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VS“持黑白翼對抗世界之人”?

Round_01

Part 1

上條當麻和歐提努斯在白雪中艱難跋涉。那里似乎確實有一條柏油路，但雪下得太多，看不見。地面只是一片白色的平原，針葉樹在一些地方伸出。偶爾有路標，但他們看不到房屋，甚至看不到電線桿。

刺猬頭上積起了一層薄薄的雪，男孩惱怒地說道。

“為什么歐洲的人口密度如此混亂？在大城市里，房子像孩子的玩具箱一樣擠在一起，但一旦你離開這些城市，它很快就會變成這樣?！?/p>

“從世界的標準來看，日本是一個奇怪的國家。你不會經(jīng)常找到一個永遠看不到地平線的島國?！?/p>

上條本以為在北海道就能看到地平線，但一想到溫暖的拉面，他就放棄了這種想法。當他穿著校服在這個接近北極的環(huán)境中行走時，如果他再想到由鹽、黃油和玉米組成的三位一體，他會感到心碎。

“我們到底在哪里？”

“約靈庫洛……不，我們可能比那更南一點。你可以在路標上看到它，對吧？”

“我們需要去哪里？”

“柯克地區(qū)。具體來說，就是漂浮在湖面上的伊埃斯科城堡。”

“……………………………………………………………………………………………………………………………………”

他只能僵硬地笑了笑。

幸運的是，歐提努斯很快就明白了。

“別說……”

“這些我都不知道！我為什么要??？你不能指望你普通的日本高中生會畫一張丹麥的地圖?。　?/p>

“哦，該死的。我必須向你解釋丹麥嗎？”?她用一只手玩弄自己的頭發(fā)，惱怒地嘆了口氣。“聽。丹麥是一個位于德國北部的國家。它由一個與德國接壤的大半島和近 450 個島嶼組成。聽起來半島是主要部分，但首都哥本哈根就在其中一個島嶼上?！?/p>

“是的是的。”

“它是北約和歐盟的一部分，但他們?nèi)匀皇褂米约旱呢泿趴死屎投驙枺皇菤W元。它類似于英鎊。這表明他們?nèi)绾闻c周圍的國家保持距離，對吧？”

“是的是的?！?/p>

“他們的官方語言是丹麥語，但他們懂英語。在南部，德語也有效。人們很容易認為他們的主要產(chǎn)業(yè)是觀光，但實際上他們更專注于造船和重工業(yè)等制造業(yè)。他們主要是新教徒，但也有相當多的天主教徒。他們將北歐神話視為重要的觀光資源，但幾乎沒有人真正相信它。你可以把它想象成類似于巨石陣?！?/p>

“是的是的?！?/p>

“順便說一句，我想確認一件事。我不是要懷疑你，你真的在聽我說話嗎，你這個混蛋？”

“誒？嗯……”上條一臉不解?！拔以谙肽阋欢ㄏ矚g解釋事情，就像茵蒂克絲和芭德薇一樣。我轉而簡單地接受這一切，而不是打斷?！?/p>

“什么？”

“哦，不用擔心我。繼續(xù)，繼續(xù)。”

“你以為我花時間解釋是為了自己的利益嗎?。俊?/p>

“等等，歐提努斯??！穿上連女摔跤手都會震驚的“新式比基尼”，不要讓我頭暈目眩！它會在環(huán)境中對你造成更大的傷害?。　?/p>

即使有女孩柔軟的腋下和手臂抵在他的頭上，上條當麻仍然是一位紳士。

可幾秒后，虎鉗般的壓力傳來，他才發(fā)現(xiàn)自己還有別的顧慮。

“?。。“桶桶桶桶桶桶桶桶桶桶桶桶桶桶桶桶桶桶桶桶桶桶桶桶桶停。俊?/p>

“我們位于半島最北端附近的約靈庫洛，而伊埃斯科城堡位于南部島嶼上。我們可以通過橋梁在陸地上旅行，但它仍然是三四百公里 - 它是什么？你怎么這么抽搐？”

等到歐提努斯終于放開了上條當麻，他整個人都癱軟了，但眼罩少女卻置若罔聞。

“按照你的建議，我們一直在向南走，但對于人類來說，那是一段難以跨越的距離?！?/p>

“我——如果你想方便地將我們傳送到地球周圍，你為什么不把我們拉近一點？”

“別傻了。你認為那個咒語帶我們走了多少萬公里？這是一個不錯的誤差范圍。真的，你應該夸獎我的技術，因為我們沒有在途中撞到喜馬拉雅山，也沒有被扔到海洋中央?！?/p>

