謹以此篇，致敬那些在疫情斗爭中的白衣英雄們

本故事純屬虛構，如有雷同，還請見諒

新人渣作，還請多見諒

0．

“山風，你確定現(xiàn)在要不顧一切要重返武漢，當志愿者？”

“這可不是開玩笑，現(xiàn)在疫情防控還是不穩(wěn)定，還有大量潛在感染者”

“秋羽已經(jīng)先走一步了，我不想再有無辜之人犧牲了”

“院長，我確定?！?/p>

“為什么？”

“我相信我們的國家，他會用盡自己的全部力量去挺過這場災難的”

“何況，那里還有個人，還要陪我喝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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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我和秋羽是武漢大學醫(yī)學部的大四學生，從初中開始就是志同道合之友

同一初高中，同窗6年，現(xiàn)在又是同一所大學，住在一個宿舍里

或許這就是緣分吧

本來今年是打算要一起回老家過年，但秋羽打算留校準備考研，想要進一步向醫(yī)學殿堂前進

我只好獨自回家，一邊抱怨著他遲早就成一個老學究，頭發(fā)掉光，一邊磨磨蹭蹭地上了火車

望著窗外送我離開的秋羽，想著再回武漢的時候帶點他愛吃的故鄉(xiāng)小吃回來

這一別，便將兩人分隔異地，無法相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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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好，我們再來關注武漢發(fā)生不明原因肺炎的消息”

“武漢爆發(fā)大規(guī)模不知名肺炎疫情”

“截至2020年2月10日24時，湖北省累計報告新冠肺炎病例31728例”

“新增新冠肺炎病例2097例”

“按照疫情防控指揮部通告，武漢全市城市公交、地鐵、輪渡、長途客運暫停運營，機場、火車站離漢通道暫時關閉”

“恢復時間，另行通知”

電視上的新聞不斷地播報著這場突如其來的疫情危機，而我眼中卻一直緊盯著手機屏幕

“秋羽秋羽，你那邊什么情況”

“新冠疫情爆發(fā)了！就在武漢！”

“這次疫情不是發(fā)燒感冒那么簡單，會出人命的！”

“武漢封城了，你知不知道，你出不去了！”

“你那邊有口罩嗎？防護物資有沒有？生活物資夠嗎？”

“給我回話，馬上！”

幾天時間里，我連續(xù)不斷給秋羽發(fā)微信，打電話，用盡了我所有能夠聯(lián)系上秋羽的方式

但到現(xiàn)在還是杳無音信

只是我一個人的自言自語

我慌了，我又給學校老師、學院領導打電話，請求他們幫我聯(lián)系到秋羽

但得到的結果更讓我心寒，秋羽離校了，不在學校宿舍，具體在哪里誰也不知道

他失聯(lián)了

“你tmd給我回個話啊，好讓我知道你到底還活著沒啊”

顫抖的我用盡全力怒哄著給他發(fā)出這條語音消息，渾身無力地倒在沙發(fā)上，兩眼無光

這個新年過得一點也不好

突如其來的新冠疫情，從武漢蔓延到全國，導致所有人都驚慌失措的

畢竟前一秒你可能還有說有笑

下一秒你就被確診隔離了

秋羽本身就在疫情爆發(fā)源頭，而現(xiàn)在更沒有任何的消息

秋羽父母那原本有著少許銀發(fā)的頭發(fā)一夜之間全部花白

兩個老人家不顧危險來到我家的門口，跪在門前痛哭著，喊叫著

向我尋求秋羽的最新消息

站在門后沉默的我，內心不是滋味

對于他們，秋羽是他們的唯一一個孩子：

對于我，秋羽是我唯一的兄弟

對于彼此都是一生重要之人，不可能就這樣消失不見的……

我一定要聯(lián)系到秋羽！

“滴瀝！”

是電話鈴聲！

秋羽的手機號！

我立馬起身，將手機打開，接通電話：

“喂？你這個混蛋玩意干***啥去了，咋到現(xiàn)在才來電話？”

接通電話的我沒有顧上其他，上來對秋羽一頓質問

“山風，我還在”

“我去武漢第一人民醫(yī)院當志愿者了”

“我這邊還好，志愿者工作比較忙”

“這邊又有新增病例了，醫(yī)院要承接不住這些人了”

