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發(fā)】【忘羨】還塵2(雙潔HE)
“大哥哥,你看那邊有條河,我能過去捉魚嗎?”魏嬰甜甜的笑起來。還是孩子心性,藍湛想著點頭,“好,一會兒小心點,只能在岸邊捉?!眱扇私?jīng)過一條小河的時候,魏嬰突然想捉魚給大哥哥烤來吃。
藍湛把馬拴在一棵樹上,讓它自己吃草,藍湛就陪著魏嬰走到河邊,看魏嬰下水捉魚,前世,他也見過魏嬰捉魚,那是云深不知處后山的一條溪澗,他見魏嬰和聶懷桑玩的開心,捉了的魚給了江晚吟那個忘恩負義的人,那時只覺心中酸澀,卻不知,那原來是喜歡。
因為還在夷陵附近,江厭離和江晚吟也來到這條河邊,江厭離手里有兩三件衣服,藍湛看了看,都是男子貼身衣物,藍湛皺眉,江晚吟在一邊脫了衣裳也下了水,江厭離眼都不眨一下,只笑著說,“阿澄小心些?!?/p>
藍湛又撤下障眼法,不再看她,這邊魏嬰捉到兩條魚,用衣服兜著,開心的炫耀,“大哥哥~你看我捉到魚了!”藍湛微笑著點頭,伸手把他抱上岸,又讓他坐到自己腿上,藍湛直接坐在地上用帕子給魏嬰擦腳。
江晚吟聽到這個聲音回頭,又是不給自己糖人兒的下賤之人,想過去教訓教訓他,又礙于藍湛在場,不教訓一下又不甘心,可是剛想上前,就想起身上被藍湛震開留下的傷,不能動手,便開始動嘴,“阿娘說,你就是我們江氏的家仆之子,這魚,便該給我和我阿姐吃。”江厭離看到這里,跟著走了過來,“阿澄,有沒有受傷?”說完看了看藍湛。
魏嬰一聽就不高興了,這話什么意思,我的大哥哥性子那么溫柔的人,還能打他不成?他理所應當把那次藍湛把江晚吟震飛給忘了。
“我們可什么都沒做,是他自己跑過來的,而且,你說清楚,誰是你家仆?你說我爹娘是你們家仆,敢問這位公子,我爹娘的賣身契何在?蓮花塢少主就可以謊話連篇,信口開河嗎?”魏嬰大著膽子說,反正我大哥哥在,不會讓你們有動手的機會。
“小公子這話就不對了,我阿爹找了你五年,誰知你卻跟這位公子走了,光這五年的辛勞,小公子也該對我阿澄客氣些,何必如此咄咄逼人?”江厭離皺眉,阿爹不是說魏無羨定會聽話嗎?吃了五年的苦,就該對來找他的人感恩戴德,更甚者以命相交,如今看來,卻并非如阿爹所說。
藍湛給魏嬰穿好鞋子,抬頭,“這五年,江宗主如何找的魏嬰,只怕他自己心知肚明,何必非要讓人戳破才甘心,就像江姑娘方才不問清緣由,就覺得魏嬰欺負了江晚吟一樣,原來江氏竟是如此是非不分,黑白不明之人,江大公子非要說這魚該歸你們,我倒想問問,江姑娘,這是何道理?莫非這條河,是你蓮花塢開鑿,這魚也是你蓮花塢所養(yǎng)?江公子,江姑娘要不要問一問這魚,是否也姓江?還是你們云夢江氏,窮到連一條魚都要跟別人搶了?”魏嬰聽到大哥哥說這些,捂著嘴偷笑,原來大哥哥也是能說會道的。
魏嬰穿好鞋,就干脆靠在藍湛懷里休息,藍湛把魏嬰捉的魚放進乾坤袋中。江厭離,江晚吟,是你們非要來招惹我的,別怪我,聶懷桑的話本我倒留了幾本,都是有關你江氏,當你們的故事傳遍五湖四海,不知江宗主會作何感想?
