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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 / Misake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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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考成績下來了，不出意外，我考的很差。

雖然在這之前已經(jīng)有過心理準備，但看到排名和成績還是免不了一陣垂頭喪氣。課間我趴在桌子上，把臉埋進交叉的手臂里。

突然，身體被旁邊人的大動作給撞了一下，我沒好氣地抬起頭，瞪著身旁的人，發(fā)出一聲：“嘖！”。

“喲，臉這么臭，誰惹你了？”

“你每次動作能不能輕點？跟地震似的?！?/span>

“這不是為了告訴你，我回來了嗎?！睂Ψ教糁计πχ聪蛭?，對他這幅表情我也見怪不怪，朝他翻了個白眼繼續(xù)剛才的動作趴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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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田柾國，也是我的同桌，更是老師和同學們眼里公認的“壞小子”。不過，根據(jù)我和他做同桌這么久，倒也沒發(fā)現(xiàn)他真的有多壞。

首先，田柾國不愛學習是真的，經(jīng)常不交作業(yè)被老師喊出去罰站。

本以為像他這樣的人，肯定每天都要闖禍，沒想到，他竟然還有自己的原則。認識他這么久，他雖然不聽課，但從來不會頂撞老師，聽煩了也頂多抓起書包走出教室，任由老師在身后責罵。

他不怎么愛打架，更喜歡打游戲，每次放學都會跟四班的兩個男生去附近的酒吧開黑，而且一玩就是一通宵。

總而言之，田柾國這個人吧，性格樂觀又思想頹廢，要說唯一一點好，就是在我學習的時候不會打擾我。

這次考砸的事他當然也知道，不過他從來不在意成績，更別說去理解我的心情，去安慰我。

這節(jié)是自習課，我打算將錯題好好分析一遍。剛拿出錯題集，就看到田柾國從包里拿出一臺嶄新的手機放到我眼前。

我知道，這是他爸爸前天剛給他買的最新款手機，他對我揮了揮，告訴我里面下載了很多游戲，問我要不要玩。

我搖頭拒絕，伸手從柜子里掏出試卷開始做題。

“你玩一玩嘛，這個游戲真的很好玩?！彼?/span>興致勃勃的跟我推薦，還打開游戲界面跟我解說。

“不——玩?！蔽翌^也不回，推開他的手，埋頭做題。

“哎呀，偶爾放松一下嘛，玩一玩嘛……”他開始拽我的胳膊，被我用無情的眼神給瞪回去。

“呀！田柾國！”

我小聲呵斥道：“我跟你不一樣，我是要高考的，是要考大學的！”

我知道他不喜歡聽這種話，可我也不知道該如何拒絕他。果不其然，他縮回手撇撇嘴，滿不在乎地回答我：“不就是考大學嗎，也不見得考上了會有多好?！?/span>

他真的很不會安慰人，尤其在我很難過的時候，我被他氣得說不出話，頓了會兒繼續(xù)吼：“那你閉嘴！自己不想學就別來打擾別人！”

他愣了很久，看上去像是好心被人當成驢肝肺，白了我一眼也冷冷的回應著：“行行行！我這個壞學生，和你這種好學生說不通?！?/span>

他自討沒趣地別過頭，跟旁邊的男生討論起新游戲。然而，我的心情并沒有好起來，整節(jié)自習課我也并不專注，甚至還總用余光去看身邊的人，偶有一次對視，我慌慌張張的收回目光，尷尬的低下了頭。

真搞不明白老師為什么要將他安排在我隔壁，我的成績不算差但也說不上優(yōu)秀，性格沉悶不合群，脾氣也不好，這樣的我還要顧及還一個“混世魔王”，這無疑是在考驗我的忍耐力。

田柾國絕對是個網(wǎng)癮少年，我聽說他跟家里的關系不太好，所以才會這樣叛逆。他每次心情不好就喜歡待在網(wǎng)吧，打游戲也好，混日子也罷，為這事兒我還數(shù)落過他，說他以后不如跟電腦在一起的了。