“提問：格雷姆林的其他成員有沒有盡一切可能阻止你使用那個咒語？他們旅行時是否堅持使用船和飛機？”

“住口。我們需要回到話題上來。你打算如何安全地行駛三四百公里？正如我們所說，聯(lián)軍將布置一個搜索網(wǎng)絡?！?/p>

“我實際上對此有一個想法?！?上條還躺在雪地上?！巴灯嚮蜃孕熊噷嶋H上可以幫助他們追蹤我們，他們肯定會留意公共交通，例如公共汽車和火車，但搭便車非常有用。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檢查站的司機身上，當涉及到乘客時，他們放松了警惕?！?/p>

“你是在第三次世界大戰(zhàn)中學到的嗎？但這一次，我們都被全世界通緝?！?/p>

“真的會有這么大的問題嗎？我是一回事，但有多少人知道‘魔神歐提努斯’是一個少女？格雷姆林的橫沖直撞可能幾乎沒有隱藏魔法的存在，但無論好壞，魔法方面都應該將你的存在視為高度機密。如果他們讓人們了解您，更多的人可能會嘗試使用您。我真的無法想象教會或羅馬正教會左右分發(fā)有關你的信息?！?/p>

因此，他們的計劃是步行向南旅行，并嘗試在看到汽車時搭便車。

這就像一個年輕喜劇演員的荒謬海外計劃。

奧帝努斯雖然有些疑惑，但上條當麻的臉上卻沒有一絲擔憂，這要歸功于他像關西老婦人一樣從英國到俄羅斯旅行，只會說日語的經(jīng)歷。他要么很習慣旅行，要么很愚蠢。

然而…

“什么都沒有?！?/p>

“不，沒有?！?/p>

“我已經(jīng)有一段時間沒有看到一輛車了。”

“這——這不好。我的牙齒因寒冷而打顫。佛-佛蘭德斯的狗來自哪個國家？我覺得我正在體驗真實的版本?！?/p>

“別擔心。那是在比利時設定的。”

“呸?！?/p>

“丹麥是火柴小姑娘的故鄉(xiāng)?！?/p>

“天啊。那是邁向悲劇境界的五十步甚至一百步?。　?/p>

鹽、黃油和玉米的幻覺又開始出現(xiàn)在他的腦海里。點燃火柴時放松警惕，可能會導致靈魂被帶走。嚴重燒傷的人不能喝水，這是相反的版本。

歐提努斯的大魔女帽隨著她的偏頭搖晃。

“如果你餓了，就去那邊的那個山洞里找找看。就像在白雪皚皚的國家一樣，熊總是在附近?！?/p>

“這只會越來越糟?。∥业乃啦豢赡苁呛推降模?！”

兩人一邊聊天，一邊對周圍的環(huán)境沒有放松警惕。

他們知道自己正在被追捕，但沒想到襲擊的到來。

它從頭頂上的一道白光開始。

Part 2

一個名叫天野郭夜的中學女生，無視重力，蜷縮成胎兒的姿勢漂浮著。她不合時宜的黑色長發(fā)在她身后拖了出來。

不，這不太準確。

她在哪里，沒有重力可以忽略。

她在學園都市三顆衛(wèi)星之一的彥星二號內(nèi)。巨大的結構有五公里長，天野郭夜是它的主人。

“你好呀?！?/p>

她隨意的話語與她可愛的外表形成鮮明對比。

她說話的時候有人想留在附近，但不想靠近任何地方。二十米的球形空間，正式名稱為“零重力生物撞擊實驗室”，但也可以稱為細胞。那樣看會傷人的良心，但這并不足以改變不負責任的成年人的所作所為。

“我有一種感覺，你最終會聯(lián)系我，但這比我預期的要早。你還在表現(xiàn)得像“他”的盟友嗎？還是你扮演了一個因為不想相信而完全停止思考的少女的角色？”

女孩的身體不辜負她的名字。她滿溢著非人的美貌，但就算天下的男人都想要她，也不代表天下的女人會羨慕她。凡是知道節(jié)食之苦的人，一看到她，都會覺得脊背發(fā)涼。即使在12層和服幾乎完全隱藏了她的身體線條的情況下，這也是正確的。

“你想知道我在做什么嗎？你覺得我是誰？我們可能有不同的隸屬關系，但我是支持統(tǒng)括理事會的“可惡大腦”之一，就像你一樣。當然，由于我的主管專攻航空航天，我的影響范圍有限。哈哈哈。我知道我知道。我只是在開玩笑。別這么生氣。”

