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

是機器的響聲，還是耳鳴？

為什么。。。眼前一片恍惚？

努力眨眨眼，想看清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裳劬孟癖幻闪艘粚铀芰喜迹瑹o論怎么嘗試也無法看清眼前的狀況。

我這是。。。要死了。。。嗎？

一股莫名的恐懼在心底油然而起，身體下意識地想張大嘴巴大聲求救。可當嘴巴張開的時候，卻發(fā)現(xiàn)自己根本發(fā)不出一點聲音。

恐懼更甚幾分，大腦拼命給身體下命令，想要遠離這里。身體卻不愿，或者說不能按照大腦的命令行事。

身體行動不了，只能看看現(xiàn)在是什么情況了。于是頭動了起來，不料僅僅是轉(zhuǎn)個頭就無比艱難，需要調(diào)動全身的力氣。

在費勁九牛二虎之力后，終于讓頭部稍稍動了一下，憑借眼角的余光，看清了自身的處境:整個身體被皮帶結(jié)結(jié)實實地綁在手術臺上，手術臺旁還堆列著許多研究設備。

“嗯？怎么醒了？對麻醉劑的適應速度很快啊。看來得再加一點劑量了。”一個研究員走過來說。

另一個研究員回應道:“我早就跟你說過，劑量要多加一點，你就是不聽。”

“這又有什么？不會出什么意外的。不過，既然知道了這一點，也算是積累經(jīng)驗了?！蹦且晃谎芯繂T走到一旁，“嗯，我看看。。。這一支劑量怎么樣？這可是足夠麻倒一頭大象的麻藥！”

另一位搖了搖頭，“不，我覺得還得再加一點，以防出現(xiàn)什么意外。反正麻藥又不會弄死這家伙——或者說弄死了更好！”

“嗯。。。雖然我和你看法一致，但現(xiàn)在可不是說這些的時候。接下來的實驗還需要它。”那個研究員調(diào)好麻醉劑，走到手術臺前，“沒事，不疼的。這一針下去，就什么也感覺不到了。”

“噗呲！”針刺入了皮膚，冰冷的液體注入體內(nèi)。這是一陣刺骨的寒意，稍稍讓意識恢復了一點，隨即藥效開始發(fā)作，仿佛有一只巨大且強有力的手抓住了意識想將它拖入深淵。

“弄好了嗎？”

