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丐哥突然想起一句廣告詞，大概意思是哥們你怎么被人煮了。

喵哥現(xiàn)在就是這樣的。

對方白皙的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飛快變紅，張口結(jié)舌了半天，一句話沒說出來，最后一把搶過那個掛墜，用衣服蓋住了臉。

鴕鳥行為。

丐哥坐回原處，盯著對方翹起來的一小縷頭發(fā)，開始思考一些事情。

喵哥家離學(xué)校其實不太遠，住的是高檔小區(qū)，帶電梯的矮層公寓，無障礙設(shè)施十分人性化。保姆已經(jīng)在門口等著了，氣純表示這個月就讓保姆常駐，夜里也好幫忙，喵哥臉上紅暈還沒退完，說了句不要。

氣純皺著眉，讓他別耍小孩子脾氣，這么不喜歡和陌生人住干嘛還去住宿舍。

不喜歡和陌生人?。控じ琰c點頭，還好我不是陌生人。

病號在監(jiān)護人面前完全沒有話語權(quán)，最后只能妥協(xié)，好在家里房間多，喵哥自己一間，丐哥一間，保姆住另外一間。

氣純確實還有事情，已經(jīng)耽誤了一整夜，還得去業(yè)主那邊，于是和保姆叮囑了幾句后就離開了。丐哥看了眼喵哥，喵哥眼神躲閃，說你自己隨意吧，我想去睡一會兒。

保姆是個慈眉善目的中年阿姨，有多年護理經(jīng)驗，聞言立即帶喵哥去洗漱，然后把人扶上床，輕輕帶好門。丐哥傷的沒那么重，但也是皮外傷，上了藥的地方現(xiàn)在開始火辣辣的疼。他和那位阿姨低聲聊了一會兒天，把阿姨逗得直笑，又問丐哥家是哪兒的，問丐哥有沒有女朋友，聊了會眼看著該做飯，才讓丐哥也去睡一會兒。

丐哥回了自己臥室，換了新地方，一時睡不著，和李老板請了假后，打開電腦登陸了游戲。

本來想說攢錢換個能雙開的新電腦來著，這下也得擱淺了。于是丐哥登了丐小弟的號。

結(jié)果喵哥竟然在線。小騙子，這可是第二回騙他了。丐小弟神行到師傅旁邊，喵哥似乎正在掛機，片刻后，將焦點放在了丐小弟身上。

喵哥現(xiàn)在只有右手能活動，但打字速度只比平常慢了一點點。喵哥似乎很高興，說著好久不見，丐小弟繞著喵哥打轉(zhuǎn)，給喵哥喂糖葫蘆，說最近學(xué)校事情比較忙，所以就沒太玩游戲了。

喵師傅表示還是學(xué)習(xí)更重要，自己最近也沒辦法帶著丐小弟下本和日常，總覺得有點抱歉。

丐哥想起上次喵哥落寞的樣子，有心想哄對方，一邊讓群里的熟人趕緊甩幾個師傅不靠譜的八卦帖子過來，一點對照著負面案例，把喵師傅夸的天上有地上無，末了，又認(rèn)真勸慰喵哥好好休息，自己得下線了。

丐小弟下線的時候喵哥還在線，丐大佬上線的時候喵哥依舊在，丐大佬跑到喵哥的位置，繞著喵哥轉(zhuǎn)了幾圈，對方的視線沒有轉(zhuǎn)過來，大概是掛機睡著了。

丐哥把號停在喵哥旁邊，也準(zhǔn)備躺下睡會兒，可剛躺下沒多久，手機震了下，喵哥發(fā)來一條消息，點開兩個字。

過來。

丐哥不明所以，出去在喵哥臥房門上敲了幾下，推門進去。屋內(nèi)拉著窗簾，十分昏暗，床頭開了一盞夜燈，燈光微弱。那是一張兩米的大床，喵哥又瘦又高，只占了半邊，另外半邊被小山堆一眼的玩偶公仔占滿了，熄屏的筆記本電腦放在等身布偶狗的肚皮上，地上還散落著一些學(xué)習(xí)資料。

