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中の孤獨をつなぎあわせ

讓全世界的孤獨連在一起

? ? ? ? ? ? ? ? ? ? ? ? ? ? ? ? ? ——《將悲傷寄予極光》

「抱歉...這么晚了還來打擾您，但老師上次這么說過，如果想的話，隨時都可以來找您聊天」

「...不是因為老師不在身邊而感到了寂寞和孤獨什么的哦，只是...想和您說說話而已」

「關于上次沒能一起看完的那個孩子」

「或者是昨天晚飯里甜到發(fā)膩的小蛋糕」

「還有...下午三點二十五分在我看書時停留在窗臺上那只吱喳叫著的小鳥」

「無論是生活中無關緊要的瑣事...還是讓老師感到苦惱的事情，不管什么都好...」

「請再和我說說話吧」

——在凌晨時分收到了名為古關憂的少女傳來的訊息

關于少女在被某人擁抱過后開始害怕孤獨的故事

“星星會覺得自己是孤獨的嗎”

不管是迄今為止所受到過的教育，還是作為圖書委員會委員長的身份都在理性地告訴她

這些懸掛在漆黑夜空中，遙遠而又冰冷地注視著人間的天體只是沒有自我意識的死物，當然不會像人類一樣會擁有孤獨或者寂寞這樣的負面情緒

但...在圖書館安靜得可以聽到自己呼吸聲的夜晚，蠟燭影影綽綽搖曳著的火光中，少女裝作漫不經心的樣子看向手機

但其實期待而又忐忑地等待著

等待著自己傳達出去的那些承載著濃烈感情的訊息變?yōu)橐炎x時

這個問題總會從那顆被思戀充盈的心臟中爬出來，順著被那個曾在等待中輕聲呢喃過千萬遍的名字浸潤的喉管，悄無聲息地侵占她的大腦

“星星會覺得自己是孤獨的嗎？”

古關憂不知道

但是她知道自己此刻很孤獨

或許是因為某個大人

「從外面回圖書館的時候，在路邊的商場看到了新游戲的發(fā)布會...有好多人在排隊呢」

憂站在遠離人群的街邊路燈陰影下，遠遠地望著發(fā)出吵鬧聲音的游戲愛好者們，再次掏出手機給另一邊的那個人發(fā)去信息

雖然之前發(fā)過去的十幾條消息都還沒有得到回復，不

準確地說是還沒有從未讀變?yōu)橐炎x

這是正常的，老師現(xiàn)在應該還在處理辦公桌上那些堆成小山的文件，又或許在為了某個地區(qū)發(fā)生的武裝沖突事件忙得焦頭爛額，雖然這種事情在基沃托斯每天都會發(fā)生，但老師不能置之不理，或許這就是身為大人的責任吧

憂不太能理解，但她正試著去理解有關他的一切

古關憂再次抬起頭，看著從商場高層的玻璃上一直垂掛到地面的游戲海報

現(xiàn)在正是太陽落山的時間點，本該很柔和的昏黃色夕陽在被高樓表面的玻璃反射過后卻又不講道理地變成了刺眼的光暈闖入少女的眼睛

這讓她不得不瞇起那雙因為長時間熬夜而掛上了黑眼圈的眼睛

在適應了一會兒后她終于透過那層刺眼的光芒，看清楚了海報的內容

一只渾身長滿黑色倒刺，頭上頂了兩個尖角的巨大怪物在對著自己面前那四個背著奇怪武器的人張開大嘴咆哮

這突然讓憂想到夏萊休息室的游戲機，還有雜亂地堆在地板上的那些游戲光盤

說實話，其實憂對電子游戲沒有太大的興趣，但每次在老師結束在工作后，興沖沖地打開那臺白色的游戲機時

她又會安靜地在老師身邊坐下，陪著他一起玩上幾個小時的游戲

每到這個時候，屏幕上那些奇奇怪怪的小人在少女眼里突然又變得格外可愛起來

奇怪的可愛

“憂要是不感興趣的話不用勉強自己的”

老師轉過頭，對打著哈欠的少女這么說道

完全沒注意到屏幕上的角色在突然失去了主人的操控后被瞬間清空的血條

雖然老師在玩著她看不懂的游戲，說著她聽不懂的話

但古關憂仍然覺得這一切很有意思，或許是因為

只要待在他身旁，一切事情都會被賦予值得她記住的意義

“...沒有關系，我覺得看老師玩游戲很有趣呢”

