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滴甜膩的流動的淡杉味糖果墜落到羅德島本艦艦橋上，鋪展開它的身子擁抱正在微笑的鋼鐵巨獸，撫摸了冰冷，確認了安全之后，它向著身后的天空大喊：“快下來！”于是風雷交織中，大片的雨簾遮沒了羅德島的輪廓，就連遠處將要催趕著旅人的太陽都無法和正在工作的維護組見上最后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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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嗒，啪嗒，啪嗒。是雨傘和雨滴親吻的聲音。小小的雨滴看了一眼正站在巨大的艦船旁升降梯邊交談的人們，它覺得那邊的氣味帶著些悲傷，帶著些喜悅，它不懂，于是它循著排水管道繼續(xù)向里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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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默女士，車隊已經(jīng)做好準備了?！?/p>

“我了解了。給我十分鐘?！?/p>

“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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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默看著沉沒在源石煙里的車隊，雨水砸在鋼鐵上的聲音讓她有些恍惚。

“赫默？很累嗎？”

伊芙利特撐著傘遮住了赫默，而她另一只手擦出小小的火焰環(huán)繞在周圍，些許衣服上的濕漬被暖意圍剿，她直直地盯著赫默，幫赫默整理了些散落在額前胡亂的頭發(fā)。

赫默溫暖地笑了起來，能幫得上赫默的忙，伊芙利特覺得很開心。

“沒有。”

雖然如此，赫默還是想起了中午收到的，來自“某方的簡訊”。

【里克上校：尊敬的赫默女士，午安，您在羅德島的旅途還開心嗎？偶聞似乎羅德島本艦有些許物資缺乏，恐耽誤赫默女士的研究和談判，我有幾個不成器的部下在那附近駐扎，他們還可以兼任護衛(wèi)工作，需要再聯(lián)系?！?/p>

【赫默：無須勞煩，我今日就會啟程返回哥倫比亞?！?/p>

“最近應該不痛了吧？”

“嗯，嗯，大家伙現(xiàn)在被我管得服服帖帖的，以前總是說自己是多么了不起了不起的炎魔，管我叫臭小孩，現(xiàn)在安分多了。他還說，以后如果我想要的話，我來當炎魔也可以——”

赫默的神情沒有變化，但伊芙利特感覺到她握著自己的手在不斷用力。

她反握了過去。

“我才不要當炎魔?！币淋嚼匾院芷骄彽恼Z氣篤定地說著這句話，“醫(yī)療部，還有羅德島的大家像赫默和塞雷婭一樣照顧我，讓我平安地活到了現(xiàn)在，所以我要變成大家一樣厲害的人！”

“嗯?！?/p>

“我會聽塞雷婭的話，也會聽大家的話，我已經(jīng)是很厲害的小隊隊長了哦，你看，”伊芙利特揮了揮手指，火焰就拉扯出一條絲帶纏繞在她的指尖?！八裕漳?，你不用擔心我，你也不要再怪塞雷婭了?！?/p>

“……現(xiàn)在我們已經(jīng)——，好吧?！焙漳嗣淋嚼氐念^，至少，從另一種意義上，那副為了讓伊芙利特成為武器的法杖，現(xiàn)在變成了伊芙利特保衛(wèi)幸福的力量，只是自己有些執(zhí)著于這兩個跟自己命運糾纏的人而已。

“凱爾希醫(yī)生，再次感謝您和羅德島，以及博士為我們提供的所有援助?！?/p>

凱爾希擺了擺手。

“你不用有負擔感，我承認在介入事件的時候，羅德島是有所求的，但對你們幾位干員來說，我和博士是一樣的立場，幫助朋友的行為是必要的。”

“我送你到車上吧。”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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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大部隊趕著在管道里穿行的感覺并不好受，上下顛倒著的雨滴忍受著勉強維持著自己的姿態(tài)和意識，突然放緩的橫向管道讓它松了一口氣，然后它被迫從一個水口被噴出，又砸落在似乎是某人的臉上，然后進入另一段水管。在踏進下一趟旅程的最后，它覺得眼前的長角的白發(fā)女性聞起來有些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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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發(fā)瓦伊凡擦了擦自己的臉，衛(wèi)生間的水有些從外面帶入的涼意，讓她頹萎的精神稍微振作了一些，她重新走回情報。

“尊敬的萊茵生命防衛(wèi)科，啊不，現(xiàn)在該稱呼您總轄女士，雖然那位黎博利這段時間跟您形影不離，昨晚更是徹夜長談，該說的話都說完了，但眼下這種分別時刻，您是不是也去露~個~面~比較好？”

