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紅瞳
“吼哦~~威少,爽??!”沈千吃飽喝足,拍著肚皮舒服地攤在椅子上。
“跟著威哥就是好?!眳峭┲莞R屁。
劉海威甩了一下半邊劉海,吃完剔牙的手將牙簽隨手一彈,叮響打中附近的瓷盤。身子往后一靠,翹起二郎腿,心里鄙夷。
【為了給你們跑輕松點,廢了我多少靈力,你們知道算錢是多少嗎????……】
但是明面并沒有說,而是斜看了一眼:“那不然呢?跟著我還能有錯了?!?/p>
“嘿嘿,威少說的是?!?/p>
“威哥好,威哥好?!?/p>
【嘁,一群無聊的人】劉海威閉上眼睛雙手枕在腦后養(yǎng)神。
“叮啷”,“鏜啷”,器皿碰撞聲不合時宜的響起。
是大漢子與大妹子,他倆也到了,正在享用午餐,雖然極致安靜了,但還是會有餐碟聲躁耳。
沈千、吳桐州一言不發(fā),微瞇著眼睛看著兩人,嘴角停著一抹僵硬的笑。目光在兩人間掃來掃去,多是停在李瞳華身上。
【真虧他們能吃的這么香】沈千和吳桐州均這么想。
他們這組是第一個到的,劉少分給他們靈力后,整個人健步如飛、如若無重早早就到達。
休息了好一會,到了午餐時間,大餐擺滿碩大的圓桌,佳釀任選。端上來的高品質(zhì)料理首先霍霍,看不上的不吃一口,搞得一片狼藉后,這兩人才姍姍來遲。
【吃剩飯還這么開心……傻東西?!?/p>
【腦子都有問題,不過,這個女的還可以?!?/p>
“咕!”,紀燁吃完最后一口,就直立起身,壯悍的身軀吸引了沈千、吳桐州的目光。
紀燁站起,對著身旁的李瞳華說道:“我這就打算出發(fā)了,李瞳華你走嗎?”
李瞳華咽下最后一口,看了看對面三人組,抬起頭說道:“那我也走吧。”
沈千、吳桐州神色更是僵硬,漠視著兩人一起搭伴走出了房內(nèi)。
“咔”,“啪咔”。
“………………旁啷!”,沈千氣得重重拍了一下桌子,眼斜嘴歪扭了好幾遍。
“篤”,“篤”,“篤”,“篤”,吳桐州抓著一個湯匙轉(zhuǎn)一圈敲一下桌面,神色沉默盯著桌面,心里也不知道想什么。
劉海威這聲音聽著厭煩,皺了皺眉頭,:“別吵!”
倆人均一頓。
“威少??!這些人真的是目中無人啊!你能服氣?!老老實實跑這么快,不還是在我們后面?現(xiàn)在急著走是趕著吃屎去呢?裝給誰看?。课遗?!”
“………………”吳桐州一言不發(fā),只是注視著威少,隱隱施加壓力。
劉海威還在閉目養(yǎng)神呢:“叫什么,我讓他們一個小時再出發(fā)也在他們前面!現(xiàn)在休息,別煩老子!”
“……………………”,沈千吃癟偏過頭去。吳桐州低頭不語。
兩人無言,只得一杯接一杯喝起來。
“對了,威少,之前通知的那個小娘皮已經(jīng)到了的情報,你信嗎?”
吳桐州也停下抬起耳朵。
劉海威睜開了眼睛,注視著天花板有些怔神,半響才說道:“誰知道呢,應該是真的吧……”
“不可能!這不胡扯嗎?咱們使用了那么多靈力才跑了小半程,她就已經(jīng)跑完了?放屁呢!肯定是作弊了?。 ?/p>
劉海威面皮皺動了一下。
“吳子,你說呢?”沈千頭一斜。
“我也覺得不可能?!眳峭┲蔹c點頭。
劉海威仍是盯著天花板,“應該是沒來這邊的休息點,直接奔著終點去了吧?!?/p>
“不吃飯?……那也不可能,這么多路呢,什么速度?。匡w呢?”
劉海威煩了:“你信不信的,誰管你,這么多為什么!”
“哈哈,海哥!你別生氣呀,我就隨便說說,咱以后還得仰仗您呢。”
“吸——哼”,劉海威沉呼了口怒氣,閉上眼不再理他。
“啾————嘶————啊,好喝!”沈千愜飲,一把篤下杯釀。
一直少言的吳桐州難得說話:“說起來,這么久了,那個小子還沒到嗎?”
沈千一頓,“小子?…………?。?!是還有一個人來著,居然還沒到啊,廢物?!?/p>
“這么久沒到也不合理,你說——會不會那小子也沒來這里,直奔終點而去了?”簡單的疑問。
沈千一愣,“不可能,就他那樣?”
………………
吳桐州不再發(fā)言,劉海威靜靜躺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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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號機,花卉酒店位置在哪?”聲音還算連貫。
是宇峰,已經(jīng)跑了相當多的路程,整個人被運動的潮紅透潤,抓著解開的外套甩動,步步前進。
“從前邊路口右轉(zhuǎn),延路直走,過三個十字路口,約二點五公里?!?/p>
“右轉(zhuǎn)?花皇酒店的位置呢?”