她搖著頭，然后繼續(xù)挪動身子往男人身邊湊了湊

如果可以，憂希望每天都能像這樣坐在老師身邊，但可惜當值日生的機會不是每天都有，老師也不是每次都能做完繁重的工作，大多數(shù)時候他還是在批改那些仿佛永遠批改不完的文件

所以她格外珍惜能和老師在一起的這幾個小時

但在離開夏萊，離開老師身邊后她立馬又變回了那個常年待在圖書館陰影里，厭惡與外面的人和世界產生交際，用圖書館厚重大門把自己的身心都封閉起來的少女

“呃呃...好麻煩...”

看著排起長龍的隊伍，憂抬起手擦了擦額角并不存在的汗水，她幾乎立馬就想要逃離這個本能讓自己感到不舒服的地方

“但是...這個游戲..”

憂把手伸進口袋里摸索了一會兒，掏出一個隨身攜帶著的小巧筆記本，翻開了第十二頁然后一行行往下數(shù)

“啊...找到了”

「夏萊的老師最喜歡的游戲是....」

第十二頁的第五行如此寫著

這是憂從黑市的情報商人手里買來的，包括但不限于夏萊老師的身高體重、喜歡吃的食物到每天的作息時間

總之這個筆記本上寫著很多關于老師的信息，而且從憂和老師相處的過程來看，大部分信息都是正確的

雖然不知道那個情報商人是怎么做到能對老師這么了解的，但憂不感到奇怪

如果信用點給得足夠多的話，她們甚至能幫忙搞到坦克這種龐然大物

盡管憂不喜歡這種會制造出很大噪音的機械，但還是得承認這些黑市商人確實很厲害

憂是很討厭麻煩的，向來如此

但如果是和老師有關的事，不管有多麻煩，在她看來也變得不那么麻煩了

“那么...就先從了解老師喜歡的游戲開始吧”

少女慢吞吞地挪動腳步，從街邊路燈的陰影下走出來，站到了隊伍的末尾處

然后在太陽從山頂落下之前，街邊的一排排路燈亮起時，她牢牢地護住懷里的兩張光盤從擁擠的人潮中闖了出來

“呃呃...所以說，外面的人啊...”

憂一邊發(fā)著只有自己能聽見的牢騷，一邊抬起手整理著被擠得散亂的長發(fā)和褶皺的衣服，然后沿著墻根繼續(xù)向圖書館的方向走去

“唉...”

帶有一絲傍晚余溫的冷風，承載著少女輕聲的嘆息，然后飄向遠離這條街道，比從她到那個人身邊的距離還要更遙遠的遠方

她仍在等待老師的答復

越是等待，她眼里的思念就越是洶涌

越是思念，她心底那團火焰燃燒得就愈發(fā)猛烈

在清晨的精神恍惚中，冰冷的水接觸到臉頰，刺骨的寒意將還沉浸在夢境中不愿清醒的大腦喚醒時

在圖書館安靜到能聽見自己呼吸聲和心跳聲的夜晚，窗外突然傳來樹葉被風聲刮得簌簌作響的聲音時

還有...午覺后醒來發(fā)現(xiàn)窗外昏黃色的夕陽帶著屬于它那最后一絲快要燃盡的溫暖，從遙遠的天邊落下，只殘留些許裹挾著蒼涼意味的冰冷光亮在頑抗著，頑抗著那將要到來的漫長黑夜時

無論何時

少女總在輕聲嘆息著

也許她是在為了自己無法擺脫那熾熱到仿佛要將心臟灼穿的思念而嘆息

“或許只有這樣做，洶涌襲來的思念才不會將少女淹沒”

