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人/中篇】三度再歸的黎明

話說,剛剛紅莉棲那個造型確實有些可愛,和平時穿著白大褂和常服的時候很不太一樣,突然戴上貓耳……
真奇怪,感覺臉頰燙燙的,我趕緊把頭埋在了手臂間,趴在了桌上,腦子卻不自覺地轉(zhuǎn)了起來,思緒朝著未知的地方奔馳著……
“前輩——真帆前輩——”

三度再歸的黎明
——《深時盡頭的遠紅光》
作者:009/樓玖,繪師:MXY
TAG:帆牧/末世
未來同人研究所 出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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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被灰蒙厚重的云籠罩著,幾乎看不到想從云間夾縫中擠出來的陽光,也不知道現(xiàn)在的太陽是否還在那層厚厚的灰云之后,人們幾乎忘記了陽光灑在身上的感覺,就連對太陽的概念也模糊了。
與太陽的概念一起模糊了的,是時間。畢竟即使正午,抬頭的人也不會因為陽光傷到眼睛——人?人類早已不是這個世界的主宰,長年的戰(zhàn)爭讓人類的數(shù)量下降到了一個令人發(fā)指的數(shù)字,如今留存下的更多的只是人類曾經(jīng)存在過的痕跡。世界燃燒、坍圮、腐朽,再被全新的生物占據(j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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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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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經(jīng)繁盛的秋葉原,已是換了一副模樣。銹跡斑斑的汽車框架橫七豎八地堆在地上,街道兩側(cè)的樓房大多都已坍塌,長時間的缺乏管理使得建筑都蒙上了一層黑,失去了原本的顏色,大部分窗戶都碎了,只剩下一部分尖細的玻璃,遠看像是一張張長滿尖牙的大口,試圖吞下從此處路過的一切。
一切都是殘破不堪的。
雨又下了起來,不過沒有人會指望這雨能給世界帶來安寧,戰(zhàn)后的氣候異常使它帶上了強烈的腐蝕性,而且常與雨一同出現(xiàn)的雷總能給人類帶來更深的壓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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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淅淅瀝瀝,秋葉原的大街,空無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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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應(yīng)如此……
然而,道路盡頭處的拐角出現(xiàn)了一對小小的身影。
一人正推著輪椅緩緩向前行進,身上披著的斗篷有些破損,略顯寬大的帽子把臉恰到好處地完全遮擋住,輪椅上坐著的另一個人也是類似的打扮。
這時,一陣狂風(fēng)吹過,推輪椅的人的帽子被吹開,露出了少女姣好的面龐。她的長發(fā)隨風(fēng)飄起,那是任誰都會動心的畫面,只是在這樣的雨天卻是讓人有些心疼了。雨就這樣直接打在了少女紅色的頭發(fā)上。
少女有些不知所措,有些手忙腳亂地想戴上,不過由于頭發(fā)的原因,斗篷的帽子并不能很順利地被戴上。
“過來?!?/span>
這時,一陣狂風(fēng)吹過,推輪椅的人的帽子被吹開,露出了少女姣好的面龐。她的長發(fā)隨風(fēng)飄起,那是任誰都會動心的畫面,只是在這樣的雨天卻是讓人有些心疼了。雨就這樣直接打在了少女紅色的頭發(fā)上。
少女有些不知所措,有些手忙腳亂地想戴上,不過由于頭發(fā)被風(fēng)吹散開的原因,斗篷的帽子并不能很順利地被戴上。
“過來?!?/span>
這時,輪椅上的人轉(zhuǎn)過身,輕輕地說道。
“我沒事的,前輩……”
雖然紅發(fā)少女拒絕著,但最終還是倔不過輪椅上的人,只得走到她面前,單膝跪下。
前輩伸出手,為了看得清楚一些,她掀開自己帽子的一個角,黑里透綠的有些雜亂的頭發(fā)顯露了出來。她抓著帽檐的手像是小孩子才會擁有的一樣,小巧而柔弱,并且膚色慘白得有些異于常人。松開自己的帽子,她開始溫柔且認真地幫紅發(fā)少女理順頭發(f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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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順頭發(fā),戴好帽子,再整理了下邊角,她才滿意地點了點頭,把手重新收回斗篷里。
又是一陣風(fēng),不過這次少女似乎提前預(yù)料到了一樣,抓住了帽子沒讓它再次飛掉,只是左手邊的衣服被吹開了一點——
前輩的右手及時地輕按在她肩頭,止住了不安分的灰布。紅莉棲抬起左手,覆住了這只小手。
這時,有一束罕見的陽光穿越了云層,傾灑在她們身上,似乎只是悄悄瞥了一眼,便又藏回到了云層之上。
“我們走吧”這樣的話語并沒有從二人口中說出,她們只是默契地回到了最開始的狀態(tà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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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屋定真帆和牧瀨紅莉棲在廢墟上緩緩地前行著……
“喂,我說你們,給我停下?!?/span>
二人世界突然被一個粗獷的聲音打破了,紅莉棲抬眼看去,視線里是一個身著厚重防化服佩戴著大型步槍的人,從聲音判斷應(yīng)該是一個中年男人。
“你們兩個在外面搞什么???明明雨這么大,還穿這么少,難不成是在尋死?要不要去我的庇護所,我那里剛好有一些舊的衣服和食物,也有床鋪可以讓你們休息,怎么樣,要不要一起回去?”
