編者注：

因為并不是所有閱讀本文的讀者都像我隸屬的審判庭的成員們（除了凱恩本人以外）一樣對四一九三零年早期我們對泰倫蟲族的威脅的情況預計那么熟悉，如下摘錄正好能夠有所幫助，特別是它精確的解釋了基因盜取者侵染在引領蟲巢艦隊的入侵中起到的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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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自《令人憎惡的幾丁質(zhì)：泰倫戰(zhàn)爭簡史》阿滕·博拉爾著，四二零九五年

對于第四十一個千年的最后四分之一來說，我們可以相信泰倫蟲族對于帝國威脅已經(jīng)被，如果不是完全消除的話，也是有效的控制住了。的確，被隔絕開來的巨獸蟲巢艦隊的分支艦隊仍不時在整個東部分支出現(xiàn)，它們是那無堅不摧的，被極限戰(zhàn)團在拯救馬庫拉格的絕望戰(zhàn)役中以可怕的代價阻擋住的毀滅巨象的細小碎片，雖然它們依然強大，但是大部分都能被帝國海軍、阿斯塔特以及帝國衛(wèi)隊的聯(lián)合力量所粉碎。只有非常稀少的一部分能夠成功的完全吞沒一個世界，但是當他們每次得手之時，它們生物物質(zhì)的儲存就得到了補充，力量就會變強。所以制勝之道，就是單純的找出并消滅每一絲這些帶來毀滅的有機質(zhì)，無論它們在哪兒。這是從七四五年戰(zhàn)勝巨獸的戰(zhàn)斗中得出的結(jié)論，直到那個千年最后十年才恐怖的發(fā)現(xiàn)了兩支新的蟲巢艦隊，每一個都比他們的前任龐大和致命出了一個級數(shù)等級。

鑒于帝國的龐大疆域，以及組成帝國的群星間無法想象的星灣，這些分支艦隊的行蹤難以捉摸并不令人驚訝。然而，帝皇祝福下的領域里的不知疲倦的守衛(wèi)者們有一個明顯的優(yōu)勢，能有相當大的機會令他們成功預測到這些蟲群的出現(xiàn)。應當牢記我們在巨獸出現(xiàn)之后的第一個也是最令人震驚的發(fā)現(xiàn)就是帝國英勇的保衛(wèi)者們在各種令人困惑的有機質(zhì)生物之中遭遇到了基因盜取者。這種生物的陰險天性早已為人所知：無數(shù)的世界被它們低能的子孫所侵染，只有在神圣的審判庭的警視下，這種癌癥才能被從帝國的身體中被根除，更多的世界也因此保護而不會遭受到這種不可挽回的污染，我們都應當感激這種勤奮的精神（在這一點上，一個普通女性可能會忍不住說：“我說什么來著。”）。很明顯，這種生物事實上是蟲巢艦隊的前鋒，尋找著成熟待收的世界，以某種方式呼喚泰倫蟲群來享用。

這種行為確切的機制在幾十年里一直是個謎，但是在審判官阿格瑪敏銳的分析了伊卡-四號星事件，并預測了克拉肯蟲巢艦隊的出現(xiàn)之后，之前的種種推測終于變得清晰起來?？雌饋懋斠粋€基因盜取者蟲群成功的滲透到人類占據(jù)的世界中時（或者，就這一點來說，一個被更加無情的種族比如獸人，鈦族或者神靈族污染的世界），它們靜靜的躲藏起來，積累數(shù)量和影響，直到達到當?shù)厝丝诘哪撤N致命比例。之后它們的精神感應鏈接開始變得強大，并從亞空間中向外輻射，向衍生出它們的惡毒實體發(fā)出信號。

雖然是因為在伊卡-四號星事件上的侵染規(guī)模空前龐大，這個信號才迅速的被整個亞星域的領航員們探測到，這個事件依然為上述理論做出了辯護并排除了一切其他可能性。一些外星審判庭的審判官已經(jīng)精確地推測到了這個機制已經(jīng)開始發(fā)揮作用，其中的幾名審判官甚至已經(jīng)使用靈能者不止一次的成功的阻斷了這個信號[2]。即便有人仍然對此事實表示懷疑，或者提出過其他的解釋，他們最終不得不接受這個無法辯駁的事實：當一個基因盜取者教派成長強大到足以公開對抗帝國政權(quán)的時候，一支蟲巢艦隊很可能在幾個月內(nèi)就會出現(xiàn)。這樣對于軍務部以及海軍部來說，密切的監(jiān)視著類似的暴動也就成為了一項政策，并且從其他戰(zhàn)線上富裕的資源中調(diào)派盡可能多的資源到這些世界的周圍。

