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偽現(xiàn)實向“出道戰(zhàn)”

＊一個隨筆，私設(shè)歸我

＊短打，一發(fā)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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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左航感受到小心翼翼蹭上床的人，睜眼看看表，手表的夜光在黑暗里幽幽地泛著綠光，時針偏向數(shù)字二。

少年人略高的體溫和洗發(fā)水的皂角味喚醒左航剛剛飄起來的心緒。

“小極？”左航試探地叫了一聲。

“嗯……”張極的聲音悶悶地從他耳后傳來。

單人床躺上兩個1米8的少年實在有點擁擠。

張極靠在左航身后，溫?zé)岬暮魢姙⒃谧蠛筋i后，像小貓抓撓一般在他身上有點癢，可他沒有轉(zhuǎn)身。

“監(jiān)控，小極?！弊蠛捷p聲道，“宿舍里還是注意點好，萬一……我可不想明天一早上熱搜。”

“拔了?！睆垬O不為所動。伸手搭上左航的腰，左航感受到腰間附上來的溫度，輕顫了一下，嘆口氣：“小極，別鬧。”

張極沒說話，扣著他腰的手緊了緊。

左航知道他失眠了，自己也鬧得沒有了困意，只盯著黑暗發(fā)呆。

“左航?！?/p>

“嗯?！?/p>

“左航?！?/p>

“我在?！?/p>

張極沒再出聲，一聲嘆息咽下去，藏進心臟里。

左航也沒多問什么，耐心的等著他的話。

“左航，你能轉(zhuǎn)過來么？”

左航呼吸一頓，停滯許久，慢慢的轉(zhuǎn)了過去。

他對上張極水光清淺的眼眸，呼吸有些紊亂，薄荷味沐浴露夾雜著少年的荷爾蒙氣息，包裹著左航，讓他的耳廓有些發(fā)燙。

“左航?！睆垬O盯著左航的眼睛。

“嗯?！弊蠛捷p輕吐出口氣。

“后天就要出道戰(zhàn)了?！睆垬O眨眨眼，壓下眼里瀲滟的水光，“如果我沒……唔?！?/p>

張極的話沒能說完，看著突然貼近的人瞳孔一瞬失焦，一片濕熱敷上他的唇齒，逼他咽下后面的字句。

“不許瞎想了，睡覺?！弊蠛酵嘶厝?，盯著張極起泛著碎星光的眼眸，張極有些發(fā)愣，他第一次沒有加深和左航的吻。

他知道，左航不是一個很主動的人，尤其是在感情上，總是謹(jǐn)慎而逃避的，他知道左航在用為數(shù)不多的主動安撫自己。

張極閉上眼，藏起眼底即將噴涌而出的濕意，勾勾唇角：“好。”

（二）

凌晨五點半，生物鐘比工作人員更早叫醒左航。

他看看身側(cè)尚在熟睡的小孩，替他攏了攏被子，輕手輕腳鉆進衛(wèi)生間洗漱，他看著鏡子里照出來眼下兩片不明顯的青黑，揉了揉眼睛，頗無奈地笑笑，走出房間。

“左航你這……昨晚搬磚去了嗎？”蘇新皓正要進門叫人，跟左航迎面撞上，見他懵著，伸手扶了一把。

左航搖頭，推著他往樓下去：“張極昨晚失眠了，讓他多睡會?！碧K新皓了然地笑笑：“難怪你一大早萎靡不振的，他昨晚鬧你了吧？”

左航聳聳肩，沒多說什么。

場館內(nèi)，沒上場的人都在后臺打打鬧鬧，左航?jīng)]去湊熱鬧，坐在后臺的顯示屏前定定的盯著看。

“來《唯一》第二次彩排，再走一遍?！?/p>

“辛苦了張極老師，這個位置的調(diào)整……”

“我們再過一遍吧?！?/p>

……

左航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屏幕里的少年，看著他沉著熟稔地和一眾工作人員協(xié)調(diào)著舞臺設(shè)計和細(xì)節(jié)，看他游刃有余地落下一句高音，換來臺下聲樂老師贊許的笑容。

左航有些發(fā)愣，他恍惚想起剛上樓時那個懵懵懂懂的圓臉小童模，總是用軟軟糯糯的江南口音叫他，向他抱怨無時無處不在的鏡頭……

是什么時候開始，他也變得棱角分明，面對鏡頭也游刃有余了呢？

他又不可避免地想起，昨天夜里，他眼里細(xì)碎的水光和話語里的猶疑……

“左航，你擱這兒表演望夫石呢？”朱志鑫整理著耳返，看了眼屏幕調(diào)侃道，然后拉起他往候場區(qū)走，“別看了，人丟不了，下一場是咱們組，趕緊走了。”

左航這才發(fā)覺自己盯著張極看了半天，略不好意思地蹭蹭鼻子，跟上朱志鑫去候場。

耳返里重金屬樂曲的伴奏混合著導(dǎo)唱的倒數(shù)，依舊是敢寫敢言的作詞和燃炸的舞臺風(fēng)格，左航幾乎是肌肉記憶地循著自然的感覺將機關(guān)槍一樣的快嘴唱詞一股腦扔下去，底下的士大夫配合地歡呼一陣，隊友們笑鬧成一團。

