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節(jié)譯自Sandy Mitchell所著英文小說《THE GREATER GOOD》，僅用作個人娛樂與交流用途，不侵犯原著任何合法權(quán)益。

第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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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必須立即把它們盡數(shù)銷毀?！饼R凡的態(tài)度非常堅決。這一次我們成功地在旗艦上舉行了會議，總司令的狀態(tài)看上去輕松了很多，他顯然認為在自己的主場能夠更好地控制住局面。不過在前一天晚上，當我把自己在機械神教圣祠深處的見聞傳達給他時，總司令的反應(yīng)強烈得幾乎能夠融化艙壁?！叭羰撬鼈兲K醒過來，可能會造成無法估量的損害?！?/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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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暗暗長出了口氣，他并沒有流露出自己最開始想要利用戰(zhàn)艦上的光矛炮組對圣祠實施軌道打擊的沖動，之前我們那漫長而又有些令人憂心談話過程中，他一直堅持那才是唯一能夠確保萬無一失的解決方法。我承認，他的說法很可能就是事實，但這并不能夠改善我們與齒輪小子的緊張關(guān)系，更遑論與這件事有著密切關(guān)系的感化者戰(zhàn)團，他們肯定會對己方的一隊戰(zhàn)斗修士與其他人同被“友軍”火力蒸發(fā)一事抱持悲觀的看法。再者說，那座圣祠巨大而又堅固，很可能要發(fā)動幾輪齊射才能將其徹底夷為平地。我們的第一輪攻擊很有可能會融化冰層，這就等同于親手放出那些該死的怪物。我擺事實，講道理，苦口婆心地勸服他放棄實施軌道打擊。當然，我本可以拔出手槍對準他的腦袋，但那么做會讓我們之間的友好關(guān)系付之東流，要是可以的話，我希望能夠避免出現(xiàn)那樣的狀況。到那時為止，我們已經(jīng)一同服役了六十多年，我早就習(xí)慣了他那熱情好客給自己帶來的諸般好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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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運的是，他最終冷靜了下來，想通了其中的關(guān)鍵，【注：果不其然，凱恩沒有想到齊凡對他的好感在很大程度上影響了他聽從建議的意愿。】而我們也琢磨出了一個我們希望會顯得更加圓滑的處理辦法。畢竟光矛炮組就擺在那里，隨時可以把它用作最后的處理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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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建議我們該怎么做？”會議桌遠端的迪森嗡聲嗡氣地反問道。即便這家伙對被強拉到這里開會一事感到憤怒，他也沒有把自己的真實想法顯露在眾人面前。不過由于齊凡之前到機械神教的地盤與他們討論過基因盜取者作亂一事，在“禮尚往來”這一方面，他并沒有什么可抱怨的。毫無疑問，他更傾向于使用通訊裝置來完成會議的商討工作，但在這么一個情報以令人眼花繚亂的速度進行著交換傳播的世界上，保密的唯一方法就是面對面地進行討論，而地點最好是選在一個封閉的房間里。即便如此，成功保守住秘密的幾率也還是微乎其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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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我們在小范圍內(nèi)精挑細選出了參會人員。除了我、齊凡和迪森之外，房間里只有艾爾’哈薩伊和肖勒爾。不過，尤根就埋伏在房間外面，他的光槍和可疑的個人衛(wèi)生同樣做好了擊退任何闖入者的準備。當然，吉爾德哈爾曾經(jīng)抗議把她排除在外，但由于大賢者級別在她之上，而肖勒爾又能夠完美代替她回答有關(guān)共同研究的問題，所以沒有必要讓她過來參會。從另一方面來說，星際戰(zhàn)士不可或缺。若是想要成功守住費庫恩迪亞，那么必須得把感化者戰(zhàn)團牽扯進來。再有，我似乎是唯一一個他們愿意擺出傾聽架勢的家伙，所以這意味著我要抓住每一次機會來征求他們的意見，讓他們參與到多方會談中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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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道理在鈦族特使身上也同樣適用。我一想到它在準備寄送回去的報告中可能會敘述的內(nèi)容就被嚇得渾身打顫。唯一對我們有利的是，由于沒有星語者，其它鈦族人還對“我們把自己一方的準備工作搞得亂七八糟”這一事實一無所知。齊凡自然提出過可以提供我方星語唱詩班中的一員——他能夠直接與陪同多納利的星語者進行聯(lián)系——幫助鈦族特使完成信息傳遞工作，而艾爾’哈薩伊禮貌地拒絕了這個提議，它非常清楚那么做就相當于把它傳信內(nèi)容的一份副本直接扔在齊凡的辦公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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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會是一項相當艱巨的工作。”肖勒爾附和道。“我們必須把每一只生物單獨地從冰層下面挖掘出來，然后再把它們燒為灰燼，或是用其它方法讓它們無法再度蘇醒。這項工作并不能一蹴而就，我估計至少需要一個月的時間。而且我們不要忘記，擺在我們面前的是一個前所未有的機會，它能讓我們贏得對泰倫的絕對戰(zhàn)術(shù)優(yōu)勢。我個人不愿意放棄這一天賜良機?！?/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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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確如此?！钡仙硎就?。“基因盜取者的脫逃事件是次不幸的事故，但我們冷凍的那些生物并不能夠效法它們脫困?！?/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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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委和我反對你們的這一觀點?！奔幢闶窃谶@種情況下，齊凡的語氣還是那般強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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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點了點頭?！拔乙娮R過這些生物從休眠中蘇醒的速度有多快?！蔽艺f道?！