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們今晚幾點離開??？”德克薩斯吐出咬在嘴里的一縷發(fā)絲，深呼吸道。

????“不知道，得看莫斯提馬什么時候給我打電話?！碧岬侥臣?，赫伯特的臉色明顯有些不好看。

????“你也別給她太大壓力，畢竟大家都是朋友?！?/p>

????“那就看她的表現(xiàn)了。我說我不會責怪她，你信嗎？”

????“不信。”

????“那就只能把我的情緒轉嫁到別人身上了?！?/p>

????午后的臥室里，德克薩斯微微泛紅的皮膚看上去也似乎鍍著一層淡金色澤。

????赫伯特最喜歡扶著她纖細得驚人的腰肢，看她在自己身上努力活動時眼睛微闔，咬著牙齒不發(fā)出聲音的樣子。

????有些克制，但是德克薩斯絕不掩飾自己的欲望，粗暴地向赫伯特索取著愛意。

????她輕咳一聲，把他撲倒，按住他的肩膀，逐漸加快自己的速度。

????“都要出門了，還和我做這個？”她喘息著，盯著始終保持微笑的男人。

????赫伯特輕笑一聲，看著德克薩斯眸子里忘我的情意，說道：“一時興起。畢竟咱們回來以后還沒做過。我可不想讓女朋友閑下來，好不容易找到的，自然要最大化地利用了?！?/p>

????“我們這個月多少次了。你沒問題嗎？再這樣下去，我說不定真的要懷上你的孩子了，你該有些心理準備?！钡驴怂_斯加大了身體下墜的力度，帶著整張床鋪有規(guī)律的彈壓，為她在赫伯特身上的放縱省下一些力氣，還留出一些余力與他這樣調情。

????她的身體略微后仰，身體向前挺起優(yōu)美的弧度，好像引頸長歌的羽獸，黑色長發(fā)在陽光下跳起歡愉的舞步，撩撥著赫伯特的理智。

????他放在德克薩斯腰上的雙手也漸漸收緊，好像要按著她的身體，強迫她和自己更緊密地親近：“我記得是安全期吧？還是說你終于覺得穿個雨衣比較好?！?/p>

????德克薩斯低下頭，對他笑道：“不用。實際上，上個月底那次我沒服藥?，F(xiàn)在說不定已經有了?！?/p>

????“那就不用多擔心了……”感覺到她的身體開始有些顫動，赫伯特不禁笑道，“你不會這就要結束吧？我還沒玩夠呢?！边@樣說著，他的手順著她的身側逐漸上升，輕輕劃過那些動人的軟處。

????她俯下身，在他肩上輕咬一口，又在他耳邊喘道：“說什么呢，我是怕再不結束，莫斯提馬就要打電話把咱們叫走了。到時候怎么辦？”

????只是，話音剛落，赫伯特的終端突然響起，打斷了他們即將攀升到頂峰的激情。

????德克薩斯的動作一停，恨恨地看著那個終端上亮起的來電畫面，身上的潮紅也頓時消退了幾分。

????赫伯特嘆了口氣，按了按自己的額頭，皺著眉頭看向自己終端上的莫斯提馬頭像。

????“就這么算了？”她的橙色眸子里有些失望，不過尚且余留著些迷亂的余韻。

????“等等……”

????他按下接聽鍵，隨后反手把德克薩斯壓在身下。

????“速戰(zhàn)速決，親愛的?！?/p>

????“你……！”她只來得及說出一個單詞，搖搖欲墜的理智就在赫伯特的深吻中徹底沉沒。

????莫斯提馬聽著話筒傳來的詭異聲響，緩緩放下終端，臉色青紅交替，隨后逐漸變黑。

????“怎么了？你不是正在給博士打電話嘛？”菲亞梅塔還是第一次看到莫斯提馬露出這種一言難盡的神情。

????墮天使把終端放到未經人事的黎博利耳邊，然后就看到她的臉一瞬間就紅到了脖子根，幾乎和她的頭發(fā)成了一個顏色。

????菲亞梅塔的身子往旁邊一躲，捂著自己的嘴，但眼神已經充滿羞怒，低聲道：“怎么回事！你到底在給誰打電話呢！不可能是博士吧！”

