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中生瞎寫的推理小說】|《墻》(靈感來自愛倫坡小說《黑貓》)
《墻》
chapter???
這章是序。
這個小說本來有個結(jié)尾的,我給刪了。
(希望不會影響可讀性)
chapter1.1 落葉
只依稀記得樹葉變黃的時候,兩個模糊的身影把我放在了火車站旁。
從那以后,我開始管她叫媽媽。
在這之前的東西我都記不清了,只記得有一種難聞的味道。
媽媽人很好,聽她和我說過,她在一棟很高的大廈上班,每天開車開很遠的路。
媽媽工作很忙,每天早上都不在家,中午回家給我做飯,下午還會去上班,到了吃完飯之前才回來。
我的家里很漂亮,每天吃很好吃的食物,我很開心。
我有一只小貓,是我在小區(qū)里玩的時候帶回家的。它的毛很長,是白色的,我叫它多莉。
后來,媽媽第一次帶我去買魚的時候,我又聞到了那個難聞的味道。
媽媽說,那是魚腥味。
chapter2.1 小偷
我是一名小偷。
確切的來說,是見習小偷。若不是因為最近缺錢,是沒有人會來干這一行的。
迄今為止,我已經(jīng)收獲了兩次被抓和賠款三千的傲人成就,成為了大街小巷都在議論的傳說。
我本該就此收手的,誰也不想在新年惹出些事情來。
沒辦法,誰都有控制不住的時候,本性使然。
干完這一單就收手。
chapter1.2 新朋友
最近家里來了一個叔叔,我好像見過他。
我記不起來了。
叔叔搬來一個透明的箱子,媽媽給了那個男人幾張粉紅色的紙,他開始用錘子在墻上砸。
叔叔敲墻的聲音很大,而且叔叔的身上總是有那種難聞的味道,我好害怕。
媽媽摸摸我的頭,她說家里要來新朋友了,請叔叔來給新朋友建房間。
我很開心,因為我們家很久沒有新朋友了。
chapter2.2 鎖孔
那個女人是個不錯的目標。
我基本的職業(yè)素養(yǎng)告訴我,她像是很有錢的樣子。
小區(qū)的這片區(qū)域是別墅區(qū),這個女人或許該有個丈夫孩子之類的。
顧不得那么多了,我打算跟蹤她。
穩(wěn)妥起見,我要把腳步放輕一點,假裝在看手機,靠近一些,太好了!那個女人進屋了!
我在門前蹲下,將手機的燈打開,手電筒的光照進去一點,我仔細地看著鎖孔。
有人來了!
我躲進一旁的灌木叢中。有驚無險,好像只是個上門安裝玻璃缸的。
等兩人進去,我回去繼續(xù)查看鎖孔。
鎖的結(jié)構漸漸在我的腦海中浮現(xiàn),這是一把構造及其簡單的鎖??上Ы裉鞎r間不早了,我決定后天再來。
這回運氣不錯,看來這票成了。
chapter1.3 房間
媽媽從來沒有這么大聲過,我第一次聽到媽媽發(fā)這么大的脾氣,和門外的那個叔叔爭吵。
我睜開眼。
媽媽的聲音越來越大,然后是一聲巨大的聲音,門外好像安靜了。
多莉跑出去了,我沒有看住它。
我不敢出去,我看到叔叔把媽媽放在浴室里。
腳步聲越來越大,我跑回床上,閉上眼睛,假裝已經(jīng)睡著了。
我聽到門被打開、燈被打開的聲音,然后是燈被關上、門被關上的聲音。
快點睡覺!快點睡覺!我小聲跟自己說。
醒來已經(jīng)白天,家里的地板和家具變得好干凈,叔叔好像已經(jīng)走了。
但是媽媽和多莉不見了。
我不敢出門。
chapter2.3 報警
我不懂,一個小偷怎么會干出這種事。
或許那個小女孩在騙我,但是她哭的樣子很真,很可憐。
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無所謂了,孩子一哭,什么都不重要了。
“喂,衫哥,我現(xiàn)在在花園小區(qū)56號門口?!?/p>
“沒有,我不是來自首的,我沒偷人家東西……有更重要的事情!”
