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也別想阻擋我回家的路。”
——芙蘭朵露·斯卡雷特

攻擊是從下午兩點開始的。
芙蘭朵露感覺自己腳下的悍馬車差不多只有四十公里的時速，但是沒有辦法，先導(dǎo)攻擊群的M60坦克能夠在草原上跑出這個速度已經(jīng)是很不錯的了。她端起望遠鏡，從前方三百米處的坦克間隙中看向?qū)γ娴难稚杰婈嚨兀缓笞旖桥郎弦唤z淺淺的微笑。
目光所及的陣地一片寂靜，仿佛紅魔軍正在對著一片已經(jīng)被廢棄的陣地發(fā)動沖鋒一般。
不過芙蘭朵露知道那只是假象而已。就算是守矢之光被擊落、敵軍已經(jīng)失去了統(tǒng)一指揮的現(xiàn)在，就算對方只是沒有坦克，沒有炮兵的傘降部隊，她們依然保有大量的單兵反坦克武器。一發(fā)妖怪山軍制式的RPG-29或者PF-89反坦克火箭彈足以將面前這些沒有加掛反應(yīng)式裝甲的二手M60打個透心涼。大量的LAW-80和AT-4也絕對能讓身后的M1A2吃不了兜著走，何況還有“短號”反坦克導(dǎo)彈系統(tǒng)壓陣。不過，一切都在她的掌握之中。
“第一梯隊，開始干擾射擊?！?br>命令幾乎是在下達的瞬間就被車長傳達給了炮手，而同樣難以按捺自己心情的炮手也用從未有過的速度完成了開炮動作。
M60沒有停下，一百輛暗綠色的坦克飛快地穿過從自己炮口飛出的火藥殘渣燃燒形成的煙幕，在兩組沖擊梯隊中心偏后位置的悍馬吉普也緊隨其后鉆了進去。芙蘭朵露沒有絲毫的表情，刺鼻的火藥殘渣混雜著燒焦的味道刺激著她的呼吸道，但是很快吉普車就重見天日。
可惜的是她并沒有看到一百多門XM162型152毫米滑膛炮射出的榴彈在對面的陣地上炸開的場景，她也不指望這一輪射擊能夠殺傷對方多少有生力量，傘兵從來都是屬蟑螂的。
“兩輪干擾射擊后按照計劃開始機動，祝好運?！?br>沒有聽到回應(yīng)是因為芙蘭朵露調(diào)整了頻道，她絲毫不擔(dān)心忠誠的坦克新手們會不會按照自己的命令行動，她依舊用戴著潔白手套的手握著望遠鏡。
天空和她想的一樣干凈。
她們還不算笨，聰明人的計策往往會被白癡所破除。不過芙蘭朵露知道不管對面那因為戰(zhàn)火而殘破的洋館中是誰在這個時候進行著指揮，她都不會太笨。
沒有了武裝直升機的威脅，一切就都結(jié)束了。
凌亂的巨響再次傳來，當(dāng)一百輛坦克再次向?qū)γ鎯A瀉了數(shù)噸彈藥后，對方的陣地終于有了反應(yīng)——無數(shù)的士兵進入了陣地，模糊地?zé)焿m之中，芙蘭朵露敏銳的捕捉到了不少反坦克武器的身影。
“就是現(xiàn)在！”
芙蘭朵露并不是在下命令，而是完全下意識大叫了一聲。但令人驚嘆的是，就在她話音剛落的瞬間，前方的M60集群卻突然像聽到了一般，從中間飛快向兩側(cè)分開，幾乎是完成了原地九十度轉(zhuǎn)向的坦克群就在距離妖怪山陣地350米左右的距離上突然停止了沖擊，開始向兩側(cè)迂回！
對面的妖怪山士兵似乎被這突如其來的變化弄得有些懵了，有幾發(fā)破膛而出的火箭彈也偏離了事先瞄準的目標。
妖怪山的反坦克兵們飛快地調(diào)整瞄準方向，計算提前量，但是就在這個時候，他們卻突然陷入了兩難的境地。
因為所有人都清楚地看到，徐徐散開的M60后，跟著足足七十輛M1A2和M1A1混編的方隊。
“加速。”
芙蘭朵露早早就將無線電頻道調(diào)整到了M1編隊，平淡的語氣化身為無線電波，仿佛給依然在向前沖刺的M1方隊注入了一針強心劑。
伴隨著發(fā)動機的轟鳴聲，M1方隊開始飛快地加速，讓這些時速60公里的大家伙跟在老掉牙的M60后面的確有些憋屈了。
不過，現(xiàn)在，屬于她們的戰(zhàn)斗才正式開始。

