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為靈魂》第一章 “人格”
我叫陳石,男,30歲,今天是我“出生”5周年紀念日,我給自己買了個蛋糕并插上了5支蠟燭,雖然這段時間認識了不少朋友,但這個生日還是我一個人過吧。
2015年11月10日晚上20點16分,我睜開雙眼,看見自己的雙手正死死抓著一個繩環(huán),打結處另一頭綁著天花板上的吊扇,腳下踩著一張椅子,環(huán)境像是一間臥室,有人在外面不停地敲打房門并傳來一個女人撕心裂肺的吶喊,我跳下椅子往門口走去,我不知道自己為什么出現在這里,更不知道門外是誰,但現在似乎沒有時間讓我考慮這些,在門被我打開的一瞬間我的記憶從這斷開了,或者說失去了意識。
第二次“醒來”發(fā)現自己平躺在地上,視線模糊,呼吸困難,頭暈惡心且渾身無力,我艱難地把頭轉向唯一的光源,那是一面窗戶,窗框周圍貌似粘了一圈膠帶,墻壁斑駁發(fā)霉,地上滿是灰塵,這時我看見窗口下面有半塊磚頭,此時我已經無法站起,只能靠側滾著身體一點點來到窗下,我拿起磚頭,伸直了手臂,用盡最后力氣將磚頭甩向窗戶,隨著玻璃破碎聲的響起我又失去了意識。
第三次醒來發(fā)現自己站在一座大橋欄桿的外側,周圍有一群警察正在對我進行勸說,我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在我轉頭愣神的一瞬間,他們一起沖上來用七八只手將我拉回橋內,這次醒來的時間比較長,直到被壓上警車后才失去意識。
第四次醒來發(fā)現自己躺在裝滿水的浴缸里,艱難爬出來后失去了意識。第五次醒來站在樓頂邊上,第六次馬路中間......之后每次醒來,我會立即判斷現狀并迅速解除危險。隨著次數的增多,清醒的時間也越來越長,直到第十次醒來......
這次剛醒來就喝了一口臟水,河里?沒等多想身體已經本能地向上游去,快到水面時,感覺左腳被什么拉住了,低頭一看,腳腕纏著繩子,繩子另一頭綁著啞鈴,我焦急的想解開繩子,卻發(fā)現扎得是死結根本解不開,于是我脫掉鞋子用右手使勁扳著腳背,左手將繩環(huán)從腳跟扣了出來,最后我靠著意志力游到了岸邊,左腳的痛楚使我大聲喊起了救命,引來了路人,隨后被警察送去了醫(yī)院。
從做完筆錄后我已經在病床上躺了數個小時,而我任沒有失去意識,驚訝之余也讓我有更多時間思考,首先,我了解這個世界的所有基礎常識,但我卻沒有任何之前的記憶,我不記得自己出身在哪,不記得任何一個朋友和親戚的名字,甚至是父母和自己。
病房門被推開,進來一對中年男女,是警察從我指紋檔案上聯系到的人,女人一看見我便激動地沖上來抓著我的肩膀,神色焦急的問:“石頭!你沒事吧?警察說你失憶了,你還記得我是誰嗎?你發(fā)什么愣啊”
我一臉茫然地看著她的臉,是我母親?可別說回憶了,連一點熟悉感都沒有,但現在我還有更重要的事需要確認,于是問道:“這是我第一次自殺嗎?”
5年間,我沒有再失去意識,我以一個失憶者的身份回歸了生活,所有的親戚朋友得重新認識,有時,還得裝模作樣地加一點表演,因為只有我知道,我并不是失憶。而“他”也沒有再醒來,也許抑郁癥的痛苦可以毀掉一個人的靈魂也說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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