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軌(二九)

? ? ? ??純屬娛樂之作,請勿上升正主。
? ? ? ??寒室
? ? ? ??這幾天除了那幾位伺候的下人,魏嬰未見其他人進過寒室。藍湛也沒有留下只言片語,好幾次他想開口問一下藍湛的消息,話到嘴邊卻又咽了回去。他把藍曦臣的書都看了一大半,唯一的收獲是一份關于傀儡術的手稿,上面是他記錄的一個關于修士被制成傀儡后神魂去處的猜想,估計也是隨手記下的,寥寥幾字而已。
? ? ? ??魏嬰?yún)s對這份手稿很感興趣,琢磨來琢磨去,總覺得抓住了什么,可是那“線頭”又模模糊糊的。
? ? ? ??藍湛那一晚所奏曲子對陰魂的壓制力很高,這幾天魏嬰睡了幾晚難得的好覺,沒在半夜被噩夢驚醒。
? ? ? ??魏嬰如今就擔心藍璟溫情他們的安危以及聶懷桑的情況,五年前的藍湛或許會對無關緊要的人不屑一顧,但五年后他性情大變,以前就霸道偏執(zhí)的性子越發(fā)左了,而且不喜歡別人挑戰(zhàn)他的權威和耐性。這是魏嬰從那些下人幾日來的表現(xiàn)推敲出來的,與其說他們是“謹言慎行”,不如說是“風聲鶴唳”,除了必要的交流,就像是木雕泥塑的玩偶。
? ? ? ??這天,魏嬰午膳后突然想睡午覺,便直接躺到了木塌上。等醒來,卻發(fā)現(xiàn)自己躺在了內(nèi)室的床上,他似有所覺地轉頭一看,果然藍湛正在旁邊打坐。他身子一動,剛抬起半個身體,藍湛已經(jīng)在后面扶著他了。他看著藍湛神情自然地在床邊坐下,千言萬語最后只化為一句:你回來了?
? ? ? ??藍湛看著他:怎么?不歡迎?
? ? ? ??魏嬰搖了搖頭。他只是搞不懂,藍湛的行為和言語過于分明。就像剛剛,他扶自己坐起的動作很是貼心輕柔,仿佛自己是個珍貴的瓷娃娃;可現(xiàn)在說出來的話,卻又夾霜帶雪,聽得人心里發(fā)悶難受。
? ? ? ??藍湛也不在意他內(nèi)心所想,只是輕描淡寫地告訴他:我們的正君回來了。
? ? ? ??魏嬰聞言立刻激動地說道:你說什么?嫂……正君回來了?他在哪里?
? ? ? ??藍湛看著他緊張的樣子,暗自拂去心中突生的躁意,反問道:嫂?什么時候藍氏正君成為魏氏主君了嗎?魏小宗主。
? ? ? ??魏嬰偷偷抬眼小心瞥向藍湛,支吾道:不是……我口誤,你誤會了。
? ? ? ??藍湛站起身,一邊抬腳往外走,一邊語氣冷冽道:是不是誤會,你我心知肚明。只是魏嬰,如今你是階下囚。恐怕要好好操心一下你自己了。
? ? ? ??魏嬰挺直腰身,急問:藍湛!正君可還好?我能不能見他一面?
? ? ? ??藍湛的聲音從門外傳來:看你表現(xiàn)。今晚等我過來。轉而又吩咐那幾個下人:好好照顧公子,別怠慢了貴客。
? ? ? ??“是!”眾人齊聲回道。
? ? ? ??魏嬰揪住了被子,胡亂猜測道:嫂嫂怎么突然回來了?那師父和阿寧呢?
