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周】明燭南天(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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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從未后悔與他相遇,也未后悔為他誕下孩兒,但是他卻仿佛人間蒸發(fā),前日還摟著她,輕輕撫著她那尚未拱起的小腹,溫柔且甜蜜地說道,我要帶你和我們的孩子回到我的家鄉(xiāng),定讓你們母子過上幸??鞓返娜兆?。
? ?但是,而今,她孤身一人,面對身邊襁褓中的嬰孩,手足無措,而她的夫君,大慶的一國之君,馬上就要回來了。
? ?趙靜安,兩年前入宮嫁給了大慶國君周翊,三個月不到,翊皇便御駕親征,臨走前,他滿懷深情地握住她的手說道,朕會為您打下一片江山。
? ?趙靜安不是很明白,她要江山干什么,她只希望自己的夫君能陪伴自己,倆人閑時立黃昏 笑問粥可溫,君畫梅竹深 妾身隨曲舞。
? ?翊皇走后,她雖是錦衣玉食,卻味同嚼蠟,而平日對他恭恭敬敬的妃嬪,其實(shí)早就嫉妒她的得寵,翊皇一走,都明里暗里欺負(fù)她。這樣,日子就更加煎熬。
? ?在她最彷徨無力的日子,那個人出現(xiàn)了,他長相俊美,氣度不凡,若不是穿著一身侍衛(wèi)的服飾,旁人定以為他是那個國家的王孫皇子,很快靜安淪陷了,顧不得禮儀束縛,全身心地投入到了這段熱烈的感情中。
? ?可惜,美好的日子是那么短暫,彩云易散琉璃易碎,當(dāng)她肚中有了倆人的骨肉,那人卻突然消失了。
? ?九個月后,瓜熟蒂落,她誕下了一名男嬰。
? ?翊皇御駕如期 凱旋,戰(zhàn)爭的勝利讓他無比驕傲與滿足,他回京的第一件事,就是見自己最寵愛的妃子,靜安皇貴妃。
? ?但是步入長春宮,他卻看到了 一個“天大的驚喜”:一名嗷嗷待哺的嬰兒。
? ?翊皇的心境一下子從天堂掉到地獄,他可是出征了兩年,堂堂一國之君,戰(zhàn)袍染血是開疆?dāng)U土的豪情,皇冠染綠那可是千古奇恥,何況還是自己最寵愛的妃子。
? ?不知過了多久,他遣人抱走了嬰孩,進(jìn)入了寢殿。
? ?他真心喜愛的妃子,此時也是淚水浸染,呆如木雞地坐在地上。
? ?“請皇上賜臣妾與孩兒一杯毒酒”,她的聲音蒼白無力,似乎早已做好赴死的準(zhǔn)備。
? ?“奸夫呢?”翊皇皺著眉頭問道,對于這個給他戴上綠帽的混蛋,他毫不猶豫,要將其碎尸萬段。
? ?“跑了,得知臣妾有孕,便嚇跑了~”靜安的語氣帶著滿滿的絕望,淚水也隨之滑落,她拭去淚珠后,眼神中透露出幾分恨意,她死不足惜,只是可憐了剛剛出世的孩兒,那個男人太狠心了,或者他根本就沒有心。
? ?“你有沒有搞錯,你是豬?。 甭牭饺伺芰?,翊皇火從心頭起,他的女人被騙了,那個混蛋居然跑了,還TMD是不是男人,把女人和孩子留著承受后果,他恨鐵不成鋼地吼道:“偷情都偷得那么失??!”然后無奈自嘲道:“奸夫不見了,我這個王八倒在這里!”
? ?這句話觸動了靜安最深處的傷痛,她癱軟而坐,這樣的折磨太讓她毫無求生之欲,至于孩子,也只能怨其不會投胎,她再次請求:“是臣妾的錯,請皇上賜我與孩子毒酒?!?/span>
? ?錯,她說她錯了,翊皇心中涌出千痛萬哀:“你的錯,你為什么要去做這個錯事?朕平日里,對你是如珠如寶,除了王位,朕什么都可以給你,而你……”翊皇說不下去了,后宮嬪妃不少,只有她,是自己誠心真意要娶的女子。
? ?靜安聽到這里,凄然一笑,大錯已經(jīng)鑄成,還有什么好解釋的,她輕啟粉唇,再次重復(fù)了那句話:“請皇上賜我與孩子毒酒”!
? ?她的這般赴死決心,讓翊皇心更痛了,眼前浮現(xiàn)出方才見到那孩子的一幕。
? ?那個小野種,居然主動伸出軟糯的小手,面對眼中有殺氣的翊皇,一點(diǎn)都不害怕,當(dāng)時就觸及了翊皇心中最軟的那塊地方。
? ?而眼前失魂落魄的靜安皇貴妃,是他的最愛,或者說他無法再找一個女人代替,這個女人真是敢作敢當(dāng),皇上,我偷人了,我還生了孩子,沒什么好說的,您賜毒酒吧!這種敢當(dāng)?shù)挠職?,勝過多少七尺男兒。
? ?翊皇剛從血腥風(fēng)雨的殺戮中回來,想到自己一回來就要賜死這對母子,他沒有任何的快感和滿足感,只剩無助的挫敗感,自己難道要靠殺戮來解決問題嗎? 淚水從他眼中溢出,這不是他想要的。
? ?簡單地思考后,他做出了決定:“稚子何辜,為什么要陪你去死,你們一個嚇跑了,一個要帶他去死,這小野種攤上你們兩個混蛋,真倒霉,既然這樣,這個小野種,朕要了!”他的咆哮聲彰顯了他的決心:“日后他,便是朕的三皇子,賜名子舒!”
