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 第三十二集? ?徹底決裂

? ? ?“你要跟我說什么？”

? ? ? ?大殿之內，斬天背對著凈淵，絕美的臉平靜無波，雙唇緊抿，漂亮的眼眸之中猶如一潭死水，讓凈淵沒來由的有點心慌。

? ? ? ?這樣的斬天他還是第一次見，不但冷的讓他害怕，還帶著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覺，讓他想要靠近的腳步怎么也挪不動分毫。

? ? ? ?他還在為那天的事生他的氣，也是，他那么驕傲的一個神，受所有人敬仰，膜拜，那天卻因為自己，在眾人面前尊嚴被踐踏，被人看足了笑話，若換做自己，他怕是也會怨，也會恨吧？

? ? ? ?凈淵苦笑一聲，抬眸直視著斬天“小天，能容我解釋嗎？”

? ? ? ?“無須解釋”斬天依舊背對著凈淵，聲音是從未有過的冰冷“您是上界的妖神，我只是下界的天帝，婚約乃是您的私事，不必和我解釋，我也沒權利過問”

? ? ? ?這樣陌生的語氣，冷漠的話語，若不是眼前站著的確確實實是斬天，凈淵幾乎以為他認錯人了。

? ? ? ?心疼，愧疚，讓他的聲音在痛苦中帶著一絲沙啞“小天，你一定要這樣嗎？那個婚約。。?！?/p>

? ? ? 凈淵正欲開口，斬天突然轉身，四目相對，一個眼含愧疚，一個冷若冰霜。

? ? “罷了，這確實是我自己的事，既然你不想聽，那。。。?！眱魷Y苦笑一聲“我就不說了”

? ? ?“可是小天，我喜歡你，從萬年前就一直喜歡你，你不能因為那該死的婚約就否定我對你的愛。這對你，對我都不公平”

? ? ? ?凈淵說話的時候眼睛一直定格在斬天身上，這樣的小天讓他感到無比的陌生，是他，傷他太深了么？

? ? ? ?“不曾愛過何來否定一說？”斬天轉身，避開凈淵的目光，手在袖子里緊攥成拳，腦子里回蕩著炙陽說過的話。不斷的告誡自己，不能心軟，絕對不能心軟。

? ? ? ? 凈淵不能因為他而成為整個上古界的罪人，今天，他必須得狠下心來。

? ? ? ?“既然如此，你為什么不敢直視我的眼睛？”凈淵不是傻的，他看出斬天在逃避，上前用力掰過他的肩膀“看著我小天，看著我的眼睛，你說不曾愛過，可你為什么緊閉雙眼不敢看我？”

? ? ? ?“我就是看你又能怎樣？能改變什么嗎？”斬天扭頭，看著凈淵，明明是很冷靜的語氣，卻無端的透著一絲悲涼“凈淵，我從一開始就沒打算和你在一起”

? ?? “我們的身份和所處的環(huán)境，本身就注定了不能隨心所欲，我就是愛你又如何？你我都不是幾歲的孩童，不能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 ? ? ?“可是，只要我們肯努力，一切都是可以改變的，只要你能放下一切接受我，我可以不做這個妖神，天啟也長大了，他雖性子頑劣，但統(tǒng)領妖族也是綽綽有余的”

? ? ? ?門外看到這里的斬荒悄悄盯著天啟上下打量一番，統(tǒng)領妖族？綽綽有余？就這？

? ? ? ?天啟耳目靈敏，察覺斬荒的打量，回頭狠狠賞了他一記大白眼，少看不起人，哼！

? ? ? 門內的爭執(zhí)還在繼續(xù)，凈淵的話斬天不是不懂，而是這樣一來需要付出的代價太大，而他牽絆太多，在乎的也多，他不能因為自己的個人感情而害了身邊的人。

? ? ? ?所以，面對凈淵期盼的目光，他依舊是不為所動“我不知道妖神還是個賭徒，可我不是。而且。?！彼鬼?，深吸一口氣“我也賭不起”

? ? ? ?“凈淵，你我在一起代價太大，我雖不屬于上古界，但我知道一旦仙妖兩族開戰(zhàn)，注定會是民不聊生。蒼生何辜？百姓何辜？何苦因為我們而害得他們流離失所，家破人亡?！?/p>

