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節(jié)：將夜

黑白顛倒：

“塔露拉的葬禮，你羅德島的博士居然敢來？我該說你是膽識過人。還是說你膽大妄為?。俊?/p>

“敢不敢的，我們只是在遠處看上一眼，見證一個時代的凋亡。”

我被整合運動的人團團圍住，我一系的黑衣，撐著一把黑色的傘。我來參加塔露拉的葬禮，同時也是和我那漆黑深淵中的兄弟見一面。

“那么你感想如何？”

“不過如此。再是一時英杰，卻全數(shù)要破解與你的陽謀之中。你身邊這些人都不知道？”

“都不知道，你呢？你憑什么覺得你知道我想做什么？”

“你我的過往像深淵一樣纏著我們不放，我們心中借著仇怨，但是畢竟血脈相連。我知道你不愿意承認但是這天底下，恐怕只有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了。”

他笑了，隨即是長長的嘆氣。

“她也不知道？”

“你不想讓她知道的。”

“對，我不能讓她知道，所以只要你敢再往下說，我現(xiàn)在就殺了你?！蹦┣綮`充著血絲的眼睛抬眼看著我，臉上的笑意不再是多年前我見到他的時候那般詭譎瘋魅。平靜的我都有些認不出他是誰；

“你只身一人來的？”

“她們沒有跟著我?！?/p>

他閉上了眼睛，很是痛苦的笑了：“哈哈哈哈，很好，你是決心要為我備這份大禮?？磥砦乙龅氖虑槟阋呀?jīng)全然了解了。”

或許，他是覺得我和他本來不應(yīng)該相互理解，很難想像他現(xiàn)在的心境。

“想必你已經(jīng)知道我想干什么，讓你的人退下吧，不想和我說說嗎？”

“你們下去吧，我有話和我這個兄弟說說?！?/p>

把我圍住的刀手全部收刀回鞘，退離了我們所在的巨大靈堂。

我指著躺在那尊棺槨里還未入殮的塔露拉的尸身：

“到最后，你告訴她真相了嗎？”

“她知道了?！?/p>

“那你為什么非要她死呢?”

“你總不至于還會同情她吧？”

“你呢？”我皺眉，看他的樣子，他還是一副波瀾不驚的表情。

“你在祭典何人？今后又將為何人憑吊？于我何干？我的事情就要做完了，你呢？”

“.......”我說不出話來，心中的悲哀感讓我喉頭發(fā)苦，我知道，他已經(jīng)下定了決心。

“你至少讓她知道你想做什么，別讓她恨你一輩子?！?/p>

“哈！原來這份大禮是備在這里......”

“斯卡蒂和巴麗雅現(xiàn)在就在這個地方，”我將寫著斯卡蒂她們藏身之處的卡片甩給他，他雙指接住；

“若是我要和你賭這口氣，偏偏不按我的原計劃執(zhí)行，你不是傻眼了？”

我偏頭，看著燃燒著的守靈壇。

“你會嗎？”轉(zhuǎn)回目光看著他。

“不會。我也有一個問題，如今塔露拉一死，各地暴亂達到高潮，政府的鎮(zhèn)壓在所難免，事成之后，是名正言順的政府，還是飽嘗苦痛的暴民。你會站在哪一邊??？”

他到真的問住了我，這場暴動結(jié)束的時候，參與暴動的民眾也已經(jīng)是戴罪之身，那個時候就算感染者們已經(jīng)不再是源石病人可是這般的世界真的會為此而改變嗎？

“你連這件事情都沒有考慮過，想象到的卻是她們的安危，我只能說，不愧是你?！?/p>

“你又是什么打算？你已經(jīng)全然不顧？你的心計已經(jīng)計較如此，為什么沒有留給自己一條生路？”

“我當然留了后路?！?/p>

“在哪？什么樣的后路？”

忽然，他抬起了手，指著我的臉。

“你，就是我的生路?！?/p>

“我？”我也指著自己，心中覺得疑惑。

“你來替我做這一切，我去饗你的天倫之樂。你來替我做萬古罵名的罪人，反正你我長相相同，你代替我又如何？你愿意嗎？”

“......”我看著他，的確，如若我可以為他去承擔這一切，那么他就可以脫身，他就有可能活下來。

把我的人生毀掉，讓我把他一直認為他也應(yīng)該享有的一切讓給他，也許......