一個身影握著熒光棒悄悄爬上觀眾席。

左航唱完自己的詞，后退兩步跟其他三人并肩，突然余光瞥到一個身影，突然瞳孔一縮，差點慢了一拍。

好在專業(yè)素養(yǎng)過硬，他迅速回神，有驚無險地接上隊友的詞。

下了臺，朱志鑫理了理衣服上的皺褶，拉住左航：“你剛干什么呢？差點沒接住，怎么了？狀態(tài)不對啊你？”

左航咬了咬唇，目光不自覺地在人群里搜尋了一下罪魁禍?zhǔn)?，搖頭：“沒事，晃了下神?！?/p>

朱志鑫搗了他一拳：“我說左航，明天出道站了，你給我把精神打起來聽見沒？這次可不比往常，是決定未來的事！”

左航回過神，才后知后覺感受到荒唐和驚愕，自己居然因為一個小孩在臺上分神，簡直太可笑了，所幸這次只是彩排。

他吐出口氣：“抱歉哥，我會調(diào)整。”

朱志鑫沒多說什么，拍拍他的肩去后臺換衣服。

左航閉了閉眼，強迫自己把多余的念頭扔掉，然后向換衣間走去。

左航剛解開第一顆扣子，身后的門一聲輕響，一個身影貼了上來。

左航嘆了口氣，把他往外推：“小極，不鬧了行嗎？這是在后臺。”

“我知道，你剛剛……”張極感受到左航的動作，有一刻啞然。

左航回過頭，瞪著他濕漉漉的眼眸：“還不是你？！工作時間不許撩撥我！”

“我哪撩撥你了？！”張極眨了眨眼，故作無辜。

左航盯著他看了半晌，啞然失笑，伸手一把把他摟緊懷里。

少年人比他略高半頭，摟住他還需要微微仰起身子。

左航揉了揉他留了一小截狼尾的發(fā)梢，在他側(cè)頸落下一個吻：“好了小極，別擔(dān)心，我知道你只是為出道戰(zhàn)感到焦慮?！?/p>

張極緊繃的身子漸漸放松：“哥……”

“小極，別怕?！弊蠛捷p輕拍了拍他的背安撫，“相信我，也相信你自己?！?/p>

張極沒說話，額頭埋在左航頸間，貪婪地呼吸著他身上的氣息。

應(yīng)該是蘭花香，張極有些迷茫地想，蕩漾的心平定下來，他習(xí)慣將這種氣息稱之為——心安的味道。

沒有停留太久，左航推開他，平復(fù)了一下心跳：“小極，出去，我換衣服了?！?/p>

張極松開手，定定的看著左航，停滯幾秒，他突然眼神一動，捧住左航的臉吻了上去。

左航失神片刻，忘了回應(yīng)，也沒伸手推開，只是任由他的唇齒與自己交纏，奪取著自己的呼吸。

一秒，兩秒……十秒。

再久一點，久到讓時間永遠(yuǎn)停滯，讓他們永遠(yuǎn)唇齒相依，張極想。

可理智終究占據(jù)了上風(fēng)，張極松了手，退開時，眼底一片清明：

“左航，我愛你，我們會真正的，永遠(yuǎn)的在一起?！?/p>

（三）

出道場開始前半個小時，成員們在后臺緊鑼密鼓地整理衣裝調(diào)試設(shè)備，臺下早就是各色燈牌的海洋，各家應(yīng)援聲一浪高過一浪。

左航順了順掛在胸前的耳返，回頭看向身邊的人：“緊張嗎？”他記得張極上場前總會不可抑制地緊張和心跳加速

張極有些怔愣，一片溫?zé)岚∷⑽⒂行╊澏兜氖郑@才意識到自己掌心已經(jīng)是一片濕潤冰涼。他略有些不自在地眨眨眼：“嗯?！?/p>

“別怕哦，放輕松，張極?！弊蠛轿罩氖州p輕收緊，眼睛比背后的燈海還要亮上幾分。

張極呼吸漸漸放平，終于展開一個熟悉真摯的笑容：“好?！?/p>

那是無論多少年后，他們回憶起來都會心臟顫動的一場演唱會。

相識七年，他們終于擁有了第一個雙人舞臺。

鎂光燈打在身上，隨著音樂和舞步，體溫與心跳一起攀升，臺下的歡呼聲沖擊著耳膜，心跳與耳返里的鼓點讓整場舞臺溫柔而迷離。

直到ending?pose落下，左航才后知后覺感受到張極近在咫尺的呼吸。

…………

…………

“恭喜TF家族三代團以xx人的形式順利出道！”

“最后一首歌，《不完美小孩》送給大家，感謝大家一路相伴?！?/p>

朱志鑫話音落下，熟悉的音樂從耳返傳出，縈繞進心臟。

一次讓全場動容的萬人合唱。

燈光亮起，彩帶散落。

像滿天銀河落在他們身旁，讓時間定格此刻。

張極回頭看向身側(cè)的人，左航也回頭看向他，他們在歡呼與滿天的彩帶里凝望彼此，眼里是閃爍了半生的星河……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