情報處理室的一角，嫵媚的羽蛇仍舊穿著她的外骨骼裝甲與長袍，半躺坐在書堆和信息終端以及儀器的深處，墊著她不知從何取來的維多利亞羽獸枕頭堆。她一邊掃視著她剛從紙面遷移到自己記憶里的字句，一邊瞥著在慘白的源石燈下整理情報的塞雷婭，打了個無趣的哈欠。

塞雷婭并沒有理她。眼前的工作迫在眉睫，行程安排相較過去沒有減少反而增加了，甚至安排時要考慮的因素陡然變多，有時她的行動竟然需要基于假設損害羅德島利益的前提，這觸碰到了她關(guān)于行動起點的回憶，讓她無法接受。如今赫默和自己才是斐爾迪南口里那個每天只有十分鐘的人，沒有理由因為某些無謂的調(diào)笑而具有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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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仍然如鉆石般堅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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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我猜猜，萊茵生命的名頭現(xiàn)在已經(jīng)在整個泰拉上打響，瘋子，天才，精神病人，演員，投資者像蜂群一般涌來，跟舞會上的可笑男人一樣。不幸的是，現(xiàn)在的萊茵生命，跟穿著暴露的貴族家幺女沒什么兩樣。哦~還是年輕貌美的幺女——嘶~”

鈣質(zhì)化的礦物塊壓落，蛇尾被定在塞雷婭的身側(cè)。

“就是不知道第二層的暗幕里，有幾個挑選對象的父母？”霍爾海雅咬牙繼續(xù)進攻。

“你難道沒有檢討一下自己的行動給我們增加的額外工作量？”

“嘶~’我們’，這么說來我們是同事，替同事處理麻煩事也是職責之一吧?！?/p>

霍爾海雅半瞇著眼睛。

“你變成了不能被殺的存在，但你也要展現(xiàn)你的價值，羽蛇，有空就從那里面把一些要發(fā)臭的醫(yī)療遺藏拿出來吧，這比你用誘引的手段留住博士更有用?！?/p>

“嚯？從什么時候你也了解了這些事情？”

“從我們不需要憑借價值站在這里開始?！比讒I似乎整理完了文件，準備離開，她揮手收回了礦物，化作碎屑和粉末，聚攏回她腰間的小瓶；而霍爾海雅也感覺到體內(nèi)骨骼的咔咔作響，也緩慢地平歇下來。

她仍然凝視著霍爾海雅。

“……我不會對現(xiàn)在的你多說些什么，你也不會作出毀掉自己頭上唯一蔭蔽的事情，但鑒于你曾經(jīng)為了羽蛇的……夢想反復無常，我要提醒你，伊芙利特不需要傳承，也不需要你的好奇。”

“謝謝你的貼心，但我沒有興趣，”霍爾海雅松懈下來，“你要我再去玩弄薩卡茲的殘余？我上次失血留下的后遺癥還沒康復完全?！?/p>

“相對的，我也要提醒你，既然你是這里的一員，你也明白我們沒有把你加入談判籌碼的選項。”

“你確實有人情味多了。”

塞雷婭默認了這句話，然后離開。

她也擁有了將鈣溶解的體切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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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要認為自己瞞過了所有人的眼睛，你也是有點天真的，精靈?！?/p>

“哈……我也厭煩了整天在這里，在外圍僅僅只被允許用腳尖輕觸淺水的生活。不過，不得不說，和那些稚嫩的雛鳥嬉戲，脆弱地維護著他們的尊嚴和成長，比想象中的有趣。那就是我失去的無知的模樣嗎？”

“這就是你的感受嗎？塞雷婭？不，不是，應該說，凱爾希？還是說，博士？”

羽蛇用尾巴牽起散落的文件，輕風在應當平靜的室內(nèi)吹拂，而文件正次序從她眼前濾過，傳承的情報處理能力讓她能分辨價值，也能抽干情報的痕跡。需要的就存于腦中，不需要的就投入溶劑和法術(shù)的漩渦，這幾天塞雷婭沒有安眠幾晚，她也一樣沒有合上眼睛。她已經(jīng)習慣了閉不上雙眼的喜悅，用大腦處理信息的時間總是有限，為此沉醉于疲憊帶來的奇幻的瘋狂，是她所承受記憶的自然而然的事情。

“暫且不提那位和精靈有相似能力的逃得像驚弓之鳥的綠發(fā)菲林，看她那習以為常的樣子，我還是很難相信你們會把……會把你們的館藏輕易地擺放在任君攫取的地方。”