大妖精有些呆滯地握著方向盤，她的確有些混亂了。
一切都和芙蘭朵露在作戰(zhàn)計劃中書寫的一摸一樣，妖怪山軍的武裝直升機破天荒地沒有出擊，甚至連對面反坦克陣地都足足呆滯了近20秒！
而接下來的狀況更是一片混亂——原本就缺乏指揮的妖怪山軍更加不知所措，大量的火箭彈和反坦克武器被發(fā)射出來，但是火力卻被分成了三份——最重要的是，大量的火箭彈無力的招呼在了M1集群身上——從空中俯視的話，會發(fā)現(xiàn)妖怪山軍的火箭彈發(fā)射線毫無章法，就像是一個神經(jīng)失常的人在地面上胡亂拉過的線條。
這種行為最直接的代價就是，沒有任何一個突擊集群遭到了滅頂?shù)拇驌簟聦嵣显谲教m看來，若是對方指揮有力，主動分散火力到周圍脆弱的M60集群身上，將之打癱，然后再進行反突擊，利用步兵的靈活性和沒有攜帶M2A3步兵戰(zhàn)車的M1集群進行纏斗，那么結(jié)果就真的不好說了。
即使是如此，在這一個交鋒過后還是有超過20輛M60被打成了火球。但是更多地傳入芙蘭朵露耳中的，則是各種火箭彈和導(dǎo)彈打在M1坦克正面裝甲上的時候，傳來的無力的悶響。
一發(fā)在近距離爆炸的炮彈險些將這輛小小的悍馬吉普掀翻在地，但是被一塊破片劃傷了臉頰的芙蘭朵露卻沒有絲毫的動作。她依舊平靜地端著望遠鏡，仿佛近在咫尺的爆炸只是另一個次元的玩笑。
就這樣，一輛小小的悍馬吉普帶著70輛M1坦克橫跨了整個萊茵谷地，沖過了處在枯水期的萊茵斯頓河，仿佛一把尖刀狠狠地刺向了妖怪山軍的陣地。
“獵手呼叫強弩，按計劃開始下一步！”
“可是長官，您沖的太前了！我們……”
“馬上行動！如果你不想被稱作蘇黎斯上尉的話，或者說，如果你不想給我收尸的話。”
芙蘭朵露掐斷了無線電的瞬間，全速突擊的M1A2集群突然減慢了速度，終于在距離妖怪山軍陣地100米的距離上停了下來。而那輛小小的悍馬吉普則是一個漂亮的甩尾，挑釁一般橫對著妖怪山軍陣地。
這詭異的行為再次讓妖怪山軍愣了一愣，這些精銳步兵們飛速做出了反應(yīng)。這個距離上，這個密度的目標，閉著眼睛也不會射失，步兵們甚至都清楚地看到一百米外那輛吉普車上的那個人。
但是就在她們端起武器的一瞬間，天空中傳來了一陣類似老式風(fēng)笛的尖嘯聲。
“誰，也別想阻擋我回家的路。”
然后，25門M109自行榴彈炮的炮彈就覆蓋了整個妖怪山軍的陣地。

