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遇如離別.恰知第121章
艾子蘭原先與沐如暮短暫離開后,還正在懊惱之前自己那副直言不諱的舉止,自己是怎么好意思說出那番言論的?簡直是悔不當初,連帶著心里面都是一陣驚濤駭浪,不過為了維護自己那經(jīng)年以來的形象,還是沒有忍著暴露自己的真實想法。 走著走著卻又是不爭氣的不免羞澀起來,一路上連自己都沒有發(fā)現(xiàn)般走走停停,原本一小段的路程就可以到學塾里面,結(jié)果就被耗上了兩倍,結(jié)果還在那邊毫無自知之明。 那還的了!雖然是沒有在沐如暮面前表現(xiàn)的那么生澀無措,畢竟也好歹是經(jīng)歷過不少的人了好吧,肯定是不能表現(xiàn)的和普安常那樣碰一下就氣嘟嘟的面紅耳赤的模樣,雖然不知道是氣的還是惱的,但艾子蘭就是喜歡去逗一下,看著普安常和自己爭執(zhí)著臉紅脖子粗才樂意。 也不知道是在哪里養(yǎng)成的這般習慣舉止,要不是幾位大人在旁邊看著,說不準就要鬧起來了般。 “唉……艾子蘭你可不能這么輕易就毫無準備被賣了,下次還是得再硬氣一點,說好的武俠人士呢?!卑犹m自導(dǎo)自演著拍拍肩膀,也就盡力裝著往常那般大步流星的走著回學塾,不過好在一時半會還沒有講課,要不然就艾子蘭那磨磨蹭蹭的舉動也不知道什么時候就被落下了,回去肯定得被那老夫子又盯上幾刻。 卻也不知道怎么走著走著卻又覺得不對勁了些,明明這地方自己剛剛都已經(jīng)經(jīng)過了一回了,怎么現(xiàn)在還是這種場景,艾子蘭記性一向不錯,也不至于像普安常要是一段不熟悉的路都指不定迷路了去。 但是,走錯了嗎……不對勁了。 艾子蘭也不過是繞了一圈,便也發(fā)現(xiàn)有些不對勁了,眉梢微蹙,冷眸觀察著周圍,一時間周遭安靜寂寥,連半點人影都看不見,就算是他一向引以為傲的記性出了差錯,但那心底隱約的直覺也發(fā)覺是有什么不對勁的地方。 這柳府里不至于一個人都沒有,自己剛剛走著還看到了幾個的,結(jié)果那么神游一下也就變了。 但艾子蘭也是知道柳夫人在柳府的獨特之處,這青天白日朗朗乾坤也不至于平白無故的就撞邪了的,再說了,誰敢在柳府那么囂張,也不知是否自討苦吃。 畢竟平常除了沐如暮這個比較獨特的一位外,艾子蘭雖然說平常也是照常般,但也是有與那些異于常人的家伙有些接觸的,雖然一般是那些親戚,也沒見過幾個正經(jīng)的。 艾子蘭雖然知道可能有什么不對,但畢竟除了周圍沒人,氣息又越發(fā)奇怪,便又加快走了段路,直到又回來了這邊,雖然身后還是一如既往的場景,但目前卻已然是截然不同般的一段林間。 下意識的將手方才身側(cè),卻驚覺一向在艾家也不離身的長劍已然放在自己寢室里了,也不知道師兄此時怎么樣了。 碎安放屋里了,勁知也在艾家沒有帶出來…… 而心下卻一閃而過來不及反應(yīng)的刺痛,艾子蘭光顧著觀察周圍,下意識間也把心口的那一瞬刺痛歸功為這環(huán)境的驚變。 心下卻也有些警覺微凜,想著就算是把勁知帶來或許會好些。 卻才察覺不知何時自己心中所念的斷劍已然不知何時出現(xiàn)在了自己的手中,艾子蘭來不及思考便也發(fā)覺周圍氣息壓抑得有些異常了,呼吸微微沉重了幾分。 “你是什么東西?”就算是不知,就算是起初見到,但也不明覺厲那周身的壓抑煞氣。 少年持劍微利,眼望著面前不同尋常般的場景林間空地,他剛剛明明是在柳府里面,好好走路怎么會突然來這種地方,所以他是在別的地方?