“我愿......”

“你要我接的人，我會接來，你我的事情還沒有完，你我之中必然要死掉一個。你若是能活下來，再說吧？送客！”

他為什么不讓我把話說完？

整合士兵把我逼退：

“還記得那座墳場嗎？你我最后一站，就在那里，多年前我等你，現(xiàn)在。輪到你等我了。送客！”

他在我被架出去之前，最后看我一眼：

“永別了?！?/p>

“末囚靈，末囚靈！??！你到底想干什么？！”

“哎呀，區(qū)區(qū)羅德島的博士，居然敢來逼問我如何，我沒殺他就已經(jīng)是對他有恩了。你說奇怪吧？”他對著身邊的人這樣說道。

黑色：

“大的那個讓她再密室里歇著就行，把小的帶過來我看看。”

我承認，塔露拉的死的確讓我不好受。但是我也必須要說，能見到那個孩子的狂喜，沖淡了我心中的悲愴。

我沒勇氣去見斯卡蒂，未來我要行的事情，要是見到她，恐怕我會下不了決心。想必我那個廢物兄弟已經(jīng)做好了囑托，斯卡蒂應(yīng)該不會知道，把她接來保護的人正是我。

“首領(lǐng)，那個母親不愿意放手那孩子單獨來見你。”

“你告訴她，我們只是把她們分開照顧將風險降到最低，夫人的先生是我的摯友，孩子我會照看好的。按照我的原話，一字不落的告訴那個女人就好?！?/p>

“我只是想不通，首領(lǐng)您為什么要庇佑一對并非是感染者的母子?！?/p>

我直接瞪了過去：

“想知道？”

“啊....額.....屬下.....”

“你要是知道了，我就不得不讓你死了?！蔽倚χ乜诘膹椏纂[隱發(fā)疼“你只管吧那個孩子喚來，然后把所有人撤下去?！?/p>

“可是前兩天才有女首領(lǐng)被刺殺的事情我.....”

我瞬間覺得腦子是一陣的疼痛，我自己演的一出大戲現(xiàn)在居然成了我百口莫辯的絆腳石：

“閉嘴，帶著你的有多遠滾多遠，我不比你們的女首領(lǐng)，我的脾氣沒有那么好?！?/p>

......

“叔叔，這是什么地方？”紅色如寶石般的眸子，銀色如雪般的長發(fā)許是出生之后都沒有理過，長長的拖在地上像是她的尾巴。嬌小的身姿和記憶里初代與她母親相見時簡直一模一樣。

“巴麗雅，這邊?！?/p>

小女孩看了過來，看到我的一瞬間，馬上就放開了侍衛(wèi)的手，跌跌撞撞的跑了過來。

“爸爸？爸爸不是說要我和媽媽去個很好的叔叔家，很長時間會見不到爸爸，為什么爸爸會在這里??？”

那個混蛋，你才是好心的叔叔呢......

“爸爸舍不得巴麗雅啊，所以來叔叔家看你了。”我笑著把她抱了起來，笑起來更像她媽媽。

我摸著她的臉蛋，鼻頭是一陣的酸楚。

“寶貝兒，爸爸真的想你了，你有沒有什么想吃的，想玩的告訴爸爸，我全都給你找?！?/p>

“哼~爸爸好幾天沒有來找過我，我才不相信爸爸呢~你才不想我呢?！彼ぶ^，假意和我鬧別扭其實眼睛偷偷的瞄著我，樣子實在是可愛?？墒俏铱粗鋈挥X得自己的心里如此的酸楚。