丐哥看著喵哥蒼白的臉色，有點明白了。

做噩夢了？

喵哥點點頭。

丐哥先出去給他倒了一杯溫水，回來時帶上了門，他讓喵哥喝水潤潤喉嚨，問他夢見什么了。喵哥先是搖了搖頭，半晌又說，夢見那輛車沖過來，先是撞了我，后來又撞了你。

喵哥沒講清細節(jié)，其實細節(jié)更可怕。他被那輛車撞斷了腿，然后看著肇事車碾過丐哥的身體，丐哥死了躺在不遠處死不瞑目地望著他，他卻爬不過去。

丐哥把杯子拿回來放在旁邊，四下看了一圈，動手開始收拾東西，喵哥不明所以地看著對方拿走了電腦，搬走了那條大狗，將各種小玩偶都堆在桌上。他以為丐哥會嘲諷他像個小姑娘一樣喜歡公仔，但丐哥看起來好像也很喜歡那些東西，每次抓起一個都揉揉親親蹭蹭。

……你好像個變態(tài)。喵哥說。

丐哥手里舉著一只動畫同款貓咪老師：你怎么好意思說我。

丐哥把床清理出來一些空間，自己爬了上來，喵哥直挺挺躺著，問你要干什么。丐哥把喵哥的腦袋稍微抬起來些，然后把自己的手臂塞了下去，煞有其事地說道，我跟你說，人會做噩夢啊，是因為陽氣不足，像我，打小陽氣就旺，所以從來不做噩夢。

喵哥一臉懷疑，真的假的。

當(dāng)然是真的，陽氣不足的人，那些小鬼，就順著后脖頸往腦袋里鉆。丐哥調(diào)整了下姿勢，躺在喵哥旁邊。我把我這條麒麟臂借給你，幫你驅(qū)小鬼，你就不會做噩夢了。

……那你挺有天賦，應(yīng)該跟著氣純?nèi)ゴ蚬ぁ?/p>

那不行，我小時候拜過師了，不能另拜他人。

？

小時候我家住橋洞，橋洞那頭有一個要飯的老頭，他說我骨骼驚奇，天賦異稟，故傳我降龍十八掌。

……。喵哥心里翻了個白眼，這人真是永遠滿嘴跑火車。沉默了半晌，又訥訥地問道，小時候你家真的住橋洞??？

丐哥聽出了喵哥語氣里的心疼，差點笑出聲，沒忍住，手賤賤地在對方臉上捏了一把。

沒那么夸張，只是窗口對著鐵路下面的橋洞罷了，后來弟妹出生我們就搬家了，現(xiàn)在也是三室一廳的小康之家，到時候帶你去玩。丐哥把空調(diào)被往喵哥胸口拉了拉。睡吧，我剛差點睡著就被你喊過來了，我也困，快睡。

兩米的床，兩個男孩擠在同一邊，玩偶們擠在另一邊，無聲地圍觀。喵哥沒有拒絕，他慢慢合上眼，嘀咕道你身上的藥味真臭。

忍著。丐哥挑著唇笑，將另一只手輕輕搭在喵哥的肚皮上，一下下拍著。喵哥漸漸重新有了睡意，恍惚中，他覺得有什么軟軟的東西，貼上了自己的額頭。

溫柔又繾綣。

氣純終于忙完了手里的事，帶著各種補品風(fēng)風(fēng)火火的趕來，進屋就看見保姆站在客廳有些糾結(jié)，說倆孩子一直睡著，想讓他們睡，又怕他們餓。氣純放下東西，輕輕推開臥房們，看見喵哥側(cè)臉埋在丐哥的胸口，丐哥單手把喵哥摟得很緊，兩人都睡得很香甜。