UDMOF第8空軍直屬地面作戰(zhàn)團三營F連列兵西澤夜覺得大地都在顫抖。
是多大口徑的排炮？105？或者155？不會是203，因為如果是203的話，那么在第一輪炮擊中她就已經(jīng)死了。
整個陣地變成了血腥的屠宰場。毫無征兆的炮擊在瞬間蒸發(fā)了整個營一半以上的生命，她不知道這實際不超過10分鐘但卻像一千年一樣漫長的炮擊又奪走了多少人的生命。
她只知道，自己還活著，自己的那把AK74步槍還能夠正常工作。
戰(zhàn)斗還在繼續(xù)。
她試著活動了一下手臂，然后是雙腿，看起來似乎所有的零件都還在合適的地方。
她緩緩地伸出手，向前爬去，嘴里咸腥的味道大概是血吧?？磥頉_擊波還是傷到了自己，但是沒被破片打中簡直是無比幸運。
終于，當(dāng)她爬行了大概十多米的時候，大地停止了顫抖。
她抬起頭，試圖尋找周圍的幸存者。
這次嘗試終于沒有讓她失望，25門炮想要覆蓋一個團的陣地還是力不從心了些，有不少幸運的姐妹們正在向著自己的方向聚攏過來。
“士兵！你還好吧??！”
呼喊聲仿佛是從另一個次元傳來，又像是她回憶中的好友隔著巨大的山谷呼喊自己。一名士兵半跪著一把將她拉起來，然后晃了晃她的肩膀，她艱難地點了點頭，然后側(cè)過身子，手里還死死地握著自己的步槍。
“長官??！我的連隊在哪兒？？！”
她握著槍扯著嗓子大喊道。
“你現(xiàn)在歸我指揮！我們必須馬上構(gòu)筑起防線！為后面的姐妹們爭取更多的時間?！?br>“我會的！長官??！”
西澤夜緊緊地握住步槍，因為她清楚的看到了從兩翼迂回的紅魔館的M60坦克減緩了速度。煙塵之中，M2A3裝甲運兵車和女仆士兵們的身影若隱若現(xiàn)。

SPA第一集突擊群所屬步兵分隊，第二中隊第四小隊C組步兵艾麗卡覺得艙門開啟的聲音仿佛天籟，她終于可以沖出這個鐵罐頭一樣的步兵戰(zhàn)車了。
“沖！沖！沖！”
她幾乎是被小組長推出步兵戰(zhàn)車的，她清楚地聽到自己的作戰(zhàn)靴砸在M2A3步兵戰(zhàn)車底艙版上的聲音，然后就踏上了萊茵斯頓谷地的翠綠草地。
“不要離坦克太遠，優(yōu)先消滅反裝甲目標，用你們槍上的紅外裝置引導(dǎo)步兵戰(zhàn)車火力——”
小組長從她們身邊飛奔而過，一邊給這些不折不扣的新兵們再次強調(diào)著已經(jīng)聽煩了的話語。
不過這也是她最后一次重復(fù)這些東西了，當(dāng)艾麗卡再次回頭的時候，這個老兵就已經(jīng)躺在了地上，眉心出現(xiàn)了一個圓圓的窟窿。
“沖沖沖??！不要停下??！沖入陣地接近戰(zhàn)??！”
完全相反的命令傳來，艾麗卡在一片混亂之中甚至不知道這是哪兒來的命令，一串子彈狠狠地招呼在艾麗卡身邊的裝甲車上，她當(dāng)然知道這種攻擊對面前的鐵家伙是不會有任何傷害的，但是如果有任何一枚子彈砸到自己身上的話，自己絕對會少掉一部分零件。
她飛快地向著前方一截被炸塌了的沙包掩體沖去，然后一個魚躍摔在了依然散發(fā)著溫?zé)岬耐恋厣?，看來曾?jīng)有一枚155炮彈把這里的一切都蒸發(fā)了。
的確，雖然戰(zhàn)場上沒得挑剔，但是跳進一個溫?zé)岬膹椏涌偙忍M一堆尸體中讓人感到幸運。
艾麗卡一直認為自己是個易于滿足的人。
她脫下鋼盔，小心地將頭從沙包圍墻的邊角伸出去，就在她猶豫要不要沖出去的時候，她突然微微愣了一下，然后就端起步槍義無反顧地跑了出去。
被硝煙微微蒙上一層灰暗的天空之下，是紅魔館時鐘塔的塔尖。

