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燭①

OOC預(yù)警
私設(shè)預(yù)警
圈地自萌,請勿上升蒸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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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傳統(tǒng)建筑四合院里,跨過垂花門,左右兩邊便是東、西廂房。東廂房的屋檐總是比西廂房的屋檐高上幾寸的,這是為了尊卑有別。
幾個時辰前,街頭巷尾鑼鼓喧天,楊九郎披著紅色彩緞制成的吉服,頭上頂著金絲勾畫的鳳冠坐在轎子里,一搖一晃的被送到了平西王府,只不過比鳳冠霞帔還多的兩樣,是綁著他手腳的麻繩,和堵住嘴的一塊白手巾。
作為侍妾,他是沒有資格和王爺行三拜之禮的,進了王府的門,便被人“押解”著進了內(nèi)院,直到東廂房的燭火熄了,外面賓客們的喧鬧聲漸漸淡了,旁邊站著的嬤嬤才用粗魯?shù)南屏怂募t蓋頭,解了綁著他的麻繩,從桌子上端了一盤點心塞進他的懷里,當(dāng)做是晚膳一般。
“苦了公子了?!?/p>
楊九郎坐在床上,揉著自己被繩子勒破皮的手腕,只覺得身下硌得慌,卻不敢多話,悄悄看了一眼,才知道是撒帳用的花生紅棗桂圓等,均勻的鋪滿了整個床鋪,卻刺痛了楊九郎的眼。
就在他感念自己命苦的時候,房門突然被人從外面推開,楊九郎如同受驚的小兔,蜷縮在床尾,小心翼翼的撩開一點圍縵,才看清是把他從小帶到大的王媽媽。在舉目無親的偌大王府里,僅是成親的第一晚,楊九郎就受盡了委屈和白眼,見到這位如同母親一般的長輩,他再也忍不住了,撲過去便哭了起來。
王媽媽看著自己奶大的小少爺,若不是家道中落,何以至剛滿十五歲便被人納為男妾,她拍著楊九郎的后背,容他把委屈全部發(fā)泄出來。
“公子早些安置吧,明日一早,還要向王爺和王妃請安的?!?/p>
原來,今日迎娶的并不只是楊九郎一人,還有東廂房的正位娘娘。他輕笑,心想是啊,若只有自己,怎么會安排這么大的排場。王媽媽把楊九郎的床鋪收拾干凈,替他寬下外面的袍子。
圍縵被輕輕落下,如同巨大的枷鎖一般,把身處小床的楊九郎鎖在王府里。活、活不下去,死、死不透徹,只能如同行尸走肉一般,在波詭云譎的王府里小心生存。
“這是王爺送來的衣服?!?/p>
洗衣房送來了幾套楊九郎的新衣服,王媽媽翻撿一遍,發(fā)現(xiàn)盡是侍妾規(guī)格的女裝,就連那些釵環(huán)也是姑娘的款式。楊九郎看著那些衣裳首飾卻不怎么在意,淡淡的看了王媽媽一眼,平靜的把那些一件一件穿好,只不過發(fā)髻他不會綰,只好依舊綰了男子的發(fā)髻,用一根樸素的發(fā)帶系好,整理了一下衣服,便向正堂走去。
“給王妃請安。”
楊九郎拱手行禮,遵得卻不是女孩子的禮。
昨日與楊九郎一同入府的王妃,坐在右側(cè)的太師椅上,一身正紅色常服,比楊九郎身上那一套怯粉色的不知要尊貴多少。
“你就是九郎吧?我曾經(jīng)聽說過你的,以后一同服侍王爺,你我……”
王妃出身不錯,知書達禮,也不同小門小戶一樣盡是些勾心頭角的,話一出口,溫溫柔的聲音先安撫了楊九郎吊在嗓子眼的心,聽著話里的意思,也是不會多加難為的樣子。
“您稱姐妹無妨。”
楊九郎知道她不好稱呼楊九郎,索性自己把話說出口。
“你我姐妹還要同心,既進得府中,一切還要以王爺為上?!?/p>
王妃這兩句話說的漂亮,但是楊九郎低著頭,并不能看見她笑里藏刀的眼睛。
“謹(jǐn)遵王妃教誨?!?/p>
幾句話緩緩出口,楊九郎一直鞠躬拱手的禮竟沒免,他不知道王妃還有什么話要說,只好一直等著,不敢先行告退。
王妃端起旁邊的茶,抿了一口,剛要借著茶不好為難一下楊九郎,抬眼便看見平西王張云雷從外院進來,忙免了楊九郎的禮,裝作賢明溫順的樣子迎了上去。
“王爺安。操練兵馬辛苦,王爺是先更衣還是先用飯?”
張云雷卸了鎧甲,并沒有搭理她,反而看見跟在后面的楊九郎偷偷扭腰,緩解剛剛的彎腰過久的酸痛。
“你是不是欺負(fù)他了?”
張云雷大手捏上王妃的臉,把她的下巴卡在虎口的位置,手臂微微用力,就迫使她必須仰著臉,甚至腳尖都微微踮起。
哪兒有大婚第一天就這么對正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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