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 由于包大人生辰當(dāng)日要寫的內(nèi)容太多，篇幅長度出乎我的意料，所以對章節(jié)略作調(diào)整。第二十、二十一章都以賀壽為主要內(nèi)容，且每章都分為上、下兩部分。

? ? ??其中，張龍、趙虎給包大人的壽聯(lián)本想借用包公祠的對聯(lián)，又覺得不適宜用來賀壽，只好自己編寫一副，如有不妥，請多指教。

? ? ??因?yàn)槲业淖鲌D軟件自帶的繁體字不夠美，所以，文中對聯(lián)的插圖使用了簡體字，以及“從左至右”的現(xiàn)代寫法。繁體字的對聯(lián)，我也做了出來，放在“結(jié)尾彩蛋”。

? ? ??文中悟空對小展的勸言，以及對佛理的見解，參考《西游記》原著第三十二回“平頂山功曹傳信 蓮花洞木母逢災(zāi)”的情節(jié)。

? ? ??把小展和悟空寫到一篇文中，不只源于我對93版《包青天》與86版《西游記》的愛，也因?yàn)楫?dāng)年看《乞丐皇帝傳奇》時，震驚地見到了這個“夢幻聯(lián)動”的畫面:

第二十一章 七子同心（上）

仙凡分隔心同在? 星輝漫天賀壽辰

天界草場之上，御馬眾多，數(shù)不勝數(shù)，個個精神抖擻、膘肥體壯。在繚繞仙霧之中，眾馬或站，或跑，或飲水，或食草，神態(tài)各異，甚是逍遙。

其中一匹御馬通體銀白，身形俊逸，目光炯炯，鬃毛油亮，奔跑之間登云踏霧，如電如風(fēng)。

展昭驚見此馬，含笑看向白玉堂，心想：“這匹馬，他一定喜歡！”

果如展昭所料，白玉堂遙望馬群，沒過多久，就指向東南方道：“看！那匹白馬怎樣？”

“的確很好?！闭拐训?。

悟空不料他們一眼就看中了數(shù)千御馬中最出類拔萃的“彌景”，笑道：“有眼光！”心想：“看來他們不用我?guī)土?。”于是翹起二郎腿，舒舒服服地靠在藤椅上，抓起盤中的一個香果，剛咬了一口，又聽展昭道：“不過，這馬性烈，恐怕不易馴服?！?/p>

白玉堂挑眉道：“誰說它不易馴服？”話音未落，已飛身而起，落在白馬背上，雙腳踩住馬鐙，兩手一勒韁繩，便已將馬穩(wěn)住，回望展昭，得意笑道：“怎么樣？我馴服它，簡直易如反掌！”

看到他桀驁的神情，悟空不由想起當(dāng)年，他做弼馬溫時，戲耍武曲星君的情景，心想：“我何不戲耍一下這個師侄？”遂將二指放入口中，壞笑著吹了個口哨。

白馬聽到哨聲，頓時精神一震，騰起后腿奮力猛蹬。

白玉堂一驚之下，連忙使出千斤墜，同時收緊韁繩，無論白馬如何旋轉(zhuǎn)、縱躍，也絲毫不肯放松。幾番僵持之后，白馬逐漸力竭，難以繼續(xù)反抗。白玉堂飛揚(yáng)一笑，立時挺直腰身，雙腿夾緊馬腹，道了聲“駕”！白馬仰頭嘶鳴一聲，便如風(fēng)馳電掣，帶他奔向天邊。

望著白玉堂縱馬馳騁的背影，展昭仿佛回到了年少之時，信馬由韁、游歷天下的歲月。

他在人間的白馬，是他初入塞北之際，北俠歐陽春所贈。那匹馬曾不畏艱險，伴他闖蕩江湖；曾不辭辛勞，伴他四處查案；曾日夜兼程，帶他遠(yuǎn)赴信州，賑濟(jì)受災(zāi)的百姓；也曾不懼刀兵，帶他趕赴刑場，搭救蒙冤的死囚……

侍立一旁的池顯見他默然不語，以為他尚未選出心儀的馬匹，躬身一禮道：“殿下，此處共有二十匹上等御馬，微臣一一為您介紹?！?/p>

“不必了?！闭拐训馈?/p>

“小殿下不愛騎馬？”悟空詫異道。

展昭回過身來，恭敬答道：“弟子并非不愛騎馬。只是，弟子每日在書閣與寢殿之間往返，步行只需一炷香的時間?！?/p>

池顯不知展昭的心思，以為他當(dāng)真不要御馬，慌忙勸道：“殿下，這可是陛下的賞賜……”

