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ARO-已死之人- 第一章 午夜的破壞者(1)

寫在前面:
大家好,我姑且算是這篇拙作的作者,各位可以稱呼我為毫毛。
雖然出于一些以前留下的習(xí)慣,我已經(jīng)在各種專欄文里面自大地進(jìn)行了一波指點(diǎn),不過等到自己再次動筆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退步到難以想象。
就像殘疾人需要復(fù)健練習(xí)一樣,容我將此作當(dāng)作我的復(fù)健之作。如果諸君有什么好的想法或者意見,我當(dāng)然樂意接受……不過,如果來我這兒惡意裝逼,就請做好準(zhǔn)備了(
——————————————————————————————————————
作為賭場的老板,邁耶·阿登納還未想到過自己的房間會遭人侵入。
在五分鐘前,他還心滿意足地洗過澡,身著睡袍,躺在沙發(fā)上回味今天的收獲。如果不算上那幾個被自己的保鏢狠狠踹出賭場大門,留下幾顆牙齒與幾滴血作為還債保證書的笨蛋的話,這是異常完美的一天。
更何況,今天他的艷福不淺。那個被花言巧語騙上床的女人未免難度過低——但對于這難度而言,獎勵又太高。
女人剛和他打過招呼,現(xiàn)在正在淋浴。邁耶對這一切感到短暫的滿足,身心徹底放松下來。
所以當(dāng)邁耶走進(jìn)臥室,看見那個坐在自己床上正悠閑地剪指甲的男人時,第一時間并沒有意識到發(fā)生了什么。
“勞駕關(guān)下門,阿登納先生?!比肭终哳^也不抬,繼續(xù)修建著自己的手指甲,“不必費(fèi)神去叫您的保鏢了,他們似乎略染小恙?!?/p>
邁耶下意識地去摸自己腰間的手槍,只不過此刻手槍并沒有別在他的睡袍上。
“你弄清楚你在做什么?!彼[起雙眼,“我可是這家賭場的老板,這整條街的霸主……”
“行行行。”入侵者毫不猶豫地打斷他,語調(diào)傲慢而不屑,“在一個小房間里放個屁,誰都能說自己是風(fēng)神。就坐吧,我是來救你的命的。”
邁耶沒有照辦。他關(guān)上門,同時挪向?qū)懽峙_。他備用的手槍正藏在鏡子背后。
“別那么如臨大敵。我能悄無聲息地進(jìn)到你的臥室,也能把你胯下掛的兩顆球給換成兩個湯圓,而你要等到一個月后才能發(fā)現(xiàn)。而眼下你還沒死,就是我不想要你命的證據(jù)?!?/p>
“你到底是來干嘛的?”
“我說了,來救你的命?!?/p>
“你是什么人?我這條賤命居然需要您屈尊降貴來救?”
他在話語中傾盡惡意。而入侵者只是露出輕蔑的笑容,把指甲刀放在一邊,將某個金燦燦的東西丟在茶幾上。
那是一個金色的狼頭。在那匹狼的額頭上,黑色的“GARO”字眼清晰可見;在那四個字母的下面,有他所不認(rèn)識的字符——看上去像是中文。
“GARO?!?/p>
意識到這徽章所代表的含義,邁耶努力不讓自己的聲音顫抖?!昂诎淄ǔ缘腉ARO。”
“看起來你聽說過我們。”
要說聽說過的話,的確。
前幾個星期鬧得轟轟烈烈的巡警失蹤案,有傳聞?wù)f目睹過一個佩戴著金色狼頭徽章的人曾出現(xiàn)在案發(fā)現(xiàn)場;前個月更為突出的毒梟被殺的案件,更有人聲稱現(xiàn)場出現(xiàn)過一匹金色的狼。
也不知是從何處傳來的消息,那金色的狼名為“GARO”——這也已經(jīng)成為了都市傳說之一。
但是——
“流言屋的巴洛說過,GARO并不存在。”
像是要咽下心頭的不安,邁耶吞了口唾沫。
流言屋的巴洛。雖說他所開的酒館在城內(nèi)小有名氣,但那不過是掩人耳目的假生意——真正讓其享有一定名譽(yù)的,是巴洛在背地里展開的情報交易。
在“GARO”在城里鬧得黑白兩道都人心惶惶之時,邁耶也去向巴洛稍微打聽了一下。后者告訴巴洛,GARO的事情純屬胡扯,只是一群精力旺盛的猴子無處發(fā)揮他們那過剩的想象力而已。
然而,“GARO”正站在他眼前。
“巴洛的腦子……唔……”入侵者頓了一下,接著指向床頭柜上的小水杯,“要是丟進(jìn)這杯水里,就像大海里的一葉扁舟。毫無疑問,我們的確存在——而我正坐在你面前,剛剛證明了身份?!?/p>
“……你說「你們」。GARO是個組織?”
