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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涂抹在亞麻布背后的追憶

2023-05-16 21:29 作者:阿茲卡班在逃瓜皮  | 我要投稿

0. 存在是一段短暫、可怕而奇妙的夢,直到某天死神輕巧地敲擊門扉時,人類才會恍然大悟。 1. 等價交換是煉金術(shù)絕對無法違背的準則。 煉金術(shù)的本質(zhì)是等價交換,而非無中生有。麻瓜們能通過杠桿原理將本應(yīng)投入的力轉(zhuǎn)換成距離或時間,以減少他們實際投入的力,煉金術(shù)士也可以通過改用更優(yōu)質(zhì)的煉金原料更高效地撬動那些固化在物質(zhì)內(nèi)部的魔力結(jié)構(gòu)。被稱為魔法“杠桿原理”的羅畢拉德基本定則,就是在某種條件下將煉成術(shù)式上的某一籌碼轉(zhuǎn)變成另一煉金術(shù)士可接受的籌碼后,通過增加或減少它的權(quán)重貫徹等價交換。 上古尖端煉金術(shù)士能通過移動煉成陣的“支點”來降低產(chǎn)能的投入煉成那些近乎不可能煉成的產(chǎn)物??蔁o論他們怎么撥動煉金術(shù)的“杠桿”,也絕不可能做到真正意義上的無視等價交換——即便這個點已經(jīng)置于這支理想狀態(tài)下的“杠桿”在概念中才存在的臨界值上,也需要煉金術(shù)士們“力”的投入才可能撬動“杠桿”的另一端。煉金術(shù)式也像杠桿那樣——通過調(diào)整杠桿或許會變得更加省力,但卻永遠不可能做到省功。 即便在操作過程中多么小心翼翼無法避免煉成時也會產(chǎn)生必然的損耗。系統(tǒng)誤差的存在致使實際所需的原料略大于原定理論上的量。戈巴洛特第三定律就像三角形的兩邊之和一定大于第三邊,混合毒藥之解藥要大于等于每種單獨成分之解藥之總和。既然在魔藥上廣泛應(yīng)用的斯卡平現(xiàn)形咒能通過近乎煉金術(shù)的程序?qū)⒛幹懈鞣N互不相干的成分變得可視化,那么使用斯卡平現(xiàn)形咒的衍生咒也可以將煉金術(shù)各煉成階段所需的能量逆推并繪制成可視化的曲線。各階段所需的能量曲線就像崎嶇不平的山,當整個魔力系統(tǒng)平衡時會處于能量波谷。當魔力系統(tǒng)處于平衡態(tài)卻發(fā)生微小變化時,體系內(nèi)的能量就會相應(yīng)增加。得出整個結(jié)構(gòu)的能量后再對各魔力節(jié)點上所需的能量進行偏微分,就可使其內(nèi)應(yīng)魔力虛功等于外部魔力做的虛功以達到體系平衡。 煉金術(shù)一直遵循著的等價交換是規(guī)則上的等價——倘若煉金術(shù)士想要得到未來的生命,那么一定要付出現(xiàn)在的生命進行交換。天平兩端的生命的量可以不對等,但在規(guī)則上相當于用壽命交換壽命,并通過大量珍貴的魔法材料來讓這種交換成立。 “魔法石憑借著什么制出長生不老藥?”抱著一摞厚厚皮面書的紅發(fā)男孩朝他的導師問出了那個一直困惑的問題。系統(tǒng)性學完煉金術(shù)基礎(chǔ)的他知道付出極大代價才可能增大做出那枚那顆象征著煉金術(shù)至高成就的魔法石的機會,也猜到了魔法石是將數(shù)千萬條生命連同血肉靈魂凝聚到一起制作出的煉金產(chǎn)物。 可他還是想不通尼可·勒梅到底是從哪找齊足以支撐魔法石煉成術(shù)式運行的籌碼——魔法界的人口和神奇動物的保有量實在低得可憐。即使妖精叛亂常在魔法歷上被說成“血淋淋”和“驚心動魄”的,可是這場叛亂根據(jù)記錄的傷亡也沒有一個麻瓜村落的村民多。哪怕將巫師和神奇動物全部趕盡殺絕也湊齊1/32塊魔法石,除非勒梅將手伸向麻瓜界才可能湊齊……等等,麻瓜? “你知道在我出生的14世紀,歐洲發(fā)生過什么,阿爾法德?”尼可·勒梅沒有直接回答,他如男孩所料地那樣以反問形式隱晦回答了這個問題。他輕拍了拍紅發(fā)男孩的左肩并示意男孩去看看那幅掛在書房墻壁上的畫。阿爾法德不止一次在藏書室里看到那幅線條扭曲,色調(diào)還陰郁灰暗得跟阿茲卡班如出一轍的畫。他一直不明白尼可·勒梅為什么會把它掛在這里——畫面上的成片樹林就像是無數(shù)捂著頭慟哭不已的人,他感覺不到一絲生氣的同時又覺得它“吵”得可怕。 歐洲在尼可·勒梅出生的兩百年內(nèi)先后爆發(fā)了大面積的雨災(zāi)和至今聞之色變的黑死病。 那場發(fā)生在小冰河期的雨災(zāi)接連不斷地醞釀出一場又一場洪災(zāi),它們沖毀了歐洲一半以上的農(nóng)田。顆粒無收的秋季,饑腸轆轆的農(nóng)民發(fā)瘋了似的想要挖出那些早就泡爛在田地里的谷物充饑。 次年春季再次發(fā)生的洪災(zāi)并不會遵守人類劃定的歷法,向土木偶祈憐的愚癡者也不會得到注視。糧食短缺引發(fā)的饑荒很快席卷了整個歐洲,據(jù)不完全統(tǒng)計,約有三百萬的左右民眾在洪災(zāi)余波持續(xù)的數(shù)年內(nèi)因此喪生。