? ? ? ?“在琉璃界也是一樣，我是天帝，就得肩負起守護天下蒼生的重任，不能因私而忘本?！?/p>

? ? ? ? 說完，他伸手，掌心向上，催動意念，一個白玉瓶出現(xiàn)在掌心，斬天看著手里的瓶子，強壓著心痛，對凈淵說：

? ? ?“這里面是一顆忘情丹，既然我們倆注定不能相守，與其讓妖神大人如此痛苦，不如。?！?/p>

? ? ? ?他頓住，再次吸一口氣，閉了閉眼，轉眸避開凈淵的眼睛，狠心說道“不如把他吃了吧?！?/p>

? ? ? ?“這是忘情丹？是炙陽給你的？”凈淵一聽忘情丹，就想到了炙陽，因為整個上古界也只有他才能制這忘情丹。

? ? ? ?“你，你要我吃了它？”他看著斬天，幾乎不敢相信自己親耳聽到的話，他守了萬年的情，愛了萬年的人，就這么輕輕松松的一句‘吃了它’，就要讓他徹底遺忘？他憑什么要忘了？又為什么要忘？

? ? ? ? 他抬眸直視著斬天，眼前的人突然讓他覺得有點陌生“為什么？為什么要讓我吃這忘情丹，斬天，這是你的心里所想還是炙陽逼你的？”

? ? ? “當然是我心里所想，只要我不愿，沒有任何人能逼得了我?！?/p>

? ? ? ?“是嗎？讓我忘了這段感情，忘了你我相識以來所有的一切，真的是你心里所想？”

? ? ? ? 他上前，大力搖著他的肩膀，聲音因為太過激動而變得有些嘶啞“你就這么迫切的想要擺脫我，甩開我嗎？那可是我付出了萬年的感情，即使你從沒有回應過我，即使我們今后注定不能在一起，可是我也會想擁有一份最美好的回憶”

? ? ? ?“現(xiàn)在，你卻讓我忘了，忘了我們之間所有的一切，忘了我是如何和你相識，如何對你心動，如何離不開你，又是如何在分開數(shù)月之后迫切的想要與你相見。斬天。。。?！?/p>

? ? ? ?凈淵語帶哽咽，字字泣血“我不要忘，也不想忘。別那么殘忍。忘記你，比殺了我還讓我痛?！?/p>

? ? ? ?“好！”斬天點頭，眼角有些發(fā)紅“既然你不想吃，那我吃也是一樣的”

? ? ? 說完，捏住白玉瓶，彈開瓶蓋就要把藥倒出來。

? ? ? “吃什么吃啊？誰都別吃”

? ? ? ?正在這時，本來應該在門外的天啟突然進了大殿，自斬天手中一把搶過白玉瓶，氣的沖他嚷道“你憑什么讓他吃忘情丹？又憑什么要讓我哥忘情？他喜歡了你整整一萬年，你現(xiàn)在說讓他忘了就讓他忘了，你這人心怎么這么狠呢？”

? ? ? ?“天啟。。。把藥拿來”

? ? ? ?“哥，這忘情丹你不能吃，你也知道炙陽這藥有多霸道，吃了它你就真的再也想不起他了，你們之間就真的再無可能了。”? ? ? ? ?

? ? ? ? 凈淵看著斬天，不愿放過他身上的每一處細節(jié)，包括他的表情“斬天，天啟的話你也聽到了，你確定還要讓我吃嗎？”

? ? ? ?斬天閉著眼睛，緊攥的手不停的在袖中微微顫抖，聲音哽咽中帶著痛苦的沙啞“吃了吧！吃了，對你我都好！忘了，也干凈！”

? ? ? “哈哈哈哈哈哈，好?。?！很好?。。　眱魷Y點著頭，淚瘋狂的自眼眶中流出“你說得對，忘了，確實就干干凈凈了，再也沒有絲毫牽絆了”

? ? ? ?他扭頭看向天啟“天啟，把藥給我”

? ? ? ?天啟把忘情丹緊緊的攥在手中，邊往后退，邊說“我不會給你的”說完扭頭把手中的瓶子對著同樣跟他一起闖進來的斬荒一扔“喂，接著，不想讓你哥哭死的話就毀了它，快點！”

? ? ? ?斬荒眼疾手快，把藥接在手中，可還沒等施法毀掉，手里的丹藥就不見了，他一抬頭，藥已經重新回到了他哥的手中。

? ? ? ?“哥，你別。。。”

? ? ? ? “斬荒，別過來。。。”

? ? ? ? ?斬天呵退了斬荒，抬頭看了凈淵一眼，將藥倒在手心“你不想忘，那就讓我將這一切都忘了吧！”? ?