捌鸪踔挥幸恍〔糠窒x子蘇醒了過來，但沒過多久整個努斯庫阿姆弗恩杜門提布斯上就已是蟲患成災(zāi)。我們最不希望看到的局面就是在蟲巢艦隊的孢子還沒有落地之前，便已經(jīng)為它們提供了一支滲透部隊?！碑斎唬疫@番話是在對牛彈琴，倒不如索性閉上嘴巴省些力氣。肖勒爾的頑固程度看起來已經(jīng)到達了星際戰(zhàn)士的極致；迪森在一旁平靜地發(fā)出著嗡嗡與咔嗒聲，同樣擺出了一副無動于衷的架勢；齊凡瞪著他二人，火氣愈來愈旺。照此發(fā)展，我們的會議只會以糟糕的結(jié)局收場。我轉(zhuǎn)向在場的鈦族人，相比于期待能做點什么來扭轉(zhuǎn)糟糕的局面，更多的是想要轉(zhuǎn)移眾人的注意力?！疤厥?，你對此有何高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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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我感到驚訝的是，艾爾’哈薩伊點了點頭，在眾人面前展現(xiàn)出了一副深思熟慮的模樣。除非一個正在思考的鈦族人的樣子看起來總是很類似于獨自沉思的人類，【注：在很長一段時間內(nèi)，我與它們那一物種的成員有過互動，對它們相當熟悉，能夠在它們偶爾沒有防備的時候捕捉到那些家伙的真實反應(yīng)。我能肯定，當陷入沉思時，它們確實表現(xiàn)得和普通人類一樣呆頭呆腦。】不然必須承認它的模仿確實惟妙惟肖?！皟煞降恼撟C都很有說服力?！彼v話的口吻還是那般圓滑婉轉(zhuǎn)?！暗偟膩碚f，我傾向于同意‘過早處置這些樣本并不明智’這一觀點。如果藥劑師的研究確實有助于揭露了泰倫的一項弱點，那么為了上上善道，就應(yīng)該讓他在能夠爭取到的時間內(nèi)不受妨礙地繼續(xù)進行研究?！?/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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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完它的這番言論，一時間科技教士和阿斯塔特戰(zhàn)士全都是一副目瞪口呆的模樣，當理解了這份意想不到的宣言是在為己方吶喊助威后，他們?nèi)挤潘闪讼聛怼｝R凡看起來同樣感到震驚，他隨后做了幾次深呼吸，一枚已經(jīng)設(shè)定好引信的手榴彈很不情愿地中止了爆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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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所說的‘能夠爭取到的時間’是什么意思？”我這一問讓其他人在思考這個短語隱含的意思時坐直了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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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爾’哈薩伊豎起了它的手指，我毫不懷疑這是他精通的一種裝模作樣的手勢，針對的對象自然就是房間里的這些“圭’拉”【注：鈦語中的這個詞指的就是人類，凱恩似乎是在與鈦族成員的偶然“接觸”中學(xué)會了包含它在內(nèi)的為數(shù)不多的幾個詞。當然，這種接觸不涉及身體層面的暴力。】。“雖說這是上上善道的要求，”它說道?！暗乙餐庹愫涂偹玖顚Υ颂岢龅谋Ａ粢庖姟Ｎ医ㄗh在肖勒爾藥劑師與吉爾德哈爾賢者繼續(xù)進行嘗試的同時，有必要做好快速毀滅那些樣本的準備工作?！?/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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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認為這條建議很是合理?！饼R凡抓住了這次挽回顏面的機會，而他的附和讓我暗暗松了口氣?？磥?，盡管困難重重，這個鈦族人還是在努力讓搖搖欲墜的聯(lián)盟團結(jié)在一起，而不是像我預(yù)想的那樣——趁機加深各方的隔閡?？偹玖钷D(zhuǎn)對迪森說道。“你們能夠臨時加裝那樣的裝置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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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確保一次毀掉這么多生物體會是個相當艱難的挑戰(zhàn)。”大賢者若有所思地說道。“但歐姆尼賽亞無疑會指導(dǎo)我們找出一個令人滿意的解決方案。也許向冷凍儲藏室里釋放聚變反應(yīng)堆的能量足以解決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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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們就把這個問題留給你那些才華橫溢的手下吧?！饼R凡奇跡般地沒讓自己流露出一絲一毫的諷刺?！罢堧S時向我們通報你們的進展?！?/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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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方面的進度都要通報?！蔽壹皶r補充了一句，不想給他們留下能夠聲稱認為我們只想了解其中一方面實時情況的空子。正如我之前說過的那樣，他們試圖對我們隱瞞吉爾德哈爾的研究一事已經(jīng)在我們心中播下了懷疑的種子，而此時幼芽的長勢甚是良好，我腦海深處一直在不斷重復(fù)著“他們還有別的什么事情沒對我們坦白”這個問題。我不介意承認，按照我自己的觀點，我們越早離開這里，任憑這塊蒙昧無知的石頭自生自滅，我就越是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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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此刻至少我們達成了表面上的共識，隨著一連串寬泛的籠統(tǒng)性表述與不明確的行動承諾，會議迎來了它的結(jié)束，每個人都急于趕在旁人改變主意或是想出其它理由進行反對之前火速離開這個“是非之地”。肖勒爾和迪森一逮到合適的機會就離席趕往停泊區(qū)，緊接著離開的是艾爾’哈薩伊，它無疑是急著趕回自己的住所，給上級書寫上一份犀利的報告，不過我不知道它會采取什么樣的方式來進行投遞?！?span id="s0sssss00s" class="font-size-12">注：毫無疑問，大量的傳信無人機也隨它一同登上了這艘帝國旗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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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希望能徹底包圍那座設(shè)施。”隨著鈦族特使的離開，房門甫一合攏，齊凡就忙不迭地對我說道?！叭羰悄切┨﹤惷摾?，我們必須要包圍住它們?！?