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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洛妮婭”第三幕:心象-第三、四場

2023-09-29 12:12 作者:Mobius丶丶  | 我要投稿

重申一遍,這不是什么單純發(fā)糖的文章,想看發(fā)電另往他處。 這一篇有兩場,一萬六千多字。信息量極大,有很多很多很多新東西,相比之前摳摳搜搜地擠牙膏,這次算是下血本了,很多東西在這里就講了,可以說是泄洪式更主線,很多東西都要開始串起來了。 另外,有一些伏筆實在是有些久遠了,久到我自己都是最近發(fā)現的,故在我認為必要的地方加了注釋(角標),注釋在最后。聯系注釋提到的那些文章,也許會有新的收獲。 『歐洲某處』當地時間22:33 長光覺得還是有必要檢討一下自己的人生的,不然也不會落得今天這個地步,真是造孽。 她撿起身旁的一塊小石頭,用力將它丟了出去。石頭打中了一棵十幾米高的樹,落到了草叢里。長光看向那樹的頂端,發(fā)現月亮也掛在那里。看到月亮,她便想到了前幾天拜托愛因斯坦的事情。 “不知道愛因斯坦博士那邊怎么樣了...希望不要發(fā)現吧?!遍L光默念道。即使她很清楚,幾乎是必定發(fā)現的。畢竟那種事已經被證實了兩次,再多一次也無所謂了。 盡管已經沒有意義了,但長光還是選擇了前往這兩年來她在全球52個地區(qū)設置的觀測點。觀測點的設立是秘密的,她的這次行動也是秘密的,至于觀測對象... “呵呵,真是的,為什么我要做這些無用功啊...” 長光自嘲地一笑,腦海中回憶起了兩年前的事情。 『柯洛斯滕天命總部』兩年前 早早結束了日常工作,長光準備下班了。在出勤欄里輸入了自己的名字后,她的手指停在了“結束”的上空。 “哦,對哦,還有個地方得去一趟?!? …… 長光來到離科學院總院大樓不到五百米的一處倉庫,這里存放的都是些基礎工具和雜物,平時也沒什么人看守。就算有,也沒幾個人能攔下她。 長光朝周圍看了一圈,確認沒人,便走一個側門進去了。她知道其實自己也沒必要這樣,但還是保險一點好。 倉庫里的物品收拾得倒是很整齊?!翱磥砬安痪玫蔓惿恼D還是挺有效的嘛?!遍L光由衷地贊嘆道,她似乎忘了自己是被批評和責令整改的頭一號人物。盡管很黑,但長光沒有開燈,而是順著裝在地上的夜光設備一路前行。幾分鐘后,他便走到了位于倉庫盡頭那個編號為“H30-k8-17”的儲物柜。長光拿出一張泛著熒光的識別卡,在儲物柜上的識別處掃了一下,“嘀”的一聲后,柜門打開,里面空無一物,除了一個電子鎖。 “哎呀,奧托先生果然在所有的方面都那么謹慎呢。” 長光輸入了密碼,說完之后她才意識到自己竟然還記得這串數字,明明已經那么多年了。柜子的后壁從正中間分開,向兩側移去,長光的眼前出現了一段通往黑暗的臺階,她有些吃驚:“還真是...很復古的密室啊...” 發(fā)完牢騷,她便打開了旁邊的開關,兩臺冷光燈向最深處延伸。 …… 向下的每一步都格外沉重。不知為何,自打進入這里,長光便感到有一股無形的壓力,也許是通道太過狹窄的緣故。已經有多久沒走過這種石階了?她記不清了。除了那種奇怪的窒息感以外,還有另一種異樣的感覺,就像是...一個不信神的人在參拜寺廟... 對!宗教!這個詞突然出現在長光心中,并將她的思緒帶回了那個遙遠的下午... “主教大人找我有什么事嗎?” “這里已經沒有什么主教了,長光。叫我奧托就行了,放輕松?!? “好的,主教...哦不,奧托先生。” 金發(fā)男子笑了。 “長光,我的計劃你基本上都清楚了?!? “是的。逆熵那邊最早也得在明天下午才能到,今天就是最后一天了。不過...這樣真的好嗎?” “怎么了?” “我是說琪亞娜和幽蘭黛爾?!? 奧托沉默了一會兒,似乎在思考該如何回答。 “沒有更好的選擇了。無論如何,這件事越干脆利落越好?!? “好讓你扮演一名徹頭徹尾的惡人?”長光不假思索地接了過來。 “對對對,就是你說的這樣?!眾W托笑著說,“不過,我一直都是個惡人才對吧?!闭f完,他露出一絲寂寞的神情。 長光盯著他看了好一會兒,見他似乎有些恍惚,便問道: “奧托先生喊我來不只是為了抒發(fā)自己的感想吧?” “當然不是,但...”奧托沒有繼續(xù)說下去。 這個男人竟然也會猶豫。長光在想究竟會是什么事,但想了半天也沒有結果。她困惑地看著他,眼前這個人也最終下定了決心。 “算了,一兩句話也說不清楚,拿好這個吧?!? 他從口袋里掏出一張卡,遞給長光。那是一張純白色的卡,沒有任何多余的綴飾。 “五號倉庫里的一個儲物柜,編號是H30-k8-17,得用這張卡刷。至于密碼,142857。怎么樣,對你來說很好記吧?” “這是...” “噓——”奧托做出噤聲的手勢,“這張卡,以及它能打開的那扇門,你不能告訴任何人,包括德麗莎。” “奧托先生,這究竟是...” “長光!”奧托抓住了她的肩膀,盯著她的眼睛。長光從沒見過他這副模樣。 “這是我的請求,以私人身份...” “奧托先生...” 不知不覺間,長光已經走到了臺階的盡頭。她朝來時的路看了一眼,只見身旁兩列平行的光帶在很遠的地方重新交匯在一起。 盡頭還有一扇門,門上還是一個密碼鎖,但是是機械式的。 “應該是同樣的密碼吧...” 長光將指針依次撥向1、4、2、8、5、7,但鎖沒有任何動靜。 “怎么回事?” 她環(huán)顧四周,發(fā)現在門的右上角有一個莫比烏斯環(huán),看起來很新,就像剛畫上去的一樣,但這里應該一直沒人來過才對。 長光略微思考了一下,再次拿起鎖。這一次的順序是:7、5、8、2、4、1,鎖應聲打開。 長光嘆了一口氣,將鎖取下,推開了這最后一扇門。她不知道在里面等待自己的會是什么,她也不知道,就在她推開門的那一瞬間,在離她不遠的另一個地方... 布洛妮婭收到了一封來自西伯利亞的信件。o 『神州華清市』“9月14日9:13” 早晨,艦長剛醒來,雙眼尚未睜開,就感到全身上下一陣酸疼。 下一刻,有什么東西蒙蔽了他的雙眼。他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氣,視線立即轉向了頭頂的天花板,并迅速明白了這種疲憊感的來源。 正是此刻躺在他懷中熟睡的布洛妮婭。 腦海有如天旋地轉,艦長回想起了昨天夜里發(fā)生的一切,頓時羞紅了臉。倒不是說他完全不懂人事,恰恰相反,他屬于那種...接觸過艦長的人大多評價他為“責任心強、待人友善”那類常見的“很不錯的小伙子”。 確實不錯。一是一,二是二,在這些方面,艦長還是能分得清楚的。應該說,如果不是昨天布洛妮婭使用那種幾乎是“強迫”的方式的話,他到那一天之前都是不會主動出手的。 但現在... 艦長的視線落回到懷中人的身上??磥碜蛲砩隙硕继珱_動了,他現在才意識到他們把礙事的被子都丟到了床下。而且未免也太激烈了,最后他們兩個都累得睡著了,到現在都不著片縷。 窗外的陽光灑進了屋內,也鋪在了布洛妮婭的身上,為她蓋上了一層閃溢著金輝的暖陽被。不過這完全遮不住那雪白的胴體,曼妙的曲線上下起伏著,勾勒出一幅令人沉醉的畫面。銀白的秀發(fā)未受束縛,隨意地散落在肩上和他的身上,似乎仍有一股淡淡的清香。相比昨天那濃郁得令他不能自已的味道,現在的感覺好多了。 嗯,清醒多了,所以現在是什么情況呢? “讓我整理一下現狀吧?!迸為L心想,“昨天晚上我洗完澡后就回到臥室,躺在床上看書。布洛妮婭洗完之后裹著浴巾就進來了,并在里面換上了睡衣,坐到了我的身邊,隨后我便聞到了一股奇異的香味,意識變得模糊...沒記錯的話,這應該是我和布洛妮婭的第一次來著...” 艦長的笑容變得僵硬起來,他不禁將那個詞說了出來。 “第一次...?!” 布洛妮婭突然笑出了聲,又連忙止住了。艦長忙看向她,嘴唇抿得很緊,分明是遮掩不住的笑意。這個女人不知道什么時候醒了,估計是打算看自己的笑話。 見布洛妮婭仍試圖裝睡,艦長頗有些生氣地在她的臉上用力掐了一下。 “誒誒誒...艦長輕點...很疼的!” 布洛妮婭坐了起來,眨巴著眼睛,一臉委屈地看著艦長,艦長還沒說話,她便先開口: “艦長知不知道,昨天晚上艦長好兇的,完全變了個人,都不考慮布洛妮婭的感受...” 她邊說邊用眼神示意艦長看向一個地方,艦長順那方向看去,是方才蒙蔽他雙眼的那對大白兔,或者文雅一點,生命的源泉。 重點不是名稱,重點在于那上面隱約可見的紅印... 這次輪到艦長笑出聲了。他別過臉去,有些不好意思。但布洛妮婭一把抓住他的臉,對上自己的目光。 “艦長怎么還笑得出啊?” “布洛妮婭,先穿上衣服吧...別著涼了...”艦長干脆閉上了眼睛。 “不要,就這樣說話。嘖,艦長真是...布洛妮婭數到三?!? “三?!? 艦長沒有說話,仍閉著眼。 “二?!? 艦長還是沒有說話,仍閉著眼。 “一...” “好好好,我投降,我投降還不行嗎?” 不知道這鴨頭到時候又會干出什么,無奈之下,艦長只得睜開眼,而下一刻,他便向后倒去。布洛妮婭并未給他反應的時間,直接壓在了他的身上。 “唔...” 艦長的雙手被死死地按在身體的兩側,他下意識地想掙脫,卻動彈不得。 “...嗯...唔...” 無法呼吸,只能感受到來自布洛妮婭的一陣陣重重的鼻息,胸肌似乎也被什么東西擠壓著。