? ?他翊皇,接過了孩子和帽子,他是一個鐵錚錚的漢子!
? ?十八年后,夜寰國節(jié)度使李燼言府邸,
? ?夜空飛來了殺氣騰騰的孔明燈,三皇子帶著天窗眾人,不消一炷香的時間,將李府里里外外屠了個干凈。
? ?遠(yuǎn)處的白衣少年眼神中盡是贊嘆,好辣的一個小坤澤。
? ?翊皇是從夜寰國特使這里知道他的三皇子周子舒血洗了對方的節(jié)度使府邸。
? ?翊皇的眼神很冷,口氣更冷:“朕的愛妃和愛子,豈容你們小小的節(jié)度使說三道四?!?/span>
? ?特使嚇得跪倒在地:“是節(jié)度使李燼言自食其果,三皇子舉動未有半分差錯。”
? ?次日,翊皇還是叫來了周子舒。
? ?“子舒啊,知道父皇為什么要召見你嗎?”翊皇一邊溫柔地問,一邊親自打開了一壇靈溪酒。
? ?子舒微微一怔,他也猜到,父皇召見他,肯定是知道夜寰國一事,真的被問到,他還是猶豫了下,畢竟是殺了那么多人,但還是老實(shí)地回道:滅門夜寰國節(jié)度使。
? ?天窗是自己在十四歲的時候,父皇交給他的。
? ?“天窗”之名很早便在整個朝野聞之悚然,它是一個由探子和殺手組成,組建之處,是為了絞殺前朝余孽。
? ?在十年前 完成最后一次屠殺后,天窗便沉寂下來,專門替皇上辦事。
? ?“子舒是父皇最親近的孩子,”翊皇說這話的時候,語氣都是寵溺,“天窗交給你,父皇放心?!?/span>
? ?前幾日,是周子舒第一次帶人滅門,事情很順利,但他多少還有點(diǎn)緊張,但是回去大睡一覺后,人倒是完全緩過來了。
? ?聽了周子舒的回答,翊皇將酒壇在耳邊搖了搖,心想這酒不多啊。
? ?然后他倒出了酒水,淡淡說道:“不錯,敢作敢當(dāng)?!?/span>
? ?仿佛周子舒不是滅了人全家,而是打破了隔壁鄰居的窗戶紙。
? ?“嗯,你為什么要這么做???”
? ?“他們說我是小野種”周子舒的回答其實(shí)是有點(diǎn)隱瞞,那幫混蛋,還提了他母妃,統(tǒng)統(tǒng)該死。
? ?“父皇也不是經(jīng)常叫你小野種?”翊皇的眼神和語氣透著一種溺寵。
? ?周子舒嘴唇微翹,聲音不大,卻帶著幾分真摯:“父皇可以,其他人不行!”這可是父皇的特權(quán)。
? ?周翊心中涌出一種感動,這是他在君臨天下的過程中享受不到的一種親情。
? ?“況且父皇都只是在與兒臣或母妃獨(dú)處時才叫”周子舒滿眼都是對父親最純真的情感。
? ?“子舒不傻 ”他又補(bǔ)充道。
? ?小野種這個專屬稱呼,完完全全鐫刻了父皇對自己的愛。
? ?“子舒啊 ,父皇這么多年來,沒白疼你!”翊皇欣慰地說道,“朕就是喜歡你,因?yàn)槟愫碗抟粯?,敢作敢當(dāng),也與你母妃一樣,敢想敢干,想要做野種,就怕他娘沒這個膽量,他爹沒這個肚量!”后面一句話,翊皇是咽下去沒說出口,“我們?nèi)齻€人就是奇葩的一家人!”
? ?當(dāng)年留下這個孩子,翊皇多少是有沖動的情緒在里面,反正皇家也不缺那口吃的,但是后來,翊皇發(fā)現(xiàn)這個孩子怎么和自己那么有緣,
? ?這娃娃是全身心地把自己當(dāng)父親,有好吃好玩的,居然都會用胖乎乎的小手遞給他。作為一國之君,他當(dāng)然不缺這些,但是這娃娃卻把自己僅有的好東西,都留給他,沒帶任何雜質(zhì),這是世間最純的赤子之心啊,翊皇也很快回應(yīng)了這娃娃對自己的喜歡。
? ?父子的感情應(yīng)運(yùn)而生,甚至超過了翊皇自個兒親生的幾個孩子。
? ?兩年前,大皇子去世后,翊皇是差點(diǎn)兒沒緩過來,最合格的繼承人沒有了,自己的親子,二皇子和四皇子,一個奸詐自私,一個太過忠厚老實(shí),都非皇位的適合人選。
? ?他甚至私下想過,若子舒是乾元……他并不介意給他予皇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