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露娜小心翼翼地步入下沉式客廳，聶克絲正臥在沙發(fā)上，享用著她的那份美食。露娜輕輕坐到她的身旁。四侍女中的一位不知從哪里冒了出來，帶來了一盤食物。不同于前一份，這一份是按照從中心城宮殿侍從口中打聽到的露娜的喜好準備的。接著她又悄然退下了，這便是坎特洛特皇室服務(wù)者的一貫作風(fēng)。

聶克絲在沙發(fā)上用毛毯蜷成一個繭——這么說恰如其分，津津有味地嚼著水仙花三明治。

露娜也扯了條毯子披在肩上，從她的盤中取出塊點心（呵，月餅，看來這些侍從也偶爾會開開玩笑……）（1）放入口中輕輕咀嚼，一邊默默地看著壁爐里的火焰。搖曳的火光溫暖著她，同時，也溫暖著一旁這位特殊的“小號孿生妹妹”。片刻地沉默后，聶克絲先開口了。

?“謝謝你今天為我說話?！?/p>

露娜看向了她?！啊褪悄闩庀Ｉ?，說他把我嚇壞的那時候?！?/p>

?“哦?！甭赌葍H僅吐出了這一個字。

?“你為什么這么做？我是說，你那時簡直氣壞了?！?/p>

露娜一邊享用甜食一邊思索著?！拔蚁搿鞘且驗樗碳さ轿伊??！?/p>

?“為什么？”聶克絲又咬了一口三明治。

露娜舔了舔嘴唇?！白詮哪恪趺凑f呢……出生以來，”露娜斟詞酌句著，“我就感覺到我們被聯(lián)系在一起。包括你那小小的勝利和煩惱的情感，從一定程度上我也能感受到，另外我們犯的錯也如出一轍。這倒也不奇怪，畢竟在不久前我們還是同一匹小馬呢。這樣看來，我們其實算得上是姐妹?！甭櫩私z點點頭，她說了下去。

?“當希神開始忘我地描述那些由于你短暫的永夜統(tǒng)治造成的影響時……”她頓了頓，待聶克絲重新鎮(zhèn)定下來后繼續(xù)說道，“有一瞬間我……我認為他所描述的景象正是我自己造成的。我對自己可能對小馬國帶來的損害而感受到直擊內(nèi)心的恐懼之情。緊接著，你哭喊出來……接著我才意識到他說的是黑暗統(tǒng)治時期的你而不是我。”露娜端起可可的杯子，抿了一口，“在那一剎那，我也體會到了你的痛楚……我看到了你眼中的一切。因此，我才不會就這么放任他傷害了一個小姑娘的感情?！?/p>

?“謝謝?！甭櫩私z簡短地說道。

露娜翻了翻白眼?！跋Ｉ褚琅f一成不變。無論他的相貌、氣質(zhì)和魅力再怎么好，他還是不懂得怎么與一只雌駒交談?！?/p>

聶克絲哼了一聲，惡狠狠地看向自己的湯?！?strong>臭雄馬！”她尖刻地評價道。

露娜將可可湊到鼻子前深深地嗅了一下?！霸趺?，有什么男孩子的困擾嗎？”她微笑著問道，同時偷偷地把嘴角溢出的口水拭去了。

聶克絲搖搖頭?！安皇俏依病５巧现?，松露胡說八道——‘天哪，甜貝爾，你啥時候變這么胖啦……’?！八７轮陕兜恼Z氣，“然后我們花了整整三天時間才說服甜貝爾相信她不是頭大肥豬，可以和我們一起去大吃特吃冰淇淋?！?/p>

露娜忍住笑?！卑?，“她搖著頭說道，”無論年齡如何變化，雄駒依舊是雄駒，永遠都是木頭腦袋?！罢f著，露娜的神情變了。”比如希神，我真不知道他怎么做到在某位小馬向他拋了兩千年媚眼后還能無動于衷?！?/p>

聶克絲好奇地抬起頭?！半y道你喜歡他？”

