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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創(chuàng)武俠小說《天下之大》第二卷 貓仙爺08

2023-02-08 16:43 作者:楚荊風(fēng)  | 我要投稿

第十八回 言真相劉道長看相 赴宴席萬靈教現(xiàn)蹤


萬鵬的落網(wǎng),不僅沒有終結(jié)這一段公案,反倒?fàn)砍冻隽烁嘀i團(tuán),雖然知道“萬花叢中過”與其有過交集,身上或是有意或是無意的沾了“傲骨凌霜”的香味,但他既然是個采花淫賊,為何要盜取“無垢”呢?


若為財,那些豪門富戶,官宦之家,顯然有更多的金銀珠寶可以攫取,若為色,驛站內(nèi)都是糙老爺們,并無女眷存在,更加不可理喻。


“福生無量天尊……辛大人,我等在此恭候多時了?!?/p>


就在辛千鑄領(lǐng)著李喵喵回到自己住處,打算在家復(fù)盤辦案經(jīng)過,整理線索時,遠(yuǎn)遠(yuǎn)看見幾個道士裝扮的人在家門口轉(zhuǎn)悠,其中一名道士抬頭瞥見他和李喵喵,當(dāng)即迎了上來,向他躬身作揖。


“道長從何而來,緣何在此?”


由于在風(fēng)影衛(wèi)當(dāng)差,辛千鑄向來是不信神佛,始終保持敬而遠(yuǎn)之的態(tài)度,就算陪親娘去廟里燒香,也是立而不跪,他始終覺得這些人不事農(nóng)桑,成天打著敬神禮佛的旗號斂財,是國家的蛀蟲,雖不至于打僧罵道,卻也從沒給過好臉,也不還禮,漠然問詢道。


“貧道劉通,道號寧真,我等皆從燕都城通天殿而來,只因燕北總兵梁泓進(jìn)京前,在燕北之地不僅巧立名目,大肆搜刮民脂民膏,還強取我觀中寶珠‘無垢’,被逼無奈,只得來京告狀,聽聞寶珠在數(shù)日之前被盜,此案現(xiàn)由辛大人負(fù)責(zé),故而前來叨擾。”


那道士見辛千鑄搭茬,急忙闡明來意,并把梁泓在燕北的所作所為闡述一遍,當(dāng)然,其中重點,還是通天殿的鎮(zhèn)觀之寶,寶珠“無垢”。


這位劉道爺已是不惑之年,生著一張刀條臉,眉毛稀稀拉拉的,鷹鉤鼻,薄片嘴,留著兩撇狗油胡子,天然帶著幾分尖酸樣,雖不能說是面目可憎,卻也長得略顯抱歉。


“案子沒破,回去等著吧!”


雖然知道以貌取人不對,但辛千鑄還是有些看不上,再加上先前被萬鵬的強詞奪理給攪得心里惱火,聽完后,他直接沖對方擺了擺手,說完了話,正要離開,卻被劉通攔?。骸靶链笕宿k案辛苦,我等是知道的,些許薄禮不成敬意,還望大人笑納?!?/p>


說話間,劉通就從袖子里取出幾張銀票,順勢就要塞到辛千鑄手里,后者見狀,急忙倒退數(shù)步,怒斥道:“你把我當(dāng)什么人了?”


正所謂:衙門口朝南開,有理無錢莫進(jìn)來,這些道士雖是超脫紅塵的修行中人,卻也深諳俗世“規(guī)矩”,在出門之前,特地籌了一筆錢,除去路上開銷,全都在錢莊換成銀票,足有一千兩銀子,剛才這一沓,就是五百兩。


“那寶珠‘無垢’乃是本觀傳了十幾代的至寶,對我等意義重大,還望大人破案以后能夠歸還,即使最終獻(xiàn)給圣上,其功勞,也不該由梁泓他一人獨攬,所以……。”


劉通見辛千鑄不肯收錢,心中暗自驚訝,不知對方是果真清廉,不愿收受賄賂,還是貪得無厭,看不上這五百兩銀子,臉上卻沒顯出來,直接說出了自己的訴求,不料,辛千鑄沒等他說完,直接出言打斷:“都說修道之人超凡脫俗,沒想到,還是會為物欲所累?!?/p>


“大人……這可不是什么尋常財帛,而是我觀傳了十幾代的寶珠??!”