他倒是很樂意，還信誓旦旦的說以后有錢了一定要開一家電競館，自己當老板。

不知道為什么，當他這樣說的時候，我竟然覺得他渾身散發(fā)著光芒，而且也是我第一次看見，他也會為了某個熱愛這樣執(zhí)著。

其實田柾國的長相稍微打理一下，已經(jīng)算得上是校草級別，只是他總是一副吊兒郎當?shù)哪樱?/span>換做哪個女孩子都不敢輕易靠近。

不過我也聽人說他身邊從不缺女孩子，明明未成年，還經(jīng)常偷跑去酒吧喝酒泡妞，在那個年紀，去酒吧兩個字就仿佛是禁詞。

記得有一回他遲到，剛回教室就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旁邊的男生突然發(fā)出譏笑，嬉笑著說：“你看他臉上的口紅印，不知道昨晚去哪里鬼混了？”

“肯定跟姑娘在一起吧，真是丟人??！哈哈哈哈哈哈哈?！?/span>

我順著他們八卦的聲音看過去，清晰明顯的紅色唇印就印在他干凈的少年臉上，那一刻，我心里說不出的滋味，我甚至都替他羞紅了臉，我那抓著筆的手用力握緊，仿佛要把手中的筆給掰斷。

我緊盯著他，他卻像個沒事人一樣，拿手胡亂地在臉上抹了抹，一臉困意無所謂，又趴著繼續(xù)睡了。

這時，坐在我身后的女生便用筆戳了戳我，我看著她一臉心思地笑容，小聲跟我說：“嘖嘖嘖，李里你也不管管啊，也不知道是哪家小狐貍爬上來了?！?/span>

小狐貍？真好笑，我還第一次聽到這么有意思的叫法，我沒有什么反應，只是扯了扯嘴角，回答道：“小狐貍怎么爬，跟我也無關?！?/span>

“喲，這么淡定？怎么回事，你倆不會吵架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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吵架？說到這事兒，我更來氣了。

上周學校舉辦籃球比賽，田柾國代表我們班去跟3班打比賽，在最后一場比拼中對方故意撞人，球場就瞬間變成戰(zhàn)場，兩邊打的不可開交。教導主任和裁判都上來阻攔，還險些被牽扯進去。

田柾國也不知道哪里來的火氣，把對方的人簡直是往死里打，要不是有人拉開，恐怕就要鬧出人命了吧。我站在一旁說不出話，他解開衣領走過來的時候我喊住他。

“喂，你發(fā)什么神經(jīng)?！?/span>

他停住腳，一臉不可思議地回頭看我。

我從沒看過他這樣的神情，就算我們是同桌，但我不會忘記，他不是一個好學生。

“怎么著，老子不爽?！?/span>

“你……”我被他懟地支支吾吾，“有事好好說，干嘛打人啊！”

他沒有理我，狠狠丟了一個眼神給我就大步走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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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到放學，我都沒有看到田柾國回來，我記得他最后那次看我的眼神，讓我很擔憂，也很想再次見到他問清楚。

終于，等到班上的人都走得差不多了，我看到田柾國從門口走進來，手上纏著紗布繃帶。他看到我還在，臉上露出驚訝，但下一秒又收回表情，拉開凳子一屁股坐下。

還是那副“所有人都欠他”的表情，擰開手里還掛著水珠的功能飲料咕嚕嚕地喝起來。

我假裝收拾東西沒有理他，其實心里很想問一句：你沒事吧？

“怎么還不走?！彼?/span>先開口了，但語氣很冷。

“我想把作業(yè)寫完，不想帶那么多東西回家?！?/span>

他隨意地撇了我一眼，擰上蓋子把剩有一半的飲料瓶丟進抽屜。

“你是不是也覺得我是個神經(jīng)??？”他突然問。

我拉好書包拉鏈，眼睛只敢直視前方。我不知道他面無表情的臉上多了一絲難以說明的難過，就算知道，我也不敢多問。

“你沒聽見我說話嗎？”看我許久不回應，他有些不耐煩。

“我聽了。”

“你沒點反應的嗎？”他轉頭盯著我，我依然只是前方不看他。

“你……你想要什么反應？”

他嘆了一口氣，又舉起包扎的手，說道：“我受傷了誒？”

我終于轉過頭看他，目光移向他受傷的手。

“是……是你自己惹得麻煩，怪誰啊?！?/span>

“李里，我發(fā)現(xiàn)你這個人真沒感情?！?/span>

我慢慢站起身，看向他。

“你真的需要我的關心嗎？”

我大概是慌神了，我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問出這樣的問題，也許那是我第一次從田柾國的口中聽到，他竟然也需要被人關心這樣的話。

