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與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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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到底線,升變?yōu)橥?。?/p>
白王: ?Flame白色的王 ?
白后: Jasmine黑色與白色的后?
白象: Dracula白色的象?
白車: Spirit白色的車?
白馬: Alice白色的馬?
白兵: Pallor白色的兵?
黑王: Outsider黑色的王?
黑后: Jasmine黑色與白色的后?
黑象: Melantha黑色的象?
黑車: Ghost黑色的車?
黑馬: Datura黑色的馬?
黑兵: Void黑色的兵?
這世界上有一種怪物。
那是人,那也不是人。
那是亞巴頓的選中者。
他們可悲,他們可憐,他們可怕。
在亞巴頓的法則中,沒有所謂的道德倫理,只有被無限放大的弱肉強(qiáng)食。
我們都是螻蟻,只能拼命往上爬。
人們害怕他們,于是人們殘害他們。在監(jiān)獄,在刑場(chǎng),在醫(yī)院的解剖室,他們隨處可見。
但這里,不是死亡的終點(diǎn),而是煉獄。
惡魔吃掉惡魔,則會(huì)變成更可怕的惡魔。
瘋狂的人們好奇于惡魔的極限,于是,角斗場(chǎng)就此誕生。
當(dāng)一大群怪物被扔在一個(gè)狹小的空間時(shí),他們能做的只剩下了廝殺。
但這次,不一樣——
"滴。"
伴隨著輕微的遙控器反饋聲,某處的電火花猝不及防地亮起。
熱反應(yīng)被瞬間觸發(fā),燃燒的紅光噴發(fā)出來,膨脹的氣體推開了阻礙的外殼,也推開了煉獄的大門。
螻蟻們啊,你們想要的不是走到亞巴頓的頂端——
你們想要的,是自由啊。
尖嘯,歡呼與恐懼,驚呼混雜在一起,在惡魔們興奮的腳步聲中此起彼伏。
新鮮的空氣從外部涌入,沖淡了濃烈的血腥味。惡魔們身上的每個(gè)細(xì)胞仿佛都得到了解放,躍動(dòng)而鮮活。
而那個(gè)手握遙控器的怪物,早早站在監(jiān)獄的門口,譏諷地看著這座地獄的締造者。
惡魔是丑陋自私的。但是,如果他們也有了自己的神呢?
大地似乎抖了一下,連帶著桌子和上面的棋子。
幾枚棋子被震出了棋盤,消失得無影無蹤。原本整整齊齊的黑白雙方變得散亂,分據(jù)在棋盤中線兩側(cè)。
七白兵"出局"
白馬"出局"
白象"出局"
白車"出局"
七黑兵"出局"
黑馬"出局"
黑象"出局"
黑車"出局"
兩位弈者似乎沒有在意,依舊自顧自的挪動(dòng)著棋子。
城市的夜晚,隨著惡魔的脫逃而變得危險(xiǎn)。
在街道的巷子里, Void黑色的兵 品嘗著獵物死前最后的恐懼。
他是惡魔,也是騎士。
對(duì)他的主人忠心耿耿的騎士。
可悲可笑可嘆的愚蠢的騎士。
自以為正確卻與現(xiàn)實(shí)背離的騎士。
不需要憐憫,不需要仁慈,眼前的人罪該萬死。
只因他是 Jasmine黑色與白色的后 所厭惡的人。
Void黑色的兵 ,世界的虛無,無人能看見他的真貌。
在這黑暗中,他就如同不存在。
