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鳴·啾啾視角【同桌的煩心事】

-1 陳一鳴最近有了煩心事,他一不小心發(fā)現(xiàn)了新同桌的秘密。 -2 這件事說來話長。 如果不是因為老班心緒來潮的座位制度,兩個人大概到畢業(yè)為止都不會有交集。 陳一鳴覺得,吳邪和他就像太陽和月亮。一冷一熱;一動一靜;一個屬于喧囂繁華的白晝,一個屬于寂靜無聲的黑夜。兩人的世界相隔大概地球繞銀河系一圈那么遠。 而事實證明,性格不同的兩個人,許多習慣上也相差甚遠。 所謂“和而不同,美美與共?!标愐圾Q也不是不好相處的人。但偏偏這位新同桌恰好踩在他的雷區(qū)上。 作為一個病入膏肓的強迫癥患者,遇到一個極隨意,散漫的同桌,奔潰程度不亞于一顆巨大的隕石直沖地球而來。 “班長,有事?” 陳一鳴偏過頭,“沒,沒有?!? “是不是我臉上有臟東西?” “不是?!? “噢,那好吧?!? 要怎么和吳邪開口?陳一鳴很苦惱。 同學,麻煩你把你那敘利亞風的桌面整理一下? 他一定會覺得自己是個神經(jīng)病的…… 但是蒼天啊,真的有人可以忍受自己的桌面這么亂嗎?又不是臺風過境現(xiàn)場…… 還有為什么他的頭發(fā)總是翹起來一根?難不成那是隱藏天線,自己的同桌其實是個外星人? 以及他的衣服領子能整理一下嗎?一半往里一半往外是什么新潮的穿法? 一整節(jié)英語課,陳一鳴根本沒辦法集中注意力,他總是偷瞄旁邊的人,然后在腦中瘋狂天人交戰(zhàn),把企圖伸向對方領子的手拼命壓制住。 必須向老師申請調換座位,陳一鳴在心里默默做了決定,這幾天他根本沒辦法專心聽課,而且自己偷看都被抓包好幾回了,同桌看自己的眼神已經(jīng)越來越奇怪,他一定認為自己有偷窺的癖好…… -3 第二天陳一鳴起了個大早。他知道老班一向來的很早,就是想趁人少的時候向老班說明自己的情況。 “我沒吃早飯,都快餓死了……” “早自習不還早得很,去食堂吃唄。” “沒錢啊……” 拐角處的陳一鳴聽到了吳邪和羅浮生的對話。 行為心理學的創(chuàng)始人華生曾說過,人的行為一定程度上反映出他的內心活動。 所以散漫的習慣,開朗的性格其實是為了隱藏來自原生家庭的自卑么?那自己調換座位的行為豈不是會進一步刺激到吳邪敏感的內心…… “班長,你怎么站在這發(fā)呆啊?” 吳邪的聲音像一道驚雷在陳一鳴耳邊炸開。 陳一鳴慌張地退了一步,垂下頭,兩只手死死地抓住衣擺。 經(jīng)過幾秒的心理斗爭后,“對不起?!? 朝吳邪九十度鞠躬后,陳一鳴飛快地跑上樓去了。 “ 呃……班長他干嘛要和你道歉啊?” “不知道?!? 陳一鳴他該不會……不可能不可能,應該是自己想多了。 吳邪搖搖頭,把腦子里那個極其荒唐的念頭甩掉。 “能不能借我點錢,今天早上我跟我二叔吵架,他連早飯錢都沒給我?!? “咯?!绷_浮生給了吳邪五十塊,“不夠再跟我說。” “嘿嘿,咱浮生就是夠意思哈,不枉我?guī)湍悴m著晚自習裝病去網(wǎng)吧的事情?!? “這事吧我爸知道倒沒什么,就是沈巍不能知道,你說他跟我也沒什么關系,干嘛老管著我?!? “不好意思,現(xiàn)在,我知道了?!? 沈巍的聲音陰森森地從后面?zhèn)鱽?,嚇得兩人一哆嗦? 羅浮生僵硬地轉過頭去,就看到沈巍瞇著眼,笑得一臉人畜無害。 “是羅浮生他威脅我不讓我說的,不關我的事。” “吳邪,你特么太狗了,你個叛徒!” 羅浮生氣呼呼地沖已經(jīng)跑遠的吳邪怒吼,完全沒意識到自己馬上要“大難臨頭”了。 -4 嘭——隔壁女人把凳子狠狠砸在墻上傳來的聲音嚇得陳一鳴差點兒沒拿穩(wěn)正準備從凝了一層油的灶臺上拿下來的鍋子。 不足二十平的小房子,糟糕的隔音,左鄰右舍有點動靜都聽得一清二楚。 住在這樣的城中村里,形形色色的人都有。像隔壁這種隔三差五就吵架的夫婦已經(jīng)算比較正常的了。 幸好爺爺?shù)亩洳缓檬?,不然就要被吵醒了,陳一鳴想。 將煮好的粥裝進保溫盒里放在床邊的桌子上后,陳一鳴才背上書包出了門。 路過學校的小賣部,陳一鳴不自覺地停下了腳步。拿出錢包看了看里面零碎的鈔票,在猶豫了幾秒后,從里面取出了十塊錢遞給店老板。 “請給我一個肉松面包和一瓶牛奶謝謝?!? 陳一鳴到教室時還是空無一人。他來到座位上坐下,看著吳邪狗窩一樣的桌面陷入了沉思。 趁現(xiàn)在沒人幫他收拾一下吧,這樣就算他來了也不會知道是誰弄的,自己真是太機智了。 說干就干。陳一鳴先是把吳邪的書從大到小摞齊整,然后又把各科的卷子分類疊放整齊,就連翹起來的邊角陳一鳴也沒放過,一一撫平。做完這一切他長舒一口氣,感覺身心都得到了治愈。 “我去,班長你這也太貼心了吧。”上完廁所回來的羅浮生看著吳邪已經(jīng)變得煥然一新的桌面感慨道“嘖嘖嘖,我就沒見過吳小狗的桌面這么整潔過?!? 羅浮生的出現(xiàn)讓陳一鳴的臉刷得一下白了。 “對了,剛才老班說班長你來了就去一下他的辦公室?!? “好,好的?!? 陳一鳴從羅浮生旁邊走過,能不能不要把這件事告訴吳邪的話到底沒能說出口,畢竟這太奇怪了。 回頭又看了一眼整潔無比的桌面,陳一鳴欲哭無淚。 現(xiàn)在弄亂還來得及嘛。 在新同桌眼里他已經(jīng)徹底淪為一個奇怪的變態(tài)了吧……不知道一會兒的早餐能不能稍稍挽回自己的一點形象。 陳一鳴的苦惱又增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