西澤夜清晰地聽到了撞針砸在空膛上的時候傳出的清脆碰撞聲。
最后一個彈夾終于打空了，她下意識看了看旁邊的彈藥箱。
空空如也。
事實上155團的補給根本就不夠，事實上，她們根本不該出現(xiàn)在這兒。
守矢之光墜落的瞬間，她們就接到了收縮防線的命令，原本155團所屬的裝甲力量和非戰(zhàn)斗輜重已經(jīng)先期撤離了紅魔館區(qū)外圍防線。
可惜，紅魔軍來的太快了。
西澤夜現(xiàn)在的位置就是館區(qū)外圍防線的核心陣地，也是最后一塊還在妖怪山控制之下的陣地了。
沒有統(tǒng)一指揮，沒有支援，沒有空優(yōu)，沒有足夠的裝甲力量和反坦克武器，甚至沒有足夠的補給。
這場戰(zhàn)斗的結(jié)局早就被注定了。
不過她并不感到意外，從一開始，她們接到的命令就是盡可能殺傷對手的有生力量——在被全殲之前。
可惜的是，芙蘭朵露對坦克的精妙控制讓這點希望也徹底破滅了。
但是對于西澤夜來說，戰(zhàn)斗還沒有結(jié)束。
“諸位，差不多了?！?br>密集的槍聲陸陸續(xù)續(xù)的停了下來，西澤夜清楚的看到右邊不遠處的機槍手放下了握柄，然后抓過了旁邊的沖鋒槍。
反坦克兵們打出了她們最后的一發(fā)火箭彈。似乎是為了彌補之前的錯誤和混亂，紅魔館奪取陣地時候損失了超過30輛布雷德利和20輛以上的斯特瑞克。
但是，這已經(jīng)改變不了什么了。
“我們放棄了親友，放棄了安逸的生活，來到這里身為邪惡的侵略者打一場會被幻想鄉(xiāng)后世唾棄，甚至不會被我們自己同胞理解的一場戰(zhàn)爭。”
“但是！那又如何！！”
“我們會死，但是更多的人會活下來，妖怪山將會擁有穩(wěn)定而平穩(wěn)的周邊環(huán)境，任何人想要再次在妖怪山的頭頂丟下傘兵，都必須付出流盡最后一滴血的代價！”
“是時候讓我們?yōu)榱俗约旱囊庵救ニ懒?，從踏上這片土地的那一刻起，我們就在等到這這一刻！”
“讓我們背負著罪人的名字，融入那和平的基石之中吧！”
“妖怪山萬歲?。?！”
“全體官兵，上刺刀?。　?br>
艾麗卡重重地摔在了地上，然后滾落在一旁的散兵坑里。
腰間還殘留著被軍靴踢中的劇痛，但是她依然強忍著疼痛翻身一滾，軍刺破空之聲幾乎就在她的耳邊傳來，然后狠狠的刺進了泥土之中。
她下意識地橫掃左腿，重重地撞在了什么東西身上。隨著一聲悶哼，她知道自己得手了。
飛快向側(cè)面滾開，她已經(jīng)顧不上去尋找丟失了的步槍，但是在一片混亂中剛剛掏出的手槍，卻被對手沖上來一腳踢飛了。
她向后趔趄幾步，終于看清了面前的這個對手——和自己差不多的年齡，和自己同樣沾滿了血水和污泥的軍裝，她端著手中上了刺刀的步槍，用懾人的目光盯著自己。
艾麗卡下意識的想要退后幾步，慌亂之中她甚至忘了取下肩膀上的槍刺。
但是對方顯然不想給她這個機會，平端刺刀沖了過來。
艾麗卡有些慌亂了。就是這一瞬間的慌亂，讓對手將刺刀狠狠地插進了她的胸膛，冰冷的金屬連帶著巨大的推力幾乎將她推翻。
但是她站住了。
就要死了嗎……她有些茫然。即使知道走上戰(zhàn)場就是和死神并肩而立，但是當(dāng)死亡來臨的瞬間，她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還沒有做好準備。
她突然覺得自己仿佛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沒有做，她下意識抬起頭。遠處，硝煙之下，時鐘塔依然屹立在大地之上。
“對啊……”
“我發(fā)過誓的……”
面前的妖怪山士兵剛喘著粗氣，想把刺刀拔出來，艾麗卡卻突然伸出左手，死死地扣住了刺刀的刀柄和槍管連接的地方。
對方使勁想要讓自己的武器掙脫束縛，但是卻發(fā)現(xiàn)這完全沒用。
“誰也別想……”
“誰也別想阻擋我回家的路?。。?！”
艾麗卡猛然發(fā)力登地，僅剩最后一口氣的她卻突然爆發(fā)出了驚人的力量，對面的女孩被猝不及防的推力推了個趔趄，但是她也沒有丟掉手中步槍的意思。
兩人就這樣在被戰(zhàn)火燒的焦黑草地上，一個奔跑，一個后退著。