大腦逐漸放空,他越來越感到無法控制自己的身體,靈魂已經消散,徒留一具任她擺布的身軀... 漸漸地,布洛妮婭松開了手,轉而抱住了他的頭,似乎想更進一步。也許是出于某種本能,艦長的雙手也爬上了布洛妮婭的后背,光滑的觸感從指尖和掌心傳來,右手順勢撫上了脖頸,在這過程中,兩人的嘴唇始終沒有分開過,肆意吮吸著彼此清晨的精力... …… “我說,布洛妮婭,你知道昨晚的事意味著什么嗎?” 艦長靠坐在床上,布洛妮婭依偎在他身旁,手指正在他的胸肌上彈鋼琴般來回跳動著。 “布洛妮婭當然知道啊,所以艦長要對布洛妮婭負責哦?!? 她抬起頭,沖他笑了一下。他輕輕戳了一下她的鼻尖。 “就算不那樣,我也會負責的。倒不如說,我一直在負責,不是嗎?” “是這樣沒錯啦,但布洛妮婭還是想更進一步嘛...難道說艦長從來沒有過這種想法嗎?還是說,布洛妮婭不夠有吸引力?”布洛妮婭好奇地打量著他,眼神中還帶有些許戲謔的意味。 “什么話啊這是...有是有過,但我不會那么做。更準確一點說,我不會主動提出那種要求?!迸為L的回答十分干脆。“怎么了?” “哦?艦長是個正人君子啊?”布洛妮婭偷笑道。 “沒在和你開玩笑?!? “知道啦?!辈悸迥輯I又蹭了蹭艦長的頭。 “話說回來,這就是你說的...生日禮物?” “嗯哼,不喜歡嗎?我說,艦長,這可不是一般的禮物哦?!? “是挺不一般的...” 艦長似乎還想說些什么,但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怎么了嗎?” 艦長猶豫了一下,還是說了出來。 “嗯...就是...之前我說過的,布洛妮婭有沒有想過結婚的事?” 布洛妮婭一時間呆住了,沒有反應過來。在沉默了短暫幾秒后,她突然雙手捂面,整個人倒向艦長的懷里。 “喂,布洛妮婭?” “沒事,艦長,布洛妮婭沒事?!? 她極力想控制自己的情緒,但艦長分明能聽到她那急劇加速的心跳。他覺得自己應該去做早餐了,而且也得讓布洛妮婭一個人待會兒。 艦長拍拍她的頭,輕聲說道:“我先去準備早餐了?!? 布洛妮婭沒有回答,只是點點頭。事實上,她現在根本不敢直視艦長的眼睛。艦長笑笑,起身準備離開,但布洛妮婭突然拉住了他的手,也跟著起身,微微踮起腳尖,再次將嘴唇貼了上去... 『銘憶』? “年輕人,休息一下吧,絲線不會那么容易斷開的。” “沒關系,畢竟是第一次嘗試,而且還改變了那種東西,必須對他們負責才行。” 長靈笑笑,不再說話。他對眼前這個人的興趣越發(fā)濃厚了。只見蘇端坐在大廳的正中心,有兩片樹葉圍繞著他,不停地旋轉。其中一片是新葉,好像剛從樹上摘下來;至于另一片,完全看不出一點生機,已經死去很久了。 一榮一枯。長靈想到這里,又開口說道: “你完全可以讓意識進入沉寂,這樣就不用一直等待了?!? “這樣是不錯,但我不能這樣做。您為我做了這么多,真是抱歉?!? “哦呵呵呵...有關他的事,不能怠慢啊。” “對了,盡管沒有必要,但我還是想知道,”蘇停頓了兩秒,“他們?yōu)槭裁磿试S這樣的事情發(fā)生?” 聽到這話,長靈笑出了聲。這位老人就好像是聽到了自己孫子提出的幼稚可笑的問題一般。他甚至有些驚訝,這位年輕人明明早已洞悉一切,卻為何連這個問題的答案都不知曉。 長靈覺得自己應該好好思考一下。也是,這樣一個人 竟然能和自己在這樣一個地方談笑風生,這本就令他覺得不可思議。 也許那一天真的就要到來了,長靈心想。不過,眼下還是先回答這位年輕人的疑問吧。 “因為他們愿意。” “哦,是么?多謝?!? 這個回答似乎讓他很滿意。接著,長靈又補充了一句: “而且也必須這么做。” 蘇的眉梢顫動了一下,問道:“和您一樣嗎?” “怎么說呢?我畢竟不是他們,從本質上來說也不可能去猜測。不過,至少有一點不會錯,那就是緣心做出的一切決定都符合我們所有人的立場...” “咳咳!——” 長靈話音剛落,蘇便猛地咳嗽了一下。兩片樹葉也受到了干擾,偏離了原來的軌道。盡管很快便恢復如初,但他的表情有了細微的變化。這一切,長靈都看在眼里。 “開始反噬了嗎...” “還沒有,不會那么快,但早晚會來的。你要做好心理準備,年輕人?!? 蘇笑了。 “老先生啊,您會說出這話,只能說明您還不夠了解人類?!? “你的意思是,他很快就能解決嗎?” “呵呵,當然不是,雖然一定會的?!碧K苦笑道?!熬臀覀€人而言,倒希望他永遠不要解決啊。” “......” 長靈沒有回答。他又一次感到,自己在『人類』面前是多么“單純”。 “我差點忘了,你也曾是他們中的一員。