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是比較諷刺的一篇，藝術(shù)來源于生活也高于生活。

這次是王耀為主要人物，（PS：題目這句本來是對封 建社會女子地位地下的諷刺，但這里是對于一些人和觀念的諷刺吧）大概給人感覺會會更尖銳。

“如果他們要和我換，我非常樂意，憑什么我就是過敏體質(zhì)隨便鼻炎發(fā)作就中耳炎要請假一個禮拜，他們一年到頭感冒都沒有幾次?！?/p>

1

王耀是本地某重點中學(xué)初中部的一名重點班學(xué)生。

他，可以說是天之驕子的存在。

總是因為自身和家里各種原因遲到，經(jīng)常忘記帶作業(yè)，上課偶爾也會走神。

怎么看也不像一個好學(xué)生。

偏偏人家成績好，老師都拿他沒辦法。

2

本文的故事要追溯到一個星期前。

學(xué)校不知道發(fā)了什么神經(jīng)七月份還搞素質(zhì)鍛煉，一群人在35℃+的室外做體能訓(xùn)練，跳繩。

“這怕不是傳說中的形式主義。”王耀邊看著某視頻的睡前消息邊吐槽道。

確實，溫度那么高的天，能做下來都不錯了，何況王耀本身的體質(zhì)就差，跑一千米就是全班倒數(shù)，體育選考三項也就實心球勉強混個及格。這真?地獄模式。

而且——

王耀跳繩是真的不行。

小的時候沒有標(biāo)準(zhǔn)都特 么形成習(xí)慣了你叫我改就很容易？某人如是吼道。

而且我沒事我不看馬克思恩格斯箴言我去練那個干什么？我彈跳力本身就不行我練那個我不是自取其辱嗎？我本來就不行我也不想上?。∥乙呀?jīng)選了實心球我知道我自己跳繩不行我干嘛練那個??？我又不感興趣！王耀在一些人說要練跳繩的時候如是說到。

不過到時候體育老師是會對不選考的放寬要求——這又不對等成績，頂多練耐力，那你練耐力你哪種方式跳都差不多啊？

而且這不是個人自由嗎？

王耀就抱著這樣的想法拿著自己初一買的沒拆包裝沒拆捆繩的跳繩去了大課間。

3

顯然，不是每個人都像王耀十四歲就會去了解馬克思。

甚至不會好好上政 治課。

顯然站在王耀前面的那個女生就是這種類型，她總是對王耀的動作挑剔，還總說王耀的繩子太長，可是某人已經(jīng)把繩子縮到過短了……

當(dāng)然，后來自己比對的時候王耀才看出來，差點問候那女生她母親。

最后某人覺得不值得，看《毛澤東詩集》去了。

然后又在跳完繩之后說了一句：“你就是不肯去努力。”

王耀表示自己想說臟話。

于是他用下面一段話表達(dá)了自己的心情：

“如果不是我跳繩不行，我還選實心球干嘛？”

王耀和后面的女閨蜜同桌說了一下，開始了吐槽。

當(dāng)然，前面那位是聽得到的。

最后，這位閨蜜用一句話給話題做了個終結(jié)。

“她，腦袋里，可能有點，嘩啦嘩啦的東西。”說著這位女閨蜜指了指旁邊的一小攤之前下雨留下的水洼。

王耀覺得她說的很對。

就像王媽和王耀的伯母解釋新疆的紅棗為什么格外甜也不一定是加糖而且市場的不一定不加糖是多么困難的事一樣，王耀想和那位女生解釋為什么他努力也不一定行而且別的人也可能不努力的情況也是很難的。