任何女孩都會覺得這個女孩有著無與倫比的美麗，但他們也會看到她的臉和身體部位的位置和平衡有些明顯的錯誤。除非她的骨骼和器官被削減尺寸，否則少女漫畫人物是不可能的。

“是的是的。正如你所猜到的，我將 S5 瞄準地球。傷心，不是嗎？SSTO剛剛到達的“包裹”被裝載在貨艙中。老實說，這應該是把大量的運動飲料準備成一根梁，把它撞到一個沙漠星球上，然后形成一個由“原始湯”制成的巨大云。貨物空間旨在存放可以承受極端環(huán)境的植物種子。它應該是充滿了孩子們的希望和夢想，那你們這些在地上爬行的人類為什么要堅持用它來做這種事情呢？如果恩底彌翁還在運作，我們就不必重建這個無用的東西了。就因為這一切都按照那個家伙的計劃，并不能減輕它的傷害?！?/p>

她在太空中的長期逗留（或者更確切地說，是她在太空中令人發(fā)狂的長期禁閉）賦予了這位現(xiàn)代輝夜姬極致的美感。作為交換，她在地球的 1G 環(huán)境中再也不能吃東西，也不能用兩只腳走路。

“而且，好吧，這不是第一名打倒邪惡的王的故事，所以沒有理由從最弱的開始繼續(xù)往上。取而代之的是，我們決定讓故事不可思議，最終 Boss 從一開始就出場。是啊是啊。十五公里的范圍都將被殲滅，所以那個毫無抵抗力的可憐的英雄應該被殲滅?！?/p>

可以擋住宇宙射線和抵擋碎屑的厚厚窗戶外，真正無聲無息地潛伏著一個巨大的東西。

那巨大的物體是一個直徑二十多米的圓環(huán)，旁邊還有幾十個相同的圓環(huán)垂直排列。它們類似于隧道或大炮的槍管。

天野郭夜再次蜷縮起來，與大地的關系倒掛在空中，凝視著窗外，淡淡地笑了笑。

“是木原唯一堅持要我使用 S5，但我應該對裝在貨物空間的‘包裹’保密?！?/p>

Part 3

軌道防衛(wèi)兵站運輸系統(tǒng)– S5，進入輸入待機模式。

模式“攻擊”設置。

選擇貨殼尺寸-C。用電磁波和超聲波開始最終的無損掃描。氣密性、緩沖性和耐熱性都一目了然。詳情見報告。

可燃氣體、磁力、電磁點火系統(tǒng)同步完成。

液軸磁性和導電性得到證實。開始使用振動控制重新設計分子鍵。

離開槍管時的初始速度設置為 1500 公里/小時。到達地面時的最終速度設置為 31,000 公里/小時。

確保彈道。太陽風、碎片、地磁、重力和離心力都清楚了。詳情見報告。

顯示消息：“開始最終檢查錯誤輸入和非法遠程訪問。請手動重新輸入目標坐標和武器釋放代碼。”

收到所有輸入。

錯誤數(shù)：0。S5，進入最終點火模式。

開始倒計時。

發(fā)射液體軸和貨殼。

Part 4

明亮的白光一閃而過，首先被歐提努斯注意到，她一只手拿著她的女巫帽，抬頭望向冰冷的天空。

“它來了?！?/p>

一時間，上條感覺不到真實。他的腦子里充滿了天上有兩個太陽的不切實際的想法。人們常說，人們只相信自己親眼所見，但這個事實對上條不利。壓倒性的景象摧毀了他的理性思維。

過了好幾秒，他的思緒才終于清晰起來。

“哦，廢話。”

他本能地抓住了歐提努斯的手，開始在雪地上奔跑。

“天?。。。?！”

片刻之后，“某物”落入了丹麥的鄉(xiāng)村。

在撞擊點周圍形成了一個 15 公里寬的隕石坑。

仿佛一劍從天而降，劈開大地。

誰會意識到它只不過是一大團一氧化二氫，也就是水。

“激烈”這個詞并沒有表現(xiàn)出它的速度和壓力。沖擊點正上方發(fā)生了壓倒性的蒸汽爆炸，圓形沖擊波覆蓋了一切。這與向地面上的一排螞蟻噴灑軟管沒有什么不同，但這確實發(fā)生了。一堵巨大的塵土墻賦予了沖擊波視覺形式，它以四五倍的音速將針葉樹撞倒。液體和蒸汽的墻壁已經(jīng)變成了兇猛的熱量之墻。厚厚的雪層瞬間融化，裸露的地面被加熱成橙色。