展昭會意一笑，淡淡吩咐道：“你幫我選一匹就是了?！?/p>

“這……”池顯低下頭，為難地看向悟空。

悟空指向遠(yuǎn)方道：“把那匹‘驄瓏’給小殿下！”說著，擺手讓眾人退下，丟掉手中的香果，起身走向展昭道：“這匹馬是我當(dāng)年最喜歡的?！?/p>

展昭拱手道：“謝師叔贈馬！”

悟空道：“在所有御馬之中，‘驄瓏’最是機(jī)敏，也最重情義。”

展昭聞聽，心頭不禁浮出暖意，眸光含笑道:“弟子在人間的馬，也最重情義?！?/p>

“重情重義固然是好。然而‘情義’二字，亦是掛礙牽絆。”悟空道：“聽說小殿下入我佛門之后，讀過不少經(jīng)書。不知《多心經(jīng)》，你可曾讀過？”

“多心經(jīng)？”展昭驚道：“莫非師叔就是在幽冥結(jié)界，渡我過江的那位船家？”

“船家？”悟空笑著搖搖頭道：“幽冥結(jié)界只是一片虛空，連條江都沒有，哪來的渡船？”

展昭聞聽，心中疑惑更甚。

只聽悟空道：“《多心經(jīng)》云，‘空不異色，色不異空’，唯有‘心無掛礙’，方能‘遠(yuǎn)離顛倒夢想’，領(lǐng)悟佛法真諦。小殿下既已回到天庭，自當(dāng)拋卻牽絆，忘記過往?！?/p>

展昭黯然垂眸道：“師叔的教誨，弟子明白。可是前塵過往，對弟子而言，彌足珍貴……”

悟空笑著拍拍他的胳膊道：“參悟佛法，不必操之過急。只要用心修行，終有領(lǐng)悟之日?！碧ь^看看天色道：“聽楊戩大哥說，你想讓我到凡間，幫你給文曲星君去送壽禮?！鄙斐鍪謥?，攤開毛茸茸的掌心道：“壽禮呢？拿來吧！”

展昭眸光一亮，忙取出袖中的百寶囊，雙手交給他道：“今晚亥時之前，師叔施法送去就是，不敢勞您親自前往?！?/p>

悟空笑呵呵地道：“放心，放心！”看到囊中的壽禮，金睛微微一轉(zhuǎn)道：“至于如何送法……我自有計較?！?/p>

經(jīng)過公孫策的救治，劉佑與蘇嫆所中的邪術(shù)已被徹底破除，神智也已恢復(fù)清明。

八賢王與王延齡方一離開，包拯便命魯誠將他二人帶進(jìn)花廳，問清所有案情之后，才命人將其送回獄中。

公孫策攬袖放下毛筆，起身對包拯道：“他二人的供詞足矣證實(shí)趙承責(zé)的罪行?！?/p>

包拯撫須道：“雖然私下審問的結(jié)果，無法作為堂證。不過，本府今日問過他們，明日升堂之時，便可放心多了。”

公孫策點(diǎn)點(diǎn)頭，轉(zhuǎn)身整理好供詞，便向門外遞了個眼色。

王朝四人當(dāng)即會意，滿面喜色進(jìn)入花廳。

王朝向包拯抱拳一禮，率先說道：“今日是大人的四十整壽，我們也不知該送什么?！毙χ聪蝰R漢道：“我倆就托江湖上的朋友，在廬州酒坊買了一壇地道的好酒?！?/p>

馬漢接著道:“我們還請先生選了幾味強(qiáng)身健體的藥材，泡在酒里?！北е茐瑢Π溃骸白４笕死象K伏櫪、老當(dāng)益壯！”

公孫策聽得一怔，責(zé)備地看向馬漢，包拯卻已忍不住笑了。

“馬漢！”趙虎氣呼呼地道：“這些詞兒，你都是從哪兒學(xué)的？不會說話，你就別說！大人才剛四十，怎么就‘老’了？”

“就是！”張龍白了馬漢一眼，昂首道：“咱們大人正當(dāng)壯年！”

馬漢紅著臉，忙改口道：“對對對，大人正當(dāng)壯年！”

王朝拱手道：“祝大人心寬體健，福壽雙全！”

張龍豎起拇指道：“還是大哥說得好！”

包拯含笑對眾人道：“多謝吉言！”

