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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兮言曷】陸之五:其言柇也

2023-02-28 21:18 作者:初綾赫楪幽白  | 我要投稿

“走啦走啦!既然大家的論文都定好題目了,怎么能不好好慶祝慶祝呢?不醉不歸,不醉不歸哈——白忡?”

面對室友們的盛情邀請,我苦笑著坐在椅子上擺擺手。

“抱歉。我之前和灼灼約好了今天晚上聊聊的,下次一定?!?/span>

“……切!有了女朋友就忘了兄弟的家伙,好生薄情吶——”

“下次我請客好了吧?去吧——還有記得帶著鑰匙!”

聽著他們出征的號角漸漸遠去,我懷著歉意關(guān)了燈、滾回床鋪上去——這已經(jīng)是我第幾次拒絕和大伙們集體行動了呢?況且每次都拿灼灼當擋箭牌使。要是被正在漢堡當交換生的她知道了,非得一個扎猛子跳進易北河、再從水路直接游回終灝來對我發(fā)難。

然而我確實很困。從去年下半年開始,我逐漸地感覺自己能保持清醒的時間愈來愈少,每天的睡眠時間從起早貪黑的五六個小時慢慢地向考拉般的夸張時間靠近。為了不讓周圍的人發(fā)現(xiàn)異樣,我嘗試了種種辦法,總算是熬到了今日。

——沒錯,“熬”到。

如此怪異,還得從四年前、歿公主交給我的那個信封說起。

我自己也是個超能力者——這本是件既不為我所知、知道了也會覺得無所謂的瑣事。然而在大阪遇襲時身負的特殊彈藥卻強制性地激發(fā)了我和白靄的能力。其中白靄的能力直接導致了她陷入長達大半年的昏迷,看似沒有“癥狀”的我則在信封里找到了答案。

——那是幾張禮品卡。確切點說,是幾張“全面體檢服務(wù)”的兌換券。落款中既有全國聞名的大醫(yī)院,也有專供王公貴族的特殊機構(gòu)——包括了白靄住過的、下轄于MPA的療養(yǎng)院。

正常來講,送這種東西給別人是極其不禮貌的。然而在不便開口直言的前提下,歿公主又希望由我自己來揪出答案,只好如此。

在那個躲在被窩里、打著手電偷偷撕開信封的夜里,我也考慮過諸多情況:究竟是多長了一個可以拿去換手機的腎呢,還是心里住了另一個人的靈魂呢……嘛,反正去檢查了就知道了。

由于想給大家個驚喜,我背著周圍的所有人偷偷跑去體檢了。在拿到精致的報告書后,我并未開啟便直接交給了各個醫(yī)院負責此事的主任醫(yī)生——體檢報告書屬于典型的“每個字都看得懂、連在一起就不知道在寫些什么,偏偏又記著很讓人關(guān)切的東西”。與其白費心思琢磨些搞不懂的術(shù)語,還不如交給專家來翻譯。

“……”

掛滿了錦旗的大房間里,我坐在沙發(fā)上悠哉地品著茶。房間的主人面帶困惑地來回翻閱著報告書,期間偶爾抬起頭來瞟我兩眼。許久后,他嘆了口氣站起身來,終究是認清現(xiàn)實了么?

“——你是白忡先生本人對吧?”

“啊,嗯,是我本人。”

“你的體檢報告我已全部看過。請問有哪方面的疑惑呢?”

“可以的話,能否從頭開始、對重點逐一講解一下呢?”

雖然僅僅是由于我想聽他親口說出我的特異何在,不過如此麻煩的要求自然是包括在體檢服務(wù)范圍內(nèi)的。于是他換上副笑容坐到我身邊來,翻開了報告書的第一頁滔滔不絕地說了起來。

……

等一下。是不是哪里搞錯了?

我奪過體檢書一看,個人信息那幾欄都是正確的。

可是按照他這個說法,再簡化一下的話豈不就是——

再三確認過機構(gòu)本身沒有出錯的前提下,我猛然明白為何歿公主會給我這么多的體檢券。那之后但凡有獨自溜出去的機會,我都直接跑去剩余的幾個地方完成了一次又一次的檢查,甚至還動用了藏起的“私房錢”找到其他的大醫(yī)院自費檢查。

如此鉆研的結(jié)果只有兩個:一方面這使我深刻地認識到了終灝的醫(yī)療能力是多么的強大,以至于近十份報告書幾乎是如出一轍;另一方面,他們給出的結(jié)論都指向了一個能聽懂的詞匯——

“早衰”。

再說得具體些,“大概還剩四年”。

?

