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詭速先鋒百萬賽車?其一！

前情提要：我是邁克爾?阿夫頓，從我出生到現(xiàn)在，我經(jīng)歷過不少瘋狂時刻：我在鬼屋和彈簧陷阱狂歡過，還和…好吧，那些話題和現(xiàn)在相比，太久遠(yuǎn)了些。

我和我的妹妹伊麗莎白，還有格雷戈里的妹妹雪爾莎，我們?nèi)齻€正坐在一臺經(jīng)過換輪改裝的碰碰車上，在這條布滿垃圾的泥道上狂奔。

身后有個戴著有型護目鏡、把下半身塞在坦克里的骯臟家伙，他像只想要香蕉串兒的大猩猩一樣追逐我們，盡管我們不是香蕉運輸車。

知道我們?yōu)槭裁磿?strong>下城區(qū)垃圾場，這個叫死亡公路的地方，和身后那家伙進行這場瘋狂賽車么？故事還得從這天早上說起：我和克里斯、伊麗莎白還在忙，不是忙著準(zhǔn)備賽車，而是忙著準(zhǔn)備…舉辦在我們家后院的…舊貨拍賣會。

這可得從格雷戈里在今天早上，對著一張玩具海報的幻想說起。

“看看它，親愛的，看看這些?！备窭赘昀锊皇窃谡f任何一件古希臘藝術(shù)品，也不是在欣賞文藝復(fù)興時期的繪畫藝術(shù)?？伤旖堑目谒伎斓温涞匕辶?。

而是在評判一臺玩具傳單上的初代玩具再版：一代太空戰(zhàn)警玩具，完全仿制一九七五年的老式工藝，漂亮的銀翼，塑料金屬紋路，彈球發(fā)射機槍，還有初代動畫中的臺詞收錄：他是太空戰(zhàn)警，殲滅宇宙的一切罪惡！

“再版需要…五千五百美元？算了?！备窭赘昀镉挚吹叫麄鲉紊系臉?biāo)價。他對著海報嘆了口氣，將之丟入垃圾簍中：眼不見心不煩，這道理總是管用。

“格雷戈里哥哥—禮物交換日快樂—”雪爾莎跑入二人的房間，格雷戈里也以輕柔的口吻，回應(yīng)她相同的話。

接著，格雷戈里通過腳踩板凳，將他砸去三個月零花錢，才買到的交換禮物由書柜頂端取下，送到雪爾莎手中：每次廣告時間，雪爾莎都會看著它的廣告，針對擁有它后的假想生活侃侃而談，現(xiàn)在，它真的屬于她了。

“彩虹獨角獸，格雷戈里哥哥，你是英雄！”雪爾莎跳到格雷戈里懷中，和獨角獸布偶一起給予格雷戈里一個擁抱。

擁抱過后，是雪爾莎的平穩(wěn)落地，以及隨之襲來的沮喪：她絕對不能，死也不能讓格雷戈里知道—自己忘記了兄妹禮物交換日，還直到今天早上吃早餐時，才被順道一提的格雷戈里恰巧提醒。換句話說，就是她忘了給格雷戈里準(zhǔn)備禮物。

“格雷戈里…哥哥…？我認(rèn)為…唔…”雪爾莎的聲音像顆快要融化地雪球，格雷戈里可不喜歡聽她像臺卡殼錄音機似的，左拖右延個沒完。

雪爾莎也意識到，緊張絕對會引發(fā)暴露，于是她換用另一種說法。

“哥哥…我準(zhǔn)備好禮物了…可我還想問問你的心愿…我準(zhǔn)備…下午或晚上…再給你我的禮物…再多給我點時間，我會把它準(zhǔn)備的更好！”

當(dāng)雪爾莎對格雷戈里吞吐出這句緣由后，格雷戈里將垃圾簍中的海報拿出，鋪平褶皺拿給雪爾莎去看。復(fù)習(xí)過他的心愿過后，格雷戈里又對雪爾莎補充幾句：“雪爾莎—聽我說。無論你準(zhǔn)備了什么，我都會喜歡，知道為什么嗎？”