劉通聞聽此言,以為辛千鑄不愿施以援手,急忙解釋道,“更何況,此珠來歷稀奇,又有諸多奇效,乃是世間罕見的天材地寶……?!?/p>


“說到底還是因為寶貝珍貴,舍不得而已……倘若是傳了十幾代的咸菜壇子被奪,你們大概不會這般在意?!?/p>


沒等對方把話說完,辛千鑄就已一臉不屑的打斷,隨即話鋒一轉(zhuǎn),冷笑道:“不過話又說回來,梁泓竟然漠視國家法度,奪人財帛,此舉與匪類無異,道長放心,這件案子,我必定會查得水落石出,屆時還各位以公道?!?/p>


“既如此,我等便靜候佳音?!?/p>


前半截話聽得劉通是心中一懸,正要犯愁怎么才能請回鎮(zhèn)觀之寶,后半截話,當(dāng)即讓他放下心來,此人雖然相貌猥瑣,卻也有幾分本事,他仔細(xì)打量了辛千鑄一番,但見此人方面闊耳,天庭飽滿,乃是福相,可雙目透煞,印堂上似有一絲黑氣,想來是災(zāi)星將至。


“道長在看什么?”


辛千鑄見劉通說完話后一直盯著自己,不禁有些奇怪,經(jīng)他一問,劉通回過神來,二次向其作揖:“辛大人一身正氣,必然是諸邪不侵,只是君子好處,小人難防,秉持正義,難免要得罪一些人,往后行事還需謹(jǐn)慎,否則,必有牢獄之災(zāi)。”


“怎么著,做生意做到我頭上來了,你是不是想說自己有解難避災(zāi)的符箓或方法,只要進(jìn)獻(xiàn)一點香火錢,便可傳授給我?!?/p>


辛千鑄暗自好笑,隨即搶著說出江湖騙子慣用伎倆,劉通聽聞此言,自知忠言逆耳,只得搖了搖頭:“貧道方才所言,少則數(shù)月之內(nèi),最多不超過三年,必會應(yīng)驗,告辭!”


說罷,便向著隨自己一同過來的那些道士招了招手,這些人再次向辛千鑄作揖,而后便離開了此處。


“這些牛鼻子可真有意思……?!?/p>


辛千鑄見劉通領(lǐng)著一眾道士離開,以為對方是因為“天機”被自己道破,面上無光,這才撂下話來遮臉,也沒太當(dāng)回事,領(lǐng)著李喵喵回到了家中,此時沒到飯點,再加上萬鵬落網(wǎng)之后,管家已經(jīng)設(shè)宴招待過,所以沒覺得饑餓,直接開始復(fù)盤案情。


“辛大人,我來考考你,佛門‘如意珠’和道門‘無垢’,它們有什么共同點?”


等到這幾日經(jīng)過復(fù)盤結(jié)束后,李喵喵顯然發(fā)現(xiàn)了端倪,雙手托腮,輕聲問道,辛千鑄聽罷微微一怔,隨即試探性的回應(yīng)道:“都是宗教之物,并且對信徒意義非凡?!?/p>


“然也……若是求財,根本不用這般大費周章,京中豪門富戶多如牛毛,放著那些財帛珠寶不偷,反倒來偷這些宗教之物,圖什么?”


李喵喵點點頭,辛千鑄也不是沒想到這一層,只不過,之前在摩訶羅伽寺內(nèi),無朽就已告知,偷走如意珠的人,很可能是寺中的叛僧大空,鑒于對方遭遇,他沒有把這件案子和“無垢”被盜聯(lián)系在一起。


“什么人才會偷那種東西呢?”