也難怪曾經的他會做出那些舉動,你應該都看過了吧?” “嗯,大體上都了解了?!? “那么,關于『保留概念』,你也清楚?” “是的,所以我才選擇了這種方式?!? “唉...你想贖罪?!遍L靈嘆息道。 蘇點了點頭。 “這本與你無關。” “不,正因為和我『無關』,我才必須要為之『負責』。畢竟...” 蘇有些落寞地笑了。 “自始至終,我都是『人類』的一員啊?!? 『神州華清市』 布洛妮婭一個人坐在床邊,回想起昨天他生日時二去到的那座游樂場,也便想起了他們第一次坐摩天輪時的場景。 那一幕真的發(fā)生過嗎?她不禁問自己。 那還用說嗎?那一天早已被她銘刻于心。 還有夕陽和護身符... 晚風,晚星,落葉... 那張照片,十年前的照片,她和艦長的唯一一張照片... 布洛妮婭想起了在時間定域里的那場夢,也想起了蘇之前告訴她的那些事情。1如今發(fā)生的這一切,是否在那個傍晚就已經注定了呢?還是說要更早,回到那片冰封的雪原? “注定的...”布洛妮婭自言自語道。她轉過身,從柜上拿起相框,放到兩腿之間。她在看照片的時候產生了這樣一種感覺,好像自己是通過一個窗口在觀察著那兩個人。 下一刻,他們就會離開現在的位置,一起回到一個叫做“休伯利安”的地方,被一個叫“德麗莎”的人批評;之后,他們會共同經歷許許多多的冒險;她將在終焉的前夕向他表白,而他也將給她一個承諾;她將會不顧一切,被擊碎心臟,而他也將不顧一切,把她帶回地球;最后,他將會為了她而躺在冰冷的手術臺上,然后,離開她身旁... “咚咚!——” 驚醒布洛妮婭的是一陣敲門聲,她猛然回過神來,這才發(fā)覺自己額頭上已沁出了冷汗。接著從門外傳來了那個熟悉的聲音: “布洛妮婭,又睡了嗎?” “沒有!等一下,布洛妮婭就出來!” “好吧,快一點。” …… 艦長離開之后,布洛妮婭才如夢初醒一般,很快便放松了下來。她將相框放回原處,自嘲道:“真是的...是不是聽到‘結婚’,一下子壓力太大了...” 那一次艦長提出來的時候,兩人畢竟才剛在一起沒多久,而且要忙的事情還很多,盡管當時很激動,但過了一會兒便漸漸忘記了。但這一次不同,他們才剛剛度過了真正意義上的第一夜... 呵呵,如今的一切當然不可能是夢,夢不可能如此真實,無論是曾經的痛苦還是現在的...幸福。 而且,還有一個理由使她更加確信這一切的真實性。 “那些都已經過去了。”布洛妮婭深吸一口氣,再一次對自己說。 她瞥了一眼床單,看到上面似乎繡著幾朵梅花,不由得“噗嗤”一聲笑了。 “該出去了,艦長應該等很久了?!? 『銘憶』? 長靈走了。在離開之前,他回過頭去,最后看了一眼那個叫“蘇”的人類。偌大的殿廳里只坐著他一人,竟然不顯得渺小。 說到『保留概念』,長靈眼前便浮現出那張臉,精致動人又不失成熟,年紀不大,但那雙眼睛卻流露出明顯的憔悴。那個人在看到長靈后便立刻收起了情緒,但是那種感覺卻無法消除。之后的談話中,舉止得體,待人真誠。無論從哪方面來說,布洛妮婭都令長靈印象深刻。2 只可惜當時自己受蘇所托,不得不對她出手,不然,他倒很愿意和布洛妮婭繼續(xù)談談。 回憶戛然而止,長靈突然感到有什么東西從自己的思想中一閃而過。從未有過的東西,那是什么? 哦,原來如此。 他第一次對自己的立場產生了懷疑。 生命真的定有一死嗎? 就在這時,長靈想起了“詹納西斯紀”滅亡時發(fā)生的事情。那時,緣心執(zhí)意在『目錄』中留下『保留概念』。那個家伙不知是受了什么刺激,自顧自地這么做了,沒和任何人解釋。當時,長靈只覺得可笑,也并未在意。直到現在,他才明白過來—— 一切自那時起便已生根發(fā)芽,只待破土的那一刻。 …… “那是多久以前的事了呢?...” 長靈離開了圣殿『銘憶』,只留下一身輕微的嘆息,在時空深處泛起層層漣漪?,F在,他想要去見一位故人,也許能幫他找到答案。 作為執(zhí)掌『靈態(tài)』權能的生命創(chuàng)造者,這是他第一次感到,生命也許真的可以比這個世界更長久。 『柯洛斯滕天命總部』兩年前 五個鐘頭后,長光從地下密室中出來了。她離開倉庫,外面的世界早已被星空包裹。她看著天上的繁星,第一次覺得,宇宙太過荒涼了。 “長光,很抱歉還是把你牽扯了進來。有時間的話就去那里看看吧,但在你認為條件成熟之前,不要把你見到的任何東西告訴任何人。畢竟...算了,到時候你會明白的。” “奧托先生,從剛才你就一直在說些很難理解的話,是什么研究嗎?” “研究?不不,與其說是研究,不如說是墓志銘...對,人類的墓志銘?!? “人類的...墓志銘?這是什么意思?” “唉,就是字面意思...我是活在過去的人,她也是。所以,未來如何與我無關了,我已經活了太久,有些事情已經不愿、也無力去面對了,只能拜托你們了?!? “‘你們’?...