當被稱為黑色恐慌的黑死病在人口密集的城市區(qū)域爆發(fā)并造成大規(guī)模死亡時,連綿不斷的雨仍然在不痛不癢地下著。駭人聽聞的黑死病是那樣來勢洶洶。王室迫于壓力宣布戒嚴的數(shù)日內(nèi),因此而死人數(shù)便超過了雨災(zāi)造成傷亡總和——那些雨災(zāi)的破壞力相較于黑死病,它們持續(xù)了十余年才造成可以被記載為“大量”的麻瓜死亡。 約650年前,歐洲歷史上最為恐怖的瘟疫開始在整個歐洲蔓延。沒有經(jīng)歷過的人無法想象感染者是怎樣突然跌倒在大街上停止呼吸的,確診者又是如何數(shù)著日子在自己家中咽氣。直到死者身上發(fā)出難以掩蓋的臭味,鄰居們才大致猜到了隔壁發(fā)生的事情。旅行者們見到的只有無人耕耘的荒蕪田壟,洞開的酒窖無人問津,無主的奶牛在大街上閑逛……當?shù)氐木用駞s無影無蹤。 “一名臉色蠟黃、衣衫襤褸的男人,步履蹣跚地走在滿是污穢的街道上。正在發(fā)熱的他虛弱得隨時都可能倒下。他走進黑暗而簡陋不堪的屋內(nèi)倒在那張勉強可稱為床的木板上時,連蓋上破舊棉被的力氣都沒有。若不是淺淺起伏的胸膛和不時發(fā)作的劇烈咳嗽及嘔吐,旁人幾乎無法辨認出這是一個活人。”尼可·勒梅看著那副色調(diào)灰暗的畫久久不語,紅發(fā)男孩也跟著沉默了。不知道沉默了多久,尼可·勒梅面色才緩緩開口向男孩講述起那幅畫背后的故事,“屋子里安靜極了,連過往常在房梁、灶臺、桌上出現(xiàn)的老鼠也沒有動靜。阿爾法德,如果你有勇氣細心觀察就會看見男人腹股溝和腋下在短短三天內(nèi)出現(xiàn)了如同鵝卵石一般的硬質(zhì)結(jié)節(jié)。腹部浮現(xiàn)出黑斑,明明活著,身體卻已經(jīng)呈現(xiàn)出了死氣。那名畫師……幻覺、囈語在他生命進程的最后接踵而至,精神變得錯亂直至最后失去生命體征?!蹦峥僧斎恢滥泻槭裁闯聊?,他懷有敬畏地告訴了阿爾法德那副畫的來源——它是一名身體和精神都瀕臨崩潰的麻瓜畫師在幾百年前黑死病橫行歐洲時畫下的。 “我只在書上看到過黑死病橫行時的凄慘光景,沒想到會如此令人絕望。”男孩額前散落的紅色碎發(fā)隨著他下意識的點頭動作前后晃動,雖然他那還沒完全長開的五官上仍帶著獨屬于孩子的稚氣,但卻已經(jīng)可以看出眉眼中的凌厲。 “是的,它肆虐歐洲時……驚悸而死的可不僅只有麻瓜,巫師當然也無可避免地受到了波及。它最初出現(xiàn)于1338年的中亞一個小城中,于1340年左右向南傳到了印度。隨后向西沿古代商道傳到俄羅斯東部,俄羅斯大草原自此整整五年時間都被死亡的陰影籠罩著。韃靼人于1345年冬進攻熱那亞領(lǐng)地法卡,惱羞成怒的韃靼人在攻城不下之際竟將黑死病患者的尸體拋入城中。絕大多數(shù)法卡居民因城中忽然爆發(fā)瘟疫死亡,只有極少數(shù)還有力氣逃離法卡的居民僥幸逃到了地中海地區(qū),但這場可怕的疫病仍卻陰魂不散地伴隨著他們逃亡?!蹦峥伞だ彰酚檬菹鞯闹付菗崦歉庇彤嫷漠嬁颉K肋@個來自于萊斯特蘭奇家族的男孩在很某些事上也是個極端純血主義者,“黑死病肆虐的鐵蹄在1347年最先踏過君士坦丁堡─拜占庭,它是羅馬當時最大的貿(mào)易城市。西班牙、希臘、意大利、法國、敘利亞、埃及和巴勒斯坦在此后的一年里都爆發(fā)了黑死病。黑死病于1352年襲擊了莫斯科,當時我們都叫它……喔,就是盧克斯現(xiàn)在工作的國家。它將魔爪伸向了沙俄社會的各個階層,連莫斯科大公和東正教的教主都相繼因此死去,無論貧窮還是富?!瓫]有人能僥幸從死亡的陰影下逃離?!?“黑死病得以在歐洲暢通無阻很大程度上是因為貓在中世紀遭到了不公正的待遇?!卑柗ǖ聦⒛抗廪D(zhuǎn)到另一幅畫著玫瑰叢后黑貓的畫上,“那些愚昧無知的麻瓜在教會的蠱惑下像對待仇敵那般幾乎將貓趕盡殺絕。請恕我難以與那些病死的麻瓜產(chǎn)生共情,他們的遭遇完全是咎由自取?!彼菍ψ纤难劬锍錆M了獨屬于少年的傲氣。 “那些麻瓜在極度恐懼下想出了各種根本不能稱之為方法的方法。你也知道使用通便劑、催吐劑,進行放血療法并煙熏房間……燒灼淋巴腫塊并在其上放置干蛤蟆不可能會奏效。但當時深受中世紀宗教思想影響的麻瓜對此深信不疑,并且還將瘟疫肆虐的原因視為了上帝對他們不忠的懲罰。”尼可·勒梅搖了搖頭,瀑布般的胡子后傳出沉重嘆息,“頻繁在密閉空間內(nèi)的集會反而讓黑死病的蔓延變本加厲。它從意大利南部的西西里島擴散到了北部的熱那亞,再到一路蔓延到了法蘭西的馬賽和巴黎,最終輻射到了歐洲的四面八方。麻瓜王室倉皇出逃,富人紛紛用馬車裝載著行李疏散到了鄉(xiāng)間。上萬余所房屋被遺棄,沒能力逃離的居民就用松木板把門窗釘死。所有住著病人的住房的門上都有紅色的十字標記,那會有什么用?無論是巫師,還是麻瓜,全都對此束手無策……結(jié)果太顯而易見了?!?“麻瓜的神很顯然不會保佑他們?!卑柗ǖ聦⒆约簯阎械哪寝っ鏁逊旁谝慌缘哪炯苌?,勒梅的話讓他腦補出了一群麻瓜對著空氣虔誠祈禱的畫面,他對那些中世紀麻瓜將精神寄托于虛無存在上的行為嗤之以鼻,“我可不認為我會喜歡一個曾經(jīng)將我折磨至死的物件,更不用說將它當作我的印記?!?