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此刻，如果空在賽諾身邊，就知道怎么回事了：大慈樹王被從世界樹中抹去，是“存在”變成“不存在”，所以涉及大慈樹王的記載自然也就隨之“不存在”，但戴森被寫入世界樹，是“不存在”變成“存在”，那么涉及戴森先生的記載，自然也就“存在”，即便這是一個否認戴森先生存在的記錄。 但賽諾自己并不知道世界樹的貓膩，所以這個問題困擾了他10分鐘；而在第11分鐘時，他終于忍不住，拿出電報機給艾爾海森寫了封信：“致我的上司艾爾海森：不知道你現(xiàn)在是否忙于戰(zhàn)事，如果看到，煩請回答我的問題……” 為了不讓艾爾海森分心，賽諾對教令院的騷動避而不談，只說了自己對戴森的疑慮，但艾爾海森的回信卻是：“相信你自己。教令院出事了？” 賽諾：“是，你怎么知道？” “伊斯法罕邦有人訂閱了同文學(xué)報，我從他手上借了過來，看到了旅行者寫的論文?！?賽諾眼皮低垂，又敲下一行文字：“你對這篇文章怎么看？” 艾爾海森想起自己寫過的筆記，想起旅行者神秘莫測的行為，想起魔鱗病爆發(fā)前后的種種事件——想完以后，他便回復(fù)：“旅行者是有備而來?！?你的意見就這個嗎？賽諾覺得艾爾海森是答非所問，但他再發(fā)報過去，艾爾海森也不回復(fù)了，最后他只好自言自語：“艾爾海森也有難言之隱吧？不過他說‘相信自己’，必然有他的道理，難道說……是記載錯了？” 下一秒，賽諾那金紅色的眼睛便霍然睜大，仿佛想到了什么不敢想到的事情…… 另一邊，艾爾海森切斷和賽諾的通訊，繼續(xù)看同文學(xué)報，阿帽斜瞟了他一眼，嘲諷道：“低頭看書的時候記得抬頭，小心被風(fēng)暴鳥用雷劈了！（風(fēng)暴鳥：地平線游戲中的飛行機械獸）” 艾爾海森：“我坐著，你站著，要劈也是優(yōu)先劈你。” 阿帽嗤笑一聲，然后生硬地換了個話題：“看你看學(xué)報，讓我想起至冬的一個笑話……” 艾爾海森頭都沒抬：“希望你的笑話會比賽諾的精彩一些?！?阿帽沒有細究艾爾海森為什么會提賽諾，而是開口說道：“常言道，看蒸汽鳥報的是以為自己正在治理國家的人，看璃月邸報的是以為自己應(yīng)該治理國家的人，看虛空終端的人覺得自己正在被別的國家治理，看七國四海郵報的，是治理國家的人的老婆。”頓了頓，他瞅瞅艾爾海森，又夾槍帶棒地說道：“看同文學(xué)報的嘛，自然是不太可能治理國家的人嘍！” 艾爾海森無視了阿帽的嘲諷，繼續(xù)低頭看論文，同時問道：“那看世界樹的呢？” 阿帽冷笑一聲：“呵，那你可真是問對人了……看世界樹的人不在乎誰治理國家，只要他們死了就行?！?聽到這句話后，艾爾海森終于抬起頭來，露出一個微笑：“很有意義的回答。” 阿帽看著艾爾海森的笑容，滿臉黑線：“你別笑了，笑得我渾身起人皮疙瘩！” 艾爾海森又把頭低回去：“那就算了。還有，交待你的10只閃光鷹（地平線游戲中的另一種飛行獸），打完了沒有？” “打完了打完了！就堆在軍需處門口，你自己去看吧！我要看作戰(zhàn)圖了！”阿帽低頭去看沙盤，艾爾海森卻沒有立刻離開，直到看完最后一篇論文，才走出帳篷，去撿拾閃光鷹的殘骸。 所謂的軍需處，實際上就是把土司的私庫倒騰出來，扔掉一些沒用的細軟，換成軍需物資，再讓軍需官來上崗就行；現(xiàn)在軍需官正在打盹，艾爾海森過去兩個手指把他敲醒，然后自顧自地撿起殘骸，轉(zhuǎn)身就走，留下軍需官一人慌慌張張，連聲道歉，但無人應(yīng)答。 艾爾海森正要回帳篷，改裝這些閃光鷹，把它們變成自己的武器，卻見他新提拔的巡林官（伊斯法罕邦的巡林官和道成林的巡林官不同，前者只負責林業(yè)管理，后者兼具風(fēng)紀官的作用，艾爾海森只是借了個名）向他跑來：“大賢者，您在這里??！我們剛剛抓住一只奇怪的蕈獸！” 艾爾海森：“有多奇怪？” 巡林官手托下巴，一臉迷惑：“雖然是蕈獸的樣子，但它不是蘑菇和血肉的混合體，而是純正的元素生物，我們從來沒有見過，不知道大賢者您認識不認識？” 艾爾海森頓時生出了興趣：“實話實說，我也沒見過元素生物會長成蕈獸的樣子，你們把它放在哪里？” “就在林業(yè)管理處，大賢者請跟我來……哎呀，背著這么大的網(wǎng)兜，您不累嗎？我來給您拿吧！”