因為，伯母她，理解不了光合作用啊……

（真實事件，杠精勿杠，這是真事……）

不過，沒讀好書看待事物有局限性，是可以理解的……

4

對面女生不高興是肯定的，王耀直言直語，經(jīng)常有人不高興。

只不過有些人知道他就是這個性格，不放在心里，而且王耀待人還算不錯，除了氣急了和比較熟會祖安之外就沒什么太大的缺點了。

但是不知道的耿耿于懷就是他們理解力的問題了……

今天下午回去他和王媽吐槽了這件事，王媽直接和王耀說你別理她，然后就去做飯了。

到晚上王耀疊衣服的時候王耀又忍不住吐槽一次，王媽就說了一句

“你也不是在背后說別人嘛?！?/p>

“但是我好歹是在私下，沒見過這樣的吧，是，同學(xué)好心和我提醒，言辭激烈些我還能接受，但這樣找茬的是不是太過分了點？”

王媽微笑著說：“你平時那么耀武揚威，他們說你有什么奇怪的？”

“我怎么耀武揚威了？”

“你平時遲到，老是忘記交作業(yè)，老是偷懶，可不就是耀武揚威嗎？只不過你平時不自覺而已?！蓖鯆屝χf“也就你老師脾氣好，換個老師早把你罰到哭嘍。不過我以前也是特別懶的……這點你倒是像我?！?/p>

王耀倒是無意間聽出了一句弦外之音——你是有天份的人，你成績好，所以你要十全十美，你不能有任何毛病，你不能有現(xiàn)有學(xué)習(xí)范圍之內(nèi)不會的東西。這是你的無奈，因為你比別人有天份。

我曾經(jīng)也是你現(xiàn)在的模樣。

他看著自家老媽，老媽沒有反應(yīng)，他繼續(xù)折衣服，把自己的校服折成一個小卷。

他暗恨恨地想著：

“如果他們要和我換，我非常樂意，憑什么我就是過敏體質(zhì)隨便鼻炎發(fā)作就中耳炎要請假一個禮拜，他們一年到頭感冒都沒有幾次。”

他想著，世界本來就不公平，他們可以有低要求，自己從小到大都被要求要優(yōu)秀。

他媽不要求，他爸，他家親戚，都會要求。

可是，在成長的路上，是他媽一直帶過來的。

王媽想著孩子不要走她這條路。

王耀知道自己也不適合走這條路。

只要王耀不走她的老路，王媽原話就是：

“放他自由。”

“我不會管你的文理分科，不會管你的學(xué)習(xí)成績，不會管你平時看什么書，喜歡什么東西。我相信我的孩子在我的培養(yǎng)下有辨別是非的能力。我只要你認(rèn)真交作業(yè)，按時完成，上課聽講，不去做傷天害理的事，有自己的獨立生存能力?！?/p>

“剩下的，放你自由。”

很可惜，其他人不會放他自由。

他自己也不會。

5

第二天早上的物理課。

王耀當(dāng)天肚子不舒服，而且周圍太吵沒聽到老師問的問題。

“回去挖一下耳屎吧。”物理老師說，然后讓物理課代表（女生）來回答這個問題。

“你看見沒有，那個家伙在得意的笑！”他同桌和他說。

“管她，到時候中考我就會比她差了嗎？”王耀答道。

這個問題其實只是一個很簡單的物理問題，問物體在勻速直線運動時受到的摩擦力，摩擦力和拉力是一對平衡力，拉力為6N，摩擦力就相應(yīng)為6N。

所以回答出來了，又有什么好驕傲的呢？

你比我差還是比我差。

王耀覺得這個想法有些自負(fù)，可道理確實沒錯。

他又想到昨天晚上自己的想法。

你必須是全能的，不能有任何缺陷。

哪怕你只是沒聽到這個問題。

因為只要有人發(fā)現(xiàn)了你不會的地方，他們就會抓住這一點，不斷攻擊。

真瘋狂。王耀心底笑道。

他不會，關(guān)他們什么事嗎？難道自己回答不出這個問題他們試卷上就會多出幾分不成？

突然想起自己當(dāng)時寫在國旗下演講演講稿時，那個物理課代表也是這樣笑著湊過來，他們的關(guān)系在那個時候已經(jīng)很僵，而且加上作業(yè)繁多，他不想回答那些需要假惺惺至少裝出很熱情的樣子回答。