“愚昧無知者且無畏者最可怕,他們就像是裝睡的人——寧可 閉著眼睛祈禱著特波疣豬停止沖撞,也不愿向后退一步避開它。”尼可輕拍阿爾法德的左肩,他早就不再對無法改變的過去耿耿于懷,“當我從布斯巴頓返回巴黎時才發(fā)現(xiàn)太晚了,整個巴黎到處都是尸體與等死的病人……幾乎變成了一座死城。上至王公貴族,下到販夫走卒,很多城鎮(zhèn)到最后一個人都沒有剩下。每天都有新的人死去,每個人都在提心吊膽地想著自己能否看到第二天升起的太陽。送葬的鐘聲不停為新的死者哀鳴,甚至讓麻瓜一度停下了他們歷史上持續(xù)百年的英法戰(zhàn)爭。鼠疫在幾百年時間里陸陸續(xù)續(xù)出現(xiàn)過不少次,但像那樣覆蓋面積如此廣的瘟疫也僅有這一次……它就像是一場蓄謀已久的屠殺。” “能夠治療它的羅齊爾-勒梅藥劑在1668年才問世?!卑柗ǖ伦⒁曋S銅燭臺上晃動的火焰,“據(jù)說它是您和佩雷納爾奶奶共同研究的成果。” “不,那其實全是佩雷納爾的研究成果,我只提供了魔法石給她研究,那是她執(zhí)意要加上我的名字?!蹦峥蓮陌柗ǖ路旁跁苌系哪寝っ鏁谐槌鲆槐敬渚G色的書,他隨意地翻看了幾頁后便將它重新放在了書堆頂上,“當她成功研究出可以去除黑死病的魔藥時,病死的人數(shù)已經(jīng)達到了歐洲總?cè)丝诘娜种?,死者躺在豬圈、在糞堆和泥濘的街道上腐爛。我們趁倫敦大火時放飛了特批下來的雷鳥,我們將足量的藥劑混進了雷鳥引來的大雨中?!薄∧Хń缛巳硕贾滥峥伞だ彰分圃斐隽四Хㄊ珔s無人知曉那其實是他終其一生都無法忘卻的痛。 “我明白了?!睆奈讕煹慕嵌葋砜?,六百年前的黑死病蔓延確乎透著一絲說不明道不清的詭異氣息,阿爾法德大致上確定魔法石的誕生與某次大面積黑死病的爆發(fā)有關(guān)。 “它的紅……是鮮血和生命的顏色,同時也是沾染了不該觸碰禁忌的罪行?!蹦峥伞だ彰烽]上了雙眼,他似乎不愿意再看那幅畫,“它是奇跡,也是一個可怕的失誤……你還是留在這吧,阿爾法德?!?“恐怕不行,老師?!卑柗ǖ碌难劬Σ蛔灾鞯乜聪蛄四侵徽谟曳酱翱谔幪澍Q的煉金鳥,他笑著搖了搖頭表示拒絕,但尼可并不能從阿爾法德那對紫水晶色眼睛中感受到一絲快樂,“有些事情我注定沒有辦法逃避,那些事情阿拉各布不該……” “難道你就該……算了,至少把傷口處理好吧,阿爾法德?!蹦峥伞だ彰?,“不要再想萊斯特蘭奇夫人說的那些話,你并不需要為其他人而活,想想自己的未來和愛好?!?“我明白了,老師?!卑柗ǖ略谠噲D壓抑或隱藏真實情感時,仍會無意識地泄露出他真實的想法。尼可注意到了阿爾法德回應(yīng)自己提到的未來時短暫浮現(xiàn)出的痛苦神情,他輕搖了搖頭后發(fā)出沉重而無奈的嘆息。 2. “萊斯特蘭奇?!逼媛逍⌒囊硪淼亟忾_頭巾背向卡里諾,他疲憊的笑容中透露出蜜糖都難以溶解的苦澀。嗅到頭巾內(nèi)異味的卡里諾不自覺地低下頭退開了些距離,他知道只要在下意識退開的那瞬間微低下頭就不會被伏地魔察覺出自己的嫌惡,“主人的體力透支了。我,我們……需要獨角獸的血液。”盤踞在奇洛后腦的伏地魔就像是一條蟄伏不動的毒蛇,即便現(xiàn)在的伏地魔看上去因體力不支而沉沉睡去,卡里諾不敢對他稍微放松警惕——像伏地魔那么畏懼死亡的人絕對不會不悄悄留下什么后手。 “八品脫未沾染詛咒的獨角獸血液還是沒能讓他恢復體力嗎?”卡里諾瞥了眼黏在奇洛桌上散亂擺放著的空玻璃瓶內(nèi)壁的銀藍色液體,作為血液提供者的他再清楚不過寄生在奇洛身上的伏地魔在用什么東西恢復體力。辦公桌上那份預言家日報的標題是神秘事務(wù)司遇襲事件,卡里諾意識到自己接下來或許又要有事務(wù)要處理了。 “禁,禁林有獨角獸群,萊斯特蘭奇?!逼媛濯q豫了好一會才開口道,他怎么可能不知道飲用沾染帶有詛咒的獨角獸血液會讓自己生不如死?可事到如今奇洛也已無路可退,他只得把自己所剩不多的渺茫希望再次押注到伏地魔能夠拿到那顆該死的魔法石上。 獨角獸的血可以延續(xù)人的生命,但受益者也必須為此付出相應(yīng)的代價,除非那血是獨角獸自愿贈與或是母獨角獸分娩時流下的。當受益者為了挽救自己的生命而殘忍地殺害了另一個純潔無助的生命時,他就已經(jīng)罪無可恕。 “您的意思是?”卡里諾擺出一副渾然不知的模樣,禮貌而疏離地輕笑著。 “主人需要獨角獸的血液補充體力!”奇洛被卡里諾不瘟不火的態(tài)度逼急了,伏地魔即使脫離他的身體仍能獨立存在相當一段時間,可被伏地魔吸走了生命力的他必死無疑。 “我不認為會有人愿意喝下帶著詛咒的獨角獸血液,奇洛先生?!狈啬缃窕哪幼匀皇菦]法親自下場,卡里諾知道伏地魔出于那份屬于“黑魔王的尊嚴”也絕對不會允許自己俯在獨角獸的身上取血??ɡ镏Z從伏地魔所在的背面轉(zhuǎn)到了奇洛面前,他將手拱成金字塔狀并笑著以一種安慰的口氣說出帶有威脅的話語,“沒關(guān)系,缺失的生命力這種東西隨處可見,大不了我提議他換一具健康的身體?!?“我,我喝,然后主人再……”臉色慘白的奇洛忿忿不平地瞪了一眼卡里諾,他恨透了對方那事不關(guān)己甚至還帶著些戲謔的輕松語氣。 奇洛先喝下獨角獸的血液補充自己的生命力,伏地魔再吸收奇洛的生命力達到補充生命力的目的。