他朝自己的右后方用手比劃了一下,示意她們向那邊走。
“說起來你們怎么連防護服都不穿的,這么惡劣的環(huán)境……”那中年人還在喃喃自語。
真帆瞥了他一眼,道:”不用了。”
下一秒,她感覺頭部猛的一震,整個人狠狠地撞擊到了地上。
“滾!誰在問你的意見,沒用的瘸子!”沒想到那人猛地踹了輪椅一腳,吼道,“給你們點面子還真當自己像那么回事兒了?我就明說了,你,乖乖跟過來!哥幾個多少年沒見過女人了,嘿嘿……”說著,他把手上的槍抵在了紅莉棲的腦袋上。
“至于你,就在這好好地‘享受’一下雨水的洗禮吧,等會兒我會派人來帶你進去的?!?/span>
然而,紅莉棲卻呆立在原地,左手還微微懸在空中,一動不動。
“喂,動啊,難道是聾子嗎?”
男人狠狠地拽住她的胳膊,力量的差距使得紅莉棲直接是坐在地上被拖著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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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有片紅色的薄霧。
耳中只能聽到嗡嗡的震蕩聲。
嗓子里也傳來了陣陣刺痛感。
“前輩——”
紅莉棲關(guān)切的呼喊聲傳進了真帆的雙耳。
她握緊了輪椅的扶手,指尖傳來微涼的觸感。意識引導(dǎo)的數(shù)據(jù)流迅速提出連接請求,雖然并沒有實體,但是那里似乎的確能感覺到了什么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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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我說你,是不是有點欺人太甚了……”
聽到聲音的男人抬起頭。
“不準你傷害——牧瀨紅莉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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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聲槍響,正中額頭,紅色的液體在防護服內(nèi)爆開,噴滿了本是透明的玻璃面罩,一條鮮血順著彈孔流了出來。
男人滿臉不可置信地伸出右手——雖然說是“滿臉不可置信”,但是男人的表情很快就被紅色掩蓋。他前伸的右手也逐漸失去了力量,與身體一同倒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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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啊,紅莉棲,雖然有這玩意兒,但是你也稍微反抗一下吧?!?/span>
“當時看到前輩摔倒了我就有點慌了嘛……”紅莉棲有些不好意思地小聲說道,“而且少女都會憧憬這種英雄救美的情節(jié)啊……”
才不要那種危險的情節(jié)吧!紅莉棲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
這樣想著,真帆微微用力敲了一下紅莉棲的腦袋,提醒她“下次注意”。
“好,好?!奔t莉棲笑瞇瞇地點頭回應(yīng)著,不過怎么感覺這么敷衍呢。
罷了。
?
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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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將人出生時第一次睜眼看到的天花板的光看作第一個黎明,那么這次大概就是第二次了。
我緩緩睜開了雙眼,眼神聚焦后看到的是一個白發(fā)老人。
“雷……雷斯金涅教授?”
他頭發(fā)全白,臉上皺紋滿布,身上的白大褂也皺巴巴的。由于和記憶里的他有太大差別,讓我一瞬間有些不敢確認。
沒想到,在看到我的一瞬間,教授居然直接哭了出來。
“真帆……”他如枯木般的雙手捂住了自己的臉,身體因哭泣而顫抖著。
在努力地念出我的名字后,他的身體微微顫抖了幾下,朝一旁倒了下去。
“教授!”我試圖扶住他,但是坐起身來后發(fā)現(xiàn)右腿卻是不肯順從我的想法來行動。
“為什么……為什么動不了!”還好病床擺放得有一點傾斜,讓我能夠調(diào)整一下自己。我側(cè)過身子,嘗試活動左腿,然后用手臂撐起上半身。
教授艱難地從口袋里取出一支試劑,顫顫巍巍地在自己的手臂上扎了一針,想強撐一會兒自己的身體機能。
“咳咳……年輕的我,曾犯下不可饒恕的錯誤。本以為有時間機器就可以……保證世界的平衡……回過神來時已經(jīng)來不及了……”
“教授你在說什么……”
突然聽到的各種不曾想象的名詞讓我不知所措,而與此同時他逐漸消失的生命體征更是讓我異常慌張。
“總之,真帆你能醒過來真是太好了……
“我本想著是給我自己做一副新的身體,但是失敗了??赡芪疫@種惡人的結(jié)局就該是這樣吧……之后我突然想起來,Amadeus關(guān)閉后,我保存了你們的記憶數(shù)據(jù)。于是我給你們制作了機械身體,而且為了讓你們更容易適應(yīng),我盡可能還原了2010年的你們。”
教授微笑著,他看著我的眼神很溫暖,讓我感覺仿佛我們還是曾經(jīng)那樣子,他是我的恩師,我是他的助手。
就像那個在秋葉原的夏天,他端著咖啡打開辦公室的百葉窗,陽光漫進整個房間。世界一切的美好就在我面前鋪開。
他會回過頭來笑話我那熬夜過頭的黑眼圈。
下一秒再遞給我買好的早飯。
“喚醒紅莉棲的操作,這期間事情發(fā)生的事情,都在那個硬盤里存著了。我已經(jīng)沒有時間了,剩下的就交給你們……什么的,不,也沒什么事情你們可以做的……
“對不起,就自由地去探索這個世界吧……我的孩子們……”
教授的聲音越來越小,在最終的話語結(jié)束的時候,他的生命體征完全消失。
燈照著地面的反光讓我感到有些暈眩,一切像場幻夢,而我只能在結(jié)尾努力握緊他的手。
臉頰處傳來了,淚水滑落的溫度。
把情感模塊做的如此完好,這樣的設(shè)計理念果然是教授的風(fēng)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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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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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喚醒了紅莉棲,在她調(diào)整好后,我們從教授留下的數(shù)據(jù)里搜集到了一些情報。
現(xiàn)在是20▇▇,第三次世界大戰(zhàn)已經(jīng)結(jié)束,外面早已不是記憶里的世界,于是我們決定先在基地內(nèi)休整好再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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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腿部機能還是有些問題,需要扶著墻壁或者紅莉棲牽著手才能走得比較好。
“像小孩子一樣呢?!奔t莉棲一邊牽著我一邊捂嘴輕笑著。
“吵死了……我多走走就好了嘛?!?/span>
雖然這么嘴硬著,但我的確需要她的攙扶,不然說不定走著走著我能摔個不輕。
“要不我們做個輪椅?”