想到這里,辛千鑄不禁撓了撓頭,“信徒肯定不會,因為此等行徑是對神佛的褻瀆,如此行事,只會招致災(zāi)禍,即使圖財,也不應(yīng)該?!?/p>


“當(dāng)然是憎恨神佛的人?!?/p>


李喵喵沉聲應(yīng)道,她發(fā)現(xiàn)自己和辛千鑄的思路一直被常理約束,一般人偷東西,無非是謀求富貴,或者對他意義非凡,卻從未想過,憎恨,也能讓人產(chǎn)生盜竊的行為。


“憎恨……什么樣的人才會憎恨虛無縹緲的神佛呢?”


聽到李喵喵所言,辛千鑄心頭登時像是打過一道閃電,雖然稍縱即逝,卻讓他從一團(tuán)亂麻中抽出一截線頭,而李喵喵接下來的話,更是將這截線頭扯得長了些:“依照常理,自然是求而不得之人。”


“那可真是海了去了。”


辛千鑄嗤笑,話雖如此,他卻也在腦海里仔細(xì)地思索可能,恰在此時,忽然傳來一陣敲門聲,聽得他微微一怔,隨即沖著李喵喵一努嘴,示意她去開門。


“誰?。考依锩χ?,沒什么事就走吧!”


李喵喵自然是不情不愿,故意走得慢一些,磨磨蹭蹭地來到門口,卻沒開門,而是扯著嗓子喊道,希望借此將來人忽悠走,可對方只是稍一遲疑,接著又敲了幾下,朗聲到:“在下是信王府上的,有要事找辛副千戶?!?/p>


“你怎么來了?”


辛千鑄本來也沒在意,可聽門外之人聲音十分熟悉,稍一回憶就想了起來,當(dāng)即起身走過去,先把李喵喵拽到一邊,而后打開門,果然,來人正是李蕓蕊,而她早已改名換姓,喚作“朱欣蕊”。


“這倆人,有奸情……。”


李喵喵站在一旁,看著辛千鑄,見他臉上帶著驚訝、欣喜還有幾分歉意,知道二人是舊相識,辛千鑄對于這女子也是有點感情的,既然沒能結(jié)為連理,肯定發(fā)生了“意外”,不由得在心中謗道。


“別誤會……我是奉信王殿下的命令前來,請你明日中午,到府上赴宴,信王殿下有要事相告,這事非常重要,請你無論如何都要準(zhǔn)時赴宴?!?/p>


說罷,朱欣蕊瞥了一眼李喵喵,見對方只是個身量不足的小姑娘,不禁冷笑道:“想不到你竟然好這一口。”


“啥玩意兒?”


辛千鑄聽得一臉茫然,他確實喜歡過朱欣蕊,可在霍恪死后,這事算是徹底黃了,即使成不了,可朱欣蕊的話,卻讓辛千鑄無法接受,反應(yīng)過來以后,連忙解釋道:“這丫頭跟我沒啥關(guān)系,別誤會。”


“辛大人,你好無情啊!”


李喵喵從中聽出端倪,有意要戲弄一番,連忙趴在辛千鑄的肩頭,故作姿態(tài)的喚道,辛千鑄見狀,連忙將她用力推開,正要繼續(xù)解釋,卻見朱欣蕊已經(jīng)轉(zhuǎn)過身去:“辛大人,我只是個傳話的,至于你喜歡哪個姑娘,我自然管不著,也不會管?!?/p>


說罷,朱欣蕊便頭也不回地離開了,辛千鑄見狀,當(dāng)即轉(zhuǎn)頭怒視李喵喵,后者卻沒有太當(dāng)回事,反倒陰陽怪氣的念起詩句:“落花有意隨流水,流水無心戀落花……?!?/p>


“你皮癢了是不是?”