他顯然對我的反應有些不解，皺著的眉頭似乎下一秒就要罵我。

“李里?！?/span>

我沒有應他。

“喂！”

“莫呀？”我還是輸了。

他沉默了一會兒，語氣十分認真地看著我回答：“如果我說我需要呢?！?/span>

真奇怪，我的心跳居然跳的如此之快，仿佛下一秒要從嗓子眼里蹦出來，不過在這樣緊張的狀態(tài)下我還是回應他一個毫無感情的“哦”。

下一秒我被他拉著坐下，并感受到身邊逐漸靠近的體溫，他伸出手繞到我背后，把我的身體轉向他并推向前，他身上還充滿著運動后散發(fā)的熱量，脖子上的細汗也沒有完全蒸發(fā)，顯眼的喉結一上一下，我不明白是什么意思。

他一步步靠近我，我睜著眼慢慢往后退，他大概是注意到我的反應，故意把我的身體按住不動，又向他的位置拽了一下。

這一回，我們的距離更近了。

“喔??！什么情況??！”

門口傳來幾個男聲，他們一臉看熱鬧的表情，還不時發(fā)出幾聲嬉笑，我認得出，他們是田柾國的朋友，而且還是口風非常不緊的朋友。

“我就說你小子怎么這么慢，原來是背著我們偷偷談戀愛?。　?/span>

我還是頭一回看到這樣的田柾國，滿臉羞澀通紅，整個人仿佛要冒煙了。他下意識地推開我并抓起書包站起來，他臉上是欲言又止，讓我也跟著不知所措。

最后，是他選擇了落荒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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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還是被傳開了，并且還把我推向了流言的邊緣，他的朋友還在原有的劇情上畫蛇添足，讓我莫名其妙變成了田柾國的緋聞女友。

盡管我認真澄清了很多遍，我不是。

校園從來不缺流言蜚語，八卦就是學生們的快樂源泉。

比如今天誰和誰走得近了？明天誰和誰成了一對兒了？后天誰追誰又失敗了……類似這樣的謠言層出不窮，不過，謠言若是沒有后續(xù)，基本上也就傳不出什么新內(nèi)容了。

我和田柾國的緋聞也就此告一段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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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這個過時的流言再一次被提起，我心中某個蠢蠢欲動仿佛也被什么給喚醒。

我再次回憶起那天的畫面，他離我那樣近，能感受到他急促的呼吸生。我的眼睛看的十分仔細，連他臉上的毛孔都看的一清二楚。

真好看啊。我承認他確實長得很好看，如果認真打扮一下會更加好看。

我也承認，如果他不是一個“壞學生”，我一定也會被他吸引吧。

而且，他需要關心。

可那天的他，為什么會需要我的關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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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日后，田柾國對我的態(tài)度沒什么不同，還是和以往一樣，和我拌嘴，會扯我頭發(fā)，開我玩笑。他還是那幅頑劣的狀態(tài)，奇怪的是，我竟然不覺得討厭。

這天數(shù)學課，他枕著手臂臉朝我的方向睡得很熟，我下意識的盯著他的臉看了很久，以至于老師點名我都沒聽見。

“李里，你干嘛一直看著田柾國？”

“哦莫！我都看到了哦！”有其他人在使壞，我尷尬的滿臉通紅。

“什么啊……”我有些氣急敗壞，支支吾吾地回答：“他……他流口水了而已！”

田柾國也睜開迷迷糊糊的雙眼，抬手胡亂抹了把嘴巴，把頭轉向另一邊睡去。

雖然只是虛驚一場，但剛才我究竟在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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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下我跟好朋友提起過這件事，得到的答案卻是：我喜歡他。

開什么國際玩笑？？？我怎么可能會喜歡他？！這簡直就是八竿子都打不著的事兒。

你知道人的心很奇妙，越是這樣反駁，越有貓膩。

我也承認自己有撒謊的嫌疑。

承認喜歡一個人有時候只需要一個契機，而我，似乎很久以前就喜歡他了。

他那天看我的眼神我記得一清二楚，就連睡覺的時候也夢見了他好幾次。

夢里的我們走在操場上，他突然轉身向我靠近，和那天在教室的舉動一樣，只是夢里的我沒有躲。

他把臉湊到我眼前，捧著我的連仔細端詳著。

我的臉皺成一團，他突然發(fā)出一陣笑，還捏了捏我的臉蛋。

“你在怕什么？”