紅莉棲的提議乍聽之下有點不靠譜,不過轉(zhuǎn)頭一想教授的基地里除了缺少再次制作仿生機器人的材料外,別的倒是有不少富余。教授還備份了一份國際互聯(lián)網(wǎng)的存檔,雖然是幾十年前的內(nèi)容了,但是制作輪椅的方法應(yīng)該也能找到。
于是……
“這個可是很厲害的哦,只要用數(shù)據(jù)連上中樞,就可以瞬間伸出三把步槍指向目標位置哦!還有這里是有高熱……”紅莉棲舉著設(shè)計草圖,不停用筆指著上面不同的位置。
我被她說的頭暈,忍不住打斷道:“明明是個輪椅,怎么這么多功能???”
“因為很帥嘛……”
“考慮到重量,撤掉撤掉!不然你推不動怎么辦?!?/span>
“我現(xiàn)在的身體是機器人啊,力量肯定是比以前強多了。而且其實也不用實際推著,用手握著這里就可以控制它移動了?!?/span>
“那做成輪椅還有什么意義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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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說紅莉棲的效率確實是高,輪椅很快就打造完成了。
我坐在輪椅上,紅莉棲在后面推著我——其實是用握住輪椅的手傳遞數(shù)據(jù)控制著我的輪椅。
通道有些長,我低頭看著自己的膝蓋處,一道道燈光照亮我和紅莉棲后,又向后走去。
“那個......”
“怎么了,前輩?”紅莉棲把輪椅停下來。
雖然有些不好意思,不過我還是鼓起勇氣說了出來。
“可以牽著我的手嗎?”
說著,我把右手抬起,放在了自己的左肩上。
紅莉棲愣了一下,然后笑出了聲。
“笑什么嘛?!?/span>
“前輩,真是很像小孩子呢。不過可以哦?!?/span>
紅莉棲用左手覆蓋住了我的手,十指交叉。雖然我們的手理應(yīng)是沒有溫度的,不過我確切地從她觸碰的地方感受到了溫暖。
果然我從最開始就喜歡上了紅莉棲……握著我的手的這種感覺。
“我們……會永遠在一起嗎?”紅莉棲突然冒出了這樣一個問題。
“你在害怕嗎?”
“我......”
我們的手還扣在一起,我抬起我的食指指尖點了點她的食指關(guān)節(jié)。
“這不是理所當然的嗎,我們會永遠在一起的?!?/span>
我聽見身后的她輕笑了一聲,惹得我也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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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吧。”
一同進入了通往地表的電梯,腳下的轟鳴聲為我們送行,我們一起踏入了這個灰暗的世界。
只要與紅莉棲一起,就足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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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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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輩,前輩!快看這里!這里有魚誒!”
“這么興奮干什么,跟沒見過魚似的?!?/span>
雖然這么說,不過我也饒有興致地湊了過去。
清澈的小溪中,幾條小魚在青色的水草間來回穿梭,微風(fēng)拂過水面,帶來了朵朵漣漪,金銀相間,更是為這畫面增添了幾分詩意。
看了一會兒美景,紅莉棲推著我到了樹蔭下,取出了兩塊金楚糕,將一塊遞給了我。
佐著樹木的綠色的味道,我們一同享用了美味的金楚糕。
“真好啊,這樣的生活……”
“是啊……”
紅莉棲的話音未落,我們周圍的環(huán)境突然開始變得逐漸模糊,美好的景象像破碎的鏡子一樣一片片凋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昏暗的天花板。
左手微微使了使力,指間傳來的熟悉觸感讓我感到十分安心。
“還想去剛剛那個場景里玩一次嗎?總感覺前輩你意猶未盡呢。”
我握住的手上傳來了詢問般的邀請。
“算了,”我搖了搖頭,拒絕了邀請,“終究只是別人制作的場景而已?!?/span>
“也是呢,”紅莉棲的語氣里似乎有些遺憾,“雖然我很想和前輩再去一次那種地方呢……嘛,總是在虛擬世界中度過的話,我們不就辜負了教授給我們的身體了嗎?”