「想一起把上次沒能看完的那個孩子看完...」

憂看了一眼擺在書桌正中央最顯眼位置的那本書籍，在它書頁的某個位置還夾著一張書簽，自從半個月前某人離開后，這本書就再也沒有被翻動過

盡管少女對接下來那部分的內容無比好奇

看著聊天軟件上方那個仍是灰色的頭像，她再次輕聲嘆氣，然后把自己打在文本框里的消息一個字一個字地刪掉

「想一起去吃蛋糕...」

憂伸手拿起放在桌面上的兩張蛋糕店會員優(yōu)惠券，用拇指輕輕摩挲著

這是和那個人一起常去的蛋糕店送的優(yōu)惠券

上面仿佛還殘留著那雙溫暖手掌的余溫

「我想更了解您一點...哪怕只是一點點」

「我想和您聊聊天...不管說什么都好」

「我想和您一起...」

名為古關憂的少女想告訴他

在每個如今夜一般寧靜的深夜里，少女都會點開那個已經很多天沒有亮起的頭像，一遍又一遍地翻閱著和老師說過的那些話語，這樣能讓她回想起當時悸動的感覺

偶爾，憂也會在聊天框里打一些想對老師說的話，然后再一個字一個字地將它們從屏幕上抹去

“老師最近很忙，還是不要打擾他比較好”

少女一邊這樣對自己說著，然后一邊將想對那個大人說的話寫進了厚重的，對她來說無比重要的孩子身上

也許只有這樣做，洶涌襲來的思念才不至于將她完全淹沒

而在今晚，憂像往常一樣打開柜子，準備在熟悉的位置找到那本熟悉的筆記本時卻發(fā)現(xiàn)那個很重要的孩子沒了蹤影，這讓她一下慌了神，之前圖書館里也有書本消失不見的事發(fā)生，但她從來沒有如此慌亂過

因為丟失是承載著她和老師之間寶貴回憶、她和老師重要的孩子

“好了...冷靜...憂”

“回想一下最后一次見到它是在什么地方”

少女揉了揉臉，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在思索了一會兒之后她終于想起來了

在用快遞盒子把送給老師的游戲光盤打包起來時光盤正好壓在那本筆記本上

而當時的自己剛結束對古書繁重的翻譯工作，或許是在犯困的時候不小心把那個孩子也一起包進去了

也就是說...這么多天她寫在上面的那些話語

現(xiàn)在說不定已經被老師全部看到了...

“呃呃呃呃呃呃呃呃呃....”

憂捂住臉，發(fā)出一陣意義不明的怪叫聲

“砰砰砰”

然后古書館的大門被人敲響了，和敲門聲一同響起的是那個讓她朝思暮想的聲音

“憂，你在嗎...”

..................

“終于...結束了”

我艱難地伸出因為長時間伏案工作而有已經些僵硬的手臂去端起杯子，將里面最后一點已經發(fā)冷的咖啡倒進嘴里

為了在限期前完成這些文件，我已經在辦公室里加班加點地工作了好幾天，垃圾桶里的速溶咖啡包裝袋堆得冒出了尖

“已經這個點了啊...看來接下來要好好休息一段時間了”

揉了揉因為高強度熬夜工作而已經有些酸澀的眼睛，我從椅子上站起身，準備去洗把臉清醒一下，眼角的余光卻瞥到在辦公桌的角落躺著的那個包裹

是今天的值日生幫我從大樓的包裹寄存處拿上來的

“郵寄地址是..嗯”

“三一學園的古書庫”

“是憂那孩子寄來的嗎”

想起那個臉上總是掛著黑眼圈，一副困倦模樣的孩子，我有些好奇她會給我寄什么東西

從抽屜里拿出剪裁文件用的剪刀，三下五除二地將包裹拆開后，第一眼看見的是一張游戲光盤

是最近才發(fā)售的系列新作，我已經期待很久了，本來前兩天就應該去買的，但因為繁重的工作而一直脫不開身

“下次去古書館的時候多給憂帶點她喜歡的東西吧”

我露出一個愉快的笑容，做了這個決定

將光盤的包裝盒拿起來以后我才注意到，箱子里還裝著另外一個東西

一樣我很熟悉的東西

“憂怎么把這東西也寄過來了，是有什么話想和我說嗎？”

是我和憂共同擁有的那本筆記本...不，是我和憂用來交換彼此想法的孩子

我翻開筆記本，里面的某一頁還夾著一根鋼筆，看起來它的主人將它放進箱子里時相當匆忙

“或許是在打包時不小心放進來的，也不排除有這種可能性”