露娜嚇了一跳?！拔遥坎?，盡管他貌相倒不錯……”她嘆了口氣，“但他不是我喜歡的類型?！?/p>

?“所以說——賽蕾絲蒂婭公主喜歡他嘍？”聶克絲一臉壞笑。

露娜翻了個白眼?！翱纯?，那條傻魚連一個小姑娘都不如?！彼f，“我的皇姐該做的都已經(jīng)做了，就差沒直接了當?shù)赜镁G色噴漆在她屁股上寫個'我喜歡你'?！甭赌饶X補了一下畫面，不禁莞爾，“我倒想看看她還有什么法子釣?zāi)菞l大笨魚上鉤?！甭櫩私z也跟著笑了起來。

笑著笑著聶克絲靜了下來，思索著?！耙苍S，他只是因為害怕?！痹诼赌润@訝的目光中她繼續(xù)說道，“你們這些成年馬總是有一堆亂七八糟的規(guī)矩，甚至連怎么吃晚飯都要一步一步劃分到位?！毙」媚飳Υ松钣畜w會，在過去幾天里四侍女一直盯著她學(xué)習(xí)餐桌禮儀，就連瑞瑞都無法從她們四個身上跳出一點毛病?！澳切┎孀影?，勺子啦，盤子啦，還有一大堆玩意……”

月之公主公主不得不表示贊同。在被流放到月球前最復(fù)雜的用餐選擇就是'用蹄子拿著吃或者是直接動嘴”，最基礎(chǔ)的用餐禮儀就是“盡量別在桌子上亂吐東西”?！笆前?，有時我寧愿干坐著挨餓也不想因為拿了錯誤的叉子而被說教個半天?！彼诳嗟?。

?“這正是我想表達的意思?！甭櫩私z繼續(xù)說道，“你們總有一堆亂七八糟的禮儀規(guī)矩，尤其是皇室成員。怎樣去交朋友，又不只限于朋友？怎樣去追求她，成為你的另一半？何時？何地？又應(yīng)該通過什么方式？因此他或許只是害怕不小心打破了某條規(guī)矩，將雙方關(guān)系搞僵，于是只能保持距離，以朋友論處。”

露娜若有所思地又咬了一口月餅。“什么時候小雌駒情商也變那么高了？”她自言自語道。

聶克絲聽到了這句話?！拔也⒉宦斆鳌！彼勉y鈴般的聲音自嘲道，“我只是比較喜歡問?！闭f著，她又把身子縮進毛茸茸的毯子里去了。

露娜微笑著，她正想指出“問是變聰明的必經(jīng)之路”，最終還是忍住沒說?！班?，那么讓我也來問一次?！彼f，“依你之見，我的皇姐該怎樣才能釣到那條英俊的蠢魚呢？”

?“親他唄?！甭櫩私z脫口而出。露娜揚起眉毛，小雌駒只是聳聳肩，“至少這對轟?。≧umble）還是挺管用的?！彼f著，臉稍稍有些變紅了。

?“哦？轟??？”露娜壞笑著，“說來聽聽?！?/p>

?“他是我們班的一位天馬男生?！甭櫩私z說著，臉更紅了，“他很傷心，以為我不想和他跳舞，然后我就親了他臉。”她傻笑著，回憶仍然讓她感到心中暖洋洋的。

?“啊哈~~”露娜笑著，“那么后來他和你跳舞了嗎？”聶克絲一言不發(fā)，臉變得更紅了?！澳敲?，你當真認為這對賽蕾絲蒂婭管用？讓她走到希神面前，說句：早上好，陛下。然后……”露娜假裝摟著一位不存在的小馬，發(fā)出一連串麼麼麼的親吻聲。