/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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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會耗費大量的人力?！蔽抑赋龅馈！叭绻麨榱吮苊廛壍擂Z炸的誤擊，你劃定的警戒線就會過于寬闊，那么即便是一整連的兵力也會被拉扯得非常稀薄?！?/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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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司令笑了笑?！耙皇俏覍δ阒祝視V定你是個靈能者?！?/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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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jīng)過這么長時間的相處，我也應(yīng)該了解你的思維模式才對?！蔽一貞?yīng)道?！傲硗?，我也會采取同樣的處置方法?！边@話千真萬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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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凡點了點頭?！爸辽佻F(xiàn)在，我們會讓光矛炮組一直瞄準那處目標。除非蟲巢艦隊現(xiàn)身，不然我們也不需要它們進行其它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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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皇保佑，蟲巢艦隊不要現(xiàn)身?！蔽液屯Ｒ粯訕O度盼望這次祝禱能夠成為現(xiàn)實。我在戰(zhàn)術(shù)顯示投影上調(diào)出了五十一區(qū)所在的區(qū)域，仔細進行了一番研究?！澳惚仨毜脛佑盟劳鲕妶F。執(zhí)行這類野外部署的合適人選非他們莫屬?！?/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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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來就沒考慮過其他的候選人?！饼R凡表示同意，他聳了聳肩。“不過，問題在于要怎么把他們隱藏起來。他們不擅長隱秘行動?！?/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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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換成是我，就懶得進行這方面的嘗試?！蔽艺f道。“齒輪小子反正也會知曉他們的存在。如果那幫家伙在這件事上喋喋不休，只要告訴他們，在了解到圣祠的重要性之后，你決定要給那里增派額外的保護。他們不會相信你的話，但也不會冒險過來尋釁?！?/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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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凡發(fā)出幾聲輕笑。“他們沒那個膽子?！彼硎就?。鑒于科技教士有著進行過度改造的傾向，這一評論對于他們中的絕大部分人來說都是千真萬確的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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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尤根突然敲響了房門，打斷了我們那愉快的交談。甚至就在尤根的指關(guān)節(jié)撞擊金屬所產(chǎn)生的沉重響聲消失之前，更別說我們中的任何一人有叫他進門，副官那滿身的“香氣”就已沖進了房間。片刻之后，他那張結(jié)滿塵垢的臉也跟著出現(xiàn)在了我們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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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官，很抱歉打擾你們?！彼f道?！暗覀儎倓偸盏絺刹榕炾牥l(fā)回的信息?！彼蛄讼伦彀?，通常當他想方設(shè)法意圖妥善表述一些他清楚會不合我心意的內(nèi)容時，他就會做出這個動作。在一個意味深長的停頓之后，他補充了一句?！奥犉饋砬闆r不妙?！?/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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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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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從來沒有遇到過一位可以稱其為“擅與人打交道”的星語者。考慮到他們總是要把自己至少一部分的注意力放在傾聽腦中亞空間的低語，等待一條信息的生成，我認為這并不奇怪。我不是那種容易受驚的類型，【注：哈！】不過我不能否認他們令自己感到很是不安?；蛟S是因為守護紋身，那東西就像是一個肉眼可見的警示，提醒旁人他們隨時都有可能被惡魔附身；或許是因為他們那凹陷的盲眼，無論你身在房間里的哪一個角落，都會有一種被他們注視著的感覺，就仿佛這幫家伙正在直接窺視你的靈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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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凡的參謀人員中最資深的星語者——馬德里格爾集中體現(xiàn)了這絕大部分的特質(zhì)：骨瘦如柴的他，用一襲長袍裹住了身體，只露出腦袋和雙手的部分，就像是我幼年時期【注：盡管我盡了最大的努力，但至今仍然未能確定他所說的巢都到底聳立或是被埋藏在哪個世界上。】聽聞棲息在巢都最底層的隧道食尸鬼一樣潛伏在自己的房間里。即便他本可以被帶出自己那個狹小的居所，也不可能讓我們在指揮中心那大庭廣眾之下接收這條敏感的信息。所以回過神的我發(fā)現(xiàn)自己正蜷縮在他那個兼作工作與生活兩用且能夠引發(fā)幽閉恐懼癥的小房間里，【注：實際上那是一個尺寸適中的套間，不過，公平地講，凱恩可能一直沒有意識到其它房間的存在。】試圖透過周遭彌漫的昏暗盡可能地看清楚他這個人。并不需要照明的他懶得點燈，齊凡和我只能湊合使用香爐下面蠟燭搖曳閃爍的微亮。而純以氣味判斷，香爐里正在以陰燃的方式焚燒著一雙尤根的襪子。