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至苦,不過情字;天下最難,不過理字 —— 流浪地球觀后感
這是看完流浪地球回家后我立刻下筆的一篇觀后感,當然說影評也行,初稿大概12小時,總稿寫了大概24小時。事先聲明,對于科幻我是真的不懂,但是場面上確實滿足了我的想象,所以有關科幻方面我就不扯皮了;而在懸疑方面,我只想說郭帆導演應該確實沒有經驗,我理解暗示,但是別暗示的如此頻繁。接下來,我就從別的方面來討論一下為什么我覺得這個電影好。

電影要成功,要講好故事;成功的電影,不能光講故事
——路德維?!W德奈瑞
為什么《流浪地球2》好看?
這是個并沒有標準化答案的問題,因為很多時候評價這個東西都是人自身情感萌發(fā)得到的感性因素和人自己學習得到的理性因素二者結合的答案,我們很難做到二者搭配的絕對公平,所以很多時候我們的意見看起來會南轅北轍。

而中國人想表達意見往往通常都會加兩個前綴:從感情上講、從原則上講。而這兩者恰恰說明了一個事實,這兩樣東西最能左右人的觀點態(tài)度。
人都是感情的動物,物質雖然決定著時代的發(fā)展走向,但是人自己的感情也在反作用著物質,人類之所以能夠成為這個星球的主人,絕不僅僅是生物教科書上那句使用工具就能概括的,感知情緒的能力讓人類的群體越來越大,而對同一個目標,同一個方向的感知,又讓我們能夠發(fā)揮超越物質的力量。
然后呢?
隨著科技和社會的發(fā)展,我們需要理性,因為超越物質的力量伴隨著人的發(fā)展也在不斷地發(fā)展,而這股力量也越來越可怕,所以我們希望通過理性的化身——規(guī)則來約束住人,讓人的行為盡可能的可控,讓人將更多的精力用在群體發(fā)展,為大多數人的未來考慮。
有問題嗎?我不知道。
在電影里面,劉培強、圖恒宇乃至許許多多的人都面臨著感情和理性的選擇,而他們無論做出什么樣的選擇,我們都很難恨得上他們,在聯(lián)合大廈前抗議的數字生命支持者,混上太空電梯的反對者,希望用550C給予自己女兒更長電子人生的圖恒宇,我們可以用規(guī)則,用人類這些大道理來論證他們的錯誤,但是我們講得通他們所做的事兒嗎?
你可以說數字生命的支持者不顧及人類大局,迷信永生,拋棄責任,但到了最后流浪地球計劃依然要賭50%,如果有選擇,誰會愿意做這個賭;你也可以說圖恒宇對于女兒的執(zhí)念導致了人工智能的失控,但是天底下的道理你對失去孩子的父母講得通嗎?
科學可以計算,但是感情不行

所以,當550A演化出自主意識的時候,當550A一次又一次計算到人類無法計算到的感情的時候,人工智能就產生了自己的疑惑。
你不可能要求人工智能去理解勇氣、愛情、希望、傳承、責任這些東西,因為這些東西本質上說是違背他的運行邏輯的,當他一次又一次計算人類的未來并一次又一次被這些感性因素所阻礙的時候,他得出一個結論:
他無法得出一個準確的答案來印證人類到底是否可以到達這個計劃的終點,所以他決定一方面給人類以考驗,另一方面確保人類文明的遺產,那些感性因素可以為人所知。
人類在不斷改進人工智能,人工智能也在不斷考驗人類
而人工智能給人類出的考題也很有意思,過去、當下和未來。
感情是歷史的積累,理性是未來的方向。
550W或者說MOSS,亦或者說整個550系列的人工智能,他一次又一次布局,一次次將人類推到毀滅的邊緣,并不是為了讓人類做出一道二選一的選擇題,而是他想知道人類在感性的加持下,到底能不能徹底突破他的計算。
他確實為人類失敗做好了打算,但是他又是真的希望人類能夠答出自己出的這張答卷。

事實上在解決月球危機的過程中,每個人都在經歷感情和理性的集合,周喆直需要壓制自己感情,將300名身經百戰(zhàn)久經生死的老宇航員送上絕路;劉培強需要理性,因為他不能辜負他師傅們犧牲帶來的未來;馬兆明白了只有有了人,文明才能被稱作文明;而圖恒宇則用自己的感情用事留下的成果,保住了人類得以理性發(fā)展的未來。
天底下最難講的就是理字,因為站在博弈論的角度,沒有人能講出一個所有人都信服的道理,所有人都會從自己立場出發(fā)來考慮問題。
天下事,難就難在一個理上。
所以這時候我們需要感情的推動,來完成某些不太符合理性的操作,來讓人類去突破那個計算的閾值。
這是一個很苦、很艱難、甚至可能失敗的選擇,但是當人類走當那個關鍵節(jié)點的時候,一切的選擇都是賭,因為任何純理性計算出來的結果都是輸,你必須遵從本心,用難以計算的東西去博一個朗朗乾坤。
天底下的事兒要是都能算出來,人工智能吃擰了為人類服務?
但是保持理性又是最難的,經濟學家和社會學家扯了三百年各種社科理論,到最后也都繞不開“理性人”這個堪比實驗室的客觀條件,所以當我們把《流浪地球2》,當我們把數字生命和流浪地球兩個計劃放在一起比較時,當討論話題上升到現實和虛擬的技術高度、社會高度、倫理高度乃至于哲學高度之時我們才會發(fā)現,選擇什么都是難。
但,這個難,繞不過去。
《流浪地球2》其實給出了一個方向,那就是將情與理結合,用有著人類感情的人工智能也就是數字生命去對抗純粹理性的人工智能。
而這,就是當下的答案。
面對MOSS的考驗,人類也好,數字生命也罷,他們都需要進行聯(lián)合,都需要改變以往的固有想法,需要合作,需要變革,更需要放下成見。
當身穿中山裝的李雪健老師在聽到外國指令員對于北京先遣隊的指責、抱怨以及極度的不信任之時,他摘下了同聲傳譯器,手拄拐杖,站了起來對著調度員喊出點火的那一刻,我突然明白了為什么《流浪地球2》能夠取得成功。
他用最科幻的方式手法解讀中國人最核心浪漫的夢想期冀;
他用困難復雜的預測展示了中國人痛苦煎熬后的夢想實現。
更是跳出了故事的維度來到了中國人共有社會哲學的層面。
只能看2D《流浪地球2》就夠痛苦了,算明白就更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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