????看到她反應這么可愛，莫斯提馬一下子就感覺自己的心情好了許多，嘴角又重新浮現(xiàn)那樣輕松的微笑：“當然是博士啦，只是他大概正在和德克薩斯做那種事吧。你說我要不要幫博士的兒女起個名字呢？”

????她又把終端放到耳邊，聽著那邊的聲音逐漸激烈，最后是兩個人滿足的嘆息。

????“下午好，莫斯提馬，時間和位置有變化嗎？”電話那邊的聲音聽上去有些疲倦。

????“下午好，博士?！蹦固狁R強忍著吐槽的欲望，先把正事說清楚，“時間七點，地方沒變。”

????“我知道了。到時候我直接去那里?！?/p>

????“我是打斷了你的好事嗎？沒想到德克薩斯也有沒那么沉悶的時候呢?！?/p>

????“實在抱歉，你打電話的時機不太對。要是你晚二十分鐘，或許我就可以一邊寫報告一邊接你的電話了?！?/p>

????赫伯特接著電話，一邊揉了揉德克薩斯的軟肋，看她紅著臉卻抽不出力氣推開他的樣子，剛剛滿足的欲望又有些被勾起來的勢頭。

????“真好啊……要不然下次趁著德克薩斯不在，我也去找你體驗一下吧？雖然我沒有任何經驗，但也很自信可以讓你舒服哦。如何，要約嗎？”

????“說什么傻話呢。啊，對了，我們今晚的會面，不會有什么奇怪的人加入進來吧？像是‘黎明破壞者’什么的。”

????“不，不，今晚是只屬于我們兩個人的秘密時間。而且，這樣說她太過分了吧，博士？小菲可是只聽你們的聲音都要去了的純情少女?！?/p>

????聽到莫斯提馬一本正經地嘲笑，菲亞梅塔又漲紅了臉，怒視著墮天使。

????“好了，希望我們能度過一個美好的夜晚。再見了?！?/p>

????“嗯……美好的夜晚?！?/p>

????莫斯提馬放下終端，怔怔地看著屏幕變黑后，上面那幾道有些猙獰的裂痕。

????她知道自己最后這句話完全沒傳到那邊，赫伯特早就掛掉了。

????她只是自言自語而已。

????“博士說了什么？”

????“沒什么。今晚我就不和你一起吃飯了。自己去找個地方吧?！?/p>

????“你臉色很難看?！?/p>

????“我不是一直這幅模樣嗎。別亂想。”

????“雖然我不懂你在做什么，也不理解你這段時間做的事情有什么意義。但是別后悔。已經做過去的事……如果你覺得錯了，盡力彌補不就好了。至少問心無愧?！?/p>

????“你以為我做過什么？”

????“你只有在做了虧心事的時候才會有這種表情。對我做的除外?！?/p>

????她苦笑一聲，眸子里流露出某種難以言喻的譏諷：“……問心無愧啊……小菲。你知道嗎？有一句話叫，‘覆水難收’。我從來不后悔，但也不知道該怪誰。啊……要怪，就怪我眼光短淺，看不清自己該不該選的工作吧?！?/p>

????“今晚的事，會對博士不利嗎？”

????“我不知道……”

????“你知道吧?！?/p>

????“我說，我不知道——呵……是，我知道的。”

????“莫斯提馬……”

????“……我不會讓最壞的情況發(fā)生的。相信我。哪怕是……”

????哪怕是我死。

????菲亞梅塔上一次看到莫斯提馬露出這種表情，還是近十年前，她扣下改變自己命運的扳機的那一刻。

????“小菲，在你眼里，我這種人是不是已經爛透了？”