氣純覺得自己是多余來，他好久都沒摟著花蛤睡過一個整覺了。

算了，等他們睡，餓了自己就醒了。氣純低聲交代保姆，慢慢關(guān)上門。

年輕真好。

戀愛真好。

16

喵哥熱醒了。

他其實還有點困，迷迷糊糊睜眼，覺得脖子上都是汗，伸手推了一把，摸到一個結(jié)實的胸口，然后有人抓住了他的手。

醒了？熟悉的聲音貼著他的耳朵。你這屋空調(diào)好像壞了。

喵哥迷迷糊糊，輕輕嗯了一聲，說好像是。聲音軟綿綿的，就像游戲里打字時，丐哥腦補到的語氣一樣。

兩人躺在黑暗中的床上，大概被熱迷糊了，好久才反應(yīng)過來，丐哥被壓得胳膊發(fā)麻，起身摸亮手機，凌晨兩點，他怕晃到喵哥的眼睛，先打開了臥室門，打開了客廳的燈，喵哥這才清醒一些，他們之前在同一張床上睡覺。

挨得很近。

客廳的空調(diào)開始運作，丐哥回頭問喵哥餓沒餓，喵哥點點頭，丐哥俯下身子，直接把他打橫抱了起來，就像抱個布偶公仔那么輕松。喵哥嚇了一跳，趕緊說你傷都沒好呈什么強，丐哥沒搭理他，把人抱到餐桌旁邊，又給他找了個空調(diào)長袖穿著，怕他出汗著涼，然后轉(zhuǎn)頭去熱飯。

中間保姆被丐哥熱飯的聲音吵醒，趕緊出來幫忙，丐哥嘴甜，軟磨硬泡地把人勸回去了，餐廳里又只剩了喵哥和丐哥。

喵哥把衣服往上拽了拽，看著丐哥熟練的動作，說你好像很會照顧人。丐哥表示這算啥，家里一個弟弟一個妹妹，父母工作忙，他都習(xí)慣照顧孩子了。喵哥撇著嘴，說我又不是孩子。

丐哥余光看著他，笑著說你還不夠孩子？跟小孩兒青春期似的，嘴硬心軟。

兩人一整天沒吃什么東西，保姆廚藝又好，清淡的飯菜卻不寡淡，湯湯水水的東西灌了一肚子，兩人十分滿足。吃完飯丐哥又洗了碗，說今晚要不睡我那個臥室吧，明天找人來把你的空調(diào)修修。喵哥點點頭，卻在對方想把他扛回去的時候猶豫了下，掙扎半天，小聲吐出一句，我想洗澡。

夏天天熱，又出了汗，想洗澡很正常。丐哥點點頭，說行，我去找個小板凳，咱倆一塊洗。

喵哥猛地抬頭，說不用，我自己能行，你把我抱廁所去就行。丐哥揚著眉毛，說你就剩一條胳膊一條腿了，自己能行？再說，我也想洗，但又怕沖到后背的傷口，兩人一塊洗正好啊。

喵哥一時半會兒死活不肯點頭，丐哥抓了抓頭發(fā)，有些迷茫地問，你在鬧什么別扭呢。

難道你不知道么。喵哥突然來了這么一句。

知道什么。

我是……gay。喵哥聲音很低很低，虧得夜里安靜，丐哥才聽清了。

我看見你和xx（嚼舌頭室友）那天在教室外面聊天，一直在看我。他和你說了吧，我喜歡男人。喵哥低著頭，不敢看丐哥的臉。其實他也和自己的另外兩個室友出過柜，但當(dāng)時他說得很坦蕩，只是在面對丐哥的時候，簡簡單單的一句話，他卻說得很別扭。

丐哥沉默了會兒，問道，然后呢？他見喵哥還是低著頭，忍不住用手把對方的下巴抬了起來，蹲在喵哥面前，直視著對方的臉，繼續(xù)說道。

好，我現(xiàn)在知道你是gay了，這和洗澡又什么關(guān)系？你是擔(dān)心我知道了覺得不舒服，還是和我一起洗澡，你覺得不舒服？丐哥抿了下有點干的唇，試探著問道，還是說，你怕和我一起洗澡，你會……