所以是關于終焉之律者的嗎?” “終焉?不,終焉算不得什么...好了,我不想再說什么了,總之,長光,都交給你了。” “那要是我拒絕呢?” 奧托愣了一下,隨即大笑道:“哈哈哈,那當然是再好不過了。不過我知道,你不可能不去的?!? “好吧,那我問最后一個問題。為什么是我?” 聽到這話,奧托的眼神一下子變得冷漠,那是在審判一個罪無可赦的殺人犯時的眼神。 “因為你其實和我一樣,都不在乎人類如何。” “奧托先生...你說的沒錯...”長光無力地倒在了地上,剛才在密室中看到的那些東西讓她無法接受,絕對不能接受。 “這是...人類的...墓志銘...” 想到這里,長光才意識到,原來自己現在的所作所為只是在逃避現實而已。算了,逃避就逃避吧,管他呢。自己應該獲得諒解,因為不是誰都能像她一樣看得那么開。 “好了,是時候去下一個地方了?!? 長光站起身,拍了拍衣服上的塵土。位于拉德林地區(qū)的觀測點是第25個,還有一大半呢,得趕緊跑完才行。 “只是...我怎么感覺德麗莎她根本沒看我的報告啊...”3 『17』 德萊特-V,甦生歷5年 天色已經變得黯淡。 醫(yī)生最后一次來到門前,將小型醫(yī)療箱和藥草袋放下,伸出了右手。如果再不能找到可以借住一晚的人家的話,她今天便又要露宿荒野了。 敲了幾下門后,沒有任何動靜。醫(yī)生心中略過一絲失望,但很快又復歸平靜。五年來她早已習慣了這種情況。提起東西,剛轉過身,背后便傳來門栓拉開的聲音。醫(yī)生回過頭,看到一名中年男子探出頭來。在看到她的一瞬間,那名男子的表情變得很驚訝,隨后又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這讓醫(yī)生有些不知所措。 但男子似乎并沒有打算與她交談,而是直接把門打開,笑著對她說:“請進吧,布洛妮婭醫(yī)生?!? “誒,您認識我嗎?” “哈哈哈,現在不是認識了嗎?總之,先進來吧,晚飯才剛剛做好,不嫌棄的話,請和我們一道吧?!? 男子一面向屋內走去,同時回過頭對布洛妮婭招手,示意她跟上自己。醫(yī)生可以肯定自己不認識這個人,更何況自己還是第一次來到這座小鎮(zhèn)——塞維沃爾——“黃金線路”的最后一站。 這是怎么一回事?盡管有些摸不著頭腦,但布洛妮婭還是跟著他進入了房子里面。方才在門口,男人把門完全打開的那一刻,她看到他左邊的衣袖呈自然下垂狀。 …… “狄拉,今天來客人了!” 男人沖廚房里喊了一句,里面?zhèn)鱽砼?“知道了?!? 他又轉身對醫(yī)生做出了一個“請”的手勢。男人并沒有對失去左手這件事進行遮掩,這讓布洛妮婭感到他是個挺大方的人。于是,她來到餐桌旁,坐了下去。 男人隨即進入廚房,看起來是去當里面那個人了。不一會兒,他們二人便端著大大小小三四個盤子,放到了桌上。看起來像是女主人的人又去拿了兩個碗,盛好飯,將其中一碗放在布洛妮婭的面前,另一碗放到男人的座位面前。 “誒?” “哦,請別在意,我晚上不吃主食的?!迸魅诵χf。 “原來是這樣,真是不好意思?!辈悸迥輯I站起身,“今天可否讓我在貴府借住一宿呢?明天早上我就會離開,在此期間,我可以...” “好了,醫(yī)生,快坐下來吧,今晚你就放心住在這里好了?!蹦腥藫]了幾下右手,笑著打斷了她的話,“我們可沒有讓你幫我們看病的打算?!辈悸迥輯I被他的幽默逗笑了。 “您說笑了,那真是太感謝二位了。不過,您為什么會認識我呢?” “說來話長,先吃飯,晚點再和你談吧。” “嗯。對了,我該如何稱呼二位?” “哦,我也差點忘了。我叫埃德,埃德·阿尼姆斯。至于這位,是我的妻子?!卑5滦Φ?。 “我叫狄塞安·阿尼瑪?!? 晚飯之后,布洛妮婭去了埃德和她說的那間臥室。房間在二樓,還有個小陽臺。她發(fā)現那里視野很好,便像往常一樣看起了星空。除了星空之外,還有件令她在意的事情。 “阿尼姆斯、阿尼瑪...”布洛妮婭總感覺這兩個名字有些耳熟,但又完全沒印象。正當她走神之際,埃德站到了她的身邊。 “在看星空嗎?” “啊,是的,這是我個人的一個習慣。” “不好意思,沒敲門就進來了,在這里粗野慣了。不過,一個人待屋里要記得鎖門啊 ,醫(yī)生?!? “謝謝您的提醒?!? “今天天氣不錯啊,挺適合觀星的。說起來,我也好久沒有像這樣認認真真地仰望星空了?!卑5抡f完,看向布洛妮婭,發(fā)現她正好奇地打量自己,便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哦,都是年輕時候的事了,不提也罷?!? “埃德先生過來不是為了找個同伴一起觀星的吧?” “哈哈哈,不拐彎抹角,你這性格我喜歡。