? ? ? ??因為情緒波動大,又一味沉浸在自己的思緒里,魏嬰也沒發(fā)覺自己心中的“憂慮惱怒”在慢慢擴大,眼底開始綴了淡淡紅光。

? ? ? ??晚上,魏嬰乖覺地坐在床上。不知那些下人是不是誤會了什么,下午便開始井然有序地把寒室重新布置了。
? ? ? ??魏嬰看著一室的紅,尷尬地想要告訴他們:你們想多了。藍湛真不是那意思……可是剛一開口,那婢女又帶著一行人進來,拿著許多洗漱用具,把他也給“收拾”了一遍。當魏嬰看見浴桶里竟還撒著花瓣時,想要拒絕,一回頭卻只看見那些下人屏氣凝神恭敬等候吩咐的樣子,大概知道說了也沒用,只好羞恥地刮刮鼻子,在他們服侍下把自己洗得干干凈凈。
? ? ? ??藍湛背著忘機琴走進來的時候,看見的就是一個滿臉紅暈的紅衣美人端坐在床邊,就像邀人采擷的熟果子。藍湛那一瞬間心怦怦動了好幾下,目光好似黏在魏嬰身上拉不開。
? ? ? ??魏嬰不好意思地瞟了慢慢走過來的藍湛好幾眼,在對方目不轉睛地凝視下,他只覺滿室暗香浮動。他張了張嘴又閉上,也不好意思再看藍湛,頭便微微側到一邊。
? ? ? ??藍湛走到魏嬰身邊站定,火辣辣地把他從頭到腳掃視了幾遍,方覺滿意地點頭道:不錯。紅色果然適合你。
? ? ? ??魏嬰一聽驚訝地站起來,看著他說:是你讓他們把寒室布置成這樣的?
? ? ? ??藍湛這時沒有像中午那樣面若冰霜,而是一派云淡風輕。他定定地注視著魏嬰直到魏嬰羞澀地撇開臉,才淡淡道:喜歡嗎?
? ? ? ??魏嬰“啊”了一聲,疑惑地問:什么?
? ? ? ??藍湛慢慢勾起嘴角,邪氣乍現(xiàn):魏宗主,你這模樣真的勾得人心癢癢……
? ? ? ??魏嬰敏銳察覺到他若有若無的惡意,收起了心中淡淡的喜悅,滿臉復雜:藍湛,當年是我傷了你,你要殺要剮隨意??墒黔Z公子和其他人是無辜的……希望你能網(wǎng)開一面,不要與他們?yōu)殡y。
? ? ? ??藍湛眼神轉深:雖然你口中的璟公子對藍氏、對丈夫不忠,但畢竟是我坤父,我還不至于弒父。而魏氏的人,現(xiàn)在除了魏情魏寧……好像也沒什么人了。至于你,現(xiàn)在還有什么資格跟我談條件?
? ? ? ??魏嬰聞言,難以接受他話中意思:你是什么意思?璟公子何時對藍氏不忠?還有魏氏那些族人呢?你把他們怎么了?
? ? ? ??藍湛走到桌案旁施施然坐下,擺好忘機琴,開始撥弄琴弦。徒留魏嬰一臉焦急地站在原地等著他的答復:藍湛……
? ? ? ??藍湛把手輕輕搭在琴上,大發(fā)慈悲似的看向滿是緊張期待的魏嬰,隨口道:如今,已經(jīng)沒有魏氏了。
? ? ? ??魏嬰瞪大眼睛,幾步走到他旁邊,質問道:你說什么?!
? ? ? ??藍湛頭也不抬,微微啟唇:你好像很生氣?為什么?
? ? ? ??魏嬰看著藍湛無動于衷的樣子,終于氣笑:藍忘機!你可知道你在做什么?你有氣沖我來!為什么動他們!你可知道……
? ? ? ??藍湛突然站起,逼近魏嬰掐住他下巴,在他耳邊嗤笑道:沖你來?這樣嗎?說罷用力一口咬住魏嬰白嫩的耳垂。
? ? ? ??魏嬰用力推開他,耳垂因為被拉扯留下了牙印,那抹疼痛讓魏嬰眼眶不自覺已發(fā)紅。他忿然詰問:你為什么會變成這樣?如果是因為五年前,錯在我!你可以殺了我,為什么要傷害我族人?