而面對邁耶的問題,入侵者報以微笑。
“你這么想對我有利,不是嗎?”
邁耶煩躁起來。浴室的水聲已經(jīng)停息,那個胸大無腦的女人就快帶著和五分鐘的他一樣的想法走進(jìn)這臥室;而這個入侵者一襲黑衣,還煞有其事地帶著黑色的面具,正大大咧咧地坐在他的床上,口口聲聲說要救他的命。
“到底誰想殺我?”他的聲音變得急促,“我不記得我結(jié)過什么仇家……”
“此言差矣。雷森·達(dá)爾卡?”
“他已經(jīng)沉進(jìn)海底了。”
“所以你才會有仇家啊?!比肭终叻潘恋匦α似饋?,“不過……至少今天,來的不是你的仇家?!?/p>
最后的耐心也被耗盡。邁耶僅僅猶豫半秒不到,隨后狠狠掀飛梳妝臺上的鏡子,擲向入侵者——后者卻發(fā)出愉悅的笑聲,接住鏡子,動作輕柔得好像接住一只小貓。
邁耶清楚這種笑聲的意義。這是父親看見孩子做出愚蠢舉動時被逗笑的聲音。
漆黑的手槍在鏡子之前存在的地方露出一角。
“別再裝神弄鬼了!”他緊緊握住手槍,槍柄的磨砂質(zhì)感令他倍感安心,“到底什么目的?救我?我可不——”
這次,是什么東西破碎的聲音。
他原以為是入侵者手中的鏡子被弄得粉碎,下一刻才發(fā)現(xiàn)鏡子仍然好端端地在入侵者手中;等他意識到那破碎聲是從門外傳來,慌張回過頭時,邁耶親眼看見了自己一生都難以忘記的身影。
金色的狼。
準(zhǔn)確地說,那不算狼——那更接近于某種機(jī)械產(chǎn)物。屬于金屬的光澤在路燈下閃爍,機(jī)械零件碰撞的聲音透過窗戶傳來。
但若說那是機(jī)械產(chǎn)物,動作又太過靈敏。
邁耶有見過金棺公司所制造的那些機(jī)器人。但要和眼前的那匹金色的狼相比,那些造物的動作又太拙劣。
同時,他注意到另外一件事。
那頭狼的額頭上,用黑色字體寫著“GARO”,以及兩個他不認(rèn)識的字符——和入侵者所丟出的徽章上一致。
“嘶啊啊啊啊啊啊??!”
這詭異的嘶叫聲讓他把注意力從狼身上挪開,轉(zhuǎn)而關(guān)注那頭狼口中所咬住的「什么東西」。
那是一個姿勢扭曲的「女人」,不過體型巨大,赤身裸體。她……還是說它?總之,此人披頭散發(fā),亞麻色的頭發(fā)如蛇一般扭動著,不斷抽打金狼的身體。
此刻,邁耶才注意到金狼的背后有一個瘦小的身影。
不過這三個突然呈現(xiàn)在他眼前的事物僅僅在他的視野里停留不過幾秒,便消失在窗沿。之后傳來的,是戰(zhàn)斗時鋼鐵的碰撞聲……以及一道耀眼的金光。
等等。
赤身裸體的女人……亞麻色頭發(fā)……?