“為…為什么？”雪爾莎的問題，被格雷戈里以一份擁抱作為回應(yīng)。格雷戈里用手輕戳她的鼻尖：因為他們是朋友，更是家人。

關(guān)鍵在于禮物中的真心，而不僅僅是價格高低—這些都是—格雷戈里也忘了，這是他從哪本書里看到的了?？傊Ｍ柹矚g這次的禮物，對今天下午或晚上的禮物—他也很期待。

“唔—啊—幫幫我—埃納德—！”雪爾莎在跑出房間后的第一秒，便面對走廊喊出她所能想到第一位援助之友的名字。

滿面塵灰的埃納德打開一塊天花板，四只金屬觸手，與兩只手臂分別緊握不同的打掃工具。琴娜讓她負(fù)責(zé)打掃閣樓和天花板，可剛剛雪爾莎的一陣呼喊，讓與她相隔兩層木質(zhì)天花板的埃納德，也準(zhǔn)確接收。

“什么事，雪爾莎，是不是格雷戈里，他又在欺負(fù)你了？”雪爾莎對埃納德的猜想搖了搖頭：她們可以一起打掃，在這之后，埃納德能不能陪她去一趟百貨市場之類的？

“可以，但是雪爾莎，下次不要這么大聲，”埃納德用身后的機械手臂，挑起幾只趴在身上的蜘蛛、潮蟲，“你把它們都…震到我身上來了…哦！”

連邁克爾自己都不敢相信：經(jīng)過昨天一晚上的收拾，他和克里斯、伊麗莎白居然能在他們的家里發(fā)現(xiàn)這么多尚有價值，他們又用不著的東西，可用來拍賣。

“有個哲學(xué)家說過，世上沒有絕對的垃圾，只有被擺錯位的寶貝?！甭洞饕驗榻裉斓暮蠼峙馁u會撐開折疊木桌，邁克爾也將他的發(fā)現(xiàn)們擺上桌面：看看這些，最早的東西能追溯到五十年代，一個連他都沒出生的可悲年代。

“是啊，一個人們不用受你迫害的幸福年代，可它一去不返了。”這么多年，伊麗莎白和邁克爾的調(diào)侃頻率不減反增?？死锼挂材贸鏊块g中的舊屋：玩具電話，毛毛蟲抱枕和兒童足球，對現(xiàn)在的他來說，它們都有點“小”咯。

“看看這臺面包機，它不能烤面包了，但把它買回去，你就能得到一個…精美的面包機裝飾…保證不會…漏電…好吧，我編不下去了?！?/p>

邁克爾見兩名客人來到自己的攤前，也不再對自己的推銷口技有所避諱?？煽死锼拐J(rèn)為：雪爾莎和埃納德，她們會對伊麗莎白的商品更感興趣些。

“有人在按門鈴，肯定是墨菲斯來了?！币聋惿讛r住想要趕回房屋、為墨菲斯開門的克里斯。她和露戴因去開門，拍賣會由邁克爾、克里斯負(fù)責(zé)。

因為上次，克里斯假借去開門的名義，翻過窗戶坐上墨菲斯的車位。二人在購物街區(qū)度過了一個精彩的下午，邁克爾當(dāng)天也以扔垃圾的名義，躲到閣樓上通過電子游戲度過午后時光—整場拍賣會只有伊麗莎白在場。

自此之后，伊麗莎白就意識到：克里斯和邁克爾都靠不住，哪怕是克里斯，也不能百分百給予信任。除非他們兩個都在拍賣會桌前，且自己有先于他們離開的借口—更重要的事在于，讓他們無法推脫。