還是說仍然是在柳府里面?卻仍然還是警惕著背靠斜方,以這么多年來自己所見所聞、不怕死的造作來看,自己倒也還算是比較平穩(wěn),最少不會被嚇得哇哇大叫。 不過看著面前那一團黑壓壓的氣團也不知道是個什么東西還是根本就不是個東西?艾子蘭還是稍稍猶豫了一下的,不過誰知道這氣團不守江湖規(guī)矩就熟視無睹般的漠視了自己的話要斬草除根趕盡殺絕,艾子蘭都有些遲疑的想要躲開來。 “哇哈哈哈哈!小子,你也是還是好巧不巧進了老夫的地界,這可就怨不得老夫了!”那股黑壓壓的氣說著也不待艾子蘭有何反應(yīng),就橫沖直撞了上來。 “靈界有靈界的規(guī)矩,人界之內(nèi)不得傷人,這不是你們的規(guī)矩嗎?”還未等那團氣霧撞上,少年持劍厲色提點到,堪堪止住了那黑霧的勢頭,只見那黑霧在少年面前幾米停了下來,隨意的轉(zhuǎn)了個身,晃蕩了幾下,才慢吞吞的說著,“你這小子還知道靈界啊……那不巧,老夫這可不屬于靈界之內(nèi),而那靈界可管不著?!? 那黑霧又飄飄然的隨意飄蕩審視了一下少年,才放下了些敵意,卻帶著些艾子蘭看不懂的意思。 “不過可惜了,你這小娃娃身上有息澤啊,還真奇怪?!编洁熘€湊上去了幾尺,“不過老夫可是魘魔啊,你這小娃娃覺得自己逃得掉嗎?”說這話后便也像是玩似的打量著那少年,“老夫最討厭白衣了你不知道嗎?要不老夫把你食了如何……” 艾子蘭倒也沒有管他那話,只是聽著那話語一聽就是白胡子老道的語氣,怎么都有點膈應(yīng)的感覺,只是道,“魘魔是什么東西?” 艾子蘭只是聽過好像有這個詞,但以前的事情哪里記得那么清,這還是第一次見到過真的,雖然有一點失望就是了,怎么是一團黑壓壓的霧氣,一點都不好看。 看起來也吊兒郎當沒個正型的老家伙模樣,要不是現(xiàn)在處境說不準那自己還能和他喝喝酒比比武之類的了。 不過還是算了吧,就他那沒規(guī)沒矩的老頑童模樣還是算了吧。 “小娃娃連著都不知,真是孤陋寡聞,老夫便是上天入地能穿梭于夢境之中、無所不能可看見萬物缺漏并從其汲取力量的魘魔,是很恐怖!連這個基本常識都不懂小娃娃你怎么沒被那老頭騙走呢!”艾子蘭看著那股氣團到處橫沖直撞四處亂晃的雖然表面看不出有什么情緒,到底還是沒有什么表情,但實則連艾子蘭都能感覺到那股壓力,無形之中的稀薄壓抑難免讓人有些喘不過起。 也意識到自己待得越久也就越危險,雖然說那黑霧看起來吊兒郎當?shù)睦项B童模樣,但是也說不準那家伙就是故意這樣耗著下去的呢? “哎呀呀、老夫看你撐不住了嘛,這么弱?虧還有白之息氣呢,也不知道是誰的小娃娃、這么沒底子沒靈息聚力的也不知道是誰教你的,簡直是浪費了這天賦嘛?!? 艾子蘭是聽不懂的那家伙念念叨叨說些什么亂七八糟的,就是覺得自己已經(jīng)挺不舒服了、那不是什么東西的東西還在那里聒噪不堪簡直是是可忍孰不可忍,刻刻時就想把手里的斷劍扔出去了,結(jié)果聽到那句不知道是誰教你的瞬時間暴漲,直接朝那黑霧大言不慚的吼了句,“閉嘴!” “我是誰教的管你什么事?你一個連面都不敢露的還好意思說我,要打就打還磨磨唧唧的不知道在念叨些什么亂七八糟的、你以為你自己就能厲害了了不起了?!還不是連這塊地都出不去還和我一個人界的嘮嘮叨叨那么久,你不煩我還煩呢。”少年微微傾斜,靠在一旁的樹木旁,微微喘著氣,莫名覺得這里的氣息很稀薄,就算只是站著久了些就不覺氣悶。 