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左利手達米安?其一！

前情提要：我的名字是佐莫?澤克，也就是暗影弗萊迪。我和我的哥哥—暗影邦尼—共同組成雙影神探，打擊惡勢力，順便賺錢之類的。

我們擊敗過不少，想把龐頓中城化為火海墳?zāi)沟娜肆?。仔細想想，有骸拳、浪人，夢魘傀儡米洛婭，熔融弗雷迪和—

“佐莫，快點過來。把你的氣墊鞋穿上?！?/p>

—對，你們沒聽錯。是氣墊鞋，馬戲團小丑的最愛。走起路來會發(fā)出咯吱咯吱聲的滑稽道具。你問我為什么要穿這個？好問題。

“快點，我們是小丑。小丑可不能遲到。”

這還得歸功于我的哥哥：暗影邦尼佐多，他找到一條偵探、私人保安和撿破爛外的尋財之道：給游樂活動當小丑。

我也是第一次知道，當小丑也有這么多要學(xué)的東西：例如社會物理學(xué)，以便拋出的雞蛋、瓶子能呈現(xiàn)出最優(yōu)的美勻速的曲線。

還有泡泡槍持槍許可證、音響車駕照、手指氣球年關(guān)考核證，小丑演員工作者心理評估檔案—防止你變成《蝙蝠俠》里那個穿紫衣服的家伙。

“計劃有變，佐莫。聽我的，不要多問，戴上這個紅白相間的條紋頭套?！?/p>

啊，現(xiàn)在我要停止對著鏡子里的自己，在心里自言自語的活動了。

老實說，我不太喜歡這個工作，可要是去給別人充一上午氣球、忍受別人把二十個水果派砸到你臉上，你就能拿到錢。那不得不說，忍受是值得的。

“快點，戴好你的標靶頭套。”把小丑派對帽臨時換成標靶頭套，這不是個好兆頭。這意味著孩子們看夠了傳統(tǒng)表演，想來點兒互動式演出。

互動演出的活動名稱—哦—第一顆炮彈來了，水果派形狀的，櫻桃藍莓醬加草莓碎塊—真是種經(jīng)典搭配。

“啊…我要…啟動…虛空護…哦…！”暗影邦尼的手腕被奶油面包渣完全覆蓋。自救已然成為不可能的妄想。

尖叫，這時候除了放聲尖叫外，也沒有其他辦法。暗影邦尼張開的嘴巴，又被兩塊特意切小的巧克力面包堵住。

暗影邦尼強拍胸脯才將它們咽下，揮舞起兩支白色旗幟后，暗影邦尼認為，是時候去找點兒牛奶，還有面用濕巾了。中場休息，他會在十分鐘內(nèi)回來。

對，這就是派對：五色三角旗在絲帶上隨風(fēng)飄起，宴會中央的巨大雙層草莓蛋糕，汽水噴泉和冰雕，還有各色異國小吃裝在鐵盤里。

“謝謝，你們兩個太棒了。下次兒童募捐活動，我還要聯(lián)系你們?！?/p>

三十分鐘后，被奶油整容成兩只胖雪人的暗影偵探們，他們用面巾擦拭著彼此的額頭傾聽雇主滿口稱贊。

在這位膀大腰圓地先生離開后，暗影弗萊迪又對暗影邦尼聳了聳肩：真是諷刺，這些商人的孩子能吃飽喝足，還有多余的派拿來扔我們。可等待這筆募捐的孩子，他們可能連黑面包都吃不上幾頓。

“哇哦佐莫，你什么時候變深沉了？”

暗影邦尼的疑問，暗影弗萊迪對其做出解答：格雷戈里的老師，伊麗莎白?阿夫頓小姐，她說的沒錯，常讀托爾斯泰能改變一個人。

“可我還記得，你一開始買他的全集，是為了照著他的樣子，留卷形大胡子?！卑涤鞍钅岬淖穯?，暗影弗萊迪也沒有反駁：是啊，這樣他就能多個選擇，去扮圣誕老人咯。至少沒有孩子拿派去扔圣誕老人。

兄弟二人還想再聊更多，例如圣誕老人一年只能被聘用一個星期。

可來自休息室門外的尖笑聲，又將這爭吵中的平靜打破。

打開門后，打量著作亂者的樣貌，暗影邦尼在心中敲響警鈴：超級罪犯警報。是時候該讓雙影神探出手了。

坐到巨大胖小丑木偶左肩上的少女，她手握兩把紫色氣球，看起來像是在賣加大號浮空葡萄。

不過，從她的木偶揮舞木槌橫沖直撞來看，這家伙不是來做生意的—胖小丑木偶頭戴紅藍相間、裝有竹蜻蜓配飾的鴨舌帽，雙肩為方形木塊，頭部整體又像個皮球。

藍色的硬質(zhì)塑料眼球下，是不時張合的口器。

暗影邦尼又湊近些，才發(fā)現(xiàn)這具大木偶根本沒穿衣服，身上的條紋長褲、黑色背帶于領(lǐng)結(jié)，都是用漆料刷上去的。

“哦—灰兔子先生和灰熊先生，你們是來加入—氣球女孩的搶劫狂歡—的嗎？”