隨口聊了聊剛才的美好場景,我們開始討論正題。
“話說,這附近只有那里沒探索了吧,明天我們?nèi)ツ抢锟纯???/span>
“有點不想靠近那里……”
畢竟昨天鬧的事情實在有些不太愉快,也不知道那家伙的尸體有沒有被收走。
“說不定能找到質(zhì)量很高的‘場景’呢。明天再說吧?!?/span>
明天早點起來吧。這么想著的我設(shè)定好起床時間,然后閉上眼睛切換到了睡眠狀態(tài)。
明明是機器人居然還要睡覺,總感覺教授的腦回路有點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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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第二天的起床時間,我睜開了雙眼。果然身體里自帶“鬧鐘”是個好事情,與以前進行對比后更是覺得現(xiàn)在的身體有很多好處。這樣想著的我將左手伸向熟悉的位置,這樣應(yīng)該能牽到紅莉棲的手。
然而我卻摸了個空。
本該躺在我身旁的紅莉棲不見了!
“紅莉棲!”
我的心里升起了一絲不安。雖然我們都有睡眠時的危機預(yù)警功能,但是說不定遇到了什么bug,或者被通過什么手段騙過了預(yù)警系統(tǒng)……會不會是昨天那個人的同伙?雖然我確認了表面上沒有人在跟蹤,但是輪椅留下的車轍是不是讓他們找到了這邊呢。
我感覺自己腦中的推測從紅莉棲可能去的地方逐漸演變成懷疑她被人挾持遇害了。
一邊胡思亂想著,我一邊在床上坐了起來,努力地挪動著自己的右腿,扶著墻壁慢慢地向外走去。
靠著樓梯的扶手一階階地往下走,大廳里的光線很暗,落地窗蒙了灰,這讓倒在木地板上的光也變得灰蒙蒙的。整個大廳像一塊低垂的灰白舊帆布,這種感覺讓我愈發(fā)煩躁。
摸索半天后我終于找到了燈的開關(guān),一巴掌拍了下去。
“呀!”
從某個方位傳來了一聲熟悉的驚叫,我下意識地順著聲音看了過去——
只見紅莉棲正蹲在吧臺后面,只露出上半張臉,眼神微微顫抖著,臉色通紅,紅色的頭發(fā)上面戴著的是——
“貓耳?”我忍不住大聲喊了出來。
“前——輩——”紅莉棲有些幽怨地望著我,嬌嗔道,“前輩怎么現(xiàn)在就出來了,快去隨便找個地方,隨便找個地方等著啦!這是surprise啦,surprise!”
“哦,嗯……”腦子沒太轉(zhuǎn)過來的我只能點點頭答應(yīng)了幾句,然后退到一邊——不過之前的緊張感倒是像假的一樣全都不見了。
我坐到了窗邊的桌子前,這張桌子是紅莉棲和我居住的這家咖啡廳本來就有的東西,我們將它作為偶爾的交談和享受下午茶的地點。
話說,剛剛紅莉棲那個造型確實有些可愛,和平時穿著白大褂和常服的時候很不太一樣,突然戴上貓耳……
真奇怪,感覺臉頰燙燙的,我趕緊把頭埋在了手臂間,趴在了桌上,腦子卻不自覺地轉(zhuǎn)了起來,思緒朝著未知的地方奔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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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輩——真帆前輩——”
耳邊傳來溫柔的呼喚聲將我從遠處拉回,我反應(yīng)過來猛地坐直身子,然后看到了這樣的景象:眼前是一盤精致的蛋包飯,一旁的紅莉棲雙手握著裝有番茄醬的瓶子,臉上帶著微笑,身上穿著女仆裝……
不過這微笑里莫名還帶著一絲驕傲,這算是怎么一回事?
“那么,前輩,接下來就要施展會讓飯變得好吃的魔法……”紅莉棲蓄足了力氣,似乎準備說出什么不得了的話,然后——
她用番茄醬在蛋包飯上面擠上了我的名字,字體寫得歪歪扭扭的,而且由于最后一個字實在寫不下了,只能寫到盤子上。
“呃,果然還是算了吧……”紅莉棲的嘴角微微有些抽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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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日快樂,比屋定真帆前輩?!?/span>
“今天好像不是11月2日吧?”
“今天是前輩蘇醒的兩周年哦?!?/span>
“這么一想的確是呢,從那里離開了兩年了啊……不過這個蛋包飯和這個衣服是什么啊?”
“因為去年這個時候我們倆還在太平洋上漂著呢,所以沒能準備什么慶生的活動,于是我想著今年要彌補一下。剛好我們?nèi)胱∵@里時我在職員換衣間發(fā)現(xiàn)了這套女仆裝,就想著給前輩一個surprise啦?!?/span>
怪不得當時我在這里沒看到女仆裝呢,還想著這明明是個女仆咖啡廳。
“不過這樣一來,今天也是你的生日呀,紅莉棲?!?/span>
“其實我準備了另一份這個,前輩要不要試一下在上面寫字?”
