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恨難解(沖言染/三羨 )第十九章(肖戰(zhàn)水仙,大結(jié)局前篇,殘酷真相)
第十九章(肖戰(zhàn)水仙,角色設(shè)定為劇情,勿上升)
與此同時,
去南疆的人回來了,被帶回來的還有那個汪太醫(yī)。
“主子,人抓到了。”
“很好,有重賞?!?/p>
“那個南疆醫(yī)師幾年前就已經(jīng)死了,汪太醫(yī)已經(jīng)關(guān)進(jìn)了慎刑司暗牢?!?/p>
“做的好,朕去親審?!?/p>
這么久了,自己派遣的心腹暗衛(wèi)幾乎搜遍了南疆的每一寸山林土地,終于把人抓到了。
那個南疆醫(yī)師居然死了,真是太便宜他了。
……
暗牢里昏暗非常,北堂墨染進(jìn)去,內(nèi)侍加了兩盞燈火后,恭敬著退了出去。
一個人,被鐵鏈牢牢鎖住了四肢和腰腹,北堂墨染走上前去一把扯下此人的頭罩。
“汪太醫(yī)是吧?好久不見?!?/p>
睜眼一看,認(rèn)清眼前的人是北堂墨染,頓時嚇得臉色煞白。
“世……世子殿下?”
“還記得我,不錯?!?/p>
“知道為什么找你嗎?”
“請世子殿下明示。”
“對太子殿下做下的事,這么快就忘了?”
片刻間,汪太醫(yī)腦門就溢滿了冷汗。
“殿下……”
北堂墨染佯裝淡定,隨口說了一句
“我知道,罪魁禍?zhǔn)撞皇悄悖悄莻€南疆醫(yī)師,所以只要你老實交代,我就饒你一命?!?/p>
“我說,我說?!?/p>
……
“當(dāng)年,唐王府出了事,太子殿下悲憤欲絕。
一天夜里,不知道怎么就和陛下鬧了起來。然后,
太子殿下被幽禁在了東宮,后來聽說是因為頂撞陛下,還在御前摔了個琉璃盞?!?/p>
“具體為何,無人知曉,就連皇后娘娘都不明所以,只知道無論何人求情都無用。”
“后來呢?”
“幾日后,陛下便偷偷請了南疆醫(yī)師進(jìn)宮,還召我協(xié)助?!?/p>
“做什么?”
“就是……就是讓太子殿下振作起來?!?/p>
“要怎么振作?”
“為殿下安心定智。”
“汪太醫(yī),你是不是以為我當(dāng)真什么都不知道?嗯?”
“我說,我說?!?/p>
“那個醫(yī)師只說……把讓太子殿下的身體迷醉,對他施展針灸咒術(shù),就能催眠人的心智?!?/p>
北堂墨染聽到這里,就明白了一切。
怪不得呢!
“具體怎么做的?太子殿下他不會愿意吧!”
“世子殿下說的對,單是喂藥就很困難,太子殿下喝一口吐一口?!?/p>
“藥有害?”
“不是,是那個醫(yī)師配的藥,陛下看過,我也瞧了,不會損傷身體。是太子殿下,只要還有一絲力氣,非要把喝下去的藥摳吐出來不可。”
“斷斷續(xù)續(xù)折騰了幾日,陛下很憤怒,便讓人把軟筋散和那藥一起灌給太子殿下喝。又過了幾日,許是太子殿下身體經(jīng)不住折騰,便安分了。”
“針灸和咒語不是我做的,是那個醫(yī)師。我只是聽從陛下的安排,監(jiān)督那個醫(yī)師,別讓他傷害太子殿下?!?/p>
聽到這里,北堂墨染的心仿佛都被攪碎了,五臟六腑都不是自己的了!
“后來,他便獨獨忘了我,對嗎?”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太子殿下仍舊聰穎勤勉,甚至更勝從前。陛下心安,才解了東宮的禁。”
北堂墨染強忍著,低語了一句
“他……成了一個完美的太子,一個讓陛下滿意的太子,是吧?!?/p>
“嗯。陛下很滿意,我很害怕,因為那幾個負(fù)責(zé)煎藥的宮人忽然間不知所蹤。我心知事情不對,便央求那個醫(yī)師帶我一起逃命?!?/p>
“能解嗎?”
“什么?”
“你們對他做的……損傷他心智的事,能解嗎?”
“我不知道,世子殿下……我真不知道,不是我做的……”
看到北堂墨染神情不對,立刻改口
“世子殿下,你給我時間,我一定能解,我肯定讓他想起來?!?/p>
……
北堂墨染出了暗牢,腿腳直抖,軟得邁不起步子。覺得自己能堅持聽完那些,把渾身的力氣都用盡了。
所以他才會腸胃有疾,他才會吐血。
北堂墨染想到,開始自己只是……餓了他一天,他就……自己還在夜宴上逼迫他飲酒,只覺心痛難當(dāng)。怪不得當(dāng)時他是那副表情,他是一心求死,他壓根就不想活了吧。
從自己圍城的那一日,從他躍下城樓的那一日,他就沒打算活著。
現(xiàn)在,北堂墨染特別想見言冰云,特別想問他,
想問他一聲,
那時候,他是不是特別無助、特別疼?