她一邊消滅著必要的文件一邊笑了起來。

“所以我放過了她，連帶著那份文件一起。不過，其他的老鼠現(xiàn)在應該在某個地方被抵著咽喉的刀刃質(zhì)詢著吧？”

“呵呵。越來越迷人了，不管是這艘船的不明區(qū)域，保存著只剩下部分的祂，交錯的卻又聚集在這里的巨獸與幼生，還是我即將許可與博士一同前去的無數(shù)遺跡，以及你們交織起來的舞臺上的結(jié)果?！?/p>

羽蛇的高笑伴著她閃爍的眼睛。

“克麗斯騰，我將不存于明日，但我的血脈必吞吃掉你，我，甚至是所有人的歷史……到那時，羽蛇只是我們的傲慢中最小的一部分……”

“如果被套上項圈是必要的，我將至死追隨，我將甘之如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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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滴搖晃著穿行在水道中，它沒有發(fā)覺自己已經(jīng)被發(fā)覺的事實，它只感覺到自己沾沒的飄蕩在這片大地上的無處不在的灰末被驅(qū)趕出去，搖晃對它來說顯然比不上自己被凈化的愜意，而且，它知道自己離自己越來越近了。

當然，被加入藥液，隨后被噴灑出去，只是數(shù)十秒之后的事情。

在空中飄蕩，被溫柔的香氣擁抱，它似乎回到了家鄉(xiāng)；而在它眼前，倍感親切的兜帽男性，正抱著嬌小的白發(fā)菲林，一邊享受著香薰，一邊處理著工作。

“博士，這是什么？”

“這是我們馬上要拒絕的特里蒙城慈善晚會邀請。”

“這個呢？”

“這也是我們馬上要不批準的萊茵生命能量科的相關(guān)合作，還有商務科的相關(guān)合作?！?/p>

“赫默醫(yī)生和塞雷婭姐姐跟我們不是朋友嗎？”

“正因為是朋友，所以有時候不能什么事情都是朋友哦?！?/p>

“……跟普通的合作關(guān)系不一樣？”

“嗯?！彼了剂艘粫?，“比如說，你曾經(jīng)為了羅德島的大家，忍受著痛苦使用技藝對吧?！?/p>

“嗯?！?/p>

“這就是那份痛苦?！?/p>

“我明白了?！?/p>

迷迭香這么應著，這么在記事本上寫著。

從特里蒙回來之后，取回了自己的所有的迷迭香更讓人安心，但也有一段時間更加黏人，當然，急切于找到歸屬感的博士也沒有拒絕她。凱爾希沒有對這樣溫馨的景象說什么，反而露出一股安心的表情；煌啊pith她們對待迷迭香也不再覺得她只是會失控的小女孩什么的，反而迷迭香跟logos約好了有空練習怎么更加精細地控制自己的力量。

不得不說讓人欣慰。

“喬伊絲，這是到現(xiàn)在為止萊茵生命和羅德島的各項要請和合作項目情況，麻煩你將它們加入到情報分析網(wǎng)的臨時組SCI里面?！?/p>

“了解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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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呀！果然博士在這里！”

淡綠長發(fā)的女孩子雀躍地推開了療養(yǎng)庭院的們，那副活潑的神情讓人的心情也開朗起來。

“我最近不是一直在這里嗎？”

“作為羅德島的最高領導人，現(xiàn)在我覺得你不在送別赫默和安慰伊芙芙的現(xiàn)場更加不正常哦?！?/p>

“你知道那里有多少哥倫比亞的眼線嗎？那么作為萊茵生命的生態(tài)科主任，我認為現(xiàn)在的——”

“停停停停！”繆爾賽思急忙擺手。

“生態(tài)科最近幾乎就是在做過去的研究，還有分析從萬星園保留下來的數(shù)據(jù)然后歸檔，現(xiàn)在哥倫比亞人一進去就會跑去堵能量科和工程科的人，然后被商務科的人接走，鬧哄哄的，生態(tài)園不得不關(guān)門一小段時間。還不如趁這段時間，在這邊多推進一些研究進度，不然生態(tài)科的經(jīng)費又要被削減掉了！”

博士想了想，覺得眼前的女孩還是這樣有些急切的樣子最為可愛，于是他仿佛要戲弄人般開口：

“其實相比于哥倫比亞，羅德島對于生態(tài)研究的需要更為迫切哦。如果我們大名鼎鼎的萊茵生命生態(tài)科主任，婀娜多姿的水精靈，親切助人的繆爾賽思小姐能夠進一步開展生物研究項目甚至駐艦注冊為在籍研究員，羅德島的研究經(jīng)費可是相當慷慨的哦——”