想到這里卡里諾差點沒笑出聲,伏地魔逼迫奇洛替自己飲下帶著詛咒的獨角獸血液竟只是為了守住那好笑的黑魔王尊嚴。而奇洛瞥見卡里諾那同情的眼神,心里也早了然了。哪怕已經(jīng)知道自己陷入了別人編織的陷阱中也不得不硬著頭皮往下走——這就是無能者的悲哀。 “我們現(xiàn)在去禁林,萊斯特蘭奇?!毙稳菘蓍碌钠媛宸鲋鴮嵞巨k公桌才能勉強站住,他終于放棄了拾起自己被摔得稀碎的自尊心,轉(zhuǎn)而用一種近似搖尾乞憐的目光看向了卡里諾。 “好?!笨ɡ镏Z微微點頭答應(yīng)了,但不是因為他想幫奇洛,而是因為奇洛的身體現(xiàn)在是能暫時關(guān)住伏地魔的監(jiān)獄。 “我們或許會遇到馬人,我無法同它們溝通。”奇洛嘟囔著,伏地魔無止境的索求讓他的體力早已逼近極限,他再不啜飲獨角獸血恐怕就會死在黑魔法防御課教授辦公室。 “那就處理掉,我在禁林邊緣等你,快點?!笨ɡ镏Z將一襲純黑的斗篷披在了身上后扯了扯兜帽,他的身影隨著幻身咒的附著完成后隱沒在了空曠的走廊中。 …… “萊,萊斯特蘭奇……”面朝下倒進水坑里的奇洛發(fā)出微弱呻吟,他甚至沒有多余的力量把自己的頭從臟水里托出來。 “知道了,等著?!弊咴谇懊娴目ɡ镏Z無奈地用漂浮咒給筋疲力竭的奇洛翻了個面丟到的旁邊干地上。這樣躺著奇洛大概就不會淹死在積水里了,卡里諾重新給奇洛套上了層幻身咒,他其實也好奇獨角獸血上的詛咒是什么,不過他可不會嘗試的。 躺在灌木叢中奇洛的眼前發(fā)黑,他的呼吸聲越來越微弱。 砰砰,砰砰,砰砰…… 時間的流速在奇洛不斷搖晃的視線中變得異常,心跳聲如鼓點在奇洛的體內(nèi)蔓延開。那強有力的跳動聲根本不是奇洛這樣一個將死之人能發(fā)出的,可已經(jīng)無力到不能思考的他怎么會發(fā)現(xiàn)哪里不對?劇烈跳動聲的來源好像不是他胸膛,而是他滾燙的臉頰——手腳發(fā)冷的奇洛只忽然感覺自己的臉頰出奇的燙,胃里不斷翻涌的灼燒感讓他產(chǎn)生了一種難以抑制的嘔吐感。一個還溫熱的物體突然堵住了他的嘴,那股嘔吐感被壓了下來,奇洛下意識地吮吸著,獨角獸在瀕死之際最后象征性地抽動了幾下蹄子。 奇洛再度睜開雙眼對上獨角獸的眼睛時,他掙扎著將頭別過去了,他不明白自己為什么不敢直視它。樅樹藍黑色剪影邊緣的線條也隨著獨角獸的眼睛變得渾濁扭曲,那扭曲異變的線條于他而言就像是精神病人或被害妄想癥對著正常環(huán)境無端發(fā)瘋。銀藍色的血跡在蒼白月色下閃閃發(fā)光,反射入眼的慘白熒光使他的眼睛感到刺痛并伴隨著一種類似頭暈的怪異感。盡管這匹死不瞑目的獨角獸令他恐懼不已,但他卻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無法抑制住去看它。 樹影下的卡里諾歪著頭聽面色發(fā)青的奇洛不停地說著那些意義不明又含糊不清的話。仰躺在地上不斷抽搐的他如發(fā)瘋般不由自主地狂笑,但也如發(fā)瘋一般反人類地維持著那可怖的笑容,就像某種吱吱喳喳吵鬧的灰矮動物。 “您沒事吧?”卡里諾背著光走向了奇洛,但他肯定不會想到伴隨著自己不斷逼近的影子在現(xiàn)在的奇洛眼里才是全世界最骯臟污穢的集合體。 詢問的話語在失去理智的奇洛耳邊響起時已然不可避免地變?yōu)榱穗y以辨別的扭曲囈語聲,當奇洛想要側(cè)耳細聽那囈語時,那股嘈雜的囈語聲又變成無規(guī)則的耳鳴聲,晃動的影子就像是干涸在地上的人血。 萊斯特蘭奇家的那雙猩紅的眼睛似乎不是那么奇怪,影子的末端就像裝滿污穢惡心粘液的腐敗靜脈網(wǎng)——數(shù)不清的細小血管在影子邊緣處蠕動著,它們好像隨時會順著透明的空氣吸附在人臉上。 “奇洛先生?”恢復神智的奇洛對上了卡里諾那對石榴色眼睛,他怕極了對方眼底中的紅,意識恍惚間他看見卡里諾腳下的影子里有數(shù)不清的猩紅眼睛在不停地滾動著。 積水倒映出的獨角獸盯著水面。奇洛明明記得它死前明明在怒視著自己?;謴土诵w力的奇洛掙扎著起身向卡里諾道謝,可他悲哀地發(fā)現(xiàn)自己眼角余光里的渙散眼睛突然又看向了自己——看來獨角獸血帶來的詛咒已像書中記載的那般如同附骨之疽纏上自己了。 那匹死去的獨角獸眼睛中散發(fā)著詭異的光。 3. “人腦廳一切如常?!眳⑴c會議的米哈伊爾無聊地敲了敲自己桌上放著的玻璃瓶,一只熒綠色的水母狀生物在瓶中的空氣中游動著。奇怪的是這只“水母”的傘狀體竟像是枚半透明的人腦——它的表面有許多彎彎曲曲的溝裂,就像一塊皺攏起來的綢布。當他注意到“腦水母”輕輕地撞擊了兩下玻璃壁回應(yīng)自己的敲擊時,立刻用羽毛筆在報表的背面記錄起自己的發(fā)現(xiàn)。記錄觀察成果的米哈伊爾一改之前的冷臉,正奮筆疾書的他嘴角無意識地上揚,眼神中閃爍著一股不由自主的喜悅和瘋狂,“所有思想都十分健康地在廳內(nèi)游動?!背撩云恐心X的他早已無心再參與這場于他而言沒有任何意義的會議,走神的他在聽到烏爾德又在對自己已解答過的事反復提問后,不耐煩地敷衍了一句人腦廳的狀況應(yīng)付。