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筱明自從那天開始就一直帶著向未來上學(xué)，但這幾天讓他感到不適，因為他沒見到李清。

??“李清去哪了？”小明走在路上，自言自語。

??“可能是去了部隊？”一旁的向未來猜測般回答。

??確實有可能，李清之前說過他有可能去應(yīng)征了，已經(jīng)幾天了，人還在不在地球都不能確定了。

??“還想叫他來看學(xué)校的劍術(shù)表演的來著。哎，可惜?！毙∶鲊@息道。這一不告而別，又不知道何時才能相見了。

??“據(jù)說地球防御部隊的人員都會接受基因改造，由此延長生命，更加長遠地守護地球，但仍是人員奇缺呢?！毕蛭磥砘貞浧饡纤f。

??“但愿回來還能看見我的墳?zāi)拱伞毙∶鞅^地說道。整理了一下心情，日子還得正常過，兄弟未來可期，那是值得高興的事?！敖裉爝€有劍術(shù)表演呢，未來?！?/p>

??“是的呢，不過你的木劍已經(jīng)斷了呀?！?/p>

??“沒事，今天我不上臺了，平常我也沒少練給你看，就當放個假吧。”小明其實還是擔(dān)心著社長的心態(tài)是否調(diào)整好了，那天木劍掉在地上他也是聽見了，“一個多月了，該過去都應(yīng)該過去了吧？”但想起那斷裂的木劍，他還是有些許不安。

??那黑色的天空飄散著灰白的花，前方那熟悉的身影，只是被大雪埋沒了聲音。氣溫如同墜入深淵，光芒似乎都被凍結(jié)，手上的木劍如同枯枝一般隨著身體在寒風(fēng)搖曳，黑劍斬來，枯枝斷裂，本能后撤，卻又抬不動腳，倒在了雪毯上，空中的灰白沒過了身軀，仿佛要埋葬些什么，那黑衣無臉拄著黑劍，似乎在欣賞這一切。那雪沒過眼睛，一切變得寒冷而黑暗，虛無侵蝕著身心，意識漸漸迷失。卻又有一絲光芒浮現(xiàn)，如此寒冷，如此細微，如此鋒利……

??“小明，醒醒……”

??這最后一節(jié)課小明居然睡著了，又是那奇怪的夢，身子感到一陣惡寒，手還被筆戳傷了，好在問題不大。眼前的是向未來，想必是在圖書館等太久了，來教室找他。瞧她那樣，已經(jīng)迫不及待去看劍術(shù)表演了吧。

??“你為什么會喜歡上劍術(shù)呢？”小明很突然地問了這個問題。

??“在乎么，只是身邊有什么人干什么就會感興趣而已。”向未來一臉開心。

??“如果某天我們分開，那你還會愛著劍術(shù)么？”

??向未來用不可置信的眼神看著小明，這是一個嚴肅的問題吧，對于小明來說。

??“那是當然，摯友離去，我依舊會在乎那些有關(guān)他的事物哦。”向未來不知道為什么小明會問出這些問題，也許是李清的離去給了他打擊？或者是剛睡醒沒緩過神來？得小心翼翼地回答才行?！皳?jù)我所知，地球人的情感所在可以是任何事物……”

??“那么你呢？”

??向未來的表情失去了方才開心的模樣，也變得嚴肅起來，“你到現(xiàn)在還認為我是外星人么？我的設(shè)定是沒有感情的嗎？”

??小明注意到自己有些許失態(tài)，這個夢讓他像喝醉了酒一般，試圖尋找發(fā)亮的路燈?！皩?、對不起，我說的太過了……”

??向未來知道眼前這位曾經(jīng)自信的劍客陷入了某些痛苦之中，“不用在意，其實有什么煩惱可以跟我說一下，我也是你的家人呢……真的，不行的話今天就不去了吧，如果可以讓我聽聽你的……故事？”

??當然，沒必要犧牲劍術(shù)表演，在路上，小明大概地交代了那有關(guān)黑衣無臉的夢。

??“每一次都是那種寒冷而瀕死的感覺，恐懼，恐懼著會失去些什么?！?/p>

??“是么……我記得書上說，沒有失去的人生并不完整……雖說有些東西是無論如何都不想失去的?！?/p>

??“這地城也不該有這么冷的天氣啊……”小明望向天空，無奈地笑著。

??“可惜不會有你那夢中的冰雪場景呢?！?/p>

??“我說未來，你不會害怕失去些什么嗎？”

