洋桔梗，永恒的愛

??今天是6月2號，距離我和鷹鷹的紀念日還有五天。

??關于給他送什么禮物這件事，我已經(jīng)想了好久了?？墒强傁氩怀龀虽摴P，書簽之類的文具之外，還有什么符合他的氣質的禮物了?？墒沁@些早就已經(jīng)送過了啊。

??鷹鷹的禮物貌似比尋常男生的禮物要難挑些，他不喜歡籃球，對球衣球鞋之類的東西也沒什么執(zhí)念。

??但我回想起他收到禮物后的每一個反應，他欣喜的微笑和小心翼翼將禮物珍藏起來的樣子又讓我覺得他的禮物特別好選，因為我無論送什么他都會很開心。

??但紀念日到底送什么啊！思緒胡亂云游了一圈，又回到了原點，巴巴地問我：“你怎么還沒想出來??！”

??“哎呀！別急嘛！”我自言自語的嘟囔，晃神間瞥到墻上的掛鐘。

??“什么鬼？？五點了？下午五點？我發(fā)呆的時候不是才中午嗎！”我皺著眉，難以置信，甚至感覺有些莫名其奇妙。

??“應該是鐘壞了吧?！便读藭裰笪胰缡窍胫?。

??“得打個電話讓鷹鷹買個電池回來?！蔽翼槃菽闷鹗謾C，可打開鎖屏，顯示屏上的時間并沒有為我自我安慰的猜想買帳

——17：07。

??荒度時間的愧疚和感受到反常的不安一齊，將我的腦海擾得混沌。我忽然想起來，好像前幾天也會這樣，一走神就是幾十分鐘。

??之前我不大在意，甚至有時還會有些雀躍，我認為這是我身為小說家思維異?；钴S的證明。

但一發(fā)呆就是五個小時，是不是有些夸張了？莫名地，名為恐懼的海浪在我的心里被高高掀起，又被無情地拋下，重重地摔在灘涂上。而后便無力地緩緩褪去。可是，海水是無孔不入的不是嗎？它裹挾著海灘上的沙粒。

不安，裹挾著我。

鷹鷹還沒回來嗎？

不知道為什么，我突然很想見到他。思念來得太突兀，混雜著焦灼，讓我的心臟突然跳得特別的快。我甚至能感受到它在胸腔急促的震動。于是，我變得更焦躁了起來。

忽然間，有敲門聲傳來，聲音清脆，不急不躁的。敲門的人不急，我卻慌亂地撐起身子，急切地小跑過去。打開門。

我莽撞地撲向他的懷里。

鷹鷹好像被我撞懵了，我聽到他問我：“寶寶，怎么了?！?/p>

我抵著他的胸，搖搖頭示意我沒事。我不想說話，我現(xiàn)在只想抱他。

我感受到他揉了揉我的頭發(fā)，也收緊手臂，把我圈在懷里。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呼吸有些發(fā)緊。抬頭退出他的擁抱。我們倆還站在門外，我才反應過來剛剛自己干了什么。好像有點太不矜持了吧！人家門都沒進，就把他堵著抱了這么久！

我有些羞赧，訕訕的退回門內，讓出一些位置好讓鷹鷹進來。

他又問我，怎么了。

我不知道怎么回答，其實我也說不要上來自己今天怎么了。我只是和他說：“沒怎么，就是今天有點想你。”

我知道我現(xiàn)在的臉肯定很紅，因為我感受到鼻子上細細密密的汗珠了。每次我害羞或者不知所措的時候都會這樣。

我轉身朝客廳走，以此躲過他的目光。

我聽到他關上了門。我以為我可以借拉開的距離和拖延的時間讓臉上的熱意褪去。

可是沒等我走兩步，他便跟了上來，牽起我的手，說：“我也很想你，很想。”

“餓嗎？”他問我，沒再追問我今天是怎么了。

“不知道?！蔽夷X子里空空的，不知道被什么帶跑了思維，說完才反應過來自己說的什么鬼話。自己餓不餓怎么會不知道。

可是鷹鷹還是很溫柔：“那我去做飯。”