我雙手將略顯沉重的筆記本捧起，然后仔細地從第一行字閱讀下去

筆記本的這一頁已經被寫滿了，那孩子一定有許多想對我說的話

掛在墻上的時鐘指針隨著時間的流逝走向了十二點，一臉疲倦的男人雙手捧著越來越沉重的筆記本，眉頭緊鎖著，越往下讀他眼里的愧疚就越濃郁，而在讀到筆記的最后一部分時，像是受到了什么刺激一樣，微微睜大了眼睛，然后猛地伸手拉開辦公桌的抽屜，在里面一陣胡亂地翻找過后終于找到了自己的手機，解鎖，登陸上那個已經好幾天沒有看過的聊天軟件后，第一眼看到的是那個女孩發(fā)過來的十幾條未讀消息

「抱歉...這么晚了還來打擾您，但老師上次這么說過，如果想的話，隨時都可以來找您聊天」

「...不是因為老師不在身邊而感到了寂寞和孤獨什么的哦，只是...想和您說說話而已」

「關于上次沒能一起看完的那個孩子」

「或者是昨天晚飯里甜到發(fā)膩的小蛋糕」

「還有...下午三點二十五分在我看書時停留在窗臺上那只吱喳叫著的小鳥」

「無論是生活中無關緊要的瑣事...還是讓老師感到苦惱的事情，不管什么都好...」

「請再和我說說話吧」

? ? ? ? ? ? ? ? ? ? ? ? ? ? ? ? ? ??

「在路上發(fā)現(xiàn)了一只很可愛的貓咪，是沒見過的品種呢...如果是老師在旁邊的話，說不定一下子就能認出來吧」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從外面回圖書館的時候，在路邊的商場看到了新游戲的發(fā)布會...有好多人在排隊呢」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看著這一行行消息，我能想象到屏幕那邊那個不擅長交際的女孩兒是如何絞盡腦汁地將消息在聊天框打出來，然后又一遍遍刪刪改改后終于將它們發(fā)送過來后，滿心歡喜、忐忑和期待地等著我的回信，最后卻只等到一個冷冰冰的灰色頭像

顧不得現(xiàn)在已經是半夜十二點，我伸手撈起搭在椅子上的外套就往外跑去

對別人的等待不做出回應是十分無禮的行為，我不想讓自己的這份無禮傷害到女孩那顆滿懷期待的心

所以我現(xiàn)在就要去古書館見憂

匆忙的腳步聲在夜晚的夏萊大樓響起，并且逐漸遠去，只剩下放在辦公桌上的那本攤開的筆記

「因為我是個社交白癡...什么的，但是又很想每天都和老師說說話，所以就選擇了這樣的方式，如果打擾到了您很對不起，但...我真的很想再和您說些什么...」

在筆記本的最后一行寫著這樣一句話

“砰砰砰”

敲門聲在寂靜的街道上里響起，此刻夜已經深到連躲藏在灌木叢里的蟲子都不再鳴叫，突如其來的敲門聲打破了圖書館的這份寧靜，和男人疲憊但又難掩愧疚的聲音一同交織著，叩響了門后少女那顆滿懷思念和等待的心

“憂，你在嗎...”

“我的工作已經做完了，現(xiàn)在有時間...有很多很多時間”

“不管是想看書...還是想一起去吃蛋糕，我都會陪憂的”

我停頓了一下，包含歉意的聲音再次從哽住的喉嚨里涌出

“...這次是我想和憂一起”

“吱——”

圖書館厚重的大門發(fā)出一陣令人牙酸的聲音，一只因為常年待在陰影中而顯得纖細蒼白的手拉開了門

街道上其他光源已經熄滅了，只剩下古書館大門旁邊一盞小小的壁燈還在散發(fā)著那份微弱卻十分堅定的光芒

少女出站大街上唯一的燈光下，在此刻就像是被黑暗籠罩世界的中心點

昏黃色的燈光從頭頂投下，將她的面龐映照得愈發(fā)柔和，愈發(fā)動人

“果然...上次您就應該收下那把鑰匙的吧”

“因為..能像現(xiàn)在這樣打開這扇大門的人..只有老師您了呢”

憂的話里似乎另有所指，我能聽出她聲音里掩蓋不住的喜悅

滿心期待的女孩是在為了自己等待的那個人來到身邊而感到高興，這份高興和喜悅讓我內心的愧疚愈發(fā)濃烈

憂腳上踩著棉拖鞋，嬌小的身軀倚靠在厚實而又高大的門上，就這么用那雙眼底透露出隱藏不住歡喜的那雙眼睛看著我

龐大的門襯出了女孩的瘦弱和嬌小，讓我忍不住想要把她抱進懷里，回應她的那份等待

“請進吧...老師”

我跟在憂的后面走進了圖書館，棉質拖鞋底與地板碰撞的啪嗒聲和皮鞋清脆的敲擊聲在萬籟俱靜的圖書館里響起

“所以，那孩子上的話...您都看到了對吧”

我點了點頭

“雖然開門之前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但像現(xiàn)在這樣和您面對面的時候...還是會有點害羞呢...”

