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總,給親一口嗎？”

　　說完,安靜。

　　袁一琦心不在焉地笑著,然后轉過頭親了親小花的額頭,沒有繼續(xù)盯著沈夢瑤看。她現(xiàn)在還時常想起那晚的感覺,雖然醉了,但依然記得當時的沉迷與享受。

　　那件事，如果沈夢瑤不逃避,肯承認就好了。

　　“她想親你。”袁一琦抱著小花，送到沈夢瑤面前，輕聲說著。

　　沈夢瑤也是才緩過神,袁一琦剛剛那句話，是指小花。

　　小花大著膽子，探過頭,嘟起小嘴在沈夢瑤側臉上蓋了個小章，心滿意足。

　　望著沈夢瑤的臉,袁一琦也想吻她一下，也只是心底想想。

　　小花雖然喜歡沈夢瑤，但到底還是有些認生。不像跟袁一琦那么熟絡，親完以后，抱著袁一琦，又害羞地垂下了小腦袋。

　　“我說了小花很喜歡你,你看她今天多開心。”

　　“你幫我告訴她，”沈夢瑤目光柔和地看著小花，她原本不太喜歡小孩,現(xiàn)在也被袁一琦影響了，“我也喜歡她。”

　　袁一琦想，這一句，如果是“我也喜歡你”該多好。

　　她對待感情一向很灑脫，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就是不喜歡。

　　遇上沈夢瑤，怎么就變得磨磨唧唧，拖泥帶水了。

　　沈夢瑤開車，袁一琦帶著小花坐在后座，玩著小朋友間的游戲。

　　袁一琦很會哄孩子，沈夢瑤低估了她。

　　后視鏡里，沈夢瑤看到她們打成一片，一時間感覺自己就像帶了兩個孩子，一大一小，袁一琦也有童心未泯的一面。

　　周末海洋館的人不少，以情侶和一家三口居多。像袁一琦和沈夢瑤這樣，兩個女人帶一個孩子的，還真沒有。

　　長時間生活在無聲的世界里，小花總是對眼睛所看到的一切，充滿好奇。曾經(jīng)只在照片上看過的事物，現(xiàn)在一一出現(xiàn)在眼前，五歲孩子的眼中，綻放著從未有過的光芒。

　　“這個是水母，阿姨給你看過照片的……”

　　袁一琦牽著小花，不厭其煩地配合手語慢慢解說著。

　　沈夢瑤就靜靜跟在她們身邊，海洋館她好幾年沒來過了，上一次來，還是公司組織的員工活動。

　　按游覽路線參觀完幾個展館，最后是一條上百米長的海底隧道。被浪漫的蔚藍色所包圍，此時就像置身深海，各式各樣的魚兒游過，從身側，從頭頂，一片夢幻。

　　袁一琦以前常問她母親，海底有什么，后來生日的時候，她母親特意去海底潛水拍攝了一套視頻，刻成光盤送給她。那時候還不覺得有什么，現(xiàn)在回想起，袁一琦覺得那時的自己真幸福。