“好了，它馬上就要睡著了?！?/p>

“行，接下來就是我的活了。你在旁邊給我打下手?！?/p>

在意識被黑暗徹底淹沒之時，最后映入眼簾的，是身穿白大褂的研究員，以及他手里亮閃閃的手術刀。

再次醒來時，已然回到自己小房間。與洛盈云的分別是兩個月前的事了。分別后，研究員就安排了一間小房間。雖然這房間的設施非常簡陋，但空間比較大，也更加自由。

坐在床角，兩腿蜷縮，心里所有的地方都被復雜的感情所占據(jù)。好想哭，可是卻哭不出來。不知道為什么會有這種感情，是類似心理情感堆積過多之后的爆發(fā)嗎？

“邦邦！”一陣敲打金屬柵欄的聲音吸引了注意?！?43號，062號，出來！”聽到這一句話，立刻跳下床，來到鐵柵欄前，用手扒著鐵柵欄透過柵欄的縫隙向外面看去。

只見兩個實驗體從房間里走了出來，在研究員的帶領下走出了生物管轄區(qū)。

是的，實驗體現(xiàn)在不止一只。平時沒有什么事做的時候，都會選擇扒著鐵柵欄，看看那些同類。

這也是一件有趣的事。

只是不知道他們被叫出去干什么。難道是和我一樣，接受那些手術？想到那些手術，心里不由得感到害怕和同情。

就在胡思亂想之際，“000號，出來！”管理員暴躁的聲音打破了自己的幻想。柵欄門打開，從里面走了出來。管理員招招手，示意向他那里靠攏。

不是才做過實驗嗎？雖然心里很疑惑，但還是走了過去。跟著管理員走，并沒有來到手術區(qū)，而是來到了一個非常陌生的地方。

這個地方像是一個決斗場一般，中間有一個負責決斗用的大圓盤，圓盤周圍被封得嚴嚴實實。

這是。。。。

就在驚訝之時，那個管理員早就離開了。一位男性研究員的聲音從廣播里傳出。

“鑒于之前多次激發(fā)試驗失敗，未能成功激活000號體內(nèi)的“異細胞”。因此準備采取實戰(zhàn)演練的方式測試000號體內(nèi)的異細胞是否具有活性。請066號實驗體進入對戰(zhàn)區(qū)?！?/p>

實戰(zhàn)？這。。。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抬起頭，看見周圍的墻上有一圈玻璃。玻璃內(nèi)有許多人影在駐足觀看。甚至那個熟悉的身影——洛盈云也在其中。

原來，她也在啊。。。心中不免一動。

洛盈云顯然也發(fā)現(xiàn)了，雙手死死握拳，嘴角扯出一絲苦笑。

“咔咔咔——”對面的門開了。一位有著灰頭發(fā)的少女走了進來。她抬起頭，一雙血紅的眼睛緊緊地鎖著她的對手。

看到眼前的這位對手，不由得愣了一下。雖然自己和同類們沒什么交流，但好歹對他們的樣子有一些基本的印象?？擅媲暗倪@一位，自己卻一點印象也沒有。是新的同類嗎？

兩位實驗體對峙著，整個對戰(zhàn)區(qū)的空氣在這場對峙中也逐漸緊張起來，肅殺的氣息開始彌漫。

這是兩位的第一次見面，也是最后一次。

————————

放下最后一個罐子，樂正龍牙直起身子，伸了一個懶腰，揉了揉酸痛的頸部與腰部，“終于搬完了。呼，這下可以收工了?！?/p>

這時，一位中年大叔走了過來，拍了拍樂正龍牙的肩膀，哈哈笑道:“怎么樣龍牙，沒給你累著吧？干這一行就是這樣，不僅累人，還要你有夠結(jié)實的身體?！?/p>

樂正龍牙笑著回答:“沒累著，休息一會就好了。”

大叔攬著樂正龍牙的肩膀說:“欸，龍牙，活干完了，不如咱幾個喝一杯，咋樣兒？”

樂正龍牙搖了搖頭，“謝謝您的好意，不過我還有其他的工作要忙，等我忙完，我一定陪您去喝一杯?！?/p>

“這樣啊，也是。。?！贝笫迨栈亓舜钤跇氛堁兰绨蛏系氖?，“好小伙子，加油啊。”一雙粗糙的手在樂正龍牙雙肩上拍了兩下，大叔隨即轉(zhuǎn)身離去。

樂正龍牙靜默一會兒，也大步離去。

離開奧洛夫集團后，樂正龍牙開著電動車來到炸雞店門口。炸雞店老板已等候多時了。樂正龍牙走進炸雞店，“老板，我來了?！崩习逡娛菢氛堁纴砹耍头畔率掷锏氖謾C，轉(zhuǎn)身把已經(jīng)包裝好的外賣拿出來遞給樂正龍牙。樂正龍牙接過外賣就要離開，卻被炸雞店老板叫住了。

“欸欸，龍牙，你等一下！”炸雞店老板高叫道。

樂正龍牙轉(zhuǎn)過身，很疑惑的問道:“怎么了老板？”

老板從柜臺里走了出來，對他說:“哎呀，我不是跟你說了嗎，讓你工作不要這么拼，沒人是鐵打的。你看看你現(xiàn)在，都成什么樣了！”

“什么樣？我現(xiàn)在很好啊！”樂正龍牙一頭霧水，完全不理解炸雞店老板的意思。

炸雞店老板掏出手機，對著他拍了一張照，然后把手機遞到他面前，“你自己看看吧！”