聶克絲掩住嘴竊笑著?！安畈欢嗑褪沁@樣，”她說，“我倒想看看如果她明天早上真的這么做了的話其它小馬會是什么反應(yīng)?！?/p>

露娜忍俊不禁?！芭叮辽系南Ｉ駠?，我只屬于你～～”她戲劇性地趟倒，眨著眼，然后發(fā)出一連串親吻聲，像是水管工在通下水道。

聶克絲同樣哄然大笑著，一遍腦補著場景一邊拿起一個枕頭。她將頭埋在枕頭里，用一種滑稽的“男低音”模仿著希神的口吻?！班蓿H愛的賽蕾絲蒂婭，這太唐突了吧！”隨后她把枕頭拋到一邊，把聲音切換成太陽公主，“哦沒錯，這是真的！我已經(jīng)再也按耐不住對你的感情了！趕緊把我娶走吧，我們?nèi)プ≡诤＠?，然后一起啃水草！”然后她一把抱住那個可憐的枕頭，“呣啊呣啊呣啊呣啊……”。

一道熟悉的影子投到沙發(fā)上，聶克絲頓時僵住了，她抬起頭，看著暮暮站在她身后，面無表情地看著她?！芭秵瑁懔?。”

露娜已經(jīng)笑得接不上氣了。她朝暮暮擺了擺蹄“別擔(dān)心，暮暮，只是開個玩笑?！彼f，“無傷大雅，哈哈哈哈哈哈……”

暮暮翻了翻白眼，嘆了口氣?！翱闯鰜砹恕彼揶碇搅松嘲l(fā)上。“那么，來看看我這盤有些什么……啊哈，太棒了！”她立刻把裝滿淋有三層巧克力的草莓的大碗抱到懷里，“我愛死它們了……”

聶克絲緩了過來?！艾F(xiàn)在情況是不是很糟？”她說。

暮暮看向她?！按_實如此，親愛的?！彼f，“在萬事達全前還有一大段路要走，但它終究會結(jié)束——永遠地結(jié)束?！彼α?，“我們只需要一點信心，相信我們能夠處理好這件事?！彼p輕咬了口巧克力草莓，幸福的味道在口中縈繞?！班艆蕖敲船F(xiàn)在，我們先別管那些破事了，反正一直惦記著它們也沒啥好處不是嗎？”

露娜驚訝地看著暮暮，暮暮的變化太大了，想當初她就因為有一次遲交了作業(yè)就將她鬧鐘的每個零件都拆開來碾成粉末?！叭戡F(xiàn)在比起我第一次見到時要成熟多了，暮暮?！彼f道。

?“也沒那么多?！蹦耗簩擂蔚匦πΓ安贿^心理治療確實挺有用。”作為一位母親，你必須將內(nèi)心的恐懼焦慮調(diào)整到一個可控范圍。她一邊回想著，一邊輕輕撫摸著聶克絲的鬃毛。當你為了其他小馬不得不作出努力迫使自己強大時，你便有了直面自己弱點的勇氣?！斑^些時候我可能會因此發(fā)老大一通脾氣，不過目前不會。”

?她們一邊享受著甜點與美食，一邊在火爐旁促膝長談。暮暮為聶克絲讀了她最喜歡的故事書，直到她迷迷糊糊地蜷在毯子里睡了過去?！?/p>

露娜輕抿著可可，對暮暮說道：“非常感謝你能讓我……介入到你們一家的幸福時光中?！?/p>

?“沒關(guān)系的，露娜。”暮暮說，“畢竟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我們也算是一家人，這也合情合理?！彼萑氤了肌！拔蚁?，確實有些事在困擾著你吧?！彼f道，仿佛在陳述事實，而不是在作疑。

露娜淡淡一笑。“聶克絲可不是唯一一位要對此負責(zé)的小馬?！彼f道，“我想現(xiàn)在這種情況可以算得上是'同舟共濟'吧?！彼p撫著小雌駒的鬃毛?！罢嫫婀?，這便是當姐姐的感受嗎？”

?“我不清楚?！蹦耗赫f道，“但目前看來，確實如此?！?/p>

代表們在第二天早晨陸續(xù)抵達小馬國。聶克絲早早地起了床，在天文臺最高的窗口前看著他們。斯派克和小不點也在她的身旁……對了，還有爍瞳。他們將宮殿和整個中心城盡收眼底。

