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說來倒是十分巧合，夜闌與晨楓的新房處于依瀾軒內(nèi)，名字是許多年前留下的，與夜闌之名沒有任何關(guān)聯(lián)。不知從前的依瀾軒是何種模樣，如今倒是冷清得很，不過也正合了夜闌的意，她不想引人注意，只希望可以早些脫身，自由自在地游于山水之間。

? ? 夜闌向季語桐提出了一個請求，只派一個丫環(huán)給她就可以。這個要求正解了季語桐的難題，畢竟晨家與夜家是世仇，像晨楓與季語桐一般能夠不敵視夜闌的只是極少數(shù)，若派來的人多了，難免會有不情愿者借機挑起是非?？墒?，夜闌是夜家家主的獨生女兒，此時的身份更是晨家的家主夫人，若是派去的人少了，難免會被有心之人詬病，如今既是夜闌主動提出，責(zé)任不在晨家，可避免不少麻煩。

? ? 不知是不是怕夜闌反悔，季語桐很快便派來了一個怯生生的小丫頭，夜闌也不介意，坐在那里問她：“你叫什么名字，原來是做什么的？”

? ? 一直低著頭的小丫頭偷偷抬頭看了一眼，便又馬上又低下了頭：“我……我叫小雨，我原來是在廚房幫忙的……粗使丫頭?！?/p>

? ? 大概是覺得自己的身份說出來不好聽，中間停頓了下，聲音也越來越小了。

? ? “我那么嚇人嗎？你連看都不敢看？”看得出小雨害羞性生，夜闌有意逗她。

? ? 小雨忙抬起頭來，慌亂地擺手：“沒有沒有，是我自己……”

? ? 說到這里，又不知道要如何解釋了，只說了幾個字，然后又懊悔地低下頭。

? ? 這樣的反應(yīng)，反而讓夜闌放下心來，單純質(zhì)樸又膽小，看來季語桐真的只是派了一個丫環(huán)給她，而不是監(jiān)視她的人。她笑著對小雨招招手：“過來坐吧。”

? ? 小雨懷疑是不是自己聽錯了，瞪大了眼睛看著夜闌，又不敢開口問，只能呆呆地站在那。

? ? “來，坐那吧?！币龟@又招了招手，然后指了指她旁邊的凳子。

? ? 確認自己沒有聽錯，小雨走了兩步，又突然間停了下來：“夫人，我只是個丫環(huán)……還是站著回話吧。”

? ? 夜闌先是一怔，沒想到她會這么說，不過她知道，這種尊卑觀念不是一時間就可以改變的，裝出十分感慨的樣子：“我是在夜家別院長大的，在那里雖然我和大家名義上是主仆，但是平日里可沒那些讓人煩心的規(guī)矩，有幾位年長者，我更是一直當(dāng)作長輩看待，親近得很。可惜現(xiàn)在進了晨家，要被那些亂七八糟的規(guī)矩綁著了。”

? ? 聽到這里，小雨站在那想了又想，好一會兒，才邁開沉重的步子，坐到了夜闌指定的凳子上，背挺得直直的，十分拘謹。

? ? 有些事，不是幾句話就可以讓人改變的，夜闌溫和地詢問了小雨的身事。原來她并不是晨家人，自幼便父母雙亡，是晨家覺得可憐，收留了無家可歸的她。

? ? “夜家與晨家是世仇，我是夜家人，你會討厭，甚至恨我嗎？”小雨似乎并不在意夜闌的出身，但夜闌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