（當然，我的副官已被我打發(fā)回了我的住處，理由在于我不想因為馬德里格爾在總司令面前突然發(fā)病而暴露了尤根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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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收到了什么信息？”我強打精神，把目光集中在面前這位星語者身上，卻沒能控制好自己提問的語氣，顯得有些唐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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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張嘴吐出了舌頭，用一種隱約有些像是爬行動物的方式舔舐自己那兩片薄薄的嘴唇，這一幕直教我看得毛骨悚然。“很多。”他回應(yīng)的聲音讓我很不舒服地回想起了薩恩圭亞上大風(fēng)吹過靈族掠奪者堡壘防護墻上懸掛的被剝下的皮時所發(fā)出的沙沙聲響?！暗渲心軌虺尸F(xiàn)出來讓你們理解的部分很少?！?/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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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句話若是從絕大部分人口中說出來，我都會將其視作一種蓄意為之、無法容忍的侮辱，但考慮到馬德里格爾的職業(yè)，由他說出的這句話很可能只是千真萬確的事實。我最初被忠嗣學(xué)院掃地出門時，和絕大多數(shù)在身邊（如果周圍有敵人出沒的話，那就是身前）一同服役的前線士兵們一樣，認為星語者不過就是臺活著的通訊裝置，只能機械地模仿對其口述或是出示的東西。隨著時間的推移，到了我從軍生涯的后期階段，我跌跌撞撞地進入到帝國軍事力量的高層之后，才開始了解到事情的真相，措辭清楚的傳信與帶有顆粒的影像流最終都會以支離破碎的圖像與感覺的形式到達任何一個我想要拼命逃離的星系里的歸化靈能者腦中，而很可能那些家伙起初的精神狀態(tài)還處在理智的邊緣。只有經(jīng)過漫長而又艱巨的處理過程才能夠從星語者初次嘗試抄寫的內(nèi)容中理順那原始的含義，一項任務(wù)通常會動用其他歸化靈能者來充當過濾器，這耗費的時間通常遠非一處活躍戰(zhàn)區(qū)那不穩(wěn)定的局勢所能輕易負擔得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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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只說我們需要知道的部分。”齊凡說道?！澳銖膫刹榕炾犇抢锫牭搅耸裁葱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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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他再次吐出了舌頭。“什么都沒有。傳來的信息含糊不清。我們?nèi)栽趯ζ溥M行解讀。但唱詩班的人全都能夠感受到它的存在?！?/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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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感受到的是什么？”我在提問時就已經(jīng)確定自己不會喜歡這個問題的答案。事實證明，我猜得沒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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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懼?！瘪R德里格爾那枯燥乏味的低語聲在空氣中回蕩了片刻?！八袀刹榇系男钦Z者全都非常害怕?！?/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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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沒什么大不了的?！饼R凡的語氣很是直截了當，裝得就好像他當真這么認為似的。“他們一直是在亞空間的陰影里，被與宇宙的其它部分分隔開來。會感到不安并不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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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那更像是一種幸福的解脫感?！瘪R德里格爾用他那嘶啞的聲音發(fā)自真心地評論道?！叭羰窃阢y河系中有什么地方能夠讓靈能者感受到平和，那就是在蟲巢艦隊周圍的陰影里?！?/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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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提是沒有在后面窮追不舍的泰倫大軍?！蔽艺J為房間里的人是時候去關(guān)注那真正的問題了。出乎我的意料，星語者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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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彼脦в羞羞新暤纳ひ艋貞?yīng)道?！扒闆r的確如此。那里傳來了許多痛苦與恐懼的回響，還有鮮血與燃燒的味道。我們不知道具體的細節(jié)，但可以確定艦隊經(jīng)歷了戰(zhàn)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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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可不妙?！蔽业倪@句評論相當輕描淡寫。他們收到的命令只是偵查與報告敵情，可能的話，要盡量回避與敵人的接觸?！澳阒浪麄兊膿p失情況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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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糟糕?！瘪R德里格爾這句話甫一出口，我緊抓的最后一絲希望也隨之破滅了。“船只被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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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損失數(shù)量是多少？”