代表們主要由兩部分組成：一部分就是西海國家派出的大使，來向小馬國索求賠償?shù)?，還有一部分就是協(xié)會成員本身。似乎有幾十個國家代表，不過依然是管理協(xié)會的成員主導(dǎo)議權(quán)。有些是獨自前來的，有些國家的統(tǒng)治者甚至親臨現(xiàn)場。但無論是誰，都給小馬們留下了深刻影響。

日出時分，第一位代表，麒麟（ki-rin）抵達中心城。他看起來像有點像獨角獸，不過身形更修長，像是鹿。他毛發(fā)偏長，鬃毛披散在肩上，體側(cè)和后腰布滿耀眼的金色鱗片。他頭上的不是獨角，而是一根閃爍著的鹿角。他搭乘著一座飛翔的寶塔，寶塔金色與紅色相互交映，如同五個巨大的紅紙燈籠——四個角上分別一個，頂端還有個更大的。待飛塔停泊完畢后，這個優(yōu)美的鹿形生物下了“船”，搭乘著一片云彩飄向?qū)m殿內(nèi)部，云覆沒著他的四只金色蹄子。接著船內(nèi)又跟出幾只相貌相似、個頭較小的類鹿生物。他們在地面上行走與小馬無異，不過他們也沒他們的首領(lǐng)的金蹄子。真奇怪。

下一批抵達的是獅鷲（gryphon）。他們乘坐的飛船普通多了，但其登場方式酌盈劑虛。沒等飛船停泊穩(wěn)他們便搶著飛了下來，待護衛(wèi)全都飛到地面上站列在兩側(cè)后，代表和他的家人從守衛(wèi)一路鋪下來的紅地毯上走了出來。聶克絲驚訝地吸了口氣，代表和他的家人們都同樣擁有金色皮毛，白色腦袋，簇狀耳羽和……蛇尾！他們步入室內(nèi)，顯得異常高傲。

接著是海蛇（sea serpent），其通身修長且晶瑩剔透。不同于先前幾位，它是乘水路來的。它滑行進入宮殿，身后留下了一道霜痕。

接著，臨近中午，火鳥（Firebird）也抵達了。起初聶克絲還以為那是一塊奇怪的，發(fā)著光的云。等到它靠近后聶克絲才發(fā)現(xiàn)她剛剛看到的是一個乘在云上的巨大的鳥巢，巢的中央有一只獅鷲大小的大鳥，披著閃閃發(fā)光的羽毛?！巴?，那是鳳凰嗎？”爍瞳感嘆道，“那它也太大了吧?！?/p>

云更靠近了些，令他們更為驚訝的是云上儼然是個植物園。到處是植被，噴泉和蝴蝶。而處在云中央的不是鳳凰，那只素麗的大鳥擁有孔雀的頭部，身上的羽毛覆蓋著彩虹般的光輝。從喙處的亮黃色一路延伸，變?yōu)榻鹕?，然后是落日余暉的橙黃色，再是燃燒殆盡的余燼的暗紅色，接著是晚霞的淡紫色，最后再由海洋般的藍靛色轉(zhuǎn)為翠綠，到尾巴時又如同絢麗的萬花筒般——各種顏色交匯到一切。各種各樣的鳥都在它身旁盤旋著。

整個中心城的鳥兒們仿佛都被這奇幻的景象所吸引——準確來說，所有帶著翅膀的生物都有這種感覺。飛馬們都滯旋在空中，仿佛被勾了魂一樣，即使是聶克絲也能感到這個生物的奇特魅力。至于可憐的小不點，他僅僅看了一眼便暈了過去，從斯派克肩膀上摔了下來。斯派克接住小不點， “哇，那一定是火鳥?！?/p>