?

比起耗費不計其數(shù)的資源且深深地勞煩親朋好友以尋找?guī)缀醪淮嬖诘闹斡鷻C會,最終我選擇了“歡度晚年”。

為了將原本該有的幾十年人生經(jīng)歷盡可能地壓縮進短短四年,上大學后我被迫一改往日不問世事的蝸居保守,又是加入社團又是參與比賽的,肆意地在夜幕將至前揮灑著遲來的青春汗水。

可是灼灼她們呢?

雖說多虧了這場飛來橫禍,才沒使得遲鈍的我繼續(xù)耽擱著灼灼最寶貴的歲月,避免了在漠視始終陪伴于身邊的摯愛中悔恨終身;然而同時我又對所有人隱瞞了自己被判緩死的消息——白靄那邊我是實在忍不住才透露了“回憶錄”的事,不過也僅此而已。

作為她的戀人,我可以陪她聊天,可以帶著她去吃美食或看電影,可以與她緊緊相擁淺淺相吻。

然而我無法對她作出廝守終生的約定,無法牽著她的手白頭偕老,無法給她作為一個女孩該有的幸福以及作為母親的可能性。

我不得不對她表露我的愛意,也不得不瞞著她有關(guān)我的判決。

“唉……這一次交換生學習估計要等到20年7月中旬才能回來了。等著咱回來吧小白,等咱回來了就領(lǐng)證結(jié)婚。在此期間不準愛上其他人哦?來拉鉤,食言者得吞一千根針!”

——送她上去往漢堡的飛機前,灼灼曾如此跟我說過。在旁人聽來是何等甜膩幸福的事,于我卻不啻心如刀割。

……

那就鉚足了勁活得長久、再長久些吧!無益于身體的燒烤和零嘴都別吃了,熬夜和室友開黑的事也別干了,順帶著令人糟心的學分與成績也不管不顧了——我只想“好生”活著。

曾經(jīng)的我泡在蜜罐子里,而后為了盡可能地嘗盡世間百味而添油加醋;如今我又將罐子洗了個一干二凈,盛滿了蒸餾水,拋棄一切雜物只為清清靜靜地等灼灼回來。

可嘆,事與愿違。

從20年過完生日起,我屢屢在學校里倒下的事不知怎么地被歿公主知道了。她安排我進療養(yǎng)院又做了一次全面檢查,在那之后我就再也沒被允許走出院區(qū)大門半步了。

此時灼灼、白靄、可丞和煦月都在海外求學,灰然在世界各地開著巡回演唱會,樂叔叔早就被調(diào)到始垓去了;至于我那幾個要好的室友,則被歿公主想辦法給糊弄過去了——換言之,如今在終灝認識我、且可能知曉我病情的只有歿公主和歿影二人。

于此,我或?qū)⒙愿泄陋毜囟冗^人生中的最后時光。

“——恐怕沒有幾個月了……”

主治醫(yī)生如此估摸著,正如數(shù)年前幾份報告書中預(yù)測的那般。

“——白忡你就在這里好好休息吧。無論是學校還是家里邊,我都會尊重你的意思幫忙瞞著的?!?/span>

歿公主再度施以援手,滿足了我又一個自私的愿望。

“——是憋著一口氣、等著見灼灼最后一面,還是趁早撒手人寰來得好呢?還有其他人,可是他們何時才會回來呢……”

我每天清醒的時間只有幾個小時,況且就連這點可憐的自由都在被不斷地、無情地壓榨著。除了保持著和大家的視頻交流以免讓他們擔心,大多數(shù)時間都被我拿來編寫回憶錄了——如此倉促又無聊的人生實在無法給這個世界留下什么,除了幾個游戲賬號和它。

4月份下旬起,在連獨自行走都漸漸覺得吃力后,我連偶爾去院子里溜達一圈、曬曬太陽看看綠植的休憩都取消了。幸好手指還是和十年前一樣靈活,推敲語句的頭腦也還過得去。只是……

撇開最后這幾個月不談,還剩下最后一點我尚未無法載入回憶錄的段落——即是有關(guān)于“極晝”真相的部分。我曾和白靄探討過這個問題,卻始終不能將紛雜的線索歸攏;偏偏這又是影響了我們此生的一樁大事,我沒理由妥協(xié)著避之不談。

嘛,實在來不及解開謎底的話,就作為遺愿去麻煩白靄吧。

?