“有個小女孩的媽媽不見了,她在家里關了一天了!”
chapter3 出警
我叫林衫,是一名刑警。
06年考上的警校,最近年底,小偷和騙子變多了,派出所人手不夠,省廳安排我去派出所給這些老民警搭把手。
這次煙花大會保衛(wèi)任務中,我接到電話,號碼來自一個出乎意料的人,是個二進宮的小偷,一來二去已經(jīng)和局里的人混熟了。
“又是撬人家鎖呢對吧?要自首是吧?把人家東西還回去道個歉,自己去派出所,我現(xiàn)在沒空處理你?!蔽覄傄獟祀娫?。
“什么?不是來自首的?”放在掛斷鍵上的拇指緩緩拿開。
我聽過這個住址,刑警的直覺告訴我這件事情不對勁。
“你把小女孩看好,我現(xiàn)在就來!”
我打開對講機“老邢,煙花大會快結(jié)束了,通知技術隊的同事保衛(wèi)任務結(jié)束,可能有案子了!”
我坐回警車,副駕駛上是我的搭檔小張。
“小張,去對面全家買點飯團巧克力和牛奶熱好帶過來?!?/p>
“好嘞,林隊,買這個干什么?”
“買就是了,快點的!”
小張是個很不錯的年輕人,做起事情半點不馬虎,刑偵素養(yǎng)一點不比我們這些老刑警差。
“誒,先等等,帶槍了嗎?”
小張眉頭皺起,面色嚴肅起來,“帶了,一把92,在后備箱里。”
“買完東西把槍拿出來。”
大約三四分鐘過去,小張帶著一袋食物和一個槍套坐進車里。
我油門踩到底,以最快的速度趕往小區(qū)。半路上,我拿起手槍,把槍套別進插進腰帶里。
“這條路?花園別墅?”小張在半路提出疑問。
“嗯。”
“我媽家?”
“放心,另一家?!?/p>
小張的媽媽也住在花園小區(qū),與報案小區(qū)相隔三四棟樓。
我開的很快,新年的晚上路上也沒什么車,大約三分多鐘就趕到了現(xiàn)場,我在別墅的門口見到了我的“老朋友”,還有那個小女孩,大概是個四五歲的孩子。簡單在周圍搜索了一番,我進入了別墅,給了那個可愛的小女孩一點吃的。
“謝謝叔叔?!毙∨⒌穆曇粲行┨撊?,似乎很久沒有吃飯了。
我摸了摸她的頭?!澳闶遣皇莿倓偤瓦@個叔叔說你的媽媽不見了?”,我手指了指旁邊這家伙。
“是的……就前天……”餓了一天,小女孩的聲音愈發(fā)嘶啞了起來,我意識到短時間內(nèi)大概是無法從小女孩得到更多的信息了。
我在客廳里自顧自地走了起來,仔細端詳著這間屋子。我作為刑警的直覺從我進入這間屋子開始就不斷的提醒著我,這棟別墅有點不對勁。
這是一間兩層的別墅,沒有地下室,在我進屋之前,我圍著別墅偵查過一圈,我自己也不知道我這樣做的理由,或許僅僅是辦案多年的直覺,這間別墅再普通不過,一樓是客廳,廚房,臥室和浴室,整個一樓的地板都是木質(zhì)的。二樓空蕩蕩的,只有落地窗和一點點雜物。從雜物的文件中可以看出,這間屋子的女主人,即小女孩的媽媽,可能是金融屆的大人物。
“這地板怎么這么滑?”突然的一聲話語打斷了我的思緒,聲音來自那個報案的小偷。
“你小心點,別弄壞人家東西了?!蔽铱聪蛩嵝训?,“這次看你有功,就先不追究你撬人家門鎖。”
“等下,你別動!”我突然意識到了什么,“小張,你們兩個退回門口的地毯上?!?/p>
兩人有些疑惑的看著我,似乎是被我突然嚴肅的語氣震驚到,都呆在地毯上不敢動。
