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間故事:男人嗜殺遭報應(yīng),游地府返人間抄經(jīng)書除惡業(yè)!

唐朝時期,在河南溫縣有一戶人家復(fù)姓屈突,主人名叫仲任,他的父親曾經(jīng)是地方官員,因為家中只有他一個獨(dú)子,所以非常寵溺他,從小就對他嬌生慣養(yǎng),長大后任由其恣意妄為。
屈突仲任不學(xué)無術(shù),一年到頭沉迷酒色,打獵游玩,在賭場,妓院,各種娛樂場所里流連忘返,他父親去世的時候,留給他萬貫家財,良田百頃,房屋和仆人也很多,但是仲任在掌家后,依然縱情聲色,沉迷賭博,沒過多久就把家業(yè)敗的七七八八,只剩下老家溫縣的一座老宅,勉強(qiáng)可以留作棲身之所。
眼看著生計都成了問題,仲任就動起了歪腦筋,他家有一名仆人叫莫賀多,是邊境地區(qū)的少數(shù)民族人,體格強(qiáng)壯,彪悍無比,是個能夠以一敵百的的壯漢,而仲任也是個天生就膂力過人的猛男,主仆兩人湊在一起商量著要做點(diǎn)不安分的事情,不過,他們想做的并不是打家劫舍,圖財害命的勾當(dāng)。
只是因為他們都喜歡吃牛肉,馬肉,但是又沒錢買,所以就想著去外面偷,每天黃昏時分,這主仆二人就帶著繩子出門了,走了五十多里路,看到牛,就上去按住雙角,把它弄翻在地,等徹底制服后,就背到身上帶走;如果看到驢子騾馬,就用繩子套在它們脖子上,直到勒死為止,然后也直接背回家。
到家之后,他們就把背回來的死牛馬,剝皮抽筋,分割成塊,然后儲存到大缸里面,開火烹飪,主仆兩人大快朵頤。
剛開始他們這樣做,只是為了滿足一時的口腹之欲,后來偷的次數(shù)多了,牛馬肉積攢的吃不完,仲任就叫莫賀多拿到城里去賣了換錢,一來二去,做熟悉了,就形成了一條偷盜產(chǎn)業(yè)鏈,兩個人干脆就把這當(dāng)成維持生計的方法了。
因為每次偷盜的距離比較遠(yuǎn),逃跑的也比較快,所以沒有人能發(fā)現(xiàn)他們的罪行。
屈突仲任是個天性就喜好殺戮的人,閑著的時候,就愛擺弄弓箭,彈丸,刀叉,滿屋子都是這些獵殺的器具,他總會想方設(shè)法的去捕捉動物,然后再殘忍的殺害它們。
只要他外出走一圈,肯定不會空著手回來的,就算是沒有大件的獵物,哪怕兔子,野雞,小鳥這些動物,也總會帶幾件回來,只要他看中的獵物,都會尋思著怎么吃它們,而且不光要吃,還要想著新奇花樣,弄得好吃。
主仆二人不止?jié)M足于一刀宰了動物,使用常規(guī)的烹飪方法,他們用的都是一些匪夷所思的殘忍烹飪法,比如抓到一個鱉【就是我們平常說的甲魚】他們會把這鱉的四只腳綁起來,倒吊在烈日之下暴曬,那鱉被曬的口渴難忍,于是他們就乘機(jī)把混著鹽的酒喂給它喝,那鱉喝足了之后,就被活生生烹煮了,因為是喝了鹽和酒的醉鱉,調(diào)料已經(jīng)提前滲入肉體入味,所以吃起來味道異常鮮美。
還有一種更加變態(tài)殘忍的吃法,是把一只驢綁在一個大坑里,在它面前放一缸灰水【應(yīng)該是類似瀉藥的一種東西】再將周圍點(diǎn)起火,驢子被火烤的口干,就會忍不住去喝面前的灰水,沒過多久,那驢子就會把屎尿一齊排泄出來,這樣反復(fù)幾次,驢子腸胃里的污穢就被沖刷得差不多了;然后他們又拿來混合著各種調(diào)料的酒,放在驢子面前,繼續(xù)放火烤,驢子受不了干渴又會喝調(diào)料酒,就這樣一直烤下去,驢子還沒死,但是它表面的皮肉已經(jīng)熟透了,而且身上的肉也有了調(diào)料的味道,他們就直接拿起刀,割下驢肉來吃。
還有一次他們抓到一只刺猬,面對著一個渾身硬刺的動物,實在不知該怎么烹飪,仲任和莫賀多商量了半天道:“難不成就這樣算了?”