? ? “??？”小雨對于這個問題十分意外，微微愣了一下，“可是你現(xiàn)在是夫人啊?！?/p>

? ? 看她這個樣子，夜闌也不想對她說太多復(fù)雜的事情：“以后別叫我夫人，叫我小姐吧?！?/p>

? ? “可是，你明明……是夫人啊?！苯?jīng)過一番談話，小雨沒有那么怕夜闌了，壯著膽子問了句。

? ? 夜闌伸手摸了摸她的頭：“聽著不習(xí)慣，記得那樣叫就可以了，你們家主也是同意的?！?/p>

? ? 小雨想了想，十分乖巧地用力點頭，仿佛夜闌說的話已經(jīng)深深刻入了她腦中一般：“嗯，我知道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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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該說得都說得差不多后，小雨壯著膽子怯生生地問道：“夫……小姐，我，我在這里要干些什么?。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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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她這一問，倒讓夜闌一愣，才想起她以前一直在廚房幫忙，大概是真的不懂吧，不過面對這個年紀小，又心思單純的孩子，夜闌也不是真的把她當(dāng)作丫環(huán)，隨口回答著：“你自己決定，覺得應(yīng)該做什么就做什么，不想做就不做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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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小雨哪里聽過這樣的話，張著嘴巴，有些不信地看著夜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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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不過有一點，一日三餐你要幫我取?！币龟@補充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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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在廚房幫忙時，工作雖然不是繁重，但閑下來的時間總是不多的，現(xiàn)在面對夜闌的要求，小雨有些無措地點著頭，然后猛然想起時間已經(jīng)不早：“我現(xiàn)在去取晚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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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夜闌點頭：“去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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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沒過多久小雨便帶著食盒回來了，打開蓋子，正要將里面的飯菜端出，夜闌也起身把手伸了過去，小雨不解：“小姐，你要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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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把飯菜拿出來吃飯啊?！币龟@理所當(dāng)然地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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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這已經(jīng)打破了小雨故有的觀念：“可……可你是小姐啊，我是丫環(huán)，這些都應(yīng)該是我做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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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夜闌在她頭上輕敲了下：“把你腦子里那些尊卑的想法拋出去，我有手有腳，你能做的我也能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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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說著，她推開還在發(fā)呆的小雨的手，取出飯菜，小雨這才回過神來，也跟著忙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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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飯菜都取出后，夜闌看著僅有的一碗飯，和一雙筷子，嘆了口氣，然后故意不悅地對小雨說：“你犯錯了知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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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哪里？”剛剛還是和顏悅色，這么快便變了臉，讓小雨摸不著頭腦，一臉的迷糊，努力地想著哪里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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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夜闌拿起筷子，在飯碗上輕敲了敲：“我們兩個人，這飯怎么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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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小雨還是沒明白，不解地看著她，夜闌只有說得更清楚些：“兩個人難道不應(yīng)該是兩碗飯，兩雙筷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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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我……我是丫環(huán)……以前一直都是……是在廚房吃的。”小雨再一次磕巴起來，但不是因為怕，而是因為激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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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想著她失去了父母，雖被晨家收留，但也一定吃了不少苦，夜闌愛憐地輕撫了撫她的頭：“以前是以前，以前我管不了，但現(xiàn)在你跟著我，就不會讓你留在廚房吃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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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一顆漂泊的心，終于找到了可以扎根生長的家園，小雨聽得眼中淚光閃閃，夜闌扳過她的身子，直面向房門：“還不快去再取一副碗筷？你不餓，我可餓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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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嗯?！毙∮晷χ鴳?yīng)了一聲，眼淚再忍不住地落下，歡快地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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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夜闌在后面笑著叮囑：“慢點，別摔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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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聲音很小，小得幾乎聽不到，但小雨知道那是真實的，然而她只想跑得更快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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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進入晨家后第一次，小雨在飯桌上吃了飯，有生以來第一次，她有了屬于她自己的房間，這都是以前她想都不敢想的事情，今天居然全部變成了現(xiàn)實，如果這一切都是夢，她希望永遠都不要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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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只不過這場夢里也有她不喜歡甚至讓她痛苦的部分，夜闌發(fā)現(xiàn)小雨識字不多，每天都要教她幾個，還要求她每天練習(xí)。晨家一直都在教下人識字，不過學(xué)多少，學(xué)得好壞全靠自覺，沒有人查看成績，現(xiàn)在夜闌天天看著，她根本沒辦法偷懶。?

? ? ?

? ? “啊……”趴在書案上的小雨只覺得頭痛，她不明白，不認得那么多字，她也一樣活得好好的，為什么一定要學(xué)？

? ? 手里拿著風(fēng)箏的夜闌看到：“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 ? “沒有沒有?！苯?jīng)過多日相處，小雨已經(jīng)不再對夜闌懷有畏懼，反生了親切之感，怕她擔(dān)心，忙連連擺手否認。

? ? “那你為什么愁眉苦臉的？”

? ? 小雨十分委屈地說：“寫得太多了，感覺有些累?！?/p>

? ? 夜闌掃了一眼小雨面前的紙張，雖然不好看，但的確寫了不少，也不再強求于她，將手里的風(fēng)箏舉了舉：“我新做的風(fēng)箏，好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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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小姐還會做風(fēng)箏？”小雨驚奇地睜圓了眼睛盯著風(fēng)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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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知道她不喜歡認字，夜闌故意逗她：“是啊，我在書上學(xué)的，上面有各種風(fēng)箏的做法，還有好幾種非常漂亮的，比我這個好看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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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小雨覺得她手里的已經(jīng)很好了，居然還有更好的，眼睛立刻閃起光來：“小姐可以教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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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夜闌皺著眉頭搖了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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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為什么？”滿心的希望破滅，小雨的臉立刻皺成一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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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我也沒學(xué)會，是照著書一步一步來的，你想學(xué)得自己去看書，不過……”夜闌看了看紙上七扭八歪的字，“看樣子，一時半刻你是看不了那書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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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小雨聽完，也看了看她寫的字，瞬間泄氣地趴在桌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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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夜闌繼續(xù)逗她：“我不只有風(fēng)箏的書，我還有很多好玩有趣的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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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真的？”小雨從前的生活十分枯燥，自從來了依瀾軒后她才知道，居然還可以把日子過得多姿多彩，聽到夜闌的話更是充滿了期待，但很快又蔫了下來，“那些書我又看不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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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所以……”夜闌沒有說下去，只是對著書案的方向使了一個眼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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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小雨已經(jīng)布滿烏云的臉上，幾乎快要下起雨來：“還要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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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夜闌并沒有回答，只是靜靜地看著她。