??“害怕啊，本來已經(jīng)一無所有，卻又被愛包裹，我可是一直害怕著得而復(fù)失呢?！?/p>

??“恐懼也是一把尖刀呢?！?/p>

??“如此形容的話，那我豈不是體無完膚？我甚至連母星的記憶都失去了?！?/p>

??小明苦笑著，搖了搖頭。

??“我想我該放下了，什么事物都可以成為一把利劍呢。”

??舞臺燈光閃來，他們快到了。

??小明知道自己在害怕失去所珍視之物，可世事萬千，珍視之物反而像一把利劍，從心中穿過離去。小小的夢竟讓他差點失去理智，這才是最可笑的。不如說，若是能安息在那雪被之中，未嘗不是一種幸運。

??“真想抱抱你，未來?！?/p>

??“什么？”
??“嘿嘿，沒什么，找位子坐吧?！?/p>

???兩人來得不算太遲，位子還有大把，便挑了個靠中間的位子坐了。今天的表演不止劍術(shù)，還有許多社團也來湊熱鬧，地點是學(xué)校的會場，不大不小，設(shè)施完備。

???陸陸續(xù)續(xù)有人進場，表演也即將開始。

??“你想學(xué)學(xué)劍術(shù)么？”小明問道。

??“當然。”向未來真的很感興趣。

??“其實也沒什么學(xué)的，無非就是那劍譜上的東西，再隨心而動。在地球劍術(shù)已經(jīng)不在是殺人術(shù)了，而是變成了一種藝術(shù)?！?/p>

??“華而不實么？那天的你可不是這樣的。你給我看到的是招招致命的劍術(shù)?！?/p>

??只是那天的拿是木劍。

??或許真能教向未來些什么呢？

??“看看吧，到時候教你兩招。”

??“哈，這不是你所謂的劍術(shù)大師的夢想咩？”

??“這……少說兩句啦?！?/p>

??這時，表演開始，高壓燈射向舞臺，一位身披燕尾的魔術(shù)師出現(xiàn)在舞臺中央，眼神中散發(fā)著詭異的紅光，手中的一張白牌隨著音樂節(jié)拍變成四張紅牌，隨后燃起火焰，那火苗在他手上跳起舞來，魔術(shù)師也隨著音樂起舞，在一個雙手張開的鞠躬敬禮，那火焰化作鳳凰，照亮了整個會場。

??向未來的臉色看起來有些異樣，小明認真地看著表演，并沒有發(fā)現(xiàn)異常。

??舞臺散出濃煙，幾位魔術(shù)師同時登場，帶來了一支壯麗的火之舞，略顯陰冷的會場變得暖和起來，魔術(shù)師們似乎在與火神起舞，火焰在他們手中變得可控可塑，化作那宏偉的開幕，震撼著每一位觀眾的內(nèi)心。

??隨著火焰化作一張張卡牌，魔術(shù)師們低首致意，毫無疑問，他們值得這最熱烈的掌聲。

??“明明是臨時策劃，卻能做得這么好呢?！毙∶鞲袊@道。

??“你沒有感覺到什么不對勁么？”向未來還是問了出來。

??“魔術(shù)嘛，帶給人的就是驚奇?！?/p>

??“不，不是，那些是魔法的氣息?！毕蛭磥硪荒樋隙?。

??“魔法？”小明在腦海里搜尋著這個詞，很久之前在圖書館里看到過，“地球人可不會魔法啊。”

??“你看我像地球人么？”向未來指著自己問道。

??的確，眼前的向未來跟普通的地球女孩子一模一樣，只是長了頭漂亮的金發(fā)。

??“這么說……”這暖和的會場竟讓小明不寒而栗，“這學(xué)校存在真正的魔法師？”

??向未來點了點頭。

??不過他們是來這看劍術(shù)的呀。

??“不管這么多了，看完劍再說吧?！?/p>

??“行吧?！?/p>

??向未來將頭放了過來，小明拿肩膀接住，兩人等待著接下來的表演。

??幾個節(jié)目過后，總算是到了劍術(shù)社的表演時間。

??為了節(jié)目效果不輸，劍術(shù)社拿出了未開鋒的鋼劍。

??“他們打算放棄花里胡哨的劍法了么？”