齊凡的聲音非常嚴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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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處理完成之前還不清楚具體的數(shù)量?！瘪R德里格爾再次吐出了他的舌頭。這動作近乎具有一種安眠效果，我強迫自己把注意力集中在他臉上的其它部分，但總的來說，情況并未得到改善。“但不止一艘?！?/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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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存者的情況如何？”我問道。“既然他們返回到了陰影之外，那么一定已經(jīng)逃離敵人的追擊了?！?/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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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受損害。”星語者說道。“負傷。受創(chuàng)?！焙茈y說清他指的是船，或是船員，亦或二者兼有。他這一組織的成員在大部分時間里都喜歡使用這種隱喻的講話方式，惡劣程度相比那些教堂司事有過之而無不及。“正一瘸一拐地返家舔舐傷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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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凡和我彼此交換了一個不安的眼神，我們兩個不約而同地想到了同一件事情。附近只有一個世界擁有能夠維修受創(chuàng)艦隊所受重大戰(zhàn)損的設(shè)施，而我們此時就待在它的軌道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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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們此時正朝這邊駛來?！蔽艺f道。馬德里格爾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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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我們能夠感受到星語者同伴間那種精神上的聯(lián)系正變得愈發(fā)緊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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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泰倫就會尾隨他們抵達這顆星球?！饼R凡說道。那更多的是一種假定。與蟲巢艦隊進行接觸會令其意識到獵物的存在，而最起碼，它也會派出一部分部隊尾隨幸存者，看看小吃推車上還剩有多少食物。倘若我們確實很不走運，那整群該死的蟲子此時就會開始朝我們這邊趕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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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會向齒輪小子們發(fā)出預(yù)警?！弊彀桶l(fā)干的我使盡全力不讓自己的聲音打顫。我們最害怕的事情終究還是發(fā)生了。此時我唯一能期待的就是收到的預(yù)警足以讓我們做好迎接蟲群到來的準備。

編者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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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出所料，凱恩在這之后的敘述不再關(guān)注偵查艦隊的命運。因此為了將他對于事件的敘述放置到一個更為宏觀的背景中進行考量，我特意添加了下面這兩段摘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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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馬遜號”護衛(wèi)艦?zāi)舷！げ祭艘撂嘏為L向調(diào)查委員會提供的關(guān)于船只“惡名昭彰號”、“凈化之焰號”、“帝皇之錘號”、“異形生吞號”被毀的證言文字稿，485.992.M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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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拉克伊特艦長：根據(jù)鈦族提供的信息，我們?nèi)仝s往蟲巢艦隊的預(yù)計位置?？紤]到所受任務(wù)的危險性，在返回實體宇宙之前，我命令船員們?yōu)槲淦餮b填好了彈藥，并準備應(yīng)對即將來襲的敵方火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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杰姆斯提·弗林特海軍上將（主席）：艦隊中其它船只的艦長也采取了同樣的預(yù)防措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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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拉克伊特艦長：我想是的。他們中沒人是那種心懷死亡愿望，只會喋喋不休的白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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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魯姆立法委員（政務(wù)院觀察員兼會議記錄員）：我可以提醒艦長你“猜測和個人見解不能成為證據(jù)”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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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林特海軍上將：不可以。布拉克伊特艦長的履歷說明了一切。