烏爾德對靈感的掐滅讓米哈伊爾想要用昏昏倒地把與智慧無關(guān)的她擊飛出神秘事務(wù)司,但他在來之前被特地告知了那么做會失去研究經(jīng)費——被吵到的米哈伊爾只得在內(nèi)心不停地默念自己來時聽到的告誡。 “行星室沒發(fā)現(xiàn)被入侵的跡象。”強撐著精神參與會議的沃里斯還是沒忍住打了個哈欠,那頭散落在肩上的金色長發(fā)也跟頭著抖動了幾下,隨即近乎自言自語地朝空氣發(fā)問道,“啊,竟然真的有人對星星不感興趣?”他摘下了護目鏡,露出了那雙星河般的寶石色藍眼睛。濃重到像是畫上去的黑眼圈也沒能掩蓋住他眼睛里的光輝——那對眼睛非常明亮深透,又好似含著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光。 “沒有人能偷走天上的星星,蘭狄亞洛斯……時間廳也統(tǒng)計完了,部分儀器被刻意移動了位置,但沒有儀器被破壞?!币灰u干練女式西裝的阿詩玲放下了自己手中的報表。她那柔和的五官中帶著些東方人特有的特征,薰衣草的清澈眸子在神秘事務(wù)司吊頂?shù)娜豕庹丈湎麻W閃發(fā)亮,像荷葉上的水珠一樣滾轉(zhuǎn),目光柔和而堅定,卻在回答著“沒有人能偷走天上的星星”時透露著一絲小小的狡黠,“我想不通入侵者是怎么進來的,他的目的是什么……我暫時還沒有頭緒?!?“我們再檢查一下?!笨瓷先ラL期營養(yǎng)不良的布羅德里克搖了搖自己的頭,滿臉菜色、愁眉苦臉蠟黃的博德先生今早出門大概又沒洗臉。他的臉頰上泛著一層烏蒙蒙的油光,“預言廳的水晶球有部分被人移動過了?!?“死亡廳不需要檢查?!碑嬛缣貖y的烏爾德翻看著自己手中的另一份文件,她身上濃郁的大麗花香水味讓坐在她左手邊的沃里斯無法呼吸,“倘若入侵者好奇把頭探到帷幕后,我會適當?shù)貖檴檨磉t并嘲笑他的愚蠢。” “我轄區(qū)內(nèi)那扇門的門鎖上沒有任何痕跡?!眮喡樯^發(fā)的阿比蓋爾抱著一盆開著嫩黃色小花的植物匯報道,她輕輕地搖了搖頭,齊劉海也隨著她腦袋的晃動而左右晃動,“那里太灼熱了,連我也不敢靠太近?!?…… 再次檢查完時間轉(zhuǎn)換器數(shù)目的阿詩玲百思不得其解——闖入了神秘事務(wù)司的入侵者只用魔咒移動過一些藏品,經(jīng)檢查也沒有任何藏品失竊。 難道闖入者只是好奇神秘事務(wù)司內(nèi)部是什么樣的? 她的第六感告訴她這件事遠沒有看上去那么簡單。 …… “真美?!本萍t色長發(fā)的男子細細端詳著自己脖子上那條項鏈的掛墜,那是一個拳頭大小的小斜方截半二十面體。它的每個面上都刻有繁復的花紋,從鏤空處朝內(nèi)看能發(fā)現(xiàn)內(nèi)部的玻璃體中裝有半透明的淺藍色沙子,它的內(nèi)部被巧妙地設(shè)計成了結(jié)構(gòu)上的陀螺儀,精心銑削的魔力金屬件特有的質(zhì)感和重量更是讓男人愛不釋手,“以我現(xiàn)在的煉金術(shù)水平也只能煉制出徒有其表的……不過,騙騙神秘事務(wù)司那群蠢貨倒綽綽有余,呵呵,他們怕是壓根沒研究清這是什么?!蔽绾箨柟庹者M了男子半舉的掛墜縫隙后被折射成了一道淡藍色的光,那道淡藍色的微光穿透小孔,就像水流般淌進了男子金黃色的眼睛里——他金絲雀黃的雙眸被這道淺藍色的光渲染成了近似含釩金綠寶石的夢幻顏色。 男子并沒有繼續(xù)欣賞它,他解下項鏈放進了自己風衣內(nèi)里的口袋,然后壓低帽檐小步離去遁入了人海中,無影無蹤。 …… “這就是我在走廊里看到的那面鏡子。”還未換下斯萊特林制服的蘇少君一邊朝前方走,一邊對卡里諾說道,“我就是在這面鏡子里看到了他們?!备K少君小碎步的卡里諾早就注意到了那面高度直達天花板的氣派鏡子。它的兩只腳是爪子形的,金色邊框上雕刻著奇妙絕倫的紋飾,頂部被刻上“厄里斯·斯特拉·厄赫魯·阿伊特烏比·卡弗魯·阿伊特昂·沃赫斯”的字樣(Erised stra ehru oyt ube cafru oyt on wohsi)。 “嗯?”卡里諾用手指劃過著鏡子上暗金色雕花,他覺得它是被鄧布利多有意擺放在這里的,“我很慶幸你能在第一時間將這件事情告訴我?!奔热贿@面鏡子是被鄧布利多有意擺放在這的,那么它絕對不會有什么太大的危險。 可鄧布利多到底是想讓誰看見它呢? “您說過不要隨便相信任何一個魔法物品?!碧K少君抬起頭,卻又忍不住再度看向了那面鏡子,“尤其是這樣一面詭異的鏡子,它就像是三兄弟傳說中的那枚復活石……您也跟我說過一些黑魔法造物會以相遇者最無法拒絕的姿態(tài)引誘他?!彼坪跏呛ε伦约翰恍⌒谋徊恢摹昂谀Хㄔ煳铩币T進陷阱,蘇少君趕忙閉上眼強制自己從它身上移開視線。 “很好。”聽到蘇少君有把自己說過的話記在心上,卡里諾愉悅地勾了勾嘴角,“謹慎是好事,不過能堂而皇之地放在這里,絕對不會有什么危險?!?蘇少君將信將疑地睜開眼,他又一次看到了母親站在自己身側(cè),她看上去還沒有虛弱到無法照顧自己,而自己那素未謀面的父親站在另一側(cè)。鏡中的自己還不像現(xiàn)在這般高,但卻是笑瞇瞇的……還抱著那只遺失在黑月事件中的刺繡紅老虎布娃娃站在兩個人中間。 “他們就在那面鏡子里?!辩R中的畫面讓蘇少君再度失神,他的笑容變得苦澀,“您看見了嗎?” “我并沒有看到他們,我只看到老宅后院的勿忘我開了?!