??“應(yīng)該不會吧，畢竟不會真能砍下手來?！逼鋵嵭∶饕彩怯行?dān)心的。

??社長登場，向觀眾致意，劍手準備就位。

??“要不去前面一點？”
??“好?！?/p>

??兩人起身往前，沒想到臺上居然已經(jīng)開始了，沒有音樂，沒有擴音器，有的只是那銳利而精美的鋼劍碰撞。

??鋼劍的聲音比想象中的大，甚至后場都能傳得到。

??兩人費勁力氣來到前面，剛好輪到社長登場，那鋼劍如月輪般揮舞著，令向未來無比著迷。小明也在認真地看著。

??一記橫掃，斬過半月，兩劍相觸，綻放星弧。

??短暫較量過后，兩人進入了相持狀態(tài)，互相試探，等待著機會，施展致命一擊。

??箭在弦上，一觸即發(fā)，兩把鋼劍反射著燈光，劃出兩道美的弧線，隨之碰撞，脆裂的響聲，社員的劍應(yīng)聲斷裂，社長卻好像沒有停下的意思，擺出豎砍姿勢，一劍斬下，卻被擋下，清脆的碰撞聲響徹會場。

??小明發(fā)現(xiàn)情況不對，連忙爬上臺，接下斷劍替那位社員擋下這一擊。“你在干什么啊，社長？會死人的！”小明壓低了聲音說道。

??但是社長就像一頭發(fā)怒的野牛，使盡了吃奶的力氣硬將小明摁下。觀眾似乎沒發(fā)現(xiàn)什么毛病，歡呼著，叫喊著，對著這精彩的表演致以真誠的認可。

??“那不是王筱明么？”

??“那個救人的那個？”

??“沒想到今天上臺了呀……”

??場下議論紛紛，只有小明知道發(fā)生了什么——眼前社長不知為何瘋掉了。臺上真的沒有擴音器，無法求救，而且出事的話劍術(shù)社就糟了，他只能就著演下去了。

??開始對峙，小明與社長相繞而走，他試圖到道具架那里拿一把新的劍，手握斷劍不可能有勝算。

??“小明！”只見方才倒地的社員已經(jīng)到了道具架，將一把鋼劍扔給小明。

??小明接下，“這沉甸甸的手感……交給我吧！”

??此時社長已經(jīng)沖刺斬來，小明作出防御劍勢，劍刃相觸，幾個回合不分上下，兩記重擊相碰，兩人彈開。

??“不知道你么說，反正我已經(jīng)知道如何打敗你了?！毙∶髡{(diào)整了一下呼吸，轉(zhuǎn)換了劍勢，臉上露出了詭異的微笑。

??“小明，注意下手輕重！”臺下向未來小聲叫道。

??“知道?！毙∶骼淅涞鼗卮稹?/p>

??她從來沒有聽過小明如此冰冷的語氣。

??這回小明發(fā)動進攻，社長似乎不作防守，執(zhí)意死拼到底，也發(fā)起了進攻。

??這回沒有鋼刃的碰撞聲音，只見小明側(cè)身躲過豎斬，一記上挑，直接將社長擊飛，重重地摔在舞臺邊緣，整個人失去了意識。

??小明也回過神來，拄劍跪倒在舞臺上，似乎有什么令他痛苦無比?！皠倓偽以趺戳?？”他在叩問自己的心，“我剛剛居然起了殺心??？”他恐懼地看著面前的場景，確認有沒有出事。

??王筱明剛剛一只腳踏入了黑暗。

??前方社長倒地不起，大伙終于發(fā)現(xiàn)情況不對，沖上講臺來幫忙。向未來上去想要扶起小明，看見了那小明痛苦的表情。

??“怎么了？”

??小明沒有發(fā)出聲音，他的手在顫抖。

??“沒事的，沒事的，快起來……”向未來一邊在他耳邊輕聲安慰，一邊想將他扶起來。

??“被……刺了一刀呢……”小明捂著胸口，眼淚滴落。

??向未來蹲到他的前面正準備查看他的傷口，“今天的小明真是奇怪呢，露出了我從未見過的模樣?！?/p>

??“那黑衣是我自己么……”小明擠出一句話，氣若微絲。

??向未來不知道該怎么辦，她并沒有看到傷口，也不知道該如何拉小明一把?！霸趺崔k怎么辦？”她想要尋求幫助，四周卻都是陌生的面孔。

??黑衣無臉一劍刺入雪地，也刺入了少年的胸膛，紅色蔓延，變暗，失去生氣，不對，本來就沒有生氣啊……那道微弱的光依舊寒冷鋒利，不知預(yù)示著什么。陰暗天空將灰白的雪傾灑，氣溫讓體內(nèi)的血液都變得凝滯。想要掙扎啊，卻又如此無力，呼吸都難以支撐……每一片雪花都如此厚重，心臟與那黑刃相接，也快要接近冰點。