然而，必須銘記的是，我們偉大的帝國疆域遼闊，并不是所有受到威脅的世界都有幸被及時解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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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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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了這么多事兒，你能想象到我回霜沼的路上有多么凝重。當我最終離開法務部大樓的時候，我發(fā)現(xiàn)自己立刻就被一群來自電視臺和報社的吵吵嚷嚷的笨蛋圍住了，他們在我面前揮舞著照相機，不停的大聲問著越來越蠢的問題。這可沒讓我的精神好起來。我不知道他們怎么知道我在這兒的，但是我有一個很強烈的懷疑。安伯莉在派瑞爾蒙達 的出現(xiàn)理應是一個藏在黑暗深處的秘密，所以一個真正的帝國英雄（至少就大家目前所知道的為之來說）在附近晃來晃去肯定會把眼球統(tǒng)統(tǒng)引走。無論如何，我用畢生的偽裝經(jīng)驗掩飾住了自己的不快，然后迅速說了幾句我此行本來目的的陳詞濫調(diào)（在這種情況下，你能理解這些話離我腦子里最重要的事情十分遙遠，但是無論如何我依然搞定了。最后我讓尤根把所有的公文都交給了基施辦公室里的某人，至少這會讓奈特在康復的時候有點事情可做。）

“您對今天下午星港路上的恐怖襲擊有什么看法么？”有人嚷道，我殷勤的對著攝像機笑笑。

“那些以任何方式威脅帝皇的忠實臣民的人，在我的字典里都與異端無異?！蔽艺f道，決定玩直爽的軍人那一套，我知道綿羊一樣的平民們會欣然接受的。我擺出一副英雄的姿勢，一只手握在鏈鋸劍的劍柄上。“我不管那些叛徒們認為自己藏得多深，我都會把他們趕出來，讓他們?yōu)樗麄兊谋撑迅冻龃鷥r。這一點我保證?！蔽蚁肽銜?，這就是搞煽動的那一套，我拿到紅裹腰的時候就已經(jīng)背得滾瓜爛熟了，而且我也從來不認為會有誰把這一套當真，至少沒有認真到試圖殺死我的地步。

但是我做的有點過了。當時我對那件事沒有多想，只是把它當成了悲催的一天的一個組成部分而已，除了意料之外的這么快就見到了安伯莉以及基施窖藏的那些好酒以外。在繼續(xù)答非所問地說了會兒安慰人的廢話之后，我跟著尤根進了某輛基施派來送我們回空港的不那么奢華的車里。我的侍從身上那獨特的瘴氣讓團團圍著我們的記者們迅速散開，就好像他用光槍開火趕他們了一樣，并且令我回團里的旅途異常的憂郁。我強烈的懷疑這是在以后很長一段時間內(nèi)我能享受的最后一個小時的平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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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因盜取者，”布洛克勞說道，并慢慢地點點頭，臉上的表情就好像吃了一口本以為是甜玫瑰餡，結(jié)果卻是苦菜餡的點心一樣。最后他也沒說“你確定么？”，很多在他這個職位的人都會忍不住說這句的，但是他和卡斯庭現(xiàn)在都已經(jīng)和我很熟了，知道我不會夸大這種事實的（或者至少他們相信我不會，說起來都是一樣的）。“我覺得我們本來能猜到?！?/p>

“至少我們現(xiàn)在知道了該小心什么，”卡斯庭說道，同時接過尤根遞給她的坦娜茶。我們都坐在她的新辦公室，現(xiàn)在這兒看起來已經(jīng)有點生活氣息了，她的辦公桌上散落著一排數(shù)據(jù)板，一摞坦娜茶碗在桌子邊上搖搖晃晃。下面的 指揮部看起來也更想那么回事了，通訊器材，通話器以及計算器都被架設好并運行了起來，負責他們的士兵也在周圍奔走著。大部分工程師都不見了，這也就意味著大部分的小機械工作都已經(jīng)被他們搞定，并且離開去照料我們的武器裝備了。這令人感到十分放心，在敵人突然襲擊時我們最不希望看到的就是發(fā)現(xiàn)自己一半的裝備都沒法正常工作。