“現(xiàn)在位置直走,約四十公里,需要為您導航花卉酒店嗎?”
【居然不在同一條路線上嗎?】
“不,不用,就這樣前進。”
【開玩笑,之前若是那個大叔沒有騙人,也就是說那個女人只花了約兩個小時就到達了終點。】
【上午,雖然我沒注意,開始時間估計也就十點,從正午聽到的消息時間來判斷,很可能所花時間還要更低于兩小時。】
【而我才跑了多少啊…………成績可是綁定的啊…………哪會有時間可以休息?哪會有時間可以浪費?】
“二號機,我跑了多少了?”勻速晃動的步調(diào)中,宇峰呼仰著頭,問了一遍。
“距離還剩三十九公里。”機械的語音播報。
【啊………………對了,之前我問過了……累忘了……】
偏斜了一眼路邊,立即滑步靠近。將水瓶處理了,跑到便利店里,“老板,來四瓶礦泉水!”
老板正無聊守著店,眼前便出現(xiàn)了一個奇怪的年輕人。嘴里的氣息如龍炎般灼熱,胸膛起伏,雙手叉腰,前傾著腦袋,眼睛急視前方。
“謝謝!”
剛一接過水,從口袋掏出零錢付了,便攤開衣服,將四瓶水包至中間,衣面拉緊,滾卷成長條,露出的兩條袖子正逆旋交叉系成一個包袱拿了馬上跑遠了,就好像有人追他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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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三時許,有其他人到達了,是三人組。
四時三刻、五時五分另兩人到了,李瞳華先到,紀燁后到。
老樣子,沈千和吳桐州已處在舒服的房內(nèi),透過高樓的窗戶嗤笑遠遠后到的人。
“那個大廢物,居然跑在女人后面,害老子輸錢!”沈千一見大漢子到了就怒不可遏。
“嘿嘿,我就說嘛,你看,時間,超過五點了,再加五百。”吳桐州指著表嬉笑。
“靠!”極度不情愿把錢拍吳桐州手上。
回過頭俯視著如被過水的紀燁,身上的衣著濕透,剛一到這里便雙手撐膝,彎躬著大口吸氣。
【真是白長這么大塊頭了】一想到與吳桐州對賭,看到身色通紅的李瞳華先到的時候,自己那皺拍的臉色,氣就不順。
先去五百,后來隨即猜賭能不能過五點,自己又輸了,整整一千水漂,真的是凎了。
又回頭看向吳桐州美滋滋地收起錢幣,心中的郁悶更積,大步出門。
“誒,你去哪?”
“喝酒!”
“哐!”,門關(guā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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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jīng)過了很久很久了,身上的水早已喝完,外套系在腰上。喝剩的瓶子雖然有些抱歉,但自己也沒有余力,暴力甩在了野路邊。
中間開車大叔來送過兩次水,告知其余組也已經(jīng)到達了終點。
宇峰淡聽著,沒有說話。這么長的距離,身體已經(jīng)從越跑越有勁的巔峰跌落,速度已然大幅度下降。
還剩不少距離,身體卻到了界限,不餓的肚子也開始感覺饑餓,有些后悔沒買吃的。
“二號機,時間?”宇峰苦澀問了一聲。
“十八時三十七分?!?/p>
“還剩多少距離?!?/p>
“十五公里。”
【唉】【唉】【無奈】
【除非現(xiàn)在就能到!…………可這是不可能的…………】
“嘀,現(xiàn)在時間是十八時四十分?!?/p>
臉一瞬揪在一起,咬住了顎牙。
——淘汰——
又過了許久,天色從昏暗轉(zhuǎn)變?yōu)楹诎?,大家早已吃過、洗漱過,躺在床上休息。
劉海威一身黑絨浴袍站立在全鏡窗前瞭望著窗外。
何等百無聊賴的夜景,沒有變化,毫無期待感,聒噪的女人在一旁亂耳,不悅的離開窗前。
窗外,路間的燈道微亮,一個人影在黑暗與光亮里交替,感覺有些跌蹌、狼狽,正處在花皇酒店的正道里。
“現(xiàn)在時間是二十時二十三分。”輕輕遠遠的播報聲。
“我到了!!”哈嘶難續(xù)的呼吸里艱難地肯定。
【終于!】
不過——來得太晚了,真的太晚了,大家恐怕都認為不會來了吧,畢竟沒意義,與其來不如放棄才是吧。
通暢的長道上沒有人在也印證了這一點。
宇峰不敢多想,此舉明明會連累那個人一起淘汰,自己為什么還要過來呢?
快到了——心里反而因為這個念頭的連鎖,放緩了腳步。
夜間涼意風起,蕭瑟的風吹在身上,與疲勞交織在一起更教人困頓。
倦怠消沉間,半抬的瞳孔中忽然瞥見有一對眼眸自遠處的黑暗中亮起。
深邃,深紅,漂亮的紅瞳。
似乎在注視宇峰,察覺后,眸子轉(zhuǎn)身又消失不見。
等宇峰好奇想靠近看個清楚,就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處在了樓下,但誰也沒在這里。
算了!摸不著頭腦!也無所謂!到了就是!
抬步進門,詢問上樓。
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