“我也去。”下意識的回答讓我忽然有種小時候在哥哥姐姐身后當跟屁蟲的感覺。

??“好?！?/p>

??廚房里，鷹鷹把冰箱里的菜拿出來，放到操作臺上。我很自覺的拿起西紅柿開始清洗。洗完后順勢起刀把它切成小塊。

“我來切吧?！彼崧暤?。

我把案板前的位置讓給他，又把沒洗的菜放到水盆里。

“小說進展還順利嗎？”他問，他的聲音聽起來平常而淡然。

我如實回答：“還行?！?/p>

吃飽之后，他提議道：“寶寶，我們去散散步吧。”

“好?！比ツ亩伎梢?。

我們手牽著手一起下了樓。

還在單元樓門口，我就看到了暮色下雪白的積雪。不是很厚，有些地方能隱隱看到裸露的灰黑色地面。

“下雪了？？夏天怎么會下雪？”我驚愕地望著鷹鷹，難以置信。

他看起來也有些為難，沒有牽著我的那只手有些遲緩地扶了扶眼鏡：“嘶......夏季降雪倒是有可能，但是......按理說一般出現(xiàn)在一些高山高原地區(qū)和兩極?！?/p>

“可是現(xiàn)在一點都不冷啊?！蔽铱粗约荷砩系亩绦?，不安再此席卷而來。

“那還要不要散步？”鷹鷹有些猶疑的看向我。

?? 好漂亮的眼睛。

干凈，清澈。像一片汪藍平靜的湖。

陽光和微風同時到來的時候，會有亮晶晶的光暈在湖面里晃晃悠悠的。

很巧，每次我看向這片湖的時候，總有風和陽光，總是亮閃閃的。

莫名地，我好怕我再也看不到這雙眼睛，我牽著他的手握得更緊了些：“要！這樣，我們可以又多一些美好的回憶?！?/p>

我們走到街邊的集市上，在水果和小吃的攤位中，有零星幾個攤位擺著用黑色小箱子裝著的鮮花。夕陽鍍著其中的一些，很漂亮。

“喜歡什么花？”鷹鷹偏頭問我。

我有些不好意思：“我好像只認識玫瑰和小雛菊，其他的我都叫不上名字?！?/p>

“這個喜歡嗎？”他指著一捧白色的花問我。

“喜歡！”

“一束洋桔梗，謝謝。”他仔細挑了一束最新鮮的，遞給老板。

老板把包好后的花遞給我，我捧著它。花開得很好，純凈潔白，花瓣邊沿微微卷曲，還嵌著嫩綠色細線。

我輕輕低著頭，嗅著花。好像沒有什么香氣，再湊近，是鮮嫩的，淡雅的味道。我想起他和老板說的話，抬起頭問他：“這是叫洋桔梗嗎？”

“對，洋桔梗。”他輕輕笑著，“它的花語是永恒的愛。”

天已經(jīng)黑了，雪還在下。

我們漫步在雪里。

我們看著白雪嘩啦啦地把目光所及的世界填滿。

我們看著暖黃色的路燈下，紛揚而下的白色身影。

我們手牽著手，在雪地里留下兩行腳印。

我抬手接住雪花，他伸手拂去我頭上的銀砂。

我耍賴要趴在他的背上，他輕笑著說，好。

我們把雪地里的腳印變成一行。

“他們說，一起看初雪的人會永遠在一起。”我趴在他的背上問他，“你說，六月的初雪算嗎？”

“不管算不算，我們都會永遠在一起?！彼f。

“算?！蔽沂掷锏难蠼酃Ｕf。

6月7日，紀念日。

我和鷹鷹商量好了，等他晚上下班回來一起過。

在此之前，我要先去買一束花。

因為昨天太陽很好，我把之前買的洋桔梗搬到陽臺上，想讓它曬一曬太陽。可是好像因為太陽過于好了，把向陽的那半邊的花曬得蔫蔫的。我不想在紀念日的時候，家里的花是枯的。這多不好啊。