辛千鑄咬牙切齒,他覺得自己這些天對李喵喵太客氣了,對方似乎也忘了自己是賊,越發(fā)的膽大妄為起來。


“我錯了?!?/p>


李喵喵見辛千鑄語氣不善,連忙低頭認(rèn)錯,態(tài)度不可謂不好,辛千鑄見她如此,也不想計較太多,只得嘆了口氣。


“你明天要去王府,能不能捎上我,我長這么大,還從沒看過王府里是什么樣子。”


過了片刻,李喵喵估摸著辛千鑄氣消了,便恬著臉,湊到他面前,低聲問道,辛千鑄聽到她的話,先是一楞,他是沒想到,天下竟然有人能這般厚顏無恥,有心拒絕,又怕自己不看著她,后面搞出什么幺蛾子,躊躇半天,最終還是點頭應(yīng)了:“可以?!?/p>


隨即又提了一些要求,諸如“不得離開自己身邊”,“不準(zhǔn)擅動府內(nèi)任何物什”之類,李喵喵答應(yīng)的也很爽快。


“既然要去,下午出去給自己置辦一套像樣的衣服,別讓人看不起。”


聊完正事,辛千鑄打量了一眼李喵喵,嘆道,由于常年在外漂泊,免不了摸爬滾打,女子衣服寬大,顯然有些不合適,故而,李喵喵都是穿著男子的衣服,又綁腿收腰,確保自己行動時沒有半點繃掛之處,若不是她沒有攏發(fā)包巾,乍看之下,與少年無異。


李喵喵底子不差,只是她年紀(jì)尚輕,身量略顯不足,再加上著男子衣,不修邊幅,不大看得出來,若能拾掇拾掇,倒也是個小美女。


“你給錢,我辦事?!?/p>


辛千鑄話音剛落,李喵喵便向他伸出手來,前者雖然覺得又好氣又好笑,卻也大方,直接從懷里摸出一點散碎銀子放到她掌心:“明明是你想去,卻找我要錢。”


“因為你讓我換衣服的呀!”


李喵喵欣然把錢收下,沖著辛千鑄一吐舌頭,實際上,就算辛千鑄不說,她也打算給自己換身衣服,畢竟,自從落到辛千鑄手里,就沒什么機會清理自己,雖在初春,可這么多天下來,身上也散發(fā)出陣陣酸臭的味道,她也快受不住了。


次日,臨近午時,辛千鑄在鎮(zhèn)撫司衙門交割了差事,換上麻黃色的副千戶官衣,領(lǐng)著李喵喵前往信王府。


風(fēng)影衛(wèi)有律令,不得與朝中王公大臣結(jié)交,但信王也不是他能輕易悖逆的,與其偷偷摸摸地去,日后被人揪出來,影響仕途,還不如直接把此事上報給了林建新,雖然風(fēng)影衛(wèi)直接聽命于皇帝,凌駕于三法司之上,卻也不會輕易得罪王爺,基于此理,后者自然應(yīng)允。


“辛大人,我家王爺在花廳內(nèi)恭候多時了?!?/p>


二人來到信王府外,朱欣蕊與一眾府兵站在門口,見他來了,當(dāng)即迎上前去,語氣卻是不卑不亢,甚至沒有半點個人感情。


“煩請帶路。”


辛千鑄感覺出朱欣蕊的淡漠,也沒多說什么,不曾想,剛要抬腿往里走,卻被朱欣蕊伸手?jǐn)r?。骸拔壹彝鯛斦埖氖悄?,她就不要進(jìn)去了吧!”


“不成,我不進(jìn)去,辛大人也不會進(jìn)去的,對吧?”


李喵喵見朱欣蕊阻攔自己,當(dāng)即一把拽住辛千鑄的胳臂,晃了幾下,撒嬌道,后者見狀不禁嘆了口氣,先推開李喵喵的手,隨后沖著朱欣蕊拱了拱手:“她對我,很重要,還請稟明王爺,允許在下攜其赴宴?!?/p>


“你們……?!?/p>


朱欣蕊瞇起眼睛盯著李喵喵,心里有種難以名狀的酸意,倒不是她有多喜歡辛千鑄,只是看到對方和另一個女子有親昵之舉,忽然生出的一種無法言說的情緒。


“來者是客,既然辛副千戶有這方面的要求,那就一起赴宴吧!”