木質(zhì)地板最容易保存證據(jù),看得出來,這樓的地板在前不久才被拖過,地板上的幾處刮蹭痕跡和完全不均勻的水漬令我在意,這是在很急的情況下用拖把拖地導致的。我趴下身來,在厚厚的水漬下,隱約看出了腳印,腳印從門外通入,接著通向了浴室和一面貼了墻紙的空心承重墻。我走進浴室,仔細地觀察著每一處痕跡,淋浴墻的地漏旁似乎有什么污漬。我蹲下身子,將頭湊上去仔細地查看。
我突然意識到了什么,一股可怕的想法在我的腦海中閃過。
“小張,封鎖現(xiàn)場,帶他們倆出去,去把車上的魯米諾試劑和紫光燈拿來!”,我的大腦飛速運轉(zhuǎn),急切地需要一種方法驗證我腦中的想法。
魯米諾試劑是一種能夠檢測血液的試劑,它與血液接觸后化合產(chǎn)生的物質(zhì)會在紫光燈下反光。
小張從門外遞給我紫光燈和魯米諾試劑,我小心翼翼地走到窗邊拉上窗簾,確保沒有破壞一絲一毫的證據(jù),然后在屋子的墻壁、地板等地方都噴上試劑。
我打開紫光燈,不由得退后一步,地板和墻壁都在紫光燈的照射下閃閃發(fā)光!
chapter4 偵查
紅色與藍色的燈光交替著閃爍,警笛的聲音充斥著整個小區(qū)。
“這是這兩年以來發(fā)生的第一起惡性案件,你要好好偵辦,不能出一點差錯!”,陳局堅定的聲音從電話中傳出,“另外,失蹤者的身份已經(jīng)查明了,叫雯慨,是秋葉集團的董事長,秋葉集團可是我們市的經(jīng)濟命脈,這起案件影響很大!”
“好的好的,我知道了。”,我應和兩句,掛斷了電話。
我整理著大腦中的思緒,想要想出些什么,大腦卻沒有一點反響,看來更多的線索要指望技術隊了。
“林隊,我好像找到嫌疑人了!”小張急切的聲音從對講機傳出,“剛剛我和技術隊的同事看監(jiān)控,雖然沒看到雯慨,但是有一個工人在雯慨失蹤前后出入過這個小區(qū)!技術隊的同事看監(jiān)控已經(jīng)把人找到了!”
我欣喜若狂,看來這起案件的進展很順利:“把他位置發(fā)我,你現(xiàn)在出發(fā)去抓人,我也去!”
我迅速上車向手機上的目的地疾馳。
到了目的地,我看到小張和另一名輔警正在與一個大漢對峙。
“我們現(xiàn)在強制傳喚你,跟我們回警局!”
“我是冤枉的!你們找錯人了?。?!”大漢神色慌張,作勢要跑。
曾經(jīng)在警校,我的體能也是班里數(shù)一數(shù)二的,于是三兩步追上去,將其制服。
押回警察局,大漢神色依舊慌張,一副無辜的表情,但是不是真的無辜可不是他說了算的,證據(jù)說了才算。
“你跑什么?”我問到。
“不……不是我,你們抓錯人了,真的!”大漢依舊一副不配合的態(tài)度。
“好好配合,我們才知道你是不是真的無辜!”我提高語調(diào),嚴肅地說。通常來講,這招可以制服大多數(shù)不肯配合的嫌疑人。
大漢似乎第一次見這種陣仗,被嚇的不作聲了。
“姓名?”
“霍文?!?/p>
“籍貫?”
“鈺川省?!?/p>
“蠻遠的地方嘛,跑著我們市來做什么?”
“呵……來大城市討生計嘛……”霍文苦笑,姿態(tài)也放松不少。
這是我審訊的常用技巧,剛剛的那句話是為了讓他放松,現(xiàn)在該進入正題了。
“前天晚上你在干什么?”