　　小花拉了拉袁一琦的手，已經(jīng)眼花繚亂了。

　　袁一琦蹲下身抱著小不點，用手在玻璃上指著，像在說些什么，時不時又親親小花的臉蛋。

　　沈夢瑤看著袁一琦的側臉，情不自禁笑了起來，她真的很喜歡這孩子。

　　小花趴在玻璃前，目不轉睛地看著眼前游過的魚群。

　　袁一琦回眸，發(fā)現(xiàn)沈夢瑤一個人站在那笑，正望著自己。

　　湛藍的世界，淡淡的水波紋映在她白皙的臉頰上，美得不真實。

　　她不常笑，但笑起來那么撩人，以至于袁一琦看了心砰砰直跳。

　　或許她只是隨意一笑，可在袁一琦眼里有不同意義。

　　袁一琦起身，走到沈夢瑤面前，眼神也停留在她的臉上，她的唇角還帶著一抹笑意。

　　她這樣笑，真容易讓人心猿意馬，袁一琦是被她勾住了。

　　袁一琦內(nèi)心活動漸漸豐富起來：沈夢瑤，你用這種眼神看我是什么意思？知不知道，這讓我有種錯覺，有種……其實你也喜歡我的錯覺。

　　“沈總，我長得那么好看啊，你盯著我不放？”袁一琦看似言語輕浮，厚臉皮開著玩笑，其實心里卻在緊張，以前同別人對視、說話，她從來不懂得緊張。

　　雖然這么說著，袁一琦一樣也盯著沈夢瑤不放。

　　沈夢瑤的眼神游離了兩秒，繼續(xù)落在袁一琦身上，再看著她的眼睛，眨眼笑著，滿是無奈與遷就。

　　此刻袁一琦的心可以用“騷動”來形容，沈總怕是不知道自己的眼神殺威力有多大。

　　袁一琦同樣摸不清沈夢瑤的想法，覺得她好像抗拒著自己，又在接受自己的靠近。

　　還是說，沈總是“宇宙級”直女，就算兩個人都舌吻過了，沈夢瑤依然能像普通朋友一樣，若無其事地跟她相處？

　　兩個人對視久了，大概都會覺得曖昧。

　　袁一琦靠近沈夢瑤，繼續(xù)認真開著她的“玩笑”，“你這樣看我很危險的……”

　　“嗯？”沈夢瑤一個反問的語氣。

　　“……我又忍不住親你怎么辦？”

　　恍惚間，沈夢瑤愣了愣神。

　　在還沒看清沈夢瑤的反應之前，袁一琦自以為聰明地給自己找臺階下，不正經(jīng)地笑了笑，轉過頭看著隧道旁的海洋生物，嘴里說著，“跟你開玩笑?！?/p>

　　與其說是玩笑，倒不如說是試探。

　　沈夢瑤那么聰明，袁一琦不信沈夢瑤感覺不到什么。

　　她應該慶幸，沈夢瑤并沒有躲著她，她追沈夢瑤，至少概率不是零。

　　袁一琦在走神。

　　沈夢瑤看見小花跟著魚群，越走越遠，沈夢瑤擔心孩子走丟，她輕輕抓著袁一琦的手腕，拉了拉，提醒袁一琦走，“跟著小花?！?/p>

　　手被人牽了一下，袁一琦才神游回來，小花已經(jīng)混在人群里走遠了。

　　“快點?！痹荤脵C牽住沈夢瑤的手心，她們的掌心貼在一起，握得緊緊的。

　　擠開其他游客，袁一琦拉著沈夢瑤追了上前。

　　小家伙正貼在玻璃上，看著珊瑚礁里的小魚，那叫一個認真。

　　袁一琦笑著松了一口氣，用左手拉住小花，一邊一個，就像“拖家?guī)Э凇薄?/p>

　　沈夢瑤準備松開袁一琦的手，輕輕抽了抽。

　　袁一琦察覺到了對方的細微動作，就像耍流氓一樣，緊握住不放。

　　沈夢瑤的手放松了下來，也輕輕握著袁一琦的。

　　她的這個動作，讓袁一琦心跳又快了幾分，就跟小花一樣，也要高興壞了。

　　這些旁人所察覺不到的細節(jié)，只有她們心里一清二楚。而手牽手時的曖昧，隨著她們掌心的升溫，在一點一點蔓延。

　　“走吧，前面還有好長。”

　　沈夢瑤看了一眼袁一琦，能感覺到她握著自己的手，又緊了幾分。

　　一切都在自然而然地發(fā)生……

　　手牽著手，漫步在海底隧道里。袁一琦的唇角一直勾著，以前還不覺得，這兒有這么浪漫。

　　走完海底隧道，兩人帶著小花去看海豚海獅表演。

　　觀眾席上，袁一琦看著水池里濺起的水花，扭頭跟身畔的沈夢瑤閑聊，“我到現(xiàn)在還不會游泳…”

　　她喜歡嘗試新鮮事物，連極限運動都玩過不少，唯獨不會游泳。

　　袁一琦緩緩說著，“從那次開始，我就怕水，我媽也不讓我碰水。”