就在這一切發(fā)生的時候，上條當麻和歐提努斯鉆進了一個半埋在雪中的洞穴。這是她之前指出的獵熊的好地方。

來自天界的直線攻擊持續(xù)了數(shù)秒。

沖擊波掃過地表，所以他們莫名其妙地在洞窟內(nèi)幸存了下來。

但是高溫襲擊了那個地下區(qū)域。盡管洞穴入口狹窄，但熱量仍然在里面蔓延。空氣瞬間干涸，上條眼中傳來刺痛。他開始驚訝地叫出聲來，但歐提努斯用她的手掌捂住了他的嘴，讓他無法呼吸到灼熱的空氣。

大約半分鐘后，轟隆隆的聲音還在繼續(xù)，兩人卻是轉身朝著洞口走去。上條猶豫地用鼻子吸氣，但并沒有灼傷他的肺。外面的溫度是零下十五度，所以熱量很快就被冷卻了。

他和歐提努斯一起前往洞穴出口，向外看去。

風景完全變了。

“這是什么？”

他沒有找到厚厚的積雪的銀色世界或裸露的泥土的棕色世界。

他看到了玻璃。

十五公里的隕石坑的表面，完全被半透明的玻璃所覆蓋。玻璃和瓷器通常由硅制成，因此可以通過劇烈加熱沙子或泥土制成。就算從理性的角度來看，那景色依舊像是一個完全不同的世界。

他覺得自己走進了一個未開化的星球，里面充滿了科幻小說中的硅生命體。

這可能是有充分理由的。

他無法知道，但 S5 并不是為了軍事目的而制造的。這是一個巨大的地球化裝置，可以將大量混合了營養(yǎng)物質的水送到月球或火星。那將產(chǎn)生云和福雨，將原始湯覆蓋荒地。與其他天體的距離是巨大的，但空間的失重消除了速度的衰減。水可以在固態(tài)、液態(tài)和氣態(tài)之間轉換，但這是由于分子鍵的“行為”。在閃蒸等特殊狀態(tài)下，水會忘記加熱到 100 度時將其變成氣體的“行為”，并且會保持液體狀態(tài)。S5 的水使用振動來人為地重新設計分子鍵。直到它穿過大氣層撞擊地表，

簡而言之，它是只使用純凈水的強大炸彈。

將其瞄準地球作為軍事用途一直是從高層那里獲得資金的借口，這些高層不太可能為只能用于開發(fā)其他行星的項目支付費用。

然而，男孩并沒有看著玻璃般的異世界。

他正在抬頭，因為他的思緒專注于造成強烈沖擊的事情。

如此多的灰塵充滿了他的視野，感覺就像在看一場沙塵暴。他覺得好像太陽突然發(fā)出的光少了很多。

但他還是看到了，宛如一棵參天大樹一般的巨樹。他有一個不切實際的想法，即他徘徊在紀錄片中偶爾看到的單色鏡頭中?？梢?，這一幕與一個高中生的正常生活相去甚遠。

那棵神樹的真正身份，是一朵蘑菇云。

他并沒有被簡單地扔進塵埃云中。他被那種仍在擴大的獨特天氣現(xiàn)象所籠罩。

“……………………………………………………………………………………………………………………………………”

他呆呆的看著眼前的一幕。

將地面變成玻璃是與核爆炸相關的另一個眾所周知的現(xiàn)象。

就在他站在那里的時候，有人從背后拍了拍他的肩膀。

“別擔心?！?/p>

是歐提努斯。

“蘑菇云不僅可以由核武器制造。任何有足夠力量的爆炸都可以做到。大型燃料空氣彈或溫壓彈應該可以把它拉下來，所以……”

“不，”上條喃喃道?！爸挥袑W園都市才能做到這一點。如果他們?nèi)σ愿?，它永遠不會這么容易結束！大規(guī)模生產(chǎn)的軍事克隆、AIM 思想實體、超音速轟炸機、動力套裝、機器人和 戀查。我還沒有看到一切，但我看到的一瞥足以知道如果他們是認真的，他們會更過分??！”

“敵人”這個詞充滿了他的腦海。

學園都市從天上發(fā)射了一些東西，或者——更有可能是——從太空中發(fā)射了一些東西。

但他們這樣做是為了直接粉碎他和歐提努斯嗎？他們是否做好了所有可以步行逃脫的火力準備？

如果不…

“回去吧，歐提努斯?！?/p>

“什么是——”