?“鳳凰難道不也是火鳥嗎？”聶克絲問。

?“不，兩者完全不同。”斯派克解釋道，“火鳥，就如同鳥類的始祖，你知道始祖是什么意思嗎？”聶克絲點點頭，她去年生日禮物中就有一本超級大的字典，她曾將“假設(shè)”（hypothesis）、“直角三角形斜邊”（hypotenuse）和“河馬”（hippopotamus）三個詞搞混過……想到這里，她臉有些微微泛紅。“這便是火鳥，如同萬鳥之主的存在，任何有著翅膀的生物都與其有著無以言喻聯(lián)系。“斯派克繼續(xù)說道，“對了，不管你信不信，甚至連鴨嘴獸也會受到影響?！?/p>

?“這就是為什么那些在它旁邊的飛馬都感覺怪怪的嗎？”爍瞳說，他們目送著火鳥飛入宮殿。

?“沒錯，另外我想聶克絲也應(yīng)該能夠感受到它的存在?！彼古煽苏f。

?“是的，那感覺就像……”聶克絲苦苦思索著一個合適的例子，“……就像賽蕾絲蒂婭公主和寶藍莎莎同時出現(xiàn)在同一個屋子里?！?/p>

接下來到達的是條龍。她沿著雷雨云一路蜒游而下，身后拖著一道長長的，紅黃交替的炫目光帶。她沒有翅膀，卻身姿矯健地奔騰在云霧波濤之中?！澳鞘钦l？”斯派克迷惑地問道。

母龍身披絢爛火焰盤旋降落在宮殿的院子里。“燥起來吧！掌管地震與火山的女主人來了！”她這一嗓子，把處在樓頂?shù)穆櫩私z一行都震得全身發(fā)顫。

?“多謝你的自我介紹?！彼古煽艘贿吶嘀徽鸬冒l(fā)痛的耳朵一邊發(fā)著牢騷。伴隨著雷鳴般的大笑聲，母龍也進入了宮殿。

接著越來越多的代表陸續(xù)登場，賽爾基人也在其中。希神國王說得沒錯，他們在陸地上看起來確實有些像猴子，有著靈活的手指和圓嘟嘟的肚子，非?？蓯?。另外還有一些小馬島民，不夠他們的后蹄都被尾巴替代了。還有精靈馬。連外還有一種不知道什么生物，他們看起來仿佛是用石頭刻出來似的，他們的臉盤和額頭占據(jù)了大半個身體（譯者注：此處原文有個圖片鏈接，其實就是復(fù)活節(jié)石像。），萎縮的軀干和粗壯的手足略顯累贅……

聶克絲開始厭煩不?？粗韨?nèi)雽m，她回到天文臺內(nèi)部。今天不會開什么重大的會議，那些代表們才剛到，因此賽蕾絲蒂婭和露娜會舉行一次晚宴來為他們接風(fēng)洗塵，安排他們?nèi)胱　瑫r也是為了在開會前給他們留下一個好印象。考慮到先前聶克絲的恐慌，他們安排聶克絲暫時避免與來賓接觸。媽媽說，在冒險將她領(lǐng)上臺前，需要先試試水。管它是啥意思呢。

當然啦，這也意味著她不得不和斯派克、爍瞳和小不點一直待在天文臺，直到大人們來接他們赴宴。不過這次的宴會對她來說也不會有多開心。

接下來半天簡直度日如年，聶克絲午餐都沒怎么動，一直處在焦慮之中。下午的時光大部分都花在讓四侍女幫他們梳妝打扮上了。他們穿著不舒服的禮服，僵住身子，坐立不安，等待著門被敲響的那一刻。

仿佛過去了一個世紀后，傳來了敲門聲。海沫去開了門，門外站著的是日隱和閃雷。他們行了個正式的禮?！肮髡埱笏У蹏o衛(wèi)隊隊員斯派克，水晶帝國護衛(wèi)隊隊員爍瞳，小馬國聶克絲公主，出席本次宴會?！遍W雷說道。

聶克絲長嘆一口氣，看了看她的伙伴們?！昂冒桑覀冊撋下妨??！彼f道。他們在兩個守衛(wèi)的監(jiān)護下離開了天文臺，前往至皇室宴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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譯者注：

（1）這里的月餅原文是“moon pie”，和我們平時了解的月餅（mooncake）略有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