樂正龍牙滿臉疑惑地看向手機，隨后倒抽一口涼氣:

手機照片里的他臉色蠟黃，嘴唇慘白，眼睛黯淡無光，雙眼布滿了血絲。

這。。。這是。。。我？

樂正龍牙難以置信地望著照片里的自己，久久說不出話。

“怎么樣？信我了吧？哎喲，龍牙，你還是趕緊歇歇吧，??？你可不能因為死命工作的緣故把自己搞垮了。阿綾那邊你別擔心，有什么困難就跟我說，好吧？這單兒你就別送了，快去歇歇吧！”炸雞店老板一面從樂正龍牙手里拿過外賣一面對他說。

“這。。。好吧。。?！睒氛堁罒o奈，便聽從了老板的建議。畢竟現(xiàn)在他是這個家唯一的頂梁柱，所有的開支都需要他來擔著。如果他倒了，那便是徹底陷入萬劫不復的深淵。

“那老板，我走了?！睒氛堁雷叱龅觊T，騎上電動車，扭頭對老板說。

老板說道:“你走吧。好好休息！有什么困難記得找我！”

樂正龍牙點了點頭，然后駕車離開了。

此時，已是傍晚時分。馬路上的車輛不減反增，行人熙熙攘攘，道路兩側(cè)店鋪發(fā)出引人眼球的多彩光芒。

但樂正龍牙沒空在意這些。他現(xiàn)在感覺整個世界在圍繞他瘋狂旋轉(zhuǎn)，由汽車的喇叭聲，行人說話聲，以及其他雜七雜八的聲音混合起來在耳邊回響，又突然靜寂無聲。這種感覺很奇特，既像是你與世界慢慢合二為一，又像是將你剝絲抽線般從整個世界里分離開。

我這是怎么了？感冒了嗎？

突然一個恍惚，樂正龍牙感覺自己險些摔倒，猛然剎車，雙腳撐地保持平衡。樂正龍牙大口喘著粗氣，豆大的汗珠順著臉龐滑落。

經(jīng)過這么一小會兒歇息，樂正龍牙感覺自己好多了。就當他準備再休息一小會兒時，后面?zhèn)鱽硪魂嚺R，“搞什么??？怎么突然停車?。颗龃砂?？不會開車就別開！”

樂正龍牙聽后也覺得有點不太好，這里畢竟是公路，在這里突然停車會給別人帶來不好的影響。于是樂正龍牙強打起精神，駕駛電動車回到了出租屋。

拖著身子回到出租屋，樂正龍牙已然是到了極限。終于，他那寬大的身體再也堅持不住，搖晃了兩下摔在床上。

幾個呼吸后，樂正龍牙便沉沉睡去。

此時的他并不知道，自己的身體在發(fā)生什么樣的變化。

時間一晃來到第二天。樂正龍牙設置的鬧鐘并沒有按時把它叫醒，樂正龍牙依然在安穩(wěn)的睡眠中。

過了一會兒，樂正龍牙的身體動了一下，他要醒了。他慵懶地從床上坐起來，痛痛快快地伸了一個懶腰。說實在的，這一覺睡得確實舒服。他已經(jīng)好久好久沒有睡過這樣一個好覺了。只是，樂正龍牙揉了揉自己的肚子，他感覺自己的肚子非常地餓。

樂正龍牙走到廚房，拿出一桶泡面，倒入開水泡了起來。三分鐘后，面已經(jīng)好了。樂正龍牙拿起筷子狼吞虎咽地吃了起來。三兩下功夫，一碗面連湯水都見底了。這面是吃完了，可肚子還是餓。于是樂正龍牙又在廚房里找找哪里還有吃的。他打開柜子，發(fā)現(xiàn)了自己前兩天吃剩的剩菜。他也不管這些剩菜是否變質(zhì)，二話不說就倒入口中大肆朵頤。很快，剩菜也吃完了，樂正龍牙又揉了揉肚子，感覺還是有點餓，于是他繼續(xù)翻箱倒柜，發(fā)現(xiàn)了一塊不知道放了多久的干面包。樂正龍牙把那面包放手里掂了掂，這質(zhì)感簡直就像一塊石頭。可現(xiàn)在的樂正龍牙毫不嫌棄，兩口下去，那面包便進了肚子。