心有不甘的他們,終于想到一個辦法,就是把和著鹽巴的黃泥,將刺猬層層包裹起來,然后扔到火堆里直接烤,等烤到差不多時候,拿出來去掉外層的泥,只見刺猬的皮和刺,也隨著黃泥一同脫落了,剩下的一團(tuán)熟肉,沾著椒鹽和醬料,也是好吃的緊吶!

反正這主仆二位在研究怎么吃動物的方法上,確實造詣無限,創(chuàng)意無窮,總能想出一些匪夷所思的新花樣!
再說這位屈突仲任有一個姑夫,也是在隔壁州郡做官的,叫張安,剛開始他看見仲任家境敗落的時候,還會經(jīng)常來幫扶一下,給仲任講講道理,勸他回頭是岸,到后來,仲任這家伙不但不思悔改,反而變本加厲,張安雖然經(jīng)常氣得發(fā)抖,但還是忍不住要勸解他,只因張安可憐仲任是他妻子兄弟的獨(dú)子,所以不忍心置之不理,只不過好說歹說都沒有用罷了。
直到張安某天突然病死了,從此之后,再沒有人來好言相勸了,仲任就這樣由著性子,恣意妄為了十多年,突然有一天,他的仆人莫賀多也得病猝死了,仲任沒有了幫手,只能去找當(dāng)年小時候帶他長大的奶媽來幫他看家,他自己仍然會獨(dú)自出門進(jìn)行違法盜獵活動。
有一天晚上,仲任正在堂屋吃著牛肉,突然兩個青衣人闖了進(jìn)來,不由分說的拿繩子把他套住,拉著就要往外走,仲任仗著自己力氣大,還想要反抗,但是不知為什么,感覺力氣怎么也用不出來,最后只能軟趴趴跟著他們走了。
仲任開口問道:“想把我抓到哪里去?”青衣人道:“你家的仆人把你供出來了,需要帶你去當(dāng)庭對證一番。”
仲任一臉懵逼,不知是什么事,就這樣跟著青衣人走到了一個大院子里,院子里有好幾間有大廳的房子,不同大廳里都坐著判官,仲任被帶到最西邊的大廳,判官還沒來,青衣人就叫他在大廳等著,沒一會功夫,判官來了,仲任仔細(xì)一看,竟然是自己的姑夫張安,張判官看到仲任也吃了一驚,問道:“你什么時候來的?”隨即又讓仲任走到跟前,告訴他:“這地方可不該來,你陽壽未盡,只是為了公堂對證才來的,但是你在陽間殺戮太多,害死那么多生靈,冤家一大堆,到時不會輕易放過你的!”
仲任一聽,頓時腿都軟了,他這才相信眼前就是陰曹地府了,想到自己平日的所作所為,不禁有些害怕了,于是,立馬跪下來給姑夫磕頭哀求道:“小侄生前不聽好言勸告,不相信有陰曹地府,所以才恣意妄為,今天到這里了,求姑夫念及親戚之情,救救我吧!”
張判官道:“先不要驚慌,等我和其他判官商量一下再說?!?/p>
于是,張判官找到其他幾位判官說道:“我妻子的侄兒屈突仲任,在陽間犯了殺戮之罪,這次來是和他的家奴莫賀多對證的,但是他陽壽未盡,應(yīng)該要放他回去才對,等他陽壽已盡之后再召來,可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在這里,就怕那些被他害死的冤魂找他算賬,諸位幫忙看看能不能開一條路,先放他回陽間去。”
眾判官道:“除非你把明法人【通曉地府法律的官員】找來,和他商量才行?!?/p>
張判官就讓鬼卒把明法人找來,問道:“要把一個陽壽未盡的罪人送回陽間?有什么辦法?”