“這才剛剛開始?。　?/p>

他的一聲大喝，緊接著一陣狂風，瞬間將一株蘑菇云樹給毀了。但這種壓力并非來自外部。巨樹從內(nèi)部，從爆炸現(xiàn)場被撕裂。

歐提努斯瞇起眼睛看著眼前的一幕。

學園都市是各種科學技術的集合體，上條想起了最典型的例子：超能力開發(fā)。

那么，學園都市最強大、最可靠的武器是什么？

答案就在他們面前。

學園都市的第一位超能力者，一方通行。

那個能控制所有矢量的真正怪物站在爆炸現(xiàn)場。

Part? 5

玻璃世界的中心埋藏著一團五米長的橄欖球形狀的金屬。它在巨大水柱的尾部被發(fā)射，巨大的蒸汽爆炸緩沖了它的墜落，讓它在沒有降落傘的情況下著陸。即便如此，難以想象需要多少技術才能讓它保持其形狀并保護其內(nèi)容物并產(chǎn)生如此大的影響。

然而，這些都沒有進入上條的腦海。

他的心智被更大的威脅所支配。

“所有敵人中……”他的嘴唇下意識地動了動?！澳闶堑谝粋€！？”

一邊喊著，上條抬起手臂，將歐提努斯撞倒在半透明玻璃上。片刻后，一方通行不動聲色地動了動修長的腿。

他輕輕敲打著他的傳送裝置，仿佛準備把它當做一個足球來玩。

金屬的質量是輕型車輛的大小，但它以驚人的速度向前飛行。

“……！?。?？？？”

上條當麻用盡全力跳到一邊。金屬塊幾乎擦過他的衣服，直接從歐提努斯的身上掠過，變成了一個被巨人揮舞的破壞球。

“嘿！！”

“呆在地上！我來對付他！！”

上條定住姿勢，朝著歐提努斯喊道，然后再次面向前方。但是，哪怕只是一瞬間，他的視線從那個怪物身上移開，都是錯誤的。

他所在的地方空無一人。

上條的腦海中一片空白，而眼前則是一張白皙的臉。

四道龍卷風從一方通行的背上掀起的咆哮聲在短暫的延遲后傳到了上條的耳朵里。

“天?。?！”

那致命的反射之手伸向他的身側，以扭轉他身體的血流和電信號。

“見鬼！！”

他扭動著身體，勉強用自己的右手將那只魔手撥開。

他繼續(xù)向上揮出拳頭，正對著一方通行的下巴。

一種沉悶的感覺從他的拳頭傳到他的手腕。

“……”

通紅的眼珠子盯著他，臉色沒有絲毫變化。上條脊背發(fā)涼，想都沒想就往后一跳。

一團空氣猛地沖入并撕裂了他所在的地面。

巨大的玻璃碎裂聲從空中炸開。

（這是怎么回事？他恢復得比以前更快，這并沒有打倒他。他比以前更能挨打了?。?/p>

“你知道……”

終于，白色怪物張開了嘴。

“你到底在做什么？不顧自己的利益而扮演英雄可能并不是什么新鮮事，但這次你表現(xiàn)得嚴重缺乏遠見?！?/p>

他的聲音沒有一絲急迫。他聽起來像是在談論他們在新聞上看到的一個遙遠的問題。

然而，籠罩世界的憤怒就像地獄一樣。

他輕輕踢了一腳已經(jīng)開始在玻璃上積雪的雪，上條彎下身子，仿佛扭動著上半身。白雪融化，液體以可怕的速度在空氣中分裂。它看起來很像激光束。當用于造船機床時，簡單的水可以像黃油一樣切割厚鋼板。

頭頂上方傳來的奇異聲音讓上條脊背發(fā)涼，他蹲下身子試圖靠近。

“你到底在做什么??？”?他邊喊邊喊?！皼]錯，格雷姆林在夏威夷、巴格吉城、東京都造成了很大的破壞，但你是最強的！你真的受了足夠的傷害可以殺人嗎?。俊?/p>

“我沒有那樣的理由?！?一方通行輕輕握緊拳頭?！拔以谑褂梦业牧α康臅r候，并沒有任何拯救世界或保護人類的瘋狂想法，你這個笨蛋?。　?/p>

一聲巨吼劃破空氣，拳頭擊中。

“我只會費心去照顧我手機通訊錄中的人。但是你身后的那個人，可能會毀掉世界上的一切，殺死所有的人類。這六七十億中，有我認識的，這也是我與她戰(zhàn)斗的充分理由。我不會讓你說別的什么?！?/p>