“那孩子....是不小心放進包裹里的，但我想對您說的那些話，也都是真心的...”

憂抬起了低垂著的眼瞼，有點艱難地向我露出一個帶著些許羞赧和困擾的微笑

直白而不加掩飾的話語讓我愣了神，這是憂第一次如此直接地向我表達她內心的情感

大門到書桌的距離非常近，但在此時又顯得格外漫長

或許是因為我不知道該怎樣來回應少女滿含著熾熱情感的話語，只能再次沉默下來

我得告訴她自己不回復消息的原因

“憂，關于你發(fā)的那些消息，我..”

“噓...我都明白的...您不需要解釋”

少女動作輕柔地在桌子旁坐下，像是害怕自己驚擾到這片刻的寧靜一樣，然后示意我坐在她身旁

我能感覺到自己的左半邊身子和她嬌小的身子貼在一起

憂顫抖了一下，并沒有挪開，反而更加用力地向我這邊靠來

少女的體溫順著觸碰到一起的肌膚傳遞過來，溫潤的觸感讓我緊繃著的神經開始搖搖欲墜

一股沐浴露的幽香混雜著書本油墨氣息的味道與古書館安靜的空氣，一同闖入我的呼吸里

是憂身上的味道

令人感到放松和安心的味道

“老師剛才說...想做什么都會陪我一起的對吧”

“那么...請和我一起再把上次沒看完那個孩子看完吧”

憂的眼底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狡黠和對某人的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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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を殺して ここは森の隠れ家

低聲細語，因為這里是我們在森林中隱居的地方

窓の外 夜空見上げ 朝を待つ

仰望窗外的夜空 靜待天明

世界中の孤獨をつなぎあわせ

讓全世界的孤獨連在一起

悲しみ包むオーロラ

并帶著悲傷的凄美極光

祈りは果てしなく

我們的祈愿沒有終點

? ? ? ? ? ? ? ? ? ? ? ? ? ? ? ? ?——《將悲傷寄予極光》????

燃燒的燭芯滋滋作響的聲音在古書館安靜的環(huán)境中被無限放大，但這聲音并不嘈雜，反而像下雨時雨水順著屋頂滑過，再滴落在地面上發(fā)出的聲音一般讓人覺得悅耳

搖晃著的昏黃色的燭火散發(fā)出的光成為少女賴以閱讀的光源

“那么...到這里就結束了”

“真是個有趣的故事呢...”

憂動作緩慢地合上了書本，小心翼翼地不讓自己發(fā)出一點聲音

在她身旁傳來一陣均勻的呼吸聲

老師因為少女身邊這份過于讓人安心的環(huán)境和多天的勞累，幾十分鐘前就睡著了

她伸出手，用指尖撫摸著他眼睛下的濃重黑眼圈，感受著那份溫暖的觸感

“睡吧...一定，要做個安靜的夢哦...”

最想念的人就在身邊，這她再也無法忍受心底那份壓抑的情感

“無論是看書也好...”

“去吃蛋糕也好...”

“一起玩游戲也好....”

少女從沙發(fā)上站起身，伸出雙手，動作輕柔地扶住男人的肩膀，讓他躺在了柔軟的沙發(fā)墊子上

“只要和你在一起，做什么都沒關系，哪怕只是坐著發(fā)呆”

她輕手輕腳地爬上了沙發(fā)，嬌小的身子擠進了老師和靠背之間的空隙

“不要向我道歉...”

她用頭頂?shù)陌l(fā)絲輕輕蹭著老師的下巴，然后再次伸出雙手，抱住了身邊的大人，感受著那顆跳動著的心臟，再次輕聲呢喃著那個在等待中呼喚了千萬次的名字

“明明只要像這樣抱住我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