我出門找到上次買花的攤位。

“老板，要一束白色的洋桔梗?！?/p>

“沒有了?！崩习逭驹谠?，絲毫沒有上前招呼我的意思。眼神也有些呆愣愣的。

我沒搞懂她是什么意思，為什么說沒有？是她沒聽清嗎？

“這束花多少錢？”我換了一個方式，指這白色的洋桔梗問她。

“三百六?！?/p>

“三百六？？？你怎么不去搶??？你也不怕被物價局抓起來!”我憤憤不平，嗓門也因此失控，音量不自主地拔高了起來。

這一嗓子吼完。所有人都望著我。

甚至有那么一瞬間我被他們盯得懷疑自己：三百六不貴嗎？還是說是我自己太窮所以才覺得貴？我知道我想買就買不想買就不買老板沒有逼我買，但是但是但是真的可以這么亂定價的嗎？？？

我慌亂地環(huán)顧了一圈周圍的人，從他們的眼神里我能明確感受到敵意。好像外鄉(xiāng)的捕快意外落入一個盜賊村，他們同仇敵愾狼狽為奸，而發(fā)現(xiàn)秘密的捕快絕不可能完好無損的走出這里。

算了，打不過我就跑！好漢不吃眼前虧三十六計走為上計。改天再讓鷹鷹帶物價局的人來把你們都抓了！

我快步走起來，但是身邊的人也都以跟我相仿的速度，朝我走的方向移動。

？？他們要干嘛?。?？？行了行了我不讓鷹鷹抓你們了好吧！放我走吧！求你！

我真的害怕了，開始小跑起來。試圖甩掉他們。誰知道他們也開始跑！而且兩邊的人貼得我越來越近。

突然間，天上灑下一道刺眼的陽光，照在我身上。我整個人開始晃晃悠悠起來，晃了一會雙腳離開了地面，飄起來了。

周圍的人還在瞪著我，但是他們已經(jīng)站立不動了。只是抬頭盯著我，盯得我毛骨悚然。

后來的事，我就不知道了。

周二鷹視角。

?今天回家剛敲了兩聲，門就打開了。

我還沒來得及看清楚，你就撲到我懷里了。我接住你，你緊緊的貼著我，頭發(fā)因為抵著我的胸而被擠出高于以往的樣子，看起來像炸了毛的小獅子，亂蓬蓬，毛茸茸的。

我享受著你的擁抱，你的溫熱。

過了一會，你依舊緊緊抱著我，但不說話。我隱隱有些擔心，便問你，怎么了。

你還是不說話，只是搖搖頭。小腦袋還是抵著我，大概是因為不好活動，動作很小。

只是這么晃晃，頭發(fā)看起來更加蓬蓬的，好想揉一揉。我難以控制，便也確實這么做了。

你軟軟的一團依在我懷里，不說話，定是受了委屈。心疼和酸澀擠占了我。我的手臂收得更緊，試圖以此給你一個讓你安心的回應。

終于，你抬起頭。我這才看清你的臉，還好，眼睛沒有發(fā)紅，也沒有淚痕。但我的心還是懸著。我再次問你，怎么了。聲音一出，滿是我自己都沒想到的小心與柔和。

你說，沒怎么，只是有點想我。

頃刻間，我想把一切柔情都化作春日的湖面，把你輕輕托在湖的中央。我想讓柳樹送來微風，讓燕子送來歡愉。想把我的所有都給你。

你說完就往屋里走，不給我回應的機會?？墒菍殞?，我追上你，只需將步子放大一些就好。走到你的身邊后，我順勢牽起你的手。

我想讓你知道，我今天也很想你。不是有點，是很想很想。

吃過晚飯，你還是有些悶悶不樂的，我想帶你出去散散心。

我牽著你一起去散步。把你垂在臉頰的發(fā)絲別到耳后。

聽到你驚詫的問我夏天會不會下雪，我才抬起頭。

我也有些發(fā)怔，夏天可以下雪，但通常不會出現(xiàn)在這，也不會出現(xiàn)在你穿這短袖的時候。目前我實在解釋不了，得有時間系統(tǒng)地查一查。