但,白色的王輕易地找到了他。
在這陰暗的角落,有著其他的呼吸聲。
漆黑的槍口無情的抬起,壓在愚蠢的騎士的頭頂。
槍響,血濺。
溢出的鮮血緩緩覆蓋 Void黑色的兵 ,他無形的身軀終于展現(xiàn)。
Void黑色的兵 倒在尸體堆中,伴隨著他的獵物,與他的信仰,一同腐爛。
白色的王一言不發(fā),頭也不回地離開那骯臟的巷口。
白王吃黑兵
黑兵出局
在這陽光下的城市中,惡魔們依舊在游蕩。
Ghost黑色的車 接下了愚昧的人類的工作,追查著在暗處興風(fēng)作浪的黑影。
燃燒的血液在華麗的殿堂中爆炸,濺射,腐蝕,直至帶走足夠多的生命。
白色的王者后他一步趕到現(xiàn)場(chǎng),自由的操控著流淌的血液。
Flame白色的王 知道這是什么,是他所熟悉的,不愿想起的,連惡魔都感到厭惡的夢(mèng)。
我們都是螻蟻,我們可以結(jié)伴。
在高樓中,在陰影處, Ghost黑色的車 聽到了熟悉的歌。
在無出口的迷宮中迷路的鬼怪們,
跟著你們的神,才會(huì)得到自由——
永恒的女性啊,
引我等向上。
Spirit白色的車 ,將在此醒來。
如同他所計(jì)劃的,如同他所期待的,那白色的王,也找到了這里。
Flame白色的王 輕吟著那歌詞怪誕的、曲調(diào)讓人發(fā)毛的歌。
收縮著 Ghost黑色的車 淺綠的瞳孔,挑撥著他的靈魂。
Spirit白色的車 ,迷惑著萬物。
欺詐著你的感官,諷刺著你的判斷。
以及他自己的。
直擊靈魂的曲調(diào)勾回了 Spirit白色的車 的記憶,向他的王敬禮。
你因神而強(qiáng)大,神也因此剝奪你,直到你一無所有。
只有王足夠強(qiáng)大之時(shí),才不會(huì)在角逐中逝去。
Spirit白色的車 迷惑了自己的王。
Flame白色的王 手臂顫抖著舉起了槍,對(duì)準(zhǔn)了 Spirit白色的車 的心口。
王啊,讓我成為你的墊腳石。
槍響,射偏。
Spirit白色的車 驚喜而憤怒。
他驚喜王在乎他。
他憤怒王在乎他。
他怒罵著,感激著,在這層瘋狂中混亂著。
反抗王之人,終將死無葬身之地。
那妖異的火焰燃起,燃燒著 Spirit白色的車 的生命。
他哀求著自己的王,收取他最后的價(jià)值。
王默然,閉眼將子彈送入了 Spirit白色的車 的頭頂。
白王吃黑車
黑車出局
白車出局
Alice白色的馬 早已死去。
在那地獄般的解剖室被取出了整根脊椎,遺體扔進(jìn)了培養(yǎng)液倉。
而黑色的王,親手按下了銷毀鍵。
但所有人都忘了。 Alice白色的馬 ,無限的再生。
那根被取出的脊骨依舊活著,不可見的心臟依然跳動(dòng)著,直到再度沐浴鮮血之時(shí),又將蘇醒。
Datura黑色的馬 得到了那惡魔的脊骨,用血去哺育這奇特的生命,也得到了血脈,成為了惡魔。
她找到 Dracula白色的象 ,審問 Flame白色的王 的下落。
亞巴頓的子民都是卑微的,卻也都是高傲的。
任由那骨骼構(gòu)成的利刃穿過身體, Dracula白色的象 興奮的品嘗著嘴角溢出的液體。
Dracula白色的象 ,渴望著鮮血。
他在淋漓中咬在 Datura黑色的馬 的頸部,猛然增生的鋒利骨骼頓時(shí)從 Datura黑色的馬 身體中傳出。
那是多么美妙的味道。
