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親愛的塞拉斯蒂婭公主：

冬季清掃是我在小馬鎮(zhèn)參加過的最特別的活動之一。它幫助我了解到，我們都有隱藏的天賦，如果我們足夠耐心和勤奮，我們就會發(fā)掘出它們。和往常一樣，伴著友誼和團隊合作，小馬們可以做到任何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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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冬清掃！送冬清掃！整個假期充滿歡笑！送冬清掃！因為明天春來到……”

“糖心小姐，汝在唱什么？”

這證明糖心習慣了露娜的個性，她甚至對露娜從背后突然的出現都沒有反應。“啊，露娜公主！”露娜從陽臺走進房間時，她轉過身說，“升月如何？”

“如舊日，糖心小姐。孤承認孤會想念冬天的。天空罕會晴朗，但當它晴朗，它看起來總是那么清脆和純凈。而且，正如孤已經要求的那樣，請叫孤露娜?！?/p>

糖心笑了：“對不起，露娜公主。我也許是這里最不規(guī)矩的仆從，但即使對我來說，也有一個限度。而且，我注意到您還在叫我‘小姐’。”

露娜嘆了口氣：“汝的觀點合乎邏輯，卻又令孤惱火。但是，回到蹄下的話題，汝在哪里學過這首歌？”

糖心不屑地聳了聳肩：“我真的不知道。每年的送冬清掃，還有其他一些活動，每只小馬都覺得有必要唱一首歌來慶祝和幫助集中注意力。這首歌每年都不一樣，但似乎每只小馬都知道。以前不是那樣嗎，啊，月夜之前*？”

露娜搖了搖頭：“非也。在那些日子里，艾奎斯陲亞更黑暗、更瘋狂。這個國家已經夠和平了，但并沒有追溯到那么久。自從三個部落打敗雪魔以來，才是第一次沒有間斷的和平。友誼的魔力還沒有完全滲透到這片土地上……以及自發(fā)的歌唱。事實上，在那段時間里，我們從來沒有想過艾奎斯陲亞會成為一個如此和平的國度。一個小馬唱歌，僅僅是為了娛樂的地方?！甭赌鹊谋砬樽兊脗衅饋??！按四斯鈽s之事。甚光榮也。你甚至不知道，從來都不知道過去是什么樣的。孤認為，那時，塞拉斯蒂婭知道?；蛘咧辽倏梢詨魢?。她總比孤要更為未來而活?！甭赌茸⒁獾教切牡奈⑿?，停了下來?！叭暝谛κ裁?？”她問。

“沒什么，公主。只是……”糖心的唇間溜走了一絲咯咯的笑。“我從來沒有把您想象成細膩多思的那種小馬?！?/p>

“還是汝的巧舌。孤是夜之公主。畢竟，在黎明前的那些黑暗時刻，是最令馬感到悵惘的?！?/p>

“是的，我想是的，但是夜之公主總是沖著小馬大喊大叫，一笑就轟轟雷響。”

“正如孤告訴汝的，此乃傳統(tǒng)！”露娜笑了笑糖心那不可置信的眼神?！肮乱埠芟硎?，”她承認道。

談話因糖心開始咳嗽而中止。露娜揚起眉毛，看向她的朋友：“汝尚安否？”她說。

“是的，只是有點感冒。沒什么大不了的，真的。不過，您還有不到十分鐘的時間就要和云中城氣象局局長赴約了，如果您現在不走，就要遲到了?！?/p>

露娜嘆了口氣，翻翻白眼：“我們姐妹倆如何應付這么長時間統(tǒng)治國家的官僚主義，是孤所無法詮釋的。我們是否真的有必要正式批準每一個小風暴和多云的夜晚嗎？”

糖心笑了笑，表情有些諷刺。她說：“組織性是把我們這些小馬和次等動物區(qū)分開的東西，或者我聽說的那樣?！彼f道，“雖然我認為這只是那些數錢機器所說的，讓他們自我感覺良好的一個借口?！?/p>