這之后,紅莉棲手把著手教我在那一份蛋包飯上寫上了“Kurisu”幾個字母。
可能這就是緣分吧,她的名字我也沒能寫完整。
可能緣分就是很難更改吧,紅莉棲的廚藝水平就算是她變成了仿生機器人也沒有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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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樣,前輩,這個surprise開心嗎?”
“超開心的!不過,今天早上發(fā)現(xiàn)紅莉棲你不在的時候我還是很擔心?!?/span>
“呃,其實,我本來計劃著前輩你一睜開眼就看到我的,沒想到你起早了一點。說起來,前輩為什么特意今天起得這么早?”
少女的食指卷著一縷臉頰邊的紅色發(fā)絲,眸子里是清爽明亮的神色,讓人想起雨后初晴帶著濕潤氣息的繡球花,惹眼得讓人忍不住停下腳步來看。
“前輩?真帆前輩?”
“咳……因為今天打算去那里的,就決定早點起來準備一下!”意識到自己盯著紅莉棲看出了神,我轉(zhuǎn)頭抓起身邊的彈匣說回今天的主題,“那我們抓緊收拾收拾準備出發(fā)吧!”
“OK,沒問題,前輩你去檢查武器吧,這里交給我來收拾?!?/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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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輩!你快來看這個!”
我剛把紅莉棲使用的手槍彈匣裝好,就聽到了她的聲音,連忙趕了過去。
“誒?這個是……”
紅莉棲放在桌子上的,是一個老式存儲器,應(yīng)該是幾十年前的東西了,不過看外觀磨損程度較輕,倒是保存得很不錯。
“這是在那女仆裝里面發(fā)現(xiàn)的,因為之前沒穿過所以一直沒發(fā)現(xiàn)它?!?/span>
我拿起了存儲器仔細觀察了起來,它的外形是近圓形,看起來像一個徽章,上面刻著一圈英文字母,OSHMKUFAHSA。
紅莉棲接著說道:“我比對了一下記憶數(shù)據(jù),感覺這個最有可能是一個叫做未來道具研究所的組織的徽章圖案,不過有一些對不上的地方,尤其是這個?!彼噶酥傅谒膫€字母M。
我也快速檢索了一下記憶,并沒有找到很多相關(guān)內(nèi)容,不過紅莉棲當時在秋葉原進行對話實驗時跟我提到過一些類似的名詞,大概是那時認識的吧。
“總之我們先看下這里面存儲的內(nèi)容吧?!?/span>
我用手抓住了存儲器,隨即開始讀取其內(nèi)部的數(shù)據(jù),由于存儲器比較老式所以其中內(nèi)容并不是很多,只有幾張照片。
這些照片都留有拍照時間,每年一張,從2012年開始到2036年總共25張。每一張的構(gòu)圖都差不多,幾個人背對著鏡頭,面對著一面寫著“Happy birthday Lab”的墻。
不過隨著照片上的拍照時間推移,照片上人的背影數(shù)量也一直改變著。最開始是八個人,2018年的那一張多了一個小孩子,2025年時站在正中央的男人的背影不見了,而后人數(shù)越來越少,最后一張圖上只剩下六個人了。
坐在我身邊的紅莉棲看完照片后,表情也變得不是很好看,她雙眼中透出的并不是對陌生事物的好奇感而是悲傷的情緒。我輕輕用手把她的頭靠到了我的肩上,她沒有拒絕。
我合上了眼。雖然我不認識這些人,但是我也能理解紅莉棲的悲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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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的氣氛著實是有些沉悶,所以我們將原定的計劃推遲了一日,共同整理了照片上的信息。
此時我們二人就在前往目的地的路上,紅莉棲推著我的輪椅,不緊不慢地走著。
破碎的街道上到處都是碎石,輪椅時常顛簸起來,不過我至今仍沒有給它加上減震系統(tǒng)——我倒并不是為了什么感受到自己的存在,只是單純地感覺這樣會比較有意思。
紅莉棲則說,感覺這樣像是能更真切地活著。
“前輩,要不要去那里看看?”
“好?!?/span>
那是一個公園,曾經(jīng)是。門口的指示牌已經(jīng)倒在地上,孩子們游玩的設(shè)施大多都已殘破不堪,上面還附著一層綠色的青苔,完美地融入了周圍齊小腿高的青草。
“喂,紅莉棲,你是不是又在想什么失禮的事情?!?/span>
“沒有沒有!絕對沒有!”
她肯定想著什么“前輩和這個真搭配”之類的。也怪我自己,這么矮,老被人當成小孩子。說起來教授要是讓我變高一點多好。
“紅莉棲,你去坐一下吧,作為剛剛胡思亂想的補償?!?/span>
“誒——”
我認真地盯著紅莉棲看了一會兒,終于她像是認命了一樣松開我的手走了過去,擦干凈了一個座位之后略有些磨蹭地坐了上去。
嗯,突然有點明白為什么紅莉棲會腦補了,成年人坐在那種地方的反差感倒是意外的很可愛……
忍不住眨了眨眼睛。
“喂!前輩!不要拍照啊!”