??“小明，醒醒！”

??有什么人在呼喚著。

??猛然驚醒，吸入一大口涼氣，鋼劍早已落地，身體被抱住了。

??“多謝了，未來……”小明顫抖著說道。隨后掙扎著站起——當然最后還是向未來把他扶起來了。踉踉蹌蹌走到昏迷的社長面前，看看有沒有發(fā)生壞事。

??人山人海，總算擠了過來，看起來社長也醒了，就是看起來有些頭暈，“我這是干了什么啊……”看到小明前來，一句“抱歉”脫口而出，有什么東西讓他被鬼迷心竅了。

??“沒關(guān)系的，你沒事就好?！毙∶魉闶欠畔滦膩砹?，一屁股癱倒在地上……

??事后，王筱明過意不去，還是請了社長出來喝點東西。

??“怎么啦？是我該請你們才對。要不是小明及時出手，可能就出大問題了?！鄙玳L不好意思地笑道。

??“沒有的事，只是我過意不去罷了……”

??“到底怎么了，怎么說都不應(yīng)該?。俊?/p>

??“這……說出來……”

??“怎么？”

??“小明那時候差點……”

??“我差點一劍了結(jié)你了，社長，沒錯，我那時候想殺死你了，差點……”

??社長一臉驚奇，但很快便恢復(fù)了平靜?！皼]有事的，你又知道我當時在想什么？殺只不過是本能罷了，不如說是對對手的最大尊重?！?/p>

??“你這么想就好，但在我心中，有什么卡住我了，我想讓自己好受些罷了?！?/p>

??“每個人都有心結(jié)嘛。”

??“那還真是，希望早日解開吧?！?/p>

??三人痛飲幾杯，道別后各自東西了。希望一切安好吧……

??幾天后，家里也聽說了這件事。家里人開始盤問小明相關(guān)細節(jié)。

??“你原來這么喜歡劍術(shù)的嗎？之前我都不知道耶。”老爸露出驚奇的表情。

??“之前也只是看你拿把木劍在那揮呀揮的，沒想到仔啊你已經(jīng)出名了？”

??“并沒有哦……”

??“那時候是什么感覺？”

??“對劍時不會害怕的嗎？”

??小明實在不想過度回憶，露出為難的表情。

??向未來倒也覺得沒什么，但還是幫他保密吧。

??“算啦，說不出來也沒辦法的啦?！崩习中α诵?，似乎又記起來些什么，“對了，吃完飯后帶你去看點東西?！?/p>

??“什么東西啊？”

??“等下你就知道了。”

??“話說你知道向未來想干什么嗎？”媽媽嘿嘿地笑了聲。

??“什么？”

??“媽，都叫你不要這么早告訴小明了！”向未來責(zé)怪道。

??“那未來你到底想干什么呢？”

??“她說她要參加星際維和隊呢！”

??向未來一臉無奈，漲紅著臉看著小明的反應(yīng)。

??“這……這真是太好了?！毙∶饕粫r沒反應(yīng)過來。他感覺到一絲絲欣慰。

??“小明啊，看看你，你也應(yīng)該有些大志向了?！?/p>

??“你有什么志向么，小明？”向未來問道。

??“我的志向嗎？嗯……應(yīng)該沒有什么，只希望大家都好吧?！?/p>

??“耶？真平凡……都不知道你平時在為什么努力了……”

??“說實話，我也想知道……不過目前來看，我還是挺滿足的啦……”

??但又有一種空寂感涌上心頭，令人煩躁。

??“好啦，該帶你去看看了。”說罷，老爸便向雜物間里走去，小明也急忙跟上。

??雜物間十分混亂，空氣中充滿了灰塵，卻沒有腐朽的氣息，而且非比尋常的冷。

??“爸，這里面裝了空調(diào)么，好冷……”

??老爸只是微微一笑，走到角落，翻出個箱子，上面沾滿了灰塵。

??小明摸了一下，才知道那并不是灰塵，而是些許暗霜，這不由得勾起了他某些恐怖的回憶，但還不至于就這樣退縮。

??“這是什么？”