巡林官討好地要去拿艾爾海森背上的閃光鷹殘骸，艾爾海森卻擺擺手：“不需要，直接過去就行了?！? 水天叢林，林業(yè)管理處。 和空不謀而合，艾爾海森也希望更好地利用水天叢林的資源，因此以“對抗羅波那不力”為由撤換土司后，他就放開了對水天叢林的采伐，并從木材交易中征稅——當然，也不能任由當?shù)厝税阉靺擦挚硞€干凈，所以他設(shè)立了一個林業(yè)管理處，然后聽從納西妲的建議，選拔了一批在教令院學(xué)習(xí)過的當?shù)厝瞬湃温殻灾朴喢磕甑牟煞ズ头阑鹩媱?，并打擊盜伐行為。 由于是新設(shè)立的部門，所以林業(yè)管理處還沒有一個完善的辦公地點，而是現(xiàn)搭了幾個小屋和帳篷在里面工作，艾爾海森就在其中一個帳篷里，見到了巡林官口中“奇特的蕈獸”，但它的狀況不太好，身上有好幾個洞，旁邊人怎么叫它都不醒，只有規(guī)律的元素流動，還證明它活著。 “是只水蕈獸，你們中沒人有水神之眼嗎？”艾爾海森環(huán)顧四周，巡林員們紛紛搖頭：“沒有?！?“用草元素也可以，為防萬一，我來吧。”說完艾爾海森便蹲下來，以一個很慢的速度給水蕈獸輸入草元素力，治愈它傷勢的同時，避免草原核生成，否則就白忙活了。 過去大概半個小時后，水蕈獸終于睜開眼睛，自行漂浮起來，接著它嘗試性地開口了：“請問你是？” 艾爾海森攤開手：“我只是個文弱的學(xué)術(shù)分子。” 水蕈獸大驚：“你竟然會說話？！” 巡林官們紛紛表示：“你會說話才讓我們驚訝呢！” 水蕈獸解釋道：“對不起，我并不會根據(jù)人類的外貌判斷智力，只有迫不得已或者對方開口，我才會說話?！?艾爾海森點點頭：“有趣的性質(zhì)。所以你是受了傷，才被抓了起來？” 水蕈獸回答道：“是的，我來自一個古老的族群，我們存在了很長的時間，可能比任何的記錄都要悠久；我的家園山清水秀，綠草如茵，我和我的家人們每天都無憂無慮，非常開心?？墒呛髞?，‘末日’來了，家園一下子就變了樣，可怕的力量吞噬了一切，災(zāi)厄的種子在我們的體內(nèi)生根發(fā)芽，繼而扭曲與失控，我們既是‘末日’的受害者，又成了‘末日’本身……” 有巡林官插嘴道：“所以你家在哪呢？” 水蕈獸搖搖頭：“這對我來說本該是最重要的事，但很抱歉，我不記得了，末日奪走了我的一部分軀體和記憶……我只記得，末日的力量，在人類口中，叫做‘禁忌知識’，后來末日被草之王抹除了，我的身體也留下了漏洞，自此我變得越來越虛弱……” “禁忌知識？那是什么？”巡林官們交頭接耳，艾爾海森則在短暫思考后點頭：“我知道是什么了，所以你是因為身上的漏洞無人救治，才被他們抓??？” 水蕈獸：“是的，再次謝謝你救了我，文弱的學(xué)術(shù)分子?！?巡林官們大笑起來：“他可不是文弱的學(xué)術(shù)分子，他是我們的大賢者！” 水蕈獸從諫如流：“再次謝謝你救了我，人類的賢者。” 艾爾海森瞪了巡林官們一眼，然后說道：“我先出去一趟，你們看好它?！比缓笞叱鰩づ衤?lián)系納西妲：“小吉祥草王你好，我這里有一只由水元素構(gòu)成的蕈獸……是的，它的身體被紅罐傷害過，這些知識消失后給它帶來了嚴重的傷害……如果你愿意親自去查它們的老家在哪里也不錯，再見?！?切斷通訊后，艾爾海森對水蕈獸說道：“小吉祥草王稍后會來找你，你在這里好好呆著，我先走了?！?而在另一邊，納西妲有點犯難：能夠產(chǎn)出純元素水蕈獸的地方肯定不平凡，而自己在清除世界樹的禁忌知識后，對此類地方就只剩下一些模糊的記憶，可以丟下須彌城，自己去找水蕈獸并幫它回家嗎？現(xiàn)在教令院已經(jīng)亂了，艾爾海森和阿帽都在外面，只讓賽諾和提納里“看場子”她不放心，得再找個重量級的人物來…… “目前看來，只有旅行者有足夠的實力和威望壓服所有學(xué)者，但也正是旅行者的論文搞亂了教令院，請他回來可能會更加麻煩，到底要不要找他，蘭那羅能不能壓住局面……”納西妲頭一次感覺到無人可用，正在頭大時，突然接到了空的消息：“納西妲，我不在的時候，有沒有發(fā)現(xiàn)哈迪斯的蛛絲馬跡？” 納西妲頓時找到了情緒突破口，有些生氣地說道：“好啊，我還沒去找你，你先送上門來了！” 空：“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