“我去見了一個叫雯慨的客戶,我們約好了今天去安裝魚缸的?!?/p>
“魚缸?”
“對對對,我在花鳥市場工作,雯慨女士前兩天在我們這里定制了一個嵌入式的魚缸,老大一個?!?/p>
大漢從剛進支隊,就彌漫著一股魚腥味,現(xiàn)在看來,似乎也說得通。
“那魚缸呢?”
“這不是還在商量著安裝嗎?”大漢笑著說。
“你可別?;?,你那晚到底干了什么?”小張一拍桌面,大聲呵斥到,來這么一出,從最初的放松突然施壓,一般人很可能會露出些破綻的,這也是我多年的審訊經(jīng)驗之一。
“人不是我殺得,人不是我殺得。”大漢開始變得語無倫次,慌忙解釋道。
得手了。
我在門外向小張示意,小張默默走出審訊室,在門外等著我。
“審的好,剛剛那招誰教你的?”我問小張。
“我戰(zhàn)友。”小張得意地說。
小張的戰(zhàn)友似乎總聽他提起,只知道小張轉(zhuǎn)業(yè)前是一起當?shù)奶鼐?,好像是過命的交情。每次問到關于戰(zhàn)友的更多事情,小張總是借故扯開話題,我便也不再多問。
“基本就是他了?!蔽艺f。
“為什么?剛剛的對話我怎么什么都沒有聽出來?”小張疑惑的問我。
我的意地說:
“我可沒說雯慨死了?!?/p>
chapter5 殺手
霍文的精神狀態(tài)開始變得暴躁,現(xiàn)在似乎不是理想的審問時間。
不能浪費時間,我讓同事幫忙核實一下霍文的話,然后打算和小張分開行動。我再次前往別墅,看看有沒有確切的信息,小張則打算去秋葉集團打探一下雯慨的人際關系。
沒辦法,本國的司法體制就是這樣,沒有確切的證據(jù),即使人親口承認殺人,我們也拿他沒辦法。
這起案件非常復雜,即便我們已經(jīng)基本確認了嫌疑人,即便嫌疑人親口承認了這起命案,即便我們掌握了這么多線索,對于這起案子,我的大腦還是渾濁不清。
這起案子還有著太多的疑點,霍文一個鄉(xiāng)下來的,為什么要殺害只有一面之緣的雯慨?如果是一時沖動殺人,是如何殺的?還有我最關心的問題,在我第一次進入他們家的浴室的時候,在地漏旁發(fā)現(xiàn)了一小塊類似皮膚的組織,在很久以前的一次惡性分尸案中,我也見過這種東西,那次是殺人犯在肉鋪分尸的時候留下的,人肉的碎屑與豬肉的碎屑在色澤與質(zhì)地上有明顯的區(qū)別,我能夠一眼就將二者分辨出來。
我大概高興的太早了,霍文或許已經(jīng)意識到他說漏嘴了,之后的審訊便多了些難度。
從接到報案到現(xiàn)在,總共沒有超過一個小時,由于這次沒有找到尸體,勘察工作簡單了不少,技術隊在三十分鐘前剛剛撤走,現(xiàn)場基本不可能留下什么痕跡了。
我?guī)闲缀褪痔走M入屋內(nèi),屋內(nèi)十分寂靜,沒有一點聲音。
剛打開門,我的手機就收到消息,是法醫(yī)的鑒定結(jié)果,墻上的血跡按血型配比屬于雯慨,但是雯慨遵紀守法,血液與指紋都沒有留過檔,所以不能夠完全確定,并且那塊人體組織的DNA比對,也要先去向市里為雯慨做過體檢的私人醫(yī)院調(diào)取。