一連串的回復讓我猝不及防，也讓我百感交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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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你他媽的瘋啦？！”

“現(xiàn)在疫情危機有多么嚴重，你不知道？”

“好好待在學校里安穩(wěn)度過危機不行嗎？”

“擱著玩失聯(lián)啊！”

“你爸你媽他們因為你都快要瘋了，你知不知道啊”

“你不怕死啊，這不是開玩笑的事啊”

短暫的遲疑被瞬間的憤怒掩蓋，我發(fā)出一連串的質問

我不明白，為什么他這樣的人會做出這樣的選擇

秋羽是個不折不扣的理想主義者

想談一場精神上的戀愛，和喜歡的人進行一場詩書般的生活

想要經(jīng)濟獨立，擺脫太多的拘束

而我，則更愿意選擇現(xiàn)實，安安穩(wěn)穩(wěn)走好每一步，不急不躁

為此我和秋羽總是在一些話題上經(jīng)常吵的不可開交，但到最后還是重歸于好

只是這一次……

這是人命關天的危機啊

假如我能回到今年初，我一定想盡辦法把秋羽說服回老家，好好過個年

“山風”

“你聽我說”

片刻沉默過后，電話另一端的秋羽再次開口了

“我不是不知道這次疫情的嚴重性”

“但還有更多的人需要去救援”

“雖然說會有損失和犧牲，但這些都是在所不免的”

“我相信我們的國家，相信我們一定能挺得過這次磨煉”

“這也當成是，給我自己提前的一場實習吧”

“不用擔心我，請相信我”

“那邊還麻煩你幫我照顧好我父母，感謝”

秋羽沉穩(wěn)鎮(zhèn)定的話語使我逐漸冷靜下來，使得二人再次陷入沉默

我主動掛掉了電話，因為我不知道還要和秋羽說些什么

攤在沙發(fā)上，陷入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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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秋羽是學臨床檢驗診斷的，我是學外科的

某種程度上講，秋羽更適合這樣的志愿者工作

但這不是鬧著玩的小小實習，稍有不慎，恐怕就再也不見

“老家這邊也很忙，畢竟醫(yī)護設備、生活物資什么的都十分緊缺”

“你那邊安心做好你的工作，叔叔阿姨這邊我照顧著”

“一定要帶好口罩，每天要好好消毒一邊自身，自己保持好自己的衛(wèi)生”

“多吃點東西，你的飯量我知道，別因為志愿者工作忙而不吃，體力充足才能做好每一件事”

“你一定給老子活好好的，我還等著再和你在武大櫻花樹下喝酒啊”

我每天保持著和秋羽聯(lián)系，一方面是讓秋羽父母知道自己兒子咋樣，一方面也是讓我們安心些

秋羽后來也給父母來了通電話，兩個老人家既十分欣喜，又對兒子感到焦慮

他們只能在背后默默祝一切平安

秋羽回話不多，也就是說說醫(yī)院里發(fā)生些什么事

不是有些激進患者鬧著要逃離醫(yī)院，就是有人天天陰陽怪氣中國醫(yī)護工作不行

“你知道嗎秋羽，我聽到這樣的話的時候特別憤怒”

“這些人用著國家的資源，還大言不慚地說國家不好”

“我們憑什么要去救這樣的人渣？”

我連續(xù)不斷的話發(fā)給了秋羽，宣泄著我的不滿和不解

到了傍晚，秋羽才給我回復消息了

給我發(fā)了一張圖片

那是一張貼紙，上面有著歪歪扭扭的字眼

“大哥哥，謝謝你一直這樣悉心照顧著我，大哥哥大姐姐是最棒的，向你們致敬”

文字的最后還帶有一個小小的愛心

秋羽又給我發(fā)了一條消息

“這個孩子，3天前就離開了人間，我在整理她的床鋪時發(fā)現(xiàn)的這張紙”

我放下了手機，沉默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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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最近秋羽給我回復消息的次數(shù)少了很多

我仍認為是他太忙而沒時間回話，所以一直按

直到后來，他給我發(fā)了一張照片

他不到110斤的身材穿著臃腫肥大的防護服，頭戴著防護目鏡

一切顯得嚴肅又滑稽

我看不清目鏡后面的那張熟悉的臉龐，也看不到他是在笑還是別的表情

我以為秋羽那邊一切正常，醫(yī)院也沒有什么問題

直到后來有一天……

我再一次接到了秋羽的電話，但撥打電話的這個人……不是秋羽

“山風同學，你好”