?

“他走了帶不走你的天堂,風干后會留下彩虹淚光……”

5月的某天晚上我從沉沉的午睡中醒來后吃了點晚飯,趁著精神尚可打開了電腦,想看完以前放了一半的演唱會。恰好輪到了灼灼她最愛的歌,令我不禁跟著唱了起來。遙遠的她,如今安否?

正巧外面正在下著雨,今天是星期幾呢……

“篤篤篤”

“請進。”這個時候——又是臨時安排的檢查么?唉。

“打擾啦——”

未見其人先聞其聲——如此堪比灼灼的輕快陽光,正是歿公主大駕光臨。今天的她穿著一襲白色長裙,披著非常漂亮的青色——嗯,青色的料子。由于裙擺太長礙著走路,她稍稍拎起些小心翼翼地走了進來,末了還煞有介事地給我來了個提裙禮。

“啊呀呀……居然是愛吃拉面的皇女殿下駕到。恕在下身體抱恙,就此失禮了。”看著她,這些天來我第一次有了開玩笑的興致。

“嚯,該說不愧是閣下么?真是火眼金睛呢,”她笑著聳聳肩,優(yōu)雅地落座于床邊,“我迄今為止的扮裝,你全都認出來了呢?!?/span>

“公主謬贊了。如此不利于行動的服飾,我也是頭次見。”

“沒辦法嘛。為了抽空來看看你,我剛剛從MPA的下午茶會那兒趕過來,連換身衣服的時間都沒有——啊呀,說起來‘維’被我落在車上了!嗯,就讓‘卡多克’幫著照看一會兒好啦……”

我聽說過MPA的下午茶會,據(jù)說其“正式”程度絲毫不亞于王室會見外賓的場合??v使她身為MPA老板的同時又是國王的掌上明珠,也不太敢穿太離譜隨性的衣服去參加吧。

“誠惶誠恐,公主真是折煞我也。不過如此一來,我倒是有機緣能恬著臉來拜托你另一件我懸在心頭的事了。”

“該不會是在你百年之后、拜托我繼承你的FGO賬號吧?”

“呵呵——明察秋毫。說起我認識的人里能有如此共同愛好的人,恐怕也只有公主你了。同意的話,我也算能安心上路了?!?/span>

“先說好,練度太低的我沒興趣。拿來給我看看……哦,還不賴嘛,這數(shù)量差不多能有我的一半多了?!?/span>

原來傳說中的骨灰級玩家就在我身邊……既是心酸又釋懷啊。

就著開輕些的音樂,那之后我們又閑聊了一會兒——凈扯些有用沒用的閑言碎語,就好像回到了從前那個和大家愜意相聚的時光般。對于她能在喪鐘敲響前再來寬慰我的內(nèi)心,我甚是感激。

……

“對了——有件事得和你確認一下,白忡?!?/span>

歿公主忽地一轉(zhuǎn)話題,臉上的笑容也漸漸收斂了起來。果然她在百忙之中還惦記光顧這無人問津的地方,是為了些正事而來的。

“在你過世之后,你的鰓鲪爵會由妹妹白靄完全繼承——根據(jù)爵位世襲的相關(guān)規(guī)定,同代人繼承爵位是不會被降級的。然而另一方面,你若是有‘洗清自身污點’的想法,還請趁現(xiàn)在提出上訴。否則縱使我有心幫你,也無能為力了?!?/span>

“歿公主……此話何意?”

“稍等一下——”

她拿出手機打給歿影,讓他站在病房門口守崗。

“——好了我們繼續(xù)吧。據(jù)我所知,白忡你原本應(yīng)該繼承到手的是‘鱗鰣’爵,卻因承擔了‘極晝’事件的全部罪責而再連降兩級。所以我的意思是,你有否重新恢復為‘鱗鰣’爵的打算?”