睂⒁暰€轉(zhuǎn)向了魔鏡的卡里諾目光一凝,轉(zhuǎn)而恢復清明,“恐怕我們看到的東西并不一樣,厄里斯特拉……不,它寫的是‘我展現(xiàn)的并非你的面容,而是你的渴望?’”看來這個名叫厄里斯的魔鏡能夠使人看到自己內(nèi)心深處最強烈迫切的渴望,如果使用大腦封閉術(shù)是否只能在鏡中看到自己的鏡像?對鏡子本身的不適感讓卡里諾不愿再看它,在自己視線抽離的那瞬間,他便感受到了有什么人在窺視著自己和蘇少君。 “什么?”鏡中的身影在蘇少君的眼中再度模糊,化成輕煙散開后扭曲變化成了艾伯特的面容,但蘇少君對此并不意外。他知道萊斯特蘭奇先生剛剛告訴自己的不是真話,但如果自己追問就是萊斯特蘭奇先生的隱私問題,他禮貌地選擇表面上相信卡里諾的說辭,“果然?!?“倒著念上面的詞語才能展現(xiàn)它的真正用途,只是一個簡單的文字游戲?!笨ɡ镏Z將字母順序翻轉(zhuǎn)并重新斷詞后,搖了搖頭回應(yīng)道,“它展現(xiàn)出的只是某人最渴望的事物,只是追悔于昨日之物無法把握當下,未來將會失去更多。” “我明白了,萊斯特蘭奇先生?!碧K少君嘴上答應(yīng)了,但他的眼睛始終不愿意離開這面鏡子。 “現(xiàn)在回去休息吧?!笨ɡ镏Z拍了拍蘇少君的后背,并將他朝背離厄里斯魔鏡的那方輕推,“如果被費爾奇攔住,就告訴他你剛剛從我的辦公室里出來?!?望著蘇少君的身影消失在昏暗的走廊盡頭,卡里諾運用起了大腦封閉術(shù)重新看向那面鏡子,但鏡中的鏡像卻沒有因他大腦封閉術(shù)的施展而消失。 硝煙彌漫的斷壁殘垣中,魔法部那些尸位素餐的官員連滾帶爬地想要逃離現(xiàn)場又再度摔倒在地,白膩而肥碩的蛆蟲在名為魔法部的腐肉白骨被焚燒后無腦而密集地四處亂擰——那些體態(tài)猥瑣至極卻又黏糊糊的“鼻涕”在地面不停地蠕動著,并將腐敗的氣味和細菌散播到它們到過的每一寸區(qū)域。 看到這里,卡里諾的嘴角不受控制地微微揚起,眼眸泛起了一絲興致。但是那股窺視感讓他馬上忍住了,半長的指甲深深地刺進他手心肉里,留下了半月形的血痕。 畫面一轉(zhuǎn),戴上分院帽的卡梅莉亞緊張不已,好像所有人的目光都在一瞬間靠攏了過來。站在鏡前的酒紅色發(fā)男子抬眸,鬼使神差地對上了那一雙水靈靈的杏眼,而鏡中的少女在目光交匯的那瞬間朝他笑了??ɡ镏Z看向她的目光逐漸變得幽深,錯愕地移開目光卻不知該停留在走廊的哪個角落。一直窺探著卡里諾和蘇少君的鄧布利多看著目中本是嘲諷之色的卡里諾突然緊抿起嘴唇后,無奈地解開了幻身咒??ɡ镏Z看著澤克西斯站在克拉斯和羅莎琳身后朝自己招手,鏡中的他們竟溫和得像韋斯萊夫婦。 “厄里斯魔鏡展現(xiàn)了人們最強烈的渴望,它們通常是實現(xiàn)某個目標或者野心。但魔鏡在每個人眼中所呈現(xiàn)的鏡像也有所不同,正如每個人都是獨一無二的。”突然出現(xiàn)的鄧布利多笑著向卡里諾解釋起厄里斯魔鏡,“你在鏡子里看見了什么,萊斯特蘭奇先生?” “那么,您又看到了什么?”卡里諾不再看著魔鏡里熬制著魔藥的赫爾曼,轉(zhuǎn)而對上了鄧布利多那對湛藍的眼睛。 “我看到自己抱著一大把羊毛襪坐在壁爐前?!编嚥祭嘁庾R到卡里諾比他想象中的更冷靜,他想起了自己跟尼可的約定,“這面鏡子不能教給我們知識,也不能告訴我們實情。人們?yōu)樗麄兛吹降臇|西而癡迷,在它面前虛度時日,甚至被逼得發(fā)了瘋。因為他們不知道鏡子里的一切是否真實,是否可能實現(xiàn)?!?“羊毛襪?”卡里諾當然知道鄧布利多沒對自己說真話,畢竟自己剛剛也是那么對蘇少君的。 “圣誕節(jié)來了又去,我一雙羊毛襪也沒有收到?!编嚥祭喑ɡ镏Z眨了眨眼,看上去似乎是很頭疼于自己收不到羊毛襪,“人們堅持要送書給我……你看到了什么,萊斯特蘭奇先生。”卡里諾不認為鄧布利多真的苦惱于收不到羊毛襪,但他大概猜出鄧布利多所謂的羊毛襪到底是什么了。 “如果澤克西斯和比爾一起成了古靈閣的解咒員是真的……那么卡梅莉亞也會被分院帽分去拉文克勞?!笨ɡ镏Z的手攥著口袋里那枚銀色山茶花懷表,那對石榴色眼睛一如既往地平靜,“可您知道,它騙不了我?!?“羅齊爾先生呢?”鄧布利多笑著問道,他在卡里諾的學生時代就發(fā)現(xiàn)他每次要見赫爾曼時會格外注意自己的儀表。 “赫爾曼會代表法蘭西參加魁地奇世界杯,依我所見,他并不適合當一名傲羅?!笨ɡ镏Z哪還聽不出來鄧布利多話里的意思,但他現(xiàn)在似乎并不想將這段感情公之于眾,“羅齊爾先生是我的摯友?!?“真是令人驚羨的友情,卡梅莉亞又是……”鄧布利多哪還看不出他們兩人之間是什么關(guān)系,只不過他見卡里諾不愿說也沒再追問下去,他并不希望相同的悲劇發(fā)生在這對同樣才華橫溢的年輕人身上。 “我妹妹。”卡里諾避而不談赫爾曼,他拿出了那枚印有山茶花徽記的懷表,鏡中只剩下漂浮在他背后的海爾波,但他可以確定這個海爾波只是厄里斯魔鏡的幻象,“她沒有入學,您應(yīng)該不認識她?!?“她也跟你一樣擁有這樣特別的酒紅色頭發(fā)嗎?”鄧布利多識趣地轉(zhuǎn)移了話題。