露娜笑了：“孤認為孤不應該讓那只好種馬等著。孤將在午夜前返回?！?/p>

“很期待，”她回答說。盡管糖心很高興她的朋友已經離開，但這時又一陣咳嗽發(fā)作，占據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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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i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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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個晚上后，露娜從升月歸來，驚訝地發(fā)現自己的房間里空無一馬。作為她最好的朋友和忠誠的侍從，糖心幾乎總是在那里等著她，通常床已經鋪好，露娜五花八門的雜物都從地板上整合，或者摞在桌子上，或者扔掉。當談及露娜想要保留什么和什么是真正的垃圾時，糖心已經發(fā)展出了第六感。

露娜擔心地打開了通往走廊的門，想找到她的朋友。事實證明，她不用走開太遠。糖心已經在去露娜房間的路上了，盡管她的步伐不像往常那樣快活。她幾乎跌跌撞撞地走過長廊，頭朝地板垂下。仔細一看，露娜可以看出她的眼睛充滿血絲和囊腫，臉頰上有一片明晃晃的深紅?！疤切男〗悖惫鞯刮丝跉?，“汝視之……糟糕透頂！”

糖心淡淡笑了：“謝謝您的關心，露娜公主。正像任何小馬都想……”當一只夜藍的前腿放在她的額頭上，她停下了腳步。過了一會兒，露娜收回了前腿，把耳朵貼在糖心的胸口上，引起糖心的臉紅?！澳诟墒裁矗俊疤切膯?，得到了“噓”的回應。

“請深呼吸，糖心小姐，”露娜說道，語氣不容爭辯。糖心順從了，長時間地，有控制地重復呼吸。露娜一邊聽著，一邊瞇起了眼睛；她在糖心的胸口聽到的聲音就像一個滾珠在裝滿液體的容器周圍彈跳。“糖心小姐，”露娜嚴肅地說道，她挺直身子，站得高挺：“無論汝有什么病，都不僅僅是‘感冒’。你應該躺在家中的床上，或者在醫(yī)務室里。”

糖心變得有些賭氣：“其實沒那么糟，公主。我可以好好工作，你需要我?！?/p>

輪到露娜翻白眼了：“如果孤沒有汝來提醒我們的日程安排，王國也將繼續(xù)存在。”

“我不是這個意思，您知道的?！?/p>

現在露娜笑了：“孤明白汝的意思，孤也同意。然而，孤寧愿錯過汝的幾日陪伴，好讓汝在孤身邊多呆幾年。就這樣，汝要啟程去看皇家醫(yī)生了?！碧切募饨兄?，被神奇地抬起來，放在露娜的背上，“汝可以認為這是王室的命令?！?/p>

“嘿，我可能感覺不舒服，但我還能走路?！?/p>

露娜不顧糖心的抱怨，開始朝醫(yī)務室的方向小跑：“那么，孤也能做到這一點，真是個奇怪的巧合?！?/p>

“小馬們會盯著看的……”糖心有些沮喪。

“讓他們看去吧?！甭赌群敛华q豫地回答。

糖心哼了一聲，但她還是讓自己放松下來，這樣就可以被帶去看醫(yī)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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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i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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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個小時后，露娜才能夠回到醫(yī)生的辦公室——她晚上參與的會議和其他事務比塞拉斯蒂婭在白天處理的少，但在她醒著的時候仍然負責統(tǒng)治整個國家。在露娜到達后，醫(yī)生幾乎瞬間在她身邊出現，急于把他的發(fā)現轉告給他的黑夜公主。

露娜一邊聽著他的喋喋不休，一邊翻看著糖心的病歷?！皼]什么太嚴重的——她的胸口充血是她最嚴重的癥狀——但您把她帶到這里來是件好事。她的病情可能會很快惡化?！?/p>

露娜點點頭：“她生病的原因是什么？”

醫(yī)生聳了聳肩：“一開始確實是單純的感冒，像很多小馬一樣，糖心小姐不理它，決定忽視。由于沒有給自己適當的休息和照顧，她的免疫系統(tǒng)被削弱到足以讓更嚴重的事情影響到她。不過，既然我們已經發(fā)現，那么幾天的臥床休息和一張?zhí)幏骄妥阋宰屗匦抡褡髌饋?，一切正常?！?/p>