“極晝”外加“上訴”……莫非說——

“嘛,別這么緊張兮兮地看著我啦。我也知道你會對如此輕易拋來的橄欖枝感到困惑與警惕,畢竟是更改爵位的大事?!彼恢獜哪膬禾统鲆患埼臅鴣磉f給了我,“——不過這可是父王的親令哦!本公主難得做了份差事,你大可慢慢地、好好地體會一下。”

這份文件上清楚地蓋著玉璽,還外帶著國王的簽字;至于其內(nèi)容,概括一下大致是“允許終灝白家現(xiàn)當家白忡恢復為鱗鰣爵”。

“因為是‘允許’而非‘敕令’,可以說是父王給了你選擇的權(quán)利。”她解釋道,“若是還有不明白的,我謹代表父王來回復。”

“——那好吧,歿公主。我有三個——不,兩個問題。”

“但說無妨?!?/span>

“其一:我雖然繼承了祖上的榮耀,自己卻并未對國家與王室有作出貢獻。為何王室會如此——加以照料?”

“就好比樂家的當家被升遷到始垓去了一般,僅僅是王室念及百年前與諸位家族的崢嶸歲月、想要補助一二罷了——什么的,只是糊弄人的戲語,”她頓了頓,而后將腦袋湊到我耳邊,輕輕說道,“其實是父王年事已高、暗中準備決定新王,因此想拜托各位元老家族們有想法的站出來支持、沒打算的好生待著?!?/span>

“這種極度機密的事告訴我真的好么……”

“無所謂啦,這都是我那些個爾虞我詐的王兄們該考慮的事。根據(jù)自己掌握的部門,應(yīng)該拉攏誰、排擠誰……嘛,我反正是借著留守MPA本部的名義躲得遠遠的、等新王登基了再回去慶賀了?!?/span>

歿公主看似漫不經(jīng)心地玩弄著并未染白的發(fā)梢,眼神里卻仿佛在吐露著“真是群笨蛋哥哥”之類的譏諷與無奈。

“其二:俗話說‘來而不往非禮也’。倘若我同意恢復爵位,為之付出的代價該不會只是簡單的‘支持或看戲’吧?”

“沒錯。有件事差不多下個月就會公布了,我先告訴你好了:凡是家中有受爵為‘鰣’或‘鰉’的,務(wù)必于今年年底前舉家搬遷至始垓居住。美其名曰是‘保護貴胄’,其實是想強迫大家都加入世子之位的爭奪中去——這是我的大王兄、即長王子草擬的命令,別瞎想著怪罪到父王頭上去哦,雖然屆時他肯定會批準就是了。”

原來如此。正好又是借著我最后的一點時日給我一點虛名、好讓我之后的棺槨大上幾寸吧。雖然我很是尊重樂叔叔的想法、到那時不得不在天上看著灼灼離開這個故鄉(xiāng)了,然而白靄和灰然是和我一樣對明爭暗斗沒有興趣、樂于平穩(wěn)悠哉生活的人,我斷然沒有理由為了些蠅頭小利而將他們拖下水去。

面對和盤托出背后原因的歿公主,我最終選擇將真實的內(nèi)心想法表達給了她。若是換做其他王室成員,恐怕在我逝去前還能感受下陰冷潮濕的牢獄之災(zāi)了;不過她只是淡淡一笑,收起了王令。

“果然不出我所料呢白忡,能認識你這樣的朋友真是太好了。然而呢,我還真的完全不是說客的料啊哈哈……”

“非常抱歉,給公主你出了道難題。”

“沒事沒事。終灝作為僅次于始垓的經(jīng)濟重鎮(zhèn),父王是不允許任何王兄染指軍政的。以后他們想為難你們的話,有我罩著?!?/span>

假如我是個女孩,肯定會禁不住抱住她的吧。

……

“雖然我已經(jīng)決定放棄恢復爵位了,其實我還有第三個問題想請教你——能否告訴我關(guān)于‘極晝’的真相?既然說是要推翻過去的誤判,說明公主你已經(jīng)知道誰是真正的罪魁禍首了吧?”

沒想到能通過這件事探尋到那個秘密。我壓抑著內(nèi)心的躁動,盡可能平靜地向她詢問道。她愣怔了片刻,好似哭笑不得。

“我好像沒說過‘推翻’之類的事吧?盡管王位之爭是挺黑的,諸位法官的眼睛可是雪亮的哦?所以說那個罪魁禍首嘛……”

歿公主伸出青蔥玉指,淺淺地戳了戳我的額頭。

“——不就在這兒好好地休養(yǎng)著嘛!”

?

?