緊接著小張的電話打來:“林隊,雯慨這個人的社會關系十分復雜,死對頭非常多,最大的是千科建材公司的老板,陳昊?!?/p>
我嘴里叼著手電筒,將頭向左偏,用耳朵和左側(cè)肩膀夾著電話,開始戴手套。
“千科建材公司在起家之初可能有涉黑背景,但是目前還沒有確鑿證據(jù),10年前的幾個競爭對手,好幾個都出了意外,據(jù)說都是突發(fā)心臟病?!?/p>
心臟???我以前聽說過一種殺人的手法,是從人的眼球后面,向淚腺注射入空氣,以十年前的技術手段,很有可能無法檢測。
我想得出神,手上的動作慢了下來。
“林隊,明天秋葉集團會召開一次很重要的董事會,你說會不會是千科公司派人暗殺了雯慨?”小張繼續(xù)提出他的想法。
小張是個有活力的年輕人,年輕人的想法總是十分跳脫,但是這種跳脫的思維很有可能帶來我們這些依賴于直覺的老刑警所想不到的思路。
我陷入了沉思,如果雯慨是被暗殺的,那霍文或許真的是被冤枉的,那一切就又說不通了……
我停在原地,只顧著沉思,卻完全沒有顧及周圍的事物。突然,我感到一陣毛骨悚然,我的直覺感知到了危險,我想要有所反應,卻不知是不是疏于鍛煉的原因,動作變得遲鈍,我只來得及把右手放下,一雙手臂就死死環(huán)抱住了我的脖子和左臂,我感到窒息與昏厥,右手拼命地摸向槍套。
我拔出手槍,幾乎是肌肉記憶似的用腳卡住套筒上膛,將手槍槍口指向身后的黑影就是一槍,擊錘與復進簧被卡住,我期待的槍響并沒有出現(xiàn),扳機傳來一種奇怪的反饋,我立刻意識到,這把槍出了故障。
好在黑影似乎并沒有預料到我會帶槍,于是立馬把我松開,從窗戶外跳了出去,我拖著虛弱的身軀想去追趕,但是大腦沒能指揮我的雙腿,取而代之的是一陣眩暈,這是剛剛被殺手從背后裸絞的后果。
“林隊,林隊你沒事吧!”小張焦急的聲音從落在地上的手機中傳出。
“沒事……”我拼盡全力從聲帶中發(fā)出嘶啞的幾個字,“封鎖……小區(qū)……”
電話另一頭,小張向?qū)χv機中呼叫支援的聲音傳來。
稍微恢復了些,我拆下手槍的套筒,將槍管內(nèi)的兩顆子彈抖出,重新裝回彈匣里,我看到這兩顆子彈,瞬間明白,是我和小張的習慣不同,這種故障的原因是槍上了兩次膛,這把手槍并不是我的,而是小張的,他習慣于直接使用上了膛的手槍,而我為了避免手槍走火,平時是不會把子彈上膛的。
我將手槍重新組裝好,推開門,好戲開始了。
chapter6 意外
殺手的出現(xiàn)徹底打亂了我們的偵查方向,霍文已經(jīng)不再是第一嫌疑人。
我走出門外,小心翼翼地舉著槍。
剛剛那個黑影逃跑的方向是南方,我清清楚楚地看到了。
這個小區(qū)的南門是最靠近這里的門,我料定殺手會從南門離開。
“林隊,我還有兩分鐘,你撐住?!笔謾C里又傳來小張的聲音,還有警車引擎的轟鳴聲。
“你直接來南門。”我和小張說,然后把手機的音量調(diào)小,放在我上衣胸前左側(cè)的口袋上。
穿過兩棟別墅,我的視野里終于又出現(xiàn)了那個清晰的黑影。
“站??!”我大聲喊到,“不然我開槍了!”