……
北堂墨染強迫自己冷靜下來,讓人宣魏無羨進(jìn)宮。
“這……我陪你一起去?!?/p>
“好吧,說句心里話,三三,我真怕自己控制不住,直接把人給宰了?!?/p>
……
北堂墨染就坐在御書房里,思緒萬千,不知從何理起。
“皇兄,怎么了?”
“三三來了,我有話問他。”
“什么?”
北堂墨染問得直接
“你怎么得到的消息?還來得及去救人?!?/p>
魏無羨回答得也很干脆
“是云哥偶然聽到的,他出不了宮,讓我散了值去救你?!?/p>
“為了救你,我們謊稱飛霞得了天花,否則我怎么能有那么多時間,把你們護(hù)送到安全的地方?!?/p>
“當(dāng)時為什么不說?一路上你有多少機(jī)會,你為什么不說?”
“我們魏家滿門忠烈,我怕走漏風(fēng)聲連累魏家,更怕讓人知道是太子殿下通風(fēng)報信,陛下會問罪于他?!?/p>
是啊,那么大的事,魏無羨去唐王府救人已是冒了天大的風(fēng)險,又怎敢說出實情呢?
“怎么想起來問這個?”(唐三)
“沒什么,你們走吧!”
“皇兄,疾沖出事了?!?/p>
“他怎么了?”
“他在蜀地中了暗算,余毒未清,很不好。”
“皇兄,你那里有一株藍(lán)銀草,可解奇毒,你……”
“得讓言冰云過來見我?!?/p>
“哦,好。”
……
言冰云正想著該找個什么理由,進(jìn)宮找北堂墨染才能把藍(lán)銀草拿到手。
聽了給他的口諭,立刻跟著宮人去了。
言冰云前腳走,后腳北堂墨染的人就把疾沖帶進(jìn)了宮,藏在了御書房的偏殿。
言冰云被宮人領(lǐng)著,慢悠悠的走在宮道上,自己已經(jīng)許久沒有想起這座牢籠了,打心底是真不想回來。
“我來了?!?/p>
北堂墨染靜靜地瞧著他,從頭看到腳,一遍又一遍。北堂墨染這樣,又不說話,言冰云被他看得心里直發(fā)毛,這是要……
正在胡思亂想,北堂墨染終于開口了,輕聲問道
“是不是想要藍(lán)銀草?”
“是!”
“用什么來拿?”
言冰云自嘲一笑
“我一無所有?!?/p>
“你留在這里陪我,好不好?”
明知道不可能,北堂墨染還是想為自己爭一次。
“這是條件嗎?”
“若我說,是呢?!?/p>
言冰云有準(zhǔn)備,料到北堂墨染可能會提這種條件,早就想好了答案。
“那就不要了,他死了,有我給他扶靈,黃泉寂寞,我就去陪他?!?/p>
“他就那么好嗎?讓你連騙我一下都不愿意。”
“是?!?/p>
“你的心里只有他,就沒有過別人嗎?比如,年少時曾許諾過什么人?”
言冰云輕聲來了一句,聲音很輕,卻是擲地有聲。
“我言冰云……不是那種……三心二意的人?!?/p>
聽到言冰云這個答案,北堂墨染心中哀痛不已:
此刻,我多希望你是??!
若是你是,過去的你便不會遭受那些苦痛折磨;
如果你是,現(xiàn)在的我就還有機(jī)會……
……
“可以陪我一起走走嗎?”
“就這嗎?”
“嗯?!?/p>
“可以?!?/p>
此時,太陽西沉,霞光漫天。
北堂墨染和言冰云,并肩而行,來到曾經(jīng)的東宮。
“這是……”
“嗯?!?/p>
北堂墨染走到一棵光禿禿的樹前,下面的石桌石凳,斑斑點點,看得出來好久都沒有人打理了。
“春風(fēng)醉人時節(jié),梨花潔白如霜,芳菲飄香。你覺得這棵梨樹……它怎么樣?”
言冰云愣了一下,心說,這是什么奇怪的問題,他問這做什么?
想到自己現(xiàn)在是有求于人,便隨口答了一句
“梨,‘離’也,不吉利,我一直覺得應(yīng)該種棵合歡的。”
聽到言冰云這么回答,北堂墨染都快哭出來了,
那時候,你不是這么說的??!
難道自己就是敗給了一顆樹嗎?
只是一顆樹嗎?
就因為它……
看到北堂墨染情緒不對,言冰云佯裝關(guān)心
“陛下,你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
“罷了,你回去吧!藍(lán)銀草,我已經(jīng)命人送到將軍府了?!?/p>
“多謝陛下!”
聽得出來,這句“多謝陛下”說得很真誠,是發(fā)自內(nèi)心的感激。
北堂墨染想到,他這都是為了疾沖,才……
便開口提了另一個要求
“我可以抱抱你嗎?”
言冰云內(nèi)心OS:北堂墨染,不要太過分!我要是不答應(yīng),你是不是……會把藍(lán)銀草要回來?不行,我得趕快回府,讓疾沖抓緊把它吃了。
“……”
北堂墨染小心翼翼地把人摟在懷里,輕得仿佛在抱一陣風(fēng),一朵云。
言冰云掙扎一下,北堂墨染放開了。
等北堂墨染回過神來,人已經(jīng)走遠(yuǎn)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