? ? ? ??藍湛被推開,聽完他的質詢,也不動氣:殺你?太便宜你了。魏氏只是開始。
? ? ? ??魏嬰已經(jīng)眼紅似血,族人被殺一事已讓他對藍湛怒恨交加,聞言更是怒上心頭:你還想如何?
? ? ? ??藍湛終于撕開平和假面,陰冷地說道:魏氏曾經(jīng)的小宗主,變成一個被壓在身下任人肆意玩弄的男寵。這個安排你覺得怎么樣?
? ? ? ??魏嬰忍無可忍,出其不意一巴掌揮向藍湛那張得意嘲諷的臉,卻被藍湛趁機一把抓住,把他整個人往懷里一帶,魏嬰那手也被用力一折按在了身后。
? ? ? ??魏嬰反應也快,另一只手快速出拳,但藍湛好像就等著他這一招,很快魏嬰兩只手都被箍住,銬到了身后。魏嬰見出手不成,順勢抬起右腿猛力踢向藍湛腰側,這時候兩個人手都沒空,誰先出腿誰就贏!
? ? ? ??魏嬰仿佛已經(jīng)勝券在握,他抬頭看向藍湛的臉,本以為會是吃痛的表情,卻只看見藍湛邪邪一笑,魏嬰心道不好。果然他腿抬到一半便被擋住了攻勢,他低頭一看,藍湛右手抵住了他的右膝蓋,還未等魏嬰下一步反應,藍湛右手往下握住他膝彎猛地抬起,魏嬰一個趔趄往后一倒,整個身子完全靠在了藍湛身上,一股霸道的氣息慢慢包裹住了魏嬰,但他無暇關注,因為這個姿勢導致他繃直了左腿,左腳尖才能點地。藍湛抬高魏嬰右腿后并未停,反而順勢把自己整個身體卡進魏嬰大張的雙腿之間,右手沿著魏嬰小腿滑至腳腕處握住方停……此時的魏嬰就像一張曲線優(yōu)美卻繃得緊緊的弓,被握在藍湛手里動彈不得。
? ? ? ??藍湛低頭貼近魏嬰的臉,調笑道:看不出來,魏小宗主如此饑渴難耐……這般投懷送抱,可是想要了?
? ? ? ??魏嬰嘗試著掙脫藍湛的桎梏,但是毫無作用,反而與藍湛貼的愈發(fā)緊密,當藍湛說完故意往上一頂?shù)臅r候,魏嬰臉都變色了:你!放開!
? ? ? ??藍湛在魏嬰那不知是羞是惱而慢慢染上紅霞的臉上輕挑地吹了一口氣,聲音微啞道:放開什么?這里?還是這里?邊說邊向上頂了頂拷住魏嬰雙手的左手和像外拉了拉握住他右腳腳腕的右手。這一動惹得魏嬰本就發(fā)麻的身子發(fā)顫更劇烈,嘴里不由自主瀉出了一聲難耐的呼痛呻吟。
? ? ? ??藍湛聽著這一婉轉聲調,呼吸微微一變,心中只道:果真是個勾人的妖精!
? ? ? ??就在藍湛要把魏嬰“教訓”一頓的時候,卻發(fā)現(xiàn)懷里的人忽然軟了下來。他一驚,立刻松開右手把魏嬰右腿放下,又把魏嬰整個人抱進懷里,就要伸出手探他靈脈。
? ? ? ??魏嬰雙眼猛地睜開,已是一片黑色。藍湛心神急轉,右手從探轉為劈,恰好擋住了“魏嬰”滿是殺氣的一掌。
? ? ? ??“終于舍得出來了,陰魂不散!”藍湛與“魏嬰”赤手空拳對了幾招后,分開幾步相對而站。雖然走向不是很滿意,但對藍湛而言是另一個目的達到了,故表情波瀾不驚。與此相反,“魏嬰”的出現(xiàn)勉強算出其不意,但明顯力不從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