痛覺,永遠(yuǎn)是存在的最好證明,永遠(yuǎn)是瘋狂中的最好毒藥。
Datura黑色的馬 被割裂的身體興奮地微微顫抖,切下了 Dracula白色的象 的頭。
帶著死前的最后一點(diǎn)瘋狂, Dracula白色的象 緩緩倒下去。
Pallor白色的兵 站在不遠(yuǎn)處靜靜地看著,又忽的走近。
蒼白者啊,即是 Pallor白色的兵 。
Datura黑色的馬 那無限重生的肉體忽然停止了躁動(dòng),以及她臉上病態(tài)的笑,一同凝固。
生者絕望著枯萎,死者在寂靜中化作灰燼。
僅剩蒼白。
黑馬吃白象
白兵吃黑馬
白象出局
黑馬出局
白馬出局
在這漆黑的夜中,沒有什么比一首死亡華爾茲更符合這血腥的場(chǎng)面。
黑色的玫瑰在墻壁上長(zhǎng)出,刺穿獵物的肉體。
荊棘的刺,與美艷的花,永遠(yuǎn)是相輔相成的。
Melantha黑色的象 在一旁輕舞著,看著一個(gè)鮮活生命的慢慢凋零。
鮮血與玫瑰,這是多么美的畫面啊……
她轉(zhuǎn)身看向一旁的角落,白色的王緩緩的從陰影中走出。
她知道這最終會(huì)是她的墳?zāi)埂?/p>
Melantha黑色的象 ,死亡的浪漫啊。
在月光下獨(dú)舞。血紅的衣角輕扶, Melantha黑色的象 連著那華美的玫瑰一同綻放。
荊棘劃破了 Flame白色的王 的皮膚,血液噴涌而出,淋在帶刺的蔓上,發(fā)出滋滋的聲響。
惡魔有著自己的美學(xué),哪怕是生命的最后。
抬手,槍響。
伴隨胸口著一抹綻放的嫣紅, Melantha黑色的象 安詳?shù)卦趬堑瓜隆?/p>
那身黑色的連衣裙,在暗紅中微微飄動(dòng)。
周圍的黑玫瑰都失去了活力,萎蔫的向 Melantha黑色的象 垂下了花朵。
不經(jīng)意間,劃破了她精致的臉龐。
白色的王慢慢走近,合上她的眼。
玫瑰帶刺,終究傷了自己。
白王吃黑象
黑象出局
Flame白色的王 不得不動(dòng)身。
再不愿,再危險(xiǎn),終究還是要面對(duì)。
白色的王與黑色的王,終將進(jìn)行角逐。
Pallor白色的兵 規(guī)勸著,嘆息著。
還未走到頂端的王,并不足以較量。
Flame白色的王 沉默著離開,無視臣下的勸阻。
蒼白,在王離開的路上,悄悄跟隨。
子彈如雨淋下,覆蓋在王的身上。只有痛在提醒著軀體的存活,只有沉重呼吸聲在耳畔回繞。在這大雨滂沱的街道上,暗紅的血與刺骨的冷雨匯成一洼。
白方送王
警告一次
冷靜、瘋狂,矛盾而交織;
思緒,情緒,清晰而紊亂;
寒風(fēng),鮮血,虛無而切實(shí);
現(xiàn)實(shí),幻覺,疼痛而虛弱。
白色的王終倒下。
黑色的王輕蔑而憐憫的看著倒在地上的白色的王,看著那暗紅的血渠一點(diǎn)點(diǎn)延伸。
惡魔的嘲笑尖銳刺骨:
我們都是螻蟻,只能拼命往上爬。
我們都是螻蟻,只能拼命往上爬。
我們都是螻蟻,只能拼命往上爬。
王是惡鬼中的佼佼者,王是悲劇中的更悲劇。
王不可以擁有。王不允許擁有。
王要失去,直到一無所有。
直到攀上亞巴頓的頂峰。
直到攀上亞巴頓的頂峰。
我即是你,你即是我。
Outsider黑色的王 走到 Flame白色的王 身邊,抓起了他的衣領(lǐng)。
你因神而強(qiáng)大,神因此剝奪你,直到你一無所有。
一張熟悉的臉出現(xiàn)在白色的王面前。他的王后,他的至寶,在煉獄中唯一的陪伴。
