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蕩
他受我之托去看望“瞎子”。
樓傳來賣麥芽糖者的聲音,“叮叮當(dāng)“ 的打擊樂一般的聲音在街道上回蕩。
————我沿街搜尋著那個門牌號。
從樓上,只能看見挑著擔(dān)子的藍(lán)點(diǎn)在前行 。一對母子走過,兒子聽見”叮叮當(dāng)“的音樂,轉(zhuǎn)頭回望,被母親拉開。
————它是幢幢高樓中間多余的一扇門,生存在夾縫里。黑色的樓房間有一扇白色的門,過往的人都會注意到吧??墒嵌贾皇谴掖乙黄秤执掖译x開。
白色的轎車從賣糖人身后駛來繞過他,沒有一刻停留,陽臺上已望不見賣糖人了。“叮叮當(dāng)”的音樂還遠(yuǎn)遠(yuǎn)飄來。這可以說是我今天聽到的最美妙的音樂,可是我只是眺望,所以永遠(yuǎn)做不了演奏者。
————門里是一道逼仄的走廊,和幾面令人發(fā)慌的白墻。穿過走廊,看見“瞎子”一個人蜷縮在床上,嘴里念叨著:“為什么這么空蕩呢?”我回答不了他的問題。他的問題的臥室里回蕩著,我把看望的果品留下,匆匆離開了。
我能回答他,因?yàn)橹徊贿^是又一個人被遺忘了。最后世界會無比空蕩,唯有被遺忘的在天地間回響,漸行漸遠(yuǎ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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