馬漢上前一步道：“這酒很香，我打開給大人嘗嘗?！?/p>

包拯笑道：“多倒幾杯，讓大家一起嘗嘗?！?/p>

馬漢即刻吩咐下人取來酒壺、酒杯，倒?jié)M六杯之后，首先呈給包拯，然后分給其余眾人。

眾人共同舉杯，為包拯賀壽。

包拯飲下美酒，看到杯中所沾的桂花，恍然憶起展昭離開之前，公孫策為了給他賀壽，本想用展昭院中的桃花釀一壇“四蕊香”，如今，桃花已枯，展昭也已不在人間……

張龍放下酒杯，從懷中取出一疊紅紙道：“這是我跟趙虎寫的對聯(lián)，給大人賀壽！”說著，雙手呈給包拯。

包拯展開壽聯(lián)，見其中詞句對仗工整，五指輕捋墨髯，睿智的雙眸飽含慈愛的笑容道：“你們公務(wù)繁忙，雖然無暇練字，學(xué)識倒頗有長進(jìn)。”

聽到包拯的“夸獎”，張龍、趙虎對視一眼，不好意思地笑了。

公孫策儒雅一笑，伸手接過壽聯(lián)，一字一頓地讀道：“上聯(lián)是‘愛民如子，無量慈悲增福壽’；下聯(lián)是‘鐵面無私，浩然正氣養(yǎng)遐齡’；橫批‘碧血丹心’！”

馬漢夸張地瞪大了眼睛，指向張龍道:“你連《論語》都沒讀熟，就會寫對聯(lián)了？”滿臉笑意“請教”他道：“‘遐齡’是什么意思，你給我講講？”

張龍被他問得一愣，求助的目光瞥向趙虎。

“你……你看我干什么？”趙虎道：“林夫子講的時候，你不是也聽了嗎？你記不住，難道我就記得?。俊?/p>

眾人聽了，全都笑了起來，張龍撅起嘴道：“笑什么？”神色誠懇對包拯道：“這對聯(lián)雖然不是我們編的，可是我們一筆一畫，親手寫的?！?/p>

“就是！”趙虎揚(yáng)起下巴，對王朝、馬漢道：“你們倆的字還不如我們呢？”

“好了，好了，你們別在鬧了?！蓖醭聪蚬珜O策道：“先生的賀禮還沒送給大人呢！”

公孫策含笑對包拯道：“所謂‘秀才人情，紙一張’。”從袖中取出一張宣紙，走到他近前道：“這就是學(xué)生給大人的壽禮?！?/p>

包拯欠身一揖道:“多謝公孫先生！”雙手接過宣紙，但見紙上寫著一個晦澀的句子，不像一句詩詞，倒像一個咒語，不解道：“這是……”

公孫策笑容溫和道：“學(xué)生記得，除了游仙枕，大人還有兩件祖?zhèn)鞯膶毼?。?/p>

“是陰陽鏡和古今盆?！卑?。

“學(xué)生聽聞，古今盆能照見人的前世今生，辨別忠奸善惡。”公孫策道。

“的確如此。”包拯道：“本府還曾借助此物，破過幾樁疑案?！?/p>

“此物如今可在府中？”公孫策問道。

“就在本府臥房?！卑?。

“那就好！”公孫策看向他手中的宣紙道：“學(xué)生這份壽禮，便是使用古今盆的法咒?！?/p>

“法咒？”眾人聞聽，大為驚奇。

王朝道：“難怪這幾日，先生一有空，就忙著看書，原來是在研究法術(shù)?！?/p>

公孫策斂眸道：“展護(hù)衛(wèi)留下的書匣里，有許多講述道法的書籍?！?。

趙虎想起以前，展昭對公孫策的稱呼，笑道：“我看以后，先生就不是公孫‘半仙’，而是公孫‘神仙’了！”

“沒錯！”馬漢道：“先生就是神仙！”

公孫策謙虛一笑，繼續(xù)對包拯道：“只要將此法咒放在古今盆下，再往盆中倒入清水，待到水面泛出藍(lán)光，無論大人想起何人，都能在古今盆中，看到他在凡間的過往?！鳖D了一頓，又補(bǔ)充道：“即便那人不在身邊，甚至……已不在人間?！?/p>

包拯沉靜的雙眸閃出意外的驚喜道：“先生是說……”

“那盆里能看見展大人？”張龍搶著問道。

公孫策笑著點(diǎn)點(diǎn)頭，眸中隱隱掠過一絲黯然道：“不過……只有古今盆的主人才能看見?！?/p>

看到眾人眼中的失落，包拯剛剛亮起的眸光，不禁又暗了下來。

結(jié)尾彩蛋：繁體字壽聯(liá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