十二年前,因為“親眼看到了對面的人朝地上扔了火柴”,我堅定地認為白靄是“極晝”的犯人。為了讓沒有繼承到爵位的她免于牢獄之災(zāi),我拜托了辯護律師“頂替她作為犯人受到審判”。

然而那場審判是非常準確的。由于當年MPA也參與了審判,所有的相關(guān)記錄自然也在MPA那兒留了檔,也就名正言順地被后來的局長歿公主悉數(shù)接收了。按照機密的資料來看——

“事發(fā)的那天晚上,出于某種原因精神極其不穩(wěn)定的白翀打起了縱火燒家的算盤。在萬事俱備、只待火星的時候,白翀的妹妹白靄發(fā)現(xiàn)了他的異常,并及時運用了自己的能力對換了二人的靈魂。然而為時已晚,白翀手上的火種已經(jīng)不受白靄控制掉到了……”

不知是通過現(xiàn)場線索推斷出的,還是歿公主拜托了一些類似煦月那樣、能看到過去的超能力者幫忙的,總之這便是真相。

哈……有些事弄明白了就是這么無聊無趣。盡管阻塞在心中許久的石塊終于粉碎了,我卻沒有絲毫的欣喜。就好像某個高維度的生物在肆意地玩弄著人間的命運般,說不清到底是什么滋味。

嘛,不管怎么說,我的回憶錄終于完成了——還差一個名字。我可不想簡單地定為諸如“我的一生”、“白忡傳”之類的,卻又找不出更適合代替的——要不,就麻煩白靄屆時替我想一個吧。

……

一眨眼,時間來到了6月中旬。再堅持一個月的話,就能等到灼灼回來了吧。那幾天我的身體狀況出奇地“好”,除了久違地能到院子里轉(zhuǎn)悠之外,原先要分兩三頓吃完的食物也能一刻鐘內(nèi)解決完了,甚至還稍微有些失眠——這是最令我高興的事了。

本以為是閻王遺失了我的生死簿,其實卻僅僅是個回光返照。

大約一個星期后,我的身體狀況忽然極度惡化——四肢不聽使喚且只能靠打點滴維持生命跡象,同時每天只會不定時地醒來不超過1個小時。演唱會沒法看了,之前捕捉到的靈感沒法落筆了,游戲沒法每日簽到了……唉,這灰白又靜謐的世界啊。

好不容易捱到了7月份,還差兩個星期……

歿公主好像在我昏迷期間來過,見我沒有醒來便悄悄離開了。

好痛苦。醒著的時候好痛苦。說不清身上哪里難受,倒不如說是哪里都難受。好痛苦,好想躲到夢里去……

……

再度費力地睜開眼,周圍站著好幾個穿白大褂的人。他們只是靜靜地來回看著我和——大概是床頭的監(jiān)護儀吧。

不想讓眼中只有戴著口罩的他們的臉,我將視線盡可能地轉(zhuǎn)向窗戶那邊。幸好窗簾沒有嚴密地關(guān)上,窗戶外側(cè)密集地積攢了許多雨滴。它們或快或慢地湊到一起,而后一路向下,毫無踟躇。

——咦?原本還覺得十分痛苦的身體忽然沒感覺了……

此時一旁的醫(yī)生抬起了手腕,護士則備好了紙筆隨時記錄。

原來如此啊……這是我彌留于世的最后幾秒鐘了。

——對不起,灼灼……你若是堅持要往我肚子里塞一千根針的話,恐怕會以“侮辱尸體罪”被抓起來的吧。所有的怨氣與悲傷,還請毫無保留地、偷偷地發(fā)泄出來,不然會傷著身子的。

——對不起,灰然……我知道自己不是一個好哥哥,等不到你爭霸全球后凱旋歸來了。那些游戲……唉,不管也罷了。

——對不起,可丞和煦月……好兄弟好朋友,容我先走一步。

——對不起,歿公主……還是欠你一句“十分感謝”。

——還有最對不起的……

“翀!”

?

?

——那熟悉的喊聲,打破了終焉的沉默。

她留著兒時的長發(fā),就這么氣喘吁吁地、渾身濕透地跑到了我的面前——那與我相仿的面容,是何等的悲傷。

你在吶喊些什么,可惜我再也聽不到了。

——不過那久久未能確定名字的回憶錄,終于……

……

回過神時,我正俯視著自己永久闔上的雙眼,以及那對現(xiàn)世殘有留戀與不舍的面容。

站立于一旁的醫(yī)生報出了準確的時間——7月3日零時整。

即刻起,再也不會有任何人知曉——

雨兮,言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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