“孤謝謝汝，醫(yī)生，”露娜笑著說道，實際上是在很好地模仿她姐姐平和的表情，“如果汝允許的話，孤想要看看孤的朋友?！?/p>

“當然，公主。她就在樓下大廳。左側的第一個房間?！?/p>

露娜點點頭，照著指示去了。當她打開門時，糖心立刻從枕頭上抬起了頭，微笑道：“嗨，公主，”她以一種極其含糊的口吻說道。露娜猜測她吃了一些藥，不管是副作用還是效果，使她昏昏欲睡。露娜必須保持這次探望的簡短。

“嗨，孤的朋友糖心?！甭赌日f道。她實際上極力把聲音壓低到了一個恭敬而平和的響度。

糖心雖然累了，但腦子并沒有那么遲鈍，以致錯過露娜音調的變化，或錯過公主對她不同的稱呼：“露娜公主？出啥事了嗎？”

露娜輕輕地嘆了口氣：“事實上，孤覺得孤辜負了作為汝之朋友的責任?！?/p>

糖心懷疑地揚起了眉毛：“您怎么想的？”她問道，心里為藥物引起的口齒不清而輾轉不安。

露娜嘆了口氣。這實際上比她想象的要困難：“孤幾天前就知道汝病了，但什么也沒做。只有當疾病以最不利的方式影響汝時，孤才進行了干預。還有……”露娜羞愧地低下了頭，“看來孤給汝的印象是，孤依賴汝和汝的陪伴，而排斥一切其余的責任?！?/p>

糖心立即試著安慰她的朋友：“哦，不，公主。您根本不應該有那種感覺！我生病的時候總是這樣。像扔蘋果的小事，我只想努力自己克服。我不喜歡醫(yī)院，也不喜歡醫(yī)生。我需要和您在一起，就像您需要我一樣。”

露娜還沒有完全信服：“孤也有點難過，因為孤不能直接治療汝的病痛?！?/p>

“為什么？“糖心問。

“我們是獨一無二的，孤的姐姐和我，”露娜說，“甚至在這之外……”露娜展開翅膀，她的角隨著她的魔力短暫地發(fā)光，“我們是不同的。雖然非常罕見，但也確實存在其他的天角獸。在這一代中，我們有一個外甥女，很多次被除名，她和我們分享著那份特殊的禮物；然而，她仍然是凡馬，她的魔法只是比大多數獨角獸稍微強大一些。另一蹄面，我們已經活了幾千年——幾千年了——有能力影響極樂天堂本身。我們被認為不是簡單的公主，而是天神。然而，盡管我們有力量，我們——也就是說，我——對愈療技藝知之甚少。孤試著去學習，但是治療魔法和孤自己的特性完全不同，孤做不到。盡管孤盡了全力，卻無法治愈一只患有普通疾病的小馬。”

糖心一時什么也沒說。這是一件奇怪的事，聽到一個公主——特別是倔強的露娜公主——承認自己的軟肋。糖心承認她從來沒有想過兩個公主會有弱點。但她還是發(fā)現自己在微笑：“也許這就是你需要朋友的原因之一。這讓你不會因自己的吹捧而迷失?！痹诼赌葘ΩF代的說法感到困惑時，糖心又解釋道：“朋友幫助彼此折己下馬。”

露娜笑了，雖然她的表情變得悲傷：“孤希望汝在這方面是正確的。如果孤在過去的日子里有朋友來抑制孤的虛榮心的話……”露娜搖搖頭，好像要強行消除這種想法。過去是過去，現在什么也改變不了?！靶菹?，親愛的糖心。汝乃一位寶貴的朋友，孤希望汝早日安康?！?/p>

糖心拉長了下巴，噼啪地打了個大大的哈欠作為回應：“是的。明天見。”當她蜷縮著睡覺時，一個突然的念頭使她恢復了全神貫注，即使只是片刻：“別讓其他侍從碰您的紙稿。他們不知道該怎么處理?！彼χa充道，“但也不要給我弄得太亂?！?/p>

露娜笑了笑?！肮聦懹涍@一點。晚安，糖心。”

“晚安，露娜，”糖心喃喃地說，陷入了一個深綿的，愈傷的睡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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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即夢魘之月回歸之夜。原文以The moon代替，足下便取故事譯名中的“月夜”代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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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對長達兩個多月的拖更表達由衷的歉意！

近來會趁著端午把此文翻譯完畢，接下來去ff練習英語寫作，再將二次優(yōu)化的文章翻譯到ft發(fā)布（也就是披著翻譯的原創(chuàng)），望寬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