“夷陵的魚都該姓江?!苯硪骰卮?。魏嬰也跟著藍湛調(diào)皮道,“哦,那你叫它一聲,看它答不答應你啊,它答應你了,我就給你也無妨?!苯瓍掚x知道自己斗不過,拉著江晚吟走了。
兩人休息了一會兒,剛要離開,就聽到不遠處傳來狗叫聲,魏嬰緊緊抱著藍湛不撒手,“大哥哥~有狗!”“別怕,大哥哥在呢。”藍湛抱著魏嬰,看著走近的狗,他剛想把這只狗趕走,就看見它嘴里叼著幾根碎骨頭,有頭骨和身體,沒有手腳。
藍湛皺眉,隱隱覺得不對勁,這副殘缺的骸骨上有隱隱紫色靈力流動,這只狗把骸骨吐了出來,就離開了。
“魏嬰別怕,狗被我趕走了?!彼{湛一只手給魏嬰拍著背安撫,一只手扒開,旁邊那只狗用鼻子聞過的地方,兩具骸骨,都有紫色靈力,有一副骸骨上還有鞭痕,可以確定,這兩人,死于江氏夫婦之手,看他們身上殘留的衣服碎片,似乎是散修。
魏嬰慢慢安靜下來,才回頭,看到兩具骸骨,哇的一聲哭了出來,藍湛想,果然是魏前輩夫婦,只是魏嬰還這么小,真相對于他,卻是殘忍的。
“阿爹阿娘!你們怎么了,你們不要阿嬰了嗎?你們別丟下我!”魏嬰又回頭看著藍湛,撲進藍湛懷里哭著說,“大哥哥~阿爹阿娘是不是不要我了?阿嬰會聽話,大哥哥別不要我~”“不會的不會的,大哥哥陪你,你爹娘很愛你,也許他們只是沒想到,自己會一去不回吧,我想,他們在天之靈也希望你好好活著?!彼{湛安慰著,雖然這些安慰太過蒼白無力,可魏嬰需要。
藍湛把兩具骸骨收進鎖靈囊中,抱著哭累的魏嬰上馬,他要盡快找個地方住下,作為魏嬰的家。既然魏前輩夫婦是再夷陵去世,他們,便留在夷陵吧,六年后,再帶他回云深不知處。
正好就看見一個老板要回鄉(xiāng),想出售自己的房子,藍湛用一張五千兩銀票,買下了這個房子。家具一應俱全,看樣子還沒買下多久,若非家中母親病重,這個老板也不會急于賣房。
魏嬰這時候才慢慢睡醒,眼睛依舊紅紅的,“大哥哥~這是哪兒?”“魏嬰,這是我們的家,以后,大哥哥和你就住在這里好不好?”藍湛抱抱魏嬰,然后放下他,讓他熟悉一下這里?!昂?,大哥哥,后面還有一個院子呢~”魏嬰高興的跑過去,他以前很羨慕這樣的家,因為里面有愛他們的家人。
“是啊,還有個蓮花池,我想你應該喜歡。”藍湛看的時候發(fā)現(xiàn)了那個不算很大的蓮花池,想起了前世,魏嬰似乎很喜歡?!跋矚g,我很喜歡,如果阿爹阿娘能看見我這么幸福就好了?!闭f著,魏嬰皺眉嘆口氣,眼神有些失落?!鞍雱e難過,我們就把阿爹阿娘葬在后院,以后,他們就能看著你長大,也能一直陪著你?!彼{湛說。
魏嬰靠在藍湛懷里點頭,大哥哥懷里太溫暖了,就像爹娘一樣。藍湛想,魏氏夫婦身上除了鞭痕還有其他傷痕,不像是江氏夫婦所傷,那應該是除祟時受的傷,明日找附近的人問問吧?!鞍胄粫海蟾绺缛ズ笤喊涯愕锏氖锹窈镁突貋砼隳??!彼{湛說,明日還要做一塊牌匾“魏府”,所有百姓都可以來這里求助除祟。
“大哥哥,我想和你一起去?!蔽簨肜∷{湛,藍湛只得點頭答應。葬了魏長澤夫婦,祭拜過后,二人又來到鎮(zhèn)上,問魏長澤夫婦之事,問了幾個人才知道,當初除祟后,夫婦二人受傷,被云夢蓮花塢的江宗主夫妻帶回療傷。
因江宗主平日也幫助百姓,故而之后的事,便無人知曉,也再沒有人見過魏長澤夫婦二人,只有一日,江家小少爺出門游玩,偶然間聽聞他說,“搶他爹的狐貍精不得好死,死了倒也干凈?!蹦侨瞬烹[隱有些不詳?shù)念A感。江晚吟的話,已經(jīng)可以斷定害死魏長澤夫婦之人是誰,可他,要如何把這個真相告訴他的魏嬰?
