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水流 23(染羨忘,腹黑君主染|耍嬌作精羨|天然黑白蓮花湛,染不潔)
“文大人?!蹦究粗乃谓?,“本王有一事不解?!?/p>
“陛下請講?!?/p>
“若是唐王與武安侯兩情相悅,求孤賜婚討個彩頭。那文大人現(xiàn)在就應(yīng)該上藍府提親,唐王聘禮是黃金萬兩也好,江河萬里也罷,論理都應(yīng)該給到藍啟仁藍老先生。”
藍啟仁眼前發(fā)黑,身上一陣又一陣的抖,若不是今日上朝前藍湛千叮嚀萬囑咐,讓他千萬穩(wěn)住不要失態(tài),就算發(fā)生天大的事兒也當看不見,他早就撲通跪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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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武安侯不允,唐王要借朕之手強娶,那益州便是給朕的賜婚酬勞。雖說藍湛是孤的臣子,論理說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君要臣嫁,臣自然也不得不嫁。可這日后說起來,便是孤拿臣子的一生,換了自家的城池……”
人嘴兩張皮,黑白全靠說。
黃宗宇聽著聽著就不對了,這大好的事情被說的如此卑劣,魏王這是要慫?。?/p>
“陛下……”老黃氣沉丹田,聲如洪鐘,正要發(fā)力,忽然聽到殿外一聲大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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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我們說好了的,打完仗就讓我娶藍湛!”
朝上諸人齊齊轉(zhuǎn)頭,只見魏嬰滿臉風(fēng)塵,氣喘吁吁地從殿門外跨進來,一眼看見文宋杰,便是一個狠瞪:“給我回去告訴唐老三,藍湛十六歲就是我的人了。搶老婆搶到老子頭上,你當我魏嬰好欺負嗎?”
“阿羨?!”藍湛臉色煞白,事出突然,連他都失了方寸。
魏嬰一轉(zhuǎn)頭看見藍湛那樣子,眨眼的功夫眼淚就滾了下來:“湛兒,你又不肯嫁給我了嗎?”
他這人素來翻臉比翻書還快,藍湛看習(xí)慣了倒也不覺得,倒是驚的朝臣們一個個瞠目結(jié)舌。羨王爺乖張暴戾,除了國主不給任何人臉面,有誰見過他這眼淚汪汪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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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藍湛有口難言,事到如今,他既不能拆了魏嬰的臺,更不能讓墨染懷疑他與魏嬰暗中有謀劃。
正在彷徨猶豫間,卻見魏嬰從懷中取出一支大紅錦盒,哭哭啼啼的展開來給藍湛看:“還記得嗎?你十七歲那年給我寫的允婚書,可不能賴賬。”
這份卷軸裝幀得十分喜慶,連簽紙都是雙喜暗花的灑金簽,右下角落款處一個端端正正的湛字,上面壓蓋了藍湛慣用的私印。
藍湛頓時無言,魏嬰這一手字都是跟著他的字帖學(xué)的,尤其是自己的簽名,幾年前就簽的神形具備,以假亂真。而他臨走時,唯恐有失,將所有的官印、私印、虎符全部留給了魏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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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嬰給藍湛看過,又得意洋洋的把允婚書舉到文宋杰眼皮子底下:“來,文大人也看看?!?/p>
雖然以成色而言,這封卷軸是稍微嶄新了一點,但考慮到其重要性,必然會得到主人極其妥帖的保存,供過三五年的功夫似乎也不是說不過去。文宋杰終于變了臉色,他接這單活兒也知道不容易,卻也從沒想過會有這般展開。
“王兄!”魏嬰隨手抹了一把臉,轉(zhuǎn)身又換了一副臉色,一本正經(jīng)恭恭敬敬的向墨染躬身行禮,“當年是您告訴我,說藍湛有鴻鵠之志,經(jīng)世緯地之才,不應(yīng)被羨王妃的頭銜遮蔽了他應(yīng)有的光芒,所以讓我一定要等到他封侯拜相,揚名立萬,才可以去藍府提親。”
墨染面沉如水,雙手按在御座的扶手上,靜靜的看著魏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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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藍湛他做到了,而我也等到了?!蔽簨腚p膝跪地,俯身長拜,“臣弟斗膽,請王兄,為我賜婚!”
大殿內(nèi)再度一片死寂。消息靈通的唯恐引火燒身,一個個眼觀鼻,鼻觀心,大氣都不敢喘。消息不靈通的忙著左顧右盼,一會兒看魏嬰,一會兒看藍湛,在一會兒看看墨染,忙得連喘氣的功夫都沒有。
墨染悠悠然嘆了一口氣:“你倒是機靈?!?/p>
帝王將相,最要緊的是面子,唐王以益州為聘,可以娶走羨親王魏嬰,卻娶不走沒過門的羨王妃藍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