這可能與上條當麻的道路相反。

上條一邊拯救身邊的人，一邊逐漸擴大了自己的視野，最終面對全球范圍內(nèi)的問題。

一方通行從一開始就能夠達到世界級的水平，他利用這種力量拯救了附近的人。一直以來，他所做的決定都包含著足以摧毀整個世界的破壞力。

“我不能走你走的路?！惫治镎f，他近距離盯著上條當麻的眼睛。而那個曾經(jīng)的怪物繼續(xù)說道。“但這不是我覺得自己不如你的理由?！?/p>

一方通行的背后，翅膀以巨大的力量爆裂。

它們不是黑色，而是白色。

兩人雙拳合攏，純白的羽翼伸長數(shù)十米，如利刃一般向著上條當麻揮下。

上條像滑動一樣跳到一邊，不知怎的，從頭頂墜落的每一個翅膀，一個接一個地被攔截了下來。他沒有阻止他們并摧毀他們，而是觸摸了他們的身邊并移動了他的手來改變他們的方向。

一方通行低聲說道，同時發(fā)出那些猛烈的攻擊。

“如果我要么殺了她，要么不殺她，那我‘還不如’殺了她?！?/p>

他的聲音在上條的胸膛中刺耳，比在星球上刮擦的喧囂還要尖銳。

他的話的尖銳可能是第一位如此怪物的另一個原因。

即使他能猜到另一個怪物的腦袋里在想什么，他也不會同情他們。他將她視為“相同”的事實可能使他對歐提努斯和她毀滅世界的能力更加嚴厲。

“如果這是確保他們安全的最可靠、絕對和安全的方法，那么我‘還不如’殺了她。我不喜歡被毫無意義的情緒卷走，并因為我的麻煩而被背后捅刀子。當別人的背部被刺傷時，我就更不喜歡了?！?/p>

是的，上條想。

他很生氣一方通行不明白，但他并沒有怨恨第一位。而這不僅僅是因為他沒有解釋情況，也沒有時間解釋。

那是上條當麻自己選擇的路。

這正是他在東京23區(qū)變成了戰(zhàn)場，自以為是正義的英雄而被掃地出門時的真實想法。事實上，一方通行在充分意識到擊敗敵人的真正含義的同時使用了他的暴力，因此可以說他更聰明，更負責任。

“喂，怎么了？我說了我的話，你還在苦苦掙扎，所以你一定有理由破壞我在這里試圖做的事情，不是嗎??？”

“一個理由，嗯？”

上條只用一只右手就難以擋住所有的白色翅膀。為了攔截每一個，他竭盡全力增加攻擊次數(shù)。

“對于世界上大多數(shù)人來說，歐提努斯可能是一個不值得拯救的人。從邏輯上講，不救她可能是更好的選擇，所以你“不妨”保護自己的安全！但即便如此！！”

他用拳頭將一只白色的羽翼偏向一邊，簡單地向前喊著自己的理由。

“如果你可以選擇是否加入她，讓她加入一定會更有趣?。∵@可能不合邏輯，也可能效率不高，但這一定比把她趕出去更令人愉快！這就是我的理由??！”

幾十只翅膀僵在了原地，一方通行的聲音低沉卻又明顯是不耐煩的。

“你甚至沒有試圖說服我，是嗎？”

“這就是真正的動機的運作方式。”?上條咧嘴一笑。“如果你有一個理由可以在你給出它的那一刻說服任何人，那將是你為了說服人們而創(chuàng)造的一個人為的論點。”

穿越那近乎無限的地獄之后，上條當麻所獲得的只是“大家都應該和睦相處”的小學水平理念。這只是從“認為他理解它”到“真正理解它”需要多少經(jīng)驗。

上條同樣缺乏宏大的目標。

他不是在談論世界的命運，這也不是他為之奮斗的目標。

“但是，”第一位說，他無數(shù)的翅膀吱吱作響。“你是不是有點太相信人性了，才讓我止步于此？”

“我不指望你會，”上條立即回答。“這就是為什么我們會一直戰(zhàn)斗，直到達成共識?！?/p>

“……”