　　沈夢瑤回想當年的情景，的確驚險，那么點大的孩子，被浪卷進海里，后來袁一琦緩過勁以后，還抱著她一直哭，說怕。

　　一晃眼，這么多年過去了。沈夢瑤怎么也不能把袁一琦和當初的小女孩聯(lián)系在一塊，當時她才那么點大，那么點高。

　　“有時間你教我游泳？”袁一琦變著法，想跟沈夢瑤多點接觸。

　　沈夢瑤看了看她，“不是怕水嗎？”

　　袁一琦語塞，抖個機靈，“…你在我旁邊就不怕了?！?/p>

　　“怕水就別學了?！鄙蚩傓D過頭，繼續(xù)看著海獅表演。

　　“我想多個求生技能，”袁一琦對沈夢瑤窮追不舍，“你答應我吧？我很聰明的，一學就會￥%#……”

　　“好了，答應你。”沈夢瑤被袁一琦這樣纏著，只得無奈答應。

　　她總是拗不過袁一琦，歸根結底還是袁一琦太臉沒臉沒皮，沈夢瑤就怕碰上像她這樣不講理的。

　　在海洋館玩過一圈以后，小花的眼睛盯著一家甜品店不放。

　　一定是想吃，又不好意思說。

　　袁一琦用手語問她，“想吃冰淇淋嗎？”

　　小家伙“矜持”的搖搖頭。

　　“嗯，”袁一琦捏捏小花的鼻子，“那阿姨想吃，你陪阿姨吃吧？”

　　小花這才喜笑顏開地點頭。

　　沈夢瑤笑，袁一琦哄小孩還真有一套。

　　袁一琦也是從小饞嘴長大的，只不過她小時候可沒小花這么懂事。

　　小花也愛吃零食，但家里困難，就總搖頭，這也不吃那也不吃。

　　每次看小花這樣時，袁一琦都覺得心里發(fā)酸。

　　正好也逛累了，吃點東西，休息一下也好。

　　點單的時候，袁一琦保持了自己的一貫風格，壕。

　　恨不得每樣單品都點一遍。

　　“吃多了冰不好?！鄙驂衄幪嵝阉?，袁一琦會哄孩子，但完全不懂得照顧孩子，點這么多冰淇淋，還不得吃壞肚子。

　　“沒事，我吃。”

　　沈夢瑤說她，“你也少吃點。”

　　最后在沈總的監(jiān)督下，只點了兩份冰淇淋，再加上些小甜點。

　　沈夢瑤對這些都沒什么興趣，對面一大一小，倒是吃得津津有味。

　　“讓阿姨嘗嘗你的……”袁一琦吃完了自己的那份還不算，還去吃小花的那份。

　　“小孩子的你也搶。”沈夢瑤語氣里略帶嫌棄。

　　“就吃一口……”

　　看吃的差不多了，沈夢瑤用紙巾幫小花細心地擦嘴，小嘴上沾了一圈奶油，“吃得滿嘴都是。”