而且具備她這樣經(jīng)驗的軍官認為適合提出的任何言論都與本次調(diào)查有關(guā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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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拉克伊特艦長：她會長記性的，吉姆叔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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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林特海軍上將：把最后那句話從會議記錄上刪掉。南希，繼續(xù)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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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拉克伊特艦長：鳥卜儀上什么都沒有，不過我們知道艦隊一定已經(jīng)很接近敵人的位置。沒有一名星語者能夠聯(lián)系上主艦隊。所以我想我們一定是出現(xiàn)在了泰倫投射出的亞空間陰影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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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魯姆立法委員：猜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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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林特海軍上將：安靜，馬魯姆。你不是這里唯一一個會耍筆桿子的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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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拉克伊特艦長：所以斯托克海軍準將下令讓艦隊散開陣型。盡管相隔并非很遠，但平均也有五千萬公里。我提醒他這是一個壞主意，但他一意孤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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維爾審判官（異形審判庭觀察員）：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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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拉克伊特艦長：他是艦隊總指揮。他有權(quán)否定下級軍官的意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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維爾審判官：我的意思是說，為什么這是一個壞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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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拉克伊特艦長：我認為更加謹慎的做法是讓艦隊保持密集陣型，使得各船能夠用重疊的火力彼此進行掩護?！昂找羵惗√枴钡耐郀柨ㄅ為L也同意我的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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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林特海軍上將：但海軍準將不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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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拉克伊特艦長：他覺得通過分散艦隊的方法能讓我們有更大的機會收到鳥卜儀的回波信號。無論哪一艘船與敵人發(fā)生接觸，便立即呼叫其它船只，我們就全都趕到它的周圍進行會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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維爾審判官：眾所周知，我們很難在遠距離上探測到泰倫的生物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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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拉克伊特艦長：這就是問題所在。當“異形生吞號”接近到了一個很難調(diào)頭回返的距離上時，泰倫也發(fā)現(xiàn)了“她”。當時兩方可能離得還很遠。“她”被一群小型雄蜂嚇了一跳，而在后方對它們進行支援的還有兩個巡洋艦尺寸的東西。我們?nèi)紝Α八钡那缶刃盘栕龀隽朔磻?yīng)，但由于隊形過于分散，即便是離事發(fā)地點最近的船只也在“她”發(fā)信的兩分鐘后才趕到了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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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林特海軍上將：那便是“惡名昭彰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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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拉克伊特艦長：“她”是艦隊中唯一的巡洋艦，同時也是斯托克海軍準將的旗艦。又過了三分鐘，“帝皇之錘號”和“凈化之焰號”也趕到了現(xiàn)場，但就在這時候，“異形生吞號”發(fā)生了爆炸。泰倫已經(jīng)登船并且正在進行占領(lǐng)。引爆等離子核心是擺在那些可憐的家伙面前唯一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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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魯姆立法委員：又是猜測？或者說你有確鑿的證據(jù)證明“異形生吞號”是被故意炸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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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拉克伊特艦長：要是你愿意的話，我可以給你看看該船輪機長在被刀蟲撕碎之前讓反應(yīng)堆超載的影像。