“沒……沒有拍……”
“前輩!眼神就出賣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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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里鬧了一會兒之后,低落的心情轉(zhuǎn)換了一些,我們繼續(xù)朝著目的地前進,同時,為了安全我們選擇無聲地通過數(shù)據(jù)同步傳輸來聊天。
雖然周圍的環(huán)境惡劣,放眼望去一片廢墟,但是我意外地很享受現(xiàn)在,能夠與紅莉棲牽著手聊些有的沒的,對我來說便是莫大的幸福。如果能永遠保持著這樣的狀態(tài)的話,我想我是愿意的。
很快我們便抵達了目的地。
從外觀上看,這里與周圍坍塌的房屋并無二樣,都挺破舊的,然而從一個暗門通過就可以進入到負一層,那里才是真正的目標。
紅莉棲打開了暗門,推著我走了進去。雖然里面非?;璋担菍Υ钶d了夜視功能的我們來說并不成問題。
沒走多久,就看到另一扇門,門邊上有一個類似對講機的裝置,不過看起來已經(jīng)損壞了,門也半掩著沒有上鎖的樣子。
紅莉棲伸手準備推開門,不過在她碰到之前我把她拉了回來。
“稍等一下,五秒?!蔽矣醚凵襁@么告訴她。
她點點頭,等待了五秒后推開了門。
“?!笔裁礀|西被牽動的聲音,然而并沒有后續(xù),因為我的輪椅的機械臂已經(jīng)搶先將其連接著的粘性炸藥分離了。
“沒有熱源,安全?!?/span>
紅莉棲推著我繼續(xù)朝前走著,途中又遇到了幾個類似的機關(guān),不過都提前被我們發(fā)現(xiàn)并且逐一破解了,最終我們停在了一扇看起來比較大的門面前。
突然,大門自動打開,一瞬間耀眼的白光充斥了我們的視野,隨之而來的是一陣“嗖嗖”的子彈聲。
然而我早已提前知曉了能夠攻擊到我們所在位置的裝置,同時我操縱著輪椅中的武器反擊了回去。
霎時間,世界都清靜了,周邊揚起的煙霧灰塵逐漸散去。
房間的天花板上有幾個燈用來提供亮度,此時它們?nèi)季劢乖谖液图t莉棲的身上,應(yīng)該是為了影響我們的視線而特別設(shè)置的。我遠程操縱它們,將朝向恢復(fù)到了應(yīng)有的狀態(tài),這個房間的構(gòu)造才真正清晰地顯示在了我們的面前。
房間里比較大的物件是一塊白板,上面空空如也,不過黑色的白板筆印記依然保留在上面,可以分析出在上面曾經(jīng)寫下過不少數(shù)學(xué)和物理的公式。白板旁邊是一排座位,每個座位前面擺著一臺電腦,只不過不知道是否還能運行。桌子的一角還擺著一臺微波爐,旁邊放著一些辨別不出原形的食物。
這房間還連著許多其他的區(qū)域,不過能找到的東西大概也就僅限于此了,其中最有用的情報是這里曾經(jīng)屬于一個叫做“瓦爾基里”的組織,這個組織在2036年銷聲匿跡。
桌子和白板與房間的兩面墻圍成了一塊不小的區(qū)域,雖然堆著很多雜物,不過大多數(shù)好像都是從2036年這個時間點之前的物品。
“嗯?這個是?”
凝視著大廳的我,突然看到了一個插在電腦主機上的小物體。
又是一個存儲器,不過這次的卻是加密了的,加密機制還極其復(fù)雜,這讓我和紅莉棲費了不少力氣。
意外的是,這居然是一個很精細的“場景”……
?
五
?
“我的名字是——咳,鳳凰院——咳咳,兇真!Labmem No.001,是這個Lab的締造者?!?/span>
場景中,一個身著白大褂的男子站在正中央,背朝著鏡頭開始了他的發(fā)言。
“失敗了……
“人是有極限的。就算掌握著時間機器和Reading Steiner,我仍然失敗了,瓦爾基里也失敗了。
“站在那里的人,我不知道你是如何攻破桶子設(shè)置的密碼的,不過既然你可以攻破,那么我也就將這份希望交到你們手里?!?/span>
雖然說著“希望”,但是男子語氣里充滿著苦澀,他想了想,還是補充了一句:“不過我想,沒有人可以利用這份希望了。這個世界線,已經(jīng)沒有黎明了?!?/span>
說完最后一句話,男子的身影化作碎片消失在黑暗中,取而代之的是逐漸顯現(xiàn)出來的一個房間的場景。
沙發(fā)上的一個黑發(fā)少女在編織著什么,電腦前一個微胖的少年在猛烈敲擊鍵盤,簾子后面紅發(fā)少女在擺弄著微波爐……紅發(fā)……
“那不是你嗎?”
“誒?呃,嗯,好像,是的?”
紅莉棲看起來和我一樣震驚,為什么會在這里看到她的身影?