　　“是啊?！痹荤皖^笑著看著小花。

　　沈夢瑤白了袁一琦一眼，“你也是?！?/p>

　　“……”袁一琦。

　　沈夢瑤也順手幫袁一琦擦了擦嘴角。

　　袁一琦看著沈夢瑤眼睛，一怔。

　　“自己擦。”沈夢瑤輕聲說道。

　　本來想去接紙巾，可一碰到她的手，袁一琦卻不由自主地握住了……

　　其實老沈基本快明白小袁的心思了……

　　袁一琦抓住沈夢瑤的手,掌心溫熱,而她的手背微涼。頓了兩秒,袁一琦才從她手里拿過紙巾,擦著自己的唇邊。

　　沈夢瑤收回手,修長的手指握著玻璃杯,漫不經(jīng)心地喝著手中的檸檬水，看向窗外,人來人往。

　　“小花中午想吃什么？”為了讓沈夢瑤也聽懂，袁一琦總是一邊打著手語一邊說話。

　　阿姨吃什么我就吃什么。小花告訴袁一琦。

　　這孩子，不管什么時候都這么懂事。袁一琦摸摸她帶著嬰兒肥的小臉蛋,小花最乖，阿姨帶你去吃好吃的，好不好？

　　“好……”小花張著嘴,試著說話回答。

　　中午，她們特意去了一家兒童主題餐廳,充滿童趣的裝潢深受小孩歡迎，就連點餐的服務員也是cos成了卡通形象。

　　小花右手握著小勺，一口一口吃著咖喱蛋包飯，乖巧安靜。

　　沈夢瑤眼前這兩人的吃相，有點像，悶聲不坑,都吃得很香。

　　當初袁一琦說小花是她女兒，沈夢瑤還相信了，從那時起,沈夢瑤就知道袁一琦嘴上沒句正經(jīng)話，撒謊的本事也是一流。

　　“你們認識三年了？”吃著飯，沈夢瑤突然問道，這件事袁一琦提過，她旅行時出了意外，被小花奶奶救過。

　　“嗯，三年前，那時小家伙走路還經(jīng)常摔跤，可萌了?！痹荤c頭，想起了些往事，她托腮看著沈夢瑤，“沈總，要不是因為小花，我大概已經(jīng)死了，我們沒機會再見面。”

　　“別胡說。”沈夢瑤聽了皺眉，她總是把“死”這么輕松地掛在嘴邊。

　　“我肯定是命硬，才能活到現(xiàn)在?！痹荤π?，這些年過得挺坎坷的，她這人玩起來很瘋，又不太惜命，專喜歡做些驚險刺激的事情。

　　三年前，袁一琦一個人在西南山區(qū)徒步，那是她最瀕臨死亡的一次。她踩到苔蘚滑下山坡，傷著了頭部，她半清不醒地躺在草叢里，慢慢失去知覺……

　　當時袁一琦覺得最恐怖的事情不是面對死亡，而是面對死亡的時，她連求生欲都沒有。就算閉上眼睛，再也醒不來，也無所謂似的。

　　說出來沈夢瑤可能也不相信，她一直有看心理醫(yī)生，曾經(jīng)還服用過抗抑郁藥物。

　　“……是小花和小花奶奶發(fā)現(xiàn)了我，才僥幸撿了一條命。”后來，袁一琦在小花家生活了三個月，完全的山區(qū)生活，比她六年來的任何一次旅程都有意義。袁一琦見過那么多的人，最后卻是一個兩歲大的小家伙感動了她，陪她走出陰霾。

　　小花一出生，她母親就拋棄了她。因為同樣明白沒有母親的滋味，所以袁一琦對這孩子格外關照，一直都有聯(lián)系，小花能來寧城進行康復治療，也多虧了袁一琦。

　　這些事情，袁一琦都沒怎么跟張月銘她們提起，沈夢瑤一問，她就一股腦說了。

　　光是聽袁一琦講述那些經(jīng)歷，沈夢瑤都替她捏一把汗，她怎么能把生死說得這樣隨意。

　　在袁一琦身上，沈夢瑤仿佛看到了藍冉的影子。藍冉說自己是注定漂泊的人，一直在路上才覺得有意義。袁一琦也是這樣嗎？

　　“你怎么不吃？”袁一琦看沈夢瑤好像沒什么胃口。

　　“吃吧?！比齻€月后，袁一琦拿到她母親的房子，她要怎么打算？沈夢瑤想問她，還是沒說出口。

　　馮思佳半個月后結束拍攝行程，從外地回來。她到達寧城的第一件事，就是揪出袁一琦。

　　袁一琦，馮思佳和張月銘，三人一起喝酒。

　　因為前幾天袁一琦的那通電話，馮思佳的八卦魂在熊熊燃燒，“袁一琦，老實交代，你是看上哪個女人了，還是哪個女人看上你了？”