好,那我也不啰嗦了,找你是要把這個東西給你,喏?!? 埃德拿出一封信,鄭重地交給布洛妮婭。后者有些驚訝,接到信后沒有忙著拆開,想看看這個男人怎么說。 “好了,這下我的一樁心愿也算是了結了?!? “心愿?”布洛妮婭瞪大了雙眼。 “這封信是別人放在我這兒保存的,那人就和你一樣,傍晚的時候來到我家請求借住一晚,第二天清早留下它后就離開了。臨行前,他請求我一定要保管好這封信,并將它交給一個叫做布洛妮婭的醫(yī)生...” 埃德的表情突然變得很奇怪。 “銀灰色長發(fā),扎著奇特夸張的螺旋雙馬尾,不是很高,臉色稍顯蒼白,臉頰帶點微紅...”他沒有繼續(xù)說下去,因為眼前這位布洛妮婭已經完全漲紅了臉。 “咳咳,這是多久之前的事了?”布洛妮婭問道。 “三年前吧...讓我想想...對了!就是三年前的今天!” 『塞維沃爾』三年前 這次相遇同樣發(fā)生在傍晚。 “埃德,你有沒有聽到敲門的聲音?” “噓——讓我聽聽。” 樓下隱約有什么動靜。埃德從椅子上站起身,但是被妻子攔住了?!拔胰タ纯窗??!钡胰舱f。 埃德看了一眼妻子,搖頭道:“一起去吧?!? 二人來到樓下,在門口停下了腳步?!斑诉恕庇质且魂嚽瞄T聲。來人似乎有些漫不經心,聲音顯得隨意慵懶。埃德遲疑了一下,但還是打開了門,卻只見一名年輕男子站在他們面前。雙方一時不知如何開口,場面略有些尷尬。 “呃,請問你是?” 埃德撓撓頭。 …… “你是從圣忒緹亞城一路走到這里的?” “是的。” “沒遇到危險嗎?” “嗯...沒遇到什么像樣的危險?!? 埃德和狄塞安不可置信地看著坐在他們面前的這個年輕人。黑色短發(fā),身披一件金邊純白長袍,一直拖到地上,將身體完全遮住。盡管這身打扮吸引了當時埃德絕大部分的注意,但在之后的日子里他才發(fā)現,給他印象最深的是年輕人的那雙眼瞳。 “這樣的話,讓你在我們家住幾天倒是沒問題。” “不用了,我明天就會離開。” “急著趕路嗎?” “算是吧,我不能在這里耽擱太久?!? “那行吧,對了,我們還不知道怎么稱呼你呀?!? “緣?!? …… 一頓簡單的晚飯過后,埃德來到了屋子前坪的雜草地,隨意的坐在一塊石頭上,仰望著那片他永遠無法觸及的星空。就像年輕時一樣,他仍相信有一天,人類能夠飛抵這片蒼穹的每處角落。 “在看星空嗎?” 埃德朝旁邊看去,才發(fā)現那個年輕人不知什么時候已經坐在他身旁了。 “是啊,我的一個小習慣?!? “看它們做什么呢?” “唉,你看,這場突如其來的大動蕩持續(xù)了這么久,不知道有多少人因此丟掉了性命。我只是不理解,為什么會這樣,為什么會出現這么殘酷的災難?!卑5峦nD了一下,眼中被一層灰暗覆蓋。“別的世界呢?其他星球也會出現這種情況嗎?還是說這只能歸結于我們的不幸,不幸生在這個世界?” 緣心默默地聽著,無言以對。他猛地意識到,自己身處的這顆星球才剛從那場席卷全世界的災難中緩過來。六千三百萬,這是他在某座大城市的臨時政府的死亡(失蹤)人數統(tǒng)計處中看到的一個數字。 這場災難產生的原因幾乎無法查明,它的表現也令人匪夷所思,簡單而極端。它所帶來的一個影響便是改變了這個世界的紀年方式。如今,這里的人們都以氣候恢復正常的那一年作為紀年原點,被稱為“甦生元年”。而現在,是甦生歷2年。 “我在想,生命對于這片宇宙來說是必要的嗎?我一直在想這個問題,但始終找不到令我滿意的答案。誒,你說說你的看法?” 緣心一時不知如何回答,只好說不知道。 “沒關系。只是,同樣是這個世界,既可以是我們賴以生存的家園,也可變成駭人聽聞的地獄。拋開這些不說,哪怕是我們費盡心血在這個世界上留下的些許痕跡,總有一天也會被抹平,徹底消失。既然如此,意義何在?既然結局終歸是徒勞,那我們又為何存在?如此想來,生命這種東西不是太荒謬了嗎?” 埃德向后一躺,臉上又浮現出那習慣性的笑容?!八园?,我想有一天,人們能夠到那些地方去看看,去看看究竟是這世界荒謬,還是我們荒謬?!? 說完,他朝那片群星伸出了右手。 緣心嘆氣道:“你真的是這么想的嗎?” “當然,不過我看不到那一天就是了。” “明知等不到結果,卻還是如此堅信?” 埃德笑而不語。這微笑已經表明了一切,緣心于是也向后躺去,看向熠煜繁星。 “你的左手,是怎么回事?” “啊,這個啊...這就說來話長了?!卑5率掌鹆诵θ?,故意做出很嚴肅的樣子,清了清嗓子?!翱瓤取? …… 深夜時分。 兩位主人都已經睡了,緣心一個人坐在外面的草地上。 他在腦海中重復著方才埃德說的那些事情。 沉默在夜色中蔓延,籠罩著這片大地。良久,緣心做出了決定,就這次了。