“別想溜走。”伊麗莎白特意對邁克爾進行強調(diào)。跨過門框后，她和露戴因的背影消失在走廊。邁克爾聳了聳肩：隨便了啦，他今天倒沒有開小差的安排。

“天吶，是格雷戈里哥哥要的初代宇宙警察！”雪爾莎舉起邁克爾箱中的藍色玩偶，埃納德則在極力掩飾能夠見到邁克爾的欣喜。

邁克爾也將話術(shù)進行切換：二位客人的眼光不錯，這可是貨真價實的一九七五年初代版太空戰(zhàn)警，現(xiàn)在的再版也不過是仿制品。

要是她們愿意收藏，他可以開個低價，以他收購價格的四分之三，也就是十五美元低價賠本賣出。這樣的好便宜，可不是天天都有機會占的。

“十五美元…可是…”雪爾莎剛想提醒邁克爾再版的天位數(shù)報價，可她轉(zhuǎn)念又想到格雷戈里的心愿：不，這件事只有她自己知道。

再說啦，可是邁克爾先開價的，只要她把這十五美元交上去，交易達成，她就能省下數(shù)千美元，幫格雷戈里達成愿望。

看看這臺七成新的太空戰(zhàn)警，沒有磨損，沒有掉色情況和氧化，一看就被擁有者精心保管過。邁克爾以前，肯定非常愛惜這個玩具。

“我想要這只花紋奇特的籃球?！?/p>

埃納德也被克里斯桌上的足球吸引，克里斯向她開出報價，還有他對這顆球的用途說明：這不叫籃球，它叫足球。想要玩動它，得運用雙腿的力量，而不是雙臂。

“我們要這個足球，還有這個太空戰(zhàn)警?！?/p>

雪爾莎做出最后的決定，要是格雷戈里知道這件事，他肯定得拍著雪爾莎說上幾句—雪爾莎，你總算跟我學(xué)到點東西了—諸如此類。雪爾莎自己是這樣認(rèn)為的。

接下來會發(fā)生的事，絕對超出在場任何人的想象：現(xiàn)在應(yīng)該算是和平時期？至少跟兩次世界大戰(zhàn)相比，局勢應(yīng)該是這樣。

很好，那么邁克爾他又要如何解釋—這臺沖破柵欄和街區(qū)、直奔他們后院襲來的履帶坦克呢？

沒有炮管、全身銀灰色的金屬坦克，履帶和輪軸沾滿污泥，頂部呈現(xiàn)出封閉的半橢圓球形。

兩條鎖鏈在平衡桿周邊搖晃，沒有炮管可不代表它沒有攻擊方式：看看擋泥板上裝釘?shù)募獯?、鐵籬與攔截釘排，就不難猜出。

“哇啊—！”雪爾莎被克里斯、埃納德護到身后，克里斯沒能在休假日把槍帶出警視廳來，同一輛尖刺坦克進行體型對比后，克里斯意識到，想用一根鋼管來撼動面前的金屬惡霸，恐怕可能性要小于百分之一。

“喂混蛋，你踩了我姑姑的草坪，還有我家的后院，我們—”邁克爾的話，被自坦克頂部伸出的子彈袋與密集槍口堵回口中。邁克爾在口中反復(fù)醞釀起新的話語：他說錯了伙計們，給這個混蛋…不…給這輛漂亮坦克他要的一切。

“謝謝你們，親愛的朋友。你們?yōu)樵幩傧蠕h百萬賽車，奉獻出的東西，都將被用在組裝最完美漂亮的獎杯！”