邁耶一時間忘記了入侵者的事兒。他飛快地轉(zhuǎn)身,打開房門:客廳里一片狼藉,落地窗被撞了個粉碎。
沒有那個女人的身影。
“你——”
他憤怒地轉(zhuǎn)頭,準(zhǔn)備質(zhì)問入侵者;而與此同時而來的,還有入侵者的拳頭。
對方的動作快如閃電,力道還大得出奇,輕而易舉地就把邁耶擊倒在地。
“提問題的是我。”入侵者把邁耶手中掉落的手槍踢遠(yuǎn),又給他補(bǔ)了一拳,臉上露出兇狠的笑容,“本來應(yīng)該是我搭檔來問的,不過他有什么狗屁守則,不能傷害人類?!?/p>
那張殘酷的笑臉逼近了邁耶。他覺得自己的脖子被什么冰涼的東西抵住,但他沒有低頭去看的勇氣。
“你在哪兒認(rèn)識的那個女人?”
——————————————————————————————————————
金狼和「霍拉」一并撞入一旁的碼頭。
集裝箱瞬間就被撞散,如玩具積木一般在霍拉與金狼身邊翻滾、彈蹦著。
霍拉。
這就是這種怪物的名字,從人類負(fù)面情緒中誕生的「陰我」為媒介,吞噬人類的怪物。這是城內(nèi)的一般居民不可能了解到的情報——即便是「流言屋的巴洛」也一樣。
而大多數(shù)居民同樣不可能知道的情報,也就是GARO所代表的含義。
讀作“GARO”……漢字寫作“牙狼”。
行走于黑夜,照亮黑暗之人。
“……”
那個瘦弱的男人緩緩從金狼的背上起身。他穿著漆黑的連帽大衣,兜帽幾乎把他的臉龐完全遮住。
霍拉推開壓在身上的集裝箱,同樣站起身。它并不急于進(jìn)攻,而是繞著金狼踱開步子;金狼同樣踏著穩(wěn)當(dāng)?shù)牟椒ヌこ瞿_爪。兩個人猶如中世紀(jì)劍客,尋找著對方的破綻……以及一擊斃命的機(jī)會。
先沉不住氣的是霍拉。它嘶吼著倒退一步,頭發(fā)如蛇般輕盈地飛出,緊接著又帶上馬蜂的狠毒。
但它明顯低估了對方的反應(yīng)速度。
金狼騰躍而起,在原地激起沙塵的旋風(fēng),令那突襲的頭發(fā)撲個空;不滿足于如此,金狼在空中倒轉(zhuǎn)身體,而男人手中的“什么”閃過寒光。
那是一柄長劍。
夜晚的海風(fēng)于此刻吹來,輕撫過刀背——宛如被這風(fēng)驅(qū)動著而出手一般,男人揮舞手臂。
刀刃遇到?jīng)]有絲毫阻礙,輕而易舉地將頭發(fā)盡數(shù)斬斷。意識到騎手的目的已然達(dá)到,金狼再次翻身,穩(wěn)穩(wěn)落地。
“……好吧?!?/p>
嘶啞的聲音第一次從兜帽底下傳出。聲音懶散無力,好似此人壓根沒有使用喉嚨發(fā)聲。
男人摘下兜帽。
渙散而暗淡的雙眼毫無神采,蒼白削瘦的臉龐棱角分明——更何況那幾乎沒有一點(diǎn)血色的嘴唇。
他抬起雙眼——似乎這個動作相當(dāng)消耗他的精力——不怎么感興趣地瞥了那正準(zhǔn)備展開第二輪攻勢的霍拉一眼。
“……GARO!”
