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續(xù)。

倉庫接頭時間泄露者找到了，是串兒吧老板劉漢森的兒子，而劉漢森也因為包庇兒子，且攻擊警察而被判刑。

7·14案件告一段落。

秦馳那天在串兒吧跟劉漢森打斗，銬住了人，自己也昏過去了。馮瀟把他送進了醫(yī)院。路銘嘉在隊里處理劉漢森的事兒。

急診室外，馮瀟坐立不安，這個時候，秦馳父親秦浩也匆匆趕了過來。

“伯父?！瘪T瀟看著他父親氣喘吁吁的樣子，不由心酸。

秦父沒說話，點了點頭，然后朝急診室門口張望了一眼，待氣兒喘允了，才問馮瀟：

“他，進去多久了？”

“剛進去我就給您打電話了?！?/p>

“醫(yī)生怎么說？”

“莫醫(yī)生還沒有出來，我也不清楚?！瘪T瀟想回著他被推進去的時候的樣子，眼睛酸得很。

莫衷懿從里面出來。倆人走上去。

“莫醫(yī)生，秦馳他——”馮瀟關切地問道。秦父臉上表情同樣急切。

“A彈片又進一步向間腦位移，他現(xiàn)在時刻面臨彈片壓迫引發(fā)腦出血的狀況，也就是說他現(xiàn)在生命安全受到了最大威脅，很可能會死亡，我們建議立即手術——”他拿出手術通知單給秦父，另外還有一張病危通知單——

“手術成功幾率是多少？”秦父顫抖著手結果兩張通知單，聲音都有些哽咽。

“保守估計，百分之五十。”

秦父有些站不穩(wěn)。

“伯父?！瘪T瀟跟莫醫(yī)生扶住他。

“拜托了——”秦父簽了字，眼里隱隱泛著淚光。

“我一定盡全力?！?/p>

……

手術的過程及其漫長。

胡一彪換好藥，聽說秦馳現(xiàn)在在手術，就瞞過護士推著輸液架就偷偷溜了過來。

“秦處，小馮，他情況怎么樣？”

秦父沉默。

“剛剛下了病危通知書，手術成功幾率百分之五十?！瘪T瀟緊緊地握著自己的雙手，想要保持鎮(zhèn)定。

胡一彪也沉默了，坐在一邊，覺得突然沒了食欲，手里的零食就被扔進了垃圾桶。

“他不會有事兒的，放心吧?！焙槐肟粗旎ò?，說給秦浩和馮瀟，也是在跟他自己說。

學校。

路銘嘉開著警車去了學校。

陳蕊正在陪孩子們做游戲，看到警車來了，她開心地跑過去，以為是秦馳，結果卻是路銘嘉。他也不說話，只一臉肅穆深情地看著她，陳蕊覺得，一定是有什么事情發(fā)生了，與秦馳有關，而且——

“他呢？”眼睛里的眼淚兜不住。

“你跟我來吧?！甭枫懠紊狭塑嚒ｊ惾锔先?。

“他怎么了？”她不敢想秦馳現(xiàn)在是情況。

“正在手術，還不知道能不能——”路銘嘉說著，眼眶也開始發(fā)紅。

“怎么會這樣，怎么會這樣？他明明之前情況沒有這么糟糕的。”

“秦隊逮捕串兒吧老板的時候頭部又一次受到重創(chuàng)，我們發(fā)現(xiàn)的時候，他已經昏迷了?！?/p>

“那個老板？”

“是，他兒子泄露了倉庫接頭時間。他想殺了秦隊滅口?！?/p>

陳蕊看著路銘嘉，也就是說，她哥的死，也有那個小孩兒的份兒。他們還想殺了秦馳。陳蕊擦了擦眼淚，他還沒有死，自己哭什么，他不會死的。

醫(yī)院。

路銘嘉帶著陳蕊出現(xiàn)，并沒有像往常一樣引起馮瀟的注意，因為有一位大夫從手術室里出來了。

“秦馳家屬——”大夫聲音有些急促。

幾個人都迎上去。

“這是病危通知單，病人突發(fā)顱內出血，腦死亡幾率為百分之十，你們要有一個心理準備。但是莫醫(yī)生他們正在盡全力搶救?！?/p>

——

這是第三張病危通知單，陳蕊看馮瀟手里拿著另外兩張，心里頓時被壓得透不過起來。站在手術室門口，慢慢靠著墻滑下去，抱著腿坐在那兒，眼淚還是很不爭氣的流出來。路銘嘉走過去，在她面前半蹲下來。