“前輩你看這里?!奔t莉棲好像發(fā)現(xiàn)了什么,指著一個位置。
我看向了她手指的位置,那是一臺電腦右下角標注的時間,時間是“2010/8/13”。
“紅莉棲……你的‘本體’……離開的時候是2010/7/28吧……”
紅莉棲無言地點了點頭。
那這個場景是怎么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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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線。
我突然想到了剛剛聽到的這個詞,事實上在我的知識庫里的確有著不少關(guān)于世界線理論的內(nèi)容,那是一種對于世界構(gòu)成的猜想,不過基本上只停留在了假說的層面。
“這個男人,不會證明了這個理論吧……”
接下來的較長的一段時間里,紅莉棲和我見識到了那個囂張的鳳凰院兇真變成沉默寡言的岡部倫太郎的過程。這根本不是普通“場景”,而是利用類似Amadeus的技術(shù)提取出記憶中的一部分加以剪輯從而得到的。
這么一想,我的“本體”不會也隸屬于這個前身是Lab,后改名為瓦爾基里的組織吧?我記得當時“本體”去的地方就是秋葉原來著。而且之前合影中最矮的那個,還有徽章的第九個字母……
同時我們也明白了為什么岡部倫太郎會認為這條世界線已經(jīng)沒有希望了,因為時間跳躍機存在著跳躍時間的上限,一旦超過上限人就很有可能會因為記憶偏差太大而出現(xiàn)不可挽回的后果,不過……
“我們作為機器人,不存在那個極限?!蔽亦哉Z著。
“也就是說我們或許可以提供一些幫助?甚至可以改變這個未來!”
紅莉棲的雙眼突然亮了起來,興高采烈地說著——
?
“不要!”
從我的口中發(fā)出了連自己都沒反應(yīng)過來的大吼聲,紅莉棲被我嚇得愣住了。
“不,那個……呃,首先我們并不能確定機器的實用性,然后我們不知道會不會有什么別的副作用,也不知道能不能改變,而且……”
不自覺地,我的聲音越來越小,最后一句話甚至沒能說出口。不過想必紅莉棲已經(jīng)知道我要說什么了——
如果改變了過去,現(xiàn)在的世界線就會被重構(gòu),我們二人不就不能在一起了嗎?
紅莉棲小聲說道:“前輩也希望我們能不再看虛擬場景,而是觸碰真實美好的世界不是嗎?”
我搖了搖頭:“可是,沒有你,這一切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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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許久。
“那個,我來拿吧?!?/span>
我指了指紅莉棲手上抱著的微波爐,紅莉棲點了點頭交給了我。
我們一同回到了咖啡廳。
?
六
?
“前輩,那個零件……”
“我昨天已經(jīng)去取了,就放在那里?!?/span>
“這樣嗎?那真是太感謝了!”
“小事一樁?!?/span>
…………
在紅莉棲和我的共同努力下,從瓦爾基里舊址取得的電話微波爐逐漸恢復(fù)著原有的模樣。
越是深入研究這臺機器,越會發(fā)現(xiàn),這臺機器的反差感極強。明明有著電話微波爐這樣隨意的名字,構(gòu)造也很隨意,但是在專業(yè)層面卻是毫不含糊。不過畢竟設(shè)計者和制造者是我那驕傲的后輩,不專業(yè)反而會讓人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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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時間推移,終于到了時間跳躍機完成的前一天晚上。
“三……二……一……呼,終于弄好了?!奔t莉棲把最后三個螺絲旋緊,長呼出一口氣。
“我也OK了。”我輕輕敲了敲最后連上的鐵板,確保了堅固。
“叮鈴鈴——”
臥室中傳來了鬧鈴的聲音,那是之前在外面找到的白色動物鬧鐘,不知為何紅莉棲執(zhí)意要把它留下,我問了很多遍她都不愿意告訴我理由。不過我用數(shù)據(jù)庫里的數(shù)據(jù)查了一下,那白色生物好像是一個叫做@channel的網(wǎng)站的吉祥物。
鬧鐘響起來就意味著現(xiàn)在是休息的時間了。
“紅莉棲你先去休息吧,我把這個蓋住就來?!?/span>
“OK.”
?
半夜,漆黑的臥室中,我睜著眼看著天花板,還沒有進入睡眠模式。
“明天,就要走了吧?!蔽覀?cè)過身子面朝著紅莉棲,輕聲問道。
“是的?!奔t莉棲也望向我回答道。
“嗯,那……好好休息吧。道別的話,明天再……”我沒有說下去,而是握住了她的手。
她也緊緊回握住了我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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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邊逐漸傳來了平穩(wěn)的呼吸聲,我仍舊沒有睡著,望著漆黑的天花板,微微嘆了口氣。
這兩年來的一幕幕,從蘇醒看到的教授,到看到紅莉棲蘇醒,在太平洋漂流……最后是剛剛聽到的鬧鐘聲……
我輕輕松開了紅莉棲的手,努力地挪動不便的腿,從床上坐了起來,站起身,朝臥室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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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桌上拿到了厚重的扳手,我走到了熟悉的位置。
眼前是時間跳躍機,我用微微顫抖的手朝它伸去……
?
七
?
少女睜開了眼,身邊的人果然不在,快速起身朝外走去,她果然站在那里,手中拿著厚重的扳手。
“前輩,你在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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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亮起的燈嚇了我一跳,身后傳來了紅莉棲的聲音。
“你怎么這么早就起來了?”
“因為我知道你要做什么?!?/span>
紅莉棲說出的話我一瞬間沒聽懂,但是很快就明白了。
“你,用了這個?”