就好像這句話帶有魔咒似的,他的聲音驟然變得有力,無神的雙眼蒙上名為“殺意”的陰霾。男人猛地舉起一只手,將長劍指向天空,畫出一道圓。
劍尖所劃過的地方留下金色的軌跡;緊接著,長劍所勾勒出的圓環(huán)散發(fā)出耀眼的金光,包裹住他與金狼。
金屬的悶聲響徹四周,隨后是一聲狼吼——金光暴散,掀起一陣小小的風(fēng)暴。
原本已經(jīng)被撞得四下散落的集裝箱被吹飛,狠狠撞上剛剛舉起雙臂格擋的霍拉。它嘶吼著將其扇開;然而,一道劍鋒襲來,切出一道慘光。
血液噴灑,如潑墨畫一般撒在地面上。霍拉捂住被斬斷的左臂,口中的嘶吼愈加凄慘。
在它不遠(yuǎn)處,一個金色的身影正矗立著。
那是金色的“狼”。人類的身體上穿著厚重的鎧甲,頭盔卻呈現(xiàn)成一個詭異的狼頭。
此刻,那狼頭的漆黑雙眼正盯著霍拉,沒有男人在著裝這身鎧甲之前的殺意,沒有對于將死之物的憐憫。
這是一潭死泉。
仿佛是要克服自己的恐懼,霍拉再次放聲嘶吼——
“牙……狼……魔戒騎士……?”
它的頭發(fā)又一次扭動起來——不過牙狼沒再給它任何反擊的機(jī)會。他的步伐快到化作一團(tuán)殘像,兇猛的攻勢如餓獸之口向霍拉撲去;而在這攻勢之后,是牙狼那雙絲毫不帶感情的黑色雙眼。
一潭死泉。
霍拉仍保有一定理智,冷靜地意識到自己實力不足——但這毫無意義。銘刻著符文的劍刃一次次突破它的防守,將其作為武器的頭發(fā)劈開。等到霍拉的頭發(fā)幾乎已經(jīng)不再能造成威脅,它仍在追逐著突刺與劈砍的幻影。
一潭死泉。
牙狼的攻勢終于減弱。他的劍直指天空,劍刃下方便是已再無還手之力的霍拉。
一潭死泉。
那雙漆黑的雙眼毫不動搖。
然而這瞬間,霍拉的模樣突然變回人類。
那是個貌美的女子——如果拋開她臉上的傷痕不談。赤身裸體,左臂被斬斷,亞麻色的長發(fā)也被切得參差不齊。
“別殺我……求你了!”
女子如此哀求。
“……只是暫時的別離。”男人的聲音聽上去依舊懶散無力,“黃泉上再見,旅伴?!?/p>
劍刃沒入女人的額頭。
“今天的香巴拉,也度過了同樣和平的一天~”
不知是何處的全息影像放出這樣的播報。
男人沒有說話。牙狼的鎧甲從他身上散去,重新組合成金狼。
“……我想你們了。”
他這樣喃喃著,搖搖欲墜地攀上金狼的腰。
——————————————————————————————————————
離開繁華的主城,列奧列斯·坦納回到自己居住的街區(qū)。
高聳入云的建筑物被拋在身后,眼前展現(xiàn)的是窄到幾乎無法容納他機(jī)車的“街道”。
不管幾次,列奧尼斯都覺得“街道”這個詞用得實在勉強(qiáng)。
這些樓房在建成時都是令人欽佩的石砌住宅——幾乎純?nèi)斯ぁ珰q月和破壞污染了他們原本的面目。破碎的窗戶或是索性敞開,或是用破布蒙上,昏暗的燈光從這些窗戶中透出些許。許多石屋周圍滋生出菌類般的木制建筑,看上去僅僅接近都會危及生命,更不論居住。
列奧尼斯繞過一條巷子,知趣地避開這條近道。醉鬼躺在小巷里一動不動,宛若一具尸體。年紀(jì)尚幼的竊賊們在陰影中目送他的背影離去。發(fā)出陣陣怪笑的幫派成員在面包車?yán)锩姘涯硞€倒霉蛋踢得不省人事。咒罵、爭執(zhí)、歡笑、呻吟從每一扇窗戶與門中飄飛出來。他不為所動,慢慢走到那棟熟悉的石屋前。
列奧尼斯一腳踹開那扇破舊的木門,走進(jìn)屋里。被水汽覆蓋的鏡子上浮現(xiàn)出自己模糊的輪廓。他無奈地笑笑,將臉上的面具摘下,掛在鏡子旁。
這是一次可笑的入侵行為。那些守衛(wèi)壓根就不是“略染小恙”:前面的大多數(shù)人壓根就沒注意到列奧尼斯已經(jīng)潛入,極少數(shù)感官比較靈敏的,居然在看見他的徽章的瞬間選擇舉手投降。
像這樣的霸主,還是老老實實待在自己的房間里做風(fēng)神比較好。
“晚上好,我親愛的狗屎朋友!”