? ? “能不能不寫了？”小雨皺著眉頭哀求起來。

? ? 夜闌終于忍不住笑起來：“我什么時候讓你繼續(xù)寫了？我是讓你把東西收拾好?！?/p>

? ? 說完，夜闌開心地拿風(fēng)箏走開了，只剩下小雨在那里撅嘴嘟囔：“小姐又戲弄我。”

? ? 口中盡是不滿，心里卻是暖暖的。

? ? 就在她收拾東西的時候，一個身著侍衛(wèi)服飾的人闖了進來，這個人她不認識，剛想開口詢問，只見那人冷瞥了一眼她，然后問道：“你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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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雖然只是看著她，但小雨也感覺到渾身的不自在，像是大熱天，有人往她身上潑了一盆冷水：“我？我是小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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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誰管你叫什么？”那人不悅地呵斥著，目光一轉(zhuǎn)，變得更加不善，“你是晨家派過來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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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小雨覺得好像哪里不對，但又說不出來，盯著那人本能地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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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哼！”那人瞪著小雨哼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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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他的目光讓小雨覺得脊背發(fā)涼，求救般地喊道：“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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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夜闌很快便趕了過來，不過看到那個人后，她立即將注意力全放到了他身上：“銘驍，你怎么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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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當(dāng)然是來找你?！便戲斠桓膭倓偟膽B(tài)度，反而有些委屈地報怨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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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夜闌一時被堵得語塞，只能轉(zhuǎn)換話題：“你小心些，這么大搖大擺地進來，被發(fā)現(xiàn)了怎么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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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銘驍一臉不在乎：“放心，那些廢物怎么可能發(fā)現(xiàn)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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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此時小雨才恍然大悟，指著銘驍：“你……你不是晨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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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對晨家懷有怨憤的銘驍?shù)闪怂谎?，她忙向夜闌身后躲了躲，然后拉了拉她的衣服：“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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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沒事沒事，他不是壞人，別怕?！币龟@安慰小雨，然后瞪了一眼銘驍，“干什么兇神惡煞的？都嚇到小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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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銘驍想著自己費了大力氣才闖進晨家，夜闌不但不關(guān)心還埋怨起來，他心中不甘，小聲嘀咕：“不過一個晨家人，那么關(guān)心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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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夜闌又白了他一眼，他才不情不愿地別過頭不想再說話，但是突然又想到這次來的目的，忙問道：“你打算什么時候離開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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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說完，他便緊盯著夜闌，滿懷希望地觀察她的反應(yī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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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夜闌沒有直接給出答案：“兩家聯(lián)姻，事關(guān)重大，如果我突然消失，一定會引起軒然大波，必須要找合適的機會。晨楓也答應(yīng)過，會讓我離開，他是晨家家主，想來會信守承諾，我也會盡快找機會與他商量這件事。如今我在晨家一切安好，你也不必過于擔(dān)心，還有，幫我?guī)г捊o大家，讓他們放心，我與晨家人相安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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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我不想聽這些大道理，告訴我時間就行?！便戲敳粷M地擺了擺手，打斷她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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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一旁的小雨雖然聽得半懂不懂，但是夜闌要離開的話，她是完全懂了，剛剛得來的幸福日子，她不想失去，父母離世后讓她再次感受到世間溫暖的夜闌，她更不想失去，她死死地抓緊夜闌的胳膊：“小姐，別走，我不想離開你，我要一直和小姐在一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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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看了看眼中滿是擔(dān)憂的小雨，夜闌輕撫了撫她的頭，溫柔地笑了笑：“好，我們一直在一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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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得到保證的小雨，再次綻開歡顏，而此時的銘驍卻快要被氣炸了，一把拉過夜闌，態(tài)度強硬：“走，今天你就和我離開這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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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看出他情況不對，夜闌正想著要如何說服他，小雨卻不知哪來的勇氣，搶先一步攔在銘驍前面：“小姐不會走的，你自己走吧，不然我就叫人來抓你！哪怕追到天涯海角，他們也不會放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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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夜闌如何想也想不到平日里膽小的小雨居然會說這樣的話，銘驍腦海深處的記憶因她的話再次涌現(xiàn)在腦海，他松開夜闌，一把掐住小雨的脖子，臉上竟隱隱透著殺意，小雨張大著嘴巴發(fā)不出任何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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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情況完全超出了夜闌的預(yù)料，她忙伸手，想將銘驍?shù)氖謴男∮晟砩习窍聛恚骸八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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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銘驍?shù)哪樕嫌袔追知b獰：“她要殺我，你沒聽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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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她只是想嚇嚇你！”