喵哥表情微愣，然后一驚，幾乎要掙扎著離開這里。丐哥怕人摔倒，一把抓住他，直接抱去了浴室。

老實在這兒坐著，我去拿咱倆的換洗衣服。丐哥把喵哥放在沒有水的空浴缸里，喵哥自己根本站不起來。

除非他想讓自己的腿腳雪上加霜。

丐哥動作很快，回來時帶著兩條內(nèi)褲一套睡衣，還有一個凳子。丐哥把喵哥從浴缸里撈出來放在凳子上，手腳麻利地先把自己脫了個一絲不掛，然后來脫喵哥的衣服。

喵哥目光緊緊盯著地面的瓷磚，雖然他不太想配合，但丐哥還是動手開始脫他的衣服，先是上衣，然后微微架起喵哥，手指勾著褲腰，把褲子拉到屁股下面，再把喵哥放下，小心翼翼地把睡褲和內(nèi)褲一起脫了下來。

兩人赤裸相對。

比那一次，在學(xué)校游泳館的浴室里，還要赤裸。

丐哥拿著淋浴頭，調(diào)試水溫，小心翼翼避開對方打著石膏的地方，把喵哥的皮膚淋濕，他把自己也淋濕了，淋濕了身前，避開了后背和手臂上的傷口。然后他往手心擠滿了沐浴露，打出泡泡，先把自己能涂到的地方涂了一遍，然后開始洗喵哥。

從喵哥的脖子開始，鎖骨，胸口。丐哥的手寬大，掌心在皮膚上游走。

一點點往下涂抹搓洗。

后背也要洗到，他沒有繞到背面去，而是伸長胳膊，像是環(huán)抱著喵哥，把滑溜溜的泡沫打上去。

然后是腿。

但喵哥始終夾著腿。

丐哥又往手心擠了沐浴露。先從小腿開始，然后往上，大腿的兩側(cè)，然后到中間。

喵哥推搡著他，胸口喘的很厲害。丐哥犯了渾，反正他身上都是泡沫，喵哥推他只會打滑。

他終于清洗到了同為男人都有的那個位置。

并不是完全硬挺，但是確實有了反應(yīng)。

丐哥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要這樣對喵哥?；蛟S對于一個男人來說，另一方因為自己而產(chǎn)生欲望，都是會令人失去理智的一件事。

丐哥借著沐浴露的潤滑，上下動了起來，喵哥咬著唇，生氣又羞恥地瞪著丐哥，快感越來越強烈，喵哥受不住，發(fā)出了小動物般的悶哼，頭抵著丐哥滑溜溜的肩膀，最后抖著身體泄在丐哥的掌心。

可他沒想道，這還沒完，他余韻尚未平復(fù)，丐哥突然抱著他的腰，開始自瀆。

喵哥不敢說話，只能盯著對方的后背，和后背上的擦傷，感覺那根他看不見的硬物，偶爾碰到自己的小腿，然后在某個時刻，突然有溫?zé)岬囊后w接觸到皮膚，緩緩?fù)绿省?/p>

……艸，順序錯了。丐哥突然低聲罵了一句。喵哥魂不守舍，反問了一句，什么？

丐哥抬起頭，目光比火炬更炙熱。

他說，我應(yīng)該先吻你的。

然后，丐哥吻了喵哥。

丐哥幫喵哥做了第二次手活。

17

喵哥被抱上床的時候還是懵的，渾身軟綿無力，眼睛水潤潤的，迷茫地瞪著丐哥。

丐哥伸手把喵哥的眼睛蓋上，想催促喵哥快點睡，可喉結(jié)抖了抖，又低頭吻住了那張露在外面的唇。

軟軟的，帶著薄荷味道。

丐哥睡覺總是忘記拉窗簾，所以外頭的路燈照進來，讓他們能看清彼此的輪廓。深夜的班長喵的堅硬外殼像是溶解在了夜色中，淺嘗輒止的親吻后，喵哥意猶未盡地又抬起頭，主動去親丐哥的嘴。