他突然很慶幸性格陰郁的卡里諾會為了某人而選擇成為傲羅,他這方面跟湯姆完全不一樣。 “她頭發(fā)不是紅色的。”卡里諾望著那面魔鏡,鏡中的海爾波在他耳邊低語著什么,但他并不想理會鏡中虛假的泡影,“她是個好女孩,但卻孤零零地死在了老宅的閣樓里……嗯?”見卡里諾不再理會自己,鏡內(nèi)的海爾波虛影融化散開,鏡中再無他人,只剩下卡里諾自己。 卡里諾舔了舔嘴角,鏡中的他也同樣戲謔地笑了笑。與站在鏡前身著著傲羅制服的卡里諾不同,鏡中的他不僅左臉上有噴濺狀的血跡,身上穿的也是再熟悉不過的阿茲卡班囚服。鏡中的卡里諾伸出手蘸了蘸自己臉頰上的血,從嘴角開始在嘴唇上畫出一個血淋淋的“微笑”,然后將那支沾著血的手伸進了外套左側(cè)的口袋里。鏡前的卡里諾的動作和鏡中的卡里諾動作鬼使神差地同步,卡里諾也將手伸進口袋時,突然摸到了一個冰涼而熟悉的東西。 在手指觸及到它的那刻起,心中便條件反射地閃過一絲驚愕,早已堅信鄧布利多會隨身帶著魔法石的他不明白鄧布利多為什么會把它藏在這面鏡子中——難道最安全的地方不是自己身上嗎? “萊斯特蘭奇先生?”鄧布利多見卡里諾死盯著厄里斯魔鏡,連忙呼喚起他的名字試圖讓他回過神來。 “它為什么會在這里,我想您該給我一個解釋?!币苫髞淼暮芸欤悦O⒌囊埠芸?。馬上反應(yīng)過來的卡里諾立刻假裝自己還被蒙在鼓里并逼問起鄧布利多來。他在鄧布利多詫異的眼神中從制服口袋里摸出了那枚魔法石后,將它當做某種憑證那樣半舉在了對方的眼前。 4. 森珀歌劇院的劇院圓形弧頂設(shè)計讓它不需要依靠任何音響設(shè)備即可使每個角落都能聽到最完美的聲音,而每行座位上方的貝殼狀設(shè)計又能使聲音反射回舞臺的音效更加飽滿。順著臺階走上后排座位的酒紅色發(fā)男子停頓了幾秒后,朝著那名獨坐在劇院后排的白發(fā)老人走去。 “勒梅老師?!闭驹诶险弑澈蟮目ɡ镏Z俯下身子輕聲喚道。 “阿爾法德?!甭犚娛煜ぢ曇舻哪峥伞だ彰妨ⅠR轉(zhuǎn)過身去,認出卡里諾聲音對他來說實在是太容易了,“怎么有空來看望我了?” “傲羅和助教的工作很清閑,不過部里出了什么大事我還是會被召回。”卡里諾看著舞臺上那倆名扮成流浪漢的劇組演員,平靜的開口問道,“您似乎又有什么事在瞞著我?!?“我看過它在巴黎巴比倫劇院的首映?!蹦峥伞だ彰窊u了搖頭,然后將雙手手指交疊后放在肚子上,“我不會刻意隱瞞你什么事,阿爾法德?!?“比如您賴以為生的魔法石?”卡里諾勾了勾嘴角,他不明白勒梅老師為什么還不肯告訴自己魔法石的事情,“請告訴我,您到底想做什么?” “阿不思會替我保護好它,放輕松,阿爾法德?!北淮疗啤翱犊背鲎屇Хㄊo鄧布利多的尼可·勒梅不緊不慢地回應(yīng)了卡里諾的詰問,他那瘦小的臉盤在一大堆銀白色的頭發(fā)覆蓋下一點兒也看不見了,它們一綹綹地倒垂下來,“我準備好了充足的長生不老藥,假設(shè)它真的出了什么意外我也能有充足時間處理那些我該處理的事?!?“您每次說謊時都會下意識地用手指搓自己的胡子尖,倘若您足夠信任鄧布利多先生就不會準備充足的長生不老藥。”卡里諾并不想再聽尼可·勒梅口中哄小孩般的說辭,“塞繆爾·貝克特的悲喜劇?但愿這位塞繆爾先生不要像上一位塞繆爾先生那樣讓我失望?!?“希望遲遲不來,苦死了等待的人?!憋椦莞ダ久谞柕难輪T站在枯柳下大聲嚷嚷著臺詞。 “真是叫人寬心和寒心。”飾演愛斯特拉岡的演員馬上接著他的話說了下去。 “明明知道不會來,還在繼續(xù)等待?!笨ɡ镏Z望著那兩名正“自言自語”的演員,半張著嘴打了個哈欠,“他們在期待著戈多到來的同時卻又好像在恐懼著他?” “福音書曾提到有兩個賊和耶穌同時被釘死在十字架上,一個得救,而另一個死去。但這個故事只是四個故事版本中的一個版本,另外三位使徒并沒有交代任何賊被救的訊息。至于為什么每個人都相信有賊得救的說辭。我傾向于人類擁有追求美好事物的本能。哪怕有一點能夠讓他們寄托美好愿望的事物,他們都會情愿去選擇相信它是真的——他們自欺欺人的相信每一個人都能在“戈多”那里得到寬恕與救贖,哪怕他的身份是一個賊?!蹦峥伞だ彰废翊騿≈i般地回答著卡里諾那帶有暗示性話語的問題,他深邃的眼睛中閃耀著智慧的靈光,每一個與他對視的人都會發(fā)自內(nèi)心地認為他就是賢者本人,“它就像是古希臘神話中西諸福斯的石頭,值得肯定的是那永無止境的努力,也是人類對于命運、對于荒誕世界的蔑視和抗爭精神,是敢于承擔絕望的勇氣。” “道理您都明白,可這次您又在逃避什么?”卡里諾用指肚摩挲著懷表上的山茶花徽記發(fā)問道。但是尼可·勒梅依舊像假裝沒聽見他的問話那樣欣賞著等待戈多。那兩位扮相滑稽的演員中的一位在費力的脫靴子,然后機械性地查看靴子里面有什么;而另一位在不停地摘下帽子,抖動著向里面摸索,再重新戴上。 “所有人都在盼望著‘救世主’的突然出現(xiàn),每個人都等待著,盼望著預言中的‘梅林’到來?!北R克斯的話語在勒梅的腦海中回放,尼可·勒梅不愿再直面卡里諾,“我不明白,勒梅老師,為何他們從不想著成為‘梅林’,而是將希望寄托于一個孱弱的稚子身上?巫師們的故步自封讓魔藥和魔咒革新停滯不前,而那些麻瓜們……” “懺悔什么?我們的出世?”