我問你，還要散步嗎？你說，要，這樣可以又多一些美好的回憶。

??我又愣了，這小姑娘今天說話怎么有些怪怪的。我以為，依你的性子，應該是因為好玩才會想去。怎么突然會說是因為可以多留一些回憶。

不過想到你今天的低落，雖然我不能知道你因為什么會這么說，卻也覺得這樣的話合乎情理了。

買花時，我將洋桔梗指給你看，是有些小私心的。我想將我永恒的愛捧給你。

你睡著的時候，我去看了看你小說的評論，都是很不錯的評價。想來你大概確實不是因為這個難過。我又想到你說想多些回憶。是看的電視劇里你喜歡的角色沒有得償所愿嗎？

我打開電視看了看播放記錄：《哈利·波特與死亡圣器（下）》——100%

是因為這個嗎？我知道你每次追完一部劇總會沉浸在那個世界里，難受很久。我知道的，你和我說過，你們把這種感覺稱為：電子失戀。

那我給你買一套哈利波特的小說吧，難受的時候就翻書看看。這樣會好一些嗎？

對了，快遞的電話號碼得填我自己的，這套書應該挺重的，你肯定搬不了。

還有五天就是我們戀愛一周年的紀念日了，那天很美好。我想讓心動和美好延續(xù)，由我們延續(xù)。所以，我想在那天和你求婚。

不知道你會不會覺得太快了。我很忐忑，面對你，我好像很難保持我一貫的冷靜。上一次有如此心情，大概是我決心和你表明心意的前一個晚上。不過，那時比現(xiàn)在多一些擔憂，害怕你不接受我。

這次如果你不愿意，那我們就慢慢來。沒關系的，只要最后是我們就好。

你之前和我說過，求婚的時候最重要的事，就是要確保你那時打扮得漂漂亮亮的。我知道，過紀念日的話，你一定會打扮的。

但是我還是要告訴你，于我而言，你怎樣都漂亮。

看你今天的反應，應該也很喜歡洋桔梗吧？那我求婚的時候也用它好不好？

戒指我挑了許久，總覺得不夠好。我想要的戒指，是你只需一眼，就知道，那是屬于你的。于是我自己畫了圖紙，定制了一個。過兩天就可以拿到了。

6月7日，今天就是紀念日了。

我和你說，等我下班回來一起過。其實我沒有去上班，我在為求婚做最后的準備。我已經(jīng)提前做完了手上的所有工作，把今天空出來。

今天，是完全屬于你的，屬于我們的。

戒指我已經(jīng)拿到了，很漂亮，我希望你會喜歡。

終于到了我平常下班的時間，我?guī)е蠼酃：徒渲福丶艺夷恪?/p>

今天我也沒有用鑰匙開門，其實我一直都喜歡敲門。因為我喜歡你為我開門，喜歡看你見我之后興沖沖的樣子，我很幸福。

但今天敲了兩次，你還是沒出來。我想，你也許是在化妝吧。于是，我便自己開門了。

進門之后叫你也沒人回答，在家里走了一圈也沒看見你?；蛟S是出門買什么東西了。那就先不給你打電話吧，讓你好好準備。我也趁著這個時間再看一看我等會要說的話。

老實說，我真的很緊張。

再次從腦中演練的求婚場景中抽離出來的時候，窗外的暮色已經(jīng)比我回家時深了許多。我開始有些擔心了，說不準你回來的時候天會不會黑了，天黑了你一個人我有點不放心。

我想，還是去接你吧，我試著給你打了個電話。

??你沒接。

再撥一次，還是沒接。

我的心開始發(fā)慌了。腦子里突然閃過那天下雪時，你說要去，因為可以多一些美好的回憶。

什么意思？

我忽然想到那些陪你一起看的電視劇，女主角要離開的時候好像也是這樣，粘人、反常，還縈繞著一些掩飾不住的傷感。

不行，我呆不住了，我寬慰自己這只是我亂七八糟的聯(lián)想而已。你不會的！

? ?但我還是坐不住。我沖出門，去你所有平時會去的地方找你，一遍一遍打你的電話。

? 沒有，

不在，

沒人接。

? ?我不知道我找了多久，跑了多少個地方，打了多少個電話。

?? 我只知道，我很害怕，

? ?還有，很想你。

?? 萬一你只是手機沒電，已經(jīng)回家了呢？我的腦中閃過一絲僥幸，我飛快地抓住它，作為我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 于是，我馬上調轉車頭，回家。萬一你在家等我呢？可是在家為什么不接電話？可是萬一你是剛剛到家還沒來得及充電呢？

我逼迫自己相信自己自圓其說胡話，逼迫自己不去聯(lián)想你之前的種種反常。

不會的，不會的！不會的......我一遍一遍對自己說......