　　馮思佳在這方面，有著非比尋常的第六感。

　　“不會吧……”張月銘聽到這句話時，嘴里還塞著食物，含含糊糊說著，她目瞪口呆地望著袁一琦，等一個求證。這才多久的功夫，她們“三人行”，就彎了兩個？

　　四只眼睛齊刷刷地看向自己，袁一琦依然保持著淡定，她推開了馮思佳遞給她的香煙，“我戒煙了?！?/p>

　　“你戒煙？！”馮思佳懷疑自己耳朵壞了，袁一琦說戒煙，簡直是鐵樹開花，“受什么刺激了？”

　　“怕死，想長命百歲?！痹荤槐菊?jīng)地說道。

　　“戒煙是好事，你也早點戒了?！睆堅裸憮屵^馮思佳手里的煙。

　　她們?nèi)齻€就張月銘不抽煙，銘胖說抽煙看起來不淑女，有損自己形象。每次這兩個煙民在她面前吸煙時，還故意朝她吐煙圈時，張月銘恨不得端盆水，從她們頭頂上澆下去。

　　馮思佳伸腿踢了踢袁一琦，揚了揚頭，“說唄，你怎么個情況？”

　　她們?nèi)齻€，只要其中一個有了心事，另外兩個都能察覺到一點蛛絲馬跡。沒辦法，從小一塊兒長大，連同一條褲子都穿過。

　　袁一琦晃了晃手里的酒杯，腦海里浮起沈夢瑤的臉，輕松地笑道，“她不喜歡我抽煙，就戒了。”

　　這個“她”一說出口，夠曖昧，馮思佳和張月銘都嗅到了奸-情。

　　一看袁一琦說那句話時的神情，顯然是動了心，張月銘心里想，這回完了，她哥真的沒機會了。

　　戒煙可不是嘴上說的這么輕松，馮思佳也抽煙，她懂。一個抽了七八年煙的人，突然特意為另一個人去戒煙，這關系不簡單。

　　“女朋友還是男朋友？”馮思佳朝袁一琦挑了挑眉，一步步證實自己的猜想。

　　袁一琦無奈地搖頭。

　　“女人還是男人？”馮思佳換了種說法。

　　然后，馮思佳和張月銘都屏住呼吸聽著。

　　袁一琦默默喝著酒，她也沒打算瞞著，過了好一會兒才開口，“……女人。”

　　馮思佳大笑，拍了拍桌子，朝張月銘攤開手，“銘胖，給錢給錢?！?/p>

　　張月銘滿頭黑線，愿賭服輸?shù)靥椭?。馮思佳說袁一琦迷上女人了，她不信，就跟馮思佳打了個賭。

　　袁一琦看著眼前這兩人，無語。

　　“一琦，你認真的嗎？”張月銘有些急，準確的說，她在為張承著急。她哥喜歡了袁一琦這么多年，甘愿當備胎默默守著，最后袁一琦卻喜歡女人，她哥知道了還不得崩潰。

　　問了也是白問，袁一琦什么時候對感情不認真了。

　　她喜歡沈夢瑤，并且很清楚，不是小時候的那種喜歡，而是想占有的那種喜歡。袁一琦也覺得不可思議，同樣是女人，她居然對沈夢瑤有那樣的占有欲……

　　她想，她不是喜歡女人，只是喜歡沈夢瑤而已。

　　晚上十點多，門鈴響了。

　　沈夢瑤一看，是袁一琦站在門外，拉開門，“這么晚了才回來？”

　　袁一琦已經(jīng)習慣了去沈總家串門，她厚臉皮笑了笑，“和朋友喝了點酒，頭暈，想來蹭點檸檬蜂蜜水喝?！?/p>

　　“又去喝酒了？”沈夢瑤冷著臉。

　　她好像有些不悅，袁一琦忙解釋道，“沒喝多少，你要是不喜歡我喝酒，我以后不喝了，都聽你的……”

　　袁一琦這樣一說，讓她們之間的關系更加曖昧不清。

　　沈夢瑤也有同樣的感覺……

　　“沒喝多少會頭暈？”就這樣站了片刻，沈夢瑤還是松口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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