吃飽喝足，樂正龍牙長舒了一口氣，吃飽肚子的感覺是真的舒服。不過今天自己吃的好像有點多了吧？不過樂正龍牙并沒有過多在意，他只當是自己大病一場后的常規(guī)反應。經(jīng)過一個晚上的休息，樂正龍牙照了照鏡子覺得自己氣色不錯，看樣子是恢復地差不多了。于是他給炸雞店老板發(fā)了一條信息表明自己將會把昨天沒完成的工作一起補上。在一切準備妥當后，樂正龍牙便離開了出租屋。

來到炸雞店后，炸雞店老板一臉驚訝地望著樂正龍牙，這小子，昨天還是一副病怏怏的模樣，怎么一個晚上一過，又和之前沒什么兩樣了呢？

“老板，我來了，把外賣給我吧?！睒氛堁缹习逭f到。

“哦哦。”炸雞店老板這才回過神來，伸手把外賣遞給樂正龍牙?！澳敲蠢习?，我走了?！睒氛堁澜舆^外賣后轉(zhuǎn)身就走。炸雞店老板在背后喊道:“喂，龍牙，要注意安全啊！”

“知道啦！”樂正龍牙不耐煩地回應一句，然后駕車快速離去。

樂正龍牙自己感覺今天的自己有相當充沛的精力，總感覺不做點什么心里就癢癢的。這也間接導致了他今天配送效率的提高。明明這些配送量兩個人都嫌多，而他一聲不吭全都接下了不說，還全部完成了。

炸雞店老板雙眼瞪得滾圓，下巴就快掉到地上了。這時樂正龍牙氣喘吁吁地跑進來。雖然老板此時還處在目瞪口呆的狀態(tài)，但依舊給樂正龍牙遞上了一杯水。樂正龍牙“咕嘟咕嘟”兩口飲盡，看著老板呆愣的狀態(tài)，笑著說:“怎么樣？老板，我做的還行吧？”

“什么還行啊，你這簡直就是逆天啊。”老板說，“得嘞，你的工作完成了，你現(xiàn)在想做什么？”

樂正龍牙聽后一愣，他確實沒想好現(xiàn)在要做什么。要繼續(xù)在這里等下一個配送單嗎？

老板看出了樂正龍牙的茫然，對他說:“既然你沒想好干什么，不如去看看阿綾吧。你應該有段時間沒去看她了吧？”

樂正龍牙點了點頭。

“那就行了，趁現(xiàn)在有時間多陪陪她，別讓她擔心，也讓你自己放心。”

樂正龍牙想了想，覺得老板說得有道理。于是謝過老板，離開炸雞店開車向醫(yī)院駛?cè)ァ?/p>

可就在開車前往醫(yī)院的途中，樂正龍牙突然覺得一陣氣悶，好似一只無形的手握住了他的肺部，他從未覺得呼吸是那么的困難。這痛苦的感覺迫使他停車。他嘗試了多種方法，卻一點作用也沒有。樂正龍牙抬起頭，發(fā)現(xiàn)自己的眼睛無法辨別面前的事物。他甩甩頭，努力讓眼睛恢復清明，恍惚間，他發(fā)現(xiàn)自己又能看清周圍的一切了。樂正龍牙別過頭去，卻發(fā)現(xiàn)了不對勁:周邊路過的行人在他眼里似乎變得越來越美味，有一個非常古怪且瘋狂的念頭在他腦海里瘋狂回蕩。

“食物，食物！這里到處都是食物！吃！吃??！吃?。?！”