?? 我這次沒有敲門等你開，我等不及了。

可是我的手在抖，眼鏡也起霧了看不清楚，可是夏天眼鏡怎么會起霧，可是我今天為了求婚吻你的時候鏡框不磕到你帶的是隱形眼鏡。

我又想起你問我夏天會不會下雪，我更害怕了，我甚至對不準鑰匙孔。

不在客廳，不在陽臺，不在臥室，不在書房......

我癱坐著，我認為死刑已經(jīng)對我宣判了。

天已經(jīng)黑了。

我看著桌子上打算用來和你求婚的洋桔梗，又望見陽臺上，你在下雪那天小心而雀躍地插在花瓶里的那一盆洋桔梗。

我篤定你是愛我的。

或許你是有什么原因！我猛地起身，開始搜尋家里一切能寄托些許你所想的物件。

找遍了你平常用慣的東西，每次我失望地將手中的東西放下，我的絕望就又多一分。我執(zhí)著的擴大搜尋的范圍，最后，在我床頭上放著的《山海經(jīng)》里看到你夾的信。

親愛的鷹鷹！一周年紀念日快樂！

紀念日怎么會沒有手寫信呢！但是我不好意思在晚上吃飯的時候給你，萬一你當著我的面看怎么辦??！不行，我害羞。所以我把它放在你現(xiàn)在在看的《山海經(jīng)》里面，我還特地夾在了比翼鳥那一頁，嘿嘿，浪漫吧！我知道你晚上都會看書的，所以你肯定看得到。不過，如果你今天晚上要干壞事不看書的話......那就明天看吧，反正別當著我的面看就行。

遇到你之前，有人和我說，喜歡溫文爾雅的男生。我那時候就自己偷偷的想，那和他在一起會不會很無聊??？會不會干什么事情都激不起他太大的情緒起伏，對任何事情都是淡淡然的。

但是遇到你之后我才發(fā)現(xiàn)不是這樣的。你會記住我所有的事，我的小習慣，我隨口說過的話；你會為我準備很多事，我一切的麻煩在你這里總有備選方案；我喜歡和你一起去旅游，因為有你做攻略，我唯一需要做的事就是放肆的玩；你會配合我一切摸不著頭腦的搞怪......你溫柔、平和、浪漫、聰明、機智、長得帥哈哈哈哈，哎呀太多了不想寫了，反正我就是好喜歡你，和你在一起的每一天都很幸福。

好像我某些地方變得越來越像你了。我的脾氣好像沒有以前那么急躁了，面對那些我不喜歡的事好像也能平和下來，壓住性子去解決了；做事也更嚴謹認真了；那些我以前看都不會看一眼的厚厚的書，好像因為你我也開始感興趣了。

我才發(fā)現(xiàn)，我不是喜歡溫柔的男生，我是喜歡你。

但是我最近心里好不踏實，很慌。好多奇奇怪怪的事情。我有一天在發(fā)呆，我感覺就楞了兩分鐘，但是回過神來看時間已經(jīng)過了五個小時。有時候我會突然發(fā)懵，腦子里面一片空白，什么都沒有，我記不起過去經(jīng)歷過什么，最近是怎么樣的。有幾次我自己出門，街上的人都會盯著我看，而且不是一兩個，幾乎是所有人，但是過一會他們就自己干自己的事情了。而且我從來沒有經(jīng)歷過在我穿短袖的夏天下雪，好像只有在我的夢里才會這樣。

我突然很害怕，我有一種不好的預感，我怕你哪天就不見了。

所以我那天問你，一起看初雪的人會永遠在一起，那我們會不會永遠在一起。

你說，會。

好，那我相信你。我想和你一起，去看山頭上的日出，看海面上的夕陽，看晃晃悠悠的花海，看荒漠，看雪山，看布達拉宮，看青藏高原，看我們家窗臺的陽光灑在你給我買的洋桔梗上，看風吹過陽臺剛晾起的衣服。

周二鷹，我告訴你一個你一定知道的秘密

——你已經(jīng)是我不能失去的人了。

為什么說是秘密呢？

因為我從來沒和你說過。

那為什么你一定知道呢？

因為你一定知道，我很愛你！

對了，紀念日禮物我想了好久好久，最后決定自己去做一對情侶對戒。我做得很累的！你要是不喜歡你就完了！

好了，看完了，你該睡覺了。

紀念日快樂，晚安。

????