我點點頭，喝了口茶，然后打了個哈欠。即便在去普林西庇阿-蒙斯之前我向布洛克勞和卡斯庭保證過我會好好休息，這一整天的劇烈運動也讓我有點吃不消了。至少現(xiàn)在遠處的大門已經(jīng)關上了，所以之前那呼嘯的穿堂風已經(jīng)沒有了。但是在我離開的那段時間里達瑞恩一直在下雪，所以我在屋里感到格外的冷，并且用茶碗暖著手指（除了是機械義肢那幾根之外，它們根本感覺不到有什么差別）。

“小心地把話傳給士兵們，”我建議道，“什么也別和本地的行星防衛(wèi)部隊說?！?/p>

“當然?！笨ㄋ雇フf道，身體靠回椅背上。如果他們已經(jīng)被暴露在侵染之下了，讓他們知道游戲已經(jīng)開始了的話，他們之中那些已經(jīng)被侵染的單位肯定就會叛變的。而鑒于基因盜取者教派在派瑞爾蒙達上得滲透程度，這一假設幾乎不可能有錯。我們最好就悄悄的搜集情報，標記出受侵染的單位，然后在他們意識到之前進攻。

“聽起來審判官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無論如何?！辈悸蹇藙谡f道。

就我對安伯莉的了解，以及我對審判庭運作機制的那一點點令我不快的了解（在當時遠不及我在派瑞爾蒙達之戰(zhàn)結(jié)束之前即將了解到的多），我感覺我比少校要擔心的多。但是我覺得讓他們打消這個念頭并不公平，而且也不明智，所以就沒說什么。

“她說什么其他的了么？”卡斯庭問道，并透過茶碗上的蒸汽瞇著眼睛看著我。

說實話，直到這一刻，我依然沒有下決心是不是要把安伯莉最后的那個爆炸性的消息分享給我的同志們，但是既然她現(xiàn)在直接問了，我也找不到什么好的理由不說。我相信他們就像我相信其他人一樣，除了尤根之外。而且至少說了以后我就不會是唯一一個為此消息而煩惱的人了。

我慢慢地點點頭?！八f了，但是這消息不能傳出這間屋子?！蔽乙来慰粗麄儍蓚€人，用好像二流演員在劇院最后一排看起來的那樣隱晦的眼神強調(diào)了保密對這件事的重要性?！八貏e提醒我你們兩個是唯一可以托付這個信息的人?！笨ㄋ雇ズ筒悸蹇藙诙监嵵氐狞c點頭，毫不掩飾自己臉上的飄飄然，因為他們即將得知一個連他們大部分上級在一段時間以內(nèi)都會幸福地不知道的秘密。當然了，他們這種滿意持續(xù)不了幾分鐘，但這也怪不得我。我故意往門口看了幾眼，確認門已經(jīng)關上了。我同事臉上急切的表情又多了幾分。

“我們靠得住?！辈悸蹇藙谡f 。

“我也是這么和仲裁官說的。當然，審判官維爾知道?！?/p>

卡斯庭聽到這恭維后把頭傾了過來?！白屗判?，她沒信錯人。”她說。我一直也不知道她覺得我和安伯莉之間的私人關系有多少，但是總的來說她好像認為至少我和她一直保持聯(lián)系，而且可能還懷疑我是和她聯(lián)系松散的臥底特工之一（當然時不時的我會扮演這個角色，因為根本沒法擺脫：我相信宇宙里的大部分男人都熟悉那種伴隨著“你能幫我個忙么，親愛的？”而出現(xiàn)的不妙的預感，而且當問這個問題的女人是個審判官的時候，回答“不”可要比正常情況還要不明智的多）。至少她這么想過，當然了，這樣就把注意力從尤根身上轉(zhuǎn)移走了，他可能才是安伯莉最大的財富，同時也是看上去最不適合執(zhí)行這類任務的人。

“好的，”我說，本能的把聲音壓低?！耙驗橐沁@消息傳出去了，我們現(xiàn)在面對的這點動亂和到時候的比起來也就算是街頭醉鬼的吵架。整個星球都會在恐懼中戰(zhàn)栗，再加上不可靠的行星防衛(wèi)部隊，我們可能永遠也控制不住局勢?！?/p>

“已經(jīng)觀測到蟲巢艦隊了，是么？”卡斯庭問道，臉比平時更加蒼白了。

“還沒有，”我說，“但是安伯莉確信它這就來了。拉凱爾好像能從亞空間中感覺到它的出現(xiàn)。”