西澤夜慌了，她不知道對方怎么會有這么大的力氣，她甚至忘了松開手中的步槍。
因為，此時此刻，她已經(jīng)被對方的目光震懾了。
那是不遜于自己的目光，那是一份夾雜著期盼，堅定，還有信仰的目光。
然后她就看到對方的右手抽出了肩頭的刺刀，
然后她就感覺到自己的后背重重的撞在了什么東西上。
然后她的步槍就脫手了。
最后，對面的女仆士兵將手中的匕首橫著刺進了自己的咽喉。

艾麗卡握著刀柄笑了。
她已經(jīng)看不清對方眼中的光芒了，但是那已經(jīng)不重要了。
因為她也要死了。
和大多數(shù)妖精女仆一樣，二十年前，當(dāng)紅魔館市還不存在的時候，她們是住在紅魔館里的。
說是女仆，但是她們只要照顧好自己就可以了。那是一種無憂無慮，而又充滿溫馨的日子。
她絲毫不懷疑自己能否回到紅魔館，回到她出生的地方。
無論是活著，或是死亡。
閉上眼睛之前，她又一次看到了那巨大的時鐘塔。
無論被炮火炸成何等的蒼涼，時鐘塔的時針依然在堅貞不屈地跳動著，前進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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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得不承認，就算是看過現(xiàn)世中無數(shù)誓死如歸的防御戰(zhàn)的我，也必須欽佩這些妖怪山士兵的勇氣。她們并不比我們差，如果說她們有充足的補給和裝甲單位，如果說她們的指揮官大膽一點，將油料不多的武裝直升機提前投入哪怕一半，那么這會是一場苦戰(zhàn)。對我，或者對任何人都一樣，即使是喬治·巴頓或著海因茨·古德里安到這里來也不會有任何改變?！?br>“事實上，也正是這一場戰(zhàn)斗磨去了我的銳氣，讓我開始重新審視妖怪山這個國度，這是我后來對于這次入侵采取溫處理的重要原因之一。”

“同樣的，這場戰(zhàn)斗中，女仆士兵們讓我看到了她們的榮譽。在這之前，我一直認為這些女仆和二十年前在紅魔館里混吃等死的家伙們沒有不同，但是我錯了。我以為只是我想贏得這場戰(zhàn)爭，但事實上，所有人，所有拿起槍走上戰(zhàn)場的人都和我有著同樣的想法?！?br>“我親眼目睹了一名女仆士兵在被刺刀刺中后依然頑強地對手同歸于盡的場面，即使是經(jīng)歷過了現(xiàn)世類似紀錄片熏陶的我，也被徹底震撼了?！?br>“時至今日，我每次回想起這個片段的時候，都會覺得其實我并不是這場戰(zhàn)爭的結(jié)束者。我配不上‘英雄’這兩個字?！?br>“我只想用現(xiàn)世的一句話來結(jié)束這一章?！?br>“我并不是英雄，但我曾經(jīng)和英雄一起戰(zhàn)斗?！?br>

——摘自芙蘭朵露·斯卡雷特著《鮮血與歸宿——第二次幻想鄉(xiāng)戰(zhàn)爭回憶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