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言曉梵醒了

『什么人??！多大了還“大”字型睡覺！』

言曉梵無處不透露出嫌棄，看著岳志手中的手機(jī)，他拿起看了一眼，又無奈的放下了手機(jī)

『……死變態(tài)……半夜偷拍我……都六點(diǎn)了……今天起的晚了……』

言曉梵輕手輕腳的離開臥室，洗漱后煎了雞蛋，烤了面包，想了想之后又做了粥，煮了兩個雞蛋

做完這些就跑去里面的房間了

「……唔……人呢？」岳志看著旁邊的空位出神，隨后才起身出了臥室

「曉梵！」

「我在這屋！」

旁邊的房間傳出來言曉梵的聲音，隨后，言曉梵帶著圍裙出來了

「干嘛呢……」

「沒干嘛！走，吃飯了！」

「嘻嘻！老婆真貼心！」

「閉嘴！」

岳志推著言曉梵出來了，二人坐到餐桌上

「我怕你吃不慣面包，給你做了粥和雞蛋，冰箱里有咸菜和牛奶，吃么？」

言曉梵從圍裙兜里抽出一張濕巾擦了擦手

「老婆好貼心啊！」

「……呼……督察同志！我貌似和你不熟吧！」

「喂喂喂！我們都睡過了，還有什么不熟的！」

岳志忿忿的撕下一塊面包吃了起來，言曉梵把果醬推到岳志這邊

「那是你死皮賴臉的跟過來的！」

「你喜不喜歡我就完了！」

「我……喜歡……」

「那你還有什么不高興的？」

「就是……你不覺得我們的關(guān)系進(jìn)展太快了么……」

「……什么意思……」

「沒什么(=_=)突然好討厭你！吃完趕緊走吧！我不喜歡你！」

「哦……」

這次岳志出奇的沒有反駁

吃完了，岳志換好衣服就離開了，然后言曉梵把盤子都收到廚房后，又走進(jìn)最里面的房間

「唉……」

最靠窗戶邊上的畫架上，掛著一人像

深藍(lán)色的背景，灰黑的面龐，他睡的如此安詳，這一幕他沒見過，是他想象出來的——完全是他曾經(jīng)夢中的場景

「岳隊(duì)！回來了！」

「小劉！送你個好東西！」

「什么啊？」

「你看！」

下午，言曉梵坐在咖啡廳

「怎么了？不高興？」

一服務(wù)員坐到言曉梵對面

「我媽走了……」

「……今天我請客，想喝點(diǎn)什么？」

「我想喝酒……」

「不行」

「老樣子！黑咖加奶不加糖！」

「嗯！」

服務(wù)員走了

「唉……」

言曉梵透過落地窗看著外面的行人們，突然一個讓他永生難忘的身影出現(xiàn)了，他追了出去，但是再沒看到那個人的身影

他回到原來的位置上

『幻覺吧……』言曉梵笑了笑

「您的咖啡！請慢用」

剛剛的服務(wù)員放下咖啡就走了

言曉梵嘬了一口咖啡——真苦??！

一周過去了，言曉梵什么都沒干，在家，亦或在咖啡廳坐上一天，偶爾打打游戲

終于，到了葬禮這天

雖然言曉梵不想去，畢竟這次，他不得不去

「感謝各位來參加我母親的葬禮，在這里……」

站臺下的很多人都在哭，怨天尤人的哭，言曉梵知道很多人都在假哭，都是沖著他來的，過來混個眼熟

『啊……說起來，這還是那個督察幫的忙……改天好好謝謝他？哼哼……算了吧』

「曉梵，有什么事就和我說一聲，家里人都會幫助你的！」姐姐說了些話，因?yàn)闊o話可說

「沒事的姐！」

整個過程除了言曉梵都哭的怨天尤人，他的內(nèi)心毫無波瀾

夜，只能悶聲抽泣

言曉梵很會調(diào)整，很會隱藏情緒，一個月后，畫展重開，臺上的他高興的仿佛一個月前他沒參加過任何葬禮——他也沒有高興，平靜的言曉梵就已經(jīng)是很高興了