扮演愛斯特拉岡演員朝著空氣發(fā)問道,在一旁的弗拉季米爾就像聽到了什么好笑的東西那樣開懷大笑,但很快就收斂了。一時的快樂沖淡了他們的悲傷,可美夢持續(xù)的時間要比現(xiàn)實短太多了。 “請正面回答我的問題,勒梅老師。”卡里諾再次發(fā)問,并朝著尼可·勒梅亮出了那枚血液般鮮紅的魔法石。 “他們讓新的生命誕生在墳?zāi)股?,光明只閃現(xiàn)了一剎那,跟著又是黑夜”扮演波卓的演員將手攤開搖著頭震聲說道。 “別人受痛苦的時候,我是不是在睡覺?我現(xiàn)在是不是在睡覺?醒來之后還是在重復昨天的事,雙腳跨在墳?zāi)股想y產(chǎn)……掘墓人慢騰騰地把箱子放進洞穴,我們有時間變老??諝饫锍錆M了我們的喊聲。可是習慣最容易叫人的感覺麻木。這會兒照樣也有人在瞧著我,也有人在這樣談到我?!卑缪莞ダ久谞柕难輪T再次朝著不能確定是否存在的戈多歇斯底里地發(fā)問。 “只要魔法石還存在于這個世界上就會遭人覬覦?!蓖敲杜c卡里諾的發(fā)色如出一轍的血紅色寶石,尼可·勒梅輕輕搖了搖頭感嘆道,雖然他的語氣在卡里諾聽來更像是推諉,“漫長的生命太過無趣,而我真的已經(jīng)老了。我們?nèi)松皇且粓鰺o盡無望的等待,就像這場戲劇,這樣一出沒有情節(jié),沒有戲劇沖突,沒有人物形象塑造,只有亂無頭緒的對話的戲劇——荒誕不經(jīng)而又痛苦不堪。” “您和佩雷納爾奶奶若是……”卡里諾沉默了良久后,還是緩緩開口朝心懷死志卻敏銳而細致的尼可·勒梅勸說道。 “我的生活枯燥乏味,骨骼和肌肉也早已不復健康?!蹦峥伞だ彰肪従忛_口,“其實愛斯特拉岡、弗拉季米爾、波卓和幸運兒的名字,分別代表了法國人、俄國人、意大利人和英國人。當然,它們也象征性地描繪了全人類,不過你知道你知道歐洲并不能代表全人類?!?“嗯?!笨ɡ镏Z微微點了點頭,但他的眼神中閃爍著復雜情感。 “他們躑躅在不可知的人生旅途上,精疲力竭、窮困潦倒、處境低賤、思維混亂、語言顛倒、行動機械、精神無聊……毫無意義地接受著命運的捉弄,伴隨期望而來的是永遠的失望,然后在永遠的等待中不斷地消耗生命。旅程總會有終點,阿爾法德?!蹦峥伞だ彰?,聽著他話的卡里諾心不在焉地看著舞臺上兩名演員滑稽的表演。 “可以肯定的是,在這情況下,時間過得很慢,咱們不得不想出些花招來消磨時間,這些花招,我該怎么說呢?它們最初看來好像有些道理,可是到頭來終于成了習慣?!憋椦莞ダ久谞柕难輪T又一次朝著愛思特拉岡問起了那些沒有“邊際”和邏輯的問題,“你也可以說這樣可以使咱們的理智免于泯滅……毫無疑問??墒窃谏钏频鬲z的沒結(jié)沒完的夜里,是不是會迷失方向呢?這是我有時納悶兒的問題。你聽得懂我說的道理嗎?” “我們生來都是瘋子,有的人始終是瘋子?!奔傺b思考的愛斯特拉岡演員拖著下巴好生沉默了會,才幽幽回應(yīng)道。 “荒誕無稽卻又像是在照鏡子?!蹦峥伞だ彰窊P了揚頭,用自己被白茫茫胡須覆蓋的下巴指了指舞臺上的兩名演員。 “是的。”收起勒梅魔法石的卡里諾淺笑著點了點頭。 “拿出來我看看?!憋椦輴鬯固乩瓕难輪T笨手笨腳地解下那根系住弗拉季米爾褲子的繩索。但他怎么樣想不到那條褲子會因為過于肥大而一下子掉到齊膝蓋的地方。飾演弗拉季米爾的演員尷尬開口,“拿它應(yīng)急倒也可以??墒撬鼔虿粔蚪Y(jié)實?” “咱們馬上就會知道了,攥住?!憋椦輴鬯固乩瓕难輪T拽了拽褲帶,隨即將褲帶的另一端遞給了弗拉季米爾。他們每人攥住繩子的一頭使勁拉,不結(jié)實的繩子不僅斷了,他們還差點兒因此摔了一跤。 “連個屁都不值?!备ダ久谞栔钢徊剂R道,劇院里的男女老少全都被他的滑稽形象逗笑了。看懂的人笑了,沒看懂的也跟著笑了。 “咱們走不走?”弗拉季米爾扯著自己松垮垮的肥大褲子沒來由地問了一句。 “咱們走吧。”愛斯特拉岡朝著并不存在的“天空”看了一眼后,像只鵝一樣大搖大擺地轉(zhuǎn)到了幕布后。 幕布落下,掌聲雷動。 “您的魔法石現(xiàn)在就在我的手上,鄧布利多先生倘若真能保護好它也不會讓我得手,勒梅老師。”卡里諾的石榴色眼睛淡淡掃視了一眼鼓著掌的麻瓜們,下定決心再次開口道,“我不認為您的長生不老藥足夠您處理完阿爾法德·盧納爾西斯·卡斯卡里諾·岡特·萊斯特蘭奇這個天大的麻煩?!?“我也沒料到會被你發(fā)現(xiàn)。”尼可·勒梅緩緩起身,他習慣性地扯了扯自己衣袍的下擺,眼角和嘴的兩邊也均勻伸展出幾條深深的皺紋,“在我沒下定決心前,先替我保管著它吧,阿爾法德。” “咱們走不走?”緩緩伸出手的卡里諾暗示性地問起勒梅是否會再次不告而別,“很快就要有好戲看了,在它落幕前您舍得提前離場嗎?” “咱們一起走吧?!蹦峥伞だ彰窛M是褶皺的眼皮垂了下來,這一次他搖了搖頭又微微點了點頭,“戈多才是人造成的,阿爾法德,佩雷納爾應(yīng)該等著我們好久了?!彼麧M是皺紋的臉上慢慢地綻開了笑容,牢牢握住了卡里諾伸出的那只手。

□涂抹在亞麻布背后的追憶的評論 (共 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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