理智警惕著要趁早離開這里,也明確的發(fā)現(xiàn)這種地方看似與人界的密林并無多大差別,但實則他這種凡人及沒什么內(nèi)力又不是修行之人的確是不怎么應(yīng)付的過來,但就是覺得有些頭暈?zāi)垦0阋还蓜哦汲呛陟F懟著,要不是他念念叨叨自己也不至于現(xiàn)在這種處境,真麻煩。 要是沐如暮在也就方便些了。 不過自己也是會想起吧,以前從來沒有想過需要別人幫助。 “哎?老夫說你幾句怎么了?就你這樣心浮氣躁經(jīng)不住事兒的還是靈息本緣的底子,真是暴殄天物、老夫要不是看在你那過去還和靈息之人有些接觸的份上早就把你送閻王那去了,還跟你念念叨叨……”那黑霧又是念叨了些就看著那小娃娃待著也看著不太行了的模樣才沉穩(wěn)了些,堪堪看半天都沒人來救還以為自己撿了個大便宜興沖沖就想把那少見的靈息之人給食了的。 “可惜了啊,看著都沒有人來救你,也不知道你這小娃娃生父是誰,要么老夫以后占了你這娃娃的軀體還討了便宜那可就沒處還了啊,不過若是以后去見見說不定還能把他也給食了這也是幸甚至哉,且讓老夫看看你這小娃娃的經(jīng)歷有何可嘆?!蹦呛陟F聊哉半響便也撞進了艾子蘭的身體化為虛無,卻發(fā)覺大事不妙般,這小娃娃看著還溫溫順順的,怎么這內(nèi)心也就這么昏暗著的呢。 這可是好好的靈息都浪費了大半啊……呦、那么點小事也值得你去記著、不就是旁人態(tài)度轉(zhuǎn)變嘛,還真是膽怯懦弱。 還有個男的?呸呸呸,斷袖之癖啊,可那靈看起來挺不情愿的模樣,你還去討嫌呢。 怎么好端端的家規(guī)不恪守就是為了引人注意嘛,太幼稚了吧……還不知道自己父親是誰呢?也太好笑了點吧! 艾子蘭原本是想躲開了的,結(jié)果剛挪一步才發(fā)覺自己根本就已經(jīng)麻著動不了了,結(jié)果內(nèi)心還一覽無余的不知道被什么東西看了去,簡直和把整個人都生吞活剝了一樣赤裸裸的有些發(fā)冷,況且那東西還在那里肆無忌憚大言不慚的評價打擊,誰能忍的了呢。 他那種性格不就是他們給搞出來的嗎?為什么到頭來好像都是自己的問題? 他們就一點錯都沒有嗎?不知道從一開始就是欺騙他的他還能說是為了自己好,從九歲開始時讓狗來嚇自己,到十二歲時自己在林間里迷路找不到出口,再到突然就離開家里面好幾天連個人都沒有見到,到現(xiàn)在一個山莊說是要出去溜達溜達就留給自己處理一大堆瑣事,他不是故意要記得這些的…… 只是有時候不知道父母是不是真的喜歡他了,沒有像小時候那樣對他好了,自己出了什么事好像他們都不著急,就好像無論什么都是自己犯了錯一樣,然后由長輩說說笑笑就過去了,他真的沒有那么不聽話,為什么他們都笑自己。 他知道自己很好,但是好像從來都沒有人肯定過自己,連家人也沒有,原來父親也不是那么的喜歡他,他也不是他的父親,那自己到底是誰的孩子?他們是不是不要自己了? 少年垂頭一陣沉默,渾身僵硬卻有些發(fā)顫著隱隱發(fā)冷,雖然不知道是不是那東西的緣故還是在這種地方的作用,但他總覺得好像要控制不住了,真的、無時無刻的都很討厭。 討厭別人對自己的態(tài)度忽冷忽熱,厭惡自己為什么那么懦弱、連僅僅只是想幫別人都做不到,想維持好自己的性格都堅持不了太久就會變成這個樣子,每次想著的都是事與愿違,為什么自己信任的人都不喜歡自己,自己僅僅只是想有一個可以毫無顧慮喜歡著的人,可以雙向信任都不可以做到啊。 