巨人小丑木偶的肩上，留有紫色長發(fā)、將面容涂抹為灰白色的女孩翻下座位，將手中的氣球送到兩位偵探手中，還沾了一滴他們身上的奶油。

“你們真是太熱情啦，第一次來就要帶入會禮物。只不過下次要記住，別把派砸在身上帶過來，你們可以用塑料袋，或是環(huán)保布袋?！?/p>

自稱氣球女孩的馬戲裝少女，她列舉起其他可供選擇的糕點裝載方式：實在不行的話就去搶一架飛機嘛，這樣還能從阿拉斯加運奶酪來呢！

“夠了，收收你和你的木偶。這里是募捐大會，不是砸桌子比賽派對?！?/p>

暗影邦尼收購氣球女孩的胡言亂語，他抓起對方的肩膀，強制對方轉(zhuǎn)身后下達以上的請求。不只是請求，更是動用武力前的命令。

氣球女孩掙脫暗影邦尼的束縛，在原地踮腳起跳，讓臉頰鼓成盞中式新年燈籠。她對暗影邦尼的解釋如下—

“哦，我還沒有為你們介紹氣球男孩—伍德先生—！他是我設(shè)計的機關(guān)人，全木料制成，胸口我用了軟墊和香薰松木。晚上在他懷里睡覺，也會香香的哦—！”

呃，我不認為你的伍德先生，他對其他人也像你一樣友好—暗影弗萊迪指了指氣球男孩所在的方向：事實上，“氣球男孩”已經(jīng)在用木槌，向其他人借錢了。

對，借錢，不借就打扁，然后掏出皮夾自取鈔票的那種。

聽到這里，氣球女孩不禁收回即將遞向二人的水果棒棒糖，眼中的風(fēng)趣被嚴肅、厭惡與掃興后的失落取代：“所以，你們不是來加入我的咯？”

“我們是來阻止你的，必要的話，還會動手動腳，”暗影邦尼隨手拿起一根支撐鋼管雙手平握，“如果你不束手就擒，你的下場會和這根鋼管一…嘿…啊！”

“別想了，你折不斷的，這可是實心防銹固化鋼?！比昼姾螅涤案トR迪接過暗影邦尼在喘息中遞來的鋼管，閱讀過鋼管上的商標烙印說道。

“啊哈哈—你們兩個家伙真好玩兒—”氣球女孩拍了拍手，左掌布滿鈔票銅板、右手緊握木槌的巨大木偶“氣球男孩”便轉(zhuǎn)身折回，讓它的創(chuàng)造者跨上左肩。

氣球女孩拿出一個工具箱，左右翻找后找到兩只皮質(zhì)項圈：她改主意了。這么好玩的兄弟二人，只是拿來做手下，豈不可惜？

“我想要你們—”氣球女孩將她的雙腿交叉，條紋連褲襪造成的刺激質(zhì)感，讓她心中的興奮感直線飛升，“—做我的—小寵物—”

“你不會成功的，小變態(tài)！”暗影弗萊迪拿起一罐飲料塔上的加大號氣泡蘇達，將要扔出又將之收回。

拉開鐵環(huán)，將其中的蘇達水消滅殆盡后，他才將汽油桶大小的鐵皮罐扔向氣球女孩頭頂—可不能浪費水源。

氣球女孩差點從木偶巨人的肩上滑落，抓住幾塊凹痕保持平衡后，氣球女孩揉壓頭頂?shù)募t包，收起為暗影偵探們準備的項圈：那可就…怪不得她了。

“伍德先生，開啟粉碎模式！”

留下命令，躍下木偶巨人的肩膀，氣球女孩抓起一捧地上的綠色鈔票，便朝相反的方向跑去。

暗影邦尼急忙追去，只有暗影弗萊迪一人站在原地，思考話中的含義。

不過，巨人氣球男孩的下一步行動，很快便告知二人，無需再思考關(guān)于粉碎模式的含義了。

暗影邦尼認為，他還是去追氣球女孩比較好。

木槌前端的實心木隨裂隙敞開、加長，原本光滑的表面，轉(zhuǎn)為布滿鋼質(zhì)三棱錐的加量重錘。

木偶巨人眼中的目光，也變?yōu)樯蕉窗愕纳詈谏?，搭配猩紅瞳眸。

“啊、哦！”手握重錐的木偶巨人，以身形遮擋道路，又以陰影遮擋偵探們的視線。暗影弗萊迪啟動虛空護手，重錐揮來，好在前者動手及時。

暗影弗萊迪用呈交叉十字的雙臂，抵擋住木偶巨人進攻。

看到踢開下水井蓋、手捧鈔票遁入地下的氣球女孩，暗影邦尼也按下護手的開關(guān)，利用虛體化的瞬間—他穿過巨人的身軀，躍下井底。

“別想跑，你這個入門小偷！”暗影邦尼抓住氣球女孩的裙角，對方的踢打又給予他兩記痛擊。氣球女孩對他的話做出回應(yīng)：你也不怎么樣，三流警長。

揉按著手背上的紅印，暗影邦尼倒是非常好奇：這樣尖銳的鞋跟，氣球女孩小姐，她是怎么跑得這么快的？

“啊—！為什么罪犯總是有最好的裝備？”