夜闌爭辯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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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銘驍緩了緩神：“和我離開這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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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我當(dāng)然要離開?！币龟@毫不猶豫地回答后，催促著，“你快放開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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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銘驍正要放人，看到她如此關(guān)心小雨，想到她剛剛還答應(yīng)小雨的話，又說：“現(xiàn)在就和我離開這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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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這一次夜闌為難了：“我是要離開晨家的，但現(xiàn)在還不行，要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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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因為她？”銘驍看向小雨，眼中現(xiàn)出了狠厲之色，手上的力量不由地再次加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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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小雨的情況越來越差，沒有時間再與他細說，夜闌不得已出手佯裝攻向銘驍，銘驍本能地放開小雨，做出防御的動作。夜闌見目的已經(jīng)達到便收了手，銘驍一臉震驚地看向她：“你為了她對我動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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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我沒有。”來不及細說，三個字后，夜闌便檢查起小雨的情況，她被嚇得不輕，那種窒息的感覺讓她深深恐懼，現(xiàn)在終于可以大口呼吸，癱軟在夜闌懷里哇地大哭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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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夜闌瞪了一眼銘驍，拍著小雨的背安慰著：“別怕，沒事了，沒事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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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小雨已經(jīng)完全陷入在自己的情緒中，只想好好發(fā)泄一下，夜闌說的話根本聽不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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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見她與夜闌如此親密，剛剛只是一時沖動的銘驍，竟真的生出幾分殺心，這是有生以來，夜闌第一次對他動手，還是為了一個相識不久的丫頭，但他也知道，他不能，后果他承擔(dān)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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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小雨的哭聲漸小，情緒慢慢恢復(fù)，夜闌才又將注意力放到銘驍身上：“你怎么能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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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已然恢復(fù)心神的銘驍雙臂環(huán)胸，一臉氣憤：“她是晨家人，她要害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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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你明知道她傷不到你?！彼睦碛刹⒉荒茏屢龟@信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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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傷不到？”銘驍痛心地低吼，“你都為了她對我動手，怎么會傷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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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夜闌的語氣軟了下來：“我根本就沒想動手，只是做做樣子讓你放人，而且根本沒傷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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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你對我動手，還這么不在乎？”一瞬間，銘驍?shù)男牡袈渖顪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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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明明是他先動的手，若不是她出手及時，小雨的命在不在都未可知，他怎么還理直氣壯地大呼小叫？夜闌也是不滿：“是你做得太過分了，怎么能下那么重的手？我是為了救人才不得已那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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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你為了一個丫頭對我動手，居然還說我過分？”銘驍不可置信地看著夜闌，突然間似乎明白了其中緣由，再一次猛抓住她，“走，晨家太邪門，讓你都變得不正常了，跟我離開這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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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夜闌甩開他的手：“是你變得不正常了，那么輕易就要取人性命，從前的你不是這個樣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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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銘驍一怔，他經(jīng)歷過的一切，她哪里知道？他失去的太多，所以這一次，絕不會讓她如此輕易地在他生命中消失。他以不容反抗的目光看向夜闌：“和我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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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這樣的他讓夜闌覺得陌生，更讓她不安，她甚至嗅到一絲危險的味道，她不能任由事態(tài)繼續(xù)這樣發(fā)展下去：“小雨被你嚇到了，我安頓好她再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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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似是而非的回答，并不能讓銘驍滿意，他剛要發(fā)作，夜闌立即補了一句：“如果你再鬧，一切都沒商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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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銘驍沒辦法，只能撿了一張椅子坐下，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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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夜闌趁機將小雨送回房間，告訴她，她出去一趟就回來。平日里并沒其他人來依瀾軒，但為防萬一，夜闌吩咐她，無論誰問起，都說她是出去散步了，小雨不知道她要做什么，但還是含淚乖乖地點頭答應(yī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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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我們出去走走。”銘驍情緒激動，又吵著要走，只有先安撫他，再慢慢說服，否則誰也不知道他接下來還會做什么，而夜闌在晨家憋悶了這么久，也是真的想要出去逛逛，所以一回來便提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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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出去走走？”銘驍不明白她的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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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夜闌也不解釋，轉(zhuǎn)身向房門走去，銘驍跟在后面，之后兩個人躲過晨家重重侍衛(wèi)，離開了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