就在氣氛變得有些微妙時,朱邪的聲音忽然在朱欣蕊身后響起,后者循聲望去,正是當(dāng)今皇帝朱循禮的第四個兒子,她的主人,信王朱邪。


“拜見信王殿下?!?/p>


辛千鑄見朱邪親臨,連忙拱手施禮,他作為風(fēng)影衛(wèi),只有皇帝需要他跪拜,其他人,無論是王侯將相,哪怕品級再高,也無須下跪,旁人則不同,除了不諳宮中規(guī)矩的李喵喵是愣在原地,其他人全都給朱邪下跪。


“免禮?!?/p>


身在王府,朱邪也一改往日的散漫不羈的作風(fēng),輕輕擺了擺手,眾人這才起身,由朱欣蕊在前引路,辛千鑄與李喵喵一同進(jìn)了王府。


“這哪里是王府,這分明就是校場嘛!”


由于是第一次進(jìn)信王府,李喵喵不住地東張西望,只是她很快就發(fā)現(xiàn)了端倪,此處雖是王府,但其中布局卻與外面?zhèn)髀劜煌葲]有亭臺樓閣,也沒有假山魚池,大部分區(qū)域都被推成了平地,許多江湖人在此舞刀弄劍,切磋武藝,下意識地道出心中所想。


“本王喜愛結(jié)交江湖中人,所以與眾不同。”


不曾想,李喵喵說話聲音雖小,卻被朱邪聽到,他不以為忤,反倒耐心解釋起來,辛千鑄擔(dān)心李喵喵言多語失,當(dāng)即沖她使了個眼色,后者心領(lǐng)神會,再不敢多說半個字。


沒過多久,三人便來到花廳之內(nèi),此時,一桌上等酒席早已備下,落座以后,李喵喵沒等朱邪開口,瞅準(zhǔn)一盤燒雞,直接上手,拿起雞腿就啃,辛千鑄見狀不禁嘆了口氣,臉上隨即露出尷尬的笑容。


“這桌上沒有外人,二位隨意即可?!?/p>


朱邪見李喵喵已經(jīng)動了手,也不再多說廢話,直接開席,他終歸是個王爺,即使一身江湖氣,那也是吃過見過的主,這桌菜雖然豐盛,對他來說,卻是稀松平常,只吃了幾口,就不再動筷子,礙于身份,辛千鑄也不好意思敞開來吃。


席間,只有李喵喵吃得不亦樂乎,到最后,就成了辛千鑄和朱邪“觀摩”她吃飯,可以這么說,整桌子的菜,有一半是進(jìn)了李喵喵的肚子。


“信王陛下今日請下官到府上赴宴,不知所為何事?”


眼瞅著李喵喵吃飽喝足,下人們撤去殘席,給三人奉上香茶,辛千鑄當(dāng)即提出自己內(nèi)心疑問,自那一夜相別,朱邪已經(jīng)許久沒有找過他,如今突然請他過來,肯定不是因為日子過得太閑了。


“萬靈教,不知辛副千戶可曾聽說過?”


朱邪抿了一口杯中的茶水,隨后輕聲問道,辛千鑄聽罷,在腦海里仔細(xì)搜索了一番,發(fā)現(xiàn)并無這方面的記憶,只得搖了搖頭,不料,身旁一向只顧吃喝的李喵喵忽然插嘴道:“可是那個只收殘疾之人的萬靈圣教?”


“當(dāng)然,難道世間還有第二個‘萬靈教’么?”


聞聽此言,朱邪微微一怔,他顯然沒有想到,辛千鑄身邊這個小姑娘,竟然曉得,自己倒是小覷了這女孩。


“果真是這個‘萬靈教’的話,我倒有點了解?!?/p>


李喵喵不顧辛千鑄投來的驚訝目光,自顧自的回應(yīng)道,“相傳,他們只招納身有殘疾之人為信徒,根據(jù)殘疾情況不同,或是傳授武功,或是安裝機括,使其變強,作為代價,必須與過去進(jìn)行徹底割裂?!?/p>


“聽上去,倒像是弱者在抱團(tuán)取暖,既然有人愿意開辟出一方天地接納這些不幸者,那又有何不妥?”