繆爾賽思的笑容逐漸僵硬，然后終于皺起眉頭。

“難道說博士從一開始就是個壞心眼的人？原來那副奮不顧身的樣子只是演技啊，哎呀，總覺得有些失望了呢。就讓我來小小地教訓一下壞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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繆爾賽思咋呼呼地挽起袖子，拳頭直直地沖著博士的面門而來。

博士沒有躲閃。他輕輕按住了迷迭香將要舉起的小手。

繆爾賽思的身體在碰到博士臉的前一刻碎成一片水霧，然后凝成另一片水簾在博士身邊轉(zhuǎn)動，隨后飛奔向又打開療養(yǎng)庭院門的第二個繆爾賽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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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水滴沒有錯過這個機會，它努力地漂浮著向前，終于融進了那片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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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士從一邊抽出紙巾幫迷迭香擦拭讓她不舒服的水漬，而繆爾賽思狐疑地看著博士，從口袋里掏出兩顆咖啡因水果糖遞給白面鸮，然后叉著腰提出疑問。

“為什么從特里蒙城回來之后，就越來越難騙到你了呢？”

“因為只有更好地理解繆爾賽思，才能取得比合作更為重要，從根源上拯救別人的成果啊，畢竟我曾經(jīng)許諾過別人呢?！?/p>

“……是，是哦?！笨姞栙愃嫉哪槃e到一邊。

“承諾的事情要確實地做到?！?/p>

“是的呢，迷迭香，”博士溫柔地將迷迭香抱起放到一邊，“我跟繆爾賽思約好接下來去談談項目的近況，需要批準的事項和要聯(lián)系的人?！?/p>

“拯救別人是很重要的事，加油博士！”

“哦！”

“不要瞎起哄?。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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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總覺得，你批準項目的速度是不是有點快？總覺得跟那個克麗斯騰有點像欸……我有點害怕?！?/p>

繆爾賽思一邊跟博士走在過道上，一邊遞給博士兩顆糖果。

“嗯？今天是青蘋果味的，有什么需要打掃一空心情的事情嗎？”

“為什么這個味道會代表這種意思？”

“直覺哦，自從你開始讓我理解它們之后，我覺得它們告訴我的東西越來越多了?！?/p>

“真的？事到如今博士你終于肯告訴我你就是精靈嗎？”

“對不起，我還是那個只剩下我一個的人類?！?/p>

“哎呀真巧，我也是那個只剩下我一個的活在城市里的精靈?！?/p>

繆爾賽思更加用力地拉著博士的手。

“這幾天我們幾個又不是白忙活，首先把羅德島和萊茵生命的事項厘清，然后依此發(fā)展出向彼此構(gòu)建聯(lián)系，借助力量，保持疏遠的可能和合同，關(guān)于萊茵生命的其他事情才好讓塞雷婭和赫默繼續(xù)接手。只有確保了伊芙利特以及羅德島的安全，她們才好放心去處理其他事情?！?/p>

“你們除了開會之外有聚在一起過嗎？我只看到白面鸮她一直跟著你哦？”

“所以說，喬伊絲幫了我大忙。這幾天我們沒辦法通過通訊終端聯(lián)系確認的事情，都是通過喬伊絲不斷地記憶，轉(zhuǎn)達。生態(tài)科的事情早在前幾天就已經(jīng)全部談完了，不管是現(xiàn)有的人事，接下來需要提出協(xié)作的方面，需要這邊支援的短缺的原料和可能涉及的多地區(qū)樣本采集合作……至于為什么你的事項看起來沒有落實，其實是要你帶著我到現(xiàn)場確認一遍，我才好跟你一起通過。”

“欸——”

“所以你覺得我有點像克麗斯騰，其實只是說像她那種漠然？不會啊，簡單來說，我做不到?！?/p>

“嗯，我也覺得，在這艘艦船上能在各種各樣的地方看見，參與著各種各樣的事情的最高領導人確實做不到高高在上地一意孤行。”

“因為很有趣啊。”

“很好，所以下周三的二手奢侈包面交現(xiàn)場你就拜托你陪我去吧?！?/p>

“為什么你能用水分身而我卻要親自去呢？”

“你負責拿包哦，那是我的珍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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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到了。”

“嗯？”

繆爾賽思有些不明所以，在羅德島與博士的漫步讓她忘記了一個事實，她尚未掌握這艘大船的所有路徑，至少比不過身旁這個被她信賴著的人。在讓她放心的同行和交談里，她沒有去在意博士引導他們一起走向的目的地，也忘記了自己本來的目的。