只有夢里才會在穿短袖的時候下雪嗎？所以......這是你的夢嗎？

這么說起來，好像確實有兩次，我們一起散步的時候，有些人會一直盯著你。那時我悄悄擋住他們的目光的時候總是想不通，這些人為什么一直盯著你看。

我回想起我們的初遇，忽然感到有點不可思議。

我撞掉了你的書，我以為你也喜歡看《本草綱目》。沒想到你和我說，你是用來蓋泡面的。

? ? 聽上去很奇怪吧？

可我卻因此喜歡上你了。

??原來是因為這樣嗎？這個世界的一切都是因為你而存在。

??不管你當時說什么我都會喜歡上你。

?? 那我的人生到底是什么？

??我前二十幾年的人生都是在等待愛上你嗎？

......那你愛我嗎？

?? 愛！

?你愛我！我知道的。

?足夠了。

?? 好像沒遇見你之前，人生就這樣平平淡淡的過，談不上好也不能說差，感覺一眼就能望到頭。

?? 遇到你之后我才知道，原來有人會用書來蓋泡面，原來有人感性到看動畫片也會掉眼淚，原來有人可以每天都這么快樂。

原來，我也可以每天都這么快樂。

? ?我攥著你給我做的情侶對戒，和我為你設計的求婚戒指，還有那一束象征著永恒的愛的洋桔梗。

? ?我要去找你。用盡一切辦法找你。

?我答應過你的，我們會永遠在一起。

?所以，等我！

?然后，有一道陽光灑在我身上。

?我變成了一片花瓣，我知道，是洋桔梗。因為我記得它的氣味。

?我飄到了書上，是比翼鳥的那一頁。

?你說過，它很浪漫。

【現(xiàn)實世界】

?? 我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

但我記不清我夢到了什么，我只知道，是個好夢。

?睜眼看到床邊的書平攤著打開了，中間的幾頁紙被風吹得晃晃悠悠的翻動著。

?“這不是我用來蓋泡面的《山海經(jīng)》嘛？怎么丟在這了?！蔽覝惤豢?，有點嫌棄，畢竟是用來蓋泡面的，多少有點油，“我媽買的書好無聊啊，這么厚根本看不下去嘛！”

?“但是但是......不看好像有點浪費錢啊?！蔽疫@么想著，鬼使神差地翻了翻。

?忽然發(fā)現(xiàn)中間夾著一片洋桔梗的花瓣。

?哎？我怎么會說它洋桔梗的花瓣??？

?不知道，我亂說的，但我好像就是知道它是洋桔梗。

?莫名地，我特別喜歡這片花瓣，我把它挪到書縫中間夾好。轉而看起書上的內容來。

?比翼鳥，是中國古代神話傳說中的神獸?！渡胶＝?jīng)·海外南經(jīng)》記載:"其狀如鳧，一翼一目，相得乃飛。" 《爾雅·釋地》:"南方有比翼鳥焉，不比不飛，其名謂之鶼鶼。"郭璞注:"似鳧，青赤色。"

?好像，還挺有意思的。

?從那天以后，我就特別喜歡看書，有時也會看一些大部頭。我從來沒想過，有一天我會沉浸于那些以往我用來蓋泡面的書中。

?見我天天捧著書，我媽看我都越來越順眼了：“我早就和你說要多看書，你以前都不聽，買給你那些名著你都不看?，F(xiàn)在這樣多好啊，你看看，書讀多了，氣質都儒雅了不少?！?/p>

??我點頭應付，也不知道她說的是真的假的。

?? 有一天我突然看到一句話：“被你改變的那部分我，會替你永遠地與我站立在一起?！?/p>

?我突然心頭一顫，我好像從未和哪句話這么有共鳴。

?仿佛我真的經(jīng)歷過一樣。

?我一遍一遍地在嘴里品味著這句話。

?空氣中好像飄著洋桔梗的香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