辛千鑄聽完不以為然道,話音剛落,就見朱邪臉色一沉:“若僅僅只是如此,的確沒什么問題,甚至不失為積德行善之舉,朝廷理應(yīng)嘉獎?!?/p>


“所以呢?”


辛千鑄莫名其妙,他不知道,這和他要破的案子有何關(guān)聯(lián),難不成,朱邪想要讓自己清剿萬靈教,那可真是高估他的能力了。


“自入教后,信徒須與過去割裂,天地君親師,和他們再無關(guān)聯(lián),換而言之,這萬靈教便是不服王法教化的國中之國。”


朱邪陰沉著臉,聲音變得愈加冰冷,“父皇最開始知道這件事,與你一樣沒有重視,直到前段時間,萬靈教跨出了第一步,他們用武力拿下了總壇周圍的村鎮(zhèn)乃至城池?!?/p>


“找死——!”辛千鑄聽罷,不禁拍案而起,“這群烏合之眾,竟敢如此膽大妄為,朝廷怎么沒有派兵清剿?”


“早就派了,可是沒用?!?/p>


朱邪聽到辛千鑄的問詢,無奈的搖了搖頭,“這些人,聚是一團(tuán)火,散是滿天星,他們從不計較得失,只要官兵壓境,便將物資劫掠一空,隨后作鳥獸散,總壇更是被設(shè)立在云纏霧罩的深山之內(nèi),找都沒處去找,近來多次出兵,全都無功而返?!?/p>


“那我能做什么呢?”


辛千鑄覺察出朱邪這是話里有話,當(dāng)即又坐了回去,試探性的問詢道,但見朱邪不緊不慢地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萬靈教雖已成了氣候,可朝廷開始重視以后,他們的發(fā)展勢頭得到減緩,眼下并無太大行動?!?/p>


“所以……信王大人今日喚我前來,只是為了告訴我這些?既然朝廷已有動作,只要圣旨不下達(dá)到鎮(zhèn)撫司衙門,這件事就與我沒有關(guān)系?!?/p>


辛千鑄不等朱邪繼續(xù)說下去,搶先闡明自己的立場,他剛才確實有點激動,差點被對方給牽著鼻子走,說難聽點,風(fēng)影衛(wèi)是當(dāng)今圣上的私軍,除了皇帝,誰都沒有資格調(diào)動,既然上面讓他負(fù)責(zé)寶珠“無垢”被盜一案,那所有行動,只能圍繞這件案子。


“別急著撇開干系,我還沒說到重點上?!?/p>


朱邪輕輕放下手中茶杯,十指相交,抵在下巴上,“之前被你弄死的那個霍恪,想必你還記得,他就是萬靈教的信徒之一。”


“可他已經(jīng)死了,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殿下似乎還想借刀殺人來著!”


辛千鑄沉聲道,他不清楚朱邪此時提及一個死人有何目的,但見朱邪訕笑道:“不知者不為罪,我若曉得他與萬靈教有瓜葛,定然不會相助,這也是問題的所在,萬靈教原先只會收納身負(fù)殘疾的平民百姓,可在最近這段時間,卻有不少武者也被招攬,比如……。”


話到此處,朱邪故意賣個關(guān)子,抬眼觀察辛千鑄的反應(yīng),后者不出所料,向他投來了“關(guān)切”的目光,等著下文。


“比如這次寶珠‘無垢’被盜案,以及摩訶羅伽寺,佛寶‘如意珠’被盜案,這兩起案件很可能就是萬靈教信徒,試圖通過抹滅其他宗教的信物,從而宣傳他們理念的方法。”