他已經在心中為這個紀元取好了名字。 突然,他聽到一聲重重的嘆息,于他而言甚至有些刺耳。他站起身,環(huán)顧四周—— 不見任何人影。 …… 第二天清晨。 “這封信我就交付給你了,阿尼姆斯先生?!? “那么正經干嘛,放心吧,我一定會把信原封不動地交給那位醫(yī)生的?!? “謝謝,那么二位,就此別過。” “一路保重?!钡胰残χf。 “等等,我還有些話要說?!卑5律锨耙徊剑疽饩壭母献约?。他走了兩步,又掉過頭對狄塞安說道,“你先回去吧,我還有幾句話要囑咐我們的朋友?!? …… “還有什么事情嗎?”緣心走在埃德的身后,見他一言不發(fā),便先開口發(fā)問。 “我的年輕的朋友啊,你我此世再不得相見了,是嗎?” 緣心愣住了,但埃德接著說道,“既然如此,可否讓我知曉你的歸處?” “你...” 埃德停下了腳步,轉身對緣心露出了一個神秘的笑容。悲哀、憐憫、感傷、無奈...混雜其中。緣心感到在這個人面前,自己就像一張白紙,一眼就能看穿,而他甚至看不出他此時的情緒。 他的瞳孔深處仿佛隱藏了一片星海。 “還請不要告訴我吧?!卑5滦Φ?。 緣心久久說不出話來,怔怔地立在原地。 “關于昨天我和你說的有關生命的那些事情,我當時是有些悲觀了,沒給你帶來什么消極的情緒吧?如果有,我在這里向你道歉?!? “沒事,那倒沒什么。而且...”緣心沒有把話說完,他知道眼前這個人會接上,果然不出所料—— “而且,其實我總覺得——” “生命本身應該有某種意義——” “我們絕不是白來一場?!? 埃德·阿尼姆斯如是說。 聽完了這段三年前的往事,布洛妮婭早已知道了留信給她的人是誰,就是那個她一直想好好告別的人。在她心中,他就像一顆流星,來了又走,不留下什么,亦不帶走什么。 “怎么樣,是個像流星一樣的人吧?”埃德笑道。布洛妮婭心中一驚,點頭表示贊同。 “醫(yī)生,我已經講完了自己的故事,那么現在輪到你嘍?” “我?我和他...沒什么好說的...不過,姑且也談談吧?!? 隨后,布洛妮婭便向埃德講述了自己與緣三次見面的經歷。埃德一直聽得很認真,時不時讓布洛妮婭停下,眉頭緊皺,仿佛在思考什么。直到最后,他聽到那句“任何生命定有一死”時,突然愣了一下,又立刻笑著自言自語,“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怎么了嗎?你想到了什么?”布洛妮婭好奇地問道。 “哦,沒什么,只是在想,你是一個救死扶傷的醫(yī)生,對生命必定懷有敬畏之心;而我對待生命的態(tài)度,卻可以說與你截然相反。不過話又說回來,在某種意義上其實我們倆如出一轍。因此在聽完我的那番胡言亂語后,他才會留下這封信給你吧?!? “是這樣嗎...”布洛妮婭晃了晃手中的信。 “對了,還有這個東西,差點忘了?!卑5屡牧艘幌骂^,從衣袋里摸出了一個羽毛形狀的小物件,遞給布洛妮婭。布洛妮婭認出來這是一個木雕。 “這是緣給你的,據他的說法,是從哪個地方來著...嘶,記不清了,反正是個怪名字??傊蟾庞徐顬钠砀5墓πО?。哦,這玩意叫‘護身符’?!? “祛災祈福...?他?”布洛妮婭反問道。 “我也想不通,他的話按理來說不應該的。但...說不定他也會變呢?你畢竟是個行醫(yī),送你這個就還是接受吧?!? “嗯,我明白了?!辈悸迥輯I仔細盯著護身符看了好一會兒,最后把他放進了胸前的口袋里。 …… 這一天的清晨與三年前的那次別無二致,同樣是個好天氣。塞維沃爾的陽光永遠令人心情舒暢。 “好啦,醫(yī)生,一路請多保重?!卑5屡c狄塞安站在門口,向布洛妮婭揮手告別。 “二位也是?!? “等等!”就像三年前那次一樣,埃德又喊出了這句話。布洛妮婭笑著說:“我可不是他,可沒有什么歸處?!? “哈哈哈,我當然知道。那家伙是顆流星,而我和你得生活在大地上?!卑5乱残α耍安悸迥輯I醫(yī)生,我想說的是...” “也許以后我們還會見面?!? 布洛妮婭沒有說什么,笑著搖搖頭,便轉身踏上了她將要繼續(xù)走下去的路。而他則一直目送著她離開,直到再也看不見她的身影。 “不過到那時,”埃德在心中說出了后半句。 “......” “我們就會是敵人了吧。” 『銘憶』 蘇停止了回憶,再次將意識集中在那兩片樹葉上。目前一切正常。 方才這些全是他在很久之前從『目錄』中看到的,記載很不完整。 最初,他還不能完全理解那個人的動機,懷著復雜的心情,他翻開了『天啟目錄』。前面的十六頁都過于蒼白,那個人似乎也未曾留意過??墒?,到了第十七頁... 在看完之后,蘇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靜,有什么東西擊中了他那超越人類的思維。