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蜜沉沉燼如霜】腦洞(八)

? ? 當(dāng)年的一切,是何等的慘烈與悲壯,又是如何讓人唏噓與傷懷,眼前這個只有十幾歲的小姑娘根本無力承受,彥佑半真半假地向著錦覓解釋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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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他告訴她,他們幾個人都不是凡人,而曾經(jīng)的錦覓也非凡人,所以在她眼中,總是對他們有著莫名的熟悉感。當(dāng)然,初時她并未相信,直至他在她面前施展了法術(shù),驚愕之下的她才不得不重新審視眼前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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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之后,錦覓提出各種問題,也被似是而非地?fù)趿嘶厝?。在彥佑那里,她無法問出所以然,最終將目光落在了他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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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此時的他坐在椅子上,身上的力氣似乎被抽空了一般,微微躬著腰,臉色慘白,眼中空無一物,仿佛心神早已經(jīng)散去,只余下一具沒有生命的軀殼。她再也記不起看向他的目的,只剩下想要撫平他心內(nèi)傷痛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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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他怎么了?”她輕皺著眉,也曾見過他難過的樣子,可是這一次不一樣,她覺得他更像是個失去了魂魄的木偶,沒有絲毫生命的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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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彥佑不由輕嘆感慨,他的思緒也一并回去了過去:“他想起了過去,想起失去愛逾生命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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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這樣的他讓她莫名的心痛,她輕挪著步子,像是怕驚醒一個睡夢中的嬰孩。明知不合禮數(shù),雙手依舊不由自主的托起他的臉。指尖傳來的溫度,一點一滴地將他的意識拉回,雙目再次找到焦點,看著眼前的人,想到那一日她從眼中滑落后又在須臾間消散得沒有蹤跡,他的腦中一片空白,雙手顫抖著將她拉入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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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即便如此,他的身體還是止不停輕顫,怕那個襲擾了他無數(shù)歲月的惡夢重新上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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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感受到他用力地將自己抱在懷中,她卻沒有想要推開他的想法,甚至也想要伸手抱一抱他。他們相識十余年,這是他第一次在她面前完全失控,而她感覺到,她的心在漸漸脫離自己的掌控。這種想法讓她有些害怕,卻又不想去改變,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也不想探究原因,因為她感覺到,原因的背后有著讓她痛苦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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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房間里明明有三個人,卻安靜得沒有任何聲音,在這個空間里,時間已經(jīng)停止了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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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當(dāng)”,房門被人用力地推開,只見洛霖一臉怒氣直瞪還抱著自己女兒的他,而他卻依舊沉浸在自己的心情中沒有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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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直至錦覓用力地推著如同八爪魚般抓著自己的他,他才恢復(fù)意識,忙收回手臂。而此時的洛霖已經(jīng)疾步走到他們面前,錦覓忙擋在他前面,面對自己的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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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看著獨生女兒,洛霖的氣不由地消了幾分:“你們在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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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鳳凰他心情不好,我才去安慰他的?!卞\覓解釋著,只是他們剛才的樣子的確讓人難以信服,她低著頭聲音也越來越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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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他忙站起身來,對著洛霖喚了一聲“伯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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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哪知,洛霖目光轉(zhuǎn)到他身上,立刻降了溫度,如千年寒冰直刺入骨:“像你這樣的登徒浪子,我還沒資格做你的伯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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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我……這事怪不得錦覓,是我剛剛想起傷心往事……她……”他想要將事情說清楚,卻發(fā)現(xiàn)怎么說都是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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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怒火中燒的洛霖哪里聽得進(jìn)這些話,此時的一切在他眼中無非是越描越黑:“堂堂男子,就應(yīng)該頂天立地,做了卻不敢承認(rèn),難道連這一點擔(dān)當(dāng)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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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他被噎得再說不出一句話來,錦覓忙拉著洛霖的胳膊:“爹爹,不是你想的那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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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眼見事情已成定局,難有轉(zhuǎn)圜余地,彥佑一臉陪笑對著洛霖:“伯父,我們是錦覓的朋友,今天來看看她。既然伯父來了,想來有事要與她說,我們先行告辭,就不打擾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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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說完,便一把拉過他,頭也不回地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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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他們的速度太快,待洛霖反應(yīng)過來,已經(jīng)消失得無影無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