一方通行沉默了片刻，但還是采取了行動。

學園都市第一位扇動著白色的羽翼，瞬間升到了五千米的高度。

上條看到一道純白的光芒劃出一道大弧線，然后又朝著水面飛去。他無從得知，但這次白翼的極速沖刺，在第三次世界大戰(zhàn)結束時，從伯利恒之星下拯救了許多人。

（我唯一的機會稍縱即逝。）

上條不動聲色地動了動身體。

（我只能用右拳打他，但他能比以前更好地挨打，如果我一拳不打完，我可能會被撕成肉末。）

交手前，上條蹲下身子，左手撿起一顆嬰兒頭大小的石頭。

一方通行的反射擋住了非右手的攻擊。當反射起作用時，扔石頭甚至不會分散注意力。

但這正是上條這么做的原因。

天地交鋒的瞬間，一方通行準確的攻擊了目標。他看到了上條當麻的每一個動作，右手拳頭朝天。

怪物根本沒想過要躲避，但并不是因為他過于依賴自己的反射。他很清楚那右手的獨特性，盡管那只手會刺穿他的絕對防御，他還是決定沖進去。

只要他還有意識，還能繼續(xù)計算，他就會碾碎眼前的少年。

他明白那只手的力量。

（……？）

或者他是這么想的。

上條當麻做出了奇怪的動作。

正如一方通行所預料的那樣，他首先做了一個交叉反擊。瞄準胸口，而不是臉，固然很不尋常，但在他那拳頭的選擇范圍之內(nèi)。

問題是后來發(fā)生的事情。

上條用左手揮動著嬰兒頭大小的石頭。

他先是用右手抵消了反射，然后對一方通行的心臟施加了巨大的力量，即使這意味著在此過程中粉碎了自己的右拳。巖石的沖擊力，遠比他一個拳頭所能造成的沖擊要大得多。

（啊。）

一方通行的大腦一片空白。

伴隨著一聲巨響，控制他計算的念頭瞬間中斷。

Part 6

“……”

一方通行在雪地里醒來。

在覆蓋著一切的薄雪之下，無處可見碎裂的玻璃地面。地球正在努力使風景恢復正常，即使是在地球改造設備的打擊之后。

上條當麻和眼罩少女消失了，銀色的世界出現(xiàn)了新的身影。

女孩有一頭棕色的短發(fā)，眼睛里沒有任何情感。

她穿著一件白大褂，戴著一頂帶耳罩的防寒帽子。她讓人想起了第三次世界大戰(zhàn)期間一方通行在俄羅斯見過的那個人，但又有所不同。

“克隆體想要什么？”?他煩躁地問道。

“哈哈哈哈/return。我非常非常擔心上條醬，所以我用我的權利控制了這個女孩/return。我很高興看到他可以解決自己的問題，盡管 /return?！?/p>

巨大的笑容在那個軍用克隆體的臉上顯得格格不入。

說話的不是克隆體本人，而是所有克隆體創(chuàng)造的御坂網(wǎng)絡整體意識。

雖然從技術上講，這和克隆人之間沒有區(qū)別，但任何密切接觸過的人都可以理解這種區(qū)別背后的概念。

“但是 /backspace，你并沒有全力以赴，是嗎/escape?？如果他們的第一位不采取行動，那么其他超能力者隨機采取行動的可能性更大/return。如果第一位立即被擊敗，高層會猶豫使用剩余的寶貴超能力者，因為害怕失去他們/return。嘿嘿/return。當您只知道獲勝并成為最強者時，您永遠不會考慮通過輸?shù)魜慝@得一些東西/return。我想你已經(jīng)成長了一些，一方通行/return?！?/p>

坐在雪地上的白色怪物咂了咂舌，不悅的回答道。

“真的有那么出人意料嗎？由于我的失敗，你現(xiàn)在才在這里。”

“我是說你已經(jīng)成熟了，能夠那樣思考它/return?！?整體意識微微揮動她的食指?！拔艺娴?，真的很擔心上條醬，但他現(xiàn)在應該沒事了吧/return。而且由于我最近一直在使用這個特權，所以我可能有一段時間無法回來/return。但是 /backspace，我確實親眼目睹了一些不錯的事情 /return。”

“下一次還有多久？”

“這不取決于我/return。”?整體意識笑了?！斑@個世界屬于你們所有人/return。作為沒有肉體在御坂網(wǎng)絡中漂浮的人，我是這里的局外人/return。我也許可以提供一些外部建議，但我不能自以為是地考慮實際加入/return?！?/p>

少女的聲音中夾雜著些許靜電，預示著事情即將結束，離別的時間近了。

“作為一個局外人，我有最后一條建議給你/return?！?/p>

“你能不能閉嘴？就這樣過去吧。”