氣氛隨著那魘魔的話變得有些劍拔弩張,空氣間呼吸微滯,少年眼中染上一抹狠戾,就連周遭的氣息都不覺微動,只是那魘魔渾然不覺,只是撇嘴一咧,血盆大口般繼續(xù)嘲弄著,“不過就是個人界的小子、就算有些微薄靈息又如何,況且看著這心性秉性下乘,八九不離十就是你父親不要你的緣故、你說說你多大了怎么都沒有見過你父親……” “說不準你那父親早已經(jīng)來了這邊,卻又不想見你,才這般、可憐悲切啊……”那聲音不知是在幸災(zāi)樂禍還是故意打激,但也切切實實是有些效果的。 艾子蘭原本還氣勢恢宏的柄劍微微沉重,也就隨著少年那漂泊不定的心緒停頓了下來,連帶著那劍上的流花光澤也微微黯然了些。 假若時間變遷,我還是你喜歡的艾子蘭嗎? 好煩。 真的,很討厭啊。 為什么要一次次的這樣做,有時候連同自己也是這樣。 其實破劫很簡單,但是就是很多人或多或少的經(jīng)歷過,但就是有些過不去,積壓久了,也就容易爆發(fā)或是崩潰。 刀光劍影間墜落,四周也同一時間寂靜了下來,煙霧繚繞的叢林也將廬山真面目展現(xiàn)在了眾人面前,而那抹云煙也消失殆盡。 艾子蘭不會承認,剛剛一瞬間的泄憤,便也趁那東西不注意間揮劍了去,那可是盡力一擊,也是好巧不巧讓那不知道什么東西停住了一下話語,讓那心大的東西一時間有些意外。 艾子蘭卻還是有些手抖,不知道是用力勁了,還是因為方才的話語心境有些波瀾起伏,眉目微斂,目光卻是銳利冷眸。 雖然說自己的確算不得什么厲害的人物,但也不至于這么三言兩語間就能這么輕易挑撥是非了去,他有他的清明,也有他的理。 早在心緒煩亂間艾子蘭便也想出了一個計劃,趁他掉以輕心口無遮攔的很,給他一個全力一擊,也好讓他閉嘴。 但的確是在這地方受到影響,僅僅只是一擊便已經(jīng)用掉了他大半的氣力,這周圍壓抑的有些呼吸困難。 卻不知為何面前卻是一道虛影,隱約艾子蘭直覺有些像自己父親的模樣,一瞬間魔怔了一下,才驚覺自己的處境,差點被騙。 周遭鴉雀無聲,只余風流葉間的細碎溫言,一時間便也有了那般的錯覺,溫潤葉吟間、警覺回想之前在沐如暮指間見到的那段話語。 便也是讓艾子蘭的心神忽變,有些魂不守舍般看著那字條。 吾有一念為艾,名子蘭,在塵界所生,所遇所聞,吾自覺為愧,于情不合。 可否幫吾照看幾分,守蘭安康。 尋他便好、多謝。 艾子蘭看著那信條上留下的消息,卻又到處尋消息也都找不到他人,從未見過,他或許僅僅想要一個證明與肯定吧。 所見所聞多了,心中自然是心急如焚,艾子蘭正急的焦頭爛額無端煩躁時,就驀然一個機靈猛然一顫,看著那人影即將要散去,慌忙伸出手去想要抓住,眼看著面前這人消失于無形,他的話語散在風中,飄入目間,流入心口越覺澀然。 艾子蘭想伸出的手在半空中瞬聲頓住,然后目及尤為艱難的撥了回去,將近放在了身側(cè),像是重重地吸了一口氣,緩緩開口,“與你何干。” 話音卻還是極其顫抖著,卻竭力抑制著聲線竭盡所能的維持平常的那種姿態(tài),但愿他還沒有把他那種一直以來習以為常引以為傲的自傲給丟掉,那至少還不會讓他原有的父親失望吧? “你讓他失望了嗎?!蹦堑缆曇魠s只短短一句,不知是肯定還是否定,卻隱隱含著疑惑。 “不是的……”白衣少年張了些嘴,似乎想解釋發(fā)聲,卻不禁有些干澀躊躇,像是過了界般的懵懂回神,卻是隱有些不知所措。 他是想解釋的,那不是他的性格。 那種脆弱不堪一擊的幼小靈魂說到底也不適合在他、任何人的面前暴露出一絲一毫,就算是原本最是親近卻現(xiàn)在如同陌生一般的人,但不管是不是以往一直設(shè)想著的羈絆和執(zhí)念,他仍然不想讓任何人失望。 少年身旁撐著地面的掌心漸漸攥緊了些,逐漸握成了拳,似有不甘卻含余憤,卻微垂著頭顱懵懂卻發(fā)顫著,或許那本不是他的本身,他卻也無能為力般不能按心中想法而做,僅僅只是坐著便也竭盡全力了般費勁氣力。 