樂正龍牙被這個瘋狂的念頭嚇到了。食物？我居然把周圍的人當做食物？不行不行，我得找個地方冷靜一下！

樂正龍牙環(huán)顧四周，突然他的眼角余光看到了一條幽深的小巷，他一咬牙開著電動車沖進了小巷里。進入小巷后，樂正龍牙再也堅持不住，從車上摔了下來。他背靠著墻，坐在地上喘著粗氣。在樂正龍牙的身上，一條條黑色的細線從他的脖子，手腕向外蔓延。那些黑線在蔓延的同時會伴隨樂正龍牙的呼吸不斷收縮，擴張，收縮，擴張。他的眼睛在黑線蔓延的同時也在逐漸變得血紅。。。

此時，身在家中正在喂貓的言和突然感知到了什么，她俯下身，輕輕地撫摸了那只白貓，然后走出門外。

“嘿，同志，你沒事吧？”

樂正龍牙正在與來自身體內(nèi)部的痛苦作斗爭，一個聲音從小巷口傳來。樂正龍牙抬起頭，看見一位穿著西裝，腋下夾著一個公文包的上班族正站在那兒。

“同志，你怎么一個人在這兒？”

“沒，沒什么。。。”樂正龍牙掙扎著站起身，想要離開這里。

那個上班族接著說:“同志，看你的氣色不太好，請問您需不需要我的幫助？”小巷光線比較暗淡，再加之這位上班族還是一個近視眼，所以他并沒有看清樂正龍牙的異樣。

“我很好，謝謝，你去忙你自己的吧。”樂正龍牙越來越不耐煩起來，現(xiàn)在的他只想找一個安靜的地方一個人待著。所以他迫切地想把這個人趕走。

不料那個上班族卻笑著走了過來扶住樂正龍牙，“我還是覺得您需要幫助，您。。?！痹掃€沒說完便又咽了回去，因為他看到了樂正龍牙頸脖處的黑線。

“您。。?！?/p>

“都說了，我不需要幫助，別靠近我！”樂正龍牙突然暴躁，一下子甩開了那位上班族。而那位上班族也在這時看清了樂正龍牙那滿嘴獠牙，黑線遍布，青筋暴起，雙眼血紅的可怖面容。

“啊啊啊啊??！怪物！有怪物！”上班族被嚇癱在地上，帶在臉上的眼鏡也掉在地上，被樂正龍牙一腳踩碎。

此時，樂正龍牙正步步向他逼近。樂正龍牙張開遍布獠牙的嘴，血紅的眼睛里充滿了對食物的渴求。就在樂正龍牙準備動手的時候，他突然停下了動作，后退兩步捂頭低聲嘶吼起來。

這時，小巷外嘈雜的人聲引起了樂正龍牙的注意。是那個上班族驚慌地喊叫把人群吸引過來了！如果以現(xiàn)在這個姿態(tài)被發(fā)現(xiàn)的話，可就不妙了！

樂正龍牙強行壓制住自己進食的欲望，轉(zhuǎn)身向小巷深處跑去。一路上，樂正龍牙在被欲望的無情折磨中不知道撞到了多少障礙物。終于，樂正龍牙跑出了小巷，來到一個比較開闊的空地。他長舒一口氣，以為終于可以一個人靜靜時，一個中性的聲音幽幽地傳來:

“找到你了。”

樂正龍牙一聽到這話，整個人的神經(jīng)都繃緊了。他小心翼翼地向聲音的來源地望去，雙腿則緩緩向后挪動，只要發(fā)現(xiàn)情況不對立刻逃跑。

陰影中，一個個子高挑的人緩緩走了出來。這個人上身穿了一件白色襯衫，下身穿了一件超短褲和運動鞋，腿上還綁著一個腿環(huán)。要說給人留下印象最深的，還得是那個人的白色短發(fā)和薄荷綠眼眸。

沒錯，來者正是言和。

二人站在這空曠的場地上互相凝視，雙方都在等待對方的下一步動作。

命運中的二人，終于在此處相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