“好，我答應(yīng)你，寶貝兒，這段時間我都會陪著你。你知道的，爸爸最疼你了?！蔽椅橇怂念~頭一下，眼淚幾乎是要淌下來了。

我緊緊的把她抱在懷里，此時此刻，覺得自己懷抱著整個世界。哪怕是一顆我都不想放手，我撫摸著那記憶里的柔軟的發(fā)絲，把她抱在懷里，不敢讓她看我的臉，可是一時間眼淚居然止也止不住。

“爸爸，我喘不過氣了?！?/p>

“對不起?！蔽宜土耸直鄣牧猓蛼炅顺鰜?，看我的臉。

“爸爸怎么哭了？誰欺負你了。我告訴媽媽，讓媽媽揍他！”

“噗——”我立馬是破涕而笑。

“沒事。寶貝兒，我就是太想你了，真的太想你了?！?/p>

她就這么張開了雙手，一把摟住我的脖頸。

“那今天晚上我就一直抱著你，因為我也想你了?！?/p>

她坐在我的膝蓋上，小孩子怎么可能會理解我的眼淚到底是因為多么的喜悅才流下來的。他說要整晚抱著我，反而是我想一直抱著這么可愛的孩子。

“爸爸，媽媽在哪里呢？”

“媽媽？媽媽......媽媽要去做很重要的事情，這兩天只有我陪著巴麗雅好不好？”

“不嘛，爸爸想我，難道不想媽媽嗎？”

“大人的事情，你還小，不是......”

“才不是嘞！”忽然她把頭頂在了我的胸口，然后哼唧哼唧的鉆我的胸口，孩子哪里知道我的胸口帶傷，這一鉆我是鉆心的疼“爸爸是覺得我整天和媽媽待在一起，吃媽媽的醋了！”

“是，”我撫摸她的發(fā)頂“我就是吃媽媽的醋了，我今天只想和我的寶貝兒呆在一起?！?/p>

“嘔~”她夸張的吐著舌頭“爸爸今天肉麻死了。”

“嗯？你說什么？”我扶住她的兩肋，騷她的癢。

“爸爸，嗚——不要，嗯~”

我和她兩個人一起呆了許久許久，一直到這個孩子玩累了睡著，我才把她報道了我的床上，給她蓋了被子。

深夜——

“首領(lǐng)，您交代的東西，我們已經(jīng)完成了。您去看看嗎？”

“全都組裝起來了？血輸了嗎？”

“已經(jīng)全部準備好了?！?/p>

“性能呢？找人試過了嗎？”

“試過了。”

我點頭，現(xiàn)在一切的碎片已經(jīng)集齊，只差暴動開始的那一天了。

“那個關(guān)在禁閉室里的女孩，她的禁閉可以放松些了。合適的時候，把她放出來，不要讓她懷疑。”

“您到底在籌謀什么樣子的事情？”

我冷眼看向她，我知道，那個眼神一定非常可怕：

“不要刨根問底，我交與你的事情，你就去辦，少來置喙我的事情！”

“是?！?/p>

白色：

我站在末囚靈給我準備的那個墓碑前，看著上面自己的名字。

囚靈之墓的上面還空出了一個字的間距，不知道是不是他為了刻上那個他的末字準備的。

電話忽然打了過來：

“囚靈，你龍門嗎？”

凱爾希的聲音。

“凱喵！你醒了？！太好了，你感覺怎么樣？”

“先不說這些，囚靈，我有相當要緊的事情。你還記得很長時間以前，在雨滴村尋找的那個卡米希爾的寶藏的事情嗎？”

“記得，那個時候，你還和斯卡蒂吵了一架?！?/p>

“之前那個和你長得一模一樣的克隆體，羅德島墜毀的時候他搶走了一件非常重要的東西！”

“你不要急，慢慢說，你的身體......”

“來不及了！他拿走的那個東西，是一個古代神級生物的殘片，有十一個部分，如果他集齊了那些東西，我們就沒有贏他的可能了。”

“什么.......”

明天.....深藍也要完結(jié)啦?。。。。?！

煌文的話，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再說（陰臉）