黑影絲毫沒有要停下的樣子,正當我快要按下扳機時,黑影向右側(cè)翻滾,躲到了一個私家車后。
通常來講,私家車的門和框架雖然沒有很大的硬度,但若是躲在后車輪后方,還是可以抵擋一兩發(fā)手槍子彈的,況且黑影躲在車后,我無法確認他的確切位置,所以暫時決定不開槍。
這時,車輪旁突然伸出了一只手臂,手臂拿著一個黑色的東西,雖然由于距離太遠我不能夠看得太清楚,但是我還是能立馬分辨出這是一把槍。我立馬閃入一棟別墅的圍墻后,隨之而來的巨大槍聲和墻上出現(xiàn)的彈孔證實了我的猜想。
這時候,我看到紅色和藍色的燈光閃爍,同時伴隨著愈發(fā)靠近的警笛聲。
我剛顧得高興,就看到別墅的門被打開。
“小林?你怎么在這?”開門的是正要下樓扔垃圾的張姨。
張姨驚訝地看著拿著手槍躲在圍墻后的我,又看向
我拼命的大喊:“快過來!”,張姨聽到我的話在原地一愣,我猛地探起身子,想把張姨也拉近圍墻,但是為時已晚,車后的殺手已經(jīng)將手臂舉起,把槍口調(diào)轉(zhuǎn)到了我的方向。
顧不得那么多了,我舉起手槍,根據(jù)殺手之前露出的手臂,推測出他在車后的大致位置,朝著那個位置蒙了一槍。
兩聲槍聲傳出。
我伸出去護住張姨的左邊肩膀在一瞬之間失去了直覺,緊接著是一陣劇痛,張姨的身子向后傾斜,好像快要倒在地上,我連忙用右手扶住。
小張喘著氣跑來,見到了左臂中彈的我和倒在我右臂上的張姨,瞳孔在幾秒之內(nèi)放的巨大。
白色車旁,只看到一地的手槍零件和半根帶血的手指。
殺手已經(jīng)不見蹤影。
chapter7 城北
“還好,只是擦傷?!辈〈策叺尼t(yī)生告訴我,“那位女士只是驚嚇過度,休息一會兒就好了?!?/p>
我拖著左肩上的紗布走出病房,見到了門外的小張。
小張用擔憂的眼神看著我,我擠出一絲微笑:“沒事,這次運氣好?!闭f著伸展了一下身體。
從前嬉笑怒罵整日沒個正經(jīng)的小張,現(xiàn)在的臉上看不出一絲情感,從他充滿血絲的雙目中什么也看不出來,平靜的令人害怕。
“我媽呢?”
“沒事,老人家嚇到了,躺會兒就好了?!?/p>
“好的?!?/p>
沒有過多的回應,小張坐在醫(yī)院門口的椅子上,沉默著,似乎是在思考什么。
良久后,才緩緩張開嘴,從稚嫩的喉嚨中擠出低沉的聲音:
“上車?!?/p>
這座城市的北部,是這片城市最貧窮的地方,也是警力最薄弱的地方。
警力的缺乏會導致秩序的空缺,而這個空缺就會被另一些勢力填補上。
我驚訝于小張會帶我來這里。
“警察最大的弱點就是守規(guī)矩。你總守著規(guī)矩,就會有你斗不過的壞人?!毙堅谲嚿蠈ξ艺f。
“所以有些時候,我們需要一些不守規(guī)矩的力量幫助我們?!毙堈戮?,脫下警服。
“你知道代價嗎?”我問到。
“我只有一個母親,也只有一個師傅?!毕﹃枏能囃庹者M,小張的臉被吞沒在黑暗的影子里。
我從前總盼著他叫我?guī)煾怠?/p>
車兩旁的路燈愈發(fā)稀疏,房子越來越矮,太陽在西方下沉,一棟格格不入高樓映入眼簾,它的的影子籠罩了警車的整個車廂。
“后座有套常服,你也去把警服換了。”車速逐漸放緩,小張突然開口,“執(zhí)法記錄儀關掉?!?/p>
我看著小張不可置否的眼神只得照做。
車緩緩停下,停在那棟高樓前。
小張打開車門,說:“在車上等,我不希望連累你?!?/p>
我有些顧慮,帶上槍想和小張一起去。
“不用擔心我?!毙堈f,“不會有危險的,你等在車上?!?/p>