坦克前的探照燈，隨坦克的語氣而閃爍。有些電子說唱風(fēng)格的合成語音，傳入每個人的耳中。緊接著，坦克頂部的槍彈被切換為圓形電磁鐵。

將邁克爾的面包機、臺燈與手搖式音樂盒吸入囊中后，電磁鐵又被為由齒輪、手套與絲線組合而成的機械抓手取代。

它將雪爾莎手中的閃耀獎品抓起：這具渺小但帥氣的塑料玩具，會讓他的獎杯成為巔峰亮點的。

啊，自稱詭速先鋒的坦克，他的集郵之路碰上些阻礙：埃納德背部的四只機械手臂—將詭速先鋒的機械抓手撕扯分割，還及時接住雪爾莎的太空戰(zhàn)警。

“別想欺負(fù)我的朋友，邁克爾和雪爾莎都不行…還有克里斯！”埃納德怒視銀色坦克的擋泥板，她瞄準(zhǔn)目標(biāo)，將充好氣的足球打向詭速先鋒的履帶。效果很好—如果從足球被鋼刺扎穿—還化為兩層黑白相間的癟皮來分析的話。

“啊，不不不，交通規(guī)則第一條：我來收集，你們不能搶回去?！痹幩傧蠕h自知再糾纏下去沒有好處，于是，它的底板敞開一道散熱裂隙。

裂隙中飄落出做工簡陋、通過鉛筆與五色蠟筆制作，甚至稱不上統(tǒng)一批量化的比賽宣傳單。輪轂被刻畫到四處歪斜、顏色越過邊緣的灰色坦克卡通圖案，它就坐在每張海報的中央。畫工方面，邁克爾認(rèn)為，它還不如三年級時的自己。

“交通規(guī)則第二條：想要回你們的獎杯零件，只能來參加我的車賽—啊哈哈哈—！”揚長而去的詭速先鋒，還不忘留下帶有嘲諷意味的笑聲。

在雪爾莎看清手中的東西后—邁克爾和雪爾莎都將驚訝二字寫上臉頰：這根本不是雪爾莎…原本買下的太空戰(zhàn)警初代…而是廉價的仿制品：最不值錢、動畫系列最難看的太空戰(zhàn)警三代，只要八美元就能批發(fā)到兩大箱。

“我要去把給格雷戈里哥哥的禮物…奪回來…！”雪爾莎抓起詭速先鋒的宣傳單，詭速先鋒的死亡公路，開賽時間是今夜七點，勝者為王。

“你是我的顧客，孩子，算我一個。”邁克爾也站到雪爾莎身邊。他聽說過死亡公路的事：事故多發(fā)地，每年去挑戰(zhàn)的人和因此住院的人，都差不了多少。他的個人建議是雪爾莎最好別去。

“我的個人建議是：你們兩個都不許去，都待在這兒，”克里斯按住邁克爾與雪爾莎的頭，不僅是在發(fā)表看法，更是在對他們下達命令，“我去警視廳請求支援，然后再用法律手段，給詭速先鋒開張罰單和單間牢房?！?/p>

“我們…錯過什么了…？”端著烤蛋糕與果汁杯趕來的露戴因，在同伊麗莎白、墨菲斯一齊看到后院的混亂景象后，她自己都懷疑，自己會不會患上精神失常。

“沒什么，有個開坦克的瘋子來搶劫而已?！边~克爾在實話實說這方面的功底，可向來無需任何訓(xùn)練。埃納德也對他眨了眨眼，暗示他最好保持沉默。

好了各位，讓我們回到現(xiàn)在—又一個彎道。邁克爾?阿夫頓還在應(yīng)對死亡公路帶來的致命威脅。他究竟是如何沖破克里斯的阻撓，來到死亡公路，還帶著伊麗莎白和雪爾莎一起，對詭速先鋒發(fā)起挑戰(zhàn)的？

“哈哈—現(xiàn)在比賽來到白熱化階段—我的橡膠輪胎都被點著了！想知道故事的前因后果和結(jié)局嗎？廣告之后，我們再回來，本期結(jié)束哈哈哈—”

“交通規(guī)則第三條：我放廣告，你們來看。”詭速先鋒舉起一罐氣泡戰(zhàn)士蘇達水，不想忍受啰嗦廣告的吵鬧，那就換頻道或逃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