如果你有一堆事要忙別人還追著你問七問八，你可能就感受到王耀此時的心境。

他拒絕了同桌的圓場，直接一句：“關(guān)卿何事?！?/p>

那位愣了一下，罵了一句：“神經(jīng)病?！?/p>

“還需要我翻譯嗎？關(guān)你屁事！”

6

或許你會問難道女生里就沒有想泡他的嗎。

王耀是憑本事母胎單身十幾年的。

他同桌問他你是不是要和李清照結(jié)婚回答我更喜歡薛濤的家伙真的是憑本事單身的。

而且，這家伙由于太過癡迷歷史，你沒點歷史基礎(chǔ)可能他說的你都聽不懂。

“歷史啊，歷史是我的命?！?/p>

“畢竟我也算是比較推崇馬克思主義的嘛……恩格爾說過，歷史是馬克思哲學(xué)學(xué)派的一切?！?/p>

而且，他所深愛的不止歷史。

還有這個美麗古老的國家。

或許，很少有人，很少有他們這個年紀(jì)的人，能接受對方有在TA之上的信仰吧。

而且還不止一個。

或許這家伙就會單身一輩子都說不定。

7

就是因為對于歷史傾注了太多，他總是怪怪的。

這也不能只怪他，歷史的魅力，是殘酷中的留下的一點溫度。

你必須感受過刺骨寒冷，才能感受到那一點暖。

而這點暖是刻骨銘心的。

所以，盡管他記憶力比較差，在一般人看來是考驗記憶力的歷史科目，他一直都是名列前茅。

準(zhǔn)確的說，萬年老一。

他是把血肉都注進去了啊。

別人做不到，為什么還要妄言他的成績呢？

8

但輕率的人總是有的。

不服的人很多，大把，物理課代表也是其中之一。

她的迷惑言論經(jīng)常把王耀弄懵開始懷疑自己的書是不是出錯了。

所以這位啊，這位是自取其辱，不過王耀懶得點破。

例如王耀說我們統(tǒng)治過大毛大部分國土，她就說照你這個邏輯是不是外 蒙 古也統(tǒng)治過我們……

王耀一瞬間懷疑自己是不是記錯了……

外 蒙……真的不是從我 國分出來的嗎……

而且，真的是我們虐他們啊……

（資料表示是對面太過憨批）

但很多真的王耀佩服并且比他努力的人不會和他作對，反而會很友好的問他資料。

對于這種人，王耀表示非常歡迎。

這也不是什么壞事，考的比他好，他還高興呢。

畢竟，他這種人，對于那些真正努力的人，也是不公平的。

至于那些沒有多努力還不服他的，他不屑與他們講話。

9

今天又要跳繩。

王耀依舊是這種跳法。

這次是老師找茬。

“王耀，你這樣子不行啊……你按正常跳法跳一下？”

王耀按正常跳法跳了，但是動作不標(biāo)準(zhǔn)。

“不應(yīng)該停的……手臂不用晃，你就手晃就行了……你這樣不行啊……”班主任皺著眉頭看著王耀。

“那你這個是……”

“噢……以前三四年級跳跳習(xí)慣了就這樣了，小的時候沒有規(guī)范……”

“你不是說過你努力過了嗎？”王耀前面那個多管閑事的那位女生說道。

王耀忍不住在心底爆了個粗口。

你是不是默認(rèn)我說的以前就直接指從初二到我剛出生??！我都加了限定語了三四年級你聽不懂嗎？我五六年級試過你知不知道，我初一試過你知不知道？你不知道??！你不知道你問個毛線啊！王耀真的抓狂了……真的……和蠢到極致的人講話真的……

“那你現(xiàn)在選考什么啊？”

“實心球?！?/p>

“多少分？我是指如果換算成百分制。”