??“當然是你感興趣的東西，自己打開來看看吧?！崩习中χf道。

??打開木箱，里面藏了一把劍，一把極其寒冷的劍，一把讓人從里到外都感到刺骨的劍。

??小明看呆了，“家里原來還有這種東西么？”

??“這可是老祖宗傳下來的東西，我反正是忘了什么年代了。它的名字叫做寒冰·碎月，據(jù)說曾經(jīng)過一位大法師之手，一劍碎了座山頭，故名碎月?！?/p>

??“真的有這么強的力量嗎？再怎么看都只是一把劍而已呀？”

??“那就交給你了，你不是喜歡劍術(shù)么，有把好劍不就是夢想嗎？”

??小明無法反駁，確實是這樣的，那把木劍斷掉以后，他就在想能不能有一把屬于自己的劍。眼前，一把利劍正躺在那箱子里頭，而他不知道自己是否已經(jīng)有資格拿起它。

??“來試試吧，看看它是否適合你。這可是來自祖上的利劍，至今削鐵如泥?！?/p>

??小明帶上手套，從箱子里拿出那把寒冷刺骨的劍，脫去它的劍鞘，見證了那悠古的鋒利。舉起利劍，寒冷撲面而來，仿佛吞噬了光芒。受不住這銳冷的氣息，小明小心地將它插回劍鞘，失手，木箱被整齊劃開，甚至沒有發(fā)出聲音。那劍掉落在地上，沒有發(fā)出鋼鐵的聲，甚至——沒有發(fā)出聲音。到底是什么樣的材質(zhì)，能鑄就如此利劍？

??“怎么樣？”

??“難以言說的好……但是我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夠支配得起?！?/p>

??“沒事，不要掛念這些，劍是用來守護所愛之物的，沒有所謂的配不配得上，在某些意義上它和你的木劍差不多，只是它會給你更強大的力量罷了，最終還是看你去怎么使用它。”

??小明無聲地接受了這一說辭，他重新拿起那把劍，走到空曠點的地方，稍微試了下身手，那劍猶如他的知己，隨著他的動作流暢起舞……

??當然，這種利器不是隨便能帶得出門的，不過小明一直想帶去學(xué)校練習(xí)。

??“不行不行，有可能會傷到人?！?/p>

??“真的沒事的啦?！?/p>

??“不行不行?！?/p>

??那沒辦法了，小明只得搖搖頭。

??向未來摸進屋里來，也看到了這把劍，“原來還藏了這等好東西啊，老爸?！?/p>

??“就這把了哦，沒有更多好東西了?！崩习謸]揮手。

??想必一定還有吧，不過向未來也管不了這么多，她也湊過來看看這把寒冷刺骨的利劍。

??“不怕被偷走嗎？”

??“不會魔法的人空手碰劍可能手會廢掉哦？”

??這把向未來嚇得縮了回去。

??“不用太害怕的啦，不是立志參加星際維和隊嗎，到時候可什么都不能怕的?！?/p>

??“唉，心理素質(zhì)還是得鍛煉的嘛，畢竟這是真的要命的東西?！?/p>

??到了晚上，小明癱在床上，回想著寒冰·碎月的每一個細節(jié)?！叭绱虽h利的劍刃，什么樣的劍鞘才收得住呢？”各種奇怪的想法涌上心頭，最后全都丟到夢境離去了。

??就像回到家一樣，回到這片冰天雪地，前方的黑衣無臉依舊拄著黑劍，無神的看著一切。冰天雪地給人一種無害的錯覺，而那寒冷卻是穿心般襲來。抽一下手，沒有感覺，只看見一把劍在手上，暗藍色的光吸走了所有溫度，顫抖著將它舉起，試圖反抗那黑衣無臉。那黑衣無臉似乎感受到了敵意，又一次走來，那黑色大劍帶著強大的壓迫感。不再恐懼，利劍在手，便守得住心臟，便守得住生命，便守得住所愛，縱使劍刃如冰，手如枯柴。劍刃相向，沒有聲音，沒有火花，有的只是黑衣被連人帶劍斬斷，化作塵土，大雪立止，撥云見日。那塵土化作影子，不再生動。

??王筱明驚醒，他知道自己的夢有了結(jié)局，渾身輕飄飄的，雙手冷冰冰的，似乎剛從冰天雪地里走出來一樣。這次醒來并沒有在那可惡的凌晨，外面太陽依舊開工很久了，已經(jīng)是大早上了呢。

??寒冰·碎月帶著他的心活著回到了現(xiàn)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