我眨著眼看著他，明明在夢里，我竟然也能感覺到自己的心跳加速。

“我沒有怕?！?/span>

“你是怕我會親你嗎？”

我瞳孔放大，整個人愣住，又迅速說：“不是。”

緊接著，他又捏住我的嘴角，笑著問：“那……你同意我親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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畫面到這里就靜止了，等鬧鐘響起后我就匆匆爬了起來，對著刷牙的時候腦海里一直重復夢里的畫面，到底再最后，我回答了什么呢？

完蛋了，我該不會被他下蠱了吧？

我拍拍胡思亂想的腦袋，瞄了一眼手表，嚇得叫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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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下午因為被叫去開年級會耽誤了交試卷的時間，眼看老師就要下班了，如果沒交肯定要被說了。班上的人陸陸續(xù)續(xù)的離開了，田柾國也不見了蹤影，不過我猜他肯定也是走了，放學他永遠最積極。

班里的人已經(jīng)走光了，我急急忙忙的抓著試卷跑出門，一路瘋跑沒看路，哐當一聲撞上一面人墻。

“麻煩讓一讓！”

“放學不走留下來賽跑?。俊?/span>

聽這聲音，是田柾國沒錯了。

這個點沒想到他還在學校，難道是忘記拿東西了嗎？我記得他的書包好像還在座位上，可是平時他也經(jīng)常不帶書包回去。

“你別攔著我，我急著找老師！”

他摘下一邊耳機，掉落在他胸前的耳機還能聽到一些旋律，他低頭笑看著我，一只大手攔在我胸口，并不打算放我走。

“老師已經(jīng)不在辦公室了。”

“??？！”我急得要哭出來，“那可怎么辦啊！”

他輕揚嘴角，說：“我知道她在哪兒，我?guī)闳??！?/span>

長這么大，我還從來沒被男孩子牽過手。我本以為他說的帶我去，是讓我在他身后跟著，誰知他一把抓住我的胳膊，又順著我的小手臂往下緊握住我的手腕，行云流水一氣呵成，我的心被他弄得癢癢的。

就這樣，我任由他自然地牽著我走過走廊，穿過操場，好在這個點學校的人不多，但一路上如此招搖還是被有些人注視到。

我下意識想掙脫，他卻握得更緊了。

他那雙大長腿，我就算被牽著也很難跟上，從身后這樣看他，一頭蓬松的頭發(fā)使得整個后腦勺看上去圓潤憨態(tài)，寬碩骨架分明的雙肩又讓人覺得十分有安全感，還有那只緊緊抓著我的大手。

少年的手臂露出幾條青筋，整個人都散發(fā)著青春荷爾蒙。

“田……”

“喏，老師在那兒?！?/span>我們停住腳，他便松開我的手，指著前面的辦公室說道。

“去吧，我在這里等你?！?/span>

“不用了，這點小事，我自己能搞定?！?/span>

“那是你的事，我要等你，是我的事?！?/span>

我還從來沒看過如此認真的田柾國，向來的他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今天怎么一百八十度大轉彎，變成了一個小暖男？還別說，我確實覺得有些心動。

既然這樣，我也懶得反駁，我得先解決完眼前的事。總之，多虧田柾國，我才能成功找到老師交卷。交卷后我又跟老師聊了好一會兒才出來，出來還打算好好謝謝他，卻又看不到人影了。

“我就說，他怎么可能會那么好心等我?！?/span>

我撇撇嘴笑了笑，還有些沮喪地踢了一腳地面的石頭。

“喂！”

能這么叫我的，除了田柾國不會有別人。

太陽打西邊出來了？他正靠在旁邊大樹邊看著我。

那瞬間我心里說不出的高興，高興他還在，高興我在他心中也許與眾不同。

傍晚的夕陽從樹縫里透過來，金色的光柱下是他向我跑來，白色的校服和運動后被曬出的小麥色皮膚融合的恰到好處，那雙又圓又大的小鹿眼以及笑起來會微微露出兩顆門牙的嘴巴，都讓我覺得異常的心動。

這個畫面，太美好了。

“你……你沒走??？”

“我不是說了嗎？我會等你?！?/span>

“田柾國，這次的事謝謝你呀?！?/span>

我雙手放在身前，難得這么矜持。

“嘖，不聽你罵我已經(jīng)不習慣了。”