至于究竟是什么,他也說不清。但有一點很明顯,這一紀元對那個人來說非常重要,從名字就能看得出來—— 詹納西斯紀,一個距今兩百九十七個紀元的世界。 當蘇意識到這個名字所代表的含義時,他便對那個人所背負的一切有了更清晰的認識,也就是這份權能曾經的主人,緣心。 “所以你便選擇了這樣的方式嗎...”蘇嘆息道。 后來,蘇很少翻閱『天啟目錄』,出了某些必要的事情,他對曾經存在過的那些世界幾乎一無所知。他不想知道,直到此時此刻,亦是如此?,F在,他只想盡全力維持好兩片樹葉的穩(wěn)定運行。 只是,在蘇的心中依舊有一個疑問。 他曾問過那些人某件事,平常他們幾乎知無不言,但在那件事上,他們卻都選擇了緘口不語。尤其是長靈,當時他一改平日的和善,十分嚴肅地對蘇說道: “關于那件事,請你不要再去探尋了。我就直說了吧,那是緣心不愿提及的傷痛,也是他為了讓這一紀元跨越輪回所做出的空前的犧牲??傊?,暫時接過了這份權能的你,只需知道這點就好了。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 如今,蘇早已知曉了那件事的意義所在,也正因如此,他才要拼上自己的全部,去推動『計劃』 的一步步實現,直到那一天的到來。 盡管他至今都不知道,在那被撕去的第三十頁上,究竟記載了什么。那個遙遠的世界,只留下了它的名字:瓦爾紀。它的含義是—— 誓約。 …… 此外,還有一點也令蘇十分在意。 “也許以后我們還會見面。不過到那時,我們就會是敵人了吧?!? 從『目錄』中的記載來看,這個叫埃德·阿尼姆斯的人是那個時代罕見的智者,他與緣心最后的對話表明,他極有可能意識到了世界的本質。這樣一個人,為何認為自己會與布洛妮婭這個醫(yī)生成為敵人? 除非他所指的并不是... “埃德·阿尼姆斯...狄塞安·阿尼瑪...” “難道是布洛妮婭·扎伊切克嗎?...理之律者...” 這個問題一直困擾著蘇,連同『目錄』中消失的第三十頁,以及緊隨其后的,作為空白的一頁而存在的第三十一個紀元——恩培提斯紀。 “所以說關鍵還是在于那段經歷嗎?” “緣心,你究竟還經歷了些什么...” “!” “咳咳!————” 一口鮮血頓時從蘇的嘴里吐了出來??粗矍澳且黄谎采w的地面,蘇皺起了眉頭。他將嘴角的血污擦去,下一刻,又落下一葉菩提。葉落之時,血跡消失無蹤。他輕輕拾起那片被鮮血浸透的青葉,突然意識到了什么。 埃德·阿尼姆斯,那個獨臂人—— ——他失去左手的原因同樣是一片空白。 無論是否是被緣心刻意隱去,發(fā)生在甦生歷2年那個夜晚的談話對他來說一定有著特殊意義,那是他最后一次前往德萊特星系。 四百七十二年后,德萊特星發(fā)生了猛烈的爆炸,爆炸產生的沖擊波于一個月后到達德萊特-V,摧毀了其地表結構。不過早在那之前,這顆星球上的生命就已被提前一步到來的氣體流悉數殺死。 甦生歷470年,德萊特-V的生命迎來了宣告滅亡的審判日。直到最后,埃德的夢想也無人實現。 而僅僅在那之后一百二十三年,詹納西斯紀便停止了運行。 在最后五百多年里,緣心去了何處,做了什么,『目錄』都沒有記載。他的時間仿佛從離開德萊特星系的那一刻起就暫停了。 “暫...停...” “這就是你給我留下的提示嗎...” 幾乎是同時,蘇的心中出現了一個答案。此刻,消失的第三十頁似乎就浮在他的面前,瓦爾紀的天空為他打開了大門。 “原來你一直在等待這一刻的到來?!? 他看了一眼環(huán)繞著自己的兩片樹葉,它們已經恢復了平穩(wěn)的旋轉,那片新葉的葉脈似乎還散發(fā)著微弱的熒光。 “你還真是...從來沒變過啊,緣心。但愿我現在做的一切,在未來能幫得上你吧...” 蘇將血葉放在左手的手背上,它很快便枯萎了,最終化作齏粉,散落到空中。與此同時,蘇的右手掌心多了一道黑色的十字刻痕。 這是時間給他的警告,但蘇并不在意,他早就知道會這樣了。一想到長靈最初聽到他想法時那驚訝的神情,蘇便淡然一笑。 “凱文一定也會這么做吧?!?他又想起了自己曾經那位做事莽莽撞撞的朋友。 “而且...會做得比我更好?!? 0:首次出現于第一幕中,詳情見第3、4篇 1:詳情見第一幕14~17篇 2:詳情見第一幕第11篇 3:詳情見第二幕布洛妮婭(中)篇

“布洛妮婭”第三幕:心象-第三、四場的評論 (共 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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