他是在嘴唇廝磨的親吻中再次睡著的。

丐哥卻失眠一整夜。

第二天，兩人都很有默契地沒有提起昨天晚上發(fā)生的事，白天他們一起復(fù)習(xí)，學(xué)習(xí)累了，丐哥會找個電影和喵哥一起看，有時候看文藝片，丐哥會靠在喵哥身上睡著，有時候看恐怖片，保姆阿姨會害怕，兩人就挪到臥室去窩在床上看，捧著一桶爆米花面無表情地看完整部電影，甚至還能吐槽哪個地方設(shè)計的太過夸張。

他們就像是再正常不過的大學(xué)同學(xué)那樣。

只不過到了夜里。

空調(diào)溫度開得很低，寬大溫暖的空調(diào)被把兩人裹得嚴(yán)嚴(yán)實實，丐哥撐在喵哥身體上方，將班長喵的衣服推到胸口，摸著對方軟軟的肚皮，指尖惡趣味地滑過微微發(fā)硬的乳手，喵哥的身體在顫栗，只能從鼻子里發(fā)出悶哼，因為嘴唇被堵住了。

男孩們的褲子只拉下了一半，露出脆弱又充滿欲望的位置。丐哥摸到喵哥的右手，汗?jié)竦?。他牽引著汗?jié)竦氖?，摸到那個會令他們快樂的部位，兩根一起握著，溫柔地撫慰。

情欲如同煙花，點火，蓄力，然后綻放。被窩里熱氣騰騰，都是他們的汗，最后喵哥凹陷的小腹承受了所有，溫?zé)岬模瑵皲蹁醯?，泥濘不堪。雖然最后那里會被面巾紙擦拭干凈，團成團的面巾紙扔在地上，五六七八張。

一個月后，丐哥的傷口結(jié)痂掉落，基本好全了。擔(dān)任臨時監(jiān)護人的氣純開車送他們參加完期末考試最后一科，又把兩人拉回家。路上，氣純無意間問起丐哥什么時候回家（指丐哥自己家），喵哥翻著手里空白的暑期社會實踐報告，說他不回去，今年暑假暫時住我這，下個月去你道觀做社會實踐。