圈子里都說言曉梵是個怪人，人家來買畫他死活不買，再不就定價(jià)奇高，除了一些例外——言曉梵都直接送畫給別人

「唉……」畫展開始了，畫的出售會在畫展之后

「喲！大畫家！」熟悉的聲音在言曉梵背后響起

「你怎么來了？」聽到聲音，言曉梵皺了皺眉，轉(zhuǎn)過頭來，看著背后的男人，今天他沒有穿警服，而是一身休閑服，和這里的其他人格格不入

「替你開車總得收點(diǎn)費(fèi)用??！」

「車上的門票？」

「驚不驚喜？」

「……驚喜……」

「嘿嘿！」

「……驚喜個屁！快點(diǎn)滾回去！穿這身掉不掉價(jià)啊！」

「……我在言大藝術(shù)家面前簡直是一毛不值，再掉價(jià)能掉到哪去?。　?/p>

「嘴貧！」言曉梵眉頭舒展，露出些笑意

「岳隊(duì)！這里的畫都……好貴……但是好好看！」之前在醫(yī)院的小劉走了過來

「來，小劉，介紹個朋友，認(rèn)識一下！」

「言曉……言先生你好！」小督察一時(shí)緊張，對著言曉梵就鞠了一躬

「不過年不過節(jié)行這么大禮干嘛哈哈哈哈......」岳志哈哈大笑道

「……相中哪幅畫了？」言曉梵環(huán)繞四周

「……那個……我很喜歡星空的那副……」

「……哪個？」

「就那幅《星輝》！真的好好看……」

「你小子真會挑！那可是賣的最貴的！跟我過來吧！」言曉梵走向門口那邊

「……誒……」小劉還是愣在原地

「過來??！等什么呢？」言曉梵回頭看了一眼小劉

「額……好！」

之間言曉梵領(lǐng)著小劉直接走到那幅畫前，重新確認(rèn)一遍之后，過了片刻，那幅畫就從墻上到了小劉的懷里

「誒……」此刻的小劉還沒反應(yīng)過來

「這可是我最喜歡的畫之一！別給我弄壞了！」

「可……可以么！」

「嗯！」

「省了這么大一筆錢，還不快謝謝言大藝術(shù)家？」岳志走了過來

「謝謝言先生！」

其他人開始唏噓，然后開始圍著小劉

「小子！我出五百萬買你手上的畫！」

「我出五百五十萬！」

「……」

「既然各位如此執(zhí)著這一幅畫，不如畫展停了，給各位辦個拍賣會如何？」

言曉梵說完這句話，圍著小劉的其他人，繼續(xù)回到原位置看畫去了

「來，我讓人幫你把畫包起來！」

小劉跟著言曉梵走了

「你就是……死纏爛打曉梵的那個督察？」一個男人走了過來

「你是？」

「我是這家畫廊的主人，也是言曉梵的師兄。初次見面，我叫……」

「黎明是吧！我記得你，那時(shí)候你剛?cè)齻€月大呢！」

「你認(rèn)識我？」

「黎任阿姨的孩子。我爸和你媽是朋友，后來我爸走了，我也就很少和黎叔叔黎阿姨聯(lián)系了」

「哦……你喜歡言曉梵么？」

「……喜歡吧……我也不清楚，我就是想把他握在手里，不想他跑掉」

「很奇怪的比喻啊！」黎明歪頭

「我也不知道……不像是一見鐘情……但的確是一見鐘情」

「也許你們以前見過呢！」

「會么？也許吧……」

一個瘦小的身影閃過岳志心頭

「也許吧……」

等到言曉梵和小劉回來之后

「明明！怎么了？」

言曉梵看著二人

「沒什么，就是聊聊！」

黎明這么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