其實他并不是那種愛惹事逞能的人,也不知道大抵是不是因為那種關(guān)注感的感覺太好了,還是因為希望他們不會像之前那樣對自己的態(tài)度若有若無的開始轉(zhuǎn)變,就也裝著個心高氣傲心無旁騖的模樣。 那孑然一身頂天立地的艾家公子何曾這么服過軟,就算是周圍的靈物也只敢不遠不近地望著那原本身著皓氣的天澤少年收斂了身上的傲氣,截然不同溫馴地低下了頭,手足無措的模樣。 其實實際上沒任何人知道,有時候的他甚至比他表面上的更脆弱,不盡相同而抱擁虛無,他有時候甚至有種感覺不知道是從何而來,他的歸宿與居所在哪里,他所看到的,所經(jīng)歷的一切,到底是不是真的?連同他自己呢? 如果、假如真的有這個可能,或者說是真的不知道怎么形容這種感覺,但那種驚撼與渾身發(fā)顫的激動與不可置信真的是像夢一樣,回想起來好像就是一場無比真實的夢境,待艾子蘭回神才驚覺發(fā)覺了那般不知道為什么面前的人有種似曾相識般的氣息,他卻真的不認識的。 從前沒有見過,但卻莫名熟悉。 卻也還未發(fā)覺那道虛無縹緲的人影已然消散無影無蹤,之余流煙,而面前卻閃過一道白衣蹁躚,眉目溫和卻顯卓絕,與常人有異而類,氣質(zhì)出塵。 這大抵是他第一次見他的孩子,也是第一次可以近在咫尺般看著,真實可以觸碰到那般。 他等了很久,大抵是很久了,便已經(jīng)籌謀計劃著了,從第一次得知這個孩子的存在開始,他便已經(jīng)在查詢翻尋了。 卻只是一時缺漏,想著沐如暮會幫忙照看著,便也沒有時刻看著陽鏡,自顧處理完后再見也不遲。 卻也明里暗里加快了些速度,才趕上看著那魘魔戲弄設(shè)境,便也堪堪來得及將那魘魔揮指一收,入了那蘊息盒間。 那男子指尖輕點,垂與身側(cè)卻悄無聲息間周圍變動,只遇輕盈流繆,葉吟蒼然。 而悄然間周圍氣息卻已然改變,卻不知是為何,艾子蘭也沒有心思去想周圍的情況了,畢竟的確如此,他的心境已亂了。 “還好吧?!蹦悄凶由锨皫撞剿葡敕鲎∶媲吧倌甑氖滞箝g,或許是話語宛若晨間拂曉而過的微風,撫平了他心間血流不止的傷口,又或許是年長者的動作太過溫柔,坳動著的人也逐漸平靜。 他頓了頓,似乎停頓了一下,“沒有誰是真正的孑然一身,林間草木不是,泉水雀啾亦不是,無論是市井宮扉亦或是人情世故,總是或多或少會有些交集影響?!甭曊{(diào)仍然帶著不可抑制的清朗溫和,卻不知道明明在別人口中的話語在年長者的身份中吐露出來卻是天差地別。 卻恰是好心耐意的解釋著少年不曾想過的事物。 “所以你也不必理會那些道德倫理,做自己認為正確的就好,或許沒有發(fā)覺,但你已經(jīng)忽視了自己的肯定與自問,要么為何那般在乎那些人際。” 話語卻是溫和,卻有一番道理,只是聽著便油然而生的一股親切,艾子蘭心緒也不知跑了了那聲源之處。 那不知是何時忽聞那一人聲覺,那人卻沉穩(wěn)暗著,翻掌化出綿綿氣勁化為微弱靈力,包裹著無浩之根,卻在燒烽刺疼之時化為溫和涼意,逐漸包裹圍繞著少年間的小靈物,將此推入了體內(nèi),而那男子只是眉梢微蹙,也不知為何卻能看出和艾子蘭有幾分相似。 倒不如說是艾子蘭與他有幾分相像的緣故…… 動作間卻是又輕又柔,唯恐傷著了那少年般,卻也不舍見那傷痕刺眼。 卻見少年仍然沉默不語,不想說話,只是輕淺抿了抿唇角,也不屬于那般的冷凜孤高了般,伏下身去望著那坐與地上垂眸不語的少年郎。 “背你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