氣純微微挑眉，沒說什么。丐哥突然問車能不能靠邊停一下。氣純疑惑地把車停到路邊，丐哥有點抱歉，說不好意思，我去買點東西馬上回來，然后下車朝著路邊的一個蛋糕店去了。

氣純探頭看了一眼，微微笑了，他知道喵哥喜歡吃甜品，那小子一看就是去給喵哥買好吃的去了，他搖下車窗點了根煙，笑著問說你倆最近處著還行？

喵哥坐在副駕駛，冷冷淡淡地回道，我倆沒處。

少騙人了。氣純伸手一戳喵哥的鎖骨。騙人前先把這兒擋擋，你們做到哪一步了？

那里有一個曖昧的紅草莓。

被人戳穿，紅草莓是如何留下的過程在腦袋里激活，喵哥忍住羞臊，望向窗外，平靜地說道，沒騙你。

氣純的表情陡然冷了下來，把抽了一半的煙掐滅在煙盒里。那小子是不是欺負你？我?guī)湍阕崴?/p>

很顯然，氣純理解成了丐哥想騙喵哥身子。這種人他見了太多了，一時興起，親親摟摟抱抱甚至上了本壘，卻不過玩玩而已。

但他看得出來，喵哥不是只想玩玩，那護短氣純只能認(rèn)為問題出在丐哥那邊了。

你揍不過他，他會拳擊。喵哥有些不耐煩，揮了下手，石膏差點砸到車子。你別管，我心里有數(shù)。

氣純心里嘆了口氣，孩子大了，不聽話了。不，倒不如說，其實喵哥從小到大一直都很聽話，但是因為壓抑的太久，他隔三差五總會做出一點令人吃驚的叛逆行為。

難道只想走身不想走心？這可不像喵哥會做的事。氣純看著丐哥拎著一口袋蛋糕和四杯奶茶，沖著喵哥晃了晃，喵哥嘴角有淺淺的笑意。

車開到樓底下，眾人上樓，氣純得到了一杯屬于自己的奶茶，正準(zhǔn)備滿意離開時，丐哥突然說自己有東西忘在車?yán)锪?，要跟著下樓拿?/p>

車?yán)镉幸槐韭湎碌臅蓵緛響?yīng)該在書包里，怎么會在車上。氣純靠在車上，等著丐哥開口，丐哥一開口先是問了這段時間的醫(yī)藥費和生活費。

氣純深深看了丐哥一眼，說你可以直接給喵哥啊，給我干什么。

丐哥說，我不想和他算的這么清，但也不想吃軟飯，反正你們是一家人，錢都是你付的，給你很合適啊。

氣純單手放在丐哥的肩膀上，微微用力，警告意味很濃，說如果你只是想和他玩玩，我現(xiàn)在就送你去車站，滾回家去。

丐哥面不改色，說這是我準(zhǔn)備說的第二件事。

到了約定好的那天，氣純把兩個人拖去了深山的道觀里。

喵哥腳部的扭傷已經(jīng)恢復(fù)了，手臂也不用再打厚石膏，但是需要靜養(yǎng)。喵哥打字不方便，社會實踐計劃書，登記表，拍照，總結(jié)，基本都是丐哥完成的，內(nèi)容大約是文化調(diào)研方面的內(nèi)容。

不得不說，山里空氣好，溫度也涼爽，搖著扇子，吃著井水鎮(zhèn)的西瓜，和總來上香的老人家們閑聊，竟真有小時候過夏天的感覺了。

夜里是各住各的，丐哥住大通鋪，喵哥待遇好一點，住單間。神仙眼皮子底下，兩人舉止一直都很有距離感，但相處起來，似乎，更親近了。

兩人并肩坐在院里看星星，喵哥聽著蟲鳴和風(fēng)聲，真希望這一切能夠靜止在這里，丐哥突然站起來，說自己有點事，要回屋里去了。

喵哥自己又坐了會兒，也回去了。沒什么事情做，也只能登陸游戲看看，卻發(fā)現(xiàn)游戲已經(jīng)開始了新的節(jié)日活動。

七夕。

去年七夕還是和氣純做的。今年七夕，氣純應(yīng)該會和花蛤做吧。喵哥站在活動商人面前發(fā)呆，界面突然出現(xiàn)組隊邀請。

丐大佬：一起做嗎？

原來，他匆匆回房間，是為了和喵師傅做七夕活動嗎？

可他并不知道，喵師傅就是喵哥吧。

喵哥有些猶豫，有點想裝死假裝在掛機，可丐大佬見喵哥遲遲未進隊，突然在喵哥身邊炸起煙花。

煙花的名字和表白心意有關(guān)，執(zhí)子之手，與子偕老，長長久久。煙花的系統(tǒng)消息在世界頻道刷了出來，丐大佬的消息也出現(xiàn)在世界頻道里：小貓咪別躲在屏幕后面不出來，快點和我去成親。

下面一溜煙看熱鬧排隊 ：丐明是真的。

喵師傅抿了抿嘴，心里又甜又酸，半晌打下一行字：我徒弟說，網(wǎng)戀有風(fēng)險。

世界頻道被其他的表白煙花刷了過去，丐大佬沒了反應(yīng)。

喵師傅有點失落，望向自己的臥房門，那扇門外面，隔著一條走廊，他知道的，丐哥就是丐大佬。

下一秒，他的門響了。

?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