“八十左右吧?！?/p>

“嗯……你還是得練練跳繩。實心球也要練……”老師說，王耀當(dāng)然知道老師的期望是滿分。

但是對于一個及格都很難的人來說，滿分，就是天方夜譚。

努力了，但他不想拼命。

他想安全地做下來，而不是幾次死里逃生。

他已經(jīng)有好幾次想暈了，甚至有一次一回家就暈了。

他不敢冒險。

“老師，我和他說，他還不肯改呢?！蹦莻€女生捏著腔調(diào)，笑嘻嘻的和老師說。

那種笑容，讓王耀莫名想到資本的甜 蜜謊 言，滿臉堆出的假笑只不過是為了讓別人相信它。

接著墮入深淵。

不，不是，資本是沒有善惡的，王耀在心底重新梳理了一下他的知識，資本只是能放大人性中的惡，放大千倍萬倍。

而這臉上的笑，不也是對于惡的表現(xiàn)么。

老師沒理她，王耀轉(zhuǎn)身走了。

或許有人知道他的想法，會認(rèn)為他本身就黑暗。

哪里啊，只不過，他見過黑暗。

而且，如果不是這位三番五次地招惹，看他不順眼，他也不會這樣猜測。

不過，他心里確實不“干凈”了，因為他知道惡，更知道，這個世界，不止善惡。

10

放學(xué)回家，他坐在他爸的電動車后，看著江邊的夕陽。

學(xué)校出校門不到一百米就是江邊，學(xué)校直線距離頂天也就十多米，回家路上還有一大段江邊路。

王耀看著橘粉色互相交錯的天空，粉紅色的流云就像漫畫中一樣，天線桿上有幾只遠(yuǎn)望過去黑乎乎的麻雀，都縮成了一個球。地上撒著流光。經(jīng)過芒果樹，看到樹上青色的芒果被夕陽染上一層黃色——肯定酸的，不然早就讓人摘光了。

王耀想起了老師說的話，總覺得有點其他意思。

老師平時壓根不會管他這些，而且既然選考實心球，也沒必要讓像他這種跳繩完全不行的人去學(xué)。

他又一次想到了自己的猜測。

是啊，他必須是完美的，連一絲瑕疵也沒有。

世界上，是不會允許一個好學(xué)生是跳繩白癡的。

你只有十全十美，才能不招來非議和針對，對于你的言論，只會剩下贊美。

當(dāng)然，只是不是明面上罷了，暗地里有多少非議，誰知道呢？

現(xiàn)在是老師護著他，老師相信他，以后呢？如果以后遇到不相信他的老師呢？

王耀細(xì)思極恐。

如果，老師只是順嘴提一下呢？

王耀覺得，她話里就算只是順帶，也有那個意思。

老師可不是懂王啊。

那句話，也不是說給他聽，而是說給那個女生聽的吧。

如果不是這樣，她估計會把這份怨恨轉(zhuǎn)嫁到老師身上的吧……

畢竟，在她眼里，自己只不過是因為成績被老師看中的學(xué)生。

她是一切的受害者。

可是，不是她先挑的刺嗎？

11

“那我管她，她是我媽還是我爸？”王耀自言自語了一句。

“我損害國 家利 益了嗎？損害集體利 益了嗎？損害他人個人利益了嗎？沒有??！”

“那就是我個人自由，她算個屁！我愛咋跳就咋跳。”

但是，如果不是像王媽和自家班主任這樣開明，那些孩子，真的有個人自由這種東西嗎？

恐怕是被本來和TA關(guān)系最密切的人推著一步一步走向深淵吧。

王耀倒寧愿自己是個笨人。

如果這樣，他就能相信童話一輩子。

沒有那么高的要求，沒有同學(xué)的排擠和刁難，就這樣做一個笨笨的好人。

可惜，他看到了現(xiàn)實。

始知伶俐不如癡。

始知伶俐不如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