你也許會發(fā)現(xiàn)這很有教育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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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林特海軍上將：你在這時收到了來自“異形生吞號”的數(shù)據(j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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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拉克伊特艦長：是與敵人交戰(zhàn)的全部四艘船發(fā)來的數(shù)據(jù)。斯托克準將命令我們其它船只撤退，把我們收集到的全部情報帶回給主艦隊。瓦爾卡艦長和我提出了抗議，但準將威脅我們兩個說，若是我們試圖進行干涉，就會把我們送交軍事法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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維爾審判官：非常明智的決定。若是當時你們進行了干預(yù)，同樣也會喪命，還會導(dǎo)致我們對于兇手的情況一無所知。我猜泰倫一直都在為它們的交戰(zhàn)部隊提供增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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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拉克伊特艦長：是的。我們盡可能長時間地守在原地，想要接應(yīng)己方的幸存者，但事實令人絕望?！暗刍手N號”放出了一些逃生艙，但它們或是被雄蜂捕獲或是被吞了下去。通訊器里的慘叫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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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林特海軍上將：幸存的艦隊中有哪艘船遭受過攻擊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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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拉克伊特艦長：我們?nèi)际艿搅斯?。太空里到處都是蟲子。資歷最深的瓦爾卡艦長接過了剩余艦隊的指揮權(quán)，但此時各船仍然過于分散，無法協(xié)調(diào)防守。為了多獲取數(shù)據(jù)，我們盡可能地堅持了下來，但隨著戰(zhàn)況愈發(fā)不利，我們被迫接連退回到了亞空間，或是實施了自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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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林特海軍上將：那在你們完成位面轉(zhuǎn)換之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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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拉克伊特艦長：我們在陰影之外的開闊空間里完成了會合，在那兒我們的星語者能夠重新建立星語連接。評估損失后，我們啟程返回費庫恩迪亞，希望能趕在泰倫攻擊行星之前修好船只，以備再戰(zhà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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維爾審判官：你們似乎非常確定那將是泰倫的下一個攻擊目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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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拉克伊特艦長：是的。這是星語者告訴我們的。陰影的邊界已經(jīng)開始移動。據(jù)我所知，只有一個原因能夠解釋這一點，那就是泰倫改變了前進方向，跟在了我們的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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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自《遠征及其后續(xù)：達摩克里斯灣軍事史》，瓦爾戈·羅伊茲，058.M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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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國海軍偵查艦隊那些受創(chuàng)的幸存者帶回的可怕消息很快就被送到了達摩克里斯戰(zhàn)斗艦隊的手中，于是他們也進行了相應(yīng)的部署準備。遍及整個星區(qū)的戰(zhàn)艦都開始向費庫恩迪亞聚攏，下定決心要守住那個鑄造世界，因為一旦那顆星球陷落，帝國對抗這些可怕生物的戰(zhàn)力將會遭受沉重的打擊。當然，大部分的馳援船只都要途徑夸德拉維迪亞星系，由于不久之前發(fā)生的一樁近乎于奇跡的事件，它得以被帝國重新掌握在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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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鈦族把它們的注意力轉(zhuǎn)向了兩方勢力近期爭奪的邊境線上的少數(shù)幾個世界，加強了那些地方的防御力量，似乎沒有注意到來襲的蟲巢艦隊中至少有一部分改變了原本駛向它們的航線；如若不然，那就是它們依然擔心那幾個星球仍是泰倫入侵大軍最有可能向其傾瀉全部怒火的目標。無論是出于上述哪一種情況，它們都沒有表現(xiàn)出想要轉(zhuǎn)移任何軍事資源親自防守一個帝國世界的傾向，而帝國方面也無意向這些異形尋求援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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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這個不穩(wěn)固聯(lián)盟的兩個成員全都把自己的事情放在首位，等待著泰倫即將發(fā)起的猛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