明法人詢問何事,張判官就把仲任的情況給他說了一遍,明法人道:“屈突仲任必須為莫賀多的事情前來對證,雖然他陽壽未盡,但是冤家實在太多,只怕一見面,那些冤家都想生吞活剝了他,如果發(fā)生這種情況,地府也管不了的,可能就沒法送他回陽間了?!?/p>
張判官就為仲任求情,懇求明法人想想辦法,希望能看在是他親戚的份上,先放他回去,等到陽壽盡了,再抓來按律法辦。
明法人道:”唯一出去的辦法就是,那些被仲任殺害的生靈,愿意放過他,如果愿意,他就可以回去,如果不愿意,就沒辦法了?!?/p>
張判官道:“那要怎么辦才能讓它們肯呢?”
明法人決定賣個人情給張判官,道:“我們只能先把那些被害的動物冤魂召集過來,哄騙它們說:仲任為莫賀多的事情來地府對證了,你們可以去把他吃了,不過吃完之后,你們依然只能轉(zhuǎn)世投胎當(dāng)動物牲口,下輩子還是會被仲任這種轉(zhuǎn)世后的人所殺,所吃;與其這樣,那不如先讓他回去,但是必須叫他為你們造福因,你們下輩子就能投胎轉(zhuǎn)化成人,這樣豈不是更好!到時,那些動物冤魂應(yīng)該會愿意,再讓仲任付出一點(diǎn)小代價,就可以放他回去了,如果這么說了,那些冤魂依然不肯,就確實沒辦法了?!?/p>
張判官感激道:“就按您說的方法做吧!”
明法人就先將仲任鎖在房間里,然后召集所有被他殺害的動物冤魂,一時間整個大廳被填滿了,各種,牛,馬,騾,驢,豬,羊,狗,雞,獐,鹿,兔以及刺猬,飛禽走獸,不計其數(shù),竟然有上萬頭,它們一起發(fā)出人類的吼聲:“召我們來干什么?”
張判官道:“屈突仲任到地府了!”剎那間,動物冤魂們?nèi)呵榧ぐ?,發(fā)出地動山搖的咆哮聲,一齊大喊道:“還我命來!還我命來!”個個都躍躍欲試,準(zhǔn)備隨時等著仲任一出來,就要將他生吞活剝掉。
張判官就按照明法人的方法,給這些冤魂們說明了利害關(guān)系,然后動之以情曉之以理的安撫它們,這些動物冤魂聽說能投胎做人,個個都?xì)g喜起來,張判官就命令它們暫時退出大廳,然后明法人將仲任放出來,對張判官說道:“現(xiàn)在必須讓他付出一點(diǎn)小代價還債了。”
說完,兩個獄卒拿著一個袋子,兩根狼牙棒走過來,明法人把仲任塞進(jìn)袋子里,獄卒對著袋子用狼牙棒狠狠打過去,仲任在袋子里痛苦的抽搐著,鮮血也即刻噴涌而出,就像澆花的噴筒一樣,獄卒拎著袋子,繞著大廳走了一圈,讓血灑到滿地都是,然后又將仲任扔回房間鎖好。
張判官將動物冤魂們重新召來,告訴它們:“已經(jīng)取出仲任的鮮血,任由你們吃吧!”冤魂們再次激昂起來,亂嚷亂叫的沖進(jìn)來,瘋狂的舔舐著大廳地上的鮮血,一會功夫就將滿地鮮血舔到干干凈凈,明法人就吩咐道:“你們已經(jīng)得到了補(bǔ)償,莫賀多陽壽已盡,任由你們處置,今天就放屈突仲任回去,為你們造福因,讓你們能投胎做人?!眲游镌┗陚兘源髿g喜,一哄而散了。
張判官這才把仲任從袋子里放出來,仲任出來后,勉強(qiáng)能站立,但是感覺渾身疼痛。
張判官對他說道:“冤報已解,你可以回去了,以后一定要努力修福?!?/p>
仲任拜謝道:“多虧姑夫竭盡全力的周全保護(hù),從今往后,我必定痛改前非,不會再增惡業(yè)了,只是我罪孽深重,不知道用什么方法修福,才能消除?”