“去那邊兒坐著吧，地上涼?！彼吐曊f。

陳蕊搖搖頭。如果能等到他平安出來，叫她在這兒坐一輩子她也樂意。路銘嘉知道她的倔脾氣，不再勸她，便在一旁站著。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天都快黑了，路銘嘉給大家買了些吃的。

“秦叔——”他走到秦馳父親身旁，“您吃點兒吧？”

秦浩看了看手術室的方向，慢慢搖搖頭，仿佛這幾個小時又老了十歲。

“秦叔，您多少吃點，不為自己，也為了秦隊。他要是在這一定得讓您把飯給吃了?！?/p>

秦父接過他手里的東西，“謝謝你，小路?！?/p>

“應該的。馮姐——”他遞給馮瀟一份兒。

“謝謝?！?/p>

“胡隊——”

“謝了?！?

他走到陳蕊跟前，還多買了一個面包。

“還有蒜蓉面包?！?/p>

陳蕊略驚訝地看著他，

“謝謝你?！?/p>

大概七點多，手術室的燈終于暗了。莫醫(yī)生從里面走出來。他摘了口罩，神情有些疲憊。

“他現(xiàn)在已經被送去特護病房。雖然A彈片已經取出，但是手術時顱內出血的情況造成的后果比較嚴重，接下來的一個星期，是危險期，如果熬不過來，希望你們能有個心理準備，但是，即便熬過了危險期，他也很可能，會成為植物人——”

在場的人都沉默了，他們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

秦父只覺得心口疼的厲害，他張著嘴，緩緩呼吸，眼前的事物卻越來越晃——

“秦叔——”胡一彪攙住他，讓他坐下。

秦父慢慢緩了過來，眼里含淚，長呼了幾口氣，說：“我沒事?！?/p>

“伯父，您得保重身體，他這么不愛惜自己的身體，等他醒了，您得好好兒訓訓他。”胡一彪說著。

秦父點頭，眼淚卻流下來了。他們父子二人之前關系生疏之至，他知道自己這個父親當?shù)貌环Q職，但是從沒像現(xiàn)在這樣覺得自己錯的離譜，他對秦馳的關心實在是太少，太少了，以至于在這種時候，他都不能成為兒子信任的后盾。

秦馳入院的消息傳得很快，第二天一大早，長豐支隊隊長關宏峰還有蕭闖他們就過來了，但是秦馳在ICU，見不到。

陳蕊只要學校一得空就待在ICU外，她是這樣，馮瀟也是，倆人都不說話。路銘嘉買了些水果過來，他知道，這倆人肯定又是尬待了一天。這已經是第三天了。

“馮姐，吃點蘋果吧，特別新鮮——”他遞給馮瀟一個，馮瀟接了，微微一笑跟他道謝。

“謝謝你小路?！?/p>

“這點小事兒，姐你快嘗嘗，”他又拿了一個給陳蕊，“你也嘗嘗，老板說挺甜的?！甭枫懠斡X得這小姑娘都瘦了。

陳蕊接過去，語氣還是低落，“謝謝?！?/p>

路銘嘉心里嘆了口氣，期盼著秦馳能早點清醒，他在等著他，她倆在等著，太多人需要他了。他坐在倆人中間（隔好遠）的坐上，想著。

胡一彪又溜過來看秦馳，看見路銘嘉旁邊的盛水果的袋子就摸了個蘋果，

“甜嗎？”他問路銘嘉。

路銘嘉看向他，木木的點了點頭。

然后胡一彪放心的咬了一口蘋果，不對勁兒，有問題，又扭頭看路銘嘉——

“你不來一個？”他問路銘嘉。

路銘嘉拿起一個，咬了一大口，然后嚼了嚼，皺著眉頭，咽了——“那老板騙我?！碧崃?。

“他倒是愛吃這口兒。”胡一彪說著又咬了一口。

路銘嘉知道，他說的秦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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