朱邪接著前面的話,繼續(xù)說道,辛千鑄在聽完后,卻是眉頭緊蹙:“你說‘很可能’,也就是無法確信,直白一點,不過是殿下的臆測罷了?!?/p>


“不失為一種可能?!?/p>


就在辛千鑄想著如何“委婉”回絕朱邪,尋個由頭跑路時,不知是為了感謝對方的盛情招待,還是真的想到了什么,李喵喵忽然插嘴道。


“最有可能盜走佛寶‘如意珠’的大空和尚面容畸形,而與紅顏堂伙計萬鵬接觸過的‘萬花叢中過’,他耳朵亦有殘疾,他們很可能已經(jīng)加入了萬靈教?!?/p>


辛千鑄聞聽此言,當(dāng)即向李喵喵投去了“質(zhì)疑”的目光,可李喵喵對此卻不以為然,直接道出自己的看法。


實際上,二人于案情的調(diào)查進(jìn)度,朱邪知道的并不多,他方才所言,也只是為了將線索故意往萬靈教上引,沒想到,卻是歪打正著,當(dāng)即順坡下驢:“這位姑娘說得在理,亦是本王所以為的那般?!?/p>


如此一來,很多事便講得通了,只是這話出自朱邪之口,辛千鑄總覺得其中有些無法言狀的端倪,稍作思忖后,便起身拱手道:“叨擾多時,下官實在惶恐,告辭?!?/p>


話頭轉(zhuǎn)折的如此之快,別說朱邪,連李喵喵都沒反應(yīng)過來,她本以為,在新“話題”被拋出后,這倆人還要再談一會兒,保不齊晚上還有一頓,結(jié)果卻是說走就走,離開時,又快又急,仿佛是在逃跑。


“這家伙,說話做事一向包藏私心,不是什么好鳥,你可千萬不要上他的套?!?/p>


出了信王府大門,又走了百十步出去,辛千鑄這才停下腳步,雙手按住李喵喵肩頭,見周圍沒什么人,便壓低了聲音,鄭重其事道。


“怎么會呢?”


李喵喵一聽這話,不由得瞪大了雙眼,“信王殿下的賢明,在江湖上聲名遠(yuǎn)揚,投靠者如過江之鯽,你竟然會有這種評價,當(dāng)真是匪夷所思?!?/p>


“這都是表象,古往今來,從不缺邀買人心的家伙,那只是一種手段,常言說得好:一將功成萬骨枯,他不斷從江湖上招納人才,無非是為了攫取資本,他出身不高,在朝堂上沒有話語權(quán),只得另辟蹊徑,以此來抬高自己……?!?/p>


辛千鑄見李喵喵不信自己,便一股腦說出了許多“悖逆”之言,這些話,隨便摘幾句都是大不敬的罪過,眼下,他卻不管不顧的講出,比起自己的前程和性命,似乎讓對方相信自己才是最重要的事。


“你先不要說話?!?/p>


聽完這些話,李喵喵登時呆若木雞,話說到這份上,她再聽不懂,就是傻子,只是無法理解辛千鑄的動機,不管是真是假,這些話,換第三個人聽了,都要上報朝廷,治他一個“大不敬”的重罪,也正因為如此,她連忙伸手掩住辛千鑄的嘴巴,生怕隔墻有耳。


任何的案子,只要朱邪摻和進(jìn)來,往往就會節(jié)外生枝,冥冥中,似乎有一只看不見的大手在江湖和朝廷之中攪弄,而它的主人,便是朱邪,雖然并無直接證據(jù),可辛千鑄卻是十分執(zhí)著的認(rèn)為。


見李喵喵阻止自己說話,辛千鑄也明白言多語失的道理,連忙閉了口,直接拉著她,向自家房舍所在走去。


“還是不夠?!?/p>


回到家中,辛千鑄一屁股坐在床邊,他發(fā)現(xiàn),哪怕把萬靈教這塊碎片補上,還有不少地方存在缺漏,動機是有了,手法呢?