“那我們沒多少時間了，”布洛克勞說道?？雌饋恚绻f能看出來點什么的話，他好像要比上校還要惶恐，但是他們兩個很快就恢復了，我也不能因此而怪罪他們。597團是在兩個消耗殆盡的團，296團和301團，的殘破基礎上建立起來的，這兩個團在保衛(wèi)柯拉尼亞的戰(zhàn)斗中都減員到了原先的半數(shù)以下。正是泰倫蟲群屠殺了他們的朋友和同志，如果要說在腦海中面對帝皇的哪個敵人會讓他們有些許停頓的話，那肯定就是恐怖的蟲巢艦隊了。在那個時候我已經(jīng)看夠了這些下流的生物，夠好幾輩子的了?！拔視_始擬定一份應急預案，以保證高地不受從天而降的孢子的侵擾。如果能做到這一點的話，我們幾乎肯定可以守到永遠?！?/p>

“好想法，”卡斯庭說，同時帶著她平時的一貫的自信看著我，“這個糟糕的地形有一個好處，那就是給了我們一戰(zhàn)的機會。大部分的孢子都會掉到沙漠和熔巖池里，在那兒它們什么也吃不到。我們會損失一些高地，毫無疑問，但是對于那些無人居住的高地我們可以從空中進攻，然后用老辦法奪回來?！?/p>

“這聽起來像是個計劃，”我說，努力隱藏我松了口氣的心情。她說的對，讓在派瑞爾蒙達清除基因盜取者侵染變得像夢魘一般的這個條件現(xiàn)在給了我們絕好的機會來對抗泰倫。我這么希望。有什么令我感覺這事兒沒那么容易，但是目前看起來情況令人感到安慰，我決定不改變想法。

“我們會繼續(xù)進行快速反應訓練，面對大部分普通生物也有用的那種。”卡斯庭補充道，“要是我們開始標準的防爆訓練的話，不是團里的人不會注意到，而且這也對我們自己人的士氣有好處?！?/p>

“我會讓連指揮官們準備場地?！辈悸蹇藙谕獾馈Ｋ┝宋乙谎?，“一旦他們知道我們要狩獵基因盜取者雜種，他們肯定也想訓練對抗泰倫的戰(zhàn)術(shù)。我們不用告訴他們我們已經(jīng)知道他們肯定會用的上。”

“同意，”我說。知道自己人面對即將而來的風暴會做盡量充分的準備，同時又沒有打破我和安伯莉的約定，我松了一口氣。大部分士兵依然清晰的記得柯拉尼亞上那絕望的戰(zhàn)斗是如何在蟲巢分艦隊到來之后，從清除基因盜取者教派的例行任務戰(zhàn)斗迅速升級成一場純粹是為了生存的全面戰(zhàn)爭的。僅僅是海軍艦隊在星系中幸運的出現(xiàn)以及那股泰倫蟲群相對的脆弱才沒有使圍困惡化成更糟糕的情況（凱恩可能是從幸存者的口中聽到的這些故事，因為它們發(fā)生在他加入這個團之前。想要更全面了解的讀者可以參考之前引用的阿滕·博拉爾著的《令人憎惡的幾丁質(zhì)》的第八十七章。）。如果說有什么的話，他們可能會懷疑我們?yōu)槭裁床徊扇⌒袆宇A防類似情況的發(fā)生?！澳蔷徒唤o你們了。”

當然了，不幸的是，這一切沒那么容易。我回到尤根給我找的屋子，一間在營地里的一個安靜的角落里的一個還算舒適的地方，大部分瓦爾哈拉人都因為地下室的發(fā)電設備散發(fā)出的熱量而盡量不來這兒。我心存感激的躺下，但是怎么也睡不著。最后睡著了卻還是被充滿了以前遇到的泰倫蟲群的夢騷擾。在夢里，它們橫掃沙漠和城市，如潮水般帶來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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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雖然以我的經(jīng)驗來說對我們努力的感激并不普遍。

[2] 在這一點上，一個普通女性可能會忍不住說：“我說什么來著?！?/p>

[3] 凱恩可能是從幸存者的口中聽到的這些故事，因為它們發(fā)生在他加入這個團之前。想要更全面了解的讀者可以參考之前引用的阿滕·博拉爾著的《令人憎惡的幾丁質(zhì)》的第八十七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