“大哥哥,阿爹阿娘是被人害死的嗎?”魏嬰淚汪汪的看著藍湛,他聽懂了那個人的意思,可為什么這世上有如此可怕之人!他記得一個名字蓮花塢江氏,那,他捉魚那天遇見的姐弟倆,也是江氏之人。
“魏嬰,我想要你無憂無慮,可你總要長大,我們可以想辦法報仇,可我不希望你的心中只有恨,我想,魏前輩夫婦也不想看到你活在仇恨里,若你要報仇,便都交給大哥哥,你只要好好修煉,知道嗎?但是,以后,不可與江氏之人深交。”藍湛說,我以為我能幫你擋下所有傷害,可這一次,我卻沒有做到。
“大哥哥,我,我知道,大哥哥不要難過,阿嬰有大哥哥已經(jīng)很幸運了,我答應大哥哥?!蔽簨脒吙捱呎f。藍湛抱著他,輕拍他的背安撫,“想哭就哭吧,大哥哥陪你。”前世,魏嬰一直在笑,別人便以為他不會傷心嗎?不過是在江家,沒有人心疼罷了。
兩年后,因為藍湛的教導,魏嬰成功破丹成嬰,到達元嬰中階,藍湛也開始對外接受百姓求助,不論多少銀兩,只要有百姓求助,定前去除祟,這一次,便先讓江氏沒了聲望。兩年,魏嬰的笑容也越發(fā)多了,還會跟他撒嬌鬧脾氣,藍湛想,這樣的魏嬰,很好。
“藍公子,魏公子,可找到你們了,近日有人去亂葬崗附近采藥,回來時已經(jīng)重傷在床,嘴里說著,有鬼,那只鬼,是觀音的模樣,本來我們?nèi)ド徎▔]求江宗主,他們說,沒有一百兩銀子不去,我們采藥為生,哪有這許多銀兩,就被他們趕走了,又看到你們張貼的告示,便來找你們求救。”一個云夢的百姓氣喘吁吁來到魏府門口說,神色十分焦急。
“大哥哥,我們幫幫他吧?!蔽簨肜{湛的袖子撒嬌?!昂茫阆然厝グ?,記著,入夜后不得出門,我們自會查看究竟是何邪祟,才知要如何除去,你們不必擔心?!彼{湛點點頭,他原本也準備答應,江楓眠這是以為自己是云夢宗主,便要丟了名聲。
“大哥哥,一會兒看我的。”魏嬰一臉驕傲。藍湛看著這樣的魏嬰,笑了。亂葬崗陰氣重,邪祟白日里也時常出沒,若不除去,夷陵與云夢百姓都不得安寧,他的魏嬰,一定會憂心這些百姓。
藍湛趁天還沒黑,抱著魏嬰御劍趕往亂葬崗附近埋伏。天一黑,就有一黑影出現(xiàn),那哪里是觀音,分明戾氣極重的冤魂變作觀音模樣騙人,這冤魂也是有些道行。
魏嬰一道符咒打過去,那女鬼便化作一縷青煙消失不見,亂葬崗附近的黑氣也逐漸散去,不再那么陰森恐怖?!按蟾绺?,你說江宗主為何不愿意幫他們除祟呢,這也并非十分厲害的邪祟?!蔽簨霟o法理解江楓眠夫妻的想法?!拔簨耄悴欢?,有時正是因為容易,所以拒絕,畢竟在他們眼中,無利可圖便沒有出手的必要?!彼{湛道。
“原來如此,難怪爹娘中了他們的計。”魏嬰說,雖然他只有十一歲,也已明白藍湛為何帶他幫助求助百姓,他的大哥哥,最心疼他了。
“嗯,這里離玄武洞應當不遠,大哥哥帶你去辦點事,我們就回家好不好?”藍湛說,他想去看看屠戮玄武的肚子里,那把陰鐵劍是否已經(jīng)消失,若是消失,那就證明這里的一切有了改變,溫家,也就沒那么難對付。
藍湛摸了摸腰間的鎖靈囊,果然,寒潭洞里的那塊陰鐵已經(jīng)在他這里,既然他手里已有忘機琴,那么寒潭洞中,便不會再出現(xiàn)此物。
二人又御劍進入玄武洞,藍湛以琴音引天雷劈死屠戮玄武,此曲名為引靈,可感應陰鐵,如今毫無波瀾,證明屠戮玄武腹中陰鐵劍已消失。溫若寒在不夜天正用兩塊陰鐵控制走尸,如今陰鐵竟然在他眼前消失不見,莫非,他的大計被人發(fā)覺,不對,若是被發(fā)覺,陰鐵不會無故消失,如今這么多走尸無法控制,只怕要出大事。
藍湛又抱著魏嬰離開玄武洞,回到魏府,而藍湛一路上用一片葉子吹著不知名的曲子,使得不夜天的走尸互相殘殺,一夜之間,溫若寒的走尸滅了個干凈。如今的孟瑤,應是去往清河的路上,所有威脅到魏嬰的人,都要提前除掉。
二人回去的路上,卻見到了那個一身布衣的孟瑤,與聽學時的樣子十分相似,原來,他去清河之前,還探查過夷陵。
孟瑤看見藍湛穿著,就猜到是姑蘇藍氏之人,且是內(nèi)門弟子,只怕,是藍氏的哪位公子,“公子,我可否與公子結交,聽說姑蘇藍氏雅正為訓,得與公子結交乃孟瑤之幸?!彼{湛點頭,“嗯,夷陵魏氏?!彼{湛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