“那么，我們一起進去吧。”

“好啊，我找找看……哎呀，我忘帶鑰匙了。那么，接下來的時間，我們?nèi)ナ程米屇憬o我介紹一下必須要品嘗的隱藏單品如何？”

“我是不介意在這讓安保部的干員拿鑰匙過來。”

“……你不要在那里看著我啦?！?/p>

“倒不如說，”博士仍然拉著繆爾賽思的手，走上前去擰開了門把手?！跋麓握嬉獙嵭杏媱澋臅r候，記得做得完美一點會不那么丟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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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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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邊的繆爾賽思也化作了水霧。

小水滴也最終回到了自己的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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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作的生態(tài)園有些狹窄，不如萊茵生命的原型寬敞，但仍然顯示出主人的獨特風格，屋內(nèi)的凈風器和過濾消毒器仍然在正常運作，生態(tài)監(jiān)測器的讀數(shù)和植物也一切正常，唯獨不正常的，是那盞顯示著主人此刻狀態(tài)的水燈正在明暗交織地閃爍著，以及生態(tài)園一角連接著清流維護的羅德島純凈水系統(tǒng)的水池，在水生植物的枝叢里，有顆氣泡正四處飄蕩著。

“……這是不是有些熟悉？”

“你，你不要過來，我感覺有點丟人?！?/p>

“是因為現(xiàn)在這副體力不支缺水的樣子又被我看見了，還是說這幾天和維多利亞資方的合作不太順利？又或者今早你的水分身沒能采集回這里的高空數(shù)據(jù)？”

“有時候我覺得，你還是不要那么細心比較招人喜歡……你拜托塞雷婭她們調(diào)查的？”

“沒有?！辈┦吭谒剡呑聛?，慢慢地開始講述，“是我自己作出的行動。當然，沒有用什么監(jiān)控手段。”

水池里似乎傳出了咕嚕的聲音，似乎有些惱怒，博士是這么想的。

“我還覺得一切似乎變糟的時候為什么突然又轉(zhuǎn)好了……害得我一個科學家馬上要相信命運的存在了呢，原來又被你救了呢？”

“救援的部分請去感謝赫默和塞雷婭她們吧，為你的生態(tài)園出心出力，以及履行作為防衛(wèi)科主任的職責消除威脅的都是她們。差一點點就要變成維多利亞和哥倫比亞的外交問題了，畢竟那個看起來沒什么危害的高空氣球是維多利亞方的軍事研究成果?！?/p>

“呃，對不起啦?！?/p>

“……有事情要跟我們說。還有剛才我說的研究項目是真心話，羅德島有很多關(guān)于薩爾貢，薩米，米諾斯各地的合作生態(tài)項目，我們的藥材培養(yǎng)技術(shù)研究也到了瓶頸期，如果你加入的話，進一步推進高空植物生態(tài)的研究經(jīng)費就有了。以及，你可以拜托我們從官方層面開展合作，天災信使借用高空氣球觀測就不會引起爭端了?！?/p>

“你的設想是不是有點太過詳細了？簡直就是已經(jīng)做好了計劃……為什么不早點告訴我‘其實你做的一切我都發(fā)現(xiàn)了！’呢？”

“一方面塞雷婭和赫默似乎不怎么在意你瞞著她們，還說‘這就是她啦’‘她確實是這樣的’然后一邊幫你收拾善后。”

“另一方面是，”他用手戳了戳逐漸上浮的水泡。

“我覺得吧，不用耍小聰明的。就像其他人一樣站到我面前大聲告訴我‘我想要經(jīng)費了！’比較好?！?/p>

“做不到做不到！”

“那至少也要告訴我們，你想要做什么?！?/p>

“我要……我要休息了！”

水泡急急忙忙地藏到了深處。

博士無奈地賠笑。

“那好吧，晚安咯繆爾賽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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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態(tài)園重新沉寂下來，小水珠雀躍地在“自己”周圍跳動，而“自己”卻似乎毫無反應。她確實太累了，瞞著所有人偷偷地尋找能夠支撐自己與娜斯媞的研究經(jīng)費的項目，冒著巨大的風險洽談關(guān)于高空生態(tài)食品開發(fā)的項目，偷偷用氣球測量各地的高空數(shù)據(jù)，卻意外地招來不該來的人，經(jīng)費好像也沒有收回多少。

重新去習慣會要多久呢？這一段路會比萊茵走得更遠嗎？

水精靈只是安心地沉沉睡去。

作者：Yudach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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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為【孤星閃耀】活動稿件，經(jīng)原作者授權(quán)發(fā)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