我坐回座位,關上車門。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一個小時?三個小時?我感受不到。
大樓像一座屏障一般,將我和小張隔絕開來。
又是不知多久過去,無法想象大樓內(nèi)發(fā)生了什么,車門被打開,小張和一名精瘦的男子坐進車內(nèi)。在那個男人的腰間,我看得很清楚,是一把格洛克手槍。當時是05年,格洛克不好搞,那個男人一定是個軍人。
我剛要發(fā)問,小張制止了我:“師傅,別多問,相信我這一次,他是來幫我們的?!?/p>
我平復了一下復雜的情緒,靠回座椅上。
陌生男人一腳油門下去,碼表的數(shù)字迅速上竄。
大約十幾分鐘過去,我們到了一處捕漁碼頭旁邊,小張和男人下了車,讓我在車里等。
我透過車窗往外面看,借著路燈零星幾點光,我看見他們在搜尋漁船。在第三艘漁船的漁網(wǎng)被掀開時,槍聲響起,那個陌生的男人一把將小張撲開,向著槍響的地方?jīng)_去。
我扒在前擋風玻璃上,焦急地等待著。
男人沖進岸邊的小屋,那里是槍聲的來源。
小屋的木門被一腳踹開,在之后的我就看不到了,接著聽到幾聲槍響,不是格洛克的聲音。又過了幾秒,那個殺手從小屋的窗戶中飛出,倒在地上抽搐,男人將殺手的衣領拽起,向警車的方向拖來,身后是一條長長的血跡。
“報告怎么寫想好沒有?”
“報告先不著急,先處理眼下的事情?!?/p>
殺手帶回警局,押到審訊室。
“姓名?”
“……”
“籍貫?”
“……”
“你他媽啞巴是吧!”我猛地拍了桌子,大喝一聲,“說話!”
那個殺手是個硬茬。
二十分鐘前,我們抓住了殺手。但是自從來到警局,他就再也沒有說過一句話。
我走出審訊室,打算休息一會兒。
“孤兒,沒有家庭,沒有檔案,沒有前科,連一次違章都沒有。專業(yè)的殺手,你問不出來什么的?!毙堈f,“把相機關了吧。”
小張回到他的辦公室,打開了一個上鎖的抽屜,取出一柄錘子和一本厚厚的通訊錄。
我背過身去,借故去天臺抽煙。
煙霧在空中消散,警局的審訊室隔音很好,我卻隱約能夠聽到慘叫聲。
接著就再沒了聲音。
“他招了?!毙埻现N子,一瘸一拐,疲憊的走上天臺,黑色警服的一角已經(jīng)被鮮血浸透。
“結(jié)束了。”
第二天做完筆錄,我們將霍文與熟睡中的小姑娘從警局接出來,霍文說他之前在安裝魚缸的時候把自己的手機落在了別墅。于是我將他們兩個送回別墅,把女孩放在沙發(fā)上。
霍文在門前的柜子上拿到了自己的手機。
“警官同志,那我走了哈?!被粑男ξ卣f。
這時,別墅內(nèi)小女孩醒了過來,眼神變得恐懼,開始哭泣,我走上前去,摸摸她的頭,“對不起,你的媽媽去了一個很遠很遠的地方,她或許要過很久很久才能來看你了?!?/p>
這時,同事打來電話:“我們核查了霍文的口供,應該沒有什么紕漏,不過有一點好像對不上?!?/p>
“哪一點?”我問。
小女孩的哭聲并沒有減弱,我看著小女孩的眼神,我才發(fā)現(xiàn),她看得不是我和小張,而是霍文。
“老板說,那個魚缸昨天已經(jīng)被霍文帶走了?!?/p>
我的思緒變得疑惑,眼神慢慢挪向霍文。
“林隊,這個海報好像被摘下來過誒,之前我們有注意過嗎?”小張擺弄著海報從墻上脫落的一角。
這時,海報后的承重墻里傳出一聲貓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