暗影弗萊迪閃過木偶巨人的第二輪攻勢，他可沒有能變形的木槌。試試這個怎樣？冰鎮(zhèn)香檳酒瓶—啪—打到巨人頭頂后，碎掉的只有酒瓶本身。

好在暗影弗萊迪還有更多選擇：煙灰缸、爆米花、番茄醬擠壓瓶、小丑布偶、陶瓷花瓶和派對桌，哦，還有他的帽子。

“吼吼吼！”口中發(fā)出幾段機械轟鳴的木偶巨人，它加快速度奔向面前的偵探。

暗影弗萊迪來不及多想，他抓起兩瓶身后的碳酸汽水，瘋狂搖晃后拋至木偶的胸口—力度稍大了些—暗影弗萊迪命中的，是木偶巨人的口部。

實心硬木打造的下頜，很快便將兩只透明汽水瓶碾壓、咬碎，泡沫與汽水在木偶的口腔流淌。

第三次揮錘，木偶巨人絕對會確保一件事：將暗影弗萊迪打成小熊餅干。只是，它眼前的視線是怎么了，為什么會多出這么多白色…像素顆粒…還有泡沫？

陷入遲鈍的氣球男孩伍德先生，讓暗影弗萊迪佐莫思考起汽水的作用：對哦，就算是木制品，被弄濕后的機器，也只能報銷不是么？

“打了我三次，你也該—口渴了吧—！”暗影弗萊迪一手握住兩組碳酸汽水，他將自己想象為活蹦亂跳的青蛙。

見瓶中的泡沫汽液蓄勢待發(fā)，他知道給予對方致命一擊的時刻到了：揮出炮彈，祝你胃口好，氣球男孩伍德先生！

泡沫堵塞木偶巨人的口齒，煙霧于巨人的四肢關(guān)節(jié)彌漫。

暗影弗萊迪轉(zhuǎn)過身去，見到雇主與募捐人都安然無恙，他才將懸掛的心臟放松下來。

嘣—！因內(nèi)部機輪過熱而爆開的木偶巨人，化為散落一地的零件與木渣。它張開大嘴的頭顱飛上天空，下落后準確擊中暗影弗萊迪的頭。

“我沒想到它，死前還會留一手。”暗影弗萊迪拍了拍木偶巨人的腦袋，將其放至地面后，學(xué)著足球門將的動作，佐莫將其成功踢飛，不再回來。

“聽起來像是我的車，”五分鐘后，墜落的木偶頭顱砸中一輛跑車的頂棚。一位募捐人聽出他的汽車警鈴，又對佐莫說道：“你該去找你的同事了。”

“不是同事，是我的愣頭青兄弟?！边@是佐莫的回復(fù)。

暗影弗萊迪抓起一根鋼管：實心防銹固化鋼。如果它還像剛才那么堅硬，那它就是件趁手兵器。

效仿暗影邦尼躍入地下后，下水道長廊的第一份禮物，便是刺鼻入骨、揮之不去的腐敗臭氣。

三只蝙蝠飛過佐莫的頭頂，留下幾抹滴水。

“佐多，伙計，堅持住我這就…哦…這里可有夠嗆的…！”暗影弗萊迪沒有真正的熊類嗅覺，可光是能讓他松開鋼管的霧氣，就足夠讓他佩服下水道工人了。

“佐多，佐多？”見佐多只是站在昏倒的氣球女孩身前，暗影弗萊迪擋到他眼前揮了揮手。只是個被他打昏的罪惡女郎，有什么新奇之處嗎？

“不，佐莫，她…不是被我打倒的…”暗影邦尼對他的兄弟搖了搖頭，他撕下被被貼在氣球女孩胸前的紙條，是留言，也是涂鴉。

這是我的敬意—致意來自左利手。

紙條上的內(nèi)容只有這句話，以及署名“左利手”的簽名下方，一只失去左眼，由鉛筆填充拓印、露出尖牙詭笑的紅禮帽黑熊。

畫風(fēng)看上去十分拙劣，可搭配那布滿尖齒的微笑，這只鉛筆灰構(gòu)成的灰熊涂鴉頭像，每多看上一秒，心中的不安就要平增一分。

“看來，龐頓中城的惡勢力清潔劑又多了一瓶？”暗影弗萊迪看著紙條反問道。

暗影弗萊迪的話，被暗影邦尼加以否定：看看氣球女孩身上的傷，他們此前與惡棍們交手時，哪怕是對骸拳那種大塊頭…也沒打的他全身淤青、倒地不起過…

“可我認為，他是在恐嚇—恐嚇我們—伙計。”這是暗影邦尼的看法。

暗影邦尼拿出手機：先聯(lián)系誰比較好呢—是警視廳，還是急救中心？他們希望氣球女孩能活下來，不僅是出于惻隱之心的憐憫，更是對從她口中套出些許線索、查明真相的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