? ? ? ?說完，手心向上，就要將藥送到嘴邊。。。。

? ? ? ?凈淵抬手一揮，藥轉眼就到了他手中，他看著手中的藥，又看著那個狠心的人“斬天。我愛你，可能今后你再也不會聽到這句話了。所以，我想對你再說一次。這也許，真的是最后一次了”

? ? ?“還記得我以前對你說過的話嗎？”

? ? ? ?淚，流滿了凈淵的臉頰，也流進了斬天的心間。

? ? ? “記得我曾對你許下過承諾，只要是你所想，就算千難萬難，我也定為你達成?！?/p>

? ? ? “如今，你想讓我吃了這忘情丹，我也滿足你。只要，你不后悔！”

? ? ? ?“我吃，是我忘了你，但你吃，卻是你忘了我。我不要你忘了我，我要你永遠記得我。記得我們曾經發(fā)生過的一切，記得我曾對你許下的諾言，記得這世上曾經有個傻子無怨無悔的愛了你一萬年，甚至記得他最后忍痛為你服下了忘情丹。”

? ? ?“斬天，我-愛-你”

? ? ? ?說完，猛的低頭，將手中的藥迅速喂到嘴里，和著洶涌的淚水咽了下去。

? ? ? “哥。。。?！? ? 天啟淚目，沖到凈淵身邊，悲痛出聲“哥，你為什么要吃，你傻啊你？”

? ? ? ?說完轉身，看著斬天，指責出聲“你怎么這么狠？就這么想讓他忘了？他忘了對你有什么好處？什么為了蒼生百姓，在我看來，你就是個懦夫，還天帝呢，天帝不會像你這么懦弱，連自己的感情都不敢承認，連自己的心愛之人都要傷害，原本我滿心期待，想你做我嫂子，我哥這數(shù)萬年的等待也算是有了結果，可你的所做所為卻讓我失望透頂”

? ? ? “你叫斬天是吧？從今天起，我天啟宣布，你不配做我的嫂子，永遠不配！忘情之丹，永遠忘情，無藥可解，這下你徹底滿意了？”

? ? ? ?“哥，我們走?。?！”

? ? ? ? 說完，拉著凈淵就要離開，而凈淵的目光至始至終都停留在斬天身上。他，是不是也哭了？

? ? ? ? 不管有沒有哭，再讓他看一眼吧，就一眼，以后，他和他應該就不會再見面了吧？就算是見了，大概自己也不會再記得他了。

? ? ? ?凈淵走了，帶著對斬天滿腔的不舍隨著天啟離開了大殿，離開了蓬萊仙島，也離開了斬天的身邊。

? ? ? ?從此以后，再也不會有人在他孤獨時對他噓寒問暖，不會在他修煉遇到瓶頸時給他答疑解惑，更不會在他心情不好時溫柔的安慰他。

? ? ? 他，是不是真的做錯了？

? ? ? “噗。。。。。?！滨r血自斬天的口中噴出，手緊緊的捂著胸口。

? ? ? ? 好痛，心如刀割是不是就是這樣的感覺？為什么了無草一點作用都沒有？

? ? ? “哥。。。。。?！睌鼗臎_上去，一把扶住搖搖欲墜的斬天，卻在對上他的面容時被震住了，斬天的臉上全是淚，已經打濕了衣襟。

? ? ? ?數(shù)萬年了，這還是斬荒第一次看見斬天的眼淚。。。

? ? ? ?大哥，既然如此不舍，為何又要那般狠心？逼走了他，也傷了自己。

? ? ? 難道，彼此見面卻形同陌路，就真的是你想要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