????墮天使終于對自己的朋友露出往日習慣的微笑。

????…………

????隨著他沿曲折回轉的樓梯緩緩行進的腳步，赫伯特欣賞著用圖釘按在墻壁上的這些日期不一的照片。

????這家酒吧相當偏僻，自從城市規(guī)劃改變之后，這里就越發(fā)冷清。

????它唯一得以繼續(xù)存活的優(yōu)勢，就是屬于羅德島的產業(yè)之一，否則，羅德島的博士無論如何都不可能獨自來到這里，赴一場幾乎沒有意義的約會。

????他在一張照片面前站定。

????那是幾個月前，三個暫時忘記了一切，單純?yōu)榱擞颜x與夜晚拍下照片的傻瓜。

????照片在這里放了不短的時間，有些褪色，還有些積塵。

????他的指尖向上摸索，和幾個淺淺的稍顯干凈的印記重合。

????如果不是刻意觀察，即便是他也很難發(fā)現(xiàn)這些灰塵的積聚有這樣微不可查的異常。

????他看著中間那個表情天真得像小孩子一樣的人，冷笑一聲，把那張落灰的照片摘下來放到白色外套的內襯口袋中。

????從樓梯口下來時，他一眼就看到了坐在吧臺邊緣的莫斯提馬，和她常坐在這里的位置一樣。

????酒吧里的燈光比以往更暗一些，只有兩盞黃色的暖光燈尚且照著吧臺，其他人都不知道去哪里了。

????唱片機也還是忠實地守著它的職位，播放著他們習慣的《緋色天空》的鋼琴伴奏。

????今天，她又穿上了那身拉特蘭的禮服，手里的杯子也毫不停歇，在她的手中像鐘表的指針一樣緩慢而勻速地微微晃動著，只是泡在威士忌里的晶瑩冰塊時不時地在杯壁上碰撞出細小的清脆響聲。

????“不錯嘛，今天準時了?！彼p笑一聲，轉過頭來看著一身雪白的赫伯特，放下自己的酒杯，兩手相扣在吧臺上。

????“不準時不行啊，好不容易有人約我一次，對方還是個天使一樣的美人?！彼瓷先ナ址潘桑€是那樣讓人心安的純粹。

????“所以，你果然還是想和我做那種事，沒錯吧？正好，我最近也感覺寂寞得很?！彼寻l(fā)絲撩到耳后，眉眼之間的醉意顯出些許不同的風情。

????“我不是說過了嗎，對你貧瘠的身體毫無興趣?！?/p>

????他把懷里的照片放到自己面前，壓在自己的杯子底下。

????“那是……”她的目光閃爍了一下，但還是如此淡然。

????他和往常那樣靦腆一笑，聲音更溫柔了一些：“這不是我們拍的那張照片嘛。記得嗎？當時我們就這樣坐著，德克薩斯在我右邊。”

????“當然記得。只是沒想到這張照片居然真的被印出來了。唉？莫非一直掛在那里但我從來都沒注意過嗎？”

????“肯定是了。真是的……”

????他舉起自己的酒杯，滿滿灌下一大口，痛快地長嘆一聲，把旁邊一瓶尚未開封的無色朗姆打開，倒進自己的杯子里，調成了淡淡的茶色。

????“你要不要少喝一些？”

????他拉長了語調，像是出門在外的小孩子和陪著自己的大人撒嬌：“不要。在家里德克薩斯會管著我，把酒和煙草換成奶茶和pocky。有女朋友的時候，感覺還是挺拘束的。出來后，好不容易有個一醉方休的機會，當然要珍惜了?！?/p>

????“經營家庭是這么痛苦的事嗎？懂了，以后只和別人玩玩，絕對不成家?！?/p>

????“你終于決定正視自己的墮落人生了嗎？太好了。作為慶祝，干杯！”

????兩人碰杯后，不約而同地長出一口氣。

????“莫斯提馬，我已經開始有些習慣敘拉古的夜晚了。尤其是在這里喝過酒后，去附近那家書店逛逛。哎呀，店老板真是個好人，每次都會把我想要的書放到我面前。我都還沒和他說我想要什么呢。”

????“你這是被強買強賣了吧?果然今晚還是少喝一點兒。”

????“到時候要不要和我一起來，那家書店偶爾還會發(fā)生一些有趣的事哦。大不了讓德克薩斯把我們領回家去嘛?！?/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