“不過……你為什么還沒走?。俊?/span>

話問出口，田柾國似乎有些難為情，關于他為什么要折返這件事，他并沒有給我明確答案，而是選擇轉移話題。

“回去吧，班上的門還沒鎖。”

班級的規(guī)定，最后一個離開的人一定要記得鎖門。

我們一前一后從前后門出來，關上門互相對視而笑。

是我的錯覺嗎，我感覺我們的關系好像變得親密了。

也不是第一次跟他一起回家。田柾國住在離我家不到200的街區(qū)，所以我們經(jīng)常會遇上，他時而在路邊和朋友吃早餐，時而在等人去網(wǎng)吧開黑。

他今天沒有騎自行車，我們一前一后走在被夕陽照耀的人行道上，難得有這么和諧又寧靜的時刻。

經(jīng)過常去的小賣部，田柾國停下來轉頭問我：“要不要吃雪糕？”

我搖搖頭，說不吃，他想了想便走進去，自覺的拿了兩個甜筒，付了錢走出來。

“那你陪我吃吧。”

我笑了笑，點頭接受了。

大部分時間，我們都沒有說話，認真的舔著手上的冰激凌，快要走到十字路口的斑馬線，我突然心血來潮地喊了他一聲。

“欸田柾國。”

“嗯？”他正咬著冰激凌，聽到我的聲音便停下來轉身看我。

“你知道嗎，我前天夢見你了?！?/span>

“吼？干嘛？這么想我啊，這難道就是所謂的日有所思，夜有所想？”

他突然嬉皮笑臉把臉湊過來，我下意識后退。

見我如此舉動，他又走上前一步，繼續(xù)看著我。

“干嘛，你怕什么？”

出現(xiàn)了，和夢里一樣的場景，我輕輕吞咽著口水，天知道我的心跳有多劇烈，可我還是不能被他察覺。

事到如今，我已經(jīng)知道我在害怕什么，也知道我為什么會在這個時候跟他說出，我昨晚夢見他這件事。

人一旦到了某個情感臨界點，是很難控制心底涌上來的情感。

“你別嘚瑟，我又沒說只夢見你一個人。”

我躲開目光，繼續(xù)吃著冰激凌朝前走去。

我還是選擇不告訴他，因為我覺得很害怕。

他倒是很執(zhí)著，繼而追上來扯了扯我的衣袖，問道：“所以，你夢見我什么了？”

“沒什么。”我逃避著回答。

“說嘛說嘛！不帶這樣的！”

“不說！”我被問的臉紅，冷冷地回答。

“嘖……真沒勁兒！”

他一口下去，半個雪糕只剩下一個小三角。過了一會兒，田柾國突然跳在我面前攔住我，說：“哇，你不會做春夢了吧？”

我嚇得當場愣住，下一秒又故作淡定的瞪著他，一字一句的說：“田柾國！你這個變態(tà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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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十字路口，我們正在等待綠燈倒計時。

此時我的臉紅的發(fā)燙，其實他也沒說錯，夢里的他讓我怦然心動，以至于我那幾天都睡不好，滿腦子都是他。

如果被他知道我一直想著他，指不定要拿我尋開心了。我還在胡思亂想，沒注意紅綠燈，剛要跨出一步，就被身旁的人用力一拽拽到身邊，手里的冰激凌被甩到地上，沾有巧克力醬的手蹭在他白色的校服上。

“看車??！?。　?/span>

原來，是綠燈還沒到。眼前飛馳而過的一輛黑色轎車險些把我?guī)堋?/span>

他比我更要驚魂未定，而我也看著他的眼睛，說不出任何一個字。

“對不起……”

“你腦子里在想什么？”

他顯然是生氣了，語氣十分責備，可我一點也不想頂嘴。

我被他一聲怒下不再多言，我和他站在馬路邊，看著來來往往的車輛。

周圍明明那么嘈雜，可我的心卻如此的安靜。

綠燈終于亮起，準備走之前，我的手被一團巨大的溫暖包的嚴嚴實實，我一動不動驚訝地站在原地看著他。

“走不走？”他轉過頭看著我，似乎并沒有覺得任何不妥。

我將視線移向他的臉，不知所措。

他沒有催我，而是又問了一句：“你要和我一起走嗎？”

他難得的溫柔，尤其當他說這句話的時候，握住我手的力度更重了。

“我……”

怎么辦，他這是什么意思？

“李里，你要不要跟我走?！?/span>

綠燈還剩10秒，我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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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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