兩次案件都涉及到兩樣個相同的事物,貓,以及“傲骨凌霜”的香味,先前被無朽的故事所誤導(dǎo),以為大空和尚是盜走佛寶“如意珠”的罪魁禍?zhǔn)?,反而忘了,在火工頭陀李大勇身上,他也曾聞到過“傲骨凌霜”的味道。


大空和尚就算對摩訶羅伽寺心存怨念,也不至于偷道門之寶,更何況,寶珠“無垢”在被盜之前,已經(jīng)被燕北總兵梁泓從通天殿搶走,此事做得還算周密,除了當(dāng)事之人,不該再有旁人曉得,哪怕大空和尚為了入教而納投名狀,也不可能到驛站去偷。


“傲骨凌霜……?!?/p>


辛千鑄心中想著這件事,目光很快就投向了李喵喵,懷疑的種子,在心底迅速生根,他緩緩起身,略顯僵硬的走到對方面前,直勾勾的盯著,就在李喵喵,被他看得發(fā)毛,想要問詢時,辛千鑄忽然低下頭,輕輕嗅了嗅她的脖頸。


一記響亮的耳光毫無意外的接踵而至,李喵喵仿佛是被踩到尾巴的野貓,瞬間炸毛,竄起之后,退到數(shù)丈之外,方才穩(wěn)住身體,又羞又惱道:“你發(fā)什么???”


“別誤會,我就是想聞聞,你身上有沒有傲骨凌霜的味道?!?/p>


辛千鑄抬手揉了揉自己的臉,語氣中沒有半點情緒波動,他思來想去,忽然發(fā)現(xiàn),一切都太巧了,自己剛發(fā)現(xiàn)盜賊留下“貓仙爺”的字跡,這個貓仙爺?shù)摹暗諅鳌钡茏赢?dāng)晚就送上門來,不管是驛站還是摩訶羅伽寺,都與馭貓術(shù)有著千絲萬縷的聯(lián)系。


這個女孩,其實就是那個盜賊派來牽制自己的。


或者,李喵喵就是盜賊本身,因為“燈下黑”,越危險的地方就越安全。


亦或者,“傲骨凌霜”只是個遮掩真相的幌子,其實真正的盜賊身上根本沒有味道,反正李喵喵有馭貓術(shù),想要在現(xiàn)場留下這味道,只要買一點香粉,讓野貓粘上后,在失竊地點轉(zhuǎn)上幾圈即可。


……


這樣的想法,開始在腦海里揮之不去,辛千鑄不愿相信,可他卻越想越不對勁,投向李喵喵的目光,變得越來越冷漠,其中夾雜著莫名的失落。


“我明白了,你一直都在懷疑我!”


李喵喵恍然大悟,怒聲斥道,“枉我這些天費心費力地幫你分析案情,果然,你們這群鷹爪孫全都是一個德行,案子辦不下去,就開始找替死鬼頂缸?!?/p>


“在真相大白前,上至王侯將相,下到販夫走卒,都可以是懷疑對象?!?/p>


話已至此,也沒什么好辨別的,哪怕自己早已打消了對于李喵喵的懷疑,辛千鑄此時也不假思索的回應(yīng)道,“不可否認(rèn),你的確幫我不少,但這并不能代表,你就是清白的。”


“無恥!”


聽到這話的李喵喵,徹底憤怒了,情緒,猶如山洪暴發(fā)般瞬間傾瀉,她順勢將身旁的飯桌掀翻在地,又把灶臺上的鍋碗瓢盆全都砸得粉碎,而辛千鑄,卻漠然看著這一切發(fā)生,并未上前進(jìn)行阻止,仿佛被糟蹋的不是他自己家。


“別再讓我看到你了?!?/p>


許久之后,屋內(nèi)大半陳設(shè),都在李喵喵的宣泄中被毀掉,作為房屋的主人,辛千鑄只是站在屋子里默然看著,直到李喵喵折騰夠了,蹲在地上抱頭痛哭,方才冷冷開口道。


“你別后悔?!?/p>


李喵喵聞聽此言,不禁有些難以置信,她抬起頭,看向辛千鑄,臉上滿是淚痕,短暫沉默后,她咬牙切齒地撂下這句話,隨即奪門而出……


原創(chuàng)武俠小說《天下之大》第二卷 貓仙爺08的評論 (共 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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