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境往事》2.登陸之后
? ? 他們登上了這座大陸已經(jīng)好一段時間了,人們都各忙各的去,賈斯特斯船長便到這大海旁邊找了塊大石頭靠著坐下來,他的面前是那座生氣勃勃的高山。
他看著這座高山,將自己的瓶子拿出來,心里想著“反正很快就可以獲得新的水源了”,于是準(zhǔn)備喝完這瓶子里僅剩下的水,但就在這時,他身后的石頭后傳來了一個失落的聲音:
“船長,這兒真的會有黃金和寶藏嗎?”
一個船員靠在石頭的另一側(cè),眼神憂郁地望著眼前的這片他們剛剛戰(zhàn)勝的汪洋,以及汪洋遠(yuǎn)處的迷霧。
這名年輕的船員在登陸之前同船長一樣,他也許也可以透過天空中的黑云看到黑云之后的碧空,也許可以看破黑夜,看到黑夜之后宇宙更深處的一顆與眾不同的星辰(當(dāng)然,他不知道宇宙的存在,只是相信在黑夜之后一定還有更多的星星),他也可以同船長一樣,犀利的眼神穿過濃霧,看到濃霧之后的彼岸。
但是現(xiàn)在,他什么都看不到了。
他眼前只有大海,而且是那么的廣闊無邊。又或者,他的心已經(jīng)迷失在這濃霧之中了。
船長輕輕走到了這小船員身旁坐下來,他用慈愛的目光看向小男孩,將這目前僅剩的淡水讓給他,小男孩拒絕了。
“其實船長一直在騙人,”船長稍微頓了頓,站起身,向四周望了望,確認(rèn)周圍沒有別的船員注意后,他清了清嗓子,想要找回在船上時的氣勢,然后帶著幾分滑稽的語氣說道:“船上的食物已足以到我們上岸了。”
他說完又向四周望了望,又一次確認(rèn)沒人注意到,才坐下來,冷靜地對小船員說:“其實,我們的食物兩天前就吃完了?!?/p>
小船員更加惶恐了,他看著船長,臉上充滿了恐懼和后悔。
“你這是什么表情?”船長嚴(yán)肅起來,“我一點兒也不喜歡你這表情,它除了帶給你絕望,讓你一事無成,什么都不能帶給你。”船長站起來,看著這汪洋,繼續(xù)說道:“我們?yōu)槭裁纯梢詠淼竭@兒?美夢做得再長一點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我們不就是這樣才聚到一起才來到這的嗎?”
“船長,我們可釣了不少魚了呢!”一個船員欣喜地大聲呼喊道。
船長瞇起眼來微笑著向他點點頭,又繼續(xù)對小船員道:“現(xiàn)在我們一切都有了,勝利,食物,淡水,我們不會在這兒喪命,并且可以平安還鄉(xiāng)?!彼玖似饋恚J利的目光穿梭在這片天海一色間,語氣高昂地道,“孩子,拾回你那份你成為‘破霧人’時的希望吧,我們這一路走的是一條‘不被理解’和‘被嘲笑’的愚者之路,可除了‘我們破霧人’誰還能如我們一般征服這滄海迷霧呢?”
船長輕聲一笑,轉(zhuǎn)過身去瀟灑地將手一揮,那些‘不被理解來的嘲笑’便拋到了這片夕陽下金色的汪洋之中。
他走向散發(fā)出陣陣烤魚香的火堆旁,人們圍在那兒高指著這天,蔑視著這海,仰望著這高山高談闊論著。烈焰升華了這份熱情,星火點點在他們眼里仿佛寶藏和黃金的閃光般閃爍出萬丈光芒。
——呵,什么寶藏,誰在乎?
“船長!有淡水了!”一個男人發(fā)出了粗獷的聲音,他的音調(diào)高亢,在海岸邊久久地回響。
很多船員激動地向他跑去,船長跟在他們的后面不知何時走到了男人身后的,在他耳旁“哼哼”笑了兩聲后拍了拍他的肩,問:“布盧默,你小子,不怕出事嗎?”
男人傻笑著,拍了拍自己腰間的火繩槍,答到:“有船長用那金光閃閃萬能的黃金為我換來的這強(qiáng)大武器,還有什么危險能讓我畏懼的呢?”
“子彈留著對付那些真正能威脅我們的東西吧。”船長瞥下眼睛,看到他身邊有一頭半閉著眼的狼,它似乎都不知道自己怎么倒下的。
船員們規(guī)律的作息使他們極為自律,銀月初升,他們便回到了各自的帳篷內(nèi)睡去了。船長借來一根魚竿,來到海邊一塊石頭上坐著,將這魚鉤拋入這片滿是星辰的大海,被銀輝包裹著,它發(fā)出了銀白的光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