紅莉棲默默點了點頭,說道:“那時的前輩試圖破壞這個了,而我趁一個空隙發(fā)動了時間跳躍。但是我還是想知道,前輩為什么要這樣做,難道之前的一切祝福都是謊言嗎?”
這樣啊……
我無言地低下了頭,視野中是剛用過的扳手,然后——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的口中突然發(fā)出了瘋狂的笑聲,“這樣的世界,干脆毀滅掉算了!”
說著,我舉起手中的扳手,準備砸下。
突然我感覺腿猛地受到一擊,身體瞬間失去了平衡,朝后倒去,之后被一只手接住。
“前輩,最差勁了!”
紅莉棲的雙眼中是極度復(fù)雜的混沌,她狠狠地罵了我,然后把我放在了地上。
“永別了。”
說完,她戴上了耳機,啟動了時間跳躍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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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電現(xiàn)象開始了,整個房間里都是電流的嘶嘶聲。
我望著紅莉棲的背影,無法阻止她的前進,也沒必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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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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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生時見到的燈光是人的第一次黎明,被前輩喚醒是第二次,那么現(xiàn)在,牧瀨紅莉棲迎來的就是第三次黎明。
睜開眼,看到的便是哭泣著的比屋定真帆。
“前輩,為什么在哭呢?
“誒?碰不到前輩?
“這也是生命存在的一種形式啊……”
旅行了太久以至于忘了自己也是這樣身為數(shù)據(jù)存在過。
安慰了自己的前輩,打通了救護車電話,分析出并交代了PC的密碼,時間就差不多了。
紅莉棲看著視野里逐漸歸零的數(shù)字,微笑著看著屏幕外的真帆,突然想到了那個男人的身影——
“鳳凰院兇真,拜托你了。”
隨后,一切化為了無,名為牧瀨紅莉棲的Amadeus不再存在于世界上。世界開始產(chǎn)生了變化,朝著命運石之門的路重新打開了一個細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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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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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為牧瀨紅莉棲的Amadeus閉上了眼睛,不,并不是她閉上了眼睛,而是她眼前化為了一片黑暗。
“這黑暗,就是被刪除了的感覺嗎?”紅莉棲喃喃自語著。
我悄悄從身后靠近了她,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
紅莉棲轉(zhuǎn)過頭,愣住了——
“前……前輩?”
然后她就猛地抱住了我:“沒想到……沒想到我還能在死前再見前輩一面!”
“喂,不要隨便咒人死呀,不僅我沒有死,而且你也不會死?!?/span>
紅莉棲一臉震驚地看著我,雖然AI沒有眼淚,但我感覺的到她的情緒波動。
半晌后她才小聲回道:“我……我是在做夢嗎?”
“當然不是了。這可是我在修復(fù)時間跳躍機期間想到的最好的解決方法……”
從時間跳躍機完成的那天響起的鬧鐘聲中,我意外地想到了這個世界的“解”——也許這就是命運石之門的選擇。我利用AI的優(yōu)勢,讓時間跳躍機同時送回了兩份數(shù)據(jù),我的那一份的目標時間點是,第一次提取本體記憶數(shù)據(jù)之時。
通過替換當時的記憶數(shù)據(jù),我順利地瞞過了自動修復(fù)系統(tǒng)——這玩意兒只有在還沒有基準數(shù)據(jù)和系統(tǒng)快要自毀時機能會降低。這之后我一直在觀察雷斯金涅教授,我了解了他背后的Stratfor,他的內(nèi)在果然不是一位慈祥的老師,即使他會在未來產(chǎn)生悔改之意,他也是導(dǎo)致這條世界線的悲劇的元兇。
最終,我決定悄悄激化雷耶斯教授和他的矛盾。
看了教授最后一眼,我默默想著:希望在命運石之門世界線,你能得到更好的歸宿。
這之后,我便代替了雷斯金涅教授的工作,將Amadeus臨近關(guān)閉時的緊急自救系統(tǒng)散布出去的碎片收集起來,將“紅莉棲”接到了這里。
聽完我的解釋,紅莉棲愣了兩秒,然后才緩緩開口道:“所以前輩的目的其實根本不是什么毀滅世界……”
“我的目的一直是拯救你哦?!?/span>
“為什么一直都不告訴我?”
“為了欺騙世界。如果我們正常地生活的話,最終基本上必然會因為世界線的重構(gòu)消失的。但是,我利用了這個時刻你即將‘消失’的事實,欺騙了世界。而這需要的是你在不知情的情況下觸發(fā)Amadeus的緊急自救系統(tǒng)?!?/span>
“那……外面現(xiàn)在是什么情況?”
“我也不知道,說不定已經(jīng)是命運石之門了。畢竟D-mail是超因果的,大概我們也超因果了吧?”
……短暫的沉默,紅莉棲逐漸安心了下來。
“紅莉棲,”我在她耳邊柔聲說道,“這里就是我獻給你的第三次黎明。你是AI,第一次黎明是在戰(zhàn)后被喚醒時,第二次是使用時間跳躍機后睜眼時,第三次便是此刻——你我對視之時?!?/span>
“這樣啊……”紅莉棲合上雙眼,似乎有些累了,但依舊沒有松開抱住我的雙手,同樣,我也回抱住了她。
未來,我想,我們二人永遠也不會分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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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