陌生的聲音讓我突然感到緊張

“我是武大醫(yī)學院的李院長，我給你和秋羽那一屆開過講座，你應該有印象”

聽到陌生卻又有著一絲熟悉的聲音，我的頭腦中飛速運轉起幾個疑惑：

這個聲音我好想聽過？

院長？他在醫(yī)院當臨時醫(yī)師？

秋羽呢，為什么秋羽的手機在他那里？

院長的話再次響了起來

“接下來我說的內容，請你保持冷靜接受”

“秋羽同學，在昨天，很不幸地離開了這里”

“他在志愿者工作中，也不幸地感染了新冠病毒”

“我們已經(jīng)用盡了我們的所有辦法試圖去挽回，但都無濟于事”

“很遺憾，山風，我們沒能成功，請節(jié)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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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你tm開什么玩笑”

秋羽死了？我不相信，肯定是造謠，假的

呵呵

“大叔，疫情期間開這種玩笑，你好沒意思啊”

“你咋弄到的這個手機的，偷的？”

我不屑地回應了這個院長幾句，但接下來的時間讓我猝不及防

秋羽的微信給我發(fā)了一張圖片

那是秋羽的黑白照片，倒在手術室里……

是他的遺照？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山風同學，我很抱歉，我能體會到你現(xiàn)在的心情”

“但我覺得我還是有必要要把事實說出”

“秋羽同學，已不幸逝世，請節(jié)哀”

“希望你……嘟”

我掛掉了手機，手機從我的手中無力的脫出

我蹲在陽臺前，歇斯底里地大笑著：

秋羽這個玩意怎么可能死呢

好搞笑啊，他怎么會提前倒下啊

說好的還要在武大喝酒

說好的還要讓我準備叫嫂子

說好的讓我準備吃喜糖

他不可能先走我一步的

他絕不可能

絕不可能

不可能……

但這一切，已經(jīng)發(fā)生了

秋羽，已經(jīng)走了，先走我一步了

我大笑著，但眼淚不自主地流了下來

坐在地上，肆意地大哭著

陽臺外的天空，一片昏暗，似乎老天也不是很愉快

假如我能回到今年初，我一定會把秋羽帶回老家，安安穩(wěn)穩(wěn)度過一切后再回到學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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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秋羽倒在武漢，我們相離二地，沒法能及時見到最后一面

秋羽父母得知真相后人已經(jīng)瀕臨崩潰

本身就是白發(fā)人送黑發(fā)人，現(xiàn)在更是連見都無法見上

我也是將自己閉在房間里沉思

失去了唯一的兄弟，不知道該做些什么

我直到現(xiàn)在也沒能明白秋羽為何當初要當志愿者

直到我又看到了這樣幾幅畫面：

抗疫一線，醫(yī)護人員穿著防護服睡著了，席地而睡！席凳而睡！

當結束一個班次的工作，褪下防護口罩時，那些護士的臉上都被勒出深深的印跡

各個地區(qū)的醫(yī)療隊出征武漢，去和武漢人民一起抗擊疫情

他們簽下請戰(zhàn)書，不顧生死

因為他們堅信，國家能夠打贏這場戰(zhàn)斗

從混亂的危機中撒下希望的火種

在這一無所有的廢土之上綻出鮮艷的花朵

為這僅有黑白灰的天地抹上一點亮色

在這個黑暗的現(xiàn)實中帶去一絲生命的曙光

用著我們的勇敢與理想，去改變現(xiàn)實，為實現(xiàn)理想

哪怕是犧牲

?“院長，我是山風”

“我現(xiàn)在吉林的醫(yī)療隊里”

“我大概明天下午就到武漢”

“我想去你那邊當志愿者”

“我這邊自帶了防護服，你幫我把秋羽的手機保留好，麻煩啦”

假如我能回到今年初，我一定回和秋羽一同并肩作戰(zhàn)，直面疫情，與生死競速

就算是遍體鱗傷，也會奮不顧身撐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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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in.

秋羽微信上最后的一條朋友圈，是在他走之前的3天前：

黑夜無論怎樣漫長，白晝總會到來

這里是新人山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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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梨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