張判官再三叮囑道:“你的罪業(yè)太重了,除非用自己的血來抄寫經(jīng)書,否則就沒法補(bǔ)救了,而且你在回去的路上,見到任何東西,都不能擅動欲望,如果再不聽我的,肯定還要吃大虧的?!比缓笥侄谇嘁氯说溃骸罢堅诼飞蟿?wù)必小心照顧他,以免再出什么差錯!”
青衣人拱手道:“大人吩咐,必當(dāng)辦到!”于是就帶著仲任就上路了。

走了幾里路,突然看到一個熱鬧的地方,看起來很像是陽間的酒店,仲任又饑又渴,不自覺的口水流出來了,他走近一看,只見店里面,吹拉彈唱的,一應(yīng)俱全,喝酒猜拳,吆五喝六,好不熱鬧,滿桌都是肥嫩的雞鴨魚肉,仲任看得垂涎三尺,忍不住想要進(jìn)去大吃一頓,早把姑夫的叮囑給拋到腦后去了。
他拉著兩個青衣要進(jìn)去喝兩杯,青衣攔住告誡他,不要忘記判官大人的囑咐,但是仲任根本不信,執(zhí)意要進(jìn)去吃一頓,青衣見攔不住他,只能在外面等著他。
仲任大搖大擺的走進(jìn)店里,找個位置坐下就要酒要肉,小二端著一盤東西放到桌面上,仲任一看大吃一驚,碗里竟然是死人的眼睛,還有一碗是糞里的蛆蟲,正準(zhǔn)備起身離開,小二給他斟了一碗酒,仲任接過來,拿到鼻子下一聞,惡臭難當(dāng),竟然是一碗腐爛的肉,仲任明白這不是好地方,抽身就想逃跑,卻突然被一個牛頭怪?jǐn)r住,手持著鋼叉大叫道:“還不快吃!”
店小二沖上前一步,把酒往他嘴里硬灌去,仲任只得強(qiáng)忍著惡臭吞了下去,然后拔腿就往外跑,牛頭怪還領(lǐng)著很多奇形怪狀的小鬼追上來大喊著:“不要放他走了!”
兩個青衣站在外面,擋住小鬼道:“是判院放回的,不得無禮!”然后就攙著仲任繼續(xù)上路了。
經(jīng)過這一番經(jīng)歷,仲任開始真正的懺悔了,他下定決心要痛改前非,消除惡業(yè),隨著青衣又走了一段路之后,突然感覺好像身在云霧里,沒一會功夫好像已經(jīng)到陽間了,還是在自己家的堂屋里,只見自己直挺挺地躺在地上,奶媽在旁邊守著,青衣人用手把仲任的魂魄往身上一推,地上的仲任就蘇醒了過來,等他再看向四周,青衣人已經(jīng)不見了。
只聽奶媽叫道:“哎呦!官人終于醒了?剛才真是急死我了,本來吃得好好的,突然就倒地猝死了,已經(jīng)一天一夜了,只是我摸著你的心口還是暖的,所以不敢移動,現(xiàn)在終于醒過來了,太好了!太好了!”
仲任回想起前面的經(jīng)歷,仿佛就像是一場噩夢,從此之后,他就徹底轉(zhuǎn)變了心性,不再殺生吃肉,專注刺血抄經(jīng),用心造福除惡業(yè),仿佛變了一個人。
時光荏苒,猶如白駒過隙,三十年后的一天,一位州郡官員路過溫縣,看到路旁的草屋里有一位年近六十歲的老翁,正在不知倦怠的刺血抄經(jīng),就請他拿過來一看,只見他已經(jīng)抄寫了五六百卷,于是好奇的問道:“您是如何做到數(shù)十年如一日持之以恒的?”
仲任就將自己的經(jīng)歷完整的告訴了他,這位官員聽完嘆以為奇,還留下了自己的俸祿送給仲任,支助他繼續(xù)寫下去,并且將這段故事傳于世人,后來仲任得到了善終,所謂:放下屠刀立地成佛,說得就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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