“你和上條醬的不同之處在于，你們中的一個人將我們視為善的化身，而另一個人真正將我們視為人類/returnu。起初它們可能看起來相似，但它們完全不同，這不是你可以有意識地克服的東西/return。也許這就像過分關注消除歧視，而不是將人困在“受害者”的角色中/return。如果你真的要面對‘我們’，那么你必須先做點什么☆ /return?！?/p>

說著，短發(fā)少女就往前倒在了雪地里。

一方通行懊惱地咂了咂舌，但隨后意識到了什么。

“等待。我該怎么處理這個昏迷的女孩？”

他沒有收到任何回應。

總而言之，這為那怪物準備了一些枷鎖。他被完美地玩弄。

Part 7

戰(zhàn)斗已經(jīng)結束，但疼痛還沒有結束。

上條當麻一邊呻吟著，一邊穿過玻璃平原的綠色植物，在厚厚的白雪中跋涉。

“呼……”

有兩件事折磨著他。

第一個是他的肩膀。第一位從天而降的強大力量，落在他舉起的拳頭上，幾乎讓肩膀脫臼了。

第二個是他的手腕。將那塊大石頭砸在自己的手中，已經(jīng)給那拳頭帶來了沉重的負擔。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他發(fā)出一聲叫喊。它可能看起來毫無意義，但它起到了短暫的止痛作用。這與托爾大喊，故意在他們的大腦中釋放某些物質背后的理論相同。

他們沒有時間停下來，悠閑地進行急救。

他繼續(xù)用肺的頂部尖叫以忍受疼痛。這還沒有結束。一方通行的到來意味著聯(lián)軍很可能知道他和歐提努斯在丹麥。另一個追趕者可能會到來，或者一方通行可能會回來并再次展現(xiàn)敵意。

“用雪冷卻傷處?！?歐提努斯雙手舀起一片白雪?！奥楸陨窠?jīng)是一種危險的方法，但不需要任何特殊藥物，就能暫時止痛。不過，你需要確保自己不會凍傷?！?/p>

被困在痛苦漩渦中的上條最初不假思索地接受了。

但在進行到一半時，他意識到了一些事情。

和他不同的是，歐提努斯身上沒有明顯的傷痕，舀雪的手也沒有顫抖。

但這正是奇怪的。

不戴手套抓一大塊雪，自然會覺得冷。

她的指尖應該一直在顫抖。

“歐提努斯？”

他面對走在他身邊的女孩，但她自己并沒有注意到這異樣。

看著她不解的樣子，他心中的疑惑漸漸變成了確信。

“歐提努斯！！你什么時候失去了痛苦和寒冷的感覺?。俊?/p>

他不顧自己的痛苦，一把抓住她的肩膀，在她耳邊大喊，但她還是一如既往。她甚至沒有反射性地退縮驚訝，但他將其解釋為呆滯而不是平靜。

“嗯。這是個好問題?！?/p>

他覺得自己應該早點注意到。她漫不經(jīng)心地在這近乎北極的環(huán)境中穿行，用虎鉗般的力量進行了頭鎖。他只是假設她保留了一些作為魔神的力量，距離人類還很遠，但如果不是這樣呢？

萬一她的感覺消失了，身體的限制器也失去了作用呢？

這也可以解釋她對寒冷的奇異抵抗力，以及她對于如此苗條的女孩的巨大力量。而且，她從一開始就說過，使用骨船，確實是她最后的力量。在那之后，她告訴他不要依賴她。

連她作為魔神的特殊地位都沒有留下。

“見鬼??！”

上條現(xiàn)在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做點什么，但還是把肩膀借給了她。她感到很沉重，他可以看出她無法完全支撐自己。最重要的是，她很冷。她感覺自己就像一根冰柱。一個業(yè)余高中男生無法確定她的身體機能受到了多少限制。

“我很好，”她說?！拔铱梢宰约鹤呗罚阅悴槐啬菢幼??！?/p>

“你個傻瓜！強迫自己移動可能會摧毀你的機能！！”

最讓他害怕的是，歐提努斯自己并沒有感覺到危險。她太過火了，她甚至無法做到這一點。

這讓他想起了一個內(nèi)臟受了致命子彈傷的士兵，他微笑著忘記了自己的痛苦。

“留在這里沒有用，所以我們?nèi)ヒ了箍品虺潜そY束這一切吧，歐提努斯?！?/p>

隨著道路繼續(xù)前行，白色的風景似乎吞噬了所有的生命。

盡管如此，上條當麻還是目不轉睛地繼續(xù)前行。

“不管前面有誰在等我們，我都會救你。我發(fā)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