白色的王瞳孔驟縮。
Jasmine黑色與白色的后 ,惡鬼中的天使啊。
槍口不偏不倚頂在 Jasmine黑色與白色的后 的左太陽穴。
直到失去一切。
槍響。
黑王吃白后
白后出局
黑后出局
飛濺的血液滴在兩位王的臉上。
曾經(jīng)賦予其純白靈魂的軀體倒在了惡魔的槍彈下。
如今的王失去所有。
一無所有的王。
攀上了亞巴頓的頂峰。
骨骼化作的刀鋒撞擊在一起,發(fā)出滲人的尖銳聲響。
你即是我,我即是你。
如同深淵的天空,鮮紅閃電撕裂寧靜。
雨從裂縫中掉落。
這便是王,在絕望中起舞。
幾乎同時(shí),骨骼化作的刀鋒刺穿了兩者的身體。
你即是我,我即是你。
黑白兩名王者不約而同做出了相同的動(dòng)作。
腹部撕裂帶來的痛驚醒全身的細(xì)胞,在潮濕的空氣中大口呼吸,想要緩解那高度興奮的神經(jīng)。
緩緩燃燒著的血液噴涌而出,在骨骼上溶出陣陣白煙。
在掙扎中站起,在絕望中痛呼。
靈魂已經(jīng)變質(zhì),肉體徹底墮落。
細(xì)胞以不可思議的速度復(fù)制著,修復(fù)著傷口。
撕裂,復(fù)原,切割,復(fù)原。
血液像是裝飾品般肆意橫飛。
廝殺,廝殺,一切都在這面前失去了色彩。
雙方再次洞穿,洞穿他們滿是傷痕的被割裂的身體。
惡魔的火焰燃起,在這大雨中,愈燒愈烈。
舍棄一切,舍棄自己。
黑色的王放聲大笑。
輕蔑而憐憫。
他成功了。
他失敗了。
他站在了亞巴頓的終點(diǎn)。
而白色的王亦然。
瘋狂過后,唯悲余存。
你即是我,我即是你。
雨聲戛然而止。
一切又歸于寧靜。
如同他們從未存在過。
生命的光芒短暫而耀眼。
亞巴頓開出純白而鮮紅的玫瑰。
王,曾經(jīng)的王。
也孑然于惡魔的法則中。
在這燃燒生命的烈焰中,雙雙化作灰燼。
黑王吃白王
白王吃黑王
黑王淘汰
白王淘汰
黑方的弈者拿起黑王,接觸白王的那一刻,兩枚棋子轟然破碎。
連帶著,還有逐漸變得透明的黑方。
兩人都沒有發(fā)話,只是黑方笑了笑,走到了白方面前。
一把半透明的匕首刺入了白方弈者的胸口。沒有血液,沒有疼痛,只是這樣刺進(jìn)去,仿佛什么都沒有發(fā)生。
帶著微笑,弈者看著對(duì)方在空氣中淡化消失之后,慢慢伏倒在桌上。
呼吸終止,于此長(zhǎng)眠。
在時(shí)間的沖刷中,也只剩下一具骸骨。
在曾經(jīng)的王的墳前,擺上了一束白色的菊花。
不知是給那作為對(duì)手的 Outsider黑色的王 ,又或是曾經(jīng)侍奉的 Flame白色的王 。
終究,只有臣子在戰(zhàn)爭(zhēng)結(jié)束之后,奏響哀樂。
那枚積塵的白兵,依舊孤獨(dú)的立在棋盤上,看著這早已停歇的戰(zhàn)局。
他走到了底線,升變?yōu)橥酢?
Footnotes
1. 兵升變:在國際象棋規(guī)則中,本方任何一個(gè)兵直進(jìn)達(dá)到對(duì)方底線時(shí),即可升變?yōu)槌?#34;王"和"兵"以外的任何一種棋子,可升變?yōu)椤昂蟆薄?#34;車"、"馬"、"象"。由于文章中的棋局并非嚴(yán)格按照規(guī)則進(jìn)行,故升變?yōu)?#34;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