列奧尼斯走進(jìn)一片漆黑的客廳——如果這窄小潮濕,僅僅擺了兩張沙發(fā)和一張桌子的房間能稱之為客廳。
沒有人回答。瘦弱的男人正背對著列奧尼斯坐在沙發(fā)上,手里拿著燒到一半的香煙。
“……醫(yī)生說過,少抽煙?!?/p>
依舊沒有回答。列奧尼斯無奈地嘆了口氣,快步走到男人身邊,那他手中的煙奪了下來。男人沒有反抗。
那只金狼正安靜地趴在桌子邊,身上的金色鎧甲反射出月的殘光。
“結(jié)束了?”
列奧尼斯大大咧咧地坐在男人對面的沙發(fā)上,穿著黑色外套的他與客廳內(nèi)的黑暗融為一體,只有他的金發(fā)看上去稍微有些顯眼。
“死了?!?/p>
男人有氣無力地回答。他沒有穿上衣,肋骨支棱在蒼白的皮膚下,仿佛稍一用力就會刺出;黑發(fā)油膩膩的,長而蓬亂;面孔邊緣伸出幾根細(xì)須。這個人看上去就像是一塊斷裂的薄木板,被丟在水里泡了好幾年。
“死了嗎……從我們的風(fēng)神那兒什么都沒問到。他是在自己的賭場里認(rèn)識這個女人的?!?/p>
“……風(fēng)神?”
“一個比喻?!?/p>
列奧尼斯抽了一口煙,似乎對自己的比喻頗為滿意。但下一刻,他劇烈地咳嗽起來,從桌上抓起煙盒。
“這什么鬼……七星?你還在抽這種東西?”
男人依舊沒有答話。若是不多加觀察的話,也許會以為這個人已經(jīng)睡著了吧。
“真是的……試試萬寶路。”
也不管對方完全沒有回答,列奧尼斯把自己外套里的煙盒丟在桌面上。男人抬起頭,漆黑的雙眼稍微瞟了那盒煙一下。隨后,他慢騰騰地伸出手,把煙盒抓到自己面前。
短暫的火光閃過。男人口中吐出一團(tuán)煙霧——那煙霧只維持了瞬間的形態(tài),隨后散向四方。
“……操?!绷季茫袏W尼斯才開口,“被你陰了。你不該抽煙的?!?/p>
男人把抽到一半的煙摁滅在煙灰缸里,盡管那動作的力道壓根稱不上“摁”。
“列奧。”
他第一次說話。
“我在。怎么了?”
“那個霍拉……那個女人。她的頭發(fā)是亞麻色?!?nbsp;
列奧尼斯的動作僵住。被他拿在手中的煙已經(jīng)燒盡,但他渾然不知。
“天啊。”他一只手抓住頭發(fā),“抱歉,我……我不知道。抱歉,轟牙。我以為那個女人沒什么特別的?!?/p>
“不怪你?!?/p>
轟牙淡然地回答,聲音輕到讓人懷疑他是否在和列奧尼斯對話。
又是一陣沉默。最后,列奧尼斯煩躁地站了起來。
“喝酒去?!彼恼Z氣介于不快和歉意之間,“醫(yī)生叫你少喝酒——但管他呢。